“那我哪儿知道。”
她把手抓饼的皮子擀平，放上芝士碎和刚切好的各种小菜，设置了空气炸锅的温度和时长，便转到一边去。
拉开冰箱冷藏格的门，云团愣了一下。
冷藏格里全是各种颜色的罐装酒。
“这些酒……是谁放的？”
云团拿起最外边的一罐，看了一圈，发现只是3度的果酒。
景和举手，“我我我！反正你不过敏了嘛，冰点酒也行啊。”
“那也不用放这么……多吧。”她关上冰箱门，这里简直像个果酒广告的现场。
“哎呀，喝起来很快的，这不跟水一样？就当庆祝你成功脱敏咯！”景和换了个姿势瘫着。
“……你高兴就行。”
云团扯了扯嘴角，估算着完颜保来的时间，脑袋突然抽疼了一下。
痛感消散极快，快到她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兴许是被怪猫吓到，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
晃了晃脑袋，将咖啡原液放回柜子里，云团打算做个布丁。
正清洗着器具，她一转头，却发现景煜就站在玻璃移门后。
“怎么了？”
景煜拿着不停震动的手机，“你有电话。”
手机屏幕上，一只火柴人正疯狂扭动，云团眼眸微眯，突然有些尴尬，她不动声色地接过手机，“谢谢。”
谁料景煜突然上前，抬手抹了她的右侧额角一下。
又细看了眼，见无异常才转身离开。
他将指尖靠近鼻子，轻嗅，是血？
厨房无外人，刚才云团又没有处理肉食，头上、手上也没有伤口，这是皮下渗出来的么？
景煜不放心地又看了几眼——这姑娘手臂上的“鬼手印”还在，只不过颜色淡了不少，更像是擦伤后的淤伤，快要痊愈了。
而云团接通电话，边听边对着餐刀照了好一会儿，景煜刚刚碰的那个位置，有一点淡淡的红痕。
她伸手擦了一下，红痕消失了，指尖也没留下特别明显的污渍。
……沾到焦糖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
“圆大头，怎么了？”云团先开口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我好像看见杨先生了，他们应该是不同的人，可是，饮食习惯和穿衣风格，几乎没有变化……”
电话那边的嗓音略微有些低沉，语无伦次。
云团拧眉，“你的意思是，之前他只是演了场戏？他还是以前的他？”
安圆轻叹一声，“也不是，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感觉好像是……融合，而不是替代，你门路广，能不能问问，乐园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呀？”
“我暂时没听过这种事，会问一下，不一定有结果，你先回家好好休息，今天不要出门，这也可能是幻觉，我怀疑有人盯上你了。”
云团继续嘱咐，“如果情绪实在不受控制，就来我这儿，安排你打一针镇定。”
“好，我知道了，也没那么严重，我已经不在意他了，那你先忙，拜拜。”
说罢，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云团看着手机屏，思索几秒，给时清发了条短信。
黄色仓鼠头像发来一个“OK”的表情包。
时清势力不小，若得他护着，应该……暂时不会出事。
她刚刚处理完布丁，摆好景家送来的饭，门铃就响了。
景和伸着懒腰，睨了眼可视门铃，打开防盗门，“哟，你这小冬瓜，来得倒是挺快。”
完颜保冷着脸，“你才冬瓜，我今年长高了十厘米呢！”
景和敷衍地点头，“是是是，但我就想叫你小冬瓜。”
完颜保抬手，捶了景和的胯骨一下，“乱给人起外号是不好的！”
“我知道了，对不起，小冬瓜。”
说着，景和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地跑到餐桌边，乖巧地坐好。
云团不住地摇头，将碗筷分好，“好了，洗了手再吃饭。”
完颜保、景和：“好——”
许是两家的家庭教育使然，用餐时谁也没提起那个“惊天秘密”。
半小时后，众人才拉上所有窗帘，把装着狸花猫的航空箱放到其他房间，一起围在小茶几边上，开始讨论。
完颜保将小领结扯松了一点，“我这次来，是得到一个消息……”
景和用手电筒杵着下颚，“什么消息啊？别卖关子了！”
男孩清了清嗓子，“就是，乐城豪门圈子里，有很多继承人和老一辈的，都用克隆技术，弄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来，试图混淆乐园的判断，逃避强制直播。”
云团右眼皮一跳。
景和点头，“我以前参加聚会的时候，听到的版本是，这些人用克隆技术培养的是……嗯……反正万一本体器官坏死，就可以随时替换，因为DNA一致，几乎没有排异反应。”
她低头，暗叹，有钱人真是为所欲为。
果然一切物质需求得到满足后，人就开始求一些遥不可及的东西，比如长生。
景煜微微皱眉，视线聚焦于茶几上的某一点，并未参与对话。
云团摸了摸额角，“那他们成功了吗？或者说，万一本体直播失败，带出了乐园的意识体，那玩意儿是不是寄宿在再生人身上了？”
完颜保苦着个脸，“这个秘密被捂得太严实了，我还没有确切消息。但是怎么说呢，他们还给再生人植入了记忆，当DNA和记忆都一致的时候，我也不清楚乐园会不会混淆二者。”
“那这个计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景煜拿起玻璃杯，透过厚厚的杯底，看向完颜保。
完颜保抿唇，半晌才回答：“怎么说呢，我打听到的消息，说是以前再生人不会被植入记忆，而同步记忆这件事，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景和吹了声口哨，“呜呼~那时候小冬瓜还是个小宝宝呢！”
完颜保翻了个白眼，完全受不了景和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看向一旁的云团，“姐姐，你读的那所大学里是有相关研究员的，那你……以前有没有见过很多双胞胎？或者，有听过哪个实验室对基因研究特别在行的吗？”
云团缓慢地摇头，“我读的汉语言文学，和这种需要做实验的专业隔得挺远的，不过……”
她仔细回忆着，“我的班里就有两对双胞胎，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印象挺深刻的，穿的一身名牌，精致到头发丝，却说自己是从偏远小山村出来的。
说什么……家里前几年才富裕起来，还说那个村子是远近闻名的双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