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拔智齿的痛显然超过了她的预料，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伤口连带着全身上下的神经一起疼痛，或许小美人鱼走上岸就是这么疼。
云团扶着单元楼的墙站了一会儿，视线都有些模糊，她捏着手中的药，不行，她已经按照说明吃过消炎药和止痛药了，至少四小时内不能再吃了。
缓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个痛感不对劲，拿背包里的折叠化妆镜一照，伤口又开始出血，血量较大。
云团立马叫了辆车，重新返回医院。
半小时后，她已经意识模糊。
只知道医生和护士在身边跑来跑去，手上似乎还被扎了针。
再次睁眼的时候，云团已经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正在输液，药瓶很大，视线模糊又逐渐清晰，有一瞬间，她还以为是在输血。
不过确实是透明的药物。
云团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坐起来，却没有力气。
只能努力够到病床边的求助铃，按下。
不一会儿，护士匆匆赶来。
“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云团听到这个声音，眼皮一颤，没有与对方对视，只是哑着嗓子问：“我怎么了？”
“拔牙的时候伤到了神经，有感染，之前失血过多，一直昏迷，现在已经是第……”护士看了眼病历，“从你进医院起开始算，是第四天了。现在有没有哪里很痛或者其他不适？”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有点饿。”
云团努力回答着，氧气罩上出现一片白雾。
“饿是正常的，不过你目前还不能吃东西，我们在抢救过程中发现你腹部有个肿瘤，经过化验，是良性的，等你身体恢复一点了，我们再安排手术或者其他治疗方案，你现在有意识的话，可以联络一下家属，过来补一下费用。”
“好的……谢谢你。”
云团依旧看着白色的被单，没有抬头。
“好的，嗷，你手机应该没电了，我一会儿拿个充电器过来。”护士小姐姐继续说道。
云团应声，闭上眼睛。
体力似乎在渐渐恢复，不过医生还没来看过，她还是不要擅自移动为妙。
咔哒。
病房门被重新关上。
云团这才望向天花板，松了口气——刚才那个护士的音色，实在太像她了。
不过人听自己的声音是通过骨传导和空气传导的，和听到别人的声音途径不太一样。
云团也不能完全确定对方的身份，可能只是一个声音和她有点像的护士。
怎么会这么倒霉？
拔个牙差点去世……
她按了按左手食指的指环，小声道：“小兮？”
【在的主播，很抱歉，此次考核因为没有直播需求，精灵无法出入指环，只能维持语音联络。】
“好吧，那你去休息吧。”
云团咳嗽了一声，感觉胸腔都隐隐作痛。
这些人不会对她做了心肺复苏吧？
这么严重？
而且这个身体的主人跟家人的关系不太好，就算联络了，也不一定会来，尤其是在要支付高昂手续费的情况下。
但是不付钱，她很可能得不到完整的治疗……
云团有些苦恼，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大概五分钟后，刚才的护士拿了一个充电头和三种数据线来，“我不知道你是那种接口，就都拿来试一下，你的手机在包的……”
“在外边那个有拉链的小包里，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