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点了吗？上次那个药膏的效果怎么样？”云团趴在床上，下巴搁在枕头的凹陷里。
那是她一晚上睡出来的坑。
扶清乐在电话那边笑呵呵地，“挺好的，疤的颜色淡了，几乎看不出来了。就是身体好了又开始直播了，我都琢磨着要不要再弄点伤……”
“这样太危险，我们不知道受什么程度的伤才会被暂停直播，那就需要实验，控制变量，那你得伤多久啊？”
云团皱起眉头，但也没有相应的思绪，她都难以脱离乐园，扶清乐一个小小孤女，就更没有办法了，她能做的，大概只是让扶清乐不要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
电话对面沉默了一回儿，才继续说：“也是，要是带了伤到副本里，活命的概率就更小了。”
“对了，团姐，最近那个兑礼，她特别安静，好像接受现实了一样，不哭不闹，配合治疗，我总觉得有点反常了。”
云团掐着指节，“兑礼那边，她的同门自身难保，自然没办法来营救的，这一点，她自己就能从卦象上看出来吧……现在也就景氏靠谱一点，她大概是想暂时住这儿。”
“那岂不是让她白白占了便宜？毕竟她是有伤害团姐的意图还付诸行动的危险人物，你们不但不追究，还给她免费治疗，提供食宿……做慈善呢？”
扶清乐说罢，还啧啧感叹，云团仿佛能看到对方嫌弃地摇头的模样。
云团轻笑一声，“你还记得傀儡术么？”
“嘶……你是说，已经开始了？”扶清乐本来被那高傲的一声笑晃了神，还没来得及沉迷，听到这话，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也不完全是，我用的法子比较隐蔽，到时候把兑礼放回去，也算是一枚棋子。”云团毫不避讳地说着，这点，兑礼应该也清楚。
所以，那骨瘦如柴的女孩才会在察觉到的时候，想方设法地留下来。
尽量不去做有可能危害师门的事情。
云团暗暗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算出来的东西一点都不准确。
如果道行深一些，应该是能察觉到她的意图的。
她要做的事，并不会造成严重后果，对他们无益，也无害。
“你直接告诉我啊？”扶清乐都愣了一下，回想以前在赵前辈那里学习，云团总是刺猬一样地防范所有人，办事说话弯弯绕绕的，让人很难猜到她的真实想法。
现在怎么……
更直接，距离却更远了。
“直接说有什么不好的？信任你，才会说啊。”云团毫不在意，倒是想再听扶清乐说几句话。
不过，她突然又想起被成功送到本源态的克隆体。
于是，没等扶清乐回话，云团再次开口：“先问你个问题，两个选项，第一个，待在这里，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世界终结，第二个，跟我去一个不安定的地方，可能比现在的局势更加危险，也可能活不下来，但是，一旦……”
话还没说完，扶清乐斩钉截铁道：“团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就算要离开你熟悉的环境，离开你的……家人？”云团沉默，在福利院，她和扶清乐是同年同天被捡回去的，不过扶清乐有点特殊，在进入T.U.后，小乐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扶珣初，可能还有别的。
这里边，就一个都留不住这姑娘么？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