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现实-意外收获
云团回到屋里，不确定这个决定是否可行。
这种违背伦理的科研项目，那背后必定是股庞大的势力，擒贼擒王……可人不好找。
而与她命格没有太大关联的人和事，也难以预测。
……要不买两张塔罗牌算算？
技多不压身，东南西北方的占卜都试试？
云团拍了拍脑袋，把稀奇古怪的想法都赶走。
她拿上笔记本电脑就走出卧室，坐在景煜对面，开始大范围搜寻相关信息。
设置了目前搜索量最大的、监控之类录到的高频词汇等等。
她突然看到了一个符合75%搜寻条件的监控视频。
点开一看——
脸上缠着纱布的女人站在银白发的少年旁边，双手交叉抱在身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你跟我说用的是克隆体，我才放心让你执行计划的，然后呢？”
“你凭什么让人把我抓走？我都说了不是克隆的，他们也完全不听！”
“你看看这伤，都到真皮层了，会永久地留疤！你果然没打算跟我合作吗！”
“没关系，我敢与你见面，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回，你如果再动手，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一方歇斯底里，一方平静无波。
鹤羽看着柠兮兮发泄，半晌，才搭话道：“都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能确定谁是本体呢？”
“据我所知，也有克隆人把自己的芯片挖出来，装在本体身上，然后谎称自己哪个器官出了问题，本体反被销毁用于克隆体的治疗，这事儿，很常见。”
鹤羽笑意深深，却不达眼底，一双湖蓝色的眼眸冷得令人心惊。
“你说是吧，柠兮兮。”
柠兮兮冷哼一声，“我的克隆体是出了点问题，但她的狼子野心早都被我发现了，也没有得逞。”
说着，她将长发往身后一撇，遮去颈后被克隆体划出来的疤痕。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柠兮兮问道，情绪已经逐渐稳定。
鹤羽挑眉，“没怎么办，云团我是一定要抓的，如果有可能控制那个东西，就不能放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能。”
“可你又没有剥离技术，抓来，还不是得好吃好喝地供着？”
鹤羽冷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讥讽道：“我就说你太过仁慈，只要保证她活着就行，躯体完不完整，衣食住行如何都不重要。”
“你不会用人彘的刑罚吧……”
柠兮兮眉头紧锁。
“如果那样能让她乖乖听话，为什么不用呢？”鹤羽挑眉，没有半点愧疚感。
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没有太多的情感，没有愧疚心，无法共情。
云团看得直皱眉头，对话本身已经足够黑暗，尤其是，她还是对话的主角，就更让人毛骨悚然。
“鹤羽是想对我严刑逼供吗？不，好像只要我的脑袋。”她小声道，稍微细想一点，好像又能理解。
确实，鹤羽从来都不是像他外表那样温和纯良的人。
天生的疯子无法转变。
“他确实危险，但我也不能把你一直关在公寓里，只能靠你自己警觉一些，不要落到他手里了。”
景煜说道，手指依旧在敲击键盘。
云团想起另一件事，小声问道：“你们都知道我脑袋里碎片的事情吗？”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2章 现实-百大道具
在景煜开口前，云团又急忙补了句：“我是说，除了直播精灵提示，和大主播的特殊直觉，有没有更明确的信息来源？”
“不用兜圈子，我能承受这个结果。”
景煜低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还记得，我说过大主播有一份百大特殊道具名单吗？”
云团点头，“记得，你们还说，万能钥匙是唯一一个不限制使用次数和范围的道具……难道名单有问题？”
“嗯……名单倒数第二位，写着‘云团’两个字。”
“啊？”云团眉头紧锁，“我成了道具？不对，云团也可能是指天上飘的那个呢？或者别的和云团长得很像的，可能是棉花糖之类的东西？”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闭上眼睛，小声问：“道具名称后边，是有文字具体说明的吧？”
“嗯。”
“它说什么了？”
“说，云团，是混入主播中的特异人士，危急时可操控副本天气或异兽帮助脱险，触发概率无限接近于零，但不是没有。”
景煜复述着，从兜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给云团，“冷静一点。”
云团扯了扯嘴角，“那就难怪了，我说呢，一个新人玩家怎么可能同时吸引三个大主播的注意，原来名单里是这么写我的……”
“回去就投诉它！”
云团咬牙切齿，也暗暗感叹，所谓的缘分，果然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一个巧合可能真是巧合，多个巧合必定有人为因素。
“你要怎么投诉呢？它只是一份名单，把你加上去的人，一定别有用心，一旦投诉，岂不是直接把你的存在暴露给那些人了？”
景煜抬眸，眉头微皱。
云团把糖丢进嘴里，将糖纸抹平，夹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里。
“确实，我这个名字的，肯定有很多同名同姓，它只是划了一个模糊的范围，目前看来……中小主播靠近我是没有提示的，只有大主播会有。”
她慢慢冷静下来，“如果直接投诉，相当于给列了这份表格的家伙划定了明确的范围，我就是活靶子。”
不行，对方绝对是有预谋的。
这个描述，和她现在的身份不太匹配，但，是她身为安全员时能做到的事。
到底为什么会顾忌一个已经陨落的安全员？
她都沦落到被世界废弃的复制星球上了，还有人害怕？
太夸张了吧。
“我早就离开月岛了，都不知道循环多少次了，怎么江湖上还有我的传说啊……”
云团扶额，要是被那些家伙知道，她不仅没死，还掌握了一些新的技能，岂不是要怕到失语？
“你的岗位……不可替代，会有顾忌也正常，眼下……乐城的事比较麻烦，我们甚至不清楚，他们克隆的对象里，有没有你我。”
景煜叹了口气，继续盯着屏幕。
云团挠头，刚想说“不会吧”，随后意识到，那些人也可以用克隆技术去抢占其他家族的资源，只要足够相似，又是同一套DNA，完全取代也是有可能的。
积累财富最快的方式，是掠夺。
是抢占。
景氏在乐城也有不少资源，早晚被盯上，而她，作为最接近景氏兄弟的人，DNA也是抢手的。
“要死嘞，看来我连掉落的头发都要收集起来烧掉了，什么血液样本更是不能提供——等等……”
云团抬眸，有些尴尬，“T.U.是收集过我的DNA的，所以，外边有可能已经有我的克隆体了。”
景煜按了按眉心，“别担心，我跟景和早些年也没有防备，指不定哪次受伤，或者去哪里开会的时候，就被人采走了DNA信息。”
云团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完全没被安慰到。
“赶紧找吧。”
她低头，在庞大的数据中继续搜索。
不一会儿，她就搜出来一大堆相关论文，甚至还有综艺。
云团一目十行地看着，试图找一点类似于老王那种论文里的暗语。
但暗语的破译又没有那么快，她只能先把有嫌疑的归到同一个文件夹里。
……
两人就这么找了一天一夜。
直到景和推门而入，看到两个熊猫眼的家伙，讶异道：“你们干嘛了？打架了？大早上的cosplay熊猫？”
“没有，就是熬了夜而已。”云团说着，继续搜索各种消息。
“吃饭了吗？”景和冲两人挥了挥手。
云团缓慢地摇头，“没呢，这个事情比较重要。”
“你都反应迟钝了还在这儿熬呢？先等等，我叫一点吃的来。”景和说着，连连摇头，掏出手机联络厨子。
说来也是凑巧，景和一靠近，云团跟景煜就发现了克隆计划不同的据点。
她抬眸，定定地看着景和，“你该早点回来的。”
景和点完餐，扯了扯嘴角，“我可是去医院看了那个疯孩子，还看了扶清乐和老王的，一圈转回来，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好吗！”
而此时，屋里的两人已经无暇听他贫嘴，尽管神情木然，他们的手速依旧很快。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边的数据都备份了，周围没有武器库，不过看他们的培育流程，只要没到出舱时间，接触到空气，整个克隆过程就会失败，只要找到大部分据点，控制主系统，还是可以阻止他们的。”
云团擦了擦额上的汗，“但是已经培育成功的，就没有办法。”
“先止损吧……”景煜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腕，“擒贼先擒王，我查社会关系，你负责数据。”
云团点头，“好。”
两人又陷入了全神贯注的状态。
景和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默默等待外卖的到来。
一直到这天深夜，两人才勉强收集了七八分的资料。
还不能完全了解这背后的关系网。
不过，他们发现鹤羽并不是事件中最关键的人物，也算一大进展。
但是……
有个人倒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云团看着核心资料上的名字和身份，微微愣怔，“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吗？”
“正常，又不是什么交心的家伙，随时都可能背叛。”景煜神色未变，依旧云淡风轻。
“可他还是个小孩子，如果全程参与了这件事，那他的年龄和身体年龄是完全不符的！”
第1233章 现实-是否倒戈
云团不敢置信，她只是在房管选拔赛上随便抓了个人，居然就抓到这种项目的核心成员了吗？
某种程度上，她还真是运气好。
“冷静，我早说了那小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直觉，不能不信啊。”
景和摇头晃脑道，像个老学究。
云团深呼吸一次，看着完颜保的资料，喃喃道：“还不是你平时总说瞎话，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了。”
景和摊手，“怪我咯？”
她摇头，“既然自己是搞克隆的，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们呢？”
景煜扶额，“他有没有可能倒戈？”
景和喝了口茶，“我觉得不会吧，都到这种核心的程度了，不长生不老，是不会退的，等等——他是不是，已经不是完颜保了？”
云团拿出纸笔，演算了一圈。
“不对，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后续没有经历重大变故。如果发生了意识替换，那只能是更早以前。”
云团叠上草稿纸，叹了口气。
那么小的孩子都惨遭毒手，乐城，究竟还有什么地方，还有什么人群，是安全的呢？
她继续调转搜寻方向，在看到一排又一排的培育舱后，愣了一下。
隔着营养液和玻璃看不太真切，但那个五官……
是她的。
调整焦距……
只见这整个片区，一共四百余个舱体，放着的全是“云团”！
她瞪圆了眼，颤栗从脊柱一直往上蔓延，直到大脑皮层。
景煜觉得奇怪，“怎么突然安静了？”
“我，我有点，恐怖谷效应了……”云团微微后仰，可那一张又一张相似的脸就在眼前晃悠，她们像是随时都会从培育舱里爬出来似的。
景和凑近一看，“噫！好多云团！好恶心啊！”
“别叫了我的名字再说恶心！”云团反手就是一捶，“他们可真会培育——我们现在就要让实验体死亡吗？”
景和捂着肚子，“哎哟！”
景煜比了个停的手势，“等我连上这个片区的所有操纵台，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调动的武器库，要炸得彻底一些，才算有效。”
“好的。”
可武器库……
云团查了周围所有的监控，抿唇，“要不借一颗远程导弹吧。”
“如果可以瞄准，那很好。”
“好的。”她赶紧调整着远程导弹的程序，瞄准——
“我这边可以了，材料下完了吗？”
“可以。”
云团先控制着系统打开所有培育舱，半透明的营养液流了一地，只发育了一部分的克隆体都蜷缩起来，后又迅速干瘪下去。
成为一副被干皮包裹的骨架。
确实不是人啊……
“三、二、一。”
她按下启动键，轰鸣声自电脑扩音器里传出来，还有建筑物共鸣的声音。
砰！
刺眼的火光将整片天地都染成红色，这个据点，废了。
所有材料和实验用具，都付之一炬。
云团松了口气，“我真怀疑他们暗恋我，克隆那么多我干嘛呀，都没看到你俩的。”
景煜看着资料，“我的应该有，数据库里有标注了331，一会儿可能看到331个我。”
景和突然凑到前边，“那我呢？”
“你是数字2.”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4章 现实-准备
“嗯……”景和眉头紧锁，后又松开，“那可能是序号也说不定呢？我就是重要到需要第二个克隆呢？”
景煜整理着表格，冷哼一声，“这话你自己信么？”
而云团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数据——1074
她又看了眼表格标题，确实写了“数量”二字。
克隆那么多干嘛？
他们到底哪里来的原料？
如果是用第一份克隆出来的DNA，一直继续培育，那最终的基因，和她还有关系吗？
是不是与那第一个克隆体比较接近呢……
但算起来，都用的是同一组DNA。
云团没专门学过相关的技术，只想对这个项目的牵头人骂脏话，骂个三天三夜直到她词穷为止。
“接着炸吧，要抢时间。”
她说着，按照数据库的信息很快锁定了全国一百三十余个实验室。
“可你们已经很久没休息了。”景和将凉了一半的餐盒往两人面前推，“要不还是吃点东西吧，我再给你们泡杯咖啡？”
“好的，谢谢。”云团点头，并没有仔细听景和说的话。
眼下已经有相关信息了，炸它个元气大伤是没问题的。
就算不能根除……
也没关系。
就让那些穿着实验服的家伙去废墟里采集DNA吧。
又过了四小时。
核心数据里列举出来的实验室全都被摧毁，云团伸了个懒腰，将空的咖啡杯推到一边，“我先睡会儿，有急事的话再叫我。”
景和点头，“行吧，我去给你俩拿毯子——真是的，就累到连回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两天一夜没睡，你倒是试试看。”景煜也打了个哈欠，眼里涌上一层生理性的浅泪。
已经没什么力气怼人了。
“那通宵确实伤身，我比较喜欢养生，或者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作息习惯，比如，凌晨三点睡十一点起。”
景和说着，走远，去拿客房备用的毛毯。
转身时，他轻叹一声，摇头。
……
克隆实验室元气大伤，卷土重来还需要一段时日，他们的目标可以暂时转移。
比如，追查乐城最近出现的陌生面孔。
云团休息好了，又继续收集资料，没有半点的懈怠。
大学里，那片废弃楼区又请了施工队进去翻新，看来下学期就要重新住人了。
这么大的事，学校里居然没有半点风声，连某某歇斯底里的消息都没有。
那些人，似乎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平静地接受了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开启的异界之门，微型虫洞，被一个外来客关上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妖”在何处，云团又说不上来，只能密切关注着。
景氏员工公寓对面新建的那栋楼，时常有两个白发少年蹲守，他们总是往云团的方向望，也不知道到底能看见什么。
按照常理，这五六十米的距离，应该是看不清细节的。
但对方连克隆都能干，说不准……在眼睛里装能调焦距的摄像头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她又开始拉窗帘了。
这日。
景煜突然拿回来一份纸质资料，看样子是带给她的，云团接过，简单地翻阅了一下，“这上边就是一些小孩子画的简笔画吧？”
“这个孩子被称为先知，她画了我们之前做过的很多事，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第1235章 现实-云雾初散
“预言？”云团接触到纸张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意。
她翻出打火机，隔空烤了一下。
纸张发出一股类似于拿电蚊拍电蚊子的焦味。
不是正常纸张加热后散发的气味。
“附灵术？”她再看了一眼纸张，上边的图案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四个字——“无法预测”。
“什么意思？”景煜按了按眉心。
云团又用火隔空加热了一下，随后将其放在餐桌上，纸上又出现一个伐木工人用电锯砍树的画面。
“这是一种幻术，遇到不同的对象会产生不同的结果，就像这样。她的能力没我强，所以看不出我的。”
她笑道，“看来乐城最近还真是来了不少人才。”
云团看了白纸一会儿，另起话题：“对了，咱楼里那三个内鬼又开始行动了，对面的还真咬钩了，那家伙运行了程序，所以现在……他的资料，已经全部被复制了。”
景煜盯着画纸，还有些遗憾，“然后呢？”
“然后啊……确实跟完颜保有关系，另外，还有新的，现在那个一堆事的乐城市长，他不是人。”
“也是克隆的？”
景和包着干发帽从客房出来，“什么什么？”
云团看着景和，思绪被打乱，她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头发这么短，也用干发帽吗？”
“我乐意，你管不着~”景和耸肩，随后拿起桌上的画，“这哪个小孩的涂鸦吗？”
正说着，画面又变了，变成了此刻戴着干发帽的景和。
“我去！这怎么回事？科技已经发达到这个地步了，已经出了能实时变更的投影纸了？！”景和惊叹道。
云团拿过画纸，在右上角的位置画了个符。
只听“呲——”的一声，画纸迅速变黑，不再变化。
“一个……小魔术吧……”云团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不是克隆的，是仿生机器人，所有行为，都是有人操纵他做的。”
“那个人是谁？”景和摘下干发帽，水还没干，头发一绺一绺地竖着，像个刺猬。
“还不清楚，最近太多陌生的面孔了，我都认不清楚。”
她摇摇头，找了个不锈钢盆，把画纸烧了。
火苗席卷，画纸被点燃，燃烧时竟还发出孩童的惨叫声！
“这孩子够狠啊，还分了一缕意识在这儿偷听。”云团小声感叹。
景和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东西？”
“一个能预言的小骗子罢了。”云团挑眉。
景煜看着不锈钢盆里的灰烬，抬眸问道：“那孩子会怎么样？我们刚才说的话都被窃听了吗？”
云团摇头，“她低估了我们，你跟景和的气场还有我的能力，大概能让她听到类似于在水下吐泡泡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估计她有一阵子听不见了。”
“那就好……”景和点头，头发上的水珠乱溅，“小孩子做坏事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云团嫌弃地避开了一些，“你不是用了干发帽了吗？怎么还会滴水啊？”
“哦，可能是我不太会用。”景和把干发帽当毛巾擦了一下。
景煜睨了眼，“我会用。”
他拉过景和的干发帽，翻了个面，套在景和脑袋上，随后开始不停地转圈。
“嗷嗷嗷——停停停！我脑袋没有这么小！可以了、可以扣上了！”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6章 现实-破坏与新生
云团津津有味地看两人闹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我想去看看扶清乐。”
“我哥有空，你和他一起去吧！”景和捂着脑袋，看样子很长时间不会再用干发帽了。
云团看了眼景和，欲言又止。
景和立马竖起三根手指，“我一个人在家没问题的！不会给陌生人开门的！也不会用湿的手触碰插座的！”
云团：……
不多时。
他们已经到了医院。
扶清乐脸上的伤痕还未愈合，不过看得出来，不会留疤。
和柠兮兮脸上的状况不太一样。
见到二人，扶清乐放下水果，笑意温和，“你们来啦。”
云团点头，走到病床边，将被子往里边推了一点点，坐下，“还好么？”
“很好，好得不得了！这里的伙食比我以前的好多了！每天都有水果，因为受伤还不用去乐园，简直像退休生活一样清闲。”
扶清乐握着云团的手，“你真是我的福星，以前是，现在也是！”
云团扯了扯嘴角，“要是我早点注意到就好了。”
“不，”扶清乐摇头，“你注意不到的，是他们主动把我交给他的。”
云团皱眉，“那你现在算是……脱离T.U.了吗？”
“我早就想退出了，但他们一直能掌握我的行踪，逃去哪里都不行，现在好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躲在这里。”
看得出来，扶清乐是真的很开心。
云团都不太敢想象这些年扶清乐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们同样挣扎着求生，但她自己不一样，忘却了那段记忆，毫无负担地活到了大学毕业。
而扶清乐从未忘记，还一直在周围看着，看着她被安圆蒙骗，看着她到处兼职到处被辞退。
甚至，她恢复记忆了，才发现，连大学室友都是一起参加过考核的T.U.同批次实习生。
她云团，从未完全离开T.U.的视线。
本以为景煜把小破书上的字体传给那个老教授研究的时候，他们才暴露了自己的存在，但其实更早。
所有人，都在局中。
扶清乐看云团表情不对，便拍了拍她的右手，“好啦，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团点头，“会的，我们会终止一切，再建立新生。”
扶清乐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
看完扶清乐的情况，云团和景煜又折去“树人”老王那边——
长在他身体上的那棵树越发郁郁葱葱，而他的身体，已经干瘪到完全贴合骨架。
皮下甚至还透出了树根的形状。
“还是没有查出具体成分吗？”云团站在玻璃窗外，有些疑惑。
“没有，和晶体一样，成分不明，初步怀疑是陨石造成的。”景煜说着，眼眸微眯。
“还真是什么都能来自陨石。”云团撇撇嘴，随后转身，“兑礼呢？”
“她有躁狂症，早上打伤了一个医生，现在打了镇定关起来了。”
景煜说着，将老王的病历本合上。
云团点点头，“我就说碳水吃少了会暴躁，看来是没办法从她嘴里问出有效信息了，要不……”
“怎么？”
“要不我也去用个幻术？”云团摸着下巴，思索道。
景煜看了眼腕表，“她会攻击你。”
“不是关起来了么？没关系的。”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7章 现实-高高在上的神明
然而云团走进病房的时候，兑礼正翻着白眼抽搐着。
但旁边的各种医疗器械的数值都是正常的，血压和心率没有问题。
正当云团要按求助铃的时候，兑礼突然不抽搐了。
这孩子依旧翻着白眼，突然发出了一个苍老的男声：“你为什么还没死！”
云团快步退到安全距离外，不太明白，这是……幻梦？“神迹”？
“为什么我砸不死你！”
“不是说主控台可以抹杀所有高高在上的神吗！”
云团听了一会儿，认不出对面的声音，只是小声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从来都没有高高在上过？”
那个声音突然停了。
“在这里我是孤儿，在那边我是有弟弟的女儿，父母还逼着我跟我父亲一样年纪的有钱男人相亲，为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攒买房的钱，在月岛，我是给他们背锅的，出了什么恶性事件，全部往我身上撇就行……”
“反正我不会辩驳，反正辩驳在乐园也无效。”
“混着血泪爬到安全员的位置，还被各种各处觊觎，我真的高高在上吗？”
“乐园的主控台真的可以抹杀我吗？”
“你如果可以听见，那我问你，我到底什么时候享受过他们的追捧？是满室的污泥，是无端指责的眼神，还是逼着我站队的神和恶魔？”
那个声音消失了，兑礼被束缚带困住，抬起的头又倒回枕头上。
云团走到她身边，看了一会儿，还是按下求助铃。
很快，医生赶来。
等在外边的景煜也第一时间走入病房，“发生什么事了？”
“她，好像人格分裂了，说话声音都能变，要么是她学过伪声，要么……就病了。”云团摇摇头，退到一边。
现在麻烦有点大。
刚才那个声音，应该是从那边的世界传过来的。
他们在想什么？
杀掉唯一的安全员，那么传承出现裂痕，安全员就再也不存在？
主控台的碎片，居然是他们扔过来的？
听这个语气，好像还是瞄准所有月岛居民扔的？
那么，这个始作俑者，眼瞎心盲，坏得彻底。
但是，这件事要怎么跟景煜他们说呢……
说她靠卖惨吓跑了一个……敌人吗？
景煜被女孩诡异的沉默吸引，他看着给兑礼检查的医生，又看向云团，最终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检查结束，答案是没有问题。
“可是没有问题的话，她为什么会发那么多虚汗呢？”云团明知故问，试图在她措好词之前，暂时转移景煜的注意力。
“可能是挣扎过度，或者噩梦了吧。”医生也给不出确切答案。
他们只是又检查了一遍，随后离开。
云团上前，探了一下兑礼的脉搏，她仔细盯着孩子瘦削的脸看了一会儿，确定上次留的符和各种记号都还在后，起身。
“你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吗？”景煜轻声问。
“差不多，我们回去吧，下一轮副本要来了。”云团转身，唇色苍白，想笑又扯不动嘴角。
她好累。
回顾这漫长的前半生，她在一个又一个的坑里跳来跳去。
真的有必要再回去吗？
为了那个不知名同事口中的“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回吧，不舒服，大概是通宵后遗症。”景煜握住云团冰凉的手，把人往外牵。
她点点头，“嗯。”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8章 现实-人狼
回到车上，云团系好安全带，等了一会儿，景煜却没有发动引擎。
“怎么了？”
“在等你编个瞎话骗我。”景煜拿出保温杯，喝了口还在冒热气的枸杞茶。
云团摸了摸眉尾，“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有的，你心虚的时候眼神不一样，会特别冷又很凶。”
“瞎扯，我怎么可能……”
“别扯开话题，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煜将两侧的遮光帘放下来。
云团低眉，叹了口气，“那个，可能是反叛者联络我了，从他毫无逻辑的话里，可以猜出一些事——
比如，我的这块碎片，是他瞄准了砸的。
可能，在多次的袭击中，他们试探出一个结果，就是乐园主控台可以抹杀原先的月岛居民。
我觉得，乐园现在的混乱，可能就是他们把主控台掰碎了又随意丢弃，再加上没有安全员和维修员，才造成的。”
景煜点头，“说起来，仔细回忆一下，我跟景和确实都有从陨石坠落点边上走过去的经历，路过时，它正好坠落，差不多是擦肩而过吧。”
“那是他没瞄准，手滑了，不然你们都会被陨石砸到。”
云团点头，突然平衡了点，毕竟被陨石砸是极小概率事件，如果是人为的，就合理多了。
算起来，其实她也没有正对陨石的坠落点，只是它碎了，又弹起来，像子弹一样穿过了她的脑袋。
在乐园主控台强大力量的影响下，她前额的伤口很快愈合，碎片就停留在大脑里。
她也阴差阳错的，成为乐园和“现实”的连接点。
但她其实也无法控制这种能力，有时候能将道具带出来，有时就不能。
“原来如此，即便我们被困在这种不断重置、循环的地方，还是要赶尽杀绝是么？”
景煜放下保温杯，稍有些焦躁。
“是，他们太畏惧了，怕我们藏在哪个角落里，就怕我们哪天真的回去。”云团打了个哈欠，“至于兑礼为什么会成为传声筒，我刚才研究了一下，她可能不完全是人。”
“什么？”
景煜输入指纹，发动引擎，缓缓驶出医院的范围。
云团仔细回忆着，轻声道：“她的犬牙比一般人都要尖利得多，和我们在[极度冰寒]副本里看到的吸血鬼有点像，然后，她的后脖颈的毛发比较旺盛，质感有点像犬类。”
“你想说她是狗变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周围这么多研究基因的实验室，很有可能把动物和人类的基因混在一起了——兑礼有一些狼的特征。”
云团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鼻子，“我猜测，那些人为了抑制兑礼的兽态表现，只给她吃素菜，不吃肉，又让她练缩骨功，因为愈合能力强，这种状态下也能活到了今天。”
“……兑礼刚才突然成为那家伙的传声筒，可能是我们让她吃肉了，就无意间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只要一直吃肉，她就会一直像狼一样狂躁？”
景煜皱起眉头。
这有点……不合常理。
“人狼嘛，应该不是狂躁症，看她有点像应激状态，别刺激她了，到时候疯了，就接不到那些家伙的‘电话’了。”
云团点点头，冰凉的手渐渐回温。
景煜转弯，“你就是为了确认这个，才耗费心神，四肢冰冷的？”
喜欢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请大家收藏：我在生存游戏捡破烂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9章 不敢高声语1
“嗯……回去吧，别在路上停留。”
“别转移话题。”景煜小声道。
云团点头，“我不想两手空空地回去，来一趟，也应该有个结果，就算你要批评我……那我也不听。”
景煜眉头一皱，没再说话，临到公寓楼门口，才提了一句：“那只狸花猫认识兑礼，他们一见面就打架。”
“猫最大的敌人果然是狗。”
……
回到客厅，景和已经抱着丑玩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不知道是睡神附体还是先进了乐园。
云团稍稍拉开窗帘，趴在缝隙里看，似乎……那两个少年还在。
跟田里的稻草人似的，呆呆地站立着，没有看到她的时候，就一言不发。
一旦看到，就开始吟诵。
大概是什么新的催眠或诅咒的方式。
她合上窗帘，又躺到长椅上，打开摄像机，准备录像。
昏睡前，云团想起另一件事——探查兑礼的过往，她耗费不少精力，忘记吃点东西再进乐园了。
在一阵一阵的饥饿感中，熟悉的播报音在耳畔响起：
【欢迎回到极限乐园！
您已进入副本[不敢高声语]。
任务要求：找到失踪的病人。
附加条件：切断医院的电源。
您的积分：17057，关注数：20.7w.】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云团喃喃道，看任务要求，这次的地点应该在医院里。
但是切断电源……
为什么？病患难道全员恶人？
那要找失踪的病人，不会是ta有什么暴力倾向或者……
任务牌退开时，云团正坐在一个灰色的房间里，连桌椅都是灰色的，她正抓着笔，在填写姓名和性别。
她快速地扫了一眼题目，这似乎是一张心理测试的卷子。
1.当你想要将浴缸里的水放干，你选择以下哪种工具？
A.饭勺B.咖啡搅拌勺
C……
云团想了一会儿，随即选了看起来最灵活的饭勺。
接下去的题目都是各种诡异，比如给插座上色选什么工具，烧香蕉炒番茄什么步骤……
看起来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出的题目。
云团答完，盖上笔帽，她好像也在崩溃边缘了。
戴着护士帽的年轻女孩将卷子和笔都收走，还严厉道：“大家都在位置上坐好！不许发出声音！吵闹的人今晚只能吃馒头！没有糖！”
乱哄哄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坐在云团前面的那个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小女孩，动作非常夸张地坐好。
云团看得有些奇怪，也没出声。
毕竟副本题目是“不敢高声语”，刚才的护士也警告过了，吵闹可能会被惩罚。
前排的人都起立，云团也跟着起立，大家排成一队，有序地往外走。
“大家按照自己左臂的徽章序号，回到病房，不要乱走！”
云团低头看了眼编号——“404”，老朋友了。
她抬头看着病房的标号，都是用红色油漆涂上去的，有的还把原先的标号涂掉，再新写了一个。
云团大大方方地看着，大摇大摆，反正周围的人都动作夸张，神情也不受控制。
群魔乱舞中，就不要过于端庄了。
404在最墙角的位置，云团走过去，拍了一下门，随后用手腕内侧去按门把手，就和其他人一样。
门没有上锁，只是轻轻一碰，就开了。
一开门，她有点愣住。
这个房间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监狱。
中间有一面铁栅栏，将一切都隔成两半，铁门里边，是一些强制治疗的束缚带和……心脏起搏器？
乱治，会死人的吧……
这里没有床，没有任何能活动的“武器”。
只有铁门边上，有一张床垫，上边一床很薄的又脏兮兮的被子。
云团看着贴在墙上的病历，上边潦草地写着诊断——双相情感障碍，抑郁和躁狂同时发作。
有攻击行为。
哟。
“乐园特意给我安排了一个随时能打人的角色？”云团点点头，这角色不好不坏。
【是的主播，不过这种病症，在没有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会比较安静，主播要稍微注意一点。】
小兮在一旁查着数据库里的资料，摄像头上方架着一副迷你眼镜。
“好。”
[您已进入队伍群聊界面——]
[云团]：病友们，我双相，你们什么毛病啊？
[景和]：重度焦虑症，非常难过，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已经有三次濒死感了，喘气都喘不过来，这回任务可能要靠大家了。
[云团]：你是有不适感的？
[景和]：当然，你不难过吗？
[云团]：没感觉，好像有点消沉，反应有点慢……
[景煜]：不要发出声音，我看到他们喂的“糖”了，是高浓度的安眠药。
[云团]：病房里还有铁牢呢，不知道是怎么操作的，门也关不上。
[景煜]：是的，这种疾病的病人，要么病房窗口很大，要么索性关不上门，有特殊情况就直接进入抢救。
[景和]：谢邀，我已经被抢救两次了，那护士小哥还拍了我一下，说我装病。
[云团]：先配合点，观察一段时间。
[景煜]：好。
三人结束交谈，云团抬眸，却见一个笑容诡异的医生正站在门口。
他皮笑肉不笑的，只有嘴角快咧到耳根，眼周全部是放松状态。
像是有什么东西勾住了他的嘴角，在往上提。
不像笑了，像怪物。
她吓了一跳，表面上故作镇定，面无表情地看向地板。
等了很久很久，医生才离开。
“什么啊……”云团抓抓脑袋，完全想不明白，这里的病患都是被怪医生吓疯的吗？
云团坐在床垫上，靠着墙，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但就像是没有介质，声音无法传播一样，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其他人的门也是虚掩着的，却传不出半点声响。
大概别的玩家也在观望。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护士到每个房间催促，不配合的，就用一种软鞭子抽打。
大家重新排好队，往食堂的方向走。
每个“病患”的菜都一样，只有青菜，绿油油的，看起来没烧熟，饭是焦黄色的，还有锅巴，闻起来有一股馊味，不知道是哪一天煮的。
云团小心地拿起勺子，慢慢地吃着青菜和白饭。
尽可能地不让圆圆的木头勺子和餐盘接触，免得发出声音。
404notfound(HTTP返回代码，一种错误代码页)
第1240章 不敢高声语2
不过有人没那么仔细，勺子和餐盘相互碰撞，发出哐哐的声响。
响动一下子吸引了旁边医护的注意，但走过来的，却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戴着厨师帽的大叔，他戴着透明的口罩，嘴唇周围有一圈圆形的烫伤，像是做菜的铁勺留下的。
大叔三两步走到发出声音的人旁边，举起刚才盛饭的铁铲，照着人脑袋就砸！
咚！
咚！
血和番茄酱混在一起，淌了一桌面。
周围的人都满脸惊恐，但谁也没发出惊呼。
他们死死地捂着嘴，生怕成为下一个目标。
暂时无人反抗。
等那个受到攻击的人失去生命体征，尸体便被拖着，丢进了食堂的锅炉。
刚才站起来躲避的人也回到原位，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云团看大家把饭菜都吃完了，便也努力把餐盘里的东西都舀起来，假装吃完，实则悄悄丢进储物格。
——这种不知道用什么油做的饭菜，谁爱吃谁吃吧。
饭后，大家被安排着看了一些动画片。
益智早教类的动画片，画面粗制滥造，情节非常简单。
不过有个阿尔兹海默症的患者，被电视画面吓到，大喊大叫起来，“你们都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我女儿呢！！”
他很快被穿着白大褂的家伙拖走。
这就是所谓失踪的病人？
云团小心地留意着病人消失的方向，那似乎不是单人病房。
不一会儿，里边传来声声哀嚎，“好冷！太冷了！”
仔细听，还有些水声。
是把人控制住，再一桶一桶的冰水浇上去吗？
这算什么……
训练服从？
这时，一个很小的对话声吸引了云团的注意。
她没敢抬头，只是静静地盯着电视里的动画片。
“今晚轮到林医生了，不知道那个老古板会怎么回答院长的问题。”
“应该和上次一样吧，值班完就禁闭半个月，出来大概又降级了。”
“不会吧，都从主任降到普通医生了，还能怎么降啊？”
“变成厨子，变成烧锅炉的，变成保安呗。”
“好家伙，让他以前那么拽，都是要遭报应的！”
“那每个人的报应都在路上，早晚的事罢了。”
对话戛然而止，病人们被赶回各自的房间。
云团借机回头看了一眼，却正对上两个护士的眼睛！
她晃着脑袋，慢悠悠地转回去。
夜渐渐深了，云团开启了夜间直播，她压低声音，“大家保持安静。”
【哇哦，千年难得一遇，云团开夜间直播哎！】
【今天晚上要搞什么事吗？】
【另外两个人呢？】
……
大片大片的弹幕朝她涌来，云团连忙关了实时弹幕。
强制直播时间段的弹幕一直保持关闭状态，她差点忘了夜间版本的没关。
[您已进入队伍群聊界面——]
[云团]：你们都住在哪一层？
[景和]：我住305，但，是双人间，旁边那个刚刚睡着，我不敢动，动了，可能就会把人吵醒，他是精神衰弱。
[景煜]：我在701，狂躁症，今天先在各自的楼层活动吧，到中后期再会和。
[云团]：好，我是404的，今天有护士提到院长，好像是院长会提问医生，如果答案不行，医生会降职。
[景和]：唉，我这边的护士捶死了一个哭到停不下来的人。
第1241章 不敢高声语3
三人线上讨论了一阵，什么结论也没有。
云团对着虚空轻声道：“看到了吧？今晚他们不会来，蹲两个大神的可以去他们直播间了。”
说罢，她蹲在门边，轻轻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漆黑的走廊里只有安全出口绿莹莹的一点光线，勉强能看清路上的障碍物。
走廊里有很多猫着腰行走的人，很多病房的门都敞开着，看不清里边的陈设。
云团看了一会儿，往后退了半步。
暂时没打算出去。
走廊里已经“人满为患”，再出去也是添乱，一般情况下法不责众，但，这精神病院就不一定了。
外边传来一些压着嗓子的交谈声——
“我们直接冲出去，别在这奇奇怪怪的地方等着了，行吗？”
“就是啊，下午那事，我觉得大家一起反抗的话，肯定能救下那个人的，如果我们一直想着躲，那轮到自己的时候，别人根本也不会帮忙！”
“可他们万一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呢？”
“你也知道是万一，那他们有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跟他们拼了，如果没有，那不是能救下他了？”
“少在这儿耍嘴皮子了，你要是有这个心，也不至于和大家一样都看着吧？”
……
外边不知道怎么了，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
云团默默摇头，这人的演说技巧可真是差得很。
轻而易举地就被人捉住漏洞，还是无法争辩的点。
几分钟后，外边除了病人的交谈声，脚步声，还多了一种声音。
像是潜水装的大脚蹼快速击打地面的声音。
哒哒哒哒——
又快又轻。
云团借着门缝，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椭圆形而扁平的东西，在快速靠近。
什么啊？
异装癖的院长？
还是直立的蟑螂精？
云团看着那东西向在走廊里游荡的众人快速靠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但它只是横冲直撞地，将病人推开。
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后边又跑过来一群拿着针筒的医护。
他们看起来不太对劲，走廊里太黑，看不清面容，但依稀可以看见绕在那群人周围的丝丝缕缕的黑烟。
这些人的衣服着火了吗？
还是怨气太重……
云团盯着，门突然被砰地一下推开！
她猝不及防，直接被甩在墙上！
云团抵着门，看向莫名冲进她房间的女人。
对方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医生来了，我住得远，来不及跑回去了，借你这儿躲躲，要不咱盖一床被子？”
云团摇了摇头，把门拉开了点，躲在门后，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那好吧。”
女人快速地躺在床垫上，扯开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蒙住头。
那群人快速靠近。
有两个进入了404
云团躲在门后，这才看见——那两个医护的裤腿都是空的，他们是飘进来的，腰部肾脏的位置有不同程度的野兽撕咬的伤痕。
这么大的嘴，是狼吗？
她屏住呼吸，生怕被揪出去。
但是他们径直走向了床垫，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比胳膊还粗的针筒，那针和打毛衣的钢针一样长。
对准棉被，噗呲一下就扎了进去！
床垫上的人抖了抖，硬是没发出声音。
一针筒打完，两个古怪的医护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在意门后的云团。
等他们离开，云团才松了口气。
第1242章 不敢高声语4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些家伙只瞄准床垫，还是只瞄准被子注射？
人还活着吗……
云团蹲得腿都快麻了，依旧只是盯着被子，没敢动。
那些“人”还在周围流窜，她连呼吸都尽量放到最轻。
不久，被打了针的女人掀开被子，坐起来，脖子边上也多了类似的黑气。
——感染变异，有这么快吗？
云团缩在门后，一动不动，眼看着那人站起身，步履虚浮，飘了出去。
经过门边，云团莫名感觉到一阵热浪，像是夏日从空调房走到阳光下的感觉。
看起来，那管药能让人产生幻觉，四肢乏力，体温急剧升高，并生成成分不明的黑烟。
……床垫大概不能睡了。
她又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人再出门，刚才那个长得像直立大蟑螂的东西又“哒哒哒哒”地跑回去，将一群扛着针筒的诡异医护引走。
像个信号，又似乎是在遛宠物。
云团慢慢地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关闭夜间直播，合拢衣衫，闭目小憩。
转眼到了第二天。
钟表显示六点整，闹铃声响彻整栋楼。
云团打了个哈欠，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借着灯光检查被褥。
被子上没有任何痕迹，不过床垫上莫名多了一滩黑色的不明物质，她没有凑近，都能闻到一种柏油沥青的味道，隐隐还有股杏仁味。
杏仁味？
氰化物中毒？
云团将被子叠成昨天使用前的样子，吃了几块存在储物格里的巧克力和饼干垫垫肚子。
然后根据护士的指示，起床洗漱，“吃”早饭。
云团静静地观察周围的人，乍一看是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有几个昨天控制不住表情的，今天像是突然得了高人的指点，掌握了表情管理大法。
冷漠中带着一丝呆滞，呆滞里又透着一点说不清的……高傲？
他们在高傲什么？
是获得了鬼畜NPC的传承，得到线索了吗？
云团“吃”完饭，端着空的餐盘和其他人一起，站在一边等待。
要是有个读心术什么的就好了。
云团捏着餐盘边缘，旁边突然有人开始呕吐，她往旁边跳了几步，飞溅的呕吐物才没有到她身上。
倒是她另一边的玩家被吐了一身。
“呕——”
云团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个人吐出来的，都是白白胖胖的蛆虫，尚在蠕动。
不科学啊……
人类的胃酸是很强大的，蛆怎么可能沾了消化液还这么活跃？
不过在副本里，或许一切皆有可能？
大家都是同吃同住的，会不会其他人胃里的，也变成蛆虫了呢……
念及此，很多人都是一阵反胃，有的甚至直接伸手抠，把自己扣吐了。
吐出来的，果然也是饭菜混合着蛆。
云团眨了眨眼，没事——她吃的饭菜不多，而且蛆虫能吃，高蛋白。
再不济，过一会儿也消化了。
但显然很多人不能接受，一时间，呕吐声此起彼伏。
医生们冷漠地看着，等大部分人吐完了，才悠悠地说道：“浪费食物的家伙，都会受到惩罚。”
云团暗自庆幸刚才没吐。
但这会儿见了太多蛆虫，她胃里也有种蛆虫在蠕动的不适感。
应当是心理作用，回头在货架上找点药吃。
第1243章 不敢高声语5
云团垂着头，和一小半没有呕吐的病人站在一起，有等待被发落的错觉。
那些呕吐的人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波白大褂架着胳膊抬走了。
数量众多，应当不会直接处理吧……
云团按照指示排在队伍里，默默留意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和昨天那位阿尔兹海默症的病人不同，他们去往的，是另一个方向。
群体，会在哪里受罚？
她有点好奇，便撺掇小兮去拍一拍具体场景，她便留在原地，听候“差遣”。
然而上午的活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看书，二是看动画片。
至于书，云团看了看周围的书架，都是一些不明所以的言情小说，比如，《霸道总裁的蟑螂妻》《千亿总裁的蚯蚓恋人》《地铁口的蚊子男神》……
云团低头，眼皮跳了跳。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个世界的人，口味都那么重吗？
人至少不能……
但出于一种莫名的好奇，云团选择了看书。
她翻开第一页，上边用蓝色的签字笔写着：谨以此书，献给所有脑子有泡的人。
……有被冒犯到。
——人来人往的地铁口，一只修长又淡雅的蚊子，它穿着特制的燕尾服，清隽淡然，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
——它黑白相间的修长蚊腿上，还绑了一个装饰用的蝴蝶结。尽显矜贵气质。
云团看得眉头直皱，双颊发酸，有点反胃。
她往后翻了几页，又看到一句用蓝色签字笔写的备注：
如果你看到这里，记得逃跑，这座医院就是一个充满罪恶的地方！如果在晚上被点了名，千万不要答应，那不是人！
如果你还有自己的意识，记得往货运电梯的方向跑，不要坐电梯，往楼道跑！！
留言的最后几个字，都是歪歪斜斜的，大概是情急之下写的。
云团为了让动作幅度小一点，便装作认真阅读的样子，翻的动作慢了一些。
再往后，蚊子除了成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唱跳歌手外，还拥有了千万亿资产。
她看得眼皮直跳，却没再发现任何留言。
大概那位就……言尽于此了。
那么，传说中的“货运电梯”在哪里？
这里的走廊是笔直的，没有半点弯曲，电梯应该在中央或者尽头吧？
白天不方便四处乱走，而晚上又有打针怪，这该怎么办……
她一个人，是没办法抵抗这么多医护NPC的。
[您已进入队伍群聊界面——]
[云团]：我在书上发现留言，让人往货运电梯旁边的楼道跑。
[景和]：我好像见过电梯，那是在食堂里面。
[景煜]：昨晚有人在打针，你们没有中招吧？
[景和]：没有，我这边不是双人房嘛，本来想躲到被子里的，结果一看人家专门找被子里的人打针，就躲在床底下了，没受伤。
[云团]：没，昨天有人抢了我的被子，她留下了一滩奇怪的物质，大概有毒。
[景煜]：那就好，暂时别跑，再找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云团]：好。
一个护士突然走到读书角附近，云团立马关了群聊界面，随后翻了一页书。
——“蚊，你当真愿意放弃商业帝国，娶我吗？”
——“神经，谁要为你放弃事业，保安，送客！”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几个月都没回去了，那边会给我皇马啊！！！
啊——
第1244章 不敢高声语6
她又往后翻了页，最后写着一句：内容已完结。
云团眉头一皱，这都写了个什么东西？
她把书放回书架，伸手想拿另一本，却被那个奇怪的女人用小树枝抽打了一下。
“书是有使用寿命的，疯子一次只能看一本书，不能多拿，万一被你们翻坏了，下一批病人怎么办！！”
护士帽都戴歪了的女人厉声喝道。
她但并没有控制音量。
旁边一个科室突然开了门，一个人脸色铁青的男人快步走出来，一把摘下女人头上的护士帽，不由分说地将人拖进了科室，并没有关门。
外边的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那个男人将一瓶棕色的药强硬地给人灌了下去。
护士挣扎着，却毫无作用。
很快，她胡乱挥舞的四肢也没了动静。
一切发生得很快，云团的位置离那间科室很近，她看到这个男人的铭牌——林见川。
这就是那些人提到过的林医生？
她小心地打量了几眼，男，一米七五左右，三十来岁，很瘦，唇色乌紫，可能心脏有问题。
看起来，林医生并没有降职。
大概这回想出了让院长满意的答案。
依旧没有人冲过去阻止林医生的暴行，这栋楼里，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疯子。
大家静静地看着，仿佛事不关己。
云团只觉得脊背发寒。
很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大家也都配合地一口一口地把饭菜吃完。
云团依旧将东西丢进储物格——她曾查探过，后来发现丢进去的饭菜会被储物格识别为脏东西，直接清除。
这么一看，她就更不敢吃了，幸好还有点超市存货。
下午，大家被统一安排着看动画片，医生拿着他们之前写的卷子，一个一个地叫走谈话。
偶尔也有回来的，看起来都蔫儿吧唧的，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
表面似乎没有伤痕。
云团记得自己的试卷在中间，应当快被叫到了。
“云团，到413科室。”
“到。”
云团起身，按着门牌号找过去，一开门，却是刚才打人的林见川。
她坐在医生对面的椅子上，只觉得这间屋子又小又压抑。
“云团，双相，肢体化表现很严重，有多次攻击人的举动，是你吗？”
“我没有攻击人。”她轻声道。
“说你有的时候，最好不要反驳。”林见川扶了一下眼镜，镜托上是沉积多年的油脂和青色的锈迹。
“是。”
“最近食欲不好吗？脸色特别难看。”林见川看着电脑屏幕，并没有看她，却笃定道。
好像是故意视而不见？
云团没明白对方的操作，“食堂的饭菜都有吃完。”
“按照你的身高体重，你应该吃一块半的饭，但最近几餐你都没有提出加餐请求，这是为什么？你是想通过饥饿，达到死亡的目的？”
林见川快速地在病历上写写画画，并没有避开云团的视线。
但字迹潦草而歪歪扭扭，很难辨认。
……难怪这么大方地摊平。
云团摇头，“我没有想死。”
“你真的没有吗！”林见川突然提高音量。
云团摇头，“没有。”
她瞥到一旁柜子里的镇定药物，又不动声色地低头。
“我再问你一次，真的没有吗！”
第1245章 不敢高声语7
反复问她已经否认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催眠，还是对意志不坚定的病人加强心理暗示？
还有，林医生这么大声地说话，为什么没有人限制他的行为呢……
云团摇头，“我不饿，我情绪稳定，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应该可以申请出院。”
她看向林见川，对方突然抬眸，与她对视。
良久，林见川先低头，“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出院，没有家人的接送，也不能离开，据我所知，你没有家属。”
云团低眉，“那我就只能永远在这里了吗？”
“病好了就能离开。”
“那病什么时候能好？”
“等你通过所有测试就能好，到时，需要监护人签字，但据我所知，你也没有监护人。”林见川冷声说道。
“那我还不是只能永远留在这里吗？”云团起身，在屋里打转。
顺便了解一下这个科室的内部构造。
被蓝色门帘遮住的地方，也是个小房间。
依稀可以看见里边各种和治疗无关的刑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普通人被关在这里，也没法自证正常……
林见川起身，挡在蓝色的门帘前面，“躯体死亡，就可以出去，你会被运到很远的地方，彻底离开医院。”
“你刚才说那么多，是在暗示我？医生，你并不专业。”云团靠在柜子上，用万能钥匙在林见川看不到的角落划了一下，“靠打压和反复暗示，是没有用的。”
林见川扶额，那种淡然的神态消失不见，他眉头紧锁，满目怒色，“那要怎么办！”
“这一整个医院都是疯子，大家都出不去的，我，我们，都只能从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云团有些惊讶地抬眉，“医生，都不下班的吗？”
她又道：“可是我看有好多医生是喜欢这份工作的，护士们也非常习惯，放松，甚至还在背后编排林医生，把林医生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林见川按压着眉心，“他们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竟然全心全意地依赖绑匪，完全就忘记了自己是谁。”
云团见对方打开了话匣子，甚至沉浸在他自己的情绪里，便放心地拿了角落里的几瓶镇定剂。
“可是林医生，你没忘吗？那你又是谁？”
“我？我根本不是研究神经和心理的，我是外科医生，在隔壁楼主刀的，很久以前来送了一次资料，居然就再也出不去了！”
“外科医生？那您最近还动手术吗？”云团一愣，这些医生，不会也是一部分病人吧？
“没有了，最近他们一般不受伤，一受伤就是死亡，根本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回忆一下做手术的感觉。”
云团退了半步，“你的意思是，让我成为你的治疗对象？还是需要动手术的那种？”
林见川点头，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红光。
她摇头拒绝，“人只有一次生命，我不愿意缺胳膊断腿的。”
“死亡不是终点，你甚至可以通过它，逃离这个地方。”
“那些消失的病人，都是因为死亡，被运走了吗？”云团借机问了句。
林见川眼眸微眯，“消失？什么消失？我们的病人从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