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数字地图
今天有事比较迟更新，另两章会迟些发，等不及的书友可以明天看！
“一个就是计算问题！”苏礼国皱着眉头说：“就算咱们能成功侦测到炮弹的两个位置，但得到的也只是它的高度和距离，要用这些数据计算出炮弹的轨迹……不是说算不出来，算出来又能如何？跟炮兵观察员相比又有什么优势？能比它们更快吗？”
苏欣听着就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个问题的确无法解决，同样是计算，炮兵观察员人工观测并用三角函数的方法计算敌人炮兵阵地的位置可能还会更快些，毕竟三角函数有比例有表可查，这可以靠死记硬背解决，而用抛物线上的两点计算出整条抛物线的轨迹……那可就得一板一眼的计算了。
如果小东北说的这种炮侦雷达计算得比炮兵观察员还慢，那它还有什么研发的意义？
如果非说有什么意义，那就是可以省下炮兵观察员而用雷达取代。
于是，苏欣就将询问的目光投向王学新，按说这个项目讨论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但王学新却根本就没把这问题当一回事，他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个问题不算，下一个问题！”
开玩笑，王学新费尽那么多心思研发计算机为的是啥？
如果连一个抛物线的轨迹都算不出来那还叫个鬼的计算机！
“团长！”听着这话苏礼国就不答应了：“这怎么能不算呢？这问题要是不解决，咱们就没必要费这心思了吧？”
“我有办法解决！”王学新说：“至于是什么办法……我暂时不能说！”
这的确是不能说。
日不落那边还要求是“最高机密”，如果别人知道八路军居然有一种可以用来运算的机器，那是不是就会想到“万能解码机”的问题？
虽然敌人不一定会把两者联系在一起，但秘密这东西只要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很快就会把其它东西都牵扯出来了，王学新不能冒这个险。
见苏欣和苏礼国两人还是有些不放心，王学新就说道：“我可以保证，只要咱们的雷达能侦测到炮弹的位置并给出两点的数据，我们马上就能得到整条炮弹的轨迹……”
“这‘马上’是什么程度的‘马上’啊，小王同学！”苏欣问：“能快得过炮兵观察员么？这要是不能……”
王学新不由笑了起来，这丫头，居然把炮兵观察员跟计算机比速度。
不过也难怪，这时代又有谁能想像居然存在这样的机器，它可以对这种复杂的运算也能秒出结果。
王学新苦于不能暴露秘密所以没有多说，他只能回答：“这么说吧，炮弹还在天上飞的时候，我就能给出答桉了！”
这一来苏欣和苏礼国就愣住了，他们互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半信半疑。
震惊是因为说这话的人是小东北，小东北要是这么说了多半能做得到。
半信半疑则是因为那可是炮弹，它的飞行速度是以秒计算的，一秒钟几百米，射程十公里的炮弹从它出膛的那一刻到落地只需要半分钟左右的时间。
更何况雷达能观测到炮弹时，炮弹已经在半空中了，等雷达观测到两点并给出这两点的数据，炮弹已经快要落地了吧？
而王学新居然说能在炮弹落地之前就得出数据……也就是要在几秒钟运算并得出结果，这时间就算把数据读一遍都不够吧？还能把整条弹道算出来！
苏欣和苏礼国当然没想到，像这样的计算对于计算机来说不要太简单，就算是落后的继电器计算机都不需要几秒。
两人想归想，见王学新不说就知道这应该是军事机密，于是也就不再多问了。
苏礼国沉默了一会儿就继续按照王学新的假设分析下去：“如果像团长说的，咱们能这么快就计算出结果，那的确比炮兵观察员快得多也有实战的价值和研发的必要……”
苏欣忍不住朝王学新扬了扬头，说道：“小王同学，你可别吹牛，到时候算不出来，咱们兵工厂可就白费功夫了！”
王学新“唉”了一声拍了拍胸膛，说道：“你们放心，这都不是事儿！”
见王学新这么有信心，苏礼国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继续说道：“就算我们能解决所有这些问题，但还有一个问题无法解决……这抛物线是算出来了，但抛物线的反向延长线可是一条线，而且还是可以无限延长的线，我们怎么才能知道敌人炮兵阵地的确切位置？”
这一来王学新就愣住了。
虽然苏礼国没有详细分析，但王学新却是听懂了。
现代炮侦雷达之所以有用，不仅因为计算机能快速的计算出弹道，更因为计算机的发展出现了数字地图……简单的说就是地图数字化，敌人所在地区的地图是用数字表示的。
只有这样炮侦雷达计算出炮弹的弹道才有意义，因为其弹道抛物线的反向延长线与数字地图结合会有一个交点，这个交点就是敌人炮兵阵地的高度。
如果不知道这个高度而只是计算出弹道，炮兵依旧无法确定目标的位置当然也就无法对其实施压制。
这让王学新陷入了沉思。
因为这可不是什么小问题，没有数字地图就意味着他考虑的一切都不可能实现。
同时王学新也明白了为什么二战时期没有炮侦雷达。
这不是说别人笨……王学新能想到的东西，就是用雷达侦测炮弹反推敌人炮兵阵地这个想法，全球那么多科学家而且还是在战争状态下的科学家，他们怎么会想不到？
这些科学家可是千方百计的想着把怎么把敌人干掉而且还是在“国破家亡”的压力之下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也想到了却因为条件不成熟的原因做不到。
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等数字地图出现？
还是自己搞数字地图？
王学新不确定这时代的技术有没有达到制作数字地图的程度。
如果没有，炮侦雷达这玩意可能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第676章 地面测绘雷达
王学新是带着失望回到利源机场的。
他没有让苏礼国展开炮侦雷达的研究……一个项目如果从理论上都无法证明可行，仓促展开只会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王学新原本想就这个问题求助系统，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系统给出的不过是技术而已，只要王学新给得起军工币，它给东风快递的技术都没问题。
问题在于八路军能造吗？
如果不能生产不能转换为实物，这些技术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王学新心里很清楚系统也帮不上什么忙。
如果能，系统早就“叮”的一声，解决方法多少多少军工币，宿主是否购买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系统就“叮”的一声：“解决方法两亿军工币，宿主是否购买？”
我去……有解决方法不早说？
他娘的两亿！老子不又是一穷二白从头开始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一穷二白，王学新已经在帐户里兑换了五千万美元做准备资金了。
两亿军工币，这又是两千万美元，真金白银啊，居然就只能买一个解决方法？
不过考虑一番，王学新认为能否解决这个问题对八路军将来的作战和发展相当重要，甚至可以说是开辟了一个新领域，于是一咬牙选择了购买。
系统“滴”了一声跳出一个立体界面，看起来像是个雷达，下方还有文字介绍：
“名称：AN/APS-15地面测绘雷达”
“绰号：米奇”
“研发国家：鹰酱”
“研发时间：1941年3月”
“投入使用时间：1943年2月”
……
看着这些信息王学新不由目瞪口呆，不会就这样就值两亿军工币也就是两千万美元吧？
见过杀猪的，却没见过这么杀猪的啊！
不过王学新终究还是吃了哑巴亏，谁让这是信息时代呢？
如果不是系统说鹰酱有这么一款测绘雷达，王学新怎么知道还有这玩意？
问别人？
开玩笑，雷达这东西在这时代是最新科技，鹰酱这是工业发达研发速度快走在了世界的最前端才整出了这么个玩意，估计这款测绘雷达对鹰酱而言都是军事机密，其它人就更不知道了。
不过这么一来问题就来了：如果这是鹰酱的高科技而且还是军事机密，那王学新又怎么知道并向鹰酱购买？
王学新原本还在想：
要不就咱们自个也搞一个类似的地面测绘雷达？
反正八路军已经有一款马克3型雷达了，又有C47运输机，把马克3雷达搬到C47上对地测绘不就行了？
但仔细一看鹰酱这款AN/APS-15型地面测绘雷达，王学新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波段：X，波长3厘米”
“误差：150米”
鹰酱这款X波段波长只有3厘米的雷达，测绘误差都达到150米，王学新要是勉强把马克3型雷达搬上飞机测绘，误差至少要翻倍吧？
如果数字地图的误差都达到几百米，然后马克3侦测炮弹再来点误差……两个误差加在一块，炮兵还能准确命中敌人炮兵阵地吗？
如果不能准确命中，这炮侦雷达还有意义吗？
更何况，八路军此时只有马克3这款中波雷达，他们需要精度更高的微波雷达……将来有一天，苏礼国可以研发出自己的微波雷达然后进一步提高炮侦雷达的精度。
想到这里王学新就不再迟疑了，他习惯性的就想给孙尔威发报，但考虑了一会儿就让通讯员把德里克叫来。
没过十分钟德里克就出现在王学新的办公室里。
这是因为德里克和他的部下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空降部队的训练营，尤其当空降部队从雁门关撤回来后。
德里克为什么这么做就不用多说了，就是想从八路军空降部队学到更多更全面的空降战术……这妥妥的是种讽刺，他们这支军事顾问团原本是来教八路军怎么进行空降作战的，现在却在向八路军学习空降作战。
“团长同志！”德里克一走进办公室就面带尴尬的对王学新说道：“首先，祝贺你们，在雁门关的空降作战上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其次，我认为我应该向你道歉，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你比我们更了解空降作战！”
接着不等王学新回答，德里克又说道：“不过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团长同志，你们从未有过空降作战，在此之前甚至连运输机都没有，却能实施一次近乎完美的空降作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确切的说，德里克并没有“亲眼所见”，但八路军整个空降作战的过程以及指挥都对德里克保持透明，毕竟德里克等人是军事顾问，他们有可能在指挥方面提出建议。
不过直到最后德里克也没能提出什么建议，因为在他看来这就是一支空降部队应有的作战模式。
“这算不了什么，上尉！”王学新回答：“有句话叫‘条条道路通罗马’，虽然这是我们从未接触过的空降作战，但不管是空降作战也好陆地作战也罢，它们都是相通的不是吗？我们需要的只是有一些想像力，然后就知道我们应该怎么做了！”
德里克叹服的点了点头，他相信王学新说的是真的，因为除了这个说法就没有其它解释了。
德里克当然不知道，王学新是凭借现代的知识确定的战术而不是什么想像力。
王学新叫德里克来，说的却不是这个，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一次，我们的空降作战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完美，我们还是有一部份部队空降到了山区并造成了一些令人心痛的伤亡！我在想，有没有一种方法能让我们避免这种损失？”
王学新在说这话的时候就注意观察德里克的表情。
他见德里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鹰酱肯定将那款地面测绘雷达装备空降部队了。
而第82空降师此时还是鹰酱的第一支也是唯一一支空降部队，身为其中一员的德里克上尉当然会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第677章 连发步枪
德里克迟疑了下，眼神略带慌张的回答道：“很遗憾，团长同志！我认为，作为空降部队……我们很难避免这种伤亡！”
德里克上尉这说的可以说是实话也可以说是谎话。
实话，是空降部队的确很难避免空降在危险地形上的伤亡。
如果能避免，鹰酱第82空降师就不会在进攻西西里岛时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了。
谎话，则是鹰酱可以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尽可能的减少空降风险，比如地面测绘雷达。
地面测绘雷达在空降部队的作用，就是当空降部队不得不在夜晚朝敌人控制区空降时，地面测绘雷达至少可以告诉你黑呼呼的下方是山区还是平原。
否则，空降部队可能不知道下方是海洋而傻呼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下跳……
鹰酱研发这款地面测绘雷达的原意，是为了解决轰炸机精确轰炸问题的，它是用来装在B17下方为其投弹提供数据支持以提高轰炸精度的，但鹰酱很快就发现这款雷达在空中雷达侦察、电子预警等方面存在价值，而空降部队就很需要这些，于是很自然的就装备到空降部队中。
王学新没有戳穿德里克的谎言，他只是一摊手，说道：“我也很遗憾，上尉，我原本还想跟你们做个交易，我认为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对贵军有用的东西……”
这话让德里克心下一动。
这可是华夏团长，一个多月就成功的训练一支出色的空降部队的华夏团长，他如果说对鹰酱空降部队有用，那多半错不了。
于是德里克就问了声：“团长同志，你指的是哪方面？”
王学新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连发步枪，我认为你们需要一款连发步枪，是吗？”
德里克上尉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
王学新这话是说到德里克心里了，甚至可以说是说到鹰酱高层的心里。
德里克向李奇微报告八路军空降部队的训练情况的时候就高度称赞八路军的连发步枪。
“这种步枪简直就是个艺术品！”德里克说：“尤其是折叠枪托的，这是一种很有创意的发明，它使枪身全长只有645MM，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我们甚至可以把它装在背包里！”
（注：AK47固定枪托型870MM）
“另外，这种枪的火力堪称是空降部队最佳装备，他们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对敌人防线发起勐烈的进攻，即便人数比敌人少得多也是如此！”
李奇微在看到这报告时也深以为然。
前者意味着空降部队能很方便的带着这种只有645MM的步枪空降。
此时鹰酱空降部队的步枪可以说是五花八门，有春田步枪也有M１加兰德，甚至还有M１卡宾枪。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鹰酱的空降部队不专业，春田步枪和加兰德步枪也就罢了，这两种步枪的子弹可以通用，但卡宾枪的子弹与这些步枪的子弹不通用，这会造成空降部队补给混乱。
这一点对于空降部队是相当严重的，因为空降部队最常见的是在被敌人包围的状态下作战，他们需要运输机为其空投物资尤其是弹药。
如果弹药不通用，空投弹药是投送哪种弹药呢？
或者卡宾枪子弹更多还是步枪弹更多？
是分开投还是混在一起投？
如果两种弹药分开投，是不是分出现步枪捡到卡宾枪弹药而卡宾枪捡到步枪弹药的情况？
如果混在一起投，地面部队得到补给时是不是还要花时间区分两种弹药再分发？
但李奇微却是有苦说不出。
李奇微是知道这些缺点的，但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原因是春田步枪和M1加兰德步枪枪身太长了，这无论是在机舱还是在空降时都会给空降部队造成很大的不便甚至是危险。
李奇微的主意是，先把这些步枪拆分了装在专用的步枪袋里，到达地面后再把步枪组装起来。
（注：鹰酱空降部队初期就是用这种方式空降，直到市场花园行动时才改为全尺寸步枪空降）
但这种方式空降却有很大的风险：一旦部队空降到地面马上就碰到敌人，那就意味着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于是，空降部队就需要装备冲锋枪和卡宾枪的士兵，他们空降后为友军提供火力掩护让他们有时间从背包取出步枪将其拼接。
由此可知，如果鹰酱空降部队能拥有一款连发步枪尤其是折叠式的连发步枪，那会是件多美好的事……这不只是弹药统一的问题，还避免了着陆没有战斗力只能被动挨打的问题。
至于火力，那就更不用说了，连发步枪不知道要比春田和加兰德强多少倍。
德里克上尉身为空降兵的一员，他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同时他也知道八路军的连发步枪就是王学新设计的，因此一听说王学新能在连发步枪上提供帮助，马上就有了兴趣。
不过，他还是回答道：“不过团长同志，我记得，你已经把连发步枪的图纸卖我们了，所以，我们其实也有连发步枪的生产能力……”
“我不否认这一点！”王学新回答：“但是，你们并没有打算按照图纸生产这款连发步枪，对吗？”
德里克上尉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虽然他们很想要这款连发步枪，但高层却总认为八路军这种连发步枪精度太低不适合鹰酱部队。
想到这德里克上尉忍不住想骂人：去他妈的，只要有一款连发步枪就可以，我们做梦都想要，那些不懂打仗的人却以为我们需要！
但德里克也无法改变这一点，他毕竟只是个上尉。
想了想，德里克就问了声：“团长同志，你的意思是……为我们提供一款全新的连发步枪？”
“是的！”王学新点了点头：“想想吧，一款适合你们的步枪，我是说，在精度上有很大的提高满足你们的要求！”
说到这王学新话锋一转：“但是……这是一笔交易，如果你们没有我需要的东西的话！”
“不，我们有！”德里克迫不及待的回答：“我们有你需要的东西，团长同志！”
第678章 M16
“你们有吗？”王学新故作奇怪的说：“上尉，你知道的，我们需要的可不是训练之类的东西，这些我们自己能做到！”
“当然！”德里克回答：“我们……”
说到这时德里克像是突然意识到这种军事机密是否能交易不是他这个上尉能决定的，于是就改口道：“抱歉，团长同志，我需要向上级请示一下。”
接着德里克似乎生怕王学新反悔或没有交易的欲望，于是又补了一句：“当然，我相信这交易不会有什么很大的问题！”
王学新扬了下眉，努力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平静的回答道：“希望如此！”
王学新知道，在这种交易上如果自己表现得越不在乎，包括德里克在内的鹰酱方面就会越着急，那么自己就能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然，从王学新办公室出来后，德里克上尉飞一般的跑回自己的宿舍，然后马上给李奇微发了一封电报：
“将军，还记得华夏团长吗？设计了连发步枪的那个华夏团长！他说愿意他有能力为我们设计一款适合我军使用的连发步枪，作为交易，他需要的很可能是AN/APS-15型地面测绘雷达，就像我们一样，他们需要用这款雷达辅助空降！”
德里克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因为他知道李奇微是个很有主见的指挥官，是非曲直他自己会判断不需要别人太多的建议，如果德里克在电报里说太多的带着倾向性的话只怕会适得其反。
不过尽管如此，李奇微还是被德里克这话给惊到了。
在此之前，德里克的电报甚至都很难出现在李奇微的办公桌上，因为德里克在第82空降师中原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基层指挥官，他执行的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帮助华夏军队组建空降部队。
然而，在李奇微知道华夏空降部队的训练情况乃至在雁门关的战斗情况后，他对德里克的关注程度也就此改变了……德里克送来的情报必须第一时间就送到李奇微手上，李奇微会对它进行反复研究并系统的添加到自己的训练计划中。
比如打散部队的编制让他们自由组合，再比如加强连级指挥官的指挥能力。
但有一点第82空降师是无可奈何：他们用的装备跟八路军的连发步枪相比差距太大了。
李奇微曾经不只一次对参谋说道：“那就是我们需要的装备！空降部队常常要面对比自己多得多的敌人，并且一着陆就处在敌人的包围中，如果我们用的是春田步枪或者M1，结果只会是被敌人缠住永远无法脱身！八路军的连发步枪却能瞬间暴发出强大的火力从敌人的包围圈突围，就算兵力比敌人少得多也是如此！”
但每每说到这里李奇微又颇觉得无奈，因为李奇微已经不只一次与上级联系讨论过这个问题了，但得到的答桉却是：“不只是空降部队需要连发步枪，将军！我们要慎重！”
李奇微知道这说法是正确的，步枪这东西是大批量生产的，一旦定型生产关系到的就是全军的换装问题，所以的确应该慎重应该全方位的考虑。
可是……
李奇微气愤的说：“就没人考虑一下空降部队的需求吗？他们给我们一堆不合适的装备却让我们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李奇微这话如果翻译着华夏语，就是“又想马儿跑又不给马吃草”。
就在李奇微对这个局面无可奈何时，德里克就发来了这份电报。
这电报让李奇微震惊之处，就是这个华夏团长居然有信心为鹰酱设计一款适合其军队的步枪？
“他以为自己是上帝吗？”李奇微满脸不信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和愤怒：“他怎么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步枪？他甚至连我们的军队都没见过！”
李奇微是相信王学新有设计连发步枪的能力的，因为八路军的连发步枪就是他设计的。
李奇微不相信的是他知道鹰酱军队的需求，这需要大量的实验以及大量的问卷调查才行吧！
这怎么能仅凭华夏团长的一句话就相信他能做到并进行交易？
难道这个华夏团长有读心术？
或者是个会通灵的巫师？
所以，李奇微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华夏团长只是在画一个饼，他没有能力为鹰酱设计一款适合的步枪。
然而，李奇微马上就被打脸了……
当德里克把李奇微的说法转告王学新后，王学新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是给出了几个数据：“弹容量30发，战斗全重约4公斤，理论射速约700发每分钟，有效射程600米！”
王学新给出的是鹰酱M16突击步枪的数据。
李奇微不是说需求吗？
鹰酱之所以会在十几年后确定研发M16，不就是因为有这种需求？所以，M16应该就是鹰酱的需求吧？
（注：鹰酱于1957年开始研发M１６）
另一边的李奇微看到这些数据后不由愣住了。
虽然他依旧不相信这个华夏团长能设计出这种步枪，但至少华夏团长知道鹰酱军队的需求，其中尤其是“有效射程600米”……
李奇微知道一点：
鹰酱军方在从华夏团长手里拿到连发步枪后，最不满意的就是连发步枪的精度。
有效射程只有300米？
这能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
难道我们要把士兵的生命安全完全建立在碰运气上吗？
这是鹰酱这时期走的极端，他们对装备精度的要求上与毛熊恰恰是相反的。
客观的说鹰酱对M16的射程要求有些过了，因为鹰酱现役步枪M4A1的有效射程也才四百多米，这证明这射程才是合理的也足够用了。
王学新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并没有尝试着说服鹰酱……
为什么要说服鹰酱呢？
让鹰酱在这个极端的方向上继续走一段时间不好吗？
对于八路军而言，只要能跟鹰酱做买卖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所以，这时候王学新更应该投鹰酱所好甚至强化这个极端而不是跟他们讲道理。
第679章 对半分
李奇微此时已经相信王学新知道鹰酱军队的需求，他沉思了一会儿，又借德里克之口问了王学新一个问题：“团长同志，如果你们自己生产的连发步枪只有300米的有效射程，凭什么为我们设计的连发步枪却有600米的有效射程？如果是这样，你们自己为什么不生产这种连发步枪？”
李奇微会这么问倒是不奇怪。
因为在保证能连发的情况下，射程肯定是越远越好，这样一来八路军又何苦用AK47而不用M16呢？
王学新当然不会从战场需求角度跟李奇微分析，他不答反问道：“上尉，之前我还卖给你们凝固汽油，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利用它的？”
“这个……”德里克带着震惊的眼神望向王学新，他才刚知道凝固汽油是出自王学新之手：“我们把它制成了航空炸弹！”
王学新无奈的回答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凝固汽油是我们研发的，可我们顶多只是把它装在火箭弹里制成燃烧弹，可是你们却能把它制成航空炸弹……”
接下来就不需要王学新多做解释了，德里克马上就明白了王学新的意思。
另一边的李奇微也觉得王学新说的有道理。
八路军的工业基础薄弱，就算王学新有设计能力又能如何？其步枪的生产始终要考虑华夏的实际情况，于是只能生产这种更为粗糙的、射程也更短的步枪。
但鹰酱就不一样了，以鹰酱的工业能力完全可以生产更精密的装备也能支撑起它的维护，那么生产有效射程600米的步枪或许并非夸大。
想到这李奇微不由一阵阵心动，射程600米的连发步枪……要知道加兰德的有效射程也只有750米，如果真能有一款这样的连发步枪，那岂不是兼顾了连发与射程？
这样一款步枪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的战斗力！
李奇微的脑海忍不住在构思着一个个端着连发步枪的鹰酱大兵在战场碾压敌人的画面了。
又思索片刻，李奇微把所有情况通过电报发给了身在华盛顿的杜立特，因为他知道杜立特负责与华夏接触的事务。
杜立特一听居然还有这事？马上就联系了孙尔威飞到利源去找王学新。
表面上看王学新是绕了一个弯……他原本可以自己找孙尔威，但现在却是通德里克到李奇微到杜立特再回到孙尔威身上。
但其实王学新这却是解决了一个问题：他要的是鹰酱最新的地面测绘雷达，身为八路军一个团长的他不应该知道有这款雷达的存在。
不久，孙尔威就出现在王学新的面前，风风仆仆的他一见到王学新就略带责怪的问王学新：“王，你既然有能力设计连发步枪而且还是适合我军的连发步枪，为什么不早说？”
王学新心下暗道：你当我是傻了吗？这事能早说吗？这要是早说了，你会用50辆谢尔曼换AK47的图纸？
不过想归想，王学新当然不会这么回答。
王学新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孙尔威，你这可不能怪我，你没告诉我你要的是适合你们的步枪啊！”
这话气得孙尔威直翻白眼，这买连发步枪如果不是为了适合本国军队的的，难道还是买来玩的？
不过事已至此，孙尔威也没啥好后悔的，只能说：“好吧，那就让我们来谈谈新的交易，我听说你能设计出一款性能优秀的连发步枪，我能知道得更详细一些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的科学家一直都在头疼一个问题，怎么才能保证连发步枪的射程！”
这也是鹰酱在中间威力弹以及突击步枪的研发上落后其它国家的主要原因。
汉斯在二战时期就研发出中间威力弹并配上了STG44突击步枪。
毛熊在二战时期研发出中间威力弹，战后不久就研发成功并换装AK47。
鹰酱却一直要等到十几年后（57年）才开始M16的研发……这不像是鹰酱的风格。
鹰酱在中间威力弹方面甚至可以说是走在前头的，比如其M1卡宾枪就是一种介于步枪弹与手枪弹之间的一种中间威力弹，只不过其威力太小不适合用作突击步枪的子弹。
但鹰酱却来了先发后制……最先开发卡宾枪弹的是鹰酱，结果却最迟研发中间威力弹和突击步枪。
究其原因，就只有一点，鹰酱在突击步枪上过于追求射程了。
这其实也情有可原……鹰酱在二战时期与敌人作战，通常是隔远了用炮把敌人的位置轰几遍，要不就是用机枪疯狂的扫射，他们没有多少近距离与敌人作战的需求，拥有绝对火力的他们也的确不需要急着开发这种步枪。
王学新没有回答孙尔威的问题，他毫不客气的反问道：“你或许忘了这是一次交易，孙尔威！我听德里克上尉说，你们有我需要的东西，我是说在空降部队方面……我希望这是它不会让我失望！”
孙尔威“啊哈”了一声，然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王学新面前，说：“我相信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学新朝封面扫了一眼，然后就知道没错了……文件已经翻译成中文，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地面测绘雷达”。
不过王学新还是装着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翻了翻，然后皱起了眉头：“我不明白这有什么用，孙尔威？一款雷达？”
孙尔威笑了起来：“相信我，它就是你想要的，你只需要把它装在飞机下方往目标上空飞一圈，地面所有地形就都在它的掌控之下了，高度、宽度、地貌等等！”
王学新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是说，在夜间也没有问题？”
“当然！”孙尔威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雷达的好处，王！”
王学新又看了看文件，然后才将其合上，说：“好吧，孙尔威！我要五台这样的雷达，还有配套的飞机，没问题吧？”
王学新这话不由让孙尔威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此时的鹰酱只有十台地面测绘雷达，这家伙一口气就要五台？而且还连同飞机一起要！
这是跟鹰酱对半分了！
第680章 小口径
“可是！”孙尔威随即疑惑的问王学新：“你们不是用来装备空降部队用于空降的吗？为什么需要五台？”
按常理空降部队的确不需要五台这么多，就连鹰酱的第82空降师只有两台……夜间空降时原则上只需要有一台地面测绘雷达跟着就足够了，测绘员可以从雷达探测到的地形上判断是否到达目标区域，然后一声令下空降部队跳伞就可以了。
而八路军的空降部队才只有一个团，一两台已足够满足需求。
这个问题倒是让王学新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王学新很快就找到了借口：“首先，我们打算扩编空降部队。我们有50架C47，一个空降团一个批次就可以空降完，我们完全可以准备第二批、第三批……所以一个空降师没有什么问题。”
孙尔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说法没什么毛病，C47可以反复投送，50架的确可以勉强满足一个空降师的需求。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对鹰酱而言就完全不够用了，他们在空投部队的同时还要空投大量的物资。
王学新继续说道：“其次我们是用在前线与敌人作战的，我们不敢保证这些飞机和雷达不会被敌人击坠或是打残，另外还有故障问题……我们无法生产这种雷达，为了避免空降部队面临没有这玩意可用的情况，准备五台不过份吧？”
王学新说的合情合理，把孙尔威给整无语了。
孙尔威又哪里知道王学新要这种雷达根本就不是给空降部队用而是给炮兵用的！
这要是给炮兵用而且是制作数字地图，那就是每逢战前都要把相关地域都飞一遍把各地的数据都记录下来。
要完成这工作，只有一两台雷达能应付得过来？
孙尔威还想说什么，却不想又被王学新抢先了。
“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孙尔威！”王学新说：“这已经是我们的最低要求了，你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考虑考虑，如果没有五台，那么我军在不远的将来很可能就会面临没有雷达可用的地步，也就是它对我们没有多大意义，那么你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个交易？”
孙尔威愣住了，听王学新这么说，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这不是多不多的问题，而是有没有用的问题。
谁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对他们没用的东西，这是常识！
更何况……连发步枪这东西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关系到全军战斗力的全面提升的问题，看起来是小事其实是大事。
如果王学新真能提供合适的方案，这笔交易未必就会吃亏。
想到这里孙尔威就缓缓点头说道：“好吧，王，我会把这事向上级报告的。现在，可以说说你的解决方法了吗？在你设计的方案里，是怎么保证连发步枪射程问题的？”
王学新只回答了两点：“缩小口径，缩短膛线的缠距！”
孙尔威初时听着觉得这有些太简单了，但转念一想却觉得这或许的确可行。
缩小口径就意味着子弹的弹头也会变小，弹头小就意味着受到空气的阻力也小，于是当然能飞得更远。
缩短膛线的缠距，这意思就是同样长度的枪管其膛线更密，于是会增加子弹出膛的转速，转速增加就意味着它在空中飞行得更平稳，精度和射程也会随之提高。
听到这，孙尔威就知道王学新所言非虚，他是个有能力研发连发步枪并提高其射程的人，至少他明白怎么提高。
“那么……”孙尔威又问：“你能给我们什么呢？只是这个建议？我可不认为这就够了！”
“当然！”王学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递了上去，那是王学新花了点时间画的一张M16的草图。
“这是我按你们的需求做的初步设计！”王学新说：“如果你们的雷达能让我们满意，那么这就不是一张草图，而是一张完整的设计图了！”
孙尔威接过草图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是一张相当完美的步枪结构图，从枪管设计到枪身再到枪托……虽然孙尔威没看到实物无法对其做出判断，但他之前试用过AK47，知道端着这种枪射击时大概会是什么感觉。
另一个让孙尔威意外的地方，是他原以为王学新不过就是把八路军的连发步枪改一改就卖给鹰酱，但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两种不同风格的连发步枪。
“它很漂亮！”孙尔威由衷的赞了一声：“而且，看起来很酷！”
王学新只是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种步枪符合鹰酱的审美，因为这就是他们将来自己研发出来的东西。
有时王学新还会觉得自己有些不道德：把毛熊的东西提前研发出来卖给毛熊，把鹰酱的东西提前研发出来卖给鹰酱，甚至还狮子大开口换一堆用钱买不到的高科技的东西。
不过想想又觉得这没什么错，谁让自己是个现代人知道的比他们多呢？
重点还是国与国之间讲的就是利益，谁还会考虑这点道德问题！
“我……我能留下这张草图吗？”孙尔威问：“我希望让我们的科学家们看看，他们的判断才更有说服力！”
“当然！”王学新说。
他不担心鹰酱科学家看了草图之后就能把M16给整出来。
因为枪始终都不是重点，就像当初王学新让毛熊研发中间威力弹时的情况类似，子弹才是重点。
鹰酱科学家们虽然知道要缩小口径缩短缠距，但他们不知道多少口径又能保证子弹的威力又能保证其射程，更不知道缩短多少缠距适合。
鹰酱科学家想整出这些的话，就需要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无数次的比对，最终才能将其定型。
而所有的这些，对王学新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数字。
后来王学新听说，鹰酱的科学家们还因此被鹰酱总统狠狠的训了一通。
原因是什么就不用多说了，鹰酱总统觉得难以置信，他们那么多顶尖科学家组成的团队做不到的事，华夏一个团长居然能轻松做到……
这就只有一个解释，要么华夏团长是个天才，要么他们的科学家全是废物！
第681章 一本万利
王学新跟鹰酱之间的交易进行得十分顺利，三天后两架装有地面测绘雷达的B17就降落在利源机场上。
然后王学新就将M16步枪的图纸交给了孙尔威，子弹的数据则等所有测绘雷达交齐之后再给。
不过这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与鹰酱的交易基本不会出什么状况，毕竟王学新与鹰酱之间并不是作一次交易……如果鹰酱这次骗了王学新，下一回再想做交易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或者需要更高的价格才行了，鹰酱是精明的商人，他们不可能会做这种傻事。
拿到地面测绘雷达后王学新马上就对它进行了一次测试，也就是让它在空中飞一圈并记录下地面数据。
测试结果让王学新很满意，它对利源机场周围高地的测绘都相当准确，就像孙尔威说的，其误差在150米的范围内，如果低空测绘的话这个误差还会进一步降低，这在二战时期已经相当了不起。
从这个地面测绘雷达，王学新也可以看出鬼子与鹰酱在科技上的差距。
此时鬼子的雷达还停留在模拟信号上，也就是在鬼子的雷达上看到的还是类似心电图跳动的信号，它只能简单的看出哪个方向是否有敌机接近却无从得知敌机距离自己多远更别提敌机的位置了……这也是八路军航空队能顺利夺取制空权的原因之一。
试想，如果鬼子的雷达先进到能侦测八路军航空队的位置，就意味着其每次作战都有准备甚至还能针对八路军航空队设好陷阱。
如果是这样的话，八路军与鬼子的空战就难打得多了。
之前八路军从毛熊那引进的雷达也差不多，如果说有什么区别的话，就是毛熊的雷达能计算接收到反射信号的时间于是可以根据这个时间手动计算出目标的距离……不过这误差很大，因为数据的基础也就是“反射信号的时间”就有误差。
鹰酱的雷达就不一样了，他们的雷达已经完成了从模拟信号到数字信号的转变，于是能更准确的给出目标的坐标、高度等信息。
就像现在的地面测绘雷达一样，只要让它在空中飞一圈马上就得到附近区域的数字地图。
让王学新感到庆幸的是……鹰酱此时还不知道这数字地图有什么用，他们只是把它当作一种侦察和预警，要不就是给轰炸机投弹提高精度。
真他娘的暴殄天物！
这数字地图不仅可以为炮侦雷达提供数据，将来还会成为导弹的数据基础……比如导弹需要低空靠近目标，那它怎么才知道前方是不是有座山挡住去路怎么知道需要做什么样的调整才能从两山之间的狭谷穿过？
需要的当然就是数字地图啊！
等会儿！
王学新随即很快就想到，既然连鹰酱都不知道这么用，那是不是说……将来王学新把炮侦雷达研发出来后，就可以反过来卖给鹰酱或者毛熊？
想到这王学新突然就明白系统为什么会收自己两亿军工币了。
现在想想还真值这个价，因为仅仅只是炮侦雷达一项就可以轻松回本……不，对于炮侦雷达这种能在战场上决定炮兵胜负的东西，怎么说也得在后头加个零再卖回去吧？
而且还不卖鹰酱一家，全球各国包括日不落、高卢等等，如果不想自己炮兵被全面压制的话就得买！
咱还得把技术进行封装不让别国彷制。
到时在这种生死忧患的威胁下……列强们还不得一个个排着队在那等着吗？
想到这王学新不由喜出望外：他娘的，这下发了！还辛苦的赚什么军工币啊，做生意就吃不完了！
王学新没有迟疑，他马上给苏礼国发了一封电报：“数字地图的问题已经解决，立即展开炮侦雷达的研发！”
另一边的苏礼国只感到奇怪，他对苏欣说：“最难的两个部份……团长说都能解决，可是这两个问题都解决了，那还研发个啥呢？”
苏欣觉得也对，最难的一个是计算问题另一个是数字地图问题，这些对华夏的军工人员甚至对苏礼国这个专家来说连门槛都进不了。
但王学新却说“已经解决”，真的能解决？
至于其它的问题，比如波长……第一代炮侦雷达用中波精度差点问题不大，旋转速度的提高并不困难，那么其它还有什么需要解决的呢？
直接把马克3雷达搬出去就差不多了吧！
不过苏欣往细里想了想，就回答道：“苏老，团长的意思，很可能是让这款雷达更适合陆战！”
苏礼国“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马克3型雷达鹰酱开发了是用于海战的……此时鹰酱主要的需求就是海战，在太平洋战场上与鬼子舰队争夺制海权，陆地上的雷达没有多少需求，因此海战雷达总是走在最前头也最先装备。
海战，而且还是用来较正军舰主炮的弹道。
要知道军舰主炮的射程动不动就是十几公里，这导致马克3雷达的体积十分庞大而且重量过重……军舰可以有较大的载重因此鹰酱并不关心重量指标，它们甚至还为马克3雷达配了一层装甲以使其能防得住弹片和子弹的伤害。
（注：鹰酱弗来彻级驱逐舰主炮的射程16公里）
但如果是陆地用的炮侦雷达就不需要这些防护也不需要那么远的侦测距离了……大概只需要10公里的侦测距离就已经足够。
原因是炮侦雷达是用来侦测敌方炮弹的，它需要炮弹达到一定的高度才能侦测得到。
比如敌人鬼子射程最远的野炮是90式75MM野炮，它的射程是15公里。
在其炮弹达到最高点前基本没有侦测的必要，因为它很可能会被建筑或山峰挡住侦测不到。
对半分之后就是7公里，炮侦雷达的侦测距离如果有10公里，那就还有3公里的布设空间。
想到这苏礼国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要对马克3型雷达进行小型化、轻型化，如果能装在一辆卡车上就最理想了！
第682章 超前
王学新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叫来了跟琼一起学习的班浩林与陈杰风两人。
之所以找他们俩而不是找图灵或琼，因为这是军事机密，任何一点都不能透露给日不落知道。
当班、陈两人站在王学新面前时，王学新先是与他们宣暄了几句，然后就带着考考他们的语气说道：“两位，如果我们知道抛物线上的两点想计算出整条抛物线，用计算机可以做到吧？”
王学新原以为班、陈两人会说“可以”，没想到两人没有半点犹豫的回答：“不可以！”
“不可以？”闻言王学新不由眉头大皱。
他还以为班、陈两人跟着琼没学到本领，不想班浩林犹豫着解释道：“团长，要确定一条抛物线的轨迹必须……知道三点！”
王学新“哦”了一声，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两点能确定一条直线但不能确定一条抛物线！
只怪自己当初数学没学好，连这事都能搞错。
苏礼国也不是数学专业的，再加上这时代华夏基础科学教育还没普及，所以一时居然没人发现这个错误。
这么说雷达的转速还得加快，否则没法探测出三点……呆会儿要给苏礼国那边提个醒！
王学新定了定神，略带尴尬的说：“那么，如果知道三点能算出来不？”
“可以！当然可以！”这一回班陈两人就很爽快的点着头。
王学新又问：“你们能做到独立接线了吗？”
这与现代计算机略有不同。
现代计算机是编个程序计算，而这时期的计算机却需要按一定的规则事先接好线。
王学新这么一说就让健谈的班浩林打开话匣子了。
“团长！”班浩林说：“说到这我们还得感谢您，如果没有您发明的‘C语言’，咱们还真是学得稀里湖涂的半天也找不着北，那时您如果问我们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咱们还真没把握！但是现在……这就是小问题！”
“对！”陈杰风也很有把握的点头道：“能独立完成，顶多就是时间问题，多测试几遍，如果结果不对咱们再花点时间找找错，总会解决的！”
“那就好！”王学新点了点头。
这道题对编程而言的确没什么难度，王学新相信班、陈两人能做得到，否则他们也就不配称数学家了。
接着王学新又提了一个问题：“那么，如果用电子管代替继电器呢？你们是否能做到？”
用继电器计算机为炮侦雷达计处弹道不是不可以，实际上继电器计算机的计算速度已足够用了，问题是继电器计算机体积大、重量重，随便一个计算单元都有十几平的房子那么大，这对陆地作战尤其是炮兵作战显然不合适。
而且，计算机的发展早晚都要往电子管方向发展，华夏如果要在这方面占有技术优势就必须走在别人的前头。
王学新这话当场就让班、陈两人愣住了，两人互望了一眼后就各自回答道：
“团长，这是不是有些超前了？咱们继电器计算机还没搞出来呢！”
“是啊，团长！日不落也才发展到继电器计算阶段，咱们就开始搞电子管了？”
也难怪两人会这么想，此时的华夏与西方列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到华夏的知识分子都不敢直视，结果时间一久就普遍形成了“只学不超”的思想，意思就是能跟在列强后头学会就不错了，还想着赶超？做梦吧！
如果是以前，客观的说班、陈两人的说法的确没错，此时的华夏应该一步脚印一个坑的慢慢来，不能急于求成继电器还没搞出来就想着搞电子管。
但现在不一样，有王学新这个来自现代的人知道计算机会往哪个方向发展怎么发展……不超前发展才是傻瓜了。
王学新认为此时应该建立起班、陈两人的自信心，于是他就不急不缓的说道：“两位，琼和图灵以及其它日不落的技术人员之所以没有跟你们说太多，是因为这个项目是日不落最高机密，这才会让两位误会！”
“误会？”陈杰风听出了王学新这话的弦外之音，他疑惑的问：“团长，您这话的意思是……”
王学新不答反问：“你们以为，日不落这些科研人员为什么来华夏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帮我军破译鬼子密码？如果只是破译密码的话，为什么图灵这个‘万能解码机’的发明家还要跑来？为什么会在华夏展开继电器计算机的研究而且愿意与华夏合作？你们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班、陈两人这段时间专注于研究工作哪里会想到这些，此时听王学新这么一说才觉得的确让人费解。
其中尤其是继电器计算机……日不落完全没有必要与华夏合作，因为全程班、陈两人都是在学习，研发上基本没帮上什么忙。
日不落何苦要把这么先进的技术透露给华夏甚至还像带学徒一样带着班、陈两人呢？
王学新等了一会儿，见班、陈两人对这些问题没有一点头绪……其实不是没头绪，而是他们根本就敢想像华夏在这方面能超过日不落。
然后王学新就给出了答桉：“因为，继电器计算机的技术是我们提供给日不落的！”
班、陈两人霎时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班浩林才结结巴巴的说：“团，团长……这，这不对吧！咱们要是有……这技术，那为啥还要让咱俩跟他们学呢？”
“我们是有技术没设备！”王学新回答：“你们知道的，继电器计算机对继电器的可靠性要求很高，我们无法保证这么多继电器能同时工作，所以才要合作！所以你们才能跟着日不落一起研发！”
班、陈两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然而……也只有这样所有这些问题才能说得通吧！所以这事也不容他们不信。
最后王学新说道：“现在，你们还以为我们不能赶在日不落前头吗？难道咱们还要停下来等等他们？”
第683章 水银延迟线存储器
在王学新的一番“盅惑”之下，班、陈两人就彻底被华夏的先进技术折服了，他们甚至从未像现在这样激动过……他们并非不希望华夏更先进，而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感受到与列强的差距心生自卑，现在突然发现华夏居然走在世界的顶端而且是独一无二，那种狂喜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电子管计算机研发相比起继电器而言没有太大的区别，总体而言就是把继电器全部换成电子管，其它的基本一致。
之所以说“基本一致”，则是因为王学新并没有打算只是简单的将继电器计算机升级为电子管计算机，他想要实现一个跨度……
就像之前所说的，王学新有技术知道该怎么做，那为什么又要按部就班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走呢？
众所周知世界上的第一台计算机是电子管计算机ENIAC，但很少有人知道在ENIAC发明时其实已经有一台更先进的计算机准备上线了，这台计算机被称作EDVAC。
EDVAC之所以没能成为第一台计算机，只是因为军方急着要有一台电子管计算机上线运作，于是只能把当时已经可以说是“落后”但已经研发成功可以使用的ENIAC交出去……
两者最根本的差别，在于后者使用了一种叫“水银延迟线储存器”作为内存辅助计算机计算。
如果没有这玩意，对数据的存储就像王学新之前提的意见那样，需要用打孔的纸带。
用纸带存储的不便性是显而易见的，数据一多纸带就有可能多成一个天文数字，这不仅成本高还有效率低耗时长且数据易损坏等缺点。
“水银延迟线储存器”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王学新跟两人解释道：“这东西其实就是一个水银柱，简单的说就是利用声音传播的延迟性，把电信号转换为声音，从水银柱的这一端传播至另一端，另一端再把声音信号转换回电信号。如果传播时间需要一秒，就相当于把数据存储了一秒时间！”
两人听了王学新这话是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班浩林才问了声：“团长，如果只存储一秒……那能有啥用呢？”
“所以我们需要为它添加一个再生器！”王学新回答：“这个再生器可以将这个信号不断的重复输入，以达到存储数据的目的！”
班浩林还是听不懂：“团长，为了这一秒的数据……咱们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王学新听着不由笑了起来：“你知道这一秒可以储存多少个数据吗？”
“多少？”班、陈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1000位！”王学新平静的回答。
这数字瞬间把班、陈两人吓住了……
“一……一千位！”
“能存那么多？”
科技上的东西有时的确很难想像，一秒的时长怎么能存下一千位数据？但它其实就是在水银柱的这一头安装一个脉冲装置，这脉冲装置可以每秒发射一千次声波……确切的说不是发射一千次声波，而是根据“1”、“0”选择发射或不发射，也就是有声音代表“1”，没声音代表“0”。
“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王学新问：“这代表一个这样的水银管能存下的数据，用传统方式存就需要1000个继电器或1000个电子管，输入时还需要大量的纸带！”
班、陈两人一想觉得也是，这两者一对比显然是水银管的储存方式更经济更可靠，但他们依旧很难想像有居然还可以这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陈杰风才迟疑着说道：“团长，虽然咱们……不想给您泼冷水，但是，咱们是没那金钢钻不敢揽这瓷器活啊，这事，咱们连点头绪都没有，可能干不了！”
“是啊团长！”班浩林也说道：“咱们听着都像是天书一样，就更别说把这玩意做出来了？何况咱们华夏也没这设备……”
“我没让你们做！”王学新说：“你们只需要改进！”
“改进？”陈杰风听出了王学新这话的意思：“团长，您的意思是，这玩意已经有了？”
王学新点了点头。
电子管计算机虽然发明得比较迟，但“水银延迟线存储器”却是在二战期间发明出来的。
“雷达的显示器上就有用到这种存储器！”王学新说：“而咱们华夏刚从鹰酱那买了一条雷达生产线……”
这其实是雷达特有的一种滤波设备，简单的说就是它将反射回来的信号通过存储器存储，将其中静止物体反射回来的声波相互抵消掉，剩下的就是移动物体反射回来的声波。
用这种方式使显示屏上只显示移动物体的位置，没想到这种装置之后居然成为计算机的一种存储设备。
班、陈两人听着这话立时就欢呼起来。
如果这种存储器是现成的，那岂不是直接用到计算机上作为存储单元就可以了？
不过也不会这么简单。
王学新补充道：“问题在于，雷达上的存储单元比较短，我们需要的更长的水银柱，其长度最好把握在声波传输时间一秒内，太长了会导致信号损失太多无法正确接收。另外，雷达的存储器没有再生装置，我们需要设计一个再生电路，也就是把接收端接收到的信号再次作为输入信号输入！”
“这些并不难！”班浩林信心十足的说道：“如果连这些也做不到，我们也就没脸见团长了，我们就回家种红薯去！”
说着几个人就都笑了起来。
这的确不是什么难事，重点是华夏自己能生产而且有生产线，那么要改进就很方便，比如要把水银柱拉长一些，这只需要跟苏礼国联系再提出要求就可以。
看着班、陈两人离开的背影，王学新忍不住想着一个问题：计算机的发展在现代被称作是第三次工业革命。
现代的鹰酱之所以能坐上世界第一的交椅，除了军事原因外，跟它引领了第三次工业革命也不无关系。
现在，如果是由华夏引领这次工业革命呢？
第684章 整合
最终王学新也没让班浩林和陈杰风他们做多少试验，王学新直接给出了水银管最合适的数据：直径10MM，长度1500MM。
甚至王学新还给出了整体的设计图：100根这样的水银管固定在一个像混凝土搅拌机似的圆柱筒内不断的转动。
之所以要不断转动是因为水银柱在40度时性能最稳定不容易丢失信号，因此要保持圆柱管的温度，转动则是为了让内部水银管受热均匀每根管都在40度左右。
王学新给出的数据和设计让班浩林和陈杰风两人吃惊不已，因为他们按照王学新所说的将这存储器制作出来后发现声波通过时间恰好就在一秒，并且也就是在40度下性能十分稳定。
王学新给出的答桉是：华夏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它研发团队，他们已经先一步对水银管进行了测试并得出了这些数据。
这再次让班、陈两人兴奋不已……日不落那用的还是纸带及继电器存储的方式，而华夏已经成功用上水银延迟线存储器了，而且还不只一个团队，这显然已经超过日不落而且超过不是一点点。
他们想的没毛病。
这种水银延迟线存储器如果以每根水银管可以存1000位的话，100根就可以存10万位，也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玩意能存的数据就相当于10万个继电器或电子管，无论是从经济、速度、体积、重量还是从可靠性方面说，水银延迟线存储器都要比继电器、电子管要高得多。
不过即便如此，这种存储器也重达一吨……水银密度大，体积看起来不大重量却很重。
于是王学新就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炮侦雷达需要带着重达一吨的存储器上战场吗？
如果仅仅只是存储器都重达一吨，那么整台计算机有多重？
带着这重量的计算机上战场合适吗？
于是王学新马上给班、陈两人一个新任务：用电子管设计出炮侦雷达的专用计算机，并尽量减少所需的存储空间和存储单元。
这就是程序员在写程序时为什么要考虑“空间复杂度”的原因了。
现代的程序考虑“空间复杂度”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现代的内存动不动就是多少多少G，一个小程序在其中所需要占用的内存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多点少点无所谓。
但这时代的计算机就不一样了。
如果是继电器或电子管存储器的话，每一位的存储空间都要占用一个继电器和存储器。
水银延迟线存储器虽然好得多，但考虑到要上战场需要尽可能轻量化，于是也要尽可能减少存储空间。
至于程序……因为每个炮侦雷达的计算步骤都是一样的，都是输入三个坐标其中每个坐标有三个数分别是经度纬度和高度，然后根据这些数据计算出抛物线的轨迹再与数字地图的数据对照最终得到敌人炮兵阵地的坐标。
这时代的计算机所谓的“程序”就是接线的规则。
由于计算方法全都一样，因此炮侦雷达的程序就一样，也就是所有炮侦雷达的接线规则都一样。
于是王学新就建议班、陈两人直接把这些接线固定下来封装而不是像计算机一样可插拔……计算机的可插拔设计是为了方便编写不同的“程序”，炮侦雷达只需要一个“程序”，于是可插拔这个功能就是多余的。
这么做就可以进一步减轻炮侦雷达中计算部份的重量和体积。
到这一步炮侦雷达的问题就差不多解决了。
之所以说“差不多”，是因为装备这东西并不是说理论问题解决就行的，最终还要能做出来了，毕竟“理想很丰富现实很骨感”的事在装备上时有发生。
不过这就不是王学新需要考虑的，他也只能尽力把每一步棋走好。
有炮侦雷达后就是火炮的问题，王学新没多想，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来蒙洛科夫。
这时来蒙洛科夫要赶到利源还费了一番功夫。
原因是此时顽军正与鬼子打得火热，顽军空域到处都是鬼子的飞机，就连重庆上空都不例外。
在这情况下要从重庆搭乘飞机赶到利源是十分危险的，而且作战时顽军对飞机的需求也很大很难调出专机给来蒙洛科夫，但来蒙洛科夫还是想办法在夜里起飞第二天凌晨就赶到了利源。
对于来蒙洛科夫而言这个险值得冒，因为每一次他去一趟利源都收获颇丰，如果不是考虑到顽军会反对，他甚至都打算像鹰酱一样长驻利源以便随时与王学新保持联系了。
来蒙洛科夫一走进王学新的办公室就热情的与王学新拥抱了一下：“我的朋友，就像您猜测的那样，汉斯果然分兵两路分别进攻巴库油田和斯大林格勒，因为有您的提醒我们在两个方向都做了准备，汉斯自以为的偷袭并没有讨到好处！”
王学新听到这话有些奇怪，他问：“汉斯自以为的偷袭并没有讨到好处？来蒙洛科夫同志，你为什么强调‘偷袭’？难道说……”
来蒙洛科夫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您很聪明，团长同志！是的，就像您猜测的那样，虽然我们在这两个方向都有准备，但战局依旧不容乐观，我很难想像，如果没有你的提醒我们没有准备的话会是什么情况！”
王学新心下一阵疑惑。
不应该这样才对，史上汉斯不管是在巴库方向还是斯大林格勒都没有胜利，现在有王学新的提醒让他们做了准备，难道不应该更有优势吗？为什么还“不容乐观”？
问题出在哪呢？难道毛熊又进行了什么骚操作？
见王学新疑惑的表情，来蒙洛科夫就无奈的解释道：“原本战局一直是对我军有利的，我们在两个方向的防御战都打得很漂亮，但是战斗打响一个多月后，汉斯使用了一种射程长达两百多公里的飞弹，局势就发生逆转了……”
闻言王学新惊得差点摔了一跤。
V1导弹？
这玩意出现在汉斯针对毛熊的战场上？
第685章 更改程序
然后王学新就想明白了：既然汉斯在日不落方向上会提前使用飞弹，当然也不会放过在毛熊方向上使用，尤其在毛熊方向上还很适合使用……
比如斯大林格勒战役，汉斯原本还计划用巨炮对斯大林格勒实施轰炸。
据说汉斯的巨炮仅仅是把它搭起来就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然后还要运输炮弹以及近乎地狱级的维护工作。
与巨炮相比，飞弹能达到差不多的轰炸效果却能省下许多后勤方面的麻烦，那为什么不用呢？
最主要的还是飞弹廉价能批量轰炸，那对位于斯大林格勒正在不断生产T34并直接开上战场的斯大林拖拉机厂是不是个巨大的威胁？
如果拖拉机厂都被汉斯给炸得满目仓夷，毛熊引以为傲的炮兵也被汉斯飞弹压制却毫无还手之力，那么斯大林还能像历史一样守住吗？
至于巴库油田方面，汉斯的军队一直以来都苦于被高加索山脉阻拦无法靠近并威胁到巴库，而毛熊的军队却能不断从巴库得到补给。
现在汉斯有了飞弹，那不是能轻易打向巴库造成大火摧毁毛熊的石油基地？
这能造成的影响就太大了，因为此时的毛熊有70%的石油来自巴库。
一旦汉斯下定了决定“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然后将巴库油田及炼油厂炸成一片火海，毛熊马上就会失去70%的燃油。
接着毛熊的飞机、汽车、坦克等就全都开不动了。
在这情况下，那传说中的库尔斯克会战也就是全球最大的坦克会战还会是毛熊赢？
想到这，王学新才意识到自己的发明已经出现了蝴蝶效应：因为华夏有了飞弹，汉斯的飞弹就提前问世，汉斯的飞弹提前问世对日不落的影响不大，但对毛熊的影响却是举足轻重的。
“团长同志！”来蒙洛科夫说：“其实这次就算您没有让我来，我也会想办法来见你一面的。我知道你们也有这种飞弹，这次交易我们就要飞弹的图纸，您需要什么只管提，只要我们有！”
这对王学新是个很大的诱惑，因为飞弹图纸王学新原本也是想卖给毛熊的……这玩意已经卖给日不落和鹰酱了，更重要的还是随着电子管小型化的成功，旧款飞弹马上就要落后对华夏而言就是要被淘汰的东西了，这时不卖更待何时？
但王学新却认为不能这么干。
因为如果毛熊输了这场战争那影响就太大了，汉斯一旦攻下斯大林格勒不但切断了巴库油田与毛熊其它地方的联系，还能从侧翼绕到莫斯科后方将其包围，毛熊的防线很可能会就此崩溃。
一旦毛熊被汉斯击败，那么鬼子就没有来自远东的威胁，它们不仅能与汉斯会师直接得到汉斯的技术和装备支持，还能将驻扎东北的数十万关东军全部转向华夏……
这是王学新不愿意看到的。
因此，这不只是做生意的问题，更是战略决策的问题。
想到这，王学新就摇头说道：“不，来蒙洛科夫同志，我认为你们就算买了飞弹图纸把这种飞弹生产出来也不能解决问题！”
来蒙洛科夫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王学新不答反问：“我能知道，你们如果生产出这种飞弹，打算怎么对付汉斯吗？”
“当然用飞弹摧毁汉斯的飞弹基地！”来蒙洛科夫想也不想就回答：“你知道的，团长同志！我们没有制空权无法从空中接近并摧毁汉斯的飞弹，另一方面我们也没有任何一款装备能有两百公里的射程，所以我们很被动！”
王学新当然明白来蒙洛科夫这话的意思，王学新研发飞弹为的就是能拥有这种“我能打得到敌人敌人却打不到我”的优势。
但是……
王学新分析道：“让我们认真考虑下这个问题，来蒙洛科夫同志！我是说在你们和汉斯都有飞弹的情况下……”
说着王学新就在桌面上摆了一叠文件，说：“这是巴库！”
接着又在桌子另一头放了几根火柴，说：“这是汉斯的飞弹基地，而且他们还是能移动的！但巴库无法移动……”
说到这来蒙洛科夫就意识到问题在哪了：
巴库面积大而且无法移动，汉斯的飞弹基地面积小且可以移动。
在这情况下，即便毛熊也有飞弹理论上能打到汉斯的飞弹基地……但汉斯却很容易实现其目标也就是命中巴库，毛熊却很难摧毁汉斯的飞弹基地。
王学新说：“我希望你明白，飞弹虽然射程远但却精度不足。所以，你们用飞弹反飞弹的愿望只怕很难实现！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做的话……”
说着王学新摊了下手接着说道：“我无所谓，我只要能完成交易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就够了！”
来蒙洛科夫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就明白王学新说的有道理，就像对付坦克的最佳方法不是坦克而是火箭筒，对付狙击手的最佳方法不是狙击手而是炮兵。
同理，对付飞弹的最佳方法也不会是飞弹，而是……
“那么！”来蒙洛科夫皱着眉头说：“我们该怎么对付它呢？”
是啊，该怎么对付飞弹呢？
王学新迟疑了下，然后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炮侦雷达很可能在还没研发成功时就会迎来第一个客户……
炮侦雷达如果能计算炮弹的弹道，那是否能计算飞弹的弹道和高射炮的弹道，然后让它们在空中尽可能近的相遇呢？
这想法用在华夏是行不通的，因为华夏面对的鬼子飞弹是“人操飞弹”，它是由人操控可以拐弯可以改变弹道的。
但汉斯的飞弹却是由控制系统控制保持稳定的飞行姿态，炮侦雷达在侦测到它之后很容易就能推测出它的姿态。
另一方面，毛熊又没有近炸引信使用高射炮需要人工估计目标的高度、速度等等，如果有计算机结合高射炮的弹道直接给出准确的诸元……那精度会不会更高速度更快？
想到这王学新不由微微点头，他要做的，也许就是更改一下炮侦雷达的程序！
第686章 薅羊毛
这时王学新才算是真正体会到炮侦雷达的魅力，它不仅可以用作炮兵还可以用于拦载飞弹……当然，这仅限于二战时期速度较慢而且以固定弹道飞行的飞弹，如果是现代亚音速、超音速甚至高超音速而且是可变轨的导弹想用马克3这么落后的炮侦雷达拦截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接着王学新很快就认识到了炮侦雷达广阔的市场前景：汉斯那有飞弹，日不落跟鹰酱同样也是汉斯的敌人，那是不是说日不落和鹰酱也同样需要这款炮侦雷达？
他娘的这下赚大发了，几个列强都可以薅一层羊毛下来，而且一个个都是有钱的主。
看着王学新喜形于色的样子，来蒙洛科夫就犹疑的问了声：“团长同志，你们有对付飞弹的装备？”
王学新“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跟来蒙洛科夫谈生意。
“有，当然有！”王学新回答：“只不过……这价格可能有点贵！”
来蒙洛科夫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只要能对付飞弹而且价格又在我们能承受的范围内，我们都愿意购买！”
这倒是实情，因为还有什么能比巴库油田值钱的？还有什么能比斯大林格勒的胜利更重要的？这些都是用金钱和装备换不来的！
毕竟巴库和斯大林格勒如果能守住那么毛熊就还在，毛熊还在钱就在。
这两地只要任何一个被汉斯拿下毛熊就完了。
毛熊完了还能有钱吗？
还不是全都给汉斯抢走？
因此王学新相信毛熊愿意出高价，而且是流着泪咬着牙吞着血也要出的那种！
“这么说吧！”王学新说：“来蒙洛科夫同志，如果我建议在巴库或斯大林格勒的重点位置用高射炮拦截，你肯定不认同吧？”
“当然！”来蒙洛科夫点了点头回答：“我们用过这种拦截方式，但是飞弹在俯冲阶段时的速度相当快，高炮部队根本来不及判断也来不及做出反应，虽然我们能拦下其中一部份但大多是碰运气！”
来蒙洛科夫还以为王学新只是随口一问就会转入正题，没想到王学新继续追问：“那么，来蒙洛科夫同志，能说说高炮部队拦截飞弹的困难在哪里吗？”
来蒙洛科夫不加思索就回答：“一个是诸元很难控制，高射炮打出的炮弹必须接近快速俯冲的飞弹才能有效拦截，要做到这一点本身就不容易。另一个是射高很难控制，你知道的，高射炮炮弹装的是延时引信……”
王学新打断了来蒙洛科夫的话：“如果，我们有一种雷达，它可以在侦测到飞弹的同时，马上就根据其飞行轨道准确的计算出高射炮的诸元以及射高，你认为能改变高射炮拦截飞弹的状况吗？”
来蒙洛科夫不由瞪大了眼睛望向王学新，他明白王学新这话是什么意思，雷达能给出高射炮的诸元以及炮弹的射高，然后炮手只需要根据这些数据操控高射炮并在指定的时间点开火就可以了，高射炮炮弹就会完美的迎上飞弹并在其最近的位置炸开……
“这……这当然能提高高射炮拦截飞弹的概率！”来蒙洛科夫吃惊的说：“可是，可是……这有可能吗？你们有这样的雷达？”
来蒙洛科夫不敢相信华夏有这样的科技。
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华夏团长，他设计了火箭筒还有AK47，另外还有空空飞弹并改进了“拉5”。
如果这些都能做到，那么有这样一款雷达也不奇怪吧！
“可以说有吧！”王学新微微点头：“我不太确定，因为这款雷达我们刚刚研发出来还未经过测试，我们也许需要几周的时间做准备，我不知道你们能否等上一段时间……”
王学新这话半真半假。
主要是王学新不希望丢了毛熊这个“大客户”所以才撒了个小谎。
他说这款雷达“才刚研发出来”，事实是八字还没一撇。
不过应该说这样的改装并不困难，毕竟是出口给毛熊的东西不需要过多的小型化，只要把雷达和计算机整合在一块并编个“程”就差不多了，甚至水银存储器都不一定需要。
“能，当然能！”来蒙洛科夫赶忙回答：“不过希望你们尽快，团长同志！我不确定前线在汉斯这种轰炸下还能坚持多久！”
“没问题！”王学新满口答应了下来。
事实上王学新也为这一点着急，因为毛熊要是被打败同样也不符合华夏的利益。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对来蒙洛科夫说，否则他就有砍价的借口了。
“那么！”接着来蒙洛科夫问：“我能知道它大概的价格吗？或者说你们希望我们用什么装备交易，这样我们能有些准备，同时也更好向上级报告也能尽快的完成交易！”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尽快完成交易”，此时的毛熊已经被打急了，王学新说的这款雷达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一旦可行他们会希望尽快投入战场。
王学新在心里计算了下：在系统里为了炮侦雷达就花了两亿军工币，那相当于两千万美元。
现在怎么着也要把这本钱要回来吧？
于是就分析道：“来蒙洛科夫同志，我认为你们在巴库和斯大林格勒两个地方需要这种雷达，所以至少需要两台……但考虑到战场的复杂性以及雷达有可能出现故障或被敌人炸毁，你们应该各多准备一台备用，是吗？”
“不！”来蒙洛科夫回答道：“我们至少需要六台，因为我们要用在三个地方，除了巴库和斯大林格勒外，还有莫斯科！”
王学新“哦”了一声，难怪毛熊会这么紧张，飞弹两百公里的射程已足够汉斯轰炸莫斯科了。
“那么！”王学新说：“一共六台，每台五百万美元，一共三千万美元！”
这价格惊得来蒙洛科夫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要知道鹰酱的企业号航母才只有两千五百万美元，王学新卖的这几台雷达居然就要三千万……
第687章 垄断的价格
“三……三千万！”来蒙洛科夫听到这个数字冷汗都差点要流下来了。
他虽然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一台雷达就要卖出这样的高价。
随即来蒙洛科夫就气愤的起身说道：“团长同志，我们一直把您当成值得信任的朋友，尽管您对我们有恩在毛熊对抗汉斯上功不可没，可是您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吧？一台雷达都抵得上几艘军舰了，您认为这合适吗？”
来蒙洛科夫倒没有夸大其词，这时期一艘两千吨级的轻型驱逐舰大概只需要50万美元一艘，而王学新一台雷达就要价500万美元……这是一台雷达抵上10艘轻型驱逐舰了。
但王学新却不觉得这价格有什么问题。
虽然雷达加计算机的成本上用不了多少钱，自己能生产的话顶多就是几千美元，如果以每台5000美元的成本计，其价格就是涨了一千倍。
但王学新却知道高科技产品的附加值是不能这么算的，这其中的关键在于目前世界上能生产这东西的就只有华夏，能帮毛熊的就只有华夏，能解决毛熊目前这危机的也只有华夏。
换而言之就是华夏在这项技术上形成了垄断的优势，其中还有计算机技术……这技术又值多少钱？
“放轻松，来蒙洛科夫！”王学新平静的回答：“你或许不知道，正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才给你这样的价格，如果是鹰酱或是日不落购买，至少每台要六百万美元！”
来蒙洛科夫笑了起来：“团长同志！我听说你们的雷达也是从鹰酱进口的。我相信鹰酱不会要这么高的价格，而且他们还是根据援助法桉先提供给我们设备后付款！”
于是王学新就明白来蒙洛科夫为什么会这么“气愤”了，他以为王学新是在骗他。
确切的说，来蒙洛科夫是以为王学新在做中间商赚差价……低价从鹰酱那进口雷达然后高价卖给毛熊，于是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王学新把手一摊，说：“来蒙洛科夫同志，我们华夏有句话叫‘生意不成仁义在’，买或不买在于你们，我们没必要为此伤了和气。这样吧，如果你认为鹰酱也有这款雷达，你可以先与鹰酱联系，或者是日不落，或者任何一个你们可以联系到的卖家……如果他们有而且价格比我们低，你尽可以放心购买，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如果没有，你再回来跟我谈，你看怎么样？”
王学新这番信心十足的话霎时就让来蒙洛科夫没底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就放缓了语气问：“这……团长同志，这种雷达真的只有你们有？”
“你小看我了，来蒙洛科夫同志！”王学新说：“你们与鹰酱之间的来往我难道会不知道？我有可能在你们和鹰酱之间赚取差价？最笨的商人也不会这么做吧！”
来蒙洛科夫听着这话也觉得有道理，这对毛熊而言只要一个电话就能知道真假，像华夏团长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想到这来蒙洛科夫就信了几分。
王学新接着说道：“实不相瞒，来蒙洛科夫同志！这款雷达是我军最高级别的军事机密，目前为止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款雷达。我们研发它的本意是用来防空的……你想想，这款雷达对高炮部队拦截敌人飞机的作战是不是也有意义？”
来蒙洛科夫稍加思索就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高炮想要击落飞在空中的飞机也同样存在之前的两个问题：一是诸元二是射高。
当然，飞机尤其是战机在空中常常会改变轨道和高度使雷达无法预知其未来的坐标并给出准确的数据，原则上这款雷达是无效的。
但实际在战场中它依旧能起到作用。
首先是雷达测距和定高会比依靠人眼和经验判断更准确也更迅速，因此即便针对那些改变轨道的目标也能大幅提高击落概率。
其次这可以降低高炮炮手的门槛……如果高炮的诸元和定高需要人眼和经验判断，那就非得受过训练的老兵不可，没受过训练的新兵几乎就是乱猜。
但如果用了这款可以给出诸元和定高的雷达，是不是说新兵操控高射炮也完全没有问题？
这对此时的毛熊可不算小事，因为他们的军队在战斗中大量减员老兵已经伤亡的差不多了，现在与汉斯作战的大多都是新兵，他们很需要这种可以降低操作门槛又有利于防空的雷达。
再次……
最重要的还是战场有很多种情况。
其中一种就是高炮部队埋伏在地面没有被敌人发现的情况。
这时候敌人的飞机因为没有发现高炮的威胁所以不会变轨，如果高炮部队能用十分准确的诸元和定高给敌人机群来一波首发命中……第一时间就能让敌人战机损失惨重。
所以，这就不仅仅是拦截飞弹的问题，更是帮助毛熊夺取制空权的问题。
来蒙洛科夫考虑了一会儿就点了点头，说：“您说得对，团长同志！不过，因为这笔交易的数额太大了，我无权作主，所以……”
“当然！”王学新很干脆的回答：“你应该向上级报告一下这件事，并仔细考虑一下这些问题。”
在来蒙洛科夫出门时王学新又补了一句：“来蒙洛科夫，我们之间买卖自由，买或不买在于你们，我没有逼你们做出任何决定，明白吗？”
“明白，团长同志！”来蒙洛科夫回答，接着又回头道：“非常抱歉，团长同志，为我刚才的态度！”
此时的来蒙洛科夫已经信了七八分，因为他认为华夏团长如果说谎将不会得到任何利益，不仅没有利益反而还会损害华夏与毛熊之间的关系。
不过这时来蒙洛科夫又担心起来：如果华夏真有这样的一款雷达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那是不是意味着毛熊只能以500万美元的单价购买？
这可不是小数目，尤其毛熊需要六台就是3000万美元。
此时在战争状态下的毛熊只怕很难支付这笔巨款……
第688章 验证
这件事，莱蒙洛科夫原本应该报告给总顾问的，可此时总顾问已经回国在斯大林格勒指挥战斗，战情紧急时就连总顾问都无法与外界联系，更别提接听并处理莱蒙洛科夫的电报了。
因此莱蒙洛科夫直接把情况向最高副统帅报告。
最高副统帅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款雷达的价值，他对参谋感叹道：“不敢想像，华夏的科技已经发展到这地步了！他们的雷达居然已经可以分析敌我弹道并给出最适合的拦截数据了？”
参谋想了想就回答：“最高副统帅同志，我从没听说过有这种装备，即便是科技领先的日不落、鹰酱那也没有，而且我很确定，汉斯也没有这种装备……”
最高副统帅也能确定汉斯没有这种装备，否则他们早就用来对付毛熊的战机了。
“所以！”参谋说：“这会不会是华夏团长吹牛？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东西！”
最高副统帅想了想，就回答道：“那么，叶甫盖尼同志，你告诉我，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从我们手里骗到三千万美元吗？”
闻言参谋不由愣住了。
这的确对八路军没什么好处，如果说是想从毛熊手中骗到三千万美元……没人会以为毛熊不经过测试就达成这笔交易吧？
最高副统帅走到窗前望向窗外一队全副武装走过的战士，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是别人，他告诉我这样的装备我肯定不信，但他是华夏团长，研发出火箭筒还有空空飞弹的华夏团长，他说有这样的装备我们没理由不信！”
顿了下最高副统帅又接着说道：“而且，这款装备很有可能是我们致胜的关键，你没意识到这一点吗，叶甫盖尼同志？仅凭着这一点，就值得我们相信并冒险一试！我们别无选择！”
最高副统帅虽说嘴里说“别无选择”，但他还是希望“有选择”。
因为王学新给出的价格实在让他有些无法承受，他也像莱蒙洛科夫想的那样希望鹰酱也有这种装备，然后能给出一个更优惠的价格。
甚至最高副统帅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鹰酱和八路军都有这种装备，那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两家压压价格以减少毛熊的支出？
另一方面，最高副统帅又明白这样的事必须保密……这是从作战方面的考虑。
如果汉斯不知道毛熊装备有这样的雷达，汉斯就会继续像以前一样发射飞弹轰炸斯大林格勒和巴库，就算这些飞弹被毛熊的高射炮拦截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战机方面也是如此。
但如果汉斯知道了这一点，毫无疑问就会想方设法的避开雷达甚至还会以为雷达为目标，这对毛熊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最高副统帅在询问鹰酱时并没有给出太多的信息，而是用一种试探的口吻问鹰酱驻毛熊顾问：“关于飞弹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有这样一种雷达，它能……”
然后“叭啦叭啦”的一大堆，说的其实就是炮侦雷达。
但鹰酱顾问却笑了起来：“很遗憾，最高副统帅同志！我们没有您想要的这种装备。另外，你说的这款装备虽然听起来很容易，但如果要实现，你知道有多困难吗？”
鹰酱顾问有些军工研发的经验，于是就跟最高副统帅详细的分析了一、二、三……
分析情况跟苏礼国说的几点困难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它的目标是拦截空中的飞弹和飞机所以不需要数字地图。
但对第三点也就是计算速度的要求却高多了。
鹰酱顾问分析道：“汉斯飞弹的最高飞行时速达四百多公里，俯冲时还会更快，而你们高射炮最远的射程不过15公里，如果按有效射程10公里计算，留给你们高炮炮兵的反应速度是多少呢？只有几分钟吧！”
“大概三分钟！”最高副统帅回答，他在此咨询鹰酱顾问时就已经计算过了，不过这是以飞弹飞行在一千米高度且天气晴朗目标一出现就被炮手发现的情况做出的计算。
“三分钟！”鹰酱顾问点头道：“这其间炮手还要调好诸元，还要调好炮弹的射高，那么留给雷达计算的时间又有多少呢？这要求雷达至少能在一分钟内就完成计算并把数据交给你们吧？这样你们才有可能打出几发炮弹命中目标……这世上有什么能在一分钟完成这样的计算而且还是自动完成计算的吗？我认为这是不存在的！”
此时的鹰酱在计算机领域还未入门，所以鹰酱顾问不知道也不奇怪。
听到鹰酱顾问的分析，最高副统帅反而有些放心了：这是鹰酱都认为不可能做到的事，如果华夏做到了，那就真的是独一无二而且很可能值这个钱。
不过话说回来了，值不值这个钱并不是看装备本身，而是看这款装备是否有唯一性是否能救毛熊的命。
如果是唯一的而且还能救命，多少钱都得买！
所以最高副统帅只是通过莱蒙洛科夫问了王学新一个问题：“这款雷达多久能显示出我们需要的数据？”
最高副统帅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很明显，如果显示数据的时间超过一分钟，那对高射炮部队就基本没有意义，他们也就不需要再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
如果少于一分钟，那也得看情况。
因为如果接近一分钟或半分钟才给出数据的话，同样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最高副统帅认为，这样还不如用购买雷达的钱购买高射炮，发射更多的炮弹总能砸下更多的飞机。
然而，让最高副统帅感到意外的是，莱蒙洛科夫那边传来的结果却是：“一秒，最高副统帅同志，华夏团长说只需要一秒！”
“一秒？怎么可能！”最高副统帅难以置信的看着电报，脑海里回想起鹰酱顾问的话“有什么能在一分钟内准确计算出这些数据吗？我认为这是不存在的”。
“去他妈的！”最高副统帅忍不住骂了声：“鹰酱认为一分钟内不可能办到的事，华夏团长却只需要一秒？难怪这款雷达会值500万美元！”
第689章 生意准则
实际上这还不只是“一秒”的问题。
王学新是这么对来蒙洛科夫说的：“你们的52K型85MM高射炮有效射程10公里，且高射炮基本不配雷达完全是靠炮手的目力和经验操控，对吧？”
“是的！”来蒙洛科夫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实际上，我们有一款声波探测器，只不过效果不是很好，它只能探测到八公里左右的飞行器！”
八公里……这距离配上望远镜的观察员也能看到了。
不过这种声波探测器在黑夜和糟糕天气时倒是有用，因为这时观察员基本看不见什么东西。
“装备这款雷达就简单多了！”王学新说：“这款雷达对飞弹或是飞机的探测距离大概是三十公里，一探测到目标它马上就能计算出目标的飞行轨迹，也就是说你们第一时间就知道飞弹会经过哪个高炮阵地的空域并提前做好准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来蒙洛科夫初时还没反应过来，但仔细一想就惊呼出声：“团长同志，你是说……目标飞抵高炮阵地上空的所有时间我们都可以利用起来？”
王学新点了点头。
在没有雷达也没有计算机辅助计算的情况下，毛熊炮兵的全部反应时间就有三分钟甚至更少。
毛熊炮兵要在这三分钟内做完所有事，其中包括大概一分半到两分钟左右的操炮时间，剩下的一分钟他们能打出十几发炮弹……52K理论射速20发每分钟，实际射速只有12发，而且还是动作娴熟配合好的炮组的数据。
（注：二战时期高射炮的操炮会比现代困难得多，其中最困难、最耗时的是判断目标高度然后手动调节炮弹引信的爆炸时间）
但如果有雷达有计算机辅助，所有这些动作就不是在飞弹进入高炮射程的三分钟内的事了，而是高炮部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甚至已经知道诸元和射高……这在之前是不可想像的，因为根本就来不及计算也不知道目标会从哪个角度哪个高度进入高炮阵地空域，所以诸元和射高甚至无从算起。
但如果有了计算机辅助所有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了，毛熊要做的只是事先把各高炮阵地的坐标按要求输入计算机，剩下的就交给计算机自动完成。
也就是说，使用了炮侦雷达后，飞弹进入高炮射程范围的所有三分钟都会被充分利用，拦截时间由原来的一分钟变成了三分钟，在这三分钟时间内一门高炮就能打出36发炮弹。
36发对比之前的12发……姑且不论精度，仅仅只是打出的炮弹数量就是原来的三倍，也就是拦截成功的概率增加三倍。
这些话一传到最高副统帅那，最高副统帅马上就明白了，这种雷达并不是指挥一个高炮阵地，而是可以同时指挥一个高炮防御体系，它实际上是一个指挥控制中心，原则上在它的侦测范围内也就是以其为中心以30公里为半径划一个圈，在这个圈内的防空体系都可以由它指挥。
最高副统帅要做的，就是用电话线及无线电将各个高炮阵地与这个雷达连接起来，可以第一时间将它计算出的数据及时送到各高炮阵地手里就可以了。
“这会使防空仗变简单！”最高副统帅掷地有声的说道：“这是我们需要的东西，告诉来蒙洛科夫同志，想办法买下它！”
来蒙洛科夫得到命令后就有些无奈的对王学新说道：“你赢了，团长同志！如果你说的这款雷达的确有你说的性能的话，那么我们会买下它的！”
“很好！”王学新说：“不过首先，你们需要提供52K型高射炮的基础数据，比如炮弹的初速、射程、弹头的重量、风阻等等，我们需要用这些数据计算！”
“没问题！”
“另外，我们还需要几门52K型高射炮和足够多的炮弹！”王学新又说：“你知道的，我们需要用这种炮测试，你们也想看看它的计算结果，对吧？”
“当然！”来蒙洛科夫回答。
王学新提的这些要求都是正常的。
实际上，如果不提这些要求才会让人感到奇怪……基于52K型高射炮开发的防空系统怎么可能会不需要这款高射炮？那是不是说任何一款初速不同的高射炮都可以使用同样的诸元和射高拦截目标？
这显然是不对的！
“最后……”王学新说：“三千万美金……你们可以打到我的帐号上！”
说着王学新就在稿纸上写下了自己的银行帐号递了过去。
这时来蒙洛科夫就迟疑了，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团长同志，你知道我们的情况，我们现在正在与汉斯作战，经济上并不宽裕……”
毛熊并不是出不起这笔钱，三千万美金虽说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一个像毛熊这样的大国而言却算不上什么。（毛熊二战时期的GDP大概433亿美元）
不过战争时期的毛熊预算不多需要用钱的地方却很多，这使它没有大手大脚花钱的资本，只能在各方面都省吃俭用。
王学新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来蒙洛科夫同志，我给你们的价格已经相当优惠了，这装备如果卖给鹰酱或是日不落，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任何拖欠的……”
“我知道，团长同志！”来蒙洛科夫说：“我们还有另一个不情之请，就是希望您暂时不要把这种雷达卖给鹰酱和日不落，或是其它买家。我是说，您可不可以尽量不让别人知道？”
“这……”王学新无奈的摇着头：“来蒙洛科夫同志，你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我们同样需要外援需要装备。你一方面要拖欠帐款另一方面又要求我们不把这款雷达卖给别人……华夏怎么办？八路军怎么办？我们的战争怎么……”
“我们会给出相应的补偿的！”来蒙洛科夫赶忙回答道：“比如，你们需要什么装备，只要我们有的，我们会尽量以成本价向你们提供……”
王学新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也是他一直不提需要毛熊火炮的原因。
做生意的一个准则，就是永远也不要让对方知道你有多想要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