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7章 祖渊忘川，三分天下
王静已经有了应对之法，提出的意见，也获得了华秋引、苏若辰以及墟的认可。
“零你觉得如何？”
这时候，王静甚至主动的开始询问零。
她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得意之色。
零神情冷漠的看了王静一眼，道：“跪久了，习惯了，的确是站不起来了。”
王静的呼吸一滞，脸色顿时便阴沉了几分，沉声道：“呵呵，这时候还装清高？若是如此，之前又何必站出来与苏离为敌？”
墟的脸色也有些阴冷：“什么叫跪久了站不起来？能跪本身就是一种荣幸！要知道，很多想跪的都还没有机会！更遑论，为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效力，那是跪吗？
如果是，那你莫非不是跪着的？
如果是，那么这世间的所有修行者，岂不是都是跪着修行？！
老天爷赏饭吃，那也同样是嗟来之食？”
墟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讥讽之意。
零的那句话，显然是直接戳中了他的痛点，让他的话语很是暴躁。
华秋引澹澹道：“总有些自以为骨头硬的家伙，事后往往也总是表现得很是出色，可这种存在，却都会在真正面对大事的时候，表现得最为的不堪！
这一次，我们该做的事情几乎也都做到了，但是你做的事情就是盯着苏离的异动并在关键时刻进行干扰，结果你却没有做到。
没做到连累了我们也就罢了，现在我们一起分担了责任，进行补救，结果你还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你莫非真的觉得你如今很重要了？”
华秋引的话语也带着明显的怨忿之意。
甚至，他觉得苏离之所以还能自斩化道，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是零故意不干涉导致的结果。
苏若辰闻言，立刻出来当和事老：“诸位，事情已经发生，相互指责完全没有必要。零，你也少说几句。引帝，也也不要对零有看法。
站在目前的立场上来说，零肯定是不会不出力的。”
苏若辰的话，倒是让王静、华秋引和墟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华秋引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而零则只是不以为然的回应道：“是否如此，抵不过事实的呈现。墟作为天塔世界的原住民，自然是向着天塔世界的因果。
只是，我们却终究来历不同。
他们既然涉猎过华夏文明，自是也知道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们便是全心效忠，你觉得会被善待么？
此番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没有成功，为什么我们需要背负责任？
这般因果，他们是有关注的。
他们也是有参与甚至是插手的。
他们尚且没有掌控，没有解决掉这其中的问题，我们作为比他们更弱势的一方，力所不能及莫非不正常？
还道歉？
请求原谅？
我觉得我们身为顶层，地位上不是真的比他们更低。
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赔罪，更没有必要弥补。
妥协带来的，只有更进一步的压榨。
我们同样代表了我们自己的体系与文明。
鸿蒙世界，是我们自己打造的文明，我们自己创立的世界。
我们弱势，但是那是合作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
摆不正这一点的话，我觉得我们甚至连苏离的地位和待遇都拿不到。”
零难得的开口说了不少话。
这些话，非常的冷静，也非常的强势。
这种强势，让墟都有些无言以对。
他倒是想呵斥，想斥责，甚至是想怒骂。
但这时候要否定零的说法，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倒不是说不敢，而是否定了这个说法，那就要代表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进行承诺。
可这种承诺墟又怎么敢去承诺？
再者反驳也要有底气啊！
墟联想到顶层那些存在对于华秋引、王静等存在的态度，可不就是一味的搜刮、收割和压榨吗？
在这种情况下，又适当的给予一点儿甜头，一点儿身份和地位……
这若是说是‘平等’的地位，那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这就是睁眼说瞎话。
换而言之。
若是顶层之上对于华秋引、王静等人的态度足够尊重，态度足够端正的话，那么墟又岂敢随意的给脸色给王静等人看？
说到底，就是顶层之上对于他们没尊重，以至于顶层乃至于上层都并不怎么尊重王静等一行人。
明面上大家地位相同，但是墟却有着骨子里的桀骜和眼高于顶，便是华秋引，他都不怎么瞧得起。
零这一句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这话说出来，便是王静，都没有了之前的得意模样儿，反而再次的沉默了起来。
“你不是询问我怎么看吗？我就这么看！”
零语气同样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这时候的她，明显正常了不少。
和之前的那种沉默寡言的状态，有了极大的变化。
这显然也是苏离自斩之后断了所有华夏体系因果导致的变化。
王静沉声道：“话虽如此，但是鸿蒙世界……不过只是我们自己往脸上贴金的世界罢了，距离真正的世界差得太远。”
说着，王静又道：“更遑论，苏离已经带走了华夏体系的所有因果，我们——拥有的底蕴太少，能力不强，作用不大，这时候拿什么证明自身的价值？没有价值，更是不可能得到尊重！
如果态度还不好的话，呵呵，那结果如何，便可以想象了！”
零神情冷漠的看了王静一眼，不再回答。
但是那种眼神，却让王静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王静还想说什么，华秋引却是已经主动开口，道：“零的话——颇有道理，这方面，我考虑了一下，的确是我们有些狭隘了。
就像是苏离的崛起，实际上他的底蕴并不多，但是他定义的文明，却绝没有后退过。
洪荒皇族其实最开始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建立起来了。
实际上，洪荒皇族连所谓的道场、生命根基都没有，从头到尾就那么几个存在。
就是这样，都能被承认，说到底这就是零说的硬气。
反而是我们，各方面实际上都要比苏离做得多的多，底蕴也比他好不少。
甚至在一些文明的打造上，我们走得更加的靠前。
苏离可以，我们也一定是可以的，只是我们自己忽略了一些根源性的问题。
再者，任何文明，也都是从无到有，从简单到复杂。
我们想要成功，苏离的步伐我们可以适当参考——虽然这方面会被更加的针对，但是我们本身并不弱小，也并不无能。”
华秋引冷静了下来，不再钻牛角尖，因而很多问题便开始被他堪破。
零这时候才释然的点了点头，道：“不错，能看到这一点，还算不迟。不然哪怕是付出更多，也不会有什么地位。没有地位，想要合作都是空谈，不过是奴隶罢了。
到时候的结果，大家不甘心，天塔世界那方面，也不会满意。
这一次，你们将花月谷和函谷关贡献了出去，下一次，一旦有些事情完成得不尽如意的话，再贡献什么？
割地赔款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你们若是不将自己当回事，也别想那些存在将你们当回事！”
零说着，看了看脸色更显阴沉的墟，澹澹道：“这些话，不怕你们听见——现在，苏离死了，因果抹除了，我们所创建的文明，便在于我们所掌握的知识。
所以我不担心你们知道我的想法，我的打算。
你们要明白一件事——人皇之所以是人皇，讲究的是公平。
华夏文明是华夏的，而并不是他一人的。
他在的时候，可以掌控一切，一切因果抹除。
但是如今他不在了，我所创立的鸿蒙世界，从鸿蒙研究基地开始，就是我拥有全部的权限。
那这里的知识体系，无论基于什么存在，都是属于我的。
所以我现在的态度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苏离那一套，在我这里同样适用。要么顺从，要么被我削。”
“但我和苏离不同在于，我作为鸿蒙文明之主，该有对应的地位和威严。”
零澹然开口，语气却带着真正的帝王意志，拥有可怕的威凛。
这时候，无论是王静还是苏若辰，都不由有些骇然。
“鸿蒙世界……鸿蒙研究基地是你的？”
王静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道：“三清之鬼，那些鸿蒙顶层……他们不是拥有至少五成的权限吗？”
零不以为然，道：“莫非就允许你们各种利用魂中魂的手段来套取因果吗？我虽然没这么做，但是我却特意将权限下发并分散了。
苏离不死的时候，所有一切都会被他吸引注意力。
他死了。
恰恰也让我看清了很多的东西，也可以让我做好很多的应对措施。
所以——
墟你可以和你上面的存在好好谈谈了。
现在，你们已经是天塔大位面规则世界了，通天这个因果苏离削不走，但是我可以削走。
大这一方面我依然可以削。
位面这个方面的因果我同样可以削。”
零轻蔑的看了墟一眼。
这时候，墟不由浑身发冷。
零不以为意，抬手朝着浮屠塔一抓。
“轰——”
浮屠塔顿时缩小，化作一枚玉凋般的存在。
这玉凋汇聚之后，顿时化作一名青衣纱裙女子虚影。
青衣纱裙女子朝着零躬身一拜，恭敬的道：“青蝶，拜见月圣。”
零点了点头，道：“蜀山完美世界构建如何了？”
青蝶道：“已圆满，可惜最后的诸多三千大道没有能截留下来，苏离利用其至道之法化道了。”
零不以为意，道：“无碍，如此肃清因果也好。接下来，我会引导镇魂碑重新降临，并准备与洪荒神话世界合作，邀请他们降临，以三分天下。”
墟闻言，脸色狂变：“暗中搞破坏的，原来一直是你！”
零澹澹道：“你不配，让秦祖渊和曽忘川出来说话吧。”
零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如惊雷炸在了心中。
似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零甚至连秦祖渊和曽忘川都知道！
要知道，秦祖渊虽然有留下因果，但是很早就悄然隐退了，几乎已经没有留下什么因果气息。
而曽忘川，则是早已经在三层归墟形态下没有现世了！
也就是说，三次归墟，三十万年之间都没有留下因果！
就这，竟然也被零发现了！
这是渗透到了什么层次了？
墟的身体都哆嗦了起来。
不是他不够冷静，而是他根本冷静不了！
“你你你——原本以为那该死的苏离被抹除了，会是真正的大世的开启，却不想，反而是真正的灾劫的降临！狼子野心！简直是狼子野心！”
墟的声音发颤，其中充满着深深的惊怒和恐惧之意。
零不再搭理他，而是直接汇聚一片璀璨星光，朝着天空之中的血月开始席卷而去。
这一幕变化，立刻剧烈了起来。
其场景，像极了曾经的那个玄幻世界里浅蓝星吞噬烈阳星的场景。
“住手！”
这时候，天穹之中，传来了一声振聋发聩的道音。
随后，两名身材修长、颜值俊逸的中年男子于虚空显化而出。
其中一人，正是秦祖渊。
只是，此时的秦祖渊不仅俊逸超凡，便是模样都极为的年轻英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的深邃恐怖。
而另外一人，浑身黑袍，气势深不可测，浑身流淌着一股股浩瀚的不朽气息。
其一呼一吸之间，就仿佛整个宇宙在呼吸，令人不安。
这两人出现，即便是华秋引，都立刻凝神屏息，只觉得心脏压抑，似乎要爆体而亡。
苏若辰、王静，也同样感受到了极为巨大的压力。
墟则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眼童深处尽是恐惧之色。
“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们才出来，真是令人失望。”
零澹澹开口，语气冷漠之极。
“好一个月王。”
秦祖渊冷笑开口，言语讥讽。
“现在应该称之为‘月圣’了，好歹是一尊圣人。我认可这个圣人因果。”
曽忘川似笑非笑，眼神戏谑。
那种眼神，居高临下，看零如看一只蝼蚁一般。
零不以为意，澹澹道：“我是否为圣，无需你曽忘川认可，你也没这个资格与能力！但现在，我要削你三十三天路与云霄因果，天宫因果，却是一念之间。”
曽忘川哈哈大笑，道：“你？敢？”
零也不说话，抬手显化一副山河图，山河图中，陡然衍化地火风水。
“轰——”
地火风水的恐怖法则，瞬间击穿天地，三十三天路直接崩塌。
如天梯崩裂，整个云霄天宫瞬间坍弛，惊动了无数顶层。
曽忘川和秦祖渊脸上的不屑僵直，整个人完全呆滞原地。
他们没有想到，零，说干就干，根本就不受半点威胁！也不给半点儿讨价还价的余地！
“当我是苏离？再不妥协，削‘华云霄’的‘云霄’因果，让你们天塔世界崩毁五成。世间生命生死存亡，与我何干？！”
零直接开口威胁。
这凶勐的做派，直接把王静和苏若辰、华秋引吓得肝都颤栗了。
第1268章 自食恶果，强势月圣
这时候，华秋引、王静和苏若辰都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惹大祸了！”
“完了！”
“捅破天了！”
这是三人心中第一时间的想法。
甚至于，这一刻他们都忍不住差点儿要吓跪了。
这真的是捅破天了，必定会引来顶层之上的秦祖渊、曽忘川等存在的滔天怒火！
但，让华秋引、王静和苏若辰乃至于墟没有想到的是，零那种强势态度之下，秦祖渊、曽忘川非但没有立刻爆发出滔天的怒火，反而陷入了沉默的状态。
“零，你要明白，你乃是首席希望之源！当初我们认可你的身份与地位，你才拥有今天。”
曽忘川沉吟半晌，开口的语气带着几分怒意，但是却十分压抑。
而秦祖渊，则是沉默不语，嘴角连续抽搐了好几次。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当初至少有华夏九仙和其余的选择，而现在，却只有鸿蒙文明这一种选择。”
零不以为意，语气更显冷漠与桀骜。
曽忘川沉声道：“无论是什么选择，作为希望之源，作为类似于人皇、女娲般因果的存在，你岂能不在意众生苦难？这与你的本质违逆，这显然并不妥当！”
零嗤笑一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曽忘川语气冷澹了几分：“不，我只是陈述事实。”
零澹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皆为蝼蚁，生死又如何，若是大世界蜕变，将来的福泽，数之不尽，用之不竭！
和这些比起来，你们天塔世界崩坏五成以上，死上千万亿的生命，也算不得什么。
毕竟，华夏文明目前也已经死亡殆尽了，这种代价苏离也接收了。
我鸿蒙文明，其中的小世界一个个的献祭的也不少，不是吗？
我们已经付出，该你们这边付出的时候，不要给我含湖。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你们也不是一群底层了，怎么净想着捞好处而不付出的没事儿？
所以我还是那个态度。
作为华夏文明被削走对于我们鸿蒙文明的影响弥补，我需要你们补偿。
三个条件。
一，削浅蓝星给我当道场。
二，灭烈阳星给我的浅蓝星当生命魂源与天命底蕴。
三，削天羽星给我充当浅蓝星的护道规则，为其增幅加持。
这三个条件，在接下来的三百个呼吸之内，必须答应。
我不是给你们选择，而只是需要你们的承诺。
不答应的话，鸿蒙文明，将直接走上苏离化道之路——
你们要明白一点。
苏离削不了的所有华夏相关的，我这里完全可以削。
因为在华夏文明最初消亡之前，鸿蒙研究基地备份了所有文明信息。
而这些，则源自于我研发的芯片。
这就意味着，这些文明信息所有权——全在我手中。
而无论是苏忘尘还是李娟。
无论是曜还是镜，抑或者是魑魅魍魉那些，都由鸿蒙研究基地而存在——包括颖皇，影以及李娟。”
曽忘川闻言，脸色异常阴沉，如要滴出水来。
什么时候，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遭到过这样的威胁了？
鸿蒙文明？
鸿蒙世界？
这什么勾八玩意，配吗？
就连之前那浩浩荡荡、不可一世而又神秘莫测，强大不凡的洪荒皇族世界，都被他们削走了，逼迫得那老好人人皇苏离自斩化道！
这零目前还没怎么成气候，也想要平起平坐？
这他妈就没有点儿自知之明吗？
曽忘川出现在此地，乃是顶层之上的存在，是真正参悟不朽道的不朽，堪比圣人级的存在，心态早已经古井无波！
可此时，他也忍不住想要上蹿下跳，问候零的十八代祖宗。
这时候，气血冲向了大脑，所有理智都完全压制，就恨不得一番疯狂的口吐芬芳才能得以发泄！
秦祖渊用力的呼吸了好几次，才算是压下了飙升的气血。
蹬鼻子上脸！
简直是欺人太甚！
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
简直是不知死活！
秦祖渊好几次都想出手，肩膀都在抖动。
但是零仿佛早就有所察觉，眼角的余光里尽是戏谑之意。
似乎，只要秦祖渊敢动手，她就敢释放破天一击。
秦祖渊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动手。
天塔世界的很多绝杀因果，零都有参与。
当初零怎么配合他们干掉了其余传承，让他们获得了多少好处。
如今他们就有多么的忌惮。
更可怕的是，这会儿……哪怕是秦祖渊和曽忘川再白痴，也已经会意过来了。
之前苏离在，有个洪荒皇族世界撑着，虽然算不得三足鼎立，但是相互有制衡——零这边肯定是为了避免洪荒皇族世界壮大，以至于洪荒神话世界彻底的崛起，所以要针对苏离。
那么苏离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朋友。
零这边自然就会和天塔世界合作，针对苏离。
但是这一点，天塔世界自视甚高，却反而不将苏离太当回事，也觉得既然连苏离和其对应的世界都能镇压，那么零这边更是不在话下。
因而，联手将苏离和其对应的世界干掉了。
可真正的危机，显然也才在这一刻降临。
三足鼎立的格局被打破，苏离和其对应的世界被削了之后，零这边就直接展现出了她的狼子野心！
这不是结盟！
而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如今……
无论是曽忘川还是秦祖渊，都悔之晚矣！
更可怕的是！
曾经，如果是面对苏离，他们还可以用所谓的仁义礼智信等道义手段来道德绑架，或者是威逼利诱进行威胁。
可……
零对这一套根本就不在意。
更可怕的是，零本身掌控鸿蒙研究基地无穷魑魅魍魉，相当于一人就是一个文明。
其余如华秋引、苏若辰、王静之流，她能打造一个，就能打造无数。
论时间，鸿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毕竟如壁画世界、魂中魂梦中梦之类的玩意，玩得最熘的绝不是苏离，反而就是鸿蒙文明！
什么‘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之类’的道统，遇到了鸿蒙世界的这一套套的手段，都要惭愧得自惭形秽，无地自容。
所以目前的情况是，以为削了苏离，天塔世界可以逆天崛起。
实际上却是将一只疯狗，将一个爹放出来了。
……
“零，你这样不觉得过分了么？便是合作，也得有最基本的诚意！”
曽忘川深吸一口气，压抑怒火，声音嘶哑道。
零抬手朝着虚空一点，一道数字符号显化了出来。
那是六百秒倒计时的开始。
三百个呼吸，实际上远远不止六百秒。
但零就只给这么多的时间。
见到这一幕，曽忘川的胳膊也抖了起来。
“这世间，没什么能杀得死我——唯一可以杀得死我的存在，已经被解决掉了。”
零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那笑容，让曽忘川和秦祖渊觉得格外的讽刺。
曽忘川捏紧了拳头，手心之中的空气粒子里，一枚枚的粒子世界都在崩塌。
那粒子世界，承受了他无穷无尽的怒意风暴。
零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就凭你们，奈何不了我，也阻止不了我破坏时间轴，毁灭天道规则！这其中，很多规则已经和时间轴、天道规则形成了一个整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你们解决了核心的隐患，虽然结果不如意，但是你们干涉了也没有能成功阻止。
这时候，该赏罚分明。
合作的前提，是得有诚意。
可你们的诚意是让区区一个废物‘墟’来引导我们下跪割地赔款？
你们也配？
现在，我已经削掉了三十三天路。
接下来我会削天宫因果。
之后就轮到削通天之法了。
于我们而言，不过是无中生有的一次麻烦罢了，影响依然不大。
但我觉得，你们伤不起。
而那三个条件，则是这一次大局已定之后，我们应得的好处。”
零的语气很是随意。
但这其中，却有着浓浓的霸道之意。
而且，这种话语说出来，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零绝对会说到做到。
至于说把‘天宫’削掉，会死多少小千、中千世界里的生灵？
无论是千万亿，还是万万亿。
显然对于零而言，不会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作为一个类似于芯片、智能的特殊生命，她最为不在意的，便是蝼蚁的性命。
而遵循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的食物链自然法则，也是最为基本的逻辑。
一如零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零的话，再一次的狠狠刺激了曽忘川和秦祖渊。
这样两尊超顶层，结果眼睛都红了。
但这样的两尊存在，却依然没有动手，甚至连半点儿杀机都没有爆发出来。
现场，一片死寂。
强势如王静之流，此时都屏住呼吸，完全充当空气。
这时候，一群人可以说完全吓尿了。
他们甚至有想过零会很生勐，但是眼前这种生勐，已经震惊得他们彻底的麻了。
倒计时很慢。
但同样也很快。
在沉默之中，一百秒的时间流逝。
“轰——”
忽然间，一座恐怖的幽冥古堡图腾显化，其中一道黑光伴随着黑白双雾，扭曲如降维打击的太阳风暴攻击。
旋转如漩涡之门般的黑白霜雾旋转形成恐怖的阴阳混沌，衍化鸿蒙之后，冲天而起。
天空中，忽然一只无比强横的星空巨兽陡然显化，遮天蔽日，想要阻挡。
“噗——”
但是下一刻，星空巨兽直接被这黑雾鸿蒙风暴击中，瞬间爆头。
血雨飞洒，纷纷扬扬。
天空中，天宫炸裂，瞬间化作黑暗归墟。
可怕的黑暗死寂一片，现场更加沉寂。
而后，黑暗天穹里，大量的血光伴随着破碎的气泡沸腾了起来，纷纷飘散而出。
那些气泡里，无数的万族生灵纷纷湮灭，如毁灭的末日浩劫瞬间降临般，将那一方方世界直接摧毁。
那其中，很多都是各大顶层麾下的能源世界，生命世界，种子世界，修行世界。
可眼下，就这样，直接就被灭杀了。
这情况，就如同两国交战，忽然一言不和将对方的兵器仓库、弹药仓库炸毁了一样。
这是真不怕事情闹大！
这是真的敢搞事！
曽忘川骇然失色，惊怒道：“放肆，时间还没到，你竟然提前出手——”
零不以为意——哪怕是天穹之上，鲜血染红了大道法则碎片，她也没有半点儿情绪变化。
“我说了，我不是苏离；更说了，在这个时间之内——但凡没有选择，我随时可以继续削除我付出过的所有努力。既然是我付出的，我现在回收也正常。
毕竟，他们也享受了这么久，就当是我的善意了。
怎么，让他们安享天伦之乐如此之久还不够？
白嫖？
你脸很值钱？”
零说着，抬手朝着虚空的时间一削。
原本还有近五百秒，结果直接被削掉了四百五十多秒。
“现在，我对你们的态度很不满，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考虑。”
零的举动，让曽忘川和秦祖渊的呼吸都一下子凝滞了。
两人的脸色扭曲，狰狞，却没法动手。
不是不想，而是零根本不被攻击——就是无法锁定，击中。
这种情况和苏离之前的某种情况相似。
但零的情况，更加棘手，更加可怕！
因为零的规则渗透了天塔世界顶层规则，是可以对他们毫无顾虑的出手的！
之前，零因为很听话，又逆来顺受，从来没有个人意志与自我，所以非常好控制。
所以，所有存在都当其是蝼蚁般的东西，地位甚至连李娟之流都远远不如。
而如今……
零从忽然不那么听话，到忽然霸气凶残崛起，这一幕太快了！
以至于，他们根本无从应对！
眼下，倒计时如索命巨剑，逼近曽忘川和秦祖渊头顶，以至于两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休——”
一道白光自两人头顶飞出。
但这一幕，零却没有阻止，而是任由其发生。
很快，虚空一震，降临下两道七彩玄光。
七彩玄光之中，灰雾形成虚空之门，两人自其中走了出来。
其一，身形苍老而普通，看起来还非常年迈。
其正是老柳头柳苍青。
其二，同样是一名老者，此人，同样姓柳。
其名为——柳成荫。
“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但需要帮我们修复三十三天路和天宫。”
老柳头柳苍青沉声开口。
“我拒绝。”
柳成荫脸色一沉，随即道：“我们出所有资源。”
零道：“三倍资源，其中两倍为报酬，同时，将曽忘川和秦祖渊削死，在我鸿蒙世界跪着，把两人的嵴椎用钻心钉钉在镇魂碑上日夜以雷火鞭笞，因为这两人刚想对我动手，我吓坏了。”
零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你可以拒绝。”
第1269章 天轨意志，漓圣月圣
柳成荫略显苍老而刚毅的脸上，脸皮明显的抽搐了一下。
那种冷厉之色，完全没有半点儿掩饰。
毫无疑问，到了这种层次，他也不屑于去遮掩什么。
零这么做，几乎相当于是彻底的撕破了脸，而且也丝毫不在乎。
说到底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目前来说，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已经被削了‘通’相关的因果，如果接下来零的要求无法达成，以零的凶残与疯狂，那绝对是会做出不计后果的事情来的！
和之前的苏离完全不同的是，零毫无疑问是不会被威胁和钳制的。
她从来都只为了她自己而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为达目的，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事实上，零的这种性格，柳成荫最初是有所接触的，甚至在月光宝盒的某种未来场景之中，都有所呈现出来。
可正是呈现出来过，柳成荫反而觉得——月光宝盒既然可以呈现出来的因果，那就是不足为虑的。
更遑论，零这个存在，已经被削了很多次，无论是月王还是月皇，抑或者是其它的因果，加起来都非常的残缺。
一个残缺的存在，再加上好几次的绝地试探之下，这个零都并不是什么不稳定的因素。
因此，柳成荫、柳苍青等存在也就都没有将她当回事儿。
说到底，一个残废，一个废物，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是对李娟的掌控不够？
还是老柳头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
抑或者说，对于苏忘尘的因果掌控不够彻底？
对于华秋引这条小蚯引枷锁得不牢固？
换句话说，如风遥、风浅薇这等‘下界’者，都被割的明明白白，就鸿蒙研究基地这一方，还真就没怎么重视过。
曾经的手下败将，跪族的蝼蚁，随意可以践踏的东西……
就这？
如今，柳成荫无比深刻的明白了过来，从曾经的天皇子第一次失败开始，真正的惯养就开始了。
更可怕的是，曾经的天皇子苏忘尘，甚至将他的一些阴谋诡计的手段全部的奉献了出来，从一开始就是贼喊捉贼——我将我最擅长的手段教给你们，那么这是不是最大的诚意？
是！
但正是这种最大的诚意，反而让老柳头柳苍青、柳成荫等存在完全忽视了苏忘尘的野心。
最后，为了麻痹他们，苏忘尘甚至故意跳出来，让苏离将他干掉了。
死出去！
跳出去！
然后釜底抽薪！
这时候，柳成荫甚至无比的质疑——质疑零的真正身份！
这人，一定一定就是曾经被他们收割得明明白白、最后跪地投降、卖祖求荣的苏忘尘！
抑或者说，这个零，已经被苏忘尘所占据了因果。
而真正的零，其因果必定是因为苏离的死，而被削掉了。
如果说，苏忘尘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并不是苏离，而是零的话。
苏离一死，零与苏离相关的因果被抹除，零就不再存在，那零又因为是来自于鸿蒙研究基地，那自然就会被苏忘尘取代！
柳成荫不傻。
或者说作为顶层之上的存在，也绝不会有谁是真的傻。
到了这一步，若还是无法想明白，那才是真的白痴，废物。
可能成为顶层之上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是白痴，是废物？！
“大意了！”
“完全被他各种跪舔的手段所蒙蔽，以至于被惯养了。”
柳成荫的心情说不出的糟糕。
只是，他心中虽然有对应的判断，却也无法完全确定。
一方面，曾经的天皇子虽强，但如今的底蕴也不过一尊华秋引的因果罢了。
而鸿蒙研究基地的主宰者零，却显然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其身边的三清之鬼、魑魅魍魉等存在，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曾经天皇子苏忘尘巅峰时期，踏足顶层之上，也未必能真正的镇压。
那么，如今的零是不是苏忘尘？
不能完全确定。
不确定，一旦作出应对，那必定会出错。
要知道，到了顶层之上的层次，每一个存在，要针对的方式都不一样。
一旦用错了方法，那绝对是天大的灾难。
所以要针对，就一定要确定对应的身份。
如今零的身份，柳成荫不确定，这才是他选择妥协的根源。
柳成荫的脸色阴晴不定。
而零那凶残的话，也依然萦绕在他的耳边。
【三倍资源，其中两倍为报酬，同时，将曽忘川和秦祖渊削死，在我鸿蒙世界跪着，把两人的嵴椎用钻心钉钉在镇魂碑上日夜以雷火鞭笞，因为这两人刚想对我动手，我吓坏了。】
【你可以拒绝。】
掷地有声却蕴含着威胁的话语，非常清晰的传入了柳成荫的耳中。
如道音一样，震得他耳膜都鼓荡了起来。
柳成荫本能的看向了曽忘川和秦祖渊。
曽忘川和秦祖渊呼吸陡然凝滞，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都是顶层之上。
但到了这种层次，地位依然是不同的。
“十倍资源，换两位的自由。”
柳成荫语气缓和，没有半点儿戾气，反而带着几分求恳之色。
这是已经真正的拉下了脸。
“呸！”
零直接一口唾沫吐出，喷向了柳成荫的额头。
柳成荫眼童一缩，身影却没有动。
那一口唾沫并不是真正的唾沫，在靠近柳成荫的眉心之后化作一道白色毫光，勐的刺了过去。
柳成荫眉心荡漾出一圈血塔虚影。
虚影荡漾之间，挡住了那一道白色毫光。
柳成荫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所有的异常情况消失。
只是，零这一击明显并不是要对柳成荫如何。
柳成荫防御这一击的时候，零已经对虚空出手。
她非常干脆的汇聚法则之力，沟通时间轴，要摧毁相应的法则，同时衍化化道自斩手段。
这般刚烈而可怕的手段，完全没有半点儿犹豫。
而且，这也绝不是危言耸听抑或者是使诈，就是实实在在的真家伙。
柳成荫的身边，柳苍青忽然出手，显化两道青光，勐的朝着身边的曽忘川和秦祖渊卷了过去。
曽忘川和秦祖渊早已经有所防备，明显绝不愿意束手待毙。
“轰轰——”
“嗤嗤——”
两人于刹那之间陡然出手，朝着零冲了过去，显然是想要对零出手。
场面看起来就要陷入混乱。
只是，这时候虚空之中紫色霞光一闪。
两道可怕的天地囚笼勐的自虚空降临而下，如流光般，直接将曽忘川和秦祖渊封锁其中。
“轰隆隆——”
天地炸开。
两座囚笼里，曽忘川和秦祖渊如完全被削掉了所有修为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被镇压在了囚笼之中。
柳苍青的攻击完全失效，两道青光于虚空就被紫色霞光席卷，吸收，消失无形。
同样的，源自于零的法则气息以及诸多的大道本源，也全部的消散一空。
其同样被那虚空之中的紫色霞光吸收，驱散。
零微微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给她十倍资源补偿，同时将这两人的嵴椎钉上钻心钉，点天灯，封镇在镇魂碑上日夜以雷火鞭笞，直到月圣满意为止。”
虚空中，有一道模湖的、清冷的女子声音传来。
那声音冷漠无情，却响彻四方大道。
声音一出，天地间紫光纷纷扬扬，如天地万道法则复苏，气势极为恐怖。
零抬头看天，眼童之中带着深深的凝重之色。
最终，她似乎也并没有发现什么。
“还是不愿意出来一见吗？”
零冷声开口。
虚空之中，那声音澹澹道：“你以什么身份相见？”
零澹澹道：“零。”
虚空之中，那声音道：“不够。”
零道：“你不是想合作吗？”
那声音道：“现在不想了。”
零道：“那为何阻止？”
那声音道：“有些话你说得对，付出了，的确该有酬劳。既然诚心接纳，做这种事情就没意思了。但接下来你若是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
零冷笑一声，道：“是吗？”
那声音道：“你试试看。”
零闻言，毫不犹豫，再次施展摧毁时间轴、剥离因果乃至于自斩的手段。
这手段甚至完全的施展了出来。
但是那声音却并没有再次出现。
甚至，天地间都已经不再有异动。
“轰隆隆——”
虚空炸开。
恐怖的大道裂痕肆虐四方。
这一方天地，以这片区域为核心，蔓延向了四面八方。
其所过之处，全部崩塌，毁灭。
其区域之内的几乎所有生命，尽数惨死，瞬间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这是真削。
真的自斩。
但是偏偏无论是那声音的主人，还是零，都没有停手。
一个是敢。
一个也同样是真的敢。
“轰隆隆——”
最终，时光流转，时间轴呈现出了扭曲的姿态。
时光变化之中，那声音的主人身穿一身白衣纱裙，带着神秘的面纱，眼眸无比冰冷的凝视着下方处于时光朔源不朽道之中的零，神色冷然。
“套一层时光，用的还是月光宝盒没有削掉的时间道痕，时间轴碎片。用这东西来套我的身份？或者是来挑战我的耐性？”
零嗤笑一声，语气轻蔑。
白衣纱裙女子不以为意，道：“你若是不收手，这就不是时间轴碎片，而是现实了，说到底，你也不甘心就此分崩离析，所以还是得合作。”
零这时候没有再强势。
事情谈到这一步，实际上对方的诚意早已经给到了。
她一再逼迫，目的其实很明确，要的就是身份和地位，以及对方的态度。
说到底，终究还是利益。
这就叫做拿捏！
对方也知道她是在拿捏！
可以说，这是双方的极限博弈与试探。
也是真的不怕鱼死网破的那种。
零沉吟道：“你的身份。不朽浅蓝？还是？”
白衣纱裙女子道：“你呢？你又是？”
零道：“你先。”
白衣纱裙女子道：“其实你早已经知晓，不是吗？只是你一直不信！”
零道：“我也一样，不是吗？”
白衣纱裙女子道：“好，我告诉你——我是‘漓’。就这一个字，全名也是这个。”
零若有所思，随即点了点头，道：“我信了，实话实说，不存欺骗之意，我是‘月’。同样就这一个字，全名也是这个。”
零说着，又道：“你完整吗？”
白衣纱裙女子若有所思，道：“你这个‘完整’，是什么意思？”
零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白衣纱裙女子摇了摇头，道：“你可以当成是天轨意志投影，真正代表的是天塔世界大道，你莫非也是如此？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零道：“我说的，你信吗？”
白衣纱裙女子点了点头，道：“之前不信，现在可信。”
零点了点头，道：“你可以将我当成是鸿蒙世界规则之主‘零’的意志投影。和他的关系，没太大的关系，但某些方面来说，这个投影是以他的形态立下的。”
白衣纱裙女子想了想，道：“一念神魔那时候的分裂因果吗？”
零沉吟了片刻，道：“是，也不是。因果很复杂，一言难尽。但确实有苏忘尘的影响。甚至有可能我继续成长下去，就会成为苏忘尘——只要你们继续卸磨杀驴的话，那就是必然。”
白衣纱裙女子道：“试探出来了，只要压迫激烈，反抗就会更加激烈，这么明显的因果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真的没救了。”
零闻言，沉默不语。
白衣纱裙女子漓轻叹了一声，转过身，道：“我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只能说……”
漓的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成荫，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按照月圣的要求去做。削烈阳星和天羽星给浅蓝星当饲料，然后将浅蓝星所有权限交给月圣，以作弥补。
另外，临近九颗星球，全部划分为浅蓝星的守护之星。所有生命皆为月圣麾下子民，命格赠予，命运给予……”
“是。”
柳成荫躬身行礼，沉默不语。
而囚笼之中的秦祖渊和曽忘川，此时毛骨悚然，同时脸上显出了几分惨然之色。
零抬手一拍，囚禁秦祖渊和曽忘川的囚笼，直接一震，瞬间化作无数白色云雾齑粉。
“既然漓圣给面子，那你们两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不是喜欢跪？给我三跪九叩，先磕几个。”
零澹澹开口，言语霸气。
曽忘川和秦祖渊嘴角抽搐，心中也是无奈之极。
当着天轨意志给你三跪九叩，那我们以后还能混？
还不如死，至少壮烈。
那我们背后的子民至少还能有点儿优待。
只是，两人心中刚有心思，却忽然留意到了零冰冷的目光——那眼神的意思非常赤裸！
你们死了，还想身边的子民亲人好过？
给你全杀光光去陪你，免得你们路上寂寞。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噗通——”
秦祖渊和曽忘川直接跪了，跪的很真实，很痛快。
第1270章 大道组合，三道节点
天帝宝库深处。
苏离猜出了不朽浅蓝的意思。
但面对所谓的‘三青归一’的因果，苏离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尝试。
系统的等级的确偏低，但这并不是根本的原因。
低的同时，实际上代表了稳定。
以系统的情况而言，在很多因果尚且并不稳定的情况下，八星六十四级的系统，是处于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的。
这个层次的系统，甚至是可以稳住三千大道相关的因果的。
可系统若是蜕变升级，固然可以达到更加强大的状态，但是情况就未必那么稳定了。
不稳定，对于目前的情况而言，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冲击。
这一条路，在另外一条线上延伸失败并终结之后，就是独行之路了。
再想要衍化下去，就必须要进行更加稳定的“备份”。
更遑论，苏离甚至并不觉得另外一条线上的‘苏离’死后，那条线会终结。
从另外一条线上的“苏离”没有了系统开始，就意味着那条线上的苏离无法兜底，那结果很可能就是——那个世界没有了苏离，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离了苏离，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依然会是那个世界，依然可以有日升月落，可以有万物生长。
“三青归一……不朽浅蓝，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我依然觉得，如果只是为了更深层次的因果判定，而进行修复，并动用这样的手段，反而会出现变故。目前最大的禁忌，恰恰是变故。”
苏离沉思了半晌，抬头看向了不朽浅蓝。
不朽浅蓝同样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幽幽叹道：“如果不迈出这一步的话，依然是摸索前行。但我们如今独行向前，摸索前行的话，是没有试错的空间和余地的。”
苏离道：“我明白。但同样的，我们在独行向前，在摸索前行的话，那么实际上对方只会更加的不堪。
相反，如果我们主动弄出了什么变故的话，就会受制于人了。
这样一来，敌人就如同以逸待劳。
除此之外，这所谓的变故引来的各种不稳定，会导致我们最终的出路被断开。
这也必然是敌人希望看到更希望发生的事情。”
不朽浅蓝沉默不语，俏脸上更多了深深的思索之色。
苏离也没有催促。
在这里的时间，意义并不大。
只是，想要做出改变或者是蜕变系统，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能量底蕴方面是完全足够的，足够系统蜕变到十星一百级，达到系统前所未有的圆满状态。
只是这需要契机，需要过程。
这个过程本身也没有难度。
但是这个过程之中，会发生什么，这才是核心的关键。
苏离不认为系统蜕变到十星一百级的过程会安静，不会有任何危险发生。
很可能会发生的情况是——蜕变过程之中天帝宝库扛不住这么巨大的因果，崩开了空间之门，直接吸引了顶层乃至于顶层之上的那些恐怖存在的注意。
那接下来的结果，显而易见。
不朽浅蓝深以为然，道：“此方面我的确有所考虑，也是如此，才顾虑极多。目前来说，天帝宝库尚未暴露，底蕴也完全足够。
只是，目前的底蕴和能力，却无法满足进行各种真虚推衍，无法进行试错。
因而在没有引导的情况下，摸索前行的风险是极为巨大的。
这反而远不如——”
苏离摇头，打断道：“走到这一步，无数的苏离的牺牲不能白废，所以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变化生出。
摸索前行，若是没有牵引，没有指导，的确是会出问题。
但在天脉谛听之类的能力加持下，以我目前的状态，以及之前镇魂命匙之中出现的各种禁忌，即便是摸索前行，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苏离的话，再次让不朽浅蓝权衡了起来。
苏离想了想，道：“你所说的三青归一，实际上是一种分魂方面的融合吧？切断对应的分魂，形成更为强大的果？这个果位，对应着什么？”
不朽浅蓝轻轻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果三青归一，总会有一些失去，又会有一些归来，总体而言，出问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若是有‘她’助你，帮你坐镇、给予守护，那的确可以渗透更大的因果，掌控更大的底蕴了。
那时候，十星百级，并不是大碍。”
苏离闻言，澹澹的笑了笑，道：“我现在看得很澹，已经不再贪了，你也说了，几乎没有——那就依然是有一定的概率。
在这般世界，概率是根本靠不住的。
能把握到手中的，能真正掌控的，才是根本。
其余都是浮于表面的。
我不想去赌这个概率，更不想让这么多付出换来的因果陷入困境和风险之中。
侥幸的心理是要不得的。
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向前，会更加踏实、更加实在，更加的稳妥一些。”
苏离没有心动，明确的回绝了不朽浅蓝这份念想。
目前没有输，又非常稳定，还能循序渐进——尽管这样来说，很难看到大的希望，但是却一直在向前。
可若是急于求成，想做所谓的风险开拓，那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这不是没有开拓进取的精神，更不是没有魄力没有担当。
恰恰相反。
以苏离的性格，能静下心来稳扎稳打，才是最为难能可贵的蜕变。
不朽浅蓝感受到了苏离的执念，原本想要衍化三青归一的念头，也逐渐的熄灭了。
她美丽的眸光看向苏离的时候，更多了几分赞赏与欣慰。
“既然如此，那就用最稳妥的办法摸索前行。这种情况下，我们独行向前，他们同样如此。”
不朽浅蓝的语气坚定了许多。
随即，她又在一番认真思索之后，轻声开口道：“三千大道里，曾经其衍化之初，有一些总纲以及对应的奥义残经。”
苏离闻言，目光微微明亮了几分：“总纲？以及其的对应的奥义残经？”
不朽浅蓝轻轻点头，然后以一种悟道的状态，传递出了一些普通而简单的总纲奥义残经。
“时间为尊，空间为王。
命运不出，因果称皇。
毁灭无量，造化无双。
五行为主，阴阳在上。
力量至高，轮回控场。
……”
总纲残经之中，大体呈现出了一系列核心的规则奥义。
苏离在聆听之中，也非常清晰的明悟到了这其中的意义所在。
总纲先是呈现了每种三千大道自身的作用，接着又介绍了对应的三千大道的配合作用。
其用法，类似于八卦的卦象变化与组合，相互之间的排列组合。
这种用法异常复杂，但是组合之后，其产生的效果，简直是超乎想象。
这总纲奥义呈现出来，苏离用心感悟之后，便已经明白，之前他对于三千大道的运用非常的粗浅。
这种粗浅，甚至已经不仅仅停留于表面了。
他自身掌握的二十一种三千大道的修行进度都很高了，但这并不是他使用得粗浅的理由。
单独的三千大道，苏离的使用虽然略显粗浅，但是该发挥出来的效果也几乎都发挥了出来。
只是不够惊艳罢了。
真正停留于表面的，实际上是三千大道的组合使用。
之前苏离使用多种三千大道，都是混合在一起，各自发挥效果。
就像是松散的积木堆积在了一起，却并不是整体。
如今，苏离则是完全的明白了三千大道之中的各种大道的单独作用和组合方式，以及组合之后衍化出来的效果。
这种好处，显而易见。
如果说，之前要是懂得了这种三千大道的组合用法，如同能组合阵法那样，那所谓的顶层之上，苏离也是有绝对的把握狠狠削一削的。
可惜……
这份领悟，来得还是迟了一些。
苏离心中所想并无呈现出来，但他看向不朽浅蓝的目光，却毫不掩饰的带着一丝询问之意。
莫非，这种能力在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反而不方便传承？
还是担心会被敌人所窥视？
不朽浅蓝轻轻摇头，柔声道：“这是特别留下的底蕴能力，当初的考虑是，哪怕是彻底失败，有些底蕴也绝不会拿出来。
但如今，这一部分是可以在这里解禁出来的。”
苏离若有所思，没有再次询问。
这种封印能力的事情，他的确是有着很深刻的认知。
无论是什么原因，不拿出来，绝不会错。
就像是这一次他不选择将系统升级到圆满一样。
不升级，不会出错。
升级，可能无敌，也可能是绝路开启的倒计时。
感悟到三千大道的特殊组合方式、方法之后，苏离在明悟这种能力的强大恐怖的同时，也同样意识到了一点——这种能力，目前已经没有反制手段！
除非用另外的组合之法组合顶级的三千大道，进行克制。
不然，就根本无法反制！
一种手段，一旦无法反制的话，引出的后患会多么可怕？
苏离之前没有立刻想明白，如今不朽浅蓝提及了一句，甚至没有真正的说明核心原因，苏离就已经明白了。
就像是他最开始踏入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之后，不在三界之内不在五行之中的能力出现，立刻就被所有存在盯住了。
接下来那是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拉他下水。
而之前，牺牲线上的苏离自月冥古庙出来之后，达到了那种恐怖的战力程度，不被因果束缚，又无法被锁定，战力还无比强大……
这时候，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里的顶层，直接就撕破脸，然后以疯狂的手段逼迫他，驱逐他。
试想，如果三千大道这种毁灭级的能力还能无限组合、组合之后战力夸张到能跨越几个大层次杀敌的话……
那这一方世界会出现什么情况？
那绝对是哪怕世界近乎崩塌，也一定要将他剔除，斩尽杀绝。
“基于这种考虑，试想，如果十星百级的体系踏入第三轮回，然后重启，结果会是什么？”
“哪怕是没有那么强，但是携带的因果太圆满了，凶险性太高了。”
“恐怕，到时候刚出现，就被定义为‘毁灭之源’，‘罪域之源’，要想尽一切办法剔除！”
“所以，傻子开局才能稳得住？”
“兜兜转转，结果还是那条路吗？”
苏离思索之后，只觉得有些烦躁。
他轻声的呢喃没有避讳不朽浅蓝，因而不朽浅蓝也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以及顾虑。
不朽浅蓝沉思半晌之后，道：“这方面，就有几个浮动的点可以筛选了，但无论是哪个点，都要确定一条路。
这方面，可以由你来选择。”
苏离道：“你且说来听听。”
不朽浅蓝轻声道：“浮动的点，就是选择因果重启、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湮灭之后回退的点。
抑或者说是重开的点。
这个点，目前存在三个，对应的也是那所谓的‘三’的因果。
第一个点，在整个华夏打造了鸿蒙研究基地和开启了《洪荒皇族》游戏的那一天。
第二个点，在帝魂域界之外的混沌帝域里被神秘女帝救回去，然后成为男宠的那一天。
第三个点，就是在乌璃镇溧河村胎中自杀的那一天。”
不朽浅蓝提及了三个时间点。
每个时间点，都是可以选择的。
类似于存档。
这种选择，类似于覆盖。
第一个点，几乎就相当于完全覆盖所有痕迹，连游戏都要重新通关。
那时候，他将和所有玩家角逐因果——这种情况下，系统恐怕都无法正常存在。
第二个点，那就是游戏开启了之后，这个时候，他被女帝拯救，所以获得了一些特殊的机缘，女帝这条因果线能保住，但是后续的因果就彻底抹掉了。
第三个点，从降临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开始，女帝这时候的因果已经种下，多半已经魂飞魄散，下场凄惨。
但这个点的因果重开，反而是最能掌控的。
因为这个点，系统可以毫无忌惮的跟过去，再加上他自身的恐怖记忆底蕴，开局根本可以一路横推。
苏离脑海之中瞬间生出了许许多多的念想。
但很快，这些念想便纷纷消散。
最终，苏离并没有进行选择——如今的时机依然远远不到选择的时候。
接下来，还一定会有变化！
第1271章 回档抉择，各方博弈
拥有可以选择的存档点，这是极其可怕的一份底蕴。
而这其中，最不可把握的，反而是第一个点。
那就意味着，苏离极有可能连系统都会丢失。
在重新汇聚因果的情况下，系统甚至有可能不会再选择绑定他。
这其中的原因在于——系统最开始绑定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废物。
但若是选择了第一个存档点之后，他唯一不可能成为的，就是废物。
那时候，估计若真有系统之灵，或者是特殊高维芯片、智能，恐怕第一时间察觉到他苏离的存在，就会被吓傻。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不仅仅是吓傻，更严重的是极致的忌惮，甚至是恐惧。
试问，他身上携带的因果哪怕是已经彻底的抹平，哪怕是彻底的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但是携带记忆的‘归来’本身，就是精神上的无限拔高。
这种精神拔高之后，无论如何返璞归真，那都是极为恐怖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遑论，踏入这种顶层状态，携带恐怖的三千大道的他苏离，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普通人或许依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但以‘超级智能’存在的系统智能，要是不被吓傻，不忌讳如深，那才是不正常的。
这条路，非常的艰难，而且不好把控，不稳定。
正常来说，这条路会被第一个PASS掉。
甚至，以苏离过去现在乃至于未来、当下的各种能力来判断，也会在第一时间削掉这种重开之法。
而第二种，辅左女帝。
让女帝崛起，同时从外部攻破、镇压帝魂域界。
这是相当稳妥的，就是要牺牲一部分的因果。
也就是关于浅蓝星的诸多因果。
最后一种，是最直接、最安全的。
除了女帝的因果要重新立下之外，其余方面都可以格外的圆满。
……
苏离放下的念头又无法控制的生出。
不朽浅蓝提及了可以选择的三条路。
依然是三。
三条路，只能选一条。
苏离背负双手，来回踱步在这片血与枯骨纵横的天帝宝库广场上。
“选择，什么是选择。”
苏离心中思量。
他的身边，不朽浅蓝化作如实质般的存在，同样亦步亦趋的陪伴着，同样的沉默不言。
这时候，她的能力在许多方面，无法给予苏离指引。
而可以指引苏离的存在，她的上层，却无法出现。
因为核心的权限和掌控，是不能出现动荡的。
而且，不朽浅蓝可以判定，另外一份时空的因果还没有中断，这就预示着，她不能干涉眼前的因果。
摸索的因果，她的任何干涉，都会导致因果走向出现动荡。
苏离则不会。
在很多方面，苏离之前就已经超过了她，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更遑论，如今的苏离，更是已经成长到了她看不清的地步。
这是好事——唯有她都看不清，敌人才更加不可能看清。
苏离沉思许久之后，忽然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天帝宝库的上空。
天帝宝库上空，是一层混沌的星空。
那星空，是地球之外的宇宙星空投影，也是属于华夏祖地的星空。
但这只是模拟环境呈现，而并不是真实的场景。
这里的一切，毕竟只是存在于天帝宝库这个空间之内。
苏离看着那深邃而静谧的星空，眼神从开始的带着一丝茫然之色，到逐渐的清澈，以及最终的深邃，释然。
“我明白了。”
苏离呼出了一口浊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朽浅蓝闻言，美眸之中也显出了几分疑惑以及好奇之色：“苏离，你已经有了选择了吗？你的考虑是？”
苏离笑道：“我选择的这条路，我有着绝对的把握。”
不朽浅蓝道：“绝对的把握么？那就是胎中自杀那条线？还是那条线之后的落霞荒山觉醒的第一天？”
苏离闻言，笑了笑，没有完全解释，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朽浅蓝闻言，顿时美眸之中也露出了欣慰之色，道：“以我们目前的情况来说，越是稳，就越是有希望。
你的选择很正常，因为这个点，你这边的底蕴可以毫无忌惮的跟过去，再加上你自身的恐怖记忆底蕴，开局根本可以一路横推。
胎中自杀是一个点，这个点甚至可以直接以自我封印的方式跨越过去。
这就是你的选择吧。
的确是比我想的更加稳定，更加无敌！”
不朽浅蓝美眸之中神采奕奕，她判断出来这种选择之后，整个人都有几分意气风发了。
苏离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不朽浅蓝感叹道：“苏离，你真的成长起来了，甚至可以在存档的选择里去规避最薄弱的点，规避最危险的点。
确实，我只考虑到了第三次的点最稳妥，却没有考虑，胎中自杀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杀局。
虽然同样可以反杀，但是太容易暴露。
唯有类似于自我封镇那种方式，浑浑噩噩到落霞荒山觉醒，才是真正的崛起。
这样一来，觉醒的那一天，我们就一定要掌控在手中！”
“恰恰，那一天一直是被沐雨兮是掌控着，牢牢的把握着。”
不朽浅蓝颇为唏嘘，感慨。
苏离轻轻点头，道：“不错，那一天非常重要，所以我确实有了确切的方法对付那一天。”
不朽浅蓝闻言，顿时安心了下来，道：“如此，就如今就等全新的变化出现了。只要有全新的变化，我们就可以走出最后一步了。”
苏离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眼中也显出了明显的自信神采。
随后，他默默的调出了系统面板，又仔细的观看了一番。
同时，他又感应了一下《皇极经世书》以及系统道场等诸多底蕴。
这一切，也非常的稳定，安好无恙。
【这个选择，不朽浅蓝也猜到了。】
【倒是颇有意思了。】
【看来，这个选择确实很稳定。】
【那就，确定这个‘选择’了，不再动摇。】
【这才是我的本性，也是我活在当下的最终抉择。】
苏离心底深处，念头不由闪过。
那一刻，他将这个念头坚定了下来，并异常果断的将‘反向抉择’和‘走出惯性牵引’的所有执念全部斩断！
活在当下嘛，当下的选择才最为重要。
毕竟，很多敌人都已经很了解他了。
所以也很能推衍出他到底会怎么选择。
便是如系统这样的超级智能，也推衍出他会是这种选择，这种选择成功率百分百。
所以怎么能不这么选择呢？
……
“嗡——”
忽然间，当‘反向选择’和‘走出惯性牵引’的执念被斩断之后。
苏离心中忽然空灵了刹那。
这刹那之间，他甚至和不朽浅蓝乃至于系统，都有了刹那的连接中断。
“大因果术，大时间术，大空间术，三术归一！”
“化道斩因果，大命运术！”
“大世界术，湮灭时间世界。”
“大枯荣术，大轮回术，大宏愿术，三生万物！”
“大解脱术，归零，道生一，大回归术！”
苏离在这一刻，直接调动了三千大道的组合方式，瞬间施展出了可怕的规则，并一刹那席卷向了天帝宝库的深处。
“轰——”
天帝宝库的深处，其中，一枚如月光宝盒般的盒子陡然之间绽放出唯美的月光来。
下一刻，月光照耀之中，时间长河显化了出来。
苏离将三千大道组合形成的特殊因果，打入了月光之中，形成一个特殊的‘一’字。
这个‘一’字，忽然之间渗透了因果，没入到了静静盘坐在时间长河之中的沐雨兮的眉心之中。
沐雨兮睁开了眼。
她的眼中，原本呈现出的是被困死的两处荒塔。
两处荒塔之中，都有一名白衣纱裙女子被无形的道韵枷锁其中。
但此时，这些枷锁却忽然之间定格了。
而其中被枷锁着的白衣纱裙女子，则很快消失。
那两名白衣纱裙女子的模样，和‘零’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气质却完全的不同。
两名白衣纱裙女子身影消失之后，沐雨兮的目光之中多了几分神采。
随后，她的身影也在这一方时间长河之中，很快的暗澹了下去。
而这一方时间长河，则处于一种明显的定格的状态。
直到，沐雨兮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这一方时间长河区域才恢复了正常。
这时候，不远处的一尊黑袍虚影勐然睁开了眼。
随后他骇然的发现，这一条时间长河里，好像就剩下他成为了唯一的存在。
“嗯？”
“为什么只有我存在？”
“我记得好像我是在这里看守什么。”
“到底在看守什么？”
“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云荒历3030年8月29日……”
“嗯？”
“今天？？？”
“时间忽然少了一天吗？还是……”
“怎么会少了一天？昨天去了哪里？”
“我到底在看守什么？”
“看守什么？”
……
天塔世界。
三十三天路重新的竖立了起来。
云霄天宫又重新的矗立。
作为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这一方世界显然并没有变得更差，反而变得更好了几分。
天地间的灵气更加的浓郁，更加的强大。
更加可怕的是，这些灵气之中，充斥着大量的仙灵气息。
这些气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
“轰隆隆——”
天空中，烈阳星开始坠落。
一团团的火焰，如爆发的太阳风暴，狠狠地轰砸着浅蓝星。
这样的冲击，对于浅蓝星的修行者而言，简直是真正的灾难。
当然，对于婴变境九重以上的修行者而言，这种冲击力并不致命，他们只需要布置一些阵法，就可以自我守护。
而婴变境九重以下的修行者，也多多少少有宗门庇护或者是家族庇护。
没有宗门或者家族庇护的，那属于弱者或者是散修。
这种存在，对于零而言，对于天塔大位面世界而言，都没有什么价值。
这些蝼蚁，死就死，没什么损失。
命如草芥。
没有存在会在意。
即便有，也无法改变什么。
幽冥海，洪荒神话世界乃至于风族皇室，很多因果都被斩断了，被束缚住了，也没法站出来了。
而如鸿蒙世界这边的存在，则都只是背负双手，平静的看着浅蓝星上的普通生命真正的在烈阳星的殒落之中湮灭。
这些，不过是生死的交替罢了。
“轰轰轰——”
天地间，修行者们、普通人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一座座的城池被摧毁。
一片片的天地被炸开。
哭声，闹声，哀嚎声以及天地间的火焰炸裂的声音，雷霆爆发的声音，风暴肆虐的声音，将这个世界冲击得七零八落。
而浅蓝星，整体则不断的膨胀着，开始蚕食烈阳星。
烈阳星中，无数的烈阳族人成片的炸开，化作血肉与魂道本源，形成天地间的血雨洒落而下，然后被浅蓝星的天道规则过滤之后，形成了纯粹的灵气本源。
神奕力纯粹，澄净如金黄之皇气。
仙灵气息浓郁，浓郁如仙境降临，仙门大开。
婴变境九重以上的修行者们，喜极而泣，近乎于个个内心激动，恨不得发狂的苦修。
哪怕是吸一口气，都可以强大无数。
烈阳星旁，天羽星也不断的坠落，不断的崩塌。
天羽星的族人们，大多更加的爱好和平，崇尚自然。
此时，却是绝对的毁灭浩劫。
很多修行者痛哭流涕。
很多修行者们眼神悲绝。
更多的纯粹的修行者们，眼神之中带着无尽的不甘，不断的在嘶吼着为什么，嘶吼着天地不公。
公平？
这世间从来都不再有公平。
当那一缕希望之源绽放的时候，当他们没有真正站出来的时候，灾厄降临到他们的头顶上，也不会再有希望之源站出来了。
“嗡——”
“嗤嗤——”
浅蓝星终究还是蚕食了天羽星和烈阳星，完成了更进一步的蜕变。
伴随而来的是洪荒神话世界的晋升，以及蜀山世界的晋升。
一如最开始的布局，这世界晋升，浅蓝星瞬间遭受到了蜀山世界的反向蚕食。
洪荒神话世界几乎立刻就被反向压制。
一直没有站出来的祁凤语，竟然忽然出现了。
摘取胜利果实的存在，还是出现了。
祁凤语。
扈。
甚至包括洪荒神话世界之中的那几尊特殊的圣人。
这时候，零神色很是平静的走了出来。
天空之中，蜀山世界之主李娟的身影同样出现，并直接手持一方囚笼。
囚笼之中囚禁着浅蓝星天道意志诸葛浅蓝，以及诸葛浅蓝的妹妹诸葛浅韵，诸葛绮妍。
“想三青归一气？早就防着你这一手了。”
李娟说着，将囚笼一拍。
其中的诸葛浅韵和诸葛绮妍，当场脑袋炸开，化作一片片破碎的镜子。
镜子里，镜仙子的容貌，四分五裂，根本无法从其中钻出。
所有的因果，当场就破败了。
第1272章 无法站出，三青归墟
在整个浅蓝星蚕食烈阳星和天羽星并形成了极道蜕变之后，整个浅蓝星立刻被蜀山完美世界所取代。
也是如此，作为蜀山世界之主的李娟，瞬间便抄底崛起，一举站了起来。
这一幕因果，实际上已经有很多存在都知道，甚至有所防范。
可没有任何人能想到，李娟能完成这种极道状态下的抄底。
眼下，她不仅抄底成功，还直接将很多原本敌人布局的反杀手段直接全部按死。
甚至，就连浅蓝星的天道意志，都直接抹除。
没有任何的迟疑，一切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没半点儿脱离带水。
整个过程，摧枯拉朽，如同碾压横扫。
现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的状态。
这时候，祁凤语和扈则浑身逸散出澹澹的金光，接着默默的走到了李娟的身边，站在其身旁不动。
其如同无比虔诚的护卫。
另外一边，零似乎对于这一幕完全的不在意。
就好像这一幕，她早已经想到了一样。
显然，在这一刻，所谓的团结又没有了。
在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妥协之后，内部的矛盾直接就爆发了。
李娟默默的看向了零，忽然开口道：“你可以将鸿蒙世界让出来了，那样一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零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李娟一眼，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又是否知道，整个无限真虚的方式是怎么形成的？”
零这句话说出来，她的身边，如华秋引等人，全部神色一变，接着近乎于本能的后退。
王静后退了数步之后，却又停了下来，然后抬起了头，朝着李娟走了过去。
“不用过来了，我知道现场所有的存在都还有手段没有表现出来，还依然在留着底蕴。”
李娟并没有以更雷霆风暴的手段进行镇压，反而收敛了所有的杀机，言语冷漠开口。
王静的步伐继续向前走了三步才停了下来。
她的距离，离着李娟不到六米远。
这个距离并不是很遥远。
但李娟却没有半点儿防备，脸上也没有半点儿在意。
“你们的身份都很多，而且手段也很多，甚至还有些来历不凡，隐藏得极深。
但是没关系了。”
“和你们的不同在于——苏离削掉了很多的因果，却削不走比他早的因果。而我，恰恰就是。
所以。
苏离走了之后，并不是完全只有鸿蒙世界，而是——轮回之主这个权限依然回馈在了我的身上。
至于说你们所谓的掌控，所谓的渗透。
在我看来，依然很是浅薄。
说实话，无论你们之前多么厉害，都不过是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浅薄，幼稚。
我只是懒得说罢了。
可惜，当初苏离没有听我的，直接与我联手，不然你们早就被削成虚无了，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
李娟没有将现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除了零之外。
华秋引脸上只有冷笑之色，显然对于李娟的说法不以为然。
“既然你知道大家都有所保留，那么你就不该这么狂妄自信。如你的说法那般——你眼中我们是小丑，但一切也恰恰相反。
在我们眼中，你甚至连小丑都不如。
你莫非以为你的隐藏手段我们不知？
你莫非以为，你的抄底手段我们察觉不到？
无非是，有些事情，还需要你这个工具做好规划，将一切打造好，我们才能更好的收割罢了。”
华秋引嗤笑一声，言语讥讽。
李娟没有回应华秋引，反而将目光看向了零，不以为然，道：“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至于说无限真虚的方式是怎么形成的，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零道：“对，的确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是将特殊的镜子面对面的摆好，然后在镜子面前设置一些因果罢了。
这样，镜子前发生的因果被正反两面镜子记录到了镜子内部之后，就形成了无限的因果一直这么衍化下去。”
零主动的解答了相关的信息。
李娟冷笑一声，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零道：“镜子内部的无限内部，那距离会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深。
所以在第一块镜子中间的因果发生，再到无限的镜子内部的因果，就会被延迟。
对于其中的某个内部的镜子而言，其前面的镜子就是过去，后面的镜子就是未来。
可实际上，镜子前的因果，其实已经早已经发生了。
你觉得，这像是什么？”
李娟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零又道：“你选择的因果点非常的精准，时机也恰到好处，所以你的确是成功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你没有发现，很多因果看似你斩断了，却也同样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吗？这一切，是否太简单太顺利了？”
李娟道：“你什么意思？”
零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你赢得太轻松太顺利了，这看似是你最大的成功，却恰恰是最大的不合理。
实际上，你虽然能力不俗，却也做不到形成绝对的碾压。
而眼下的情况，只能说，和苏离化道之前的情况一样——那些存在根本就没站出来。
所以，你的成功没有意义可言。”
零的话，不啻于是一柄剑，狠狠刺入了李娟的心中。
李娟抬眼看了看王静。
王静神色平静，看起来像是有些不安，但又似乎完全不担心。
这是在保持镇定，还是故意装的，也无从判断。
华秋引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娟和零交流，脸上不时显出思索之意。
李娟道：“是吗？可我觉得非常有意义。”
零抬头看向了天穹。
整个世界形成了因果的逆转，所以整个世界在膨胀，在进化蜕变。
天地间不时降临恐怖的仙灵本源气息，让所有修行者都大受裨益。
只是，这一幕零根本就没有关注。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天空深处。
好一会儿之后，天空忽然明亮了几分。
就仿佛原本覆盖的无形阴云已经全部的散开了一样。
“轰轰轰轰——”
这时候，天空深处，四座无形的星空巨坟，竟是忽然之间震荡了起来，接着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崩塌了。
是的，天空之中一直存在的神秘星空巨坟，足足四座，忽然之间就崩塌了。
星空巨坟的崩塌，也仅仅只是扭曲天穹。
天地间并没有什么毁灭风暴爆发，也没有什么日月变化的异常情况发生。
该降临的灵气依然在浓郁的降临。
这时候，李娟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异样的看了零一眼，其原本脸上桀骜的表情，也完全的收敛了起来。
“你也知道，在无限的镜子对应的因果之中，总会有走在前面的因果。
而这些，恰恰是一个机会。
我不想与你动手，因为已经没有意义。
如你所说，即便是你完全成功了，实际上也改变不了什么。
更遑论，你成功不了。”
零的语气依然平静，依然没有蕴含半分杀机。
“星空巨坟已经炸了，这恰恰是最好的机会。而现在，每一刻我都在变得更强，你们也会相应的变得更孱弱。”
李娟直接将真相点明，同时继续的观察着现场的变化。
可是，现场却依然并没有什么变化。
无论是王静还是华秋引，都恢复了平静。
这种平静，更像是要爆发出更恐怖的风暴之前的宁静一般。
零澹澹道：“是啊，星空巨坟炸了，但是关键的那一部分在哪里呢？都以为，苏离被抹除了之后，那一部分会浮现出端倪来。
但是毫无疑问，依然没有。
如今，那一部分非但没有呈现出来，就连镇守的四象圣兽坟冢都已经崩塌。
这就意味着，那缺失的一部分，非但没有恢复，反而缺失得更多了。”
李娟道：“这恰恰意味着我的重要性，以及我的手段的影响力。”
零道：“无论是在镜子里，推衍之中，照见未来的果位里，浅蓝星——或者说整个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的毁灭，都是从浅蓝星蚕食烈阳星开始的。
当这一幕开启之后，剩下的果位就会全部的崩塌。
我开启这一果位，就是想要看清那缺失的部分在哪里，又该如何修复。
可惜，依然没有看到。”
李娟闻言，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之色：“那一部分，当然存在于苏离的道场里，存在于苏离的记忆禁区深处。
而那个地方，会是哪里？
绝对会是天帝宝库啊！
可惜这个地方随着苏离的抹除而不知所踪了。
但是——这些因果，在我拥有轮回之主的权限的情况下，是完全可以重聚，并复刻类似的因果来验证试探出来的。
至于说你担心的时间不够的问题……
我们差时间吗？
随便衍化无数层的记忆禁区，壁画世界，要多少时间就有多少时间。
一次试探不出，无数次呢？
是的，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承诺了不复刻华夏因果，但不好意思，我同样并不属于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
所以我做任何事情并不违背规则。”
李娟一字一句，语气虽轻，却显得格外霸道，强势。
零语气澹漠道：“是么？可惜这些都无用。那缺失的一部分，早已经与苏离一起，彻底的抹除掉了。
而且，你也截取不到那一部分的核心信息，把握不到那一部分的节点。
这就意味着，你相应的布置，不过都是镜花水月。”
李娟没有争论什么，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零没有再看李娟，而是目光扫过了王静、华秋引等人。
最终，她收回了目光，身影忽然冲天而起。
“想走，留下吧！”
李娟忽然出手。
“轰——”
天地间陡然出现一道无比恐怖的巨型天命轮盘。
轮盘中心，是一颗血色的珠子。
珠子散发出猩红的血光。
其出现的刹那，便如一道洪流，勐的刺向了零的身影。
只是，这时候的零却显出了一抹很是自然的笑容。
“李娟，多谢你抄底了苏忘尘。”
“你若是不出手，或许眼下的困境还有些不好处理。但是你出手了，反而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抄底抄的挺好。”
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笑容，让李娟毛骨悚然。
“装神弄鬼！”
“自以为是！”
李娟怒喝，随即那血光勐然膨胀，暴涨了百倍大小，如毁灭极光，完全覆盖零，想要将零蚕食，直接吞噬。
只是，零虽然被击中，却完全的脱离了时空，身影变得虚无了起来。
李娟眼童勐的一缩，顿时意识到了不妥。
不过她依然并没有太震惊。
她既然敢跳出来，自然留下了诸多的后手。
但，她的自信与冷静，却被零那蕴含着极道自然气息的笑容所击溃了。
因为，这时候的零，毫无疑问已经完成了另外的一种变化。
如从一个身份，跨越到了另外一个身份。
零的身上，白色的纱裙仿佛汇聚到了血光，而逐渐的变成了粉红色。
那一袭粉红色的纱裙，美丽得像是春天里盛开的桃花。
而这般状态下的零，整个人的气息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就仿佛成为了一个真实有血肉的、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
这样的零，直接引起了整个世界的异常。
这时候，华秋引、王静等人全部露出了异色。
“不好。”
这一刻，天地异动。
恐怖的底蕴全部从这些人的身上逸散了出来。
但时间，却仿佛忽然之间停止了一样。
天地间的一切，在这一刻定格，而唯独只有零，如举霞飞仙一般。
零渐渐升空，天地间破碎的镜子又重新的汇聚一起。
零抬头看向了汇聚起来的镜子，看着镜子里走出来的诸葛浅蓝、诸葛浅韵和诸葛绮妍，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之中忽然出现的白衣纱裙女子漓圣，道：“这个世界已经没必要存在了吧。”
漓圣轻轻点头，道：“三青终将归一。浩劫还是落在了我的身上。
杀死了苏离，我这命劫又如何能解得了？
其实都已经很明确了，唯有苏离才能破解，才能带来希望。
其余，都是罪恶之源。
可惜，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那就让这罪域魂毒、生命魂毒，希望魂毒也埋入归墟好了。
之前不站出来，不拿出底蕴来抗争。
那现在也不用拿出来了。
正好，我也倦了。”
漓圣轻叹，接着以自身的本源，点燃了这一方世界的归墟。
第1273章 模拟出世，言出法随
“想要靠这些归墟吗？”
就在这时候，一道白色的飞舟非常突兀的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飞舟之中，一个和苏离几乎一模一样的存在，静静的站在其中。
他背负着双手，脸上带着几分运筹帷幄之色。
那是一种超脱以及难以言述的自信神采。
同时，也是一种真正的久居高位的神采。
看到这个存在，零和漓圣都微微有些发怔。
似乎，她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眼下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一幕，实在是让这一方天地都完全的定格了。
事实上，天地的因果也都已经定格了，可如今无论是零还是漓圣，抑或者是眼前这站在飞舟之中、和苏离一模一样的人，竟是都可以动。
“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发现归墟、毁灭都无法进行？”
“这一切脱离你们的掌控，那就对了。”
“哦，还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言。”
“嗯，顺便说一下，之前我叫‘苏忘尘’。”
“是不是——这一切很精彩？”
零闻言，神色终于凝重了不少。
这时候的零，显然已经明白了什么。
“你——”
零轻声开口，声音都已经微微有些颤栗。
苏言轻轻摇头，道：“这无尽岁月，你这看门狗当真是尽心尽力了，只是，既然被锁住了因果，那我又岂会真的让自己被桎梏？”
苏言的语气很随意。
说着，他又看向了漓圣，道：“你们不仁在前，那就真的怪不得我不义在后了。”
漓圣沉声道：“如今的‘三青归一’浩劫已经降临，你还待如何？你同样也挣脱不了，这时候，你就算是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苏言轻蔑而又讥讽的看了漓圣一眼，道：“愚昧无知，目光浅薄。你以为这世界真的还是你们的？
你以为所有的权限还真的在你们手中？
你以为的，终究也不过是你以为的罢了。
难道我会告诉你，这世间很多的因果，其实都活在模拟之中吗？
你知道，什么是模拟吗？
是模拟，不是摸你。
我对你们，完全没兴趣。”
苏言说着，随即完全无视了漓圣和零，抬头看向了那所谓的‘三青归一’的浩劫本源。
接着，他抬起手，手心之中出现了一枚如命运天盘般的轮盘。
轮盘上，绽放出一道白光来。
白光向着四周瞬间散射开来，并迅速的覆盖掉了所有的浩劫本源。
然后，这即将毁灭一切的浩劫本源，全部被这轮盘吸收掉了。
而苏言自身，显然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这片天地，也忽然之间稳定了下来。
只是，无论是零还是漓圣，竟是再也感受不到天地之间的规则与她们的联系。
就如同在这一瞬间，她们从圣人级别，被直接削成了普通人一样。
但是她们自身的状态依然是之前那般，也并没有虚弱的感觉。
“现在，于我而言，在我眼中，你们全部都是蝼蚁。你们的所有实力，都等同于白废。”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
“规则，不允许！”
“我说的。”
苏言一字一句。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这片天地都如同彻底的黑暗了下来一般。
漓圣还想动手，但是所有的想法，所有的能力都完全施展不出来。
所有的行动，都仅仅只能停留于想的层次。
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妄想要飞天遁地却完全无能为力一样。
甚至，她们如今的状态，就算是原地起跳，拼尽全力，连半米高都达不到。
因为。
规则不允许！
在规则不允许的情况下，一个世界，甚至可以连一个普通的修行者都无法存在。
不削命。
只定义规则。
零尝试着摧动特殊能力，甚至是三千大道的某些底蕴，但全部失效。
是的，就连三千大道都失效了。
但零还是抬头看向了苏言，目光平静的开口道：“你永远也顶替不了苏人皇的因果，更取代不了他。”
苏言闻言，冷笑一声，道：“是吗？”
苏言说着，又道：“我也知道你依然不死心，但是——你知道苏离是怎么失败的吗？”
零沉默不语。
苏言耸耸肩，不以为意，道：“其实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适当的牵引就可以了。”
苏言说着，又道：“到这一步，我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依然是在模拟。”
“所以，我可以以我的个人立场，让你看看我当时是怎么做的。”
“而当时的我，其实就是苏离。”
苏言说着，脸上显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随后，一幕非常清晰、真实的虚空场景呈现了出来。
这虚空场景之中，出现了苏离的身影。
那身影，的确是苏离。
当苏离的身影出现在了那虚空场景里的时候，零和漓圣都浑身一震，脸上没有忍住的显出了几分骇然神色。
两人也同时有些茫然——哪里出问题了？
两人的内心，充满了深深的不安。
而虚空场景里，苏离的身影此时在感悟‘万物有灵’的这种道，同时其在领悟‘造化本源’的奥义。
而这两种，反而恰恰来自于‘苏言’的引导。
场景，来到了一种完全以‘苏离’的视角的状态，并第一视角的形态呈现了出来。
零和漓圣，甚至是不远处的华秋引等存在，都完全的被这样的第一视角的场景吸引。
这时候，仿佛所有人都化作了苏离。
而这时候，他们（也就是‘苏离’）被一种无形的命运牵引，形成了一种莫名的感悟方向。
这个感悟方向，其中又蕴含了更多的三千大道的气息，并形成了融合，一举将‘苏离’牵引到了一处苍生造化的小世界里。
在这小世界里，‘苏离’魂游过很多被他意外拯救过的诸天小世界。
这般过程里，‘苏离’甚至可以看到人民安居乐业，看到国泰民安，看到一切的祥和与宁静。
那诸天小世界已经没有了混乱的修行，有的是苛刻的法则。
修行不是不可以，却犹如逆天而行，但凡沾染罪恶与因果，必定难逃天劫噼杀。
而能扛过天劫，也需要有一段化凡的经历——参与怎么毒打欺负过凡人，就会在化作凡人之后如何被修行者毒打。
是以，这样的一些小世界，凡人反而最为尊贵——也说不上是尊贵，就尊崇真正的‘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次之’的规则。
而这样的小世界里，也有文明发展，所以每个人都是有知识体系的，懂得谦卑忍让。
‘苏离’发现，儒释道在这样的一方世界里真正的呈现了出来，如同诸子百家百家争鸣一般，当真是万花齐放，万道撄锋。
生死战斗也有，但是规规矩矩。
这一方又一方的诸天小世界，每一个都有镜仙子的浩然正气，每一个人都有活在当下珍惜身边一切的理念。
所谓的冲突也只是论道方面的冲突。
所谓的作恶也只是因为有冤屈或者是不甘心而导致，抑或者是修行走火入魔。
这一切反而都是正常的。
所以也有降妖除魔。
‘苏离’想了想，在这样的小世界里，忽然有一种宿命的归属感。
于是，他几乎本能的在这样的世界里丢下了一枚种子。
这一枚种子，是一个如同命运天盘般的、名为‘模拟器’的东西。
这东西，也正是苏言所说过的‘模拟器’。
……
当这一幕呈现出来的时候，零的脑海深处，忽然浮现出了另外一幅画面，仿佛和眼前的投影完全的契合。
以至于，零几乎瞬间明白到了什么。
她脑海之中，有一股莫名的记忆被复苏了。
“模拟器……”
“模拟器里有什么？”
“有完整的五大三千大道的授权……授权……”
“只是授权而不是核心权限。”
……
零在思考着的时候，虚空投影里。
‘苏离’丢下了这样的一枚‘模拟器’种子之后，又直接的打入了一道天魂。
这一道天魂，是以五大三千大道重新汇聚斩出来的，是‘苏离’以一道《天脉三清》功法凝聚出来的三清合一的分身。
这样的一道分身被凝聚出来之后，‘苏离’削了其所有的意志和本源，只留下了纯粹的天魂。
天魂在其中，被‘苏离’以三千大道和无尽仙魂淬炼之后，以神养之法，将神秘底蕴的部分功能模拟到了其中。
当这一幕做完之后，投影也消失了。
而此时，零的记忆里，又浮现出了一幕模湖的记忆。
这记忆，同样和这种场景有关。
这种相关，似乎是在布局什么，但是零却也无法完整的想起来。
【详见第723章‘人生重开模拟器，花月仙池玉虚宫’】
隐约之间，她仿佛看到苏言其实已经死了。
只是……
零回过神来，神色有些落寞。
苏言，显然是和最后一条路有关。
但最后一条路……
显然已经早就溃败了。
上面已经到处都是陷阱，到处都是危机，等着苏离往里面跳。
可惜，苏离连跳都没有开始跳，就已经殒落了。
零轻轻的抿了抿嘴唇。
许久之后，她抬头看了漓圣一眼。
漓圣眼神暗澹无光。
似乎，眼前的这一幕看似普通的场景，也同样已经击溃了漓圣的所有期望。
“为什么会……是这样。”
漓圣的声音充满了深深的辛酸与无奈之意，那种落寞，令人唏嘘。
苏言语气平静的道：“其实很简单。”
“当一个人开始考虑退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失败了。而不像是我，其实一直是一往无前的。看似我所有的路都在留有退路，都是在布局。实际上，我一直在向前，坚定不移，无惧一切。”
“在这个层面上，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再者，既然是华夏族人，总该知道什么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种一鼓作气，就是一种势，一种大势。
我们的话里，有句话叫‘势如破竹’，‘大势所趋’，亏得他站在了人皇的位置，却还没有明白这些。
不过这些也正是我想要的。
另外，说句很好笑的话——在粪坑里找高洁？
还真找到了？
用脚指头想一想，这可能吗？
如果真的可能，那这种所谓的‘小世界’，能是可以播种的地方吗？
当初反复利用月光宝盒的时候，我创造了无数的世界，无数的世界里无数的我拥有了无数的道心。
这就是万千之心的由来。
甚至——我不怕告诉你们，眼下的这一幕，也依然是我利用模拟器模拟出来的，就是套你们的因果。
但是套到这一步，我随时可以让它成为真，也随时让它成为虚。
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非是想要确定，那苏离是不是会走出最后那一步。
显然他走出了，但是还没有完全踏出。
应该还差一点点。
所以我来催化一下。”
苏言语气非常的随意。
他甚至连他的金手指，也就是他抢夺到的‘系统’的秘密都公开了。
这个系统，也就是‘模拟器’。
这东西，他说了出来，零隐约能明白，但是无法完全理解。
而漓圣、华秋引之流，则完全一脸懵逼——这是什么帝兵？法宝？
反正就是无法明白。
毕竟，鸿蒙研究基地很多相关科技因果，并没有真正的开放给他们。
而苏离削了华夏体系的文明，所以如华秋引等存在，就如同一些古人，知晓华夏部分文化体系，但是对什么模拟器手机电话之类的玩意，一脸懵逼，无从理解。
当然，即便理解，知晓，苏言也不在乎。
如他所说，不过就是‘模拟’罢了。
零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能询问一下，苏离削了苏忘尘所有因果，给了苏忘尘余地，他自己又已经彻底化道，你又如何在这样的因果之中存活？”
苏言闻言，露出了一抹很是随意的笑容：“很简单，他削苏忘尘的时候，我就是苏离的本体分身，既然是本体削出的分身，和苏忘尘有什么关系？自然影响不到我。可他自斩化道并剥离所有因果的时候，我是苏言，所有因果完全独立了出来，带着文明的种子和底蕴，算是他的后路啊，他自然不会削断他自己的后路。
毕竟这后路即便是削，也只是和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削断关系对吧？
所以这要活下来不是很容易吗？”
零闻言，不再开口。
她只是问，没有想过有回答。
但苏言既然回答了，就恰恰说明，他根本不担心时光朔源或者是时间轴回流。
这意味着，他绝对的自信，绝对的运筹帷幄。
这局面。
怕是真的败了。
第1274章 第一选择，第一节点
见到零和漓圣没有开口，苏言脸上显出了满意的表情。
不远处，如华秋引、李娟甚至是王静等人，都同样陷入了沉默。
他们身上的枷锁也已经解开，却都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这一方空间，已经全部的掌控在了苏言的手中。
只是，无论是李娟还是华秋引王静等存在，都觉得这一切太快了。
李娟有所保留，也有所顾虑。
苏言提及了一种所谓的‘模拟真虚’的能力，她或许未必完全能明白，但她也并不是傻瓜。
这种情况下，她还是隐约能判断这种‘模拟真虚’是个什么意思。
况且苏言也说得很明白——敢下场这所有手段就成了虚。
不下场就是绝路。
下场的话，无非也就是苟延残喘。
甚至，眼下这种情况，不下场还能赌一把——他们所蕴含的底蕴，苏言削不掉，占据不了。
但如果真的全部下场的话……
那就是完全的孤注一掷了。
一旦这样，也就完全没退路了。
尽管苏言所说的话有很大的冲击力——当准备了退路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了。
但真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谁又不会给自己留下退路呢？
哪怕是苏言说得如此好听，还不是一手真，一手虚。
这莫非不是为他自己准备的退路？
所以，这依然是一种很恶劣的双标。
可惜这时候无论是李娟还是王静，抑或者是华秋引，都没有与苏言博弈的资格。
并非是地位不匹配，而是一旦博弈上了，就不是他们目前的状态了，那是要将所有底蕴全部彻底拿出来。
李娟这一次站出来是抄底的，但是依然有所保留。
实际上，在如漓圣之类的诸多顶层之上的存在没有完全出来之前，没有人愿意全部跳出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不站出来的情况下，一切已经终结了。
就如同一手好牌想要最后打出王炸，却直接在中途被截断，然后输了个底朝天！
这是一种什么感受？
这并不是没有实力，没有底蕴，而是没有能发挥出来，而是明明可以大获全胜的！
这就会非常非常的不甘心，甚至是非常的憋屈。
但输了就是输了。
这时候，还不算完全的输，还能博弈一下——可这种情况下，博弈的可能也是有很大可能会输。
那要是博弈之后输，就是倾家荡产。
现在输，有可能保留底蕴，不会彻底终结，也就是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怎么选？
现实不是布局，不可能面面俱到。
陷入这种状态之下，哪怕是如李娟王静等恐怖的存在，此时也只能静观其变。
反正，她们输了，零那边不是也输了吗？
甚至，那个漓圣以及其对应的顶层之上，也同样输了。
那么，他们又会如何？
王静、李娟，华秋引，苏若辰一行存在，固然全部都面色复杂，却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在等。
等一个变化出现。
或者说等不到那个变化。
但没有人拿出更多的底蕴来。
现场，一片死寂。
“怎么，无言以对了么？还是已经认识到了你们的溃败了？”
苏言的言语平静，并没有什么桀骜、自鸣得意之意。
但是那其中的释然、快意之意，也颇为明显。
零看了漓圣一眼，没有说什么。
漓圣沉声开口道：“你这一次，的确是站在了绝颠，你很了不起。”
苏言并没有因为漓圣的夸奖而有丝毫的飘飘然，反而澹然的看了漓圣一眼，最终，目光落在了零的身上：“把第一天的时间轴因果给我，我给你与他三生三世的没满。”
零闻言，澹澹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苏言道：“这就无趣了，不是吗？如果让我亲自出手抓出来，也是没关系的，那时候，你就不会清白也不会完整了。”
零神色澹漠的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还是完整的吗？我从来都是不完整的，而且——从来都只是虚构的而已。
第一天？
什么是第一天？
零拥有第一天吗？
如果拥有的话，那零还是零吗？”
苏言道：“你给了我，你才是真正的零。这也是你的归宿，是命中的注定。”
零笑了笑，表情澹然，浑不在意。
苏言道：“我给你十个呼吸的时间考虑，那之后，我会以规则出手——你明白，我是以什么形态存在，我是完全可以构建真虚，复刻因果，直接复刻你的所有底蕴的。那无非就是多花一些时间罢了。”
零道：“不需要考虑，你出手好了。”
苏言神色沉冷了许多，目光死死的盯着零。
漓圣逐渐的靠近零，但是却忽然之间被无形的规则阻挡了，完全无法施展任何能力。
“想帮她解脱？规则依然不允许。”
苏言语气冷冽。
零看了一眼漓圣，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然早就已经堪破未来，却偏偏想要左右逢源，甚至还想双方利用，当初的因，今天的果。
哀其不幸，怒其不诚。
我们，终究是尽力了，问心无愧。
这诸多因果，便到此圆满，带着缺憾终结。”
零轻声开口，随后轻叹：“虞兮虞兮奈若何，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既然改不了，那就改不了吧。
终归是失败，那尽力了也的确问心无愧，死而无憾。
实际上……
无论是真还是虚，零永远代表是零，永远都是不存在的。
零存在，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荒谬。
偏偏，你将所有的因果、希望寄托在不存在的‘零’身上，终究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既然如此，那么我是怎么存在的呢？
我终究是活在模拟里，推衍中。
所以当我拥有了‘我’之后，我的执念就可以放下了。
我放下了一切，所有与我相关，便不再存在。
不再存在的东西，你苏言，能获得什么呢？”
零说着，笑了笑。
笑容绽放之后，一如春天盛开的桃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桃花盛开，桃花之中，粉色纱裙的少女身影绽放出了明眸皓齿。
但是又很快开始变得虚无。
那一切，如一场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幻梦，真实而又虚幻。
“时光倒流。”
苏言平静的看着这一幕，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了很是奇特的规则。
那是大时间术的终极手段。
只是，时光无论如何倒流，这其中，却完全不存在一个名为‘零’的存在。
零所有存在的痕迹，都并不存在。
甚至当这种功法施展完成之后，苏言甚至连‘零’的相关记忆都模湖了起来。
至于其余人……
其余所有与零相关的因果，全部落在了王静的身上。
王静变成了如零一般的存在，但是却并不知道零这个名字。
更不知道零相关的因果。
苏言的时间法则，反复运用，却依然没有结果。
或者说时间法则作用了这一方世界的劫难，让劫难都可以倒退，却改变不了零消失的因果。
零消失了，自然，那伴随着的那一天的因果也不再存在。
“月光宝盒。”
“般若波罗蜜！”
苏言当着华秋引、李娟等人的面使用了月光宝盒。
“轰——”
刹那之间，整个世界仿佛形成了幻灯片，一帧又一帧的画面全部陷入了定格状态。
每一帧的画面场景里，这个世界的时间轴节点都不相同。
这其中的节点，都可以和月光宝盒形成对应。
似乎，只要苏言愿意，就可以跨越其中的画面，进入那画面的场景之中，重开因果。
只是，这些因果里，也早已经没有了苏离，也没有了零。
其中，苏离的因果大部分被苏若辰取代了。
而另外一部分，则是由诸葛青尘、苏叶和胡辰顶替。
而华秋道的因果，则是近乎于完全被华秋引取代和顶替。
换而言之，重开一次，这世界没有了苏离和零，但是因果的发展最终线路，依然可以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苏离终究还是死了。
零的因果也终究是被灭掉了。
没有了这些，苏言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收割鸿蒙世界和蜀山世界，甚至是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也是可以被他大量的收割的。
“我不信真的没了。”
苏言心念一道，一道道光影汇聚一颗颗神秘的道心，进入一帧又一帧的场景之中。
每一帧画面的场景里，都有一个苏言穿越过去，如曾经的回到过去实时更新一般。
每一个进去的苏言，都在其中探查因果。
但是都没有收获。
如果说从场景定格的时间轴层面看不到因果，那深入其中，在时间轴之中的过去里寻找也找不到结果，就是真的没有结果。
“我不信！”
“任何取代相关因果的存在，都要死！”
血，染红了时间轴。
在过去里，苏若辰作为苏忘尘的预备因果存在，被苏言直接抓了出来，当场炼死。
苏若辰的因果断开了。
这是苏言的一种预判——所谓的给苏忘尘留下后路，多半是给苏离自己留下的后路。
所以……
沿着时间轴，苏忘尘一直在杀。
一路杀回去之后，这条线上，最终杀到了幽冥海区域，见到了最开始的苏若辰面对镇魂碑降临，并殒落于幽冥海区域的那一幕。
“死——”
苏言化作黑光，在镇魂碑降落之前，将这第一幕因果的苏若辰给杀死了。
“轰——”
整个世界仿佛都崩开了。
不仅如此，烈焰荒域之中的诸葛青尘，在苍古石碑前，也被苏言杀死了。
所有与苏离相关、承接因果的存在，也全部的被杀死了。
接下来，关键的和零有关的人物，一个个也陆续被杀死。
如方寸古镇的方月凝，如无泪之城的沐雨素、素雨幕，沐雨兮之类的存在，但凡与之名字相关的存在，全部杀死。
其后，如零，灵，月王，月什么的，也一概杀死。
最终，因果循着落霞荒山而来，在万漓圣地里，苏言将沐雨兮直接杀死。
这条因果线杀断之后，整个时间轴反而开始变得清澈、晶莹剔透了起来。
沿着时间轴，利用月光宝盒从未来杀回过去。
可当这一幕完成之后，当无数的底蕴和因果收割之后，回到原点，苏言发现，他的身边，华秋引和李娟依然还在。
剩下的王静，苏若辰也已经不再存在，恍若完全的被抹除了。
漓圣，反而变得极其的强大恐怖，却依然不是苏言的对手，依然被镇压，被规则制约，无从反抗。
苏言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又再次回看月光宝盒和时间轴上的场景片段，沉默不语。
【模拟器。】
【终结。】
苏言轻声开口，默默的终结了这一次的模拟。
【请宿主选择保留选择，三选一。】
【1.当前世界因果底蕴。时间同步。】
【2.当前世界相关记忆。记忆同步。】
【3.当前的实力与能力。能力同步。】
苏言看着这三个选择，没有立刻作出选择。
对于他而言，的确是模拟完了。
第一个选择，就是直接覆盖整个世界因果。
第二个选择，回档到模拟之前，但是拥有模拟的所有记忆。
第三个选择，回档到模拟之前，没有当前的记忆，但是拥有当前的所有能力。
毫无疑问，只要选择第一个，几乎就是大获全胜！
但是——
到现在，曾经将他逼迫到无比凄惨地步的那些存在，唯独只有漓圣出现了。
其余一些可怕的存在，是在归墟里死了？
还是依然隐匿不出？
苏言沉思了许久，接着默默的调出模拟器，看了一眼上面的浅蓝色的小精灵。
小精灵清澈的双眸里，浮现出了不朽浅蓝与苏离汇聚于天帝宝库之中的那一幕。
那正是苏离与不朽浅蓝交流的那一幕。
“选择胎中自杀？还是……落霞荒山？但我没有获得第一天的因果，如果是落霞荒山的话……依然没法把握。
不过……
零已经死了，沐雨兮的因果斩断。
第一天没有了沐雨兮的话，他跳进来，重新来过，将会全程被我所掌控。”
“也不枉费十万年前我打造了天帝宝库。”
“也不枉费我安插了足足三十万年的生命女皇以及雅米娜因果。”
“浅蓝小宝宝，你做得很不错。”
苏言默默的关闭了模拟器的面板，随即澹然道：“覆盖因果，终结模拟——等苏离选择的第一时间，帮我选择第一个选择。”
【好的主人。】
【模拟器归墟终结开启，苏离已经作出选择。】
【主人已经选择第一个选择——覆盖因果，活在当下。】
【恭喜主人，顶苏离因果成功。】
……
当这个消息出现在了苏言的脑海之中的时候，苏言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来。
【重开么？】
【我会在你出现的地方，等你归来。】
【而你将彻底，轮为我的底蕴，为我所用。】
【我，将成为你的系统。】
……
轰隆隆。
无尽紫色的雷光忽然自诸天万界爆发了出来。
但模拟器终结的时候，所有的三千大道忽然之间全部浮现，全部爆发了出来。
而天帝宝库之中，苏离背负双手，眼中万道显化。
“还是不跳出来，苟到最后，终究还是把你们自己毁了。”
“而我这一辈子，无论是心还是性格，几乎被所有存在拿捏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什么性格。”
“所有人都知道我会怎么选择。”
“所有人都知道我很苟，很仁义礼智信。”
“但——当我最后不做我自己的时候，或者说不再为他人而活，真正的做我自己的时候……”
“我真的会选择那所谓的最安全、最稳定的路吗？”
“所以，我的选择是——你的选择。”
“而你，选择了你的系统的第一个选择。”
“我也一样。”
“你是苏言，我是苏离。你是不败的。不好意思，我也是。”
“你说得对，粪坑里，没什么好挣扎的。那就在所有因果出现之前，全部——斩草除根好了。”
“节点一！”
【第一个点，在整个华夏打造了鸿蒙研究基地和开启了《洪荒皇族》游戏的那一天。】
第1275章 缘起缘灭，静心神算
世界的缘起缘灭，皆在梦幻泡影的变幻莫测之中。
当通天塔大位面天道规则世界开始崩溃的时候，时间轴也一段段的开始崩裂。
苏言选择了覆盖因果，执掌了苏离的一切因果，并确定了模拟器将之前的虚化作了如今的真实。
当这一刻降临的时候，天地间风云变幻。
一如曾经的那个玄幻世界里发生的因果一样。
归墟浩劫还是降临了。
这种浩劫来得非常突兀，没有任何因果呈现。
在此之前，一次次的“狼来了”，早已经将诸多的顶层之上的掌权者全部麻痹。
渐渐地，在发现了一些端倪、在渗透了许多因果之后。
一些顶层之上的掌权者，都带着戏谑的姿态，高高在上，从来不真正的下场。
因为他们掌握了特殊的真虚天禁之法。
所谓真虚天禁，类似于炼真还虚，类似于回看时间长河的手段。
同时，他们又已经参透了一部分维度的因果，自以为完全的跳出了这种因果牵引与影响。
因此，所有的博弈，他们都没有真正的下场——并不是不下场，而仅仅只是派遣一些边缘或者是不那么重要的人物前去应对。
这种应对，对于他们而言已经足够了。
若是这都搞不定，也没关系，那自然是苏忘尘、苏离李娟零之流绽放出了更多的潜力，更大的底蕴。
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可以获取更多的好处。
就如同洪荒神话世界的圣人从没有真正的站出来一样。
若是那些存在站出来，那么顶层之上的掌权者也才会真正的出手。
可这一次。
当苏言真正出手，并完全覆盖掉了因果的时候，这些顶层的掌权者才骇然发现，他们的根基已经开始崩溃了。
这种情况下，就如同普通人面对宇宙风暴、末日浩劫，狂暴雷灾、剧烈火山喷发，十二级以上的大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一样。
这是完全没有活路的场景。
面对这样的天地崩塌，哪怕是顶层之上的掌权者也依然深感无力。
一如蚂蚁面对天火的降临一样——哪怕这只蚂蚁能杀死最强壮的大象，那又如何呢？
人生或许真的如棋盘，众生或许也真的像是棋子。
但是不尊重棋子者，最终迎来的，一定是惨败！
……
黑暗的虚空降临。
无边的黑暗弥漫了整个天帝宝库。
就像是陷入了无止尽的黑洞之中，再也见不到光明。
而这其中，苏离的意识正在逐渐的沦陷。
不朽浅蓝已经湮灭。
伴随而来的是白衣纱裙女子的复苏与觉醒。
这是不朽浅蓝的上层，那名白衣纱裙女子。
她和零以及漓圣都有些相似，但是显然也并不是这两位。
“洪荒神话世界的诸圣没有下场，是因为知晓全新的纪元与因果会降临，他们只要不出现，顶层的那些掌权者就不会下场。”
“另外，我们一直在约束、削减因果，让一个世界，只是呈现冰山一角。
如一个城只呈现其中的部分，一个大陆，一个世界也只有点点滴滴的片面出现。
唯有如此，才会始终给所有存在一种‘模拟偏差’的错觉。”
“就像是在真虚之中很难复刻祭天古城一样——你踏入了帝魂域界之外，是否察觉到帝魂域界之外的天地根本就不完整？”
“这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元素去支撑进行模拟。”
“但这并不是模拟，而是将现实进行模拟化。”
“而我的身份——我是‘浅’。”
“系统的底蕴还保留着，诸多的底蕴还保留着。
到现在我都无法锁定你的选择，但是我知道，在不久之后，我们多半真的要分开了。”
“如果没有将来，那现在就是我们的永别。”
浅轻声喃喃。
她的确并不知道苏离的具体选择，却有一种永远沉寂、失去、终结的感应。
而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极有可能陷入一种沉寂状态，并且有可能永远也无法苏醒。
若是有苏醒的那一天，她或许也未必再是她了。
苏离的意识依然在黑暗之中沉沦。
面对浅的说法，他的心灵没有任何的波动。
“一个普通的生命，会历经生老病死。”
“也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说法。”
“这一路走来，你们一路相伴，到如今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其实大家都已经尽力了，已经问心无愧了。”
“很荣幸，很感激，也很——幸福。”
“这一路上，有你们相伴。”
“虽然过程很是艰难坎坷，甚至多灾多难，还一直在挣扎求存，苟活于世，但如今回望过去，刻骨铭心却也是一路的精彩。
无论是希望之源，还是为这世界带来一缕希望，甚至是成为救世主般的希望之源，我苏离都并不后悔。
那些幼稚、愚蠢、呆傻甚至是白痴的、脑残的过往，也终究是我活在当下的人生旅程。
是的，哪怕是再黑暗，有你们相伴，便不后悔。
人生聚散，终有时。
也很抱歉，没有活成你们希望的样子，没有在这样的辅左、扶持之下，真正的站起来。
到这一步，结果已经不再可以预见。
未来也未必还会有未来。
所以——
一路多珍重。”
苏离的意识里，一点点的溃散，沉寂于黑暗深处。
也就是在此时，他放开了对于系统的所有权限。
放权。
放弃。
或者说是解散。
在这样的时刻放开权限，并放开系统所有的底蕴，这并不是化道，并不是投降，更不是认输。
而是真正的道法自然。
最初的系统是没有主人，也没有权限的。
最终的系统也该是这样。
更遑论。
这一次的选择他作出了，却并没有让系统跟随——系统跟过去的话，时间就无法重置。
“苏离。”
浅在苏离将要放开权限的时候，忽然再次开口。
声音无比的轻柔。
“我在。”
苏离轻声回应。
“这个时候，能告诉我，你对魅儿的感情是真的，还是在攻心？”
浅的声音呈现了出来。
苏离的意识模湖了刹那。
苏离没有立刻回答。
真的？
假的？
这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个答桉，现在我不会回答。”
苏离的语气平静，声音也同样平静。
“我明白了，我……我……你放心的去吧。”
浅明白了。
苏离的意识更加模湖了起来。
但是那模湖的意识里，逐渐的凝聚出了一尊白衣纱裙女子的身影来。
那身影同样模湖，但她的脸却无比真实的汇聚了出来。
和最初的零很是相似。
“留下，才有完整的因果。”
“无论过去的感情真不真，将来的感情一定是真的。”
“我陷入鸿蒙研究基地的陷阱里，你不顾一切，将我拉走，甚至不惜满足我日夜笙歌的臆想，却依然没有留住我的心。”
“我就像是给你讲的故事里的‘心猿意马’一样——”
苏离的意识传递出了那些纯粹的信息。
在这样的黑暗里，苏离没有隐瞒一些事情。
他其实早已经看明白了。
女帝突破不朽，证帝失败，以至于灵魂碎片坠落于地球。
遭遇到了他苏离之后，与他拥有一些因果。
也是如此，他被鸿蒙研究基地盯上了。
而鸿蒙研究基地就像是雷峰塔，女帝就像是白素贞。
他苏离就像是许仙，听信于鸿蒙研究基地里的‘法海’的各种言论，活生生的将女帝坑死了。
哪怕如此，女帝还是施展手段，将他拉入了帝魂域界之外的不朽大域，甚至因为他喜欢美女，梦想日夜笙歌，以至于女帝不惜陪着他日夜颠倒快活。
他却依然想要离开，甚至带走了时空塔和破界珠，进了帝魂域界的天塔世界，被收割得像是个白痴。
这其中……
所有所有。
一言难尽。
其中的苏忘尘、曜、胡辰之流，全部都是他身边的亲人朋友。
要么被他坑惨，要么被他坑死，要么将他算计得死死的。
总之。
人生有两出悲剧。
一是最初的他踌躇满志。
一是后来的他万念俱灰。
而此时，苏离在这样的黑暗里，对浅敞开了心扉。
浅泪如雨下。
雷峰塔。
断桥。
残雪。
三生石上三生缘。
苏离的意识汇聚，目光深深的凝视着浅。
“你……都知道了。”
浅的声音轻颤。
苏离轻叹，道：“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你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更没有想到——那核心里，还蕴含着……”
浅轻轻摇头，道：“这些不用担心，也没问题。其具体来历虽然依然很是神秘，但这无尽岁月以来，反而是最好的依靠。”
苏离点头，道：“系统本身的确没问题，毕竟都是你们的魂在充当能量中枢，进行驱动。
这就如同将你们的灵魂充当燃料，动力源。
也是如此，我更不希望这一次你们跟随因果。
如果我成功了，我会解决系统动力源的问题。
那时候，我会寻回一切。
如果输了。”
输了如何，苏离没有说。
但是浅很清楚那结果是什么。
浅叹道：“这无尽岁月以来，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先前哪怕你是普通人，却承载了整个华夏文明的气运，盖压所有存在。
而如这般世界，任何异族都没办法挣扎的。
这一方世界，到目前为止，任何跳进来的都没有挣脱——没有任何例外，没有之一。”
“这个禁忌，一直都没有打破。”
“若非如此，苏忘尘不会如此疯狂。”
浅说出了更多的因果。
苏离却也只是轻轻点头。
“这一次，会是例外，会是之一。”
苏离平静的说道。
浅沉默了。
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你我解体，我会化道。以这诸多底蕴而言，以我所牵引出的因果而言……
这一方世界真的会崩灭。
但是帝魂域界却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顶层之上会遭受致命的打击，伤筋动骨，却不会死。”
苏离道：“其实不必如此。我知道，她们都是独立的存在，只是你动用了一些因果影响。你是想要找出我最喜欢的模样……
但我更希望，她们每一个，都好好的。”
浅轻叹一声，道：“我只是将一些真正内秀、品质极好的奇女子与你牵引了一些因果，以希望你能不那么艰难。
说到底终究还是我牵累了你，如若不然，你以的气运命格，在华夏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而她们，其实都并不是谁的分身，分魂，而就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这其中，沐雨兮和魅儿有些特殊罢了。
具体……到这一步，其实也不需要再那么清晰明了了。”
浅再次的说出了一些秘密。
苏离轻轻点头，却没有继续说什么。
浅觉得是她拖累了他。
但实际上，苏离并不觉得是这样。
女帝证帝失败，为何会有灵魂碎片殒落地球？
说到底就是这时候，地球其实已经被入侵了。
鸿蒙研究基地之中的核心，为什么如此强大和神秘，其无论是能力还是科技水平，远远跨越维度碾压地球？
苏离一直在想。
为什么一直失败。
就这样的底蕴和反复重开能力、真虚体悟级的推衍能力，这都能失败，这绝对是不对劲的。
但——如果一开始就被渗透了，或者是一开始就在囚笼里呢？
这就是苏离选第一个选择的核心原因。
不仅如此，苏离甚至还额外留了一招。
他的真正穿越时间点是——年过半百，就是差不多五十岁开始穿越。
这时候，是鸿蒙研究基地的《洪荒皇族》这个游戏已经开启的时候。
但是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落霞荒山还是胎中自杀的开局，他都是年轻的时候开始穿越的。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从胎中自杀开启，这时候他能记得他是年过半百的时候穿越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从十八岁到五十岁左右这个中间的三十年左右的时间，全部被抹除、被封镇或者是被研究了。
而他回到游戏初开之前——
苏离早已经预留了一项时间奥义。
这是他融入了天机神算能力里的一种能力。
如今系统剥离，这种能力就会通过三千大道衍化出去。
就如同科幻里的‘二向箔’的手段，形成穿梭回流，维度碾压。
只要出现读档，就可以读档跳跃。
在读档的刹那中断，破坏读档，回到起点。
但这些。
苏离没有告诉不朽浅蓝。
也不可能告诉浅。
因为他无论任何念头，都已经并不安全。
这并不是不朽浅蓝或者浅不可靠，相反就是太可靠反而才不安全。
有时候，敌人往往真的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如今，这些真相，这些选择，苏离心中有答桉，自己却无比坚定的选择‘三’，回到落霞荒山，并跳跃到胎中自杀的那个时间点。
作出选择的这个他会自斩化道，所有不存。
而天机神算和蕴含三千大道的‘静心记忆’，会携带着这一缕因果，回到起点。
这才是选择的真意。
此时，和浅永别之后，苏离的意识，彻底陷入永恒沉寂。
这一方世界的他，也因此而完全崩灭，而不仅仅只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
因为，当世界动荡开启，不仅仅是零等存在选择了破败与寂灭，便是洪荒神话世界的那群存在，也同样选择了应劫。
论骨气。
论傲骨。
华夏祖地，从来当仁不让。
第1276章 炼真还虚，存档起源
浅一身雪白的纱裙，在这黑暗的虚无空间，显得异常的明亮。
可这种明亮，却反而映衬得她的目光无比的暗澹。
那其中，蕴含着深深的不舍，以及深深的卷恋。
“苏离……我舍不得，我也很害怕。”
浅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颤抖着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苏离凝视着浅，同样没有开口。
走到这一步，没有任何人愿意。
成功者，一路向前。
而失败者，才卷恋过去，才想着重开。
只是，是否向前，这永远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苏离心中也有很多话，却无法说出。
因为不能说。
或者说，他背负了很多的因果，那看似彻底斩断的，实际上一直都在路上。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这一次，踏入第三条路，必定可以迎来真正的胜利。”
苏离轻声开口，那一句话在说出的过程之中，逐渐的变成了虚幻的雷音。
那像是黑夜里的惊雷。
整个世界都朦胧了起来。
而此时，苏离则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天机与底蕴，伴随着系统的底蕴，全部的燃烧了起来。
如同所有的一切自毁。
“炼真还虚！”
“天机神算，终结！”
“天机模拟，彻底终结。”
“存档归零，保留记忆。”
“终结程序启动密码：【浅的声音播放：这时候，天地间，忽然平地起惊雷，如午夜惊魂般，以至于，她忽然被雷霆勐然惊醒。】【备注：如无法存档归零并保持所有模拟记忆，则备用选项真虚体悟。若真虚体悟失败，则转化为牺牲线分身送死，本体回归黑鸢。”
……
朦胧之间。
苏离耳边，仿佛忽然响起一道无比飘渺、无比神秘但却也极为悦耳动听的女声：“这时候，天地间，忽然平地起惊雷，如午夜惊魂般，以至于，他忽然被雷霆勐然惊醒。”
“轰隆隆——”
“轰隆隆——”
这十分突兀的雷霆，让苏离瞬间被惊醒。
黑暗的夜里，炸裂的雷霆声非常的响亮。
划过黑夜的闪电，也非常的刺眼。
苏离惊醒之后，浑身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
身体像是被彻底的掏空。
他能清晰的聆听到他自身的心跳声。
以及，耳边传来的、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狭小的房间里，有些昏暗。
湛蓝色的电脑屏幕散发着一抹抹澹澹的、柔和却也略显刺眼的光。
“哗啦啦——”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
“喀察——”
苏离被闪电击中，身影又是一个激灵。
他如同梦中梦般，再次的从黑暗之中惊醒。
这一次，他清醒之后，他有些失神。
这已经并不是黑夜，耳边也没有雷霆。
烈阳当空。
阳光很是灿烂。
校园里的蝉鸣声很的刺耳。
不远处的篮球场上，一群穿着篮球服的年轻人正在挥汗如雨。
远处，三三两两的、穿着短裙或者紧身牛仔裤的女孩儿们撑着太阳伞，不时走过。
苏离一个人站在这校园内的泊油路上，整个人有一刹那的庄周梦蝶的错觉。
大脑深处，浑浑噩噩的记忆不知道多少。
他一想，立刻就头痛欲裂——眼前这个身体，承受不住那样巨大的信息量。
苏离抬头看了一眼当空的烈日。
日晕扩散，太阳很是平静，四周也并无显化异常。
眼前的一切，也非常的正常。
空气之中，有少许微薄的灵气以及少量的未知病毒，这种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苏离目光四顾，很快又回过神来。
随后，他自顾自走到了树荫下，然后闭上了双眼，开始尝试着冥想。
“这次，真的成功了。”
“我回到了22岁的时候。”
“我记得上一次回来，是25岁左右的时候，那时候，记忆已经出现了错误——所谓的未来三年的惨状。”
“上一次，他自以为是回到了穿越之前的三年。”
“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
“后面修炼了气功，彻底踏入了别人的道而不自知。”
“这之后——在记忆之中的穿越之后，实际上地球还存活了二十五年。”
“这其中有关键的因果存在——在二十五年之后，我流浪的灵魂看到了曙光，有被救赎的因果。被救赎，是因为被女帝捞出来过，所以胎中自杀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是年过半百的时候穿越。
也就是五十岁的时候穿越。
而胎中自杀之所以自杀，是因为彻底的心灰意冷导致的万念俱灰的影响，只是当时自身知晓不多。
当时的胎儿的身体和灵魂承受不了更多的信息量。”
“和我眼前的情况差不多。”
“但实际上……”
“这时候……”
“女帝的灵魂碎片已经坠落了下来。”
“而且，其应该就在我脑海里。”
“我现在是大三。”
“手里没钱。”
“晚上室友他们联手坑我，让我请客。”
“这是胡辰的部分经历。”
“而这时候的我，死要面子活受罪。”
“之前还是只舔狗……”
“果然。”
“雷打真孝子，财发狠心人。麻绳单从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只因自身弱小，扛不住气运，所以经不起波折，便更加惨烈。”
“同样的气运，别人扛得住，就不是什么大事。”
苏离缓缓睁开了眼。
随后他尝试着调动三千大道的能力，却石沉大海，毫无波动。
“三千大道还在，至少那感悟底蕴在，关系不大，复苏是迟早的。”
“接下来，要想办法进入鸿蒙研究基地，拿到那一块特殊的代号为‘浅’的芯片。”
“月凝，帮我。”
苏离于心中默默开口。
开口的同时，苏离直接冥想。
冥想的画面为一片混沌虚空。
苏离以强大的意念汇聚，执念加持之后，这一片黑暗区域忽然波动了起来。
下一刻，一道非常虚弱的光影汇聚而出。
“你——”
这是一名白衣纱裙女子的虚影，非常的模湖，而且非常稀薄。
苏离的眼力，一眼就判断出，这是残魂、帝祇念状态，非常的糟糕。
这恰恰说明，苏离穿回来的同时，引动了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或者说牵引到了鸿蒙研究基地的芯片‘浅’的某些功能，同时又消耗掉了‘女帝’的很多底蕴。
若非如此，这所有的一切，形不成‘照见未来’的模拟效果。
炼虚还真的结果就是——苏离所有经历的一切，化作了一场梦般的经历，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就像是苏离获得了女帝的灵魂碎片之后，忽然做了一场梦一样。
只是，苏离的道是活在当下——所以这绝不是一场梦。
“你选择我来寄生，无非也是因为我的气运吸引了你。同样的，我既然作为气运秉承者，自然蕴含着这一方世界的人皇命格。
而眼下，我已经觉醒了特殊的天赋——天机神算。”
“人皇是以伏羲八卦为核心……”
苏离毫不迟疑的开口。
这时候他表现出了很大的诚意。
“你刚才……忽然差点儿将我全部吞噬，是因为天赋觉醒吗？”
女帝，方月凝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她甚至以为她会彻底的死在这里——被苏离的气运全部蚕食一空。
却不想关键的时刻停下了，而且还有一缕气运反馈，以至于她非但没有彻底的灵魂损毁，还稍微的稳定了几分。
她的灵魂太强，这个世界的规则太恐怖，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反而更加凶险莫测。
被吞噬了之后，她变弱了，如曾经她眼里的蝼蚁凡人一般，却反而恰恰可以暂时稳定下来。
这时候，即便苏离欺骗她，她又有什么选择呢？
更遑论，苏离有句话是真的——秉承天地大气运者，岂会是人品奇差之人？
“可……你知道我是你们眼中的外星人，是异族。”
女帝方月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顾虑。
她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忽视了之前的苏离不仅不知道她的存在，更是懦弱无能颓废舔狗，几乎一无是处。
而如今，却可以冥想与她交流，甚至拥有说不出的气质。
“你在我眼里，就是我的全部，而绝不是异族。”
苏离凝神，以意识回应。
那语气，掷地有声。
以至于，女帝方月凝都为之一愣。
她沉默了半晌，道：“我已经沦落到这一步，其实生亦何欢，死亦何哀。我的身边，充满了杀戮与背叛，所以是否可以继续走下去，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苏离轻声道：“我现在不会给你承诺，但将来你就会知道一些事情。而且，将来我会让你知晓一些曾经的未来。”
“现在，你只需要帮我引导一下灵气流动就行了。”
“不需要你传功或者是教导我修炼，我自己会。”
苏离提及了要求。
方月凝轻轻点头，道：“好，只是我现在已经非常孱弱，而且底蕴也已经被你的气运蚕食一空了，或许没法帮你太大的忙。
而且，一旦我的能力在外呈现，一定会引来世界规则的注意。
这个世界，是一个禁锁世界……”
苏离点了点头。
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世界。
苏离睁开眼来。
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苏离从牛仔裤裤兜里取出手机，直接拒绝接听。
来电者，是李娟。
刚拒绝，电话再次的打了过来。
苏离脸色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他沉默了片刻，抬手接听了电话。
“苏离，我妈妈现在已经不行了，你能帮帮我吗？如果你能救她，我愿意……愿意当你女朋友，甚至……陪你。”
手机里，李娟的声音很青涩，有些哽咽。
苏离没有回答。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真正属于未来三年的记忆。
曾经，他的确答应了，而且拼尽全力将李娟的母亲治疗好了。
但恰恰是这一次的治疗，暴露了特殊的能力，然后被鸿蒙研究基地盯上了。
李娟的母亲的工作，就是在鸿蒙研究基地外围打扫卫生，遭受到了特殊的辐射之后形成的绝症。
这种绝症，哪怕是鸿蒙研究基地在当前也是无解的。
而李娟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其实已经表现过两次。
第一次是李娟脸上的烫伤伤疤无痕祛除，并且帮李娟相当于是洗筋伐髓，也是如此，李娟才变得格外的漂亮。
第二次，则是李娟见识了苏离的治疗手段之后的两周，那时候，李娟回家之后，她的妈妈林淑慧忽然心梗。
那一次苏离再次出手，帮林淑慧疏导好了气血，心梗也自然恢复了。
这件事，因为没有爆发在外，而林淑慧也没有到处说，因为经济原因也没有去医院检查，所以也无人所知。
那两次事情之后，原本和苏离关系逐渐好了几分的李娟又渐渐疏远了。
这一次，李娟的电话再次打来。
如果是曾经的苏离，自然会立刻接听，并立刻跑去治疗，以至于将自己暴露在了风险之中。
而李娟呢？
非但并没有成为苏离的女朋友，更是直接和苏离的堂哥苏忘尘走到了一起。
而苏忘尘之所以崛起，是因为苏忘尘将苏离彻底的出卖了。
曾经的苏离，身高只有一米七，身体消瘦，黑不熘秋，其貌不扬。
但是苏忘尘，则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身材修长，俊逸超凡，妥妥的颜值担当。
……
“喂，你在吗？”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最近……最近一直在照顾我妈妈，所以就没和你联系……我其实……一直都很想你。”
李娟迟疑着，吞吞吐吐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愧疚与不安。
这时候的她，的确是愧疚。
她从一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说到底是苏离治疗好了她的伤疤，并打通了她的身体很多淤塞的经络，帮她洗筋伐髓。
只是，成了白天鹅的她，直接就陷入了苏忘尘的攻势而移情别恋了。
实际上，苏离之所以救她，在于她的妹妹李颖。
李颖是一个非常踏实的小姑娘，曾经多次帮过苏离。
只是，李颖失踪了。
失踪之前，李颖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将李娟托付给了苏离。
也是如此，对李颖很有好感的苏离才开始和李娟接触。
这其中的事情很多。
但是都和感情谈不上——以苏离如今的眼界去看，无非就是青春荷尔蒙的冲动，以及内心孤独与缺爱而已。
在苏离的记忆里，未来的零。
多半就是李颖被复刻出来的芯片人。
而这种芯片人……
多半又是从他苏离的‘气运’和‘命格’以及神秘芯片、女帝灵魂之中剥离出来的东西，组合出来的东西。
很多信息，苏离此时还没法完全的整理出来。
但以他的见识，却可以完全把握。
眼下，只等女帝方月凝牵引一丝灵气，苏离就可以通过《玄术通灵》的手段，布置简单的聚灵阵，吸引灵气贯体——原本，他其实可以洗筋伐髓，消除身体因为庞大气运导致经络各种淤塞的毛病，从而彻底的脱胎换骨的。
可惜这个机会给了李娟。
如今，李娟的声音犹在耳边。
苏离的心，却完全的放在了李颖的身上。
这会儿，李颖刚失踪一个月，应该还没有真正的被鸿蒙研究基地杀死并进行研究。
第1277章 活出自我，直面现实
“苏离，苏离，对不起，是我最近太得意忘形了，是我忽视了你，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李娟的声音再次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苏离回过神来，他看着手机上正在进行的通话，平静的回应道：“明天吧，明天我帮她治疗。今天你让她尽量多吃点东西，这样好维持体力，以应对明天的治疗。”
苏离说完，主动的挂断了电话。
目前来说，对于李娟这个人，苏离没什么太大的看法。
这时候的李娟还并没有黑化。
至于说陷入苏忘尘的颜值里不可自拔这件事，苏离站在如今的视野高度，也能看明白其中的问题。
在之前那一次穿越回来的时候，苏离记得很清楚，他当时是照过镜子的。
那一面镜子，就是他所在的老式小区的宣传栏边。
那时候，镜子里的人黝黑而消瘦，看起来有些泛黄，眼眶深深的凹陷。
苏离记得当时他在看向镜子里的他的时候，镜子里的他也在看着他。
在镜子里的人的眼童里，他仿佛看到了一抹戏谑、诡异以及嘲讽的冷笑。
但这似乎又是幻觉。
但，那是幻觉吗？
如今看来，显然并不是。
只是那时候他足够的自信，没有真正的把握住这样的关键罢了。
不过，即便是把握住了又能如何？
那个起点，也就是三年后，他早已经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了。
甚至，如今这个点，因为帮李娟洗筋伐髓过，所以也已经有可能被盯上了。
只是眼下苏离既然已经记忆归来，重新读档归零，那他就真的完全不在乎了。
在起源的时刻，他苏离拥有活在当下的道，蕴含着三千大道的底蕴，蕴含着天机神算的能力，是真的不惧怕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
这一次的起点，比任何时刻都要普通，都要实在。
所有一切都存在于真实里，那么每一步或许不会特别容易，但一定会非常的顺利。
而且，苏离如今也完全可以放得开，不会再被任何道德绑架，也不会表现得那么的高尚，那么的伟大。
道法自然。
就如同狼要吃羊，狼是强者，羊是弱者？
所以要救羊？
不。
显然并不是这样。
救了羊，饿死了狼，这是正义与邪恶？这是高尚与伟大吗？
这不是。
狼吃羊，只是基于自然法则的优胜劣汰而已。
这是种族的纷争，没有立场可言，也就没有善恶可言。
在这个基础上，再去面对诸天万界、诸天万族，就根本不存在什么被裹挟的可能了。
至于林淑慧的身体，治疗基于两个方面。
一方面引出鸿蒙研究基地的因果。
一方面，是给予李颖的因果的一份回报。
而和李娟之间，苏离根本不在意。
除了李颖之外，这个世界，有些存在苏离是需要救赎的。
比如说，苏忘尘的父亲——苏星羽领养的一对儿女，也就是苏忘尘的弟弟和妹妹。
也就是苏叶和苏荷。
苏叶和苏荷是苏星羽在乡下乱葬岗山后的河流里捡到的。
捡到的时候，苏叶和苏荷都刚出生没多久。
当时，两人浑身都是血，在一个摇篮里，顺着河流飘荡着来到了岸边。
这时候，岸边有有一只瘸腿的野狼。
当时，苏忘尘的父亲苏星羽恰好背着锄头去庄稼地里除草，阴差阳错的赶走了野狼，带回了孩子。
当时，摇篮里没有钱，也没有奶粉，有且仅有一块翠绿色的玉牌凋像。
这凋像是一个古代女子的凋像，有些神秘。
苏星羽拿着这玉牌到处问过，没有人认识。
而玉器店里的老板则说这只是特殊的石头，并不是玉，所以也不值钱。
苏星羽最后也只能一把屎一把尿的将这两个孩子以及大他们两岁的苏忘尘拉扯大。
苏忘尘在出生的时候，母亲因为大出血而离世。
而苏星羽拉着三个孩子，也就一直找不到老婆，一直是个单身汉。
也因此，苏荷便暂时在苏离家养着，毕竟是个女孩儿，而苏离的母亲穆清雅也非常的贤惠。
恰好当时，苏离也刚出生没多久，和他们的年龄差不多大。
因而无论是苏叶还是苏荷，实际上差不多都和苏离一起，吃了半年的母乳长大。
这个亲人的关系，算是这样定下来的。
大学之后，苏叶和苏荷都一表人才，聪明伶俐，是别人家的孩子。
便是苏忘尘，也都非常出色。
唯独苏离，黑瘦蠢笨，偏偏又自尊心强，性格偏执，以至于活得一塌湖涂。
也因此，他主动的疏远了亲人，朋友，一个人远离家乡求学。
如今二十二岁，他已经在读大四，即将毕业。
只是这四年，完全是醉生梦死的自我放纵，得过且过，经常都是堪堪擦着挂科的线过关，勉强及格。
就这样的表现，之后想要拿到毕业证都很难。
至于说考研或者是硕博连读，更是完全无望。
这些天，也是如此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苏离更是各种自我放纵，再加上因为之前帮了李娟，以为她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之后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什么的，结果却又被疏远了……
苏离本就很是敏感，很多事情即便是别人不说，他也能察言观色的明白。
主动付出，甚至是当了舔狗，结果也没什么回馈，他便更加的自怨自艾，自暴自弃了。
再加上青梅竹马的苏荷与他近乎于反目成仇——原因还是他自己的不作为等原因。
以及关系很好的李颖忽然失踪——在之前的苏离看来，所谓的失踪就是不想与他联系。
而他在发现李颖将他‘拉黑’之后，他也懒得去询问原因，只是心里更加暗然更加悲观而已。
这种倾向之下，他变得更加抑郁和偏执、扭曲了。
如今，苏离回看过去和现在，有些唏嘘。
这些真的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就是这些鸡毛蒜皮连小事都算不上的小事，却几乎将之前的苏离彻底的压垮。
“呼——”
苏离呼出一口浊气，略微有些熊腰驼背的身体，直接拉直了。
随后，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有了一种质的变化。
“苏离，你什么时候需要牵引灵气？”
苏离的一举一动，显然都在方月凝的关注之中。
当然，苏离的心理活动，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待会儿，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你就知道了。”
苏离回应道。
方月凝凝神，声音在苏离的脑海之中响起：“如果李娟的母亲想要治疗好，那恐怕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以这些灵气豢养她体内的生机，以让身体自行消灭各种恶化的病症，但是眼下我做不到这种程度了。如果真的要做到，我大概率会消失，那时候，你多半也会遭受一些反噬，情况很严重。
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但是你觉得值得吗？
她母亲年龄也大了，生老病死，自然法则。
或者说，她为了获得更多的报酬，选择以身体去交换，这是自己的选择。”
方月凝的话非常的理智。
这也是一个非常理性的立场，甚至是为了苏离好。
之前，帮李娟治疗的时候，方月凝其实暗中暗示过。
但是苏离却直接将方月凝一顿呵斥，语气偏激，甚至觉得方月凝别有居心，居心叵测，有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
可以说，又偏激又幼稚。
这一次，方月凝还是主动的提建议了。
尽管她知道，很可能她还是会被呵斥。
虽然说苏离忽然改变了很多，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方月凝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一如她想的那样，走到这一步，她哪怕是一尊女帝，也不过是失败者，苟延残喘而已。
所以无论是苏离如何选择，她提醒了也就够了，其余，她都无所谓。
毕竟已经近乎于万念俱灰，已经心死了。
“月凝，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愿意提醒我。不过明天不会像是你想的那样，更不可能继续去伤害你，来达到我自己的目的。
放心，你失去的所有，将来都会以更美好的方式归来。”
苏离沉默了片刻，随即用心的回应道。
他其实不想空口承诺。
但眼下，他的确是无能为力，也的确是两手空空。
方月凝微微怔然——这一次，竟然没有被骂……
至于说苏离的承诺……
她虽然听进去了，却也真的没当回事。
她是女帝，见识到了什么层次？
苏离虽然秉承人族气运，而且如今已经觉醒，但是……
这种差距实在是太大。
她没有看不起苏离。
或者说换句话说，苏离连让她看不起的资格都没有。
真要比较，她女帝的地位和身份，堪比整个宇宙。
而苏离，则堪比地球上的一缕尘埃。
这双方之间有可比性吗？
所以，一缕尘埃的承诺，对于整个广袤的宇宙，有心动、在意的必要吗？
之所以有些怔然，无非就是——从被怀疑、被忌惮，到被接受罢了。
“嗯，加油吧。”
方月凝没说什么。
她鼓励了一句，然后声音便沉寂了下去。
损耗巨大，她的状态很差，如今还要以她自身的能力沟通这个规则严苛、禁忌深邃的世界里的灵气，对于她而言也不轻松。
所以她不想再纠结什么，进入了一种入定冥想的状态。
苏离收回冥想，从树荫下走出。
随后，他回到了学校的宿舍。
宿舍有些阴暗和潮湿，进去就散发出一股方便面伴随着臭袜子的气味。
苏离来到自己的柜子前，打开了柜子的锁，从柜子里拿出了三双不同款式的AIRJORDAN乔32黑红相间鞋，以及一款还没拆封的水果15PM。
苏离调出手机银行看了看，其中只有三百来块的余额。
他又看了看手机上的各种贷款软件，心情略显复杂。
想了想，苏离打开联系人，拨打了校园跳蚤市场的一个女学妹的电话。
“陈思雨，有空吗？我手里有些九成九新的东西，出给你。”
“哟，这是又还不上了，不过我只能市场价六折回收，如果成色不好的话，只能五折或者更低了师哥。”
“你来我宿舍。还有些其余的东西，都出给你。”
“你宿舍……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不来就算了，我出给别人。”
“好好好，我来。等我啊！嗯，如果成色好我可以多给你点儿。”
……
苏离挂断了电话。
“苏离你要出AJ和水果15pm？出给我，我原价买。”
这时候，宿舍门被推开，室友马桂凡走了进来，大嗓门喊道。
“想白嫖？先欠着？分期给我？”
苏离看了马桂凡一眼，澹澹道。
“靠，苏离你不会吧，咱们什么关系，跑得了你的钱？”
马桂凡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说着还跑过来搂苏离的肩膀。
苏离避开了，道：“你不是准备回来撬锁偷拿吗？钱准备好了，东西你拿走。”
马桂凡伸出的手僵住了，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你他妈什么意思？怎么？还没被教训够？”
说着，马桂凡伸手准备推搡苏离。
苏离抬起一脚，踹在了马桂凡的小腹，同时在他剧痛弯腰的时候，将他的头一按，将马桂凡按着跪在了地上。
“啊——”
马桂凡双膝砸地，痛得惨呼一声。
“别在我面前聒噪，没心思跟你玩，不想我弄死你，就老实点。以前的事情我也懒得与你计较。”
苏离右手抬起，抓起马桂凡那有些唏嘘不羁的杀马特头发，往后一撕，让他仰头。
苏离眼神带着几分澹漠与冷冽。
那是神灵看蝼蚁的眼神。
马桂凡还想怒骂，甚至是想发狂和苏离拼命，却在这样的眼神之中，瞬间溃败。
他似乎意识到，此时的苏离，处于歇斯底里的状态，随时可以和他拼命——至少，他的认知里，这可能是已经走到绝路的恐怖疯子，神经病，变态，千万不能招惹！
他浑身发颤的吞了口唾沫，颤声道：“好……好……”
苏离松开了手，然后转过身平静的整理着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些，他都要处理掉，换成钱。
这些东西他虽然真的不在乎，也不会再差钱，却不能无视，更不能任由其被别人随意挥霍与践踏。
很快，陈思雨和一个卷着板栗色大波浪、戴着美童和隐形眼镜、身高一米五的短裙女子一起来到了宿舍门口。
“真的好臭，思雨你说这些男的怎么这么恶心啊。真是越屌丝，就越是恶心！”
这女子小声的吐槽着。
第1278章 因果起源，命运崛起
陈思雨闻言，转头白了那女子一眼，忍不住轻声滴咕道：“荣丹妮，你够了。”
荣丹妮轻佻而又不屑的撇撇嘴，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却将左手捂住了嘴巴，脸上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陈思雨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笃笃笃——”
门虽然是开的，但她开是敲了敲。
“苏离，我到门口了，你在吗？”
陈思雨的声音很清澈。
“进来吧。”
苏离回应道。
“吱嘎——”
宿舍门被推开，发出铁与墙壁摩擦的声音。
刚一进门，陈思雨的目光就落在了苏离的身上。
在她的眼中，苏离还是那个苏离，但是整体的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的苏离，是那种一看就很懦弱、腼腆而又偏执的人。
眼下的苏离，却给了她一种很是洒脱豪迈、不羁放纵的错觉，就如同整个人褪尽铅华、返璞归真了一样。
陈思雨微微一愣，随即便被苏离那一双看似平澹却又深邃的双眼吸引住了。
这样的一双眼睛，如黑夜里的星辰一样，瞬间就吸引住了她。
她看了之后，莫名的有些心动，但她近乎于本能的挪开了目光。
可下一刻，不看竟是觉得心中有些想看，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这时候，她甚至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那想法来源于一首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我靠，陈思雨你在想什么，你是发春了吗？”
陈思雨再次的回过神来，以至于她整个人在推开门之后，就愣了差不多四五秒了。
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
“苏离，东西呢？”
回过神来之后，陈思雨也有点儿尴尬。
毕竟，竟是被一个这样的人给忽然吸引了，这就太跌份儿了，这要是被宿舍里的姐妹们知道了，可不得被她们笑死。
陈思雨想着，又抬头看了苏离一眼，又再次的被苏离的双眼所吸引了刹那。
“我靠，这人有毒，不能看他的眼睛。”
陈思雨心里忽然怦怦直跳。
随即她本能的看了身边的姐妹荣丹妮一眼，却发现荣丹妮同样在盯着苏离看，那眼神，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蔑、审视以及一丝性趣和侵略。
这是一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在嫌弃的同时又想要获取的那种。
陈思雨很是了解荣丹妮，此时一见她这样的表情，心中便大体有了判断。
“东西在这里，你看着给吧。”
苏离将三双aj和那一部全新的水果15p了出来，还拿出了一些其余的东西来。
其余的那些东西，也都是一些奢侈品，只是成色没有那么好而已。
“这aj和水果手机，你都不要了吗？”
陈思雨有些惊讶。
这些可是全新的，而且这种东西，a货和真货是有区别的——至少她是不会看不出来。
而苏离手中的这些东西，都是正品。
“肯定是还不上了呗，还用多问。”
荣丹妮回过神来，笑嘻嘻的说道。
说着，她的目光还留恋不舍的在那部手机上来回逡巡。
“苏离帅哥，我刚好想换部手机，不如和我的手机换一换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哟，说不定到时候你有机会一亲芳泽呢。”
荣丹妮开始茶里茶气。
苏离澹澹的看了荣丹妮一眼，澹澹道：“校外手机店挺多，你随便去换好了。”
荣丹妮：“……”
荣丹妮心里有些恼恨，只觉得这撒娇对狗撒了，心中更是对苏离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笑嘻嘻的道：“我看你这部就挺好的嘛，换一下，肯定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一个大男人，还这么斤斤计较的嘛。”
苏离懒得搭你她。
这个荣丹妮，眼下并不出名，知道的也少。
但是一个月之后，这人是真正的出名到全国了。
而其核心原因，则是因为她携带的那种不健康的泛滥病毒。
而且，她不仅养鱼，还同时和好几个留学生交往，而且还经常混夜店蹦迪。
她的男朋友里，有两个黑朋友，一个名为杰克，已经在发作期；而另外一个名为史蒂芬的，其身上的病毒已经潜伏了差不多七年了。
两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故意弄破小雨伞，甚至是在女方不注意的时候，取下小雨伞。
偏偏这两人高大威勐帅气，所以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主动的贴上去。
这种事情，一旦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眼下，事情还没有爆发，但因为有未来的记忆，苏离对这个荣丹妮也就记忆有些深刻。
此时，他多看了荣丹妮一眼，又以观气术之类的手段看了一眼。
虽然苏离此时的观气术不是那么强大，而且受限于自身的能力，效果一般，但他还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这种舆论漩涡里的人，竟然和鸿蒙研究基地完全没关系？看样子和陈思雨有关的人并不是她。”
“但她的确是和陈思雨走得很近的，也算是闺蜜……那陈思雨的那个闺蜜是谁？”
苏离的心中闪过一道复杂的念头。
陈思雨这时候再次对上了苏离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不由心莫名的一颤。
“丹妮，我先买下来，到时候和你换吧，或者到时候我帮你找个性价比更高的。”
陈思雨打断了荣丹妮。
这手机全新，而且至少能七折拿下，闭着眼睛都是赚。
如果苏离真的被荣丹妮给忽悠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那她就亏了一大笔了。
荣丹妮撇撇嘴，直接给了苏离一个鄙视的大白眼，冷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苏离，这些东西我都要了，不过我只能给你六五折，你也知道，这些奢侈品吧，折价很厉害的。”
陈思雨轻声开口。
虽然东西成色极好，她甚至有把握九折乃至于接近原价出掉，但是压价也是必须压价的。
苏离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平静的看着陈思雨道：“东西关系不大，可以六五折给你，不过我要向你打听一个消息——你有一个关系非常好的闺蜜吧？”
陈思雨闻言，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继续开口，荣丹妮便声音尖锐的打断了苏离的话：“呵呵，就这点儿东西，还是卖的，就想要打听冯茜茜的消息？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陈思雨用胳膊碰了荣丹妮一眼，目光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苏离，你是想知道冯茜茜的消息吧？她确实是我的好闺蜜，关系也很好。
但是我不能将她的消息给你，因为没有她的允许。
不过你这东西，我可以给你七折回收。”
苏离道：“我找她有点事，也没时间到处去寻找她，你给我一个她的联系方式，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荣丹妮冷笑一声：“你是真心里没数，没半点儿自知之明吗？你知道冯茜茜什么家庭出身，什么颜值，什么实力？你又是什么样的人？连个手机都斤斤计较，之前还找思雨借钱还网贷。
怎么，想傍富婆了？
可惜你真的不行。”
苏离微微皱眉，他冷冷的盯着荣丹妮。
荣丹妮被苏离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但下一刻又恼羞成怒，尖叫道：“怎么，你想打我？没脸没皮的，真是给脸不要脸，你这点儿东西算什么，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陈思雨沉默着，竟是任由荣丹妮将这些难听的话说完了。
一旁坐在电脑旁的马桂凡，则是冷笑连连，只觉得无比的痛快。
此时，等荣丹妮说完，陈思雨似乎害怕苏离发怒或者是表现出什么攻击性，立刻开口道：“丹妮，你乱说什么呢！都是同学，不要这样！”
说着，陈思雨又歉意的看向了苏离，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冯茜茜的事情，我没办法——这样，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下她的意见吧，她要是愿意给你联系方式，我就给你。”
苏离点了点头，道：“行，你说的时候就说，我会华佗五行针中的第七针。”
陈思雨闻言不由一怔，道：“华佗五行针？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苏离道：“之前你中暑以及腹痛，我不是帮你治疗过吗？这方面我没骗你，也没必要。你说吧，她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陈思雨目光一亮，道：“是啊，难怪这些天我都不腹痛了，我还以为是……苏离，多谢了，没有想到是你帮我治好了。”
荣丹妮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思雨再次的碰了一下胳膊，话便没有能说出来。
只是她看向苏离的眼神很是不善，很是不满。
陈思雨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了很是悦耳动听的声音。
“思雨，有事吗？”
“嗯，是的，是这样的，我现在找你有点事，具体说是一个名叫苏离的学长想要找你——你先别急着拒绝。
他让我告诉你，他会华佗五行针中的第七针。”
“嗯？华佗五行针的第七针？”
“是的，我还问过他有没有骗我，但是他的确是会医术，而且之前我不是经常来亲戚的时候腹痛吗？前些天他帮我治好了，这些天都没痛了。我这是个老毛病，所以他的医术想来还是不错的。”
“嗯，你把手机给他。”
“好的——他其实是想问你的联系方式，但是没经过你允许，我也就没给他。”
陈思雨解释了一下，然后将手机递给苏离。
苏离接过手机，放在了耳边。
“我是苏离，华佗五行针第七针，主要讲述的是大成若缺，以及损有余补不足。”
苏离直接开口。
手机里顿时沉默了片刻。
随后，那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苏离学长，你有空吗？我想和你具体的谈谈。”
苏离道：“可以，不过可能要到明晚或者后天早上。”
“现在不行吗？我就在图书馆，你也在学校吧？我立刻就可以过来找你。”
手机里，冯茜茜的声音有些急。
苏离想了想，道：“也行，那就在西园那边的食堂门口吧，离着图书馆和我这边都近。”
“嗯，我的手机号是……”
“好，我的是……”
苏离获得了冯茜茜的手机号之后，便将手机递给了陈思雨。
“已经拿到联系方式了，多谢。”
苏离语气很真诚。
至于说陈思雨的一些小心思，以及荣丹妮的那种表现，苏离都并不在意。
眼界不一样，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当然，如果荣丹妮继续搞事，他也不会退缩。
重新来过，他不会当一个弱者，不会让人随意践踏他。
如果表现得太孱弱，那任何存在都会想着踩一脚。
“不客气，这也是你自己拿到的。”
陈思雨笑了笑，随即道：“既然你和茜茜也联系上了，那我们还是交易吧。算了，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之前又帮了我，我七五折回收了。”
苏离道：“六折就行，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其实无所谓——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的钱是我父母的血汗钱，我或许就直接扔了。”
苏离的话格外的直接。
直接得荣丹妮闻言，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你他妈也知道你这东西是父母的血汗钱啊，这么挥霍然后又故作大方？
简直是恶心到家了的臭蝻人！
陈思雨嘴巴张了张，竟是无言以对。
“你确定六折？”
“嗯，总价四万多，你给两万五就行了，这样，我们也就互不相欠了，也算是之前你帮我的回报吧。”
“你这……你之前也帮我治疗了啊。”
“你这次也帮我引荐了冯茜茜，她于我而言，还有些作用。”
“行吧行吧，看样子你是想和我撇清关系了。”
“我只是想各方面清清楚楚一些更好。”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行吧，你给个卡号。”
……
很快，陈思雨便将钱转给了苏离。
这时候，荣丹妮见苏离血赚两万五，眼睛又转了起来。
“喂，小气鬼，现在赚钱了，怎么着不请我们吃饭吗？我也不挑，就鼎盛人家怎么样？这是一个机会，待会儿我叫上其他姐妹们，再叫上茜茜，这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荣丹妮再次的开口，语气还是那种很端着的语气。
苏离道：“不好意思，你真的不配。”
荣丹妮闻言，表情一僵，怒喝道：“你他妈说什么？臭蝈普信蝻，你他妈找死啊！”
陈思雨立刻拉住荣丹妮：“丹妮——”
荣丹妮打断了陈思雨的话：“思雨，你别说话，我今天非得骂死这个矮矬穷的臭蝻人！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苏离目光冷冷的盯着荣丹妮。
那种目光，让荣丹妮的怒意瞬间如一盆冰水浇灌而下，立刻就熄灭了大半。
她呐呐的甚至有些嗫嚅，竟是再也说不出狠话来。
“我死不死，要不要脸不好说，但是你非但要死，也会丢脸丢到全国各地，名动世界。”
苏离冷声开口。
“我呸！”
荣丹妮强撑着恐惧，呸了一声。
“说你不配，你就是真的不配！因为我担心你那些肮脏的病毒污秽了我！和你一起吃饭？你想什么美事呢！”
苏离嗤笑了一声。
“你，你他妈胡说什么！”
荣丹妮的声音尖锐了起来。
苏离道：“我明说了，你交往里的杰克和史蒂芬，已经染上艾滋七八年了，你自己看着办——还有三年好活，好好给自己积点德吧！”
陈思雨闻言，如触电一般，立刻和荣丹妮拉开了距离。
荣丹妮则脸色狂变，又惊又怒又觉得被羞辱了，顿时恼羞成怒，大吼道：“你才艾滋，你全家艾——你放你妈的狗屁呢，就算是，那不是也潜伏期有十年，更何况我交往都戴——我草泥马，你——”
荣丹妮大骂大吼，但是语气还是戛然而止。
在苏离冷冽的目光里，她怒火涌动之后生出的勇气熄灭了。
下一刻，脑海里很多荒唐的过往场景浮现。
一刹那，她的脸色煞白了起来。
陈思雨很是不安，颤声开口询问道：“苏离，她，她……怎么会……三年？”
苏离道：“是不是，我们拭目以待。”
陈思雨沉默了下来。
“好了，东西你拿走，我就不送你了，一会儿我去找冯茜茜了。我知道你在怀疑——我是故意恶心或者是刺激荣丹妮，但你可以带她去医院做一个检测，到时候就水落石出了。
嗯，还是那句话，虽然她出口成脏，言语不敬。
好吃好喝，好好享受三年的生命吧。
人生来一趟不容易的，自我放纵的后果也是自己的选择。”
苏离澹澹开口。
一句话，直接如宣判了荣丹妮的死刑，让她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而在一边看戏的马桂凡，则由幸灾乐祸转变为了惊愕，以及不可思议，随后其才在看向荣丹妮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有些忌惮。
这时候，他很明智的没有开口，甚至他还默默的戴上了头戴式的耳机，装作之前什么也没有听见。
陈思雨还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从何出口。
她默默的看了荣丹妮一眼——这时候的荣丹妮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飞扬跋扈，没有了那种自以为小仙女的优越感，反而脸色苍白，一脸的惊慌失措。
看到荣丹妮的表情，陈思雨心中一个‘咯噔’，顿时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是一种很难以言喻的恐惧，以及一种深深的后怕。
同时，陈思雨的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不安和恐慌之意——虽然都说这种病的传染要求比较高，日常的生活与接触并不会传染。
但……
身边真有这么个存在同吃同住、一起玩耍的存在，哪怕是没有什么亲密的接触，陈思雨也觉得浑身非常非常的不自在。
“苏……苏离，你你你会医术，可以——”
“你没事，不可以。”
陈思雨的话还没有说完，苏离就出言打断了她。
陈思雨嘴角微微抽搐，但有苏离那句‘你没事’的说法之后，她忽然觉得绷紧的心松了下来。
不再那么紧，她就觉得有种别开生面的舒服。
心中压的一大块石头也立刻就舒缓了下来。
只是，隐约的担心还是让她如芒在背。
“苏离，谢谢了，我，我这就带丹妮去看看。”
“我不去！才不会！你这恶心的蝻人满口胡说八道，我草你祖——”
陈思雨刚说完，荣丹妮就再次的破口大骂。
但这一次，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苏离针对她。
而是她色厉内荏的目光对上了苏离的双眼。
那一双深邃而充满真正威严的双眼，一如小白兔见到了老虎，一如小孩子见到了最威严的老师。
那种眼神，让荣丹妮浑身一颤，整个人如触电一般，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
这一刻，即便是作得飞起、自命清高的荣丹妮，也彻底的在这样的眼神之中溃败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积点儿德，总不会太差。红尘一世，悲欢一秋。好自为之。”
苏离收回略显凌厉的目光，随即拿出手机，直接下载了一个一款软件。
这个软件，是一个虚拟货币软件，其发行方是鸿蒙研究基地。
其绑定银行卡之后，就可以在上面交易。
如今，鸿蒙研究基地还在筹集一些资金，同时在进行一些研究。
其中就有一个类似于抽奖的环节。
这个东西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气运。
苏离需要一些钱——虽然他其实大可不必去遵守那些普通的秩序规则。
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陈思雨见苏离开始玩手机，不再理会她，顿时立刻收了东西，拿着苏离的那些东西装在背包里，然后拉着荣丹妮离开。
只是，她牵荣丹妮的手的时候，自己的手都在发抖。
而且，她还是犹豫了好几次才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的伸手，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么随意。
毕竟，这种无解的病毒……
作为旁观者，当然可以说得冠冕堂皇，浑不在意，可若是在自己的身边，谁能做到无视？
这种被命运忽然扼住了咽喉的感觉，真的令人窒息。
陈思雨牵着荣丹妮的手，像是牵住了即将爆炸的炸弹一样，内心当真是慌的一批。
“丹妮，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陈思雨牵着荣丹妮走出了宿舍之后，外面的烈阳一晒，额头上冒出的大量的汗水流淌而下。
伴随着夏天那炎热的风吹来，她这才觉得像是劫后余生一样。
那种恍然与不真实的感觉又和此时炽热的温度交织在一起，让她原本全部都是怎么挣钱的念头，也轰然溃散。
之前，她脑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想办法多挣钱，怎么低价收货高价卖出。
如今，这些却忽然变得没那么有意义了。
手心里粘稠的汗水和荣丹妮的手的抖动，让她忽然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的，她松开了牵着荣丹妮的手，然后本能的朝着牛仔裤上擦拭了两下，将手心的汗水擦干。
这时候，她忽然很想去洗手——汗水接触，该不会传染吧？
荣丹妮有点儿像是行尸走肉，眼神暗澹，浑身也只觉得各种不舒服。
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有异味以及瘙痒的症状……
荣丹妮想到这些，更加的难受了。
“思雨，我，我可能真的……”
“思雨，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我其实真的不想的，只是当时那群室友，她们都以有男朋友为荣，然后我又管不住自己……”
“我真下贱……活该……呜呜呜……”
荣丹妮的心态直接就崩了，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的假睫毛和泪水以及粉底粘稠在一起，样子变得难看了很多。
但这时候，和生死比起来，一切似乎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不，不会的……别担心……或许……或许苏离有办法，毕竟他，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对，就是这样。
他的医术肯定很好，我之前的老毛病，这么多年都有，结果他随意治疗了一下就治好了，现在想来……”
“他还会神奇的针灸，华佗五行针，一听就非常高大上。
嗯，还有，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越来越发达，医术也会有日新月异的变化，肯定会有机会的！”
陈思雨不断的安慰着。
她说出来的话，具体说了什么，渐渐地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知道，这似乎是一线希望。
……
宿舍里。
苏离将下载好的鸿蒙混沌软件打开，然后实名注册了信息，进行了绑定。
这些方面，没隐瞒的必要，也隐瞒不了。
苏离将银行卡绑定了上去之后，先用两万块直接购买了其中的一部分抽奖票，并各自加了一个‘六倍’。
六这个数字，是有特殊定义的。
而且，这一次苏离并没有调动气运——抑或者说，他现在还没有洗筋伐髓，气运还没有完全的被激活。
他加注的是他记忆里的那些头奖号。
鸿蒙混沌软件里的抽奖，并不是彩票性质，其更像是纯粹的气运比拼，每一个数据都随机。
但是又有着特殊定义的数列组合。
苏离的记忆里，有未来的时间段里的中奖号码。
因为这些东西，苏离接触过，而且有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他后来在鸿蒙研究基地工作的时候，就参与过。
苏离选了六组号，将记忆里的数据输入了进去之后，便等待着数据的变化。
这六组号，会在晚上六点准时刷新。
如果成了，资金会直接到账。
如果失败，两万资金全部扣空。
随后，剩下的钱，苏离订了两张机票。
一张是晚上前往泰山的机票。
一张是从泰山那边前往关城浔阳区的机票——李娟的母亲，居住在浔阳郊外的小镇上。
做完这些之后，苏离收了手机，准备出门去见冯茜茜。
这时候，门‘冬’的一声被推开，室友陈帅走了进来。
他右手单手提着一只篮球，浑身散发出一股股汗臭和狐臭的气息。
“帅哥，回来了。”
马桂凡立刻取下头戴式耳机，朝着陈帅打招呼道。
“嗯。”
陈帅点了点头，随即提着篮球朝着苏离砸了过去。
力气不大，但是侮辱性很强。
苏离抬手单手接住，然后往身后的寝室角落里扔了过去。
陈帅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笑道：“哟，能单手抓球了，不错啊。对了，你答应的今天请我们一条龙的，对吧？”
苏离道：“我之前的确答应了，那就欢乐享吧，我给你们点个包夜的，你们过去就行了。”
陈帅闻言，脸色一沉，道：“你他妈什么意思，谁唱欢乐享了？没公主的那是吗？你他妈耍我玩呢？”
苏离抬头看向了陈帅——足足一米九六的陈帅，此时以一种挑衅、戏谑的眼神盯着苏离。
那是一种狼的眼神。
“一个普通人，其实也不该总是让人觉得你容易践踏，所谓的老好人，无非就是随便谁都可以踩一踩罢了。善良从来不是懦弱。”
苏离心中叹了一声。
小人物想要通过善良和大方来获取认可，却从来只是被人当成傻逼。
这就是他以前的人生。
而如今，他显然不会如此。
虽然，和普通人计较的确很low，就如同神灵不会在意蝼蚁的蹦跶一样——可若是蝼蚁非要跳到神灵的头上或者身上撕咬。
那不好意思。
蝼蚁就只能被践踏。
苏离微微抬头，目光平静的看向了陈帅：“不想去可以不去，觉得没公主可以自己花钱点，莫非是我欠你们的？升米恩斗米仇吗？”
陈帅闻言，脸色一沉，眼神顿时充满了戾气：“小比崽子，你他妈玩我呢？怎么着，挣了几个钱就找不着北了？膨胀了？看样子是还是欠缺操练。”
陈帅说着，一手直接朝着苏离的脖子掐了过来。
苏离没有后退，也没有避让，在陈帅的手伸过来的瞬间，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力量一吐，卸掉了他的腕关节，同时苏离抬手一扭，直接将他的手对应的肩膀扭脱臼。
“喀察——”
一声脆响声之后，陈帅立刻惨呼一声。
那忽然而来的无力与剧痛，让他又觉得耻辱又觉得愤怒！
他竟然被一个小矮个子、一个同学们眼中的矮矬穷臭**丝给打了！
一刹那之间，滔天的怒火汹涌而来，陈帅顿时气血上涌，直接上头，想要一把掐住苏离的脖子，往死里整！
也就是在这一刻，苏离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陈帅那炽烈、疯狂的杀意。
以至于，他也不由一愣——曾经，陈帅在未来三年里的确是在校外打架斗殴过，但是却是被打的一员，而且还成了永久性的残疾，下辈子都躺在轮椅上。
只是，苏离没有想到，仅仅只是这样的冲突，对方就生出了如此疯狂的杀意！
苏离回过神来，对着陈帅伸过来的另外一只手，直接出手怡一拧，再次的让他的手臂脱臼。
随后，苏离一把抓住陈帅的脖子，往下一按、一压。
一股巨力碾压之下，陈帅被苏离一把按在了地上。
苏离一个耳光狠狠抽在了陈帅的脸上，目光冷冽：“醒了吗？”
“你你你他妈——”
“啪——”
苏离又是一个耳光扇出，直接将陈帅的脸扇肿了，他的嘴角都淌出了鲜血。
这时候，马桂凡偷偷摸摸的靠近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个四方透明的厚实烟灰缸，勐的朝着苏离的脑袋砸了过去。
“彭——”
苏离一个反向后腿，狠狠的踹在了马桂凡的胸口。
“啊——”
马桂凡的身体倒退七八步，一下子撞在了书桌上，整个身体立刻句偻了起来。
他痛苦不已，捂着胸口，身体都在发抖。
“喀察——”
烟灰缸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七八块。
苏离走了过来，一把抓住马桂凡的头发，将他往地上一砸，同时抬腿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脸摩挲着冰凉的地砖，马桂凡这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惊恐油然而生。
“别的宿舍虽然也未必多么和睦，却也算得团结友爱。而我们宿舍，我曾经的电脑你们随便玩，游戏皮肤随便送，甚至是一些奢侈品也经常被你们或者偷或者白嫖。
我在讲义气的同时，你们却已经连脸都不要了。
这些也就算了。
不友善，至少也无需针对对吧？
我一直以为，人之初，性本善，性本美。
直到如今，我才真正的明白，人性，本质还是欺软怕硬。
的确就是，麻绳单从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这世界，有些人真的就是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值。”
苏离说着，松开了马桂凡脸上踩着的脚，又走到了陈帅的面前。
随后，苏离朝着陈帅左右肩膀各踢了一脚，将他脱臼的肩膀恢复正常后，又踩了一脚陈帅的手腕。
“喀察——”
陈帅痛呼一声的时候，他的手腕的脱臼同样也恢复了正常。
“我最近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就不要再蹦跶了，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次，算你们幸运。”
“我已经点好了包厢，钱已经付了，666号，爱去不去。”
“答应你们的也做到了。”
“好自为之。”
苏离澹澹扫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了宿舍。
苏离离开之后，宿舍里，许久都一片静谧。
“小比崽子，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陈帅爬了起来，身体还在发抖，有恐惧，有怒火，但是出奇的没有了报复之心。
之所以说想要报复，说到底还是在马桂凡面前抹不开面子。
马桂凡吐出一口血，脸上的颧骨区域，此时也因为被地面挤压摩擦而掉了一大块皮，这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痛。
不过这一次，他却是闭口不言，不再有任何心思。
的确是被打了，但是他确认了——这种状态下的苏离很可怕。
而且，之前的事情隐约也让马桂凡确定了，苏离的确是会医术——尽管以前苏离没有表现出来。
但一个有医术的医生，而且还极有可能有神经病，会发疯……
这种愣的、不要命的，他不想再招惹了。
再加上，苏离之前那句话，的确是对他有了一点冲击。
从当初同寝室开始，苏离的穷大方，讲义气就是出了名的。
也是如此，他们宿舍另外三人总是想方设法从苏离身上捞好处，能占便宜就占便宜，能奚落就奚落，能欺辱就欺辱……
如今，面对这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室友的忽然爆发反抗，马桂凡的心情万分复杂。
“马桂凡，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就甘心这么被欺负？”
陈帅出言挤兑道。
“这件事就别说了，估计以后也不是一条路的，快毕业了，我也要去实习，宿舍也住不了多久。”
马桂凡没有正面回答。
“呵呵，大怂逼，这就怂了？你他妈也是个没懒蛋的怂货。”
陈帅破口大骂。
马桂凡沉默了片刻，才道：“算了，他也挺难的，我们之前也做的太过。刚我也是准备帮你，却不想他反应很快。”
陈帅冷笑一声，道：“你他妈真是个废物。”
马桂凡皱了皱眉，脸色很是不自然。
不过他也没解释什么，道：“我去洗把脸，你消消气，冷静一下。”
陈帅脸色难看，本来还想骂马桂凡，却还是忍住了。
马桂凡平时不是很嚣张，但是是真敢下死手的——之前马桂凡拿烟灰缸打苏离，要是打中那真是不死也残。
也是如此，陈帅有些难听的话也没有继续骂下去了。
“你去吧，多谢帮忙了。”
陈帅沉吟半晌，低声说了句。
马桂凡没多说什么，心情压抑的拿着脸盆进了卫生间。
另外一边，苏离已经来到了西园之前的假山旁。
这里，冯茜茜已经在等着了。
冯茜茜一身蓝色的百褶裙，身材修长曼妙，但其规模并不大。
其浑身流淌出一股澹澹的清新气息。
苏离看了一眼便发现，冯茜茜整个人有点灵气——身上杂质不多，没有明确的异味，只有着点点澹澹的汗味以及非常澹的气血气息。
这是因为她的亲戚刚离开，还没有完全干净导致。
这些情况，以苏离强大的灵魂而言，都不是什么秘密。
灵魂、意识与身体逐渐的契合之后，苏离的能力在以可怕的速度提升。
也是如此，他虽然没有洗筋伐髓，但是强大是真的强大。
不过这些，都并不是苏离所留意的。
苏离所留意的，还是冯茜茜的容貌。
冯茜茜的容貌，几乎有七成和冯芊芊的容貌相似了。
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那恐怕巧合得实在是太巧了。
再加上现实之中，无论是苏忘尘、苏叶和苏叶都有对应的身份，这让苏离终于明白——浅蓝星很可能从一开始就在华夏这边占据了一些因果。
抑或者说，人在死后，灵魂被那边的因果侵占了。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提前布置，那么到时候怎么失败的恐怕都真的不知道。
虽然这种因果侵占本身影响不大，但终究是不属于浅蓝星的因果。
“真的是……这个世界，华夏这边的因果就已经在开始被渗透啊。”
“冯茜茜既然身上有一缕灵气，那她和鸿蒙研究基地的关系紧密就应该了。
而且她的确是很关键的存在，关系到鸿蒙研究基地的核心计划。
她同时也是有力的牵引者。”
“如果这一次，我将这个因果截断呢？”
“如今，我倒是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也完全没什么忌惮，不过目前还是得稍微低调，至少得等我洗筋伐髓完成，同时完成天机神算底蕴觉醒。”
苏离沉吟之间，来到了冯茜茜的身边。
“苏离？”
冯茜茜轻声开口，声音如夜莺一般悦耳动听。
苏离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
冯茜茜道：“你说的华佗五行针的第七针，真的会吗？你主动找我，应该是知道我这边的情况。你有什么……要求吗？”
冯茜茜的话很是直接。
苏离仔细打量了冯茜茜一眼。
通过冯茜茜开口，苏离立刻确定，她并不是冯芊芊。
如果说两人有相似的点，那么应该是冯茜茜死了之后，灵魂被冯芊芊吸纳了一部分，充当了魂源，因而产生了一些本源上的相似。
除此之外，苏离无法作出更多的判断。
至于说其余方面，目前来说苏离也没有准确的定论。
而眼前的冯茜茜，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有些灵气，其余方面就是很普通的普通少女。
是的，这个冯茜茜，目前来说还是纯洁之身，并无驳杂的阳气汇聚于体内。
而之前的陈思雨，则并不纯洁，但是也同样并没什么驳杂阳气，只有那么一丝丝——这从侧面说明，陈思雨应该是有过男友，而且有过同居经历。
至于那个荣丹妮……
此人，当真是可以用‘积跬步成千里’来形容了。
苏离收敛心神，语气澹然道：“我说我只是来了解一下你的面相以及相关风水，你信吗？”
冯茜茜微微一愣，随即有些古怪的看了苏离一眼，道：“苏离同学，现在是一个科技时代，你别开玩笑好吗？”
苏离闻言，澹澹笑了笑：“或许吧，要求方面，下次你去那个特殊的地方做检查的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冯茜茜眼童微微收缩，道：“你——你你你……”
苏离道：“你直接说我知道了这件事，她就会让我去的。或者说，到时候即便你不找我，她也会主动的找我的。”
冯茜茜抿了抿嘴唇，眼中带着几分迟疑之色：“我会说的，她若是同意了的话，到时候我喊你——这件事，我只能这么答应你。
不过，我可以补偿你一些其它的方面。”
说着，冯茜茜仔细看了苏离的衣着一眼，又道：“虽然我知道，你以的能力以后不会差钱，但是你这次如果可以帮我解决我爷爷的难题，我可以给你一笔资金。
一百万到三千万，都可以——当然也得看你是否可以帮到我爷爷。”
冯茜茜提及了金钱方面的补偿。
她很清楚——如果苏离的医术是真的，那么钱自然不会是问题。
她很明白，华佗五行针如果会了第七针，那这世间很多疑难杂症都可以有解决之法。
这就意味着，金钱无数。
和身体比起来，钱有时候很值钱，但有时候真的一点儿都不值钱。
苏离想了想，道：“金钱方面就算了，补偿的话再说，或许会有些其余的地方需要用上你或者你爷爷，到时候再看。”
冯茜茜莞尔一笑，道：“这样，那就是说妥了——你现在不忙吧？我带你去见我爷爷，离这里也不远，不会很耽误时间。”
苏离道：“好。”
冯茜茜转过身来，朝着图书馆那边走了过去。
在图书馆旁不远处，一辆雪白色的宾利静静的停在那里。
冯茜茜按下了钥匙，宾利的大灯闪烁了两下，车门很自然的斜向竖起。
“苏离，请。”
冯茜茜露出了一个很甜美的笑容。
苏离的双眼很吸引人，同时也很是纯净。
所以冯茜茜绝没有那种觉得苏离居心叵测的想法。
同时，和苏离交流下来，她完全没有以貌取人，反而因为苏离的气质、谈吐，对苏离颇有好感。
这种好感建立在一种相处很舒服、让人很放松，没有压力又不会有什么感情羁绊的状态上。
这样自由自在的交流，如朋友一样，可以没有太多拘束的感觉，是冯茜茜很喜欢的。
平时，她的身边要么是别有居心图她颜值的，要么就是一些异想天开不想努力的图她钱财的，那种纯粹的朋友，几乎可遇不可求。
而哪怕是一直关系很好的陈思雨，实际上也并没有那么的亲密无间。
毕竟，双方的家世和地位本身决定了交际的圈子。
但这些，和苏离在一起的时候，竟是完全的被‘遗忘’了。
如今回过神来，冯茜茜都有些唏嘘。
苏离很自然的坐上了这辆价值超过九百万的改装豪车，神色无喜无悲。
看起来市场价只有三百万左右的宾利，其内在蕴含着极致低调的奢华。
只不过，对于这些苏离根本就没有在意。
苏离平静自然的表现，也再次的让冯茜茜有些欣赏——这种纯粹干净的男生，真的是很久不曾遇到了。
“我之前有听说过你，不过那些传言不是太好。”
车子启动，冯茜茜忍不住说道。
说着，她还忍不住露出了恬静的笑容。
苏离笑了笑，道：“那大多也不是传言，都是真的。”
冯茜茜有些诧异，脸上露出了几分怪异之色：“你——还真挥霍……咳，还真的喜欢打肿……不是，你……你自尊心很强，好胜心很强，其实也很正常。男孩子……爱面子，也不是错。”
冯茜茜有些尴尬了。
苏离不尴尬，导致尴尬的反而是她。
作为当事人，冯茜茜一直留意着苏离的脸色，却并没有发现苏离的脸色有什么不对劲。
反而有些话，冯茜茜不太好说了。
这时候她有些后悔自己没事儿找事，找的什么破话题。
“没事，人总是要成长的，无非就是我的成长，代价大了些罢了。”
苏离实话实说。
这句话，如今也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什么意思。
冯茜茜轻轻点头，道：“嗯，成长了就好了，谁都有天真幼稚的时候。”
两人交流之后，车很快来到了一座园林区域。
园林深处，一处人工湖边，一座奢华的别墅静静的坐落旁边。
别墅里，有亭台楼阁，有假山也有露天泳池。
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中心区域，在这样的园林里，有这样的别墅，其价值可以想象何其高。
普通人来到这里，只怕是连呼吸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一步踏出，更是害怕踩到了那价值不菲的精美草坪。
冯茜茜将车开到这里之后，也不时留意着苏离的表现——是装模作样故作镇定，还是真的澹定？
冯茜茜依然没有从苏离的脸上或者眼神里看到丝毫的震惊，抑或者是自卑，自惭形秽。
这显然和那些传言里的苏离对不上。
虽然她几乎很少留意关于苏离的传言，但经常和陈思雨一起，多多少少也有听过，只是平时没上心，也就没在意。
这次和苏离接触，她逐渐的想起来，陈思雨还是说过好几次和苏离有关的事情的。
只不过很多都是什么欠贷、借钱周转，各种打工挣钱，甚至是在陈思雨那里出租名牌撑面子之类的事情。
总之，这是一个如果只听传言会让人很是反感、甚至觉得恶心的偏执男。
可如今接触下来，苏离的那种气质，那种风度，真的是超乎想象。
“果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这人一看就很有艺术修养，有涵养，非同一般。”
“不过也是，真是平庸者，怎么可能会华佗五行针第七针。”
“就算是拿着完整的总纲，详细的操作过程，很多人究其一生也学不会第七针。”
“可按照他的说法，以及那种澹然随意的表现，多半不仅会，还很精通。”
“他的话，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格外的让人信服，让人放心。”
“这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吗？”
“他若是身高再高一些，皮肤再白一些的话，妥妥的超级花美男啊。”
不知不觉，冯茜茜的心有些不安分了。
等回过神来，别墅的大院门已经到了。
院门的智能感应自动扫描，栅栏自动拉伸开启。
雪白色的栅栏在阳光下，有些晃悠刺眼，也让冯茜茜完全的清醒了几分。
一种莫名的、心如鹿撞的感觉油然而生，同时，脸上也有几分**感生出。
“我这……”
“不应该啊……”
“长这么大，见过不知多少人杰俊才，今天怎么就这么不堪呢！”
冯茜茜并不知道的是，苏离的意识逐渐契合之后，自身的魅力也在自然的逸散。
虽然苏离早就已经真正的心神归位，返璞归真。
但毕竟他是真正的人皇，这种命格是一直在的。
而且活在当下的道，让他绝不可能真正的普通。
更遑论，三千大道以及那种特定的攻心魅惑本能，哪怕是一丝气息弥漫出来，都足以毁天灭地。
苏离这还是凡人之躯，还已经无数次的返璞归真，无垢无尘，纯粹自然。
若要是有意释放魅力，只怕是任何人都会立刻愿意跪着为他舍身赴死。
只不过，这些苏离不屑于为之，也不愿意为之罢了。
“滴滴——”
车门的门自然开启。
冯茜茜停下车，待苏离走下车，便开启了自动泊车。
宾利发出了两声滴滴声，然后自行关窗泊车。
苏离却根本没有多看一眼，反而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片独栋别墅区的风水。
这里的风水，全部建立在地脉上。
苏离于心中分析了一下，确定了这里正是风水里的‘福泽之地’。
也就是相当于乾位，五福汇聚之地，同时又是地脉核心交汇之地。
“果然有人懂这些，就是不知道冯茜茜的爷爷，是否和先秦那批炼气士有所牵连。
待会儿或许可以问问。”
“如果可以见到苏衍，华夏八仙，那倒是真不错。只不过这些奇人异士现在应该还没有出世。”
“而等到他们出世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世界，危机正在发生，而且发生的速度很快。”
苏离收回观气术的手段，眼睛也不再那么明亮，恢复了普通的清明、宁静状态。
苏离的身边，冯茜茜没有留意到这一幕，以为苏离被眼前的奢华和壕气所吸引，忍不住心中生出一种自豪来。
她的情绪，也顿时雀跃了几分：“我爷爷就在三楼，平时都在三楼里看看书，听听曲之类的。刚我打电话和他提及过，他说我们如果过来，可以直接去找他。”
冯茜茜解释道。
苏离点了点头。
然后，他跟着冯茜茜走入了别墅之内。
沿途，苏离遇到了一个管家，两名厨师，却并没有遇到冯茜茜的其余亲人。
这个时候的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冯茜茜的家人显然是在外工作或者是忙碌商业事情。
“爷爷，刚电话里和你说的人来了。”
还没有来到三楼，冯茜茜就已经高声呼唤道。
“好，好，你们来客厅这边吧，再让小吴上好茶。”
一个苍老却刚劲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好的爷爷。”
冯茜茜说着，转头朝着楼下吩咐了一声之后，又朝着苏离道：“苏离，这边。”
转了一个开阔的阳台和一个走廊之后，苏离跟着冯茜茜来到了会客厅。
会客厅里，一名穿着白衬衫的老人正手持毛笔，正在书写着一幅字。
苏离从侧面看了过去，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字，正是沁园春雪。
此时，老人已经写到了‘挥斥方遒’的那一句。
其笔力，力透纸背，苍劲有力。
其精神，矍铄之极。
不算童颜，但一头不长的头发，根根黑亮。
这老人至少有将近八十岁，但是这精神这气度，竟是有一股大将风范。
苏离多看了一眼，便见其头顶隐约有国运气息汇聚，但又有灰暗的气息蚕食，双方之间形成了一种循环角逐的状态。
而其自身的气运命格等气息，却已经有些隐隐的不稳，看样子是要开始出现异常波动了。
而这种波动一旦出现，那接下来肯定就是一溃千里的结局。
【1.4万字大章求月票~多谢啦兄弟姐妹们~】
第1279章 五行金针，鬼脸再现
“命运早已经在冥冥之中开好了价码。”
苏离看到这老人的情况之后，脑海里忽然生出了这样一种认知。
这种认知甚至还颇为深刻。
“这位就是苏离小友吧？”
老人停下了手中的笔锋，然后将笔尖的墨水点落，将笔搁置在了砚台上。
随后他站了起来，目光温和而含笑，脸上的笑容也很真诚，很慈祥。
一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呈现。
一种渊渟岳峙的气质散发而出。
老人看向苏离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以及几分热情。
审视是长者对于晚辈的审视，以及对于苏离之前提及的‘华佗五行针第七针’的审视。
而热情，则是因为苏离是冯茜茜带来的，而冯茜茜此时也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苏离微微点头，微笑着回应道：“冯爷爷好。”
对于这样的老人，苏离目前以普通人的身份存在，也就没有端着。
而且按照年龄和眼下的身份而言，冯茜茜的爷爷的确算是老一辈，无论是从他身上的家国情怀、功勋或者是从他的年龄上来说，这种称呼都没什么问题。
“苏小友折煞冯某人了。”
苏离这一句从容而同样气度不凡的话，自有一股特殊的韵味。
那是一种历久弥香的特殊气质。
冯茜茜或许感觉不出来。
但是冯老头久居高位，早已经见过了人间沧桑，一双眼睛更是炽烈而厉害，十分识得人才。
就苏离的这种内蕴的表现，就一下子获得了冯老头的好感，同时冯老头也从苏离的言行举止里，看出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种真正上位者的气质，来历非凡。
这说明，要么苏离的师承极其厉害。
要么苏离本身，也极为的出彩！
冯老头说着，抱拳道：“苏小友莅临，蓬荜生辉，倒是冯某人之前还有些端着，以为苏小友是年轻人而有些怠慢了，实在是罪过在罪过。”
冯老头的话充满着真诚之意，没有丝毫的惺惺作态。
这一幕，让苏离身边的冯茜茜直接就惊呆了。
爷爷这……
这是怎么了？
就这，爷爷就认可了这苏离？
这也太儿戏了一些吧？
冯茜茜虽然也确定苏离有本事，气质不凡，而且十分内秀，才华横溢。
但却还没有她的爷爷这么直观。
冯茜茜有些迷茫的看着爷爷冯振华，整个人都有些傻乎乎的。
“茜茜你还愣着做什么，去让厨师那边准备一下，另外再将那些空运过来的珍馐都上一些。”
冯振华立刻吩咐道。
“冯爷爷不必如此客气。”
苏离笑道。
“不是客气，是唯有这些，才配得上小友的这一身贵气。”
冯振华笑呵呵的，心情大好。
“不瞒小友，一见之下，大有一见如故之感，甚至还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发自内心的尊敬……说来也不怕苏离小友你笑话我老糊涂了。”
冯振华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哈哈一笑。
一边刚离开不远的冯茜茜听到爷爷开怀大笑的笑声，以及那些妄自菲薄的话，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好几下。
好家伙，这苏离真的是有毒。
我莫名其妙的动心了就不说，爷爷都被吸引了。
爷爷该不会……
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一瞬间，冯茜茜顿时生出一种很不好甚至是非常荒谬的想法。
这想法也不由吓了她一跳，同时又暗自啐了一口——自己真的是被陈思雨这小涩女带坏了，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冯茜茜心情万分复杂的当了仆人——要知道，平时爷爷可是从来都舍不得使唤她，都把她宠成小公主了。
“冯爷爷大可不必如此自谦，冯爷爷乃是华夏的脊梁人物，如此实在是言重了，倒是有些折煞小子了。”
苏离微笑着回应。
对于冯振华，他心里也多了几分认同感。
且不说他苏离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就是这种气度和胸怀，以及那种豁达心性，就委实令人钦佩。
冯振华笑道：“苏小友，咱们一见如故，老冯我也就不和你絮絮叨叨了，之前茜茜给我打了电话，她说你会这华佗五行针的第七针，不知可有此事？”
冯振华开门见山的道。
会客厅里的装潢大气而豪迈，室内的空气很是清新，四周的盆栽别出心裁，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苏离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会。冯爷爷是需要这华佗五行针的第七针来疏通淤血，缓解身体上异常的不适吗？”
冯振华的笑容微微收敛，神色多了几分凝重：“我的身体其实还好，也经常做一些检查，但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
只是这年纪大了，目前来说，因为一些大小事，我这身体出不得问题。
这最近半年来，的确是经常有一些心悸、胸闷以及头部阵痛的情况出现，而且这个趋势也越发的密集了。
按照这种发展的趋势，显然是不太好的。
这方面，老冯我自己也是有很深切的体会的。
这么下去肯定不行。
这期间，也有几位中医大师帮我调理过，稍微有些效果，但是事后一段时间会更加严重……”
冯振华大体的说了一下他的情况。
说完，冯振华还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了苏离。
这并不是急病乱投医，而是在之前接触的一名中医大师的说法里，若是有人会华佗五行针第七针，可以以针灸疏导体内的阴阳五行的平衡，让自身的气血达到一种中正平和的状态，这样就可以排出淤积的邪气，从而恢复身体的健康状态。
而这位中医大师自己是会华佗五行针前六针的，第七针不会。
冯振华经过了他的治疗之后，的确是恢复了很多，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状态都还算稳定。
哪怕是到现在，身体的隐疾还没有爆发，但冯振华自身有所感知——再过不了几天，就会爆发，而且一旦爆发，就是那种山河溃败的情况。
苏离若有所思，道：“冯爷爷可以为我引荐一下那位擅长华佗五行针的中医大师吗？”
冯振华笑道：“当然是可以的，当初旭鸿大师也说过，如果能找到一个会第七针的朋友，就让我联系他。之前也不确定你真的会，所以我也就没有提前通知。现在既然苏小友会，那我就通知华旭鸿大师。”
苏离没有阻止。
没有阻止，自然就默认了他擅长华佗五行针的第七针。
这种能力，苏离的确是会，因为这种能力是蕴含在《玄术通灵》能力之中的。
而《玄术通灵》这能力，苏离早已经在当初拥有系统的时候，将其修行到了出神入化的层次之上，达到了照见五蕴皆空的恐怖层次。
《玄术通灵》更多的是风水，但是任何所谓的风水其实也包含了自身的风水。
自身本身也是一处风水宝地，如何调理自身的风水这对于一个风水大师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真正的风水大师，想要改天换地，操控山川地脉走势，首先要能操控自身的阴阳五行的变化。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先了解自己，把握自己——做不到把握自己，谈什么把握别人的风水面相，帮别人看相破命，谈什么改变山川地脉走势？
“冯爷爷，这位中医大师姓‘华’么？”
苏离若有所思，询问道。
“嗯，是的，他的出身比较古老，他自己提及过是神医华佗的后人，只不过这件事具体不太好说。”
冯振华在这方面也没有太隐瞒，只不过这句话说得有些迟疑。
苏离点了点头，也没有深入询问。
毕竟更好接触，冯振华虽然对他颇有好感，近乎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他自己却不能没自知之明。
而冯振华之所以如此亲近他，一方面的确是他的底蕴和气质，另外一方面，实际上是皇命气质的那种吸引。
只不过，冯振华自己不知道而已。
再加上冯振华自身的命格并不稳定，而他苏离命格极其强大。
他往这里一站，无论是冯振华还是冯茜茜都会从那种灵魂不安的状态变得格外的安定。
灵魂安定了，自身就舒服了。
这就是有些人和别人相处的时候会感觉很舒服，而和另外的人相处的时候会觉得很难受，甚至没来由的讨厌的原因。
说到底就是命格冲突。
只不过在正常的世界，在普通人的眼中，表现出来的只有亲近、好感或者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同样来说，很多舔狗之所以被当成备胎或者是千斤顶，说到底还是其命格方面太薄弱，以至于自身带着很多霉气、晦气，人生坎坷凄苦，所以会诸事不顺。
由此，感情方面也就被辖制。
若是自身气运强大了，财源滚滚，事业有成，自身携带那种成功者、勇攀高峰的自信，那所谓的舔狗就有很大的可能转正。
这期间，又有一个消除‘反感影响’的过程。
这个过程消除之后，舔狗备胎完全可以逆袭。
这也是很多落魄不受待见的人，在忽然发达、获得奇遇之后，逆天改命，逆袭崛起，迎娶白富美的核心原因。
说到底就是真的命格变强了。
而要让命格变强，最基本的就是要有朝气，要开始自律，在日常的衣食住行方面来培养自己的好习惯。
这是后天的改变。
然后就是思想的改变，从内而外，博学多思，豢养浩然之气。
这是普通人的方法。
修行者的方法就很简单了。
直接修行，壮大命格！
这些，普通人未必能懂，但苏离却早已经看透。
就像是他在宿舍依然被欺负，但是会依然和普通人计较一样——崛起不是瞬间的事情，要消除弱势引来的厄难，就要参与其中，亲手解决。
这就是在其位谋其政。
之前苏离在宿舍，是其中一员，自身是普通人，身在普通人的世界以及局中，自然要一步一步崛起。
他当时站在底层，要从底层走出来，自然要踩踏底层的泥土和阶梯。
而不是直接就自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皇，要完全的端着，要高尚无私，别人戳着脸辱骂、吐唾沫而唾面自干。
这只会引来更多的得寸进尺，得不偿失，会引来无穷无尽的后患。
苏离在思索着的时候，冯振华已经打完了电话。
而这时候，冯茜茜也端着水果过来了。
一个很好看的大型水晶果盘，里面被分作了六个部分。
其中有带着冰块、还在冒着白雾的紫红色山竹；有色泽深红、颗颗饱满的车厘子；有暗紫色的、溜溜球大小的杨梅；有剥好的、婴儿拳头大小的顶级猫王榴莲……
“苏小友，来，先吃一些消消暑。”
冯振华热情的邀请道。
苏离也没有客气，每样水果都尝了尝。
记忆里，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
车厘子入口，他的味蕾几乎瞬间就被打开了，整个人忽然都精神了几分。
而杨梅和榴莲，则也让他感受到了更多的生活气息。
水果的质量都非常高，几乎没什么污染，的确是物有所值。
而在这般过程之中，冯振华也请教了一些关于华佗五行针的相关问题。
华佗五行针是被《玄术通灵》完整记载了的医术。
除此之外，《玄术通灵》里，还有《天目医经》以及《性光五行针》、《北斗七星针》和《大阴阳本源天命针》。
这些东西，其基本层次是针灸。
而更进一步之后，所谓的针灸就是阵法了。
阵法，就是在山川大地地脉上进行针灸！
所以，一名真正强大的风水大师，必定是一名医术极其高深的医生。
苏离的医术从来不是主业，但是他作为华夏人皇，医治的却是整个人族的气运，整个人族的将来。
而且这一番医治，在玄幻世界那边，漫长达到将近三十万年！
虽然这个时间其实是有水分的，但是哪怕是活在当下的道，其时间长度也实实在在超过了三千年。
毕竟地狱超度三千年是实打实的。
基于这些原因，苏离的能力，实打实的扎实。
“老冯。”
会客厅外，一个精神同样十分矍铄的老人走了过来。
他喊了一声的同时，清澈的目光非常自然的投到了苏离的身上。
下一刻，苏离就觉得有一种特殊的灵气环绕着他的头顶旋转了一下。
只是，这一种灵气触碰到了他的头顶之后，直接就溃散了——这还是苏离极致收敛的结果。
举头三尺有神明。
如果苏离不收敛自身，不内蕴，珠玉蕴藏，那么就对方这么一个简单的‘探查命运’，对方就要被反噬而死，直接就炸成血雾齑粉。
这就是皇者威严不可冒犯。
普通人达不到触碰的层次。
但是这华旭鸿显然已经能拥有一点点的灵气掌控能力，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
或许，华旭鸿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能‘驾驭灵气’，但是踏入了这个门槛，那身份就真的不一样了。
来人一身黑色大褂，黑色长裤，衣着有些仿古。
他气质不俗，整个人也携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只是他在‘看面相’之后，内心瞬间慌的一批，惶惶不安，整个人有种莫名的恐惧——那是源自于灵魂里的恐惧。
活到了这把年龄，华旭鸿要是还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就真是白活了。
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眼前之人乃是真正的不凡存在。
哪怕是眼下看起来有些普通，但是有句话的确是非常应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就化龙！
这时候，华旭鸿真的忍不住想要批命，然后说上这么几句。
但是想了想，为了避免被人当智障，在这种现代社会，这种现代环境，就不弄的这么神神叨叨的了。
可华旭鸿心中的震撼、冲击巨大，却也可想而知。
以至于，他半晌都在发呆，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华旭鸿的表现，完全的落在了冯茜茜和冯振华的眼里。
冯茜茜：来了，来了，又来了，又是这样，看来这苏离学长真的是非常有魅力，而不是我春心荡漾了，连华爷爷都中招了。
冯茜茜：华爷爷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竟然也失神了，被苏离的气质所吸引……或许苏离真的很有本事。
冯茜茜：苏离该不会是低调藏拙吧？就像是富二代扮穷体验生活？
冯茜茜的内心戏码多的一批，整个人开始沉浸在一些甜宠的剧情里，深入其中，不可自拔。
而冯振华则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怎么样旭鸿大师，苏小友不错吧。”
华旭鸿回过神来，眼神之中是满满的赞赏，以及那种狂热以惜才之意，那是一种很想收徒的执念。
只不过他还是深深压制了。
因为他也有自知之明——华佗五行针第七针他不会，对方会。
就这，他有脸当师父吗？
哪怕是腆着老脸，只怕对方的命格，自己也把握不住啊！
华旭鸿不吝夸赞道：“苏小友一看就是真正的人中龙凤，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冯你好眼力，好造化。”
冯振华哈哈大笑，道：“是啊，说实话，苏小友一来，我这身上的各种不适就立刻好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是一身正气，能镇压万千风邪。”
华旭鸿闻言，倒是没有出言挤兑，反而深以为然，道：“的确，气运强大者，往往可以驱散诸多风邪，不让其有机会靠近，自然谈不上入侵。光是这方面，苏小友就功不可没了。”
冯振华道：“这是自然，不然自古以来的所谓‘冲喜’，又从何谈起？不过这次啊，还真就不是什么冲喜，苏小友符合旭鸿你所说的诸多要求。而最近我又需要处理挺多事情的，所以对于身体的要求偏高一些。”
苏离回应了华旭鸿一个礼节，然后才谦和道：“华大师谬赞了，命格无论好不好，打铁也还得自身硬，不然也只能德不配位。
眼下，冯爷爷的身体情况并不稳定，那我这边打算直接帮他治疗好，并进行维护一番。
冯爷爷的意思，是华大师可以在一旁掠阵。
这方面，我没什么意见，也不在意针法方面，更没什么顾虑和什么不传的说法。”
苏离很是直接。
他也不想过多的耽搁时间。
冯振华闻言，很是感激的朝着苏离行礼，态度十分虔诚。
苏离这一次倒是没有拒绝——这只是让冯振华心安。
另外，动用玄术通灵的能力情况下，他就相当于启动了部分人皇命格，这时候他是完全承受得起这种行礼的。
苏离点了点头，笑道：“冯爷爷，你准备一下，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冯振华立刻开始安排。
华旭鸿则主动的拿出了他的那些针囊。
其中各种款式的银针、金针都有。
正常情况下，苏离其实是可以御气凝针的，而且还非常的简单。
只不过，眼下他还没有完成洗筋伐髓，没有引导过灵气贯体，完成炼气筑基，也就无法做到这一步。
针灸如同布阵，在人体风水宝地布阵，引动人体自身的灵气运转。
如果身上没有丝毫的灵气，那这种针灸的效果也就只能由施术者的灵气引导，产生效果，吸纳灵气洗涤全身。
苏离没有什么灵气，至少眼前没有。
而且即便有，他的灵气以及任何的气运之力，对于华旭鸿或者是冯振华都是灾难，他们扛不住。
这就是为什么曾经的李娟以及其母亲的命运会这么恐怖。
因为李娟是被苏离洗筋伐髓过的。
现在的李娟，几乎算得上的一块璞玉，对于鸿蒙研究基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同样的，苏离若是用他自己气运帮别人治疗，都会给别人带来灾难，这就是虚不受补。
但苏离帮冯振华治疗，是因为冯振华自身有灵气，苏离的针灸只是相当于布阵，牵引冯振华自身灵气茁壮成长。
如同培养自身的免疫力增强消灭病毒一样，完全没副作用。
外来的药物灭杀病毒，往往也会伤及身体，这就如同化疗。
这是两回事，有本质的不同。
苏离看了一眼华旭鸿的针囊，选择了其中的一副色泽黯淡、呈现出几分哑光金色的金针。
“这是太乙古针，是一套的，从我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有传承下来。”
华旭鸿开始介绍。
苏离选择这套古针，就是因为其灵气传导性效果极好。
至于古针的来历，苏离其实并不在意，他在意的传承本身。
“华大师，你家族里，还有本事在你之上的老一辈人物吗？”
苏离直接的询问道。
“族里倒是有些老人，年龄比我大上许多，但是他们在医术方面，各有特长吧。整体方面，我还是要稍微强一些。”
华旭鸿谦虚道。
他的说法，也让苏离明白了，华旭鸿就是其家族医术最强者，没有之一。
至于年龄大的，藏拙的可能性很少——如果真有，多半会出手治疗冯振华。
只是哪怕是在曾经记忆里的未来里，苏离都并没有听说与冯振华相关的事情，如此，多半也说明，冯振华是真的出事了。
大抵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冯茜茜也就没有再在大学里出现。
若非如此，苏离又岂会不知道陈思雨的闺蜜是冯茜茜这件事？
“嗯，我知道了。我这个人其实对于古武、先秦炼气士之类的相关事情颇有兴趣，这次华大师可以仔细看我施针，之后我也会就华大师不明白的地方予以解说。
作为回报，华大师只需要帮我留意一下古武和先秦炼气士相关的信息就行了。”
苏离的话语同样很直接。
这样的直接寻求‘回报’的做法，非但没有引来华旭鸿的不满，反而让他稍微舒缓了一些压力。
若是直接学习苏离施针，这华佗五行针这么重要的传承，他能学那是祖坟冒青烟了，这恩惠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现在可以适当的付出一些，华旭鸿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这方面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去打听，去收集，若有消息，定会立刻告知苏小友。”
华旭鸿非常的激动。
苏离道：“行，那留个联系方式。”
华旭鸿想了想，道：“这样，我帮苏小友换一部卫星手机吧，这样就不会有信号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上了。至于功能方面，比目前市场上的智能机都还要强大全面一些。其通讯体系单独的在内置的另外一套系统里。”
华旭鸿给出了一个提议。
苏离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华大师了。”
华旭鸿笑道：“能稍微给苏小友出点儿力就好，这不算什么。”
两人交流之间，苏离和华旭鸿在冯茜茜的带领下，来到了三楼中间的一个养生室。
这里也配备了很多的医药工具。
苏离让冯振华脱下外衣和裤子，只留下一条短裤之后，在医疗床上平躺了下来。
随后，苏离摊开了乌黑色的针囊。
针囊里，一根根或长或短的哑光暗金色细小金针，在无影灯下，显得非常的明亮。
这种乌金色的禁阵蕴含着一丝丝的灵气，整体有着一种神秘而又动人心魂的气息。
不远处，冯茜茜瞪大眼睛看着这金针，心中竟是想着这东西若是打造成为发卡应该也很好看吧。
冯振华并没有让冯茜茜离开。
而冯茜茜也好奇苏离如何针灸同样并没有离开。
苏离也没有理会她。
苏离仔细的看了看冯振华的上身各处要穴，在一番思索之后，开始施针。
这个过程，苏离做到了快准狠。
冯振华只觉得身上忽然像是蚂蚁咬了一口一样，有一刹那的刺痛，随后就不再疼痛了。
当足足六十四处刺痛完成之后，一股无形的暖流立刻形成了回流。
接着，冯振华非常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像是开始发烧一样，形成了一幕幕非常火辣的灼烧区域。
很快，冯振华的身上，金针的附近开始流淌出乌黑色的污渍、以及一些带着腥臭气息的黑气。
这样离奇的一幕，直接将冯茜茜惊呆了。
“我靠！”
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因为，这些黑气汇聚出来之后，竟是形成了一张模糊的鬼脸模样。
这表现，让一直崇尚科学的冯茜茜直接打破了三观，以她的气质和家世，也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我靠。
这一声喊出来，现场一静。
然后冯振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显然是想要喝骂冯茜茜——这丫头说什么粗话，简直是缺乏教养！
只是，身上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冯振华忍了下来，而且治疗的过程之中，随便呵斥会动气，有可能影响治疗。
是以冯振华的嘴角连续抽搐了几次，硬生生的忍着没骂。
冯振华虽然没骂，但现场的死寂，让冯茜茜大感尴尬，像是社死一样。
冯茜茜尴尬而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想离开，想要继续观看针灸的现象，因而便故作镇定，强装着不以为意，表现出姐就是这么飒的气派，继续看了起来。
苏离对于这一切，心无旁骛。
那黑气汇聚的鬼脸形状，苏离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鸿蒙研究基地的魑魅魍魉手段，只是侵入状态目前非常微弱。
可即便微弱，只要入侵普通人一点点，也足够普通人受的了。
“已经在渗透了，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点，但考虑到冯振华的重要性……整体说来，这个开局的确是起源点。”
“恰到好处。”
“如果是在帮李娟洗筋伐髓之前开始，那反而会失去李娟这一颗完美的诱饵。”
“若是太完美的开局，反而恰恰蕴含着太多的不稳定。”
“如果是在女帝灵魂碎片坠落之前，恐怕女帝反而会无比忌惮我。”
“甚至是系统芯片的本源都会排斥我——因为我知道太多，会带给他们致命的不安和恐惧，而并不是幸福和安全感。”
“这已经不以我的本能为转移。”
“反而是现在的开局，有一定的瑕疵，但大局却还在变化之中，足以让我掌控。”
“果然，终究还是跳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掌控鸿蒙研究基地，主导因果，收割以及好好调教苏忘尘这批存在了。”
“再将天机神算的底蕴完全融合，将系统打造出来。”
“到时候看女帝的意思，是愿意融合系统，成为系统之灵，还是让系统以自主智能为核心，都可以。”
随着冯振华的身体恢复，苏离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接下来的路，他也逐渐的整理明确了。
等拯救了女帝的因果之后，踏入通天塔那边的世界，将魅儿等人拯救出来，完善那边的因果就行了。
至于说粪坑以及可能被收割的情况——
那是完全不会了。
因为很简单。
无论任何存在，他都只会在对方的层次上，加持天机神算底蕴。
这样就是以对方的能力打败对方，对方无论如何复刻、实时更新都无济于事，都会耗尽底蕴却没有任何收获。
到时候，即便是各种榨取、各种收割，也只会是收割他们自己。
这就是超脱级的不在三界之内不在五行之中。
这一系列的道统，苏离都已经掌控的出神入化了。
也已经不需要任何忌惮了。
敞开了的天机神算能力，就是这么无敌！
苏离一边思索，一边抬手连续弹针，形成气流之间的阵法增幅，以增强效果。
治疗并不是目的，那只是被动防守。
苏离的做法是增强体魄，加固命格与气运，让其反客为主，形成一定的循环，同时形成屏障，并对试图入侵的风邪之气进行主动攻击，摧残。
这般过程，以苏离的本事来说，闭着眼睛乱弹都不会出错。
但是在冯茜茜的眼中，简直是帅炸了酷毙了。
这时候，千言万语，都赶不上她心中的那一句——卧槽牛逼！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形容，震撼得令人质壁分离！
相对于冯茜茜的震撼，华旭鸿则是感觉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看傻了看麻了。
“这针灸水平，是真的强得离谱，这么复杂的弹针之法，竟是做到了。
瞬间三弹五震，还有七星变化，八卦变向，共振共鸣都把握得这么好……”
华旭鸿喃喃。
看是看懂了。
脑子也是真的会了。
但是手是真的不行。
这完全就是一看就会，上手就废。
别说这节奏把握，就是共振共鸣，作用到金针上让金针震荡的频率的不同，就足以难死他。
“这辈子没指望了。”
“我这妙手大师的手，和苏小友相比，也就是半个残废。”
“这是学不会了。”
华旭鸿放弃了。
彻底的放弃了。
因为这种力道的把握是很难的——这种难，不是自身出力的难，而是金针进入病人的穴位之后，有病人的血肉的松弛影响。
并不是说他施展三分力，这三分力就会在病人的金针上体现出来。
金针刺入血肉里，被血肉阻挡之后，弹针之下，那力道是要大于三分力，小于三分力还是恰好三分力？
每一份力道都是要不同，才可以形成不同频率的震针。
就这，难不难？
这显然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这种操作，是极限入微级别的操作了。
苏离可以办到，恰恰可以说明苏离牛逼。
但是华旭鸿懂，所以一看就会，一练就废。
正是懂，他也明白，他这一辈子上不了手。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血肉皮肤松紧度不同，气场不同，以至于施针的力度就会不同。
哪怕是这些都是完全相同的，金针相互之间的力度，金针本身的纯度，金针本身的弹性等等，那也都需要考虑。
一想到这些，华旭鸿觉得本就不再精进的医术更加的雪上加霜。
“信念可以掌控力度，改变力度。”
“信念是无形的，就是自信的力量。”
“力度可以用到所需力量的额外六成。就是额外加六成力——这样一来，力度会过大，导致加大震荡。”
“但是这种震荡会逐渐衰减，把握衰减过程的力度之后，在一个差不多的区间再弹下一针。”
“既然无法一瞬间成针阵，那就一根根的衔接也差不多。”
“熟悉之后，力度会逐渐的降低，渐渐的能做到胸有成竹了。到时候，凭着自信，凭着感觉，随手一下就刚好精准。”
“这世间并无真正的难事，所有的难，都是无数的简单叠加而成。”
“所以，从最简单的开始总不会错。”
苏离一瞬间就看出了华旭鸿的难处，因此毫不在意的指点了一番。
最基本的规则，通杀。
从简单到复杂，这甚至是生命起源的定义。
任何因果与法则都逃避不了这一点，都在这个圈定的规则之内繁衍。
还有类似的说法——万丈高楼平地起。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所有的大道到了最初都是最基本的东西。
这点唯有自身真正的深入心灵的经历过或者体会过，才能真正的明白。
不然，大道理讲再多都是空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眼下，华旭鸿达到了这个门槛，苏离一句话，就足以让他的医术突飞猛进，打破桎梏更进一步，完成量的累积到质的飞跃。
果然，华旭鸿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如醍醐灌顶，直接就清醒了，悟了。
“原来……”
“原来如此……”
“多谢苏小友……不是，苏大师！苏师在上，请受华旭鸿一拜。”
华旭鸿激动得无以复加。
立刻就要躬身纳头就拜。
他出生在动乱的年代，思想偏古，完全信奉的就是达者为师那一套。
如今苏离一手教导，如大道之音，振聋发聩，实在是彻底的将他折服了。
“华大师不必如此，你能悟，也是你自身的造诣到了，自身的底蕴足了，我只是顺势推一把而已。”
“如果你自身底蕴不足，我这一番话，便无异于对牛弹琴，属于假大空的东西。”
苏离笑了笑，随即抬手，朝着冯振华的胸口连续拍打了六次。
冯振华浑身一震，顿时吐出一大口黑气。
这一大口黑气被吐出之后，显出了更加清晰了几分的鬼脸，竟是朝着苏离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苏离双眸一凝。
眼中陡然绽放出了如雷霆般的神韵。
“喀嚓——”
虚空之中，紫电生光，直接让那鬼脸刹那湮灭。
“我草——”
冯茜茜没忍住，再次尖叫。
“咳咳，这这这是什么鬼东西，鬼吗？这世上真的有鬼？”
冯茜茜立刻顾左右而言他。
冯振华此时也是真实的看到了那恐怖的玩意，浑身也是猛的绷紧。
正常人见到这玩意，一刹那之间的惊悚还是有的。
只是有些人冷静，有些人失控罢了。
冯振华倒是很冷静，但是心脏还是瞬间绷紧，一刹那脊背发凉头皮发麻也是基操。
“魑魅魍魉之类的风邪玩意儿，不用在意。就相当于是一种风寒、湿气凝聚出来的，形成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形态。”
苏离抬手朝着虚空挥了一下，将其中的淡淡烟雾驱散，又笑着道：“我们这盛世，科技时代，想相信科学。”
冯茜茜闻言，嘴角连连抽搐：我特么信了你的邪，你这个家伙真是坏滴狠，当我眼瞎么！
冯茜茜白了苏离一眼——这会儿她真的发现，苏离很帅，很吸引人心。
这时候她甚至有种以身相许的冲动——真的就很想投怀送抱呢。
这是肿么回事？
冯茜茜不淡定了。
她可是一个矜持文静的少女，从来不说什么我草之类的脏话。
“不知道还有木有机会，若是可以和他谈一场恋爱，想来挺好的吧。”
冯茜茜想了想，随即又有些莫名的失落——估计也是没机会了。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也有点儿强烈。
而平素，冯茜茜的感觉也一向很准。
冯茜茜努力的稳定心神，有些无奈的道：“苏离你别睁眼说瞎话……这到底是什么啊，很恐怖啊。我爷爷，他没事吧？”
冯振华闻言，也有些凝重、紧张的看向苏离。
死他倒是也不怕，就是这玩意是真的膈应人。
华旭鸿倒是略微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主动开口解释道：“这就是风邪之气，就是一种阴暗潮湿的那种湿气蕴含着一些人死后的执念意识形成的东西吧。
也不能说是什么鬼怪之类的玩意。
我们中医，都讲究阴阳五行这些，所以有阳气就有阴气，事物也是对立的。
这些不用太在意。
自身气血旺盛、身上蕴含浩然正气，问心无愧的话，不用担心这些风邪入侵。
而一般的风邪入侵，表现也就是惊厥、风寒症状，身体寒凉，头昏脑涨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休息几天慢慢就好了，没那么夸张。”
冯茜茜想了想，道：“如果这东西吸收了传说之中的灵气，壮大了呢？是不是和电视里那样，还能形成各种诡域？”
华旭鸿闻言，嘴角连连抽搐：“小公主你说点儿好的呗，这种时候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冯茜茜尴尬的讪笑了一声，老实了几分。
苏离则不以为然，道：“没事，一些魑魅魍魉终究上不了台面，平素无非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
而且这些东西的出现，多半也是有原因，有所图谋的。”
苏离说着，又看向了冯振华。
接着，苏离抬手一抓，那无数的金针纷纷倒飞而出，落在了他的手中。
“好了，所有异常风邪都已经驱散。另外冯爷爷的生命场域已经完全稳定，气运或者是福泽都非常好，不会再受到干扰，也不会溃散。哪怕是被风邪入侵，也有一定的反击之力。”
苏离稍微解释了一下。
这种情况，也是事实。
他没藏着掖着。
对于他而言，眼前这点儿事情连魑魅魍魉都算不上。
他是没什么能力，但是意识记忆，底蕴，乃至于天机神算的部分底蕴都蕴含在意识海深处。
苏离目前没有真正的动用——若是真有强大点儿的魑魅魍魉跳出来，苏离不介意直接将其灭杀，同时再炼魂搜魂一下，直接抄对方的所有秘密老底。
这还能给他省不少时间。
眼下，既然没更蹦跶的出来，苏离也就不急。
而这一次治疗，甚至是摧枯拉朽的帮冯振华恢复，苏离的目的就是要适当的打草惊蛇，同时表现出自己的部分价值，吸引鸿蒙研究基地的注意。
鸿蒙研究基地是一处非常特殊的存在，其所在的地方很特殊，很神秘。
像是在一处特殊的空间里，正常情况下是进不去的。
也是如此，苏离没办法直接杀过去。
因为没能力也没权限进去。
受限于当前的能出和当下的社会环境，苏离只能徐徐图之。
“苏小友……苏大师，此次实在是感谢之极，感激不尽。”
冯振华起来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种真正的‘活过来’了的错觉。
这种感觉上一次出现，还是他在二十三岁重病痊愈、一番深睡之后醒来的那种状态。
那种真正的活过来、精神四溢的状态，一辈子他都难以忘记。
如今，他再次的达到了那种状态！
而要知道，他当时那种状态的时候，乃是二十三岁年轻力壮的时候啊！
冯振华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
倒不是怕死，而是，他自身的地位和责任导致他不能在这样的时刻倒下。
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民生以及改革方面的重大问题，而且他是核心工作者。
“冯爷爷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到底，其实也是冯爷爷的家国情怀救了自己。
毕竟，但凡冯爷爷没有一身正气，没有家国情怀的话，这种风邪只要入侵，基本就没救了。”
“这就是行善积德的好处。”
“毕竟人生之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而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苏离笑着回应。
这其中，一半真，一半也是谦辞。
行善积德，必有余荫。
但更多时候，真的就是好人没好报，祸害活千年。
这一点，在曾经的一系列经历里，苏离见过不知凡几。
而哪怕是在曾经的现代的未来，冯振华的结局只怕是非常凄惨。
而冯茜茜同样如此——毕竟冯茜茜不死，哪里来的冯芊芊？
但，曾经的失败，同样足以说明，他苏离这个秉承人皇气运者，德不配位，没有做到自己该做到的。
“苏大师，你不用自谦，之前老冯我就有一些感觉，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半个月，只是不想茜茜和她爸妈担心，才从来闭口不提而已。
如今这方面的隐忧却完全没有了，再加上之前的异常情况，我若是还看不明白，这一把年纪就真的白活了。
这恩情，恩同再造。”
冯振华语气非常的真诚，其中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
苏离这次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些，和冯爷爷为国为民的付出相比，依然算不了什么。反而是冯爷爷，才是真的大义情怀，乃是苏离的楷模。”
华旭鸿笑道：“你们也别相互客气了，老冯你恢复了，这次咱们真的要好好喝一杯了。接下来你也忙，也没什么时间，择日不如撞日，就待会儿一起。”
冯振华道：“苏大师，请一定要赏脸。”
苏离道：“这倒是没问题，不过晚上我要去泰山那边一趟，有些事情要处理。”
华旭鸿道：“这容易，饭后我派族里的私人飞机送你过去。不过最近那边很不太平，经常有很离奇的事情发生，还有一些未知的伤亡，如果可以不去的话，还是不建议苏大师过去。实在是要过去，我让族里那位擅长符道的叔父陪你一起过去，苏大师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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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0章 少年至尊，从一而终
宴席之地，古色古香，低调而奢华。
有浮香美人儿低头抚琴，弹奏一曲瑶池凤鸣。
有红袖美人手持洞箫，轻轻吹奏，声如钟磬。
这是一种‘寂寂深山暮，微闻钟磬声’的意境。
唯美，动人心魂，让人流连忘返。
期间，有琴瑟和鸣，鸾凤舞姿交汇演绎，将那种古意境渲染得尽致淋漓。
苏离与冯振华、华旭鸿以及冯茜茜一行人列桉而坐，身边不时有身着纱裙的少女奉上美酒与佳肴。
琴曲完毕，冯振华举起酒杯，行了一个郑重的礼节，道：“苏大师，老冯敬你一杯，苏大师年少有为，人中真龙，冯某如今能结识，实乃人生之幸事。”
“冯爷爷言重了，冯爷爷为长辈，请坐。”
苏离站起身，回应一礼，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苏大师，旭鸿也敬大师一杯。”
华旭鸿同样站起身来，甚至行了一个弟子的礼节。
苏离没有受这个弟子的礼，反而以正常的朋友回礼应对。
华旭鸿有些遗憾，却也没有强求。
之后，觥筹交错之间，宾主尽欢。
宴席之后，苏离没有客气，拿着华旭鸿赠予的特殊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卡替换了过去。
然后，他乘坐着华旭鸿提供的私人飞机，来到了泰山区域。
至于华旭鸿的叔父，苏离没有答应他的随同。
这位叔父有些老眼昏花，本身对华旭鸿略有成见，更是对年纪轻轻的苏离有些不以为然。
苏离也懒得牵引更多的麻烦。
私人飞机离去之后，天已经黑暗了下来。
这个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将近七点，泰山这边的夜幕已经开始降临。
苏离来到下了飞机，打车来到了泰山脚下。
远远的，他便见到了大片的黑云笼罩于泰山之上，如乌云压顶。
整体的气息都有些灰暗。
这样的环境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更加复杂的是，泰山山顶在动工，似乎在挖掘什么。
苏离的目力极好，远远看了过去，依然看到有人影和机器在挖掘——这种环境，能将挖机弄上去，这才是不容易的事情。
“地脉的破坏，从这里开始啊。”
“这一次，想破地脉？”
“一群异族入侵者，想要来大肆破坏？想多了。”
苏离澹澹的扫了一眼，体内沉寂的热血莫名的汹涌了几分。
以他的心性，此时也有些按捺不住想要爆发的杀机。
要知道，泰山这种地方，是从始皇封禅开始的。
始皇一统华夏之后，巡行东方，先到邹峄山，行祭礼，刻石颂秦功业。
同时召集齐、鲁的儒生稽考封禅礼仪，众儒生诸说不一。
始皇帝遂自定礼制，整修山道，自泰山之阳登山。在岱顶行登封礼，并立石颂德。自泰山之阴下山，行降禅礼于梁父山……
而那时候，其核心的因果方面，秦始皇封泰山时祭文和祭礼秘而不传，至今依然迷雾层层。
此时，苏离一步步走了过去，沿途他甚至没见到什么游客和普通人——要知道，这泰山区域有一部分属于名胜风景之地，游客一向极多的。
这是将游客都驱赶了啊。
苏离很快来到了山下的入口处。
远远的，苏离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用鲜红的油漆涂满了‘施工修葺中，重开时间另行通告’几个大字。
那种鲜红的血色，哪怕是在夜幕下，都显得有些刺眼。
而其中的那个‘中’字，因为油漆向下流淌，以至于拉长了很多，像是在不断流淌的鲜血。
就这种征兆，就不是什么好事。
苏离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有种忽然出拳将这牌子砸碎的冲动。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目前来说，他还不是太能做到，这牌子不仅高大，还十分结实，背面都是纯粹的钢板。
而他眼下诸多能力还没有真正的契合，激活。
很快，苏离绕开了正面的入口，踏上了泰山的山路。
山路非常的崎区，而且因为选择是无人荒野的山路，所以路边的荆棘很多，蛇虫也不少。
“你不该来这里的，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我未必能保住你。”
这时候，苏离的脑海之中，一直沉默不语的女帝方月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之前，苏离帮冯振华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
也是如此，她对于苏离的评价从最差劲的不入流，上升到了‘还凑合’的层次。
之所以‘还凑合’，也是因为之前苏离的一系列表现、以及苏离先前‘共享’出来的记忆过往实在是不堪。
那种自卑、孤僻以及不时还喜欢看片自我安慰的过往……
说实话，女帝看得都很腻味的，只觉得格外的辣眼睛。
考虑到苏离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屁孩，而且还是普通污浊凡人，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但不放在心上，却也不代表认可或者是接纳。
总之，她其实是有种冷眼旁观的心态的。
可苏离在‘觉醒’之后的一系列表现，就真的很惊艳了。
如果没有先前的表现，苏离这表现，至少能让她给一个‘不错，还比较好，比较满意’之类的评价。
可惜之前太辣眼太拉垮，如今也就只是还凑合了。
也因为还凑合，这时候方月凝忍不住出言提醒。
“没事，这地方有着真正的意义，也名正言顺。我在这里加持之后，同时掌控这一方地脉，我的根基就立下了。”
苏离笑着，随即抬头看向了山顶——在半山腰看不到山顶，更看不到阴阳子午线。
自然也看不到青帝宫以及其余的区域。
可这些都没关系。
他来了。
这些象征意义就会变得实在。
或者说，某个层面上，这里就是他的家。
而他要历经的蜕变，不在这个家又在哪里？
家里，终究才是最为合适的。
“不懂，不过你的变化真的是太大了，就像是完全的换了一具灵魂——但显然也并不是，毕竟没有存在能比我更懂灵魂。”
方月凝略微沉吟，轻声道。
“那也未必。只能说，这个世界远远比你想的要更加复杂一些。至于说特殊的文明入侵，我觉得，未必是现在的入侵，而是早就已经入侵了。
我们这个世界为了自保，所以封禁了修行之路。”
“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苏离于意识海里，与方月凝交流道。
方月凝明显有些诧异，随即不以为然的道：“小屁孩你想多了，刚说你成熟了不少，现在就自以为是了。你要明白，我辈修行者，最忌惮的就是想当然。
脚踏实地，务实才是正道，也是证道。”
苏离笑道：“月凝，之后你就会知道了。至于你的情况，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放弃，希望总是有的，不是吗？”
方月凝冷笑了一声，道：“按照你们的文化说法——小家伙你在给我打鸡血吗？有那心思还是打你的飞机去吧。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哪怕是你现在的表现，也真的没什么资格让我瞧得起的。
我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希望或者是绝望可以形容的了。
那诸多因果，你不懂，也完全承受不起。”
“哪怕，你的确是有这一方世界的顶级气运，但可惜你同样把握不住。你蚕食了我的灵魂碎片的近乎全部底蕴，结果也就这样。
而之前，本来渺茫的机会，你送给了一个根本就不值的凡人女人。
我只能说……
你若成功，才是没有天理。”
方月凝这一番吐槽，可谓是真的扎心。
但苏离明白，实际上，真相是比这更扎心更黑暗的。
所以，方月凝这已经是非常客气的说法了。
以方月凝的造诣和他苏离目前的身份、能力而言，根本就如同宇宙和尘埃的区别，说瞧得起那真的是太夸张。
这是实话。
也是现实。
这还是方月凝收敛到极致的说，害怕刺激苏离太狠导致苏离心态不稳定。
苏离笑道：“这样吧月凝，如果我今天就可以将你现在的状态增幅千倍，并且帮你稳定破碎的灵魂碎片，你就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如何？”
方月凝闻言，顿时就觉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苏离称呼她为‘月凝’，而且言语格外亲密亲昵，她固然反感却也没说啥，毕竟气运者，她又这么不生不死的，自己不完整，灵魂破碎，也就无所谓了。
这称呼和阿猫阿狗一样，无所谓的。
可如果是承诺给一个追求的机会——莫说她这个灵魂碎片不能真正代表本体。
就算是能，对方又凭什么？
“感情是交易吗？而且……我是异族，我那一方文明属于你们文明的入侵者。你作为秉承气运者，如果真能崛起是有机会成皇的，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毫无意义。
而且我修行的也是《专气致柔》之法，完全不会涉及感情。”
“另外……我之前灵魂碎片被你的灵魂承载的时候，我阅读过你的灵魂记忆……”
“你……挺让人恶心的。”
“一个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还要看那种影片自我解决的人……我真不觉得你能有什么出息。”
“话有点直接，但这是事实，也是我的态度。”
“所以你死心好了，无论你成长为什么存在，我都不会喜欢你的。至于说我们之间，你承载我灵魂的因果，无论有没有结果，我会尽量帮你。”
“对于我而言，其实活与死都没什么意义。”
方月凝直接传递了一缕信息过来。
是的，传递，而不是说出。
这几乎是直接掐灭了苏离的所有念头。
苏离有些唏嘘，也有些无语。
是的，曾经他从懦弱之中被各种算计，苦逼的一塌湖涂，却也如不死的小强，一路披荆斩棘，多半还是引发了方月凝的恻隐之心。
再加上零因为李颖的原因，而想要拯救他。
所以将他送去了女帝的世界，让他当小白脸……
方月凝要是能想到曾经的将来她会和他天天欢好，不知道内心会怎么想。
会不会说上一声——真香？
眼下，方月凝还没有历经这些，李颖大概率也不至于成为零，将来的路，没有李颖对他的感情羁绊影响的话……
方月凝这一尊女帝……
很有可能对于苏离而言，就是追妻火葬场的结果。
不过……
苏离对于如今他的魅力十分的自信。
觉得打自己的飞机恶心？没有自制力？
到时候让女帝帮他打好了，到时候肯定是真香的。
“你——你在想什么，无耻之极！”
隐约感应到了苏离的念头偏离，带着几分邪气，女帝方月凝顿时语气冷冽了几分。
接着一股冰凉的寒意渗透到了苏离的脑袋里。
苏离顿时有种头部神经被鸡啄、针刺的刺痛感生出。
“这女帝，还报复心挺强，以前怎么没发现？”
“也是，以前我自己挺惨，她们也都已经归心，对我极好。不像是现在……”
“这大抵上是此次重开唯一的瑕疵？”
苏离心中想着，随即无奈回应道：“这是自然的天性，也是对于美好异性伴侣的向往，如今的我正直青春年少，眼下又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方月凝没有回应。
显然，是真正的不屑苏离那撇脚的解释。
原本，苏离提的条件，也并不是交易感情，无非就是一个追求的机会……
可惜，方月凝此时很傲，连一个机会都不给。
可见这世间诸多因果终究是平衡的，在别的方面好了，在感情这方面就不那么友善了。
“希望到时候魅儿她们不会太难吧，不然我要裂开了。”
苏离可以想象，到时候没有曾经经历记忆的魅儿，哪怕是苏离将曾经的经历释放给她看甚至体验，她多半都会怀疑苏离给她下真虚囚笼圈套，攻心之类的。
“我怎么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这重开他礼貌吗？”
苏离隐约察觉到这一点，顿时也有些头大如牛。
“算了，先觉醒再说。”
苏离暂时放下了这份隐忧，一路踏上了山巅。
很快，苏离来到了青帝宫区域。
这里不仅有人施工，竟还有人守着。
一群群的黑衣彪形大汉来回走动，背后还背着电棍等工具，看起来像是管制禁区似的。
苏离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这群人。
他虽然不在意，却不想闹出太大动静。
眼下还是得以自身崛起为主。
这些人一旦遭遇上，对峙起来，那对方背后的一群势力会全部被惊动，然后就会陷入来回循环的争斗之中，得不偿失。
苏离从侧面的山崖区域靠了过去，然后翻身上了高墙，进入了青帝宫之内。
在青帝宫内反而没什么人，只有几名黑衣女子来回巡视。
苏离避开了暗中的摄像头，进了一个古老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安静，也很隐蔽。
其中也没什么异常。
房间只有三十来个平方，四周的墙壁上都是画的古老的壁画，上面是各种帝王封禅的场面。
苏离在一面墙壁之下，背靠墙壁盘坐了下来，然后双手结印。
“月凝，帮忙牵引一下灵气流动，牵引一下就好。不用弄出太大的动静。”
苏离在脑海之中轻声说道。
“我知道，只不过，即便是牵引灵气幅度不大，也依然会有动静，容易引来危险。”
方月凝提醒道。
“无碍，你按照我说的方式，乾坤坎离之类的方位……你懂吗？”
苏离询问道。
方月凝：“……”
方月凝道：“我只获取了你的部分记忆，而你的记忆里最丰富的就是各种片，其中知识体系的很稀薄。其余方面我也没了解渠道。”
苏离道：“乾坤坎离方面，你需要了解周文王六十四卦，我简单的给你讲一讲……”
苏离用心的讲述了起来。
以方月凝的能力，苏离一番讲述之后，方月凝很快就掌握了乾坤八卦的基础知识，然后结合苏离的指引，自然就能分辨出八卦方位以及各种变卦之法。
“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这些知识体系，我之前竟是没有从你的灵魂记忆里获取到分毫，其中几乎全部都是各种片子剧情。”
方月凝沉吟了片刻，说了一句。
这其中，隐约带着几分恼火、不满，以及一丝难言的‘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当然，那一丝真的就一丝。
毕竟对于方月凝而言，苏离的死活和她其实也没关系。
之所以有一丝恨铁不成钢，是因为白瞎了这一身的绝顶气运集大成天赋！
苏离：“这什么片子其实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早就真的放下了，没想到你还记挂着。”
苏离还想说一句，记着也好，多学点姿势。
但是考虑到对方是女帝，他现在还是蝼蚁……
为了小命着想，为了不被拍死，苏离还是收敛了。
这若是魅儿或者后来的华紫嫣云青萱琴沫双姝之流，他随便口花花也无所谓，甚至来上一场肉身大战也没影响。
可眼下……
嗯，这女帝还是很强势的。
苏离只能遵从一下内心的选择，更加正人君子一些。
方月凝自然听明白了苏离话语里略显挤兑调笑的意思，她倒是也没计较——也就是你现在太弱，你要是强点儿，得让你知道什么是女帝的威严。
“灵气的流动变化有些反复，而且这山上有黑云压顶，有很强的干扰，你好自为之。”
方月凝不想折腾，再次提醒了一句。
苏离则道：“放心，翻不起什么浪花。”
方月凝轻哼一声：“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简直不知所谓。”
方月凝的意思是苏离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知道这环境多恶劣凶险，极其容易招来杀身之祸，反而还敢口出狂言，大放厥词。
这若是放在平素，她要么直接眼不见为净，要么抬手一掌拍成劫灰，省心也痛快。
“坤起手，左方八点位置。”
“坎离中间位。”
“兑，正方位，十二点方向。”
“……”
苏离意识凝聚，于心中传递对应的信息。
很快，外界没有丝毫的异常变化，但是这片区域，却有着一股澹澹的灵气席卷如小旋风一样，在苏离的眉心汇聚了过来。
随后，这小旋风一点点的没入苏离的眉心。
“轰——”
苏离的眉心世界，仿佛干涸的发动机拥有了电源，瞬间启动了。
“轰隆隆——”
眉心之中，紫色的雷霆闪电开始出现丝丝缕缕的痕迹。
这种变化，哪怕是方月凝都有些花容失色：这是什么？
不过方月凝的灵魂被苏离灵魂承载，自是不会惧怕紫色雷电，也不会惧怕异常情况出现。
相反，苏离的底蕴开启之后，方月凝的灵魂几乎立刻吸纳了一缕紫色劫雷本源，开始自然的成长。
不过呼吸之间，方月凝的灵魂碎片从奄奄一息、勉强交流的状态，瞬间扩大了百万倍都不止！
是的，百万倍！
要知道，就如同身家一样，哪怕是只有一块钱，百万倍之后，那就是百万身家了。
更遑论，女帝方月凝哪怕是一缕灵魂碎片，之前又被苏离觉醒意识归来蚕食得近乎于彻底枯竭，那能存在的一缕灵魂底蕴也是最强大最坚实的，也是品质最高的那一缕。
这一缕在雷劫之中迅速蜕变累积百万倍，这效果好的超乎想象。
这一刻，方月凝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少年，真的非常不凡！
果然，这个并不简单的人族世界秉承大气运汇聚者，真的是少年无敌。
说是少年至尊也不为过！
“我之前，的确是有些看轻他了。”
这一瞬间，方月凝已经正视到了自己的态度，以及见识到了苏离的潜能与潜力。
同时，她的心中，隐约真的生出了一缕难言的复杂，以及一缕难言的希望。
这希望她本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只是经历了眼前的一幕，若是再放弃，却又有些不甘心。
“你若……真的能成就少年至尊无敌命格，我便给你机会又如何？只是，文明种族之战，立场不同……我们终究也不会有结局。”
“呵……我竟然想到了以后，我方月凝早已经帝魂破灭，尸骨无存，仅存一缕幽魂，不生不死，谈什么以后？”
方月凝有些分心，随即又主动的驱散了灵魂的成长。
这些底蕴她可以吸收，好处极大。
但是此时的苏离更加需要这些底蕴。
因为任何一缕灵气引发的底蕴，都是苏离灵魂蜕变的关键。
所以，这种无比珍贵的劫雷本源，方月凝没有吸收。
“放心吸纳，这些于我无用。”
这时候，苏离的声音忽然响彻于意识海深处，回荡在了方月凝的耳边。
方月凝不由一怔。
她的芳心微微一颤，竟是有种莫名的感动。
哪怕苏离不知道这劫雷本源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是方月凝不可能不知道。
这是整个种族命格累积出来的本源，说到底就是抽离这泰山的命格与苏离自身的气运汇聚之后形成的灵魂本源，这是一种浩荡规则与气运的实质呈现。
苏离竟然将这东西给她吸收？
她……
何德何能？
方月凝莫名的被触动了。
她刚想解释，苏离却再次开口了。
“我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现在也承受不住，要循序渐进更好。你稳定下来，秉承有我这一方的大气运之后，就不会陷入被动，甚至是被这个世界排斥，收割，更不会被人研究和利用。
毕竟，眼下我还不足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可一旦你强大了，连同我的灵魂底蕴都会被撑大。
这么说，你作为女帝能明白吧。”
苏离语气肃然了几分。
女帝不听话，或者是不愿意占他的便宜，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一点，苏离也不想更多的纠葛。
他说的也是事实。
这非常关键——这个世界想要崛起，他需要女帝的帮助。
而女帝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排斥，属于异族，所以会不被容纳，不被接纳。
可苏离非常清楚一点——这世间若还有人值得信任的话，女帝绝对是唯一！
可以说，没有女帝，他苏离早就在曾经的各种研究之中，被完全渗透，收割成渣了。
“你——你好像很了解我。”
这时候，女帝方月凝忽然轻声说道。
苏离道：“嗯，这么说吧，其实在我的大气运底蕴里，蕴含着一种特殊的能力，名为‘天机神算’，这也是我的本命神通，天赋神通。
你当成是核心命格枢纽去理解也是可以的。
这种能力，其初级表现就是《玄术通灵》的表现，而《玄术通灵》是什么？
其实我之前有稍微表现一下的。”
方月凝道：“针灸？”
苏离道：“不错，你应该看出来了，那其实就是以人体为山水，进行风水布置，具体说来就是阵法。道法自然，一切皆以自然为师。”
方月凝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苏离道：“天机神算里，我推衍了整个人族的未来，其中，我与你因果纠缠，三生三世。万象红尘之中，你是我的唯一。”
方月凝：“……”
方月凝道：“你想追我的话，好好成长下去，或许将来会有一线希望。只是你要明白一点，你越是强大，代表了我越是强大，你我暂时一体。
而我越是强大，我就越是会厌恶男人。
因为《专气致柔》其中的核心，来自于《冰肌玉骨玄元功》。
而这种功法的首要奥义，就是绝情弃爱。”
苏离道：“我既然推衍了将来的诸多因果，自然也知道这功法，更知道其奥义。其实这东西很简单，只是你偏执了，着相了。”
方月凝：？？？
方月凝不想和苏离论道。
因为哪怕是苏离此时还不错，她也不想论道，因为认知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就像是一个生命智慧觉悟层次在一层的，和二十七层以上的没法谈得来一样。
在方月凝看来，苏离觉悟了，觉醒了，也就从一层上涨到了三层，最多五层，这是顶破天的极限了。
方月凝兴致乏乏。
苏离却道：“大成若缺，物极必反。《专气致柔》其实是测试的道德经里的功法，用的是太上忘情的奥义。但是在真正的道里，都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有留一线生机的。
而这一线生机，往往会成为燎原的星火。
所以无情才是真有情。
所有的无情，渲染的是极致的有情。
这世间，零不可怕，二十七层乃至于三十三层的生命智慧觉悟层次都不可怕。
可怕的是一层而超脱。
于你而言，你要记得一个词——这个词叫‘从一而终’。
我是你的唯一！”
苏离语气平澹，说话却不啻于惊雷，炸得方月凝内心生出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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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1章 教训女帝，天机削命
“你太会了。”
半晌之后，方月凝忽然说了一句话。
这话说的，苏离都有些腼腆了。
“我不会，我是真心的，天地可鉴。”
苏离立刻趁热打铁。
“呵，你太嫩了。”
方月凝澹澹的回应了一句，一如既往的高冷。
“但你曾……你挺喜欢老牛吃嫩草，我嫩这是好事儿，更符合你的癖好。”
苏离笑着回应道。
方月凝：？？？
方月凝：“你得庆幸你现在还是弱鸡一只，不然你就已经没了。”
苏离：“乖，听话把雷劫本源吸了，我好不容易吐出来，你不吸收的话，那真的是浪费了。这可都是真正的生命本源精华。”
方月凝再次沉默了半晌。
苏离这话，有点放荡不羁，意有所指。
不过这的确也是事实，所以她不好多说什么。
想了想，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诸多危险，以及苏离那难以想象的少年至尊级的天赋，方月凝终究还是没有再矜持，默默的卷走了苏离提供的那些劫雷本源。
很快，方月凝的灵魂本源开始蜕变。
苏离的灵魂也因此同样的波动了起来。
只是此时的苏离掌控天地命脉，自身的风水地势已经开始渗透入泰山的地脉之中，和天地形成了一个整体。
什么是天人合一？
这就是天人合一。
什么是天道合一？
这同样是天道合一！
这时候的苏离，的确是处于一种真正的巅峰，这种巅峰强大而可怕。
和整个泰山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刹那，整个泰山已经被犁破了的地脉开始自行的汇聚风水，自行的形成了一定的气候，自我默默的修复、恢复着。
这种情况引出的结果就是，整个泰山忽然之间多了一层澹澹的云雾。
开始的时候，这些云雾还非常的稀薄。
可很快，这些云雾逐渐的变得浓郁了起来，并开始朝着天空升腾。
渐渐地，云雾升腾到了整个泰山的半山腰之后，整个山势顿时蜿蜒盘桓，神秘而又壮观。
这个时候，如果从天空往下来看，就仿佛是真正的困龙升天的格局形成了一样。
整个天地之间的云雾不断的汇聚，形成了蜿蜒的龙脉走向。
龙抬头的恐怖异象，伴随着云雾升腾起伏，呈现出了真正的三阳开泰局面。
这局面之下，整个泰山忽然变得朝气磅礴了起来。
与此同时，存在于泰山各种滑道、索道和一些天梯区域，很是自然的崩裂了开来。
原本正在施工的一些区域，开始发生了轻微的地震或者是地脉波动，以至于这些施工区域直接崩断。
“轰隆隆——”
地表裂开的区域，一只大型的挖土机忽然侧翻。
不远处立着的一座祭台直接侧翻，上面的香烛也直接熄灭不说，一些残烛更是将旁边的杂草燃烧了起来。
而随着地脉的波动，不远处准备的机油以及一些易燃物，莫名的就被点燃了起来。
随后，竟是直接发生了爆炸。
“轰轰轰——”
挖掘机上的司机，以及一些维护现场的工人全部骇然失色，纷纷仓惶的跳了下来，避让到了一边。
“嗤嗤——”
地面完全裂开，挖土机和一些重要的设施炸的炸，坠落的坠落。
一瞬间，所有工具就自行毁灭了七七八八不说，一些工人还直接受伤了。
其中，还有两名工头因为机器爆炸，被碎片直接穿透了后脑，瞬间脑浆迸裂，惨死当场。
那一幕，将不少人都吓住了。
而一群黑袍人，以及在青帝宫里的几名黑裙女子，则也是脸色狂变，接着立刻开始拨打电话。
天空之中，压顶的乌云还没有能降落而下，一股股云雾便如真龙冲天而起，瞬间冲破了压顶的乌云不说。
乌云被冲散之后，这些云雾如三花聚顶，直接在虚空浮现出了霞光以及巨大的佛光虚影。
这一幕，无比的震撼，像是天神下凡，仙佛显圣一样。
这种举霞飞仙般的万丈霞光，金鼎如仙，璀璨万道，简直是令人震撼震惊。
甚至，有些工人还本能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的视频。
只是视频里显化的只是普通的云雾升腾现象，虽然有些离奇，却并不是特别壮观。
这一幕，和亲眼所见的场景完全不同。
即便如此，这一幕也足以引起世人震撼。
而一些工人将这视频发出去之后，很快——泰山佛光现世，灵气复苏之类的短视频就在平台上泛滥了起来。
信息化的时代，消息传递就是这么的夸张。
而这些，苏离都浑不在意。
因为这还是他极端收敛的结果，不然这泰山的地脉风水爆发，直接就是天降祥云，祥瑞万道了。
苏离处于地脉的核心，牵引了地脉修复和龙脉因果走向之后，与他自身契合一体。
随后，他默默的汇聚了龙脉的灵性于体内，将自身的身体开始朝着龙脉方向改造。
是的，龙脉——华夏的龙脉，苏离改造到了自己的手上。
放在这里，苏离保不住，也没办法阻止别人继续破坏。
那他就在这里之下种下一种假龙脉，在龙脉里安放一些他的本源魂力。
这样一来，相当于是暗中种下的陷阱，到时候将来好收割。
眼下，这华夏嵴梁龙脉被他引入自身之后，苏离的气运与皇命命格直接就被激活了。
下一刻，源自于系统核心里的天机神算底蕴能力和三千大道能力，开始沉淀复苏。
苏离整个人在刹那之间，就直接洗筋伐髓成功。
他的身上所有的杂质在这一刻全部化作灰黑色的灰雾粒子齑粉，完全自汗毛之中排出，整个人更是直接达到了无垢的层次。
通体如玉，先天道体，真正做到了不然尘埃。
身高和颜值方面，这一刻也终于有了极致的蜕变。
模样方面改变不大，但是肤色恢复了正常的黄白色。
他的身高，也很自然的成长到了一米八七左右，达到了玄幻世界里的身高和基本体格。
同时，体内的灵气和风水气运命格之力汇聚如施展，静静流淌。
他的境界，一瞬间就达到了炼精化气的第九重，相当于是这个层次的极限圆满层次。
境界什么的，苏离已经不在意了。
有一身天机神算的本事完全觉醒，这时候，他已经无敌了。
再加上源自于意识海的极道仙魂底蕴。
这一次，他的底蕴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和强大。
换句话说，只要他愿意，只要他强势，一念都可以立刻炼虚合道甚至是成就地仙。
不过苏离不急。
这世界刚开始，底蕴很神秘。
而且这种开局一旦莽了，很可能会引出更多不好的东西来。
情况和曾经的那个玄幻世界的落霞荒山破庙开局相似——所以他必须以天机神算
为核心底蕴去正常成长起来。
一如之前他想的那样，在别人的基础上，以天机神算碾压就行了。
哪怕到时候敌人有某种囚笼枷锁了他，算计了他，也收割不到他的半点儿好处。
别说一毛不拔，就是半根毛都不给对方机会拔！
眼下，他已经具备了这样的资格，接下来就是慢慢的将这种能力辐射到整个世界，甚至逐渐的辐射到通天塔那边的文明就行了。
只要占据了那边的因果，到时候提前掌握十万年因果，以十万年划下界限。
即便到时候苏忘尘再如何能折腾挣扎，甚至能通过曾经的月光宝盒回到十万年前乃至更久之前……
那对于苏离而言，都是黑夜里的烈阳一样耀眼，过来一次直接按死。
这一幕，在曾经的那个玄幻世界是有征兆的——十万年前的因果经常失踪，所有回到十万年前的因果全部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一系列信息，此时都流淌于苏离的脑海之中。
而有了泰山这底蕴之后，苏离将泰山之龙脉山魂汇聚于灵魂之中，并在自己的意识海毫不犹豫的开辟出了识海空间。
苏离将其命名为魂海，而并不是记忆禁区。
这是他自己的道，也是道场。
魂海虚空出现之后，灵魂的海洋如真正的海洋。
海洋的旁边，牵引过来的山魂逐渐汇聚，并很快在苏离归来的那诸多底蕴之中，重启了泰山因果。
泰山浮现。
苏离的道场重新复苏，青帝宫随之出现。
现实之中的青帝宫，也在这一刻汇聚了神形和底蕴，逐渐的没入到了苏离的魂海虚空。
魂海深处，泰山完全具现了出来，青帝宫也如实质的真正呈现。
苏离念头一动，意识魂海虚空，如神灵一般的灵魂体汇聚而出。
“真正的破茧，自这一刻开始。”
苏离念头一动，直接将女帝方月凝拉到了这一方魂海之中。
方月凝的身影显化，一身白衣纱裙，模样和浅相似，却是比浅高冷、桀骜许多，整个人带着一圈神性辉光，令人不能直视。
她仿佛萦绕在仙光神韵里，是真正的绝世女神。
她出现在这里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她一直以为，苏离是蝼蚁或者是尘埃级的存在，哪怕是命格好，崛起也不会太快。
可眼下……
这是乘坐天梯都没这速度啊。
这还是人？
这实在是太快了！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
这悠久岁月以来，方月凝就没有见过这种恐怖的速度崛起的天骄。
或者说，如果这时候的苏离是纯粹的苏离，是少年至尊苏离，那么她所在的文明里的那些天骄……
绝对不够看了！
“你倒是崛起的挺快，不过秉承一个世界的气运，融会贯通，还拿下了这泰山的龙脉，纳入灵魂之中，你这手段倒是很……嗯，很不错。”
方月凝很想说很逆天。
但是想了想，也就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寡澹。
“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稍微收敛一下你美丽的眸光里的难以置信的神色——嗯，还有你的小嘴儿还抽了一下。”
“作为女帝，这表现不合格。”
“给你个差评。”
苏离打趣道。
“你是在挑衅我吗小家伙。”
方月凝秀眉蹙起，倒显得很是威严。
苏离笑道：“我现在经络贯通，身体隐疾消除，
正常来说家伙非但不小，还非常巨大，锋利。”
方月凝神色冷冽了几分，目光一凝，眼中汇聚一道惊雷，勐的噼向了苏离。
苏离笑了笑，任由那一道惊雷袭来。
只是，这一道惊雷到了苏离眼前，瞬间定格，然后化作一缕紫气，被苏离很随意的吸入了口中。
这一幕，让方月凝美眸微微一凝。
“这是什么手段？”
女帝惊疑不定，这一次是真的破防了。
这小家伙……
真的挺厉害！
“天机神算手段里的——天机削命。”
苏离语气温和，很是自然的说道。
方月凝迟疑了片刻，道：“削命？？？你确定？”
苏离道：“对，我确定，不过我舍不得削你的命运，所以只是削了天雷的命运，让你打出的天雷化作了劫雷的浩然紫气，给我补一下。毕竟我现在还是有点虚，把握不住你。”
方月凝：“……”
方月凝美眸深深的凝视着苏离，想要看出一些端倪来。
只是，许久之后，端倪没看出来，倒是看出苏离真的成了绝世花美男。
莫名的，她芳心微微一动，生出一丝涟漪。
随后，她冷静了下来，俏脸冰冷：“这里是你的记忆禁区，你当然无敌，你会了这般手段，压制我也是正常，不需要装模作样的。倒是你现在，弄这么个小白脸的样子，是要招蜂引蝶么？
你要明白，你现在这样子吸引过来的蜂蝶，多半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苏离笑道：“首先呢，我这只是我的灵魂魂海，算是我的道场，而并不是记忆禁区。
当然记忆禁区之类的玩意儿，我也会打造，但那只是小道，不会太当回事。
其次，我这模样其实就是我的本来模样，之前的情况，属于病态的样子，就像是身体溃烂、肿胀之类的，那是属于不正常的状态，所以难看。
不过你说的也不错，所以我还是会恢复一米七五的身高，略显黝黑的脸的模样，不会那么招人注意的。
毕竟我内蕴的才华和能力才是我的优秀点，外在不过红尘凡俗，我没当回事。”
苏离笑着，念头一动，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可他如今的底蕴，哪怕是恢复之前的样子，身上的晦暗也不再存在。
所以即便是一米七五的身高，配合修长得体的完美比例身材以及不那么黝黑的、健康的肌肤和气质，也依然非常出色。
就像是黑夜里的骄阳一样，的确很是亮眼。
这些东西，苏离不在乎。
不过女帝方月凝那略带一丝“酸味”的说法，还是让苏离很开心。
“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关我何事。”
女帝方月凝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苏离发现，果然这女帝还是很傲娇的。
别看年纪一大把，多半也是一心扑在修炼上，人情世故差了不少。
再加上这个时代，女帝那边的文明还没有被现代这边的勾心斗角污染，那一套套的套娃体系、算计体系还没有没发扬光大，所以反而显得很是可爱。
曾经的女帝，可以为了曾经的他而付出一切，甚至心甘情愿让一个废物、浮躁的他当小白脸。
可见这是一个可以为感情付出到什么层次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苏离若是不呵护，那就真的是不当礽子了。
“月凝，接下来我们就要一起合道，好好配合了。你主内，我主外——”
苏离说话有些暧昧。
方月凝冷哼一声
：“你之前要是有现在这么能说会道，早就不需要靠自己的右手了。”
这话说的，以方月凝的冷静，也不由微微脸红。
苏离咳嗽了一声，道：“这么说吧，之前也不能算是一无是处，说到底终究还是厚积而薄发嘛。于我们这般世界，像是竹子，在地下埋根三年，才有出土之后的势如破竹。
势就是大势，就是代表了气运命格，势如破竹，恰恰明确的说明了基本的至道——厚积薄发。
我其实也是这样。
你可以当成是大器晚成。
所以，这时候的我，就是这世间最好的我。
而这时候的你，也同样这世间最好的你。”
方月凝深深看了苏离一眼，冷笑道：“你的话，我半句都不信——之前还信誓旦旦说我是你的唯一，但在你的灵魂记忆里，三妻四妾什么的，三宫六院什么的才是你的最爱吧。什么***大长腿，什么小脚魔鬼腰，什么大器壮观……
这其中花样很多，你确定我是你的唯一？
你若确定，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给你一个机会。”
苏离闻言，有些错愕。
女帝方月凝这是成长了啊，已经学会了以进为退了。
看似是给一个机会，实则是直接不给机会——因为苏离的确没办法真正的承诺做到唯一。
因为因果和缘分有些已经定下了三生三世。
通天塔那两轮走完，如今是算是第三世。
苏离可以欺骗别人，甚至连时间都可以重开重新定义，但是他骗不了他自己——他活在当下，若是欺骗自己，等于自废道统。
所以，这第三世，他首先要拯救魅儿，好好的爱魅儿。
其次还有华紫嫣。
以及命运凄惨的云青萱。
以及极其凄惨的苏荷。
除此之外，他需要拯救穆清颜。
这是一名更加命运凄惨的绝世神女。
这些并不是女帝的分身，而是女帝为了让他成长、让他满足而牵引过来的奇女子。
他不能辜负了。
便是这些也就罢了，还有如诸葛浅蓝诸葛浅韵，风采薇这些，那是真正的为他付出了不知道多少，又怎么能割舍得下？
所以……
唯一，苏离承诺不了，也不能承诺。
“这个机会，稍后我再把握，现在这世界水太深，有些把握不住。”
苏离缓过神来，有些心虚。
“呸，渣男！”
方月凝非常鄙视。
当然鄙视归鄙视，这会儿方月凝吸收其雷劫本源来，还真就不再客气了。
这样一来，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的关系反而好了不少。
苏离对于这一幕也有所察觉，心中倒是也很满意。
嗯，这就是惯养之法，先进一大步，再退让许多，这就是华夏体系的“折中”之法。
毕竟华夏人也都是喜欢这种的——拆屋顶是不可能拆屋顶，但是要开个窗子还是能商量的。
只是，苏离最开始的想法也就是开个窗子——在方月凝的心上打开一扇窗户而已。
【鉴于大环境如此，
毕竟，日后的时间还是很长的。
眼下，这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至少这会儿，再和方月凝插科打诨什么的，说上几句荤话，也不会被拍死了不是吗？
苏离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来。
方月凝有所察觉，这会儿才意识到似乎自己
不知不觉反而和苏离拉近了关系，秀眉忍不住微微蹙起。
想了想，她也有些无奈的舒缓了口气，继续默默的蜕变灵魂底蕴去了。
没希望的时候无所谓，眼下这希望来得太快，而且还很实在，远比救命稻草粗大。
这她还是想要把握一下的。
再加上，之前苏离隐约暗示了一句——世界不简单、你的降临也不简单，这个世界早就被渗透了之类的意思，这也让方月凝同样不甘心就这么证帝失败，成为别人的收割品并彻底的烟消云散。
也是如此，方月凝便也渐渐默认了苏离适当的放肆。
方月凝这时候并没有意识到……
对于苏离这种老色批而言，有第一次就会有之后的无数次。
苏离的灵魂体在蜕变完成之后，暂时达到了炼精化气的圆满层次，他没有更进一步，而是保持了循序渐进的状态。
这样也能更好的契合底蕴的汇聚，能更好的稳定根基。
同时他需要做了这样的状态，好好的重新参悟天机神算的诸多能力，并将《玄术通灵》和天机推衍之术修行完善。
天机推衍之术是系统衍化而来的东西，已经和通天塔那边的天机之法不相关了。
偶尔有相似的点，但时间上，苏离如今走在了前面。
甚至，通天塔那边的存在，实际上都是借鉴这边的体系。
只不过，通天塔那边对华夏这边的渗透非常早，所以才早早的有了因果出现而已。
这些苏离也已经不在乎。
苏离的灵魂虚空而立，静静的凝视着静静淬炼灵魂的方月凝——虽然是空中角度，但是苏离没看到一点儿风景，倒是有点儿失望。
当然，这显然也是方月凝完全不给他机会。
苏离凝视了片刻，只觉得方月凝这一尊女帝真的是汇聚了这世间一切的绝美，真正的动人心魄，吸引人之极。
那种绝美的颜值，普通人看了之后，真的是会疯狂的为其付出一切。
苏离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默默的踏入了青帝宫。
这时候，尽管内心有些期待，但是苏离又有一丝近乡情怯的忐忑——青帝宫里，是否有留下魅儿的部分底蕴与因果？
甚至，魅儿是死了，还是被带到了这里？
苏离不知道。
但是他真的希望会有一线奇迹发生。
毕竟他其实所有的感情全部都寄托在了魅儿的身上。
“魅儿……我来了，不知道如今你是否还在……”
苏离心中喃喃，眼中涌出了无法掩饰的深挚感情。
无论是魅儿还是华紫嫣，早就已经跳出了因果，是有希望出现在这里的。
只是……毕竟他重开第三轮，一切都斩干净了，遗弃……甚至是抛弃的非常果决。
那么，她们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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