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喜字的红烛噼里啪啦地燃烧,金线红绸攒成的绣球悬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垂下来的丝绦迎风飘扬,为各位指路。
我手里揪着一根白布条,躺在老槐树上,看着下面一村人的热闹。
商七弦就在底下的小木屋里拜堂,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来见证这一场见鬼的婚礼。
终于在将两人送入洞房之后,那衣着光鲜的三个人走了出来。
没有多余的言语,不回头地走,仿佛陌路。
待到人群散尽,卫涵风才从暗处走出,不着罗裙,而是锦袍。
我跳下树杈,轻巧落在卫涵风面前。
“卫涵风?”我歪着头笑。
卫涵风瞬间摆出防卫姿势,一掌朝着面门劈来。
“喂喂喂,在人家的大喜日子杀人不太好吧?”
他并不答话,只是一味地出掌、出拳,我本就做好了准备,见招拆招倒也不太狼狈。
卫涵风仿佛把他那一身的怨气与愤怒都发泄在我身上,出手一招比一招狠辣,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实在是让我无法忍受了,直接一脚踹上他的腰眼。
“奶奶的!我忍你很久了!”我拿着手上的白绸布就给他手捆上,然后翻了个个儿,封住穴道不让他动。
“你是谁?”卫涵风皱眉,冷冷地看着我。
“不请自来的夫子,特地教你放下!”
“我已经放下了。”他满心酸楚,逼迫自己认输。
“不是认输,是放下!听不懂人话吗,卫涵风?”手臂狠狠勒住他的脖颈,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
“我这是让你回头是岸,你纠缠不休、欲罢不能是愚蠢,不是专情!”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来叫我怎么做!”
“我倒是想放任你不管,可惜你太不稳定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是小七让你来跟我说的?”
“她如今忙着洞房,哪里还有空管你的闲事?卫涵风,你的回忆究竟还能破坏到什么地步才能认清现实?”
卫涵风冷哼一声,“我活着一日,一日就不会认清现实!”
“神经病!”我气不过狠狠拍在他的后脑勺,“信不信我杀了你!”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卫涵风讽刺地轻笑一声
“……”我死死抿唇,这种开水都烫不烂的狗东西绝对有把人逼疯的资本。
对峙良久,我愤忿地解开他的穴道,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卫涵风稍稍使力,挣断了束缚的白绸布,抬眸看向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诶!”立马看出他又想反击,我迅速抬手,“你打不过我,就不要费心费力了!”
“同归于尽也无不可!”
“哟,那你是一心求死了?”
“没有她,是死是活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分别了。”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就不能为自己活呢?为天为地为她,你真有这么伟大吗,涵风姐姐!”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卫涵风眼神一窒,“你到底是谁?”
“你管我是谁?反正怎么说你都不听,我该说地都说了,也算是仁至义尽。”
“你愿意看他们两个人卿卿我我就看着吧,我要回家了。”
“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