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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边城     国公凶猛txt下载     国公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严福出手

    沈傲赌对了!

    秦起不会眼看着他死在自己的面前,他必须要动手,不然的话,忠成侯一旦无事,怕是接下来就会与他彻底的断了情义,倘若是那般的话,将门将不在团结,会内斗在一起,这绝对不是秦起想要看到的结果。

    “尔等让开。”徐良带人冲到了秦起的面前,剑起着站在其身后的沈傲恼怒的说着。

    “某在,不容你们动私刑,忠国公应该先交由大理寺收押。”秦起也知道沈傲之举是凶多吉少,但还是按着规矩说着。他可以看着沈傲死在刑律之下,但不会眼看着他死在东宫的侍卫手中。

    “如此,一起上,谁挡杀谁,出了事情东宫自然会给我们做主。”徐良是不会放过沈傲,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让他伤了太子,便是他的不趁职,如果不能把沈傲抓到,或是杀死的话,他这个侍卫长也不用在干下去了。

    徐良带有六名东宫侍卫,都是好手。相比之下秦起只是带了十名银甲卫,实力平平。但他们是军人,全身穿有战甲,可起一定的防护作用。外加他们有人数优势,凭着阵法倒也是可以勉强挡上一阵。

    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秦起的脸上未见丝毫的退让之意,手中的军刀一撩,刀身护于胸前说道:“所有人听令,摆阵迎战。”

    “杀!”

    十名银甲卫迅速形成了一个小的阵形,十把长戟这便向前一递,虎虎生风,倒是有几分气势。

    “哼,土鸡瓦狗而已。”徐良一声冷哼之下挥刀即向前直冲了过来,一幅无视银甲卫长戟的模样。

    能成为东宫侍卫长,徐良本身的工夫自然是很不错的。以十名银甲卫想要挡住他更是断无可能,在他看来,自己一旦出手,这些银甲卫便会很快的被击倒于地。只是他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秦起。

    将门出身的秦起,有别于沈傲。后者的兴趣在于行商赚银子,前者却是一个武痴,要不然年纪轻轻也不会被忠成侯看中,结交为友。眼看着徐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冲来,几名银甲卫的长戟挥动间,竟然不能伤其分毫,秦起动了,手中军刀一记劈空斩正砍在徐良前进之路上,迫得他不得停下前进的身形,举刀而挡。

    丁丁当当...当当丁丁...

    秦起竟然与徐良在短时间内打了一个不相伯仲,难舍难分。

    真论起来秦起不会是徐良的对手。可若是短时间内拖延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加上他原本有铠甲在身,仗着皮糙肉厚,几次行险,想要与徐良以伤换伤,倒是迫得对方不得不几次变招,硬是缠斗了二十个回合左右。

    沈傲在一旁看着,此时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这一刻眼中完全被羡慕和惊讶所充满。

    来到这个世界上,沈傲见到最厉害的人就是自己的叔父。但那长鞭舞动的太快,快到沈傲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便已经结束了。远不像是秦起与徐良间的争斗,你来我往

    好不热闹,这才让沈傲清楚,原来大乾王朝竟然有会真功夫的人。看着他们闪转腾挪之间,一跃往往就是两米来高,看的他直是热血沸腾。

    沈傲没有离开,反成了看热闹的人。这并不是他被武学给吸引了,虽然喜欢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也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不能跑。

    一来,自己跑了,秦起无法交差,就会害了他,这样害朋友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二来,自己想跑也跑不远,凭着双腿和会轻功的徐良比,那就等于是乌龟和兔子在赛跑,而这个兔子可是不会中途睡觉的。

    即然走不了,倒不如坦然面对好了,而且他相信援军也应该快来了。只要不被当场格杀,沈傲就有信心自己可以活下去,或许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但很大可能是不会死的。

    就在沈傲全神贯注的看着两大哥手对武的时候,徐良一记边刀快速斩落到秦起的胸前,强势一击之下,秦起反应不及,被打了一个正着。当下一口鲜血便由嘴中喷发而出,整个人气势也为之一滞,脚步踉跄之下蹬蹬蹬连退数步。

    这一退硬生生的让出了一个空位,沈傲便完全的落到了徐良的视线之中。

    “小子,这一次看谁还能救你。”眼看着伤太子的凶手就有眼前,徐良发出了一声狞笑之后便挥刀而来。

    两人间原本十余步的距离,竟然被徐良一个飞冲就走了一半的距离。眼看着继续下来,只需一两息时间那弯刀就要落在自己的身上了,沈傲脚步便是本能下的向后退去。

    “停手。”

    一声喝响于远处响起,严福终于出现了,与他一齐出现的还有上百名金甲卫士兵。

    严福出现于此,自然是乾文帝从赵妃娘娘的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让他过来安抚双方的。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但好在不管是太子还是沈傲都活着,这就让严福松了一口气。

    严福这一声喊,落在了众人耳中,看到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大总管赶到,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收了手,浑身上下已经有了三四记刀伤的石磊也终于有机会得以喘上一口气。

    就在所有人都停手的时候,有一人却仿若没有听到这一声喊一般,继续的向前飞扑,他便是东宫侍卫长徐良。

    当着自己的面伤了太子,他就必须要有一个交待。为此他是不惜不听严福的喊声,也要取了沈傲的性命。

    “住手。”眼看着徐良还要向沈傲动手,且出的还是杀招,严福的眼中露出了急色,他的身形也于很短的时间内迅速移动着,一步迈出便是四五米的距离,飞速赶来。

    距离还是太远了一些,等到严福赶来,怕是只能给沈傲收尸了。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身影突然扑向到徐良的面门,速度之快,便是徐良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本能性的停下脚步,劈出了一刀。

    “吱!”

    一声尖叫,灵猴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声,接着又是飞奔而回,落到了沈傲的肩膀之上,只是此刻它的胸口处已经多了一道二十多分寸的血口,现正向外滴着鲜血。

    万分危急的时候,正是灵猴飞奔而出,向着徐良的脸上抓去,破坏了对方进攻的节奏,救下了沈傲。但它自己也是受伤不轻,此时站在肩膀上,全身也在发抖,显然是因为流血过多而全身发冷。

    “不怕不怕,灵猴好样的。”沈傲一把将肩膀上的灵猴捞起,又脱下了青衣,其将伤口紧紧缚住,以减少出血量。

    灵猴这一击,也为严福的到来争取了时间。“嘭!”一声闷响之下,徐良倒飞出了三四米开外,整个人喷了一口血,扑倒在地上,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严福轻轻一掌所为,他甚至连手中的拂尘都没有用。

    沈傲用着有些怪异的目光看了看严福,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位太监大总管竟然有如此高的武艺,难道他会葵花宝典不成?

    当然,这个恶作剧般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很快沈傲的思绪回归到了正常,严福也开口说话了,“怎么样,无事吧?”

    “多亏严公公来的及时,某无事。只是你身上不知有没有止血药,灵猴伤的不轻。”沈傲想着武林中人都随身带着止血药的,严福武功即然如此之高,或许身上就会有也是说不定的。

    别说,沈傲还真的猜对了,严福的身上当真就有这样的东西。听了沈傲的话,他于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递了过来,还关心的说着,“把药撒在伤口上就可以了。”

    “多谢。”接过瓷瓶的沈傲道了一声感谢,这便救治起灵猴来。

    这一声多谢,沈傲并不知道,应该是严福对他说。因为一旦他要是死了的话,怕是严福也无法好活了。

    看到沈傲无事,严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在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丁点的感情色彩。“太子怎么样?”

    “太子受了一些轻伤,无大事。”金甲卫的百户长走过来,向严福禀报着。

    “好,即是无事,便请太子回东宫好生歇息,同时请太医来诊治。东宫之人全数回宫里呆着,在场其它人全数带走,先押至到天牢中再说。”

    这个命令显然是来之前严福就接到的旨意。是本着大事化小的想法来的,可是在看到那被炸出的足有三米的深坑时,他也不知道事情接下来要如何的发展。

    沈傲被带走了,连同一起的还有护卫长石磊以及秦起等十一名银甲卫。

    金甲卫押着这些人直奔天牢而去,由他们护送,尽管这一刻太子恨沈傲恨的要死,却也不敢做些什么。必要的时候可以与银甲卫为敌,可是金甲卫相当于皇上的禁军,倘若与其为敌,便与造反无异,便是太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情来。

    “沈傲,你死定了,敢伤本太子,谁也救不了了你。”刚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伴随的就是一声痛叫,正是肩膀上的疼痛引起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皇帝很生气

    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徐良不知何时来到了太子的身边,听到这痛叫之声,他不由紧张的问着,“太子忍一忍,一会小的就给您上药,就不会那么疼,红肿也会很快消失不见的。”

    “不!不用上药,本太子就这样忍上一晚,待天亮便去皇祖母那里,请她老人家做主。”太子一脸委屈的说着。他有一种感觉,沈傲怕是不会死,一旦忠成侯和赵妃替其求情,可能会被重罚,但人或许无事。这绝对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绝了向父皇告状的心,他要把事情捅到皇祖母那里去。

    一旦皇祖母发话了,他倒要看看,谁求情管用。

    严福出现,带着金甲卫把沈傲带走,太子便知道怕是父皇还不想杀他,不然的话,只需把此人交给自己处理就是,何需这般的麻烦?即是父皇还不想杀沈傲,那他只能逼得父亲动手。他可是太子,未来的帝王,有人想要公然的杀自己,被抓了现形之后还能活下来,这本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

    养心殿。

    此时不过是刚过了子时不久,乾文帝也没有休息,而是回座到金龙椅上,右手正杵着额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严福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进入殿中,乾文帝这才慢慢抬起了头,“如何了?”

    严福恭敬的直立原地,“禀报陛下,忠国公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他并没有受伤。太子的左肩被伤,但并未伤及到骨头,只是表面上红肿而已。忠成侯现在还在忠国府的府中,宫里的太医已经去了,具体的结果还要等会才能有消息。”

    严福跟了乾文帝那么长时间,自然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这便一一的讲了出来。

    听到太子和沈傲都没有受什么伤,乾文帝的脸色明显放松了下来。这两人不管是谁伤了,对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损失。现在看来,结果还是不错的。但很快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声炸响是怎么回事?朕看今天晚上无雨的。”

    一说到那炸响,严福的脸上便飞快的闪过了一道惊悸之意。“陛下,那不是上天在打雷,奴才问过几人,他们都说,都说...”

    “说什么?”乾文帝催问着。

    “说这是忠国公所为。”虽然心中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物,内心也并不相信,但即是皇上问起,严福还是把自己所了解的说了出来。

    “什么?”乾文帝明显身子一怔,显然这一会他也是被震到了。东宫原本距离皇宫就并不远,那一声炸响又是在夜间,其声音之大,便是他在皇宫之中也是听的十分清楚。

    那分明就似是老天在发怒劈下的雷霆,又怎么可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呢?

    只是严福即然这般说,想必定不会随意的信口开合,是有一定依据地。可如果这真是沈傲造出来的话,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那当真是人力所及能吗?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乾文帝开口差距着,“对了,那炸声威力如何?”

    “威力很大?似像是天雷一般,生生的炸出了一个丈许深的大坑,周边也波及到差不多两三丈的距离。仅是这一道天雷,便带走了三名东宫侍卫的性命,此外还有十多名东宫侍卫不同程度的受伤。”严福在说着这些的时候,脑海中都是看到那大坑时的画面,身上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乾文帝正在认真的听着,可越听脸色上越是露出了恐惧之意。

    东宫侍卫的本事自然不如皇帝那般的厉害,可实力也算是不俗。随便的拿出一个人,也都属于是属于明劲巅峰,有的甚至已经突破到了暗劲,想要伤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仅仅只是一个天雷便轻易的夺去了三条性命,伤了十余人。尤其是炸出的大坑竟然深达丈许,宽两三丈,这便是化劲高手也做不到的事情,便是宗师尽其全力怕也造成不了这般的破坏。

    如果这般的天雷当真是人力造出的,那拥有了此武器,岂不是等于拥有了很多高手的全力一击,倘若将其用在敌人身上,或是战场之上,那会带来什么样的效果,怕是一记记天雷扔出,便是一条条性命的流逝。

    “封锁消息,但凡是今天晚上看到天雷之人,通通下封口令。但凡有人讲了出去,诛三族。另外放出消息,就说昨晚有雷击落到了东宫门前,好在有石狮庇护,将其挡了下来,但因此东宫之门也被破坏。着马上重建,深坑即刻填平,这一切务必在天亮之前完成。”不愧是大乾帝王,乾文帝只是略一思索之后,便很快的制定了一系列的对策,务求将此事的影响降至到最低。

    “诺。”严福一一记下,点头称是。

    “还有,太子那里派人好生安慰着。忠国公那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接触。”乾文帝又做出了一个决定,仅凭着沈傲手中握有威力巨大的天雷,此人便杀不得。他要想办法把其法为其所拥,为其所用,为其所有。

    “诺。”严福再次答应了一声,在看到皇上在没有什么旨意之后,这便手持拂尘而去。

    ......

    忠国公府。

    冯逊等人已经回来,正在堂中看着大夫给忠成侯医治。

    好在忠成侯本身功夫不俗,身体一向很好。在加上被伤到后,就没在有什么巨烈的运动,放缓了血液流动的速度,所以出血量并不是很多,只是先期出血多一些罢了。有了大夫给上了止血药之后,整个人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并沉睡了过去。

    忠成侯睡着了,沈兴、冯逊等人不好打扰,正准备离开时,铁龙一脸急色的走进了堂中,一看到冯逊,声音中便略带焦急的说着,“沈管家,冯护卫,事情不好了,主子去找太子说理,还伤了太子的肩膀,现在主子和石磊护卫长都被金甲卫抓了起来,关进了天牢。”

    “什么?”听说沈傲被抓进了天牢之中,还听到主子出手伤了太子,沈兴和冯逊都是一脸的大惊失色。这对于他们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一般的事情。

    几人皆是一脸的惊慌之中,太子是什么人,伤了他岂还能活下来?那他们要怎么办?

    众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原本躺在床上正休息的忠成侯眉头紧皱了一下,然后慢慢放缓放开。

    “走,不要打扰忠成侯休息,等天亮派人给宫里赵妃娘娘传话,现在只能期望赵妃帮着说话了。还有白天的时候去忘忧府,请长公主出面,帮着活动活动。我们还要准备足够多的银子,为了救少公爷,花多少都是值得的。”沈兴年纪最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他有条不紊的一一安排着。

    此时就看出了忠国公府人才的稀缺。护卫倒是不少,可实际上真正能打的也没有几人,至于出主意的那就更少了,只有沈兴这个半吊子,无疑他成为了众人眼中的主心骨。

    一夜就这般过去了。

    看起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也不是什么上朝日,只是原本可以多睡一会的乾文帝仅仅只是小眯了一会就洗漱而起,他知道今天将要面对更多的压力。

    乾文帝可以把昨天晚上的天雷炸响归结于上天劈雷,来堵住大家的好奇之心。但却无法隐瞒沈傲去东宫说理,并伤了太子的事实。

    太子不同于常人,所谓的封口令,有利于对方的他会听,会照做。可不利于他的,那就是不那么好说话了。乾文帝总不能去诛太子的三族吧,若是如此,岂不是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知子莫若父。乾文帝相信今天虽然不是大朝日,但一样会有很多臣子上折弹劾忠国公沈傲,要将其按罪赐死。

    一想到沈傲的所为,乾文帝就有些头疼。就算你和忠成侯的关系好,但也不能在出事之后如此的冲动,要自己报仇吧。还弄出了天雷这般的大杀器。唉,终还是十六岁的少年,遇事就是沉不住气呀。

    还有太子。

    好好的去招惹沈傲做什么?你手下的人做事没有底限,你不知调查真相,就起了杀心,难怪人家会报复你。太子做事这般的不讲理,又没有广阔的胸怀,以后真做了帝王,能管理好原本就有些风雨飘摇的大乾这个国家吗?

    座在养心殿中,等着严福将大臣们上奏的折子递上来,天子卫总卫长戴沐白便出现了。他半跪在乾文帝的面前,开口便是,“陛下,臣有罪,请求处罚。”

    “你是有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天子卫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朕,又没有给予阻拦,是不是以为你们是朕的人,朕就不敢罚你们了?”乾文帝怒声滔滔的说着。

    倘若是天子卫反应迅速的话,便可以将沈傲阻止在前往太子府的路上,如此岂会有这么多的麻烦?

    听着乾文帝的怒斥之言,戴沐白将头放的很低,一脸受教的模样。事实上,昨天在沈傲突然出府的时候,天子卫的人便跟上了去,毕竟他们有专门的人负责盯着沈傲,即是看他一天在做些什么,又是在行保护之责。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关进天牢

    但有时候也不是他们想跟就可以跟的,比如说沈傲在作坊之内做什么,他们就不知道。天子卫要盯着人的很多,人手又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就像是沈傲几次出城游玩,他们除了前两次派人跟着,后面就没有派人了,一个国公爷只是出去玩而已,能发生什么,又有什么跟踪的价值呢。

    昨天晚上,忠成侯座着忠国公府轿子出门的时候,两名盯梢的天子卫没有跟随,他们知道那里座的不是忠国公沈傲。可在随后沈傲带着侍卫出府时,他们跟了出去,并看到忠成侯倒在大街上的一幕。当时就有一名天子卫跑回去报信了,在只有一名天子卫跟随的情况之下,沈傲带人向着太子府而去,他又如何阻拦?

    等到戴沐白从手中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情,并带人赶去的时候,炸响声已然响起,看到的正是东宫侍卫长徐良反击的一幕,戴沐白原本都已经准备出手救下沈傲了,严福适时的出现,他这便隐忍着没有动,也造成了天子卫没有作为的事实。

    现在被乾文帝训斥着,戴沐白当然不能解释这些了。原本就有错,还要去辩解,那便是错上加错。

    “银子差三十万两的事情调查的如何?”胸口还有怒气的乾文帝再次开口相问。

    “回陛下,太子府内的确是拿出了一千万两银子,这也是太子多年的积蓄。是太监管事仲喜动了手脚,拿走了三十万两补自己的亏空,才有了后续之事。”戴沐白的天子卫的确是有些能力,这样的事情竟然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打探了一个清楚。

    “哼!识人不明。”乾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凛的杀意。就是因为一个小太监的私心,竟然酿成了如此大的差错,一个候爵被重伤、一个公爵被关进天牢,太子也因此受了伤。这么严重的后果,做为始作恿者的仲喜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臣明白了。”戴沐白感觉到了乾文帝的杀意,自然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怒斥过了,还要杀人,乾文帝出了口郁气之后,心情似是好一些时便开口问着,“现场打理好了没?相关人等是不是都做了提醒?”

    “回陛下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再场恢复如初,保证旁人看不出来。至于说封口,秦起还有十名银甲卫都表示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东宫的人还有忠国公身边的护卫长石磊,他们的工作就有些难做。”戴沐白一幅卑职无能的模样。

    这可不是他没有本事,而是这些人的主子都不好招惹。除非他们公然的行事,想要秘密的提醒旁人,效果达不到最佳。

    “无妨,朕给你权力,你们可以露面,封锁这个消息。总之不允许任何人谈论,不然朕便是要找你们天子卫的麻烦。”乾文帝也知道,想要将事情掩盖下来,就必须要亮出身份,不然何以震摄他人?

    听到可以公开行事,戴沐白立马就来了精神,

    抱拳说道:“请陛下放心,臣定然做好此事。”

    “好,去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多派几个人盯紧天牢,没有朕的旨意,忠国公不能出事,任何人也不得接触于他。他吃的穿的也必须要认真检查,明白?”

    乾文帝这是担心有人会在天牢中暗害沈傲。一般人自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太子是有的。

    “臣明白。”戴沐白随即便点着头,保证般的说着。他虽然不知道一个公爵而已,还不是靠着自己本事挣来的,为何会得到皇帝这般的看重,但即然有格外的旨意,那他就必须要执行好,绝不能出一点的差错。

    就在乾文帝见戴沐白的时候,后宫中也混乱了起来。

    先是太子一早上就去了皇太后的吉祥宫,说是要给皇太后请安,要陪其一起用早膳。

    这种尽孝心的行为,自然无人可以阻止,无人敢去阻止。

    还有就是一早上李皇贵妃便带着一行宫女和太监气势汹汹来到了聚荷宫,将已经做好出行准备,要去见皇上的赵妃娘娘给堵在了宫中。一番的提醒,甚至是要挟之后严令其闭宫自醒,无令不得出宫。并还派了一些个太监守在聚荷宫的外围,一幅看守的模样。

    这自然是李皇贵妃担心赵妃为沈傲求情,而采取的一种措施。

    不仅如此,便是皇宫与外界的通信也被李皇贵妃派了太监给把持了,彻底的断绝了忠国公府与赵妃间的联系。虽然这样的封锁时间不会太长,可想必太子受伤,做为凶手的沈傲一样也活不了多长时间吧。

    上午时分,如乾文帝所料,越来越多的奏折送到了养心殿的龙案,这都是太子一系人弹劾忠国公沈傲,以下犯上的折子。按着里面的说法,忠国公是大乾臣子,臣竟然妄想对储君动手,便是大不敬,又真实的伤到了太子,便是万死不能抵其罪。请求皇上下明旨处沈傲死刑,以正典刑。

    近晌午时分,吉祥派来传了话,请皇上中午过去用膳。明显这是太子告状之后的结果。

    将奏折一一打开,看着上面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进言,乾文帝将其抛在了一旁,只是命人将这些递上奏折之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他要看看太子系现在的实力涨到了什么程度。

    “陛下,长公主来了。”严福将身边出现的一名小太监挥手赶去,随后恭敬的向着乾文帝说着。

    “嗯,先不见她。告诉她三日后再来。”乾文帝考虑了一下之后轻挥了挥手。他自然知道长公主来是做些什么的。可是现在真不适合去见她,不然只会惊扰到太子一系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他要把事情先晾晾再说,打磨一下大家的性子,同时也是打磨一下沈傲的性子。要不然谁也不知道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样无法无天的事情来。

    没有去见长公主,中午时分,乾文帝倒是去了吉祥宫

    乾文帝来到之后,皇太后挥手就将所有人都轰出了宫中,只是留下了乾文帝一人,便是严福也被指使出了殿外,去看守着防止旁人的靠近。

    没有了旁人,皇太后连动筷子的像征事情都没有做,而是先叹了一口粗气这才说道:“一早上太子就来见了哀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上一代上的不堪到下一代还要如此吗?”

    乾文帝想到皇太后会不高兴,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不高兴。仅仅是一句话,便是让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原本以为不会有人在提及了,但此时皇太后还是给讲了出来,也好在这里并没有旁人,乾文帝的脸色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哀家不管,你们这一代已然这样了,下一代希望能有一个改进,你妥善处理吧。不要弄到最后非让哀家出手。好了,哀家乏了,皇帝自己慢慢吃吧。”自始至终皇太后都没有动一下筷子,似乎叫乾文帝来不是和他吃饭,而就是为了说这些事情。

    话说完之后,皇太后是起身便走。留下了一脸尴尬,心有火气的乾文帝。可他还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儿臣恭送母后。”

    同样也是一筷子没有吃的乾文帝起身离开了吉祥宫。门外,严福早就恭候在这里,虽然看到了皇帝脸上的不悦,但还是不得不凑上前去说道:“启禀陛下,宗正来了,就在养心殿中等着您呢?”

    “他也来凑热闹吗?”乾文帝原本就不善的脸色,这一会更加的难看。

    心中已经不是有气,而是有着怒火的乾文帝很不想见这位宗正。可人家是自己的大哥,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却是同一个父亲,甚至还曾是自己当初争夺皇位的一个有力竞争者。现在正管理着宗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乾文帝即然姓唐,那本身也归其管。

    不想见,却不得不见,这便是皇帝的无奈了。“去吧,去看看朕的这位大哥又有什么可教朕的。”

    养心殿中,宗正唐青河足足呆了半个时辰方才离开。最终乾文帝虽然没有吐口,但宗正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看他的模样,如果皇家人就这样受到了伤害,而没有一个说法的话,他就将联系更多的唐家人,总之沈傲必须要付出代价,甚至是死。

    皇太后、宗正都跳了出来。乾文帝是头疼不已,他感觉到自己甚至有些控制不住局面的感觉,如果事情还不能解决,真让母后插手,一旦忠王得令也表达了态度,那便是十个沈傲也不够砍头的。

    可沈傲真的能死吗?能死在他的手中吗?

    乾文帝想想那后果,脸色一变再变。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能做,而是不敢做。

    严福送走了宗正之后,又回到了乾文帝的身边,这一刻他的脸色中带着一些的惊慌。“陛下,忠...忠成侯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什么?他不是有伤在身吗?不是让人盯着他吗?怎么会不见了?”这一次,乾文帝再也沉不住气,蹭一下子就由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的出来,这件事情让他十分的震惊,远比皇太后和宗正插手还让他头疼。

    严福没有说忠成侯去了哪里,乾文帝也没有问。似乎两人都知道沈云义的目的地一般。

    “陛下,您看事情要怎么办呀。”严福的脸上也少有的露出了一丝的惧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什么可怕的后果。

    “还能如何,马上把长公主召到宫里来,让她去和忠国公谈,让他交出天雷,可保性命一条。记住,速度一定要快。”乾文帝慌张之后,很快又重新的镇定了下来。他突然有些后悔之前没有去见长公主了,早知道如何的话应该见她,而不是为了考虑太子那边的感受将人拒之门外,如此就可不能不会引“她”的到来了。

    只是她真的会来吗?

    或许也不一定吧,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丝毫的音讯,或许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又或许不在人世。

    可如果她要真的出现了呢?沈傲还被关在天牢之中,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乾文帝不敢去想。脑海中似乎出现了十六年前那让他因为吃惊而嘴巴都合不拢的那一幕。

    还有这个忠成侯,这么多年来了,自己不管如何的努力,他都始终不肯交出联系方式来,他这根本就是不信任自己。亏得自己还是皇帝,竟然连一个大臣都无可奈何。

    现在,只期望忠成侯找不到人,如果是这样,为了大乾帝国的稳定和大局,他便知道要怎么做事情了。

    ......

    天牢。

    沈傲还是那一身干净的青衣在身,足有六十平的大牢中只有他一人,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昨天晚上倒是睡上了一个好觉。

    衣服和被褥都在牛车之中,是早就准备好的。或许沈傲早就想过有这么一天,现在倒还真给用上了。还记得当时严福让金甲卫押他来大牢时,他竟然从牛车中取出这么一个包裹,当时严福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面色。

    一觉睡醒之后,沈傲借着那唯一的铁窗中的阳光判断了一下时间,时间应该是下午了,或许今天也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他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天牢中要呆多久,沈傲也不知道。他也做好了长期呆于此地的准备,他在脑海中开始思考起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种种事情,然后还要为以后的人生做一个规划。

    或许有用,或许无用,谁知道呢,可是多想想总是没有错的。

    这一次沈傲“冲动”之下伤了太子。看起来是莽撞的举动,可实际上又何偿不是有意为之呢?

    一来,叔父被伤,沈傲火气难免会大,会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也就无可厚非,可以让人原谅了。

    二来,沈傲也是想通过这件事情给人留下一种印像,他就是那种不要命的二愣子。如果谁敢对付他,针对他,他就会报仇,管你是什么身份

    呢?连太子他都不惧,以后谁还敢轻意找他的麻烦。在找之前会不会好好的考虑一下?

    光有足够的财富,而没有足够的实力,财富便不属于自己。

    在这个没有一定之规,甚至是皇权和实力为大的世界里,沈傲可不会把一切的希望寄托在律法身上,若真是那样,怕是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会搞不清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关是铁定要过的,这一难也是一定会出现的。所不同的是就是他的对手会是太子还是襄王而已。

    之前襄王、百胜侯、吕家、庆王、太子都相继在自己手中吃了亏。可也仅仅只是吃亏罢了,沈傲的反击并不强烈,这些人也就不长记性。但这一次伤了太子不一样,他当时那疯狂的模样,是一定要杀太子而后快的。如果自己可以重新的走出去,想必就不会有人在轻意的招惹自己,他才算是有了基本保命的能力。

    这一切与其说是突然发生,还不如说是在沈傲的意料之中。

    伤了太子,却伤得不重。

    显露了天雷,又没有使用太过。

    仅是这两点,便足以让皇上想杀他而不能够,留他一条性命了吧。

    在加上姨母赵妃和忠成侯与长公主的相助,想来留下一条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弄好了,自己就会被贬出大梁城,如此连附马都不用做,连婚都逃了,如此一来的话,岂不是解决了自己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

    想到这里,沈傲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意,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算计得逞之后的结果。

    吱吱...吱吱吱...唯一陪伴着沈傲的灵猴突然发出了尖叫之声,沈傲睁开了眼睛,他知道有人来了。动物总是对于外界的声音十分的敏感,灵猴总是会在第一时间发出示警,他已然习惯。

    果不其然,十息左右的时间,长公主便出现在铁条之外,出现在沈傲的视线之中。

    女官珠云手中拿着一把钥匙,将铁门打开,引得长公主进入,随后将带来的吃食摆于地上后便转身离开,天牢中只是留下了沈傲与长公主两人。

    “谢谢。”沈傲脸上带着一贯温和的笑容,道了声谢后便自顾的打开了食盒,从中拿起了银筷,吃了起来。

    早上有人送来了一餐,但毕竟是早饭,没有什么营养,沈傲吃的不爽,哪里像是长公主送来的这些,有鱼有肉,一看就是仙味居做出来的,让他胃口大开。

    沈傲吃的很香,让一旁看着的长公主都有些饿了。但随即她又笑了起来,“怎么?在这种地方还可以吃的下饭吗?”

    “为何吃不下?”沈傲抬起头来反问着,“不吃就会饿,终是自己受罪,何不想开一些。”

    长公主被沈傲的这种乐观主义所感染,轻笑了一声。但随即想到自己所来的目的,又不得不沉声说着,“这一次你竟然出手伤了太子,可曾想到过后果?”

    “后果?他即然要置某于死地,还伤了某的叔父,他可考虑过后果?”沈傲

    一边吃着,一边回答着,脸上丝毫不见任何惊惧的模样。

    这一反问,竟然让长公主无言以对。是呀,沈傲的所为不过就是在回击而已,错不在他。但他错就借在反击人物不应该是太子,那可是未来的储君呀。

    想着这大半天的时间,太子那边就频频的有着各种动作。先是皇太后过问,接着宗正也插手了进来,随之还有以刚上任不久的百官之首,左仆射夏悠然带着百官上奏弹劾,其声势之大,在长公主看来,即便被施压人是实力不俗的襄王,怕也会非常的头疼,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公爵在身,在朝廷中没有任何势力的沈傲了。

    这一回太子分明就是要置沈傲于死地的架式,亏得沈傲还如此的无所谓,难道他真的就不怕死吗?还是以为他手中拥有威力巨大的天雷便可以让皇兄投鼠忌器?

    想到皇兄派自己来的目地,长公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傲,天雷是你做出来的吗?”

    “嗯?是的。闲来没事做出来的,没想到威力还挺大。”沈傲很快明白那炸药被长公主称为天雷,想想名字倒也贴切,索性以后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闲来无事做出来的。听着这个答案,长公主颇有些哭笑不得之意,这个让皇兄都惊叹不已其威力之物,似乎放在沈傲眼中,十分的普通与平常一般。

    沈傲承认了一切,长公主也便不藏着掖着,直言说道:“沈傲,这个天雷皇上很看重。这样,你拿出天雷的制作方法,本宫便替你求情,可保你一条性命如何?”

    终于忍不住了吗?

    沈傲心中一声冷笑,随后抬起头笑了笑,“好呀。但就是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是不是有这么大的面子。”

    长公主原本听到好呀两字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可是听到沈傲接下来的话时,顿时面色就是一沉。这分明就是沈傲在逗自己,在看不起自己,这行为当真是可气。

    一年来,自从沈傲入主了国昌隆之后,他与长公主的合作还是很愉快的。或是说这个女人知道她擅长的是什么,不懂的又是什么。所以在国昌隆的经营上从来不会插手,只是负责查帐,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罢了。

    两人的关系说到底,不过就是合作而已。虽然这其中,沈傲曾帮助过长公主,在太子有心想要成为国昌隆的当家人时,是沈傲帮着他保住了自己的地位。但那又如何?

    皇家人中无亲情,有的只是利益而已。

    沈傲帮着长公主,也其实是在帮自己。毕竟太子一旦成为了幕后之人,沈傲想要做些什么,一定会受到掣肘。而就算长公主欠了沈傲人情,在太子受伤这样的大事面前,这点情谊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就像是长公主这一次来看沈傲,也不是因为友谊,不过是皇上下了命令,让她把天雷的制作方法弄到手,才出现在这里的而已。即然她来的时候就代表着皇上的态度,是来争取利益的,沈傲自然要把她当成谈判的对手而不是朋友看待。

第一百四十章 皇帝的压力

    那一句你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代表的就是沈傲以一个谈判者的身份在说话。毕竟天雷就是沈傲的底牌,一旦这张底牌没有了,他便成为了待宰的羔羊,在没有了为自己争取权益的机会。

    天雷的制作方法不是不能交出去,但是不会轻易的交出去,更不屑说长公主一句话他就会交出去,那更是可笑之极。

    “你不信任本宫?”长公主生气之下直声问着。

    “长公主殿下,不是某不信任你,是你根本就做不了主好吧。某就想问一句,如果方法交给了你,皇上还是要赐某死,殿下能做什么?敢替某叫冤吗?”沈傲看向着长公主的双眼,一脸真诚的口气说着。

    如非必要,沈傲是不想与长公主翻脸的,毕竟他现在人在天牢之中,忠国公府还有仙味居是需要人照顾的,这个最佳人选自然就是长公主了。

    被这一反问,长公主是愣了又愣,随即便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错,很多事情本宫的确是力有未逮。”

    “多谢长公主直言相告。”沈傲也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长公主即然认识到了这些,想必接下来就不会逼着自己。如果皇上还想打天雷的主意,那就要想其它的办法,或是自己出现在这里了。

    “不用谢,你说的对,本宫才会听的。稍后本宫就会回了皇兄,就说忠国公不信任本宫,你看行吗?”长公主反倒问起计来。

    “可以。”沈傲点了点头,长公主这般一说,皇上就不会在为难这个亲妹妹了。但也因此所有的难题就将落在自己身上。所谓先礼后兵,长公主的出现就是那个礼,如果自己不识相,或许狱中的那些手段自己就要尝上一尝,这便是兵。

    沈傲唯有熬过了那些刑具,才有与皇上谈条件的可能,不然的话,他怕就真的活不下去。

    想沈傲两世为人,还真的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刑具,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像电视中所演的那般,真有那么厉害。再有,沈傲是意志坚定之人,但没有什么真正的信仰,一定要说信仰的话,他信仰钱,信仰银子,信仰财富改变世界,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熬得过去。

    “那...那你要小心了。”长公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出声关心着,也是提醒着。

    “呵呵。”沈傲以一笑来做答。接着又想到了什么道:“长公主殿下,某还要求殿下件事情,还请多照拂一下仙味居和忠国公府,如果有人想趁乱伸手的话,就麻烦殿下传个话出去,谁敢动某人的,某活着出去之后定会找他算帐,不死不休。”

    说起最后四字的时候,沈傲是一脸的认真。

    “好。”长公主看了看沈傲,似是想起了两人合作愉快的事情,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不涉及到长公主利益的时候,她是不介意伸手帮一下的。即然她开口答应了,沈傲便可以放心下来,毕竟长公主还是有些实力的,除非

    太子和襄王不给其面子,其它的臣子在长公主发声之后,应该是不敢做些什么。

    而有了沈傲刚才那句不死不休之后,想必就是太子和襄王也不会轻易的出手。他们或许会看着自己死去才敢放手而为,而如果真的自己死了,那也就管不了那么多。谁也不能包天打下不是?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长公主看着沈傲此时还这般硬气的向外放话,而接下来他连生死都掌控不了,便不由的感叹了这么一句。

    “呵呵,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吧。”沈傲回答着。意也在告诉长公主,他是一个男人,即是男人就有责任,如果有些事情他低头装死狗不吱声的话,或许可以勉强的活下去。但这种活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长公主不是男人,理解不了沈傲的想法。但她听了这些之后,也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最终也没有在反驳沈傲,只是等着他将饭食吃过后,便让珠云来收拾了食盒,随后两人出了天牢。

    长公主失败了。

    沈傲根本就不信任她。养心殿中,长公主把自己的沈傲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之后,乾文帝挥了挥手道:“好了,此事朕知道了,你也去国昌隆看着点,银子还是要赚的。”

    “诺。”长公主答应了一声便即退了出去。

    留在一旁的严福,看到长公主的身影消失在殿中之后,小声的说了一句,“陛下,天子卫的人没有在大梁城中找到忠成侯的踪迹,想必他已经出城了。”

    “哼!这还用说。这些年他与将门间的关系极好,有很多守城的银甲卫将军都是他的朋友,他想出城凭天子卫能查到吗?”乾文帝气哼哼的说着。显然对于忠成侯的突然消失不见,很是生气。

    “是,陛下说的极是。对了,英勇侯就在殿外,说是替他儿子秦起请罪,陛下您看?”严福只是把事情汇报出来,即然皇上知晓,那天子卫的过错他自然不会顶缸,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

    “英勇侯来了,那便见见他吧。”乾文帝闻听之后,脸色稍缓。对于将门之人,他还是很看重的,毕竟保护大乾需要这些人出力。在说了,这一次秦起做的并没有什么错,不过是受到了连累而已。即然父亲站了出来,乾文帝乐于给这个面子,把秦起从天牢中放了,也算是给了英勇侯人情,让他可以更好的效忠自己。

    ......

    十天过去了!

    太子肩膀上的伤早已经痊愈,但他的脸色依然是十分的难看。

    十天的时间,自己受伤之事依然还是没有得到一个说法,不仅沈傲未死,天子卫还将他身边的管事太监仲喜抓走赐死。

    尽管抓仲喜的时候,并没有在东宫之中,是趁着仲喜出门办差的时候抓的人,但太子依然还是感觉到面上无光。他尽管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完全是因为仲喜引起,如果不是他贪污了那三十万两银子,就不会有

    后面的那些事情。但他知道是一回事,不承认和不理解又是一回事。

    纵然是少了三十万两银子又如何?难道他太子的面子不值这些银子吗?

    这分明就是沈傲不给自己面子,即是如此,杀了他又有什么错?他是未来的天子,本应有生杀大权,不过就是提前些使用罢了。

    只是十天过去,沈傲还在天牢中好好的活着,听说连吃饭都有专门的人送,还是由味道最好的仙味居亲自做,每天还换着花样,这哪里是在座牢,哪里又有一点犯人的模样。

    听说从沈傲入牢之后,不要说受什么刑了,便是连最基本的走过场都没有走过,这分明就是皇家人的待遇。因为只有皇家人入牢之后不得用刑,其它人哪怕你原本是当朝重臣,应该走的刑讯这一关也是非过不可。

    沈傲在天牢中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消息灵通之人都是知晓,这更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太子的脸下,让他面色无光。几次大小朝下来,虽然朝臣们没有说过什么,太子就是感觉到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充满着一丝嘲笑,一丝的看不起。

    就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一般,谁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会被太子误解,终于十天的时间后,沈傲还在牢中呆的好好的,太子却病倒了。

    皇宫中的御医第一时间去了东宫,传回到乾文帝耳中时,说是太子精神萎靡,导致休息不好,食欲不振,持续下去仅是靠草药维持,对健康的危险就会变得很大,这便是心病。

    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太子因何而得的心病,御医们不敢乱猜,他们只能将事情上报,毕竟这样的病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医治的范围。

    太子病倒,生母李皇贵妃先是去了一趟养心殿,大闹之后并没有得到乾文帝的准确回信,便又去了吉祥宫,最终引来了皇太后的发话。再给皇上三天的时间,如果还不能拿出一个惩处沈傲的办法,少不得皇太后就要下懿旨了。

    所谓的懿旨,通是指后宫中女人们的命令。但同样是懿旨,效果与威能是不同的。比如说一些嫔妃的懿旨和贵妃、皇贵妃的懿旨一般都只能在后宫中通行,偶尔会对一些个没有品级或是后台不硬的官员起作用,这样的懿旨一般也不会引人注意。

    皇太后的懿旨就不一样了,那是仅次于皇上圣旨一般的存在。这样的懿旨通常不会随意下达,可一旦公布出来的那一刻,便是连皇上都不好违反,不好说些什么。

    这样的懿旨便是连重臣都可以惩治,更不要说是一个公爵,还是一个少年,一个靠着世袭得位的沈傲。

    吉祥宫的事情传了出来,养心殿中的乾谱帝一脸的苦色,他知道这是皇太后做了决定,自己的母后等不及了。从结果上看,母后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权衡利弊之后决定舍弃沈傲。

第一百四十一章 女子白衣

    皇太后可以做这样的决定,乾谱帝却不敢轻意下达圣旨。这不仅关系到自己的承诺,更关系到自己的性命,以至于江山。

    乾文帝并不是特别重视承诺的人,认真来说,他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之人。为了皇权的稳固,他甚至可以随时的舍弃身边任何的亲人,更不屑说下面的臣子了。这根本就是一个做事没有底线之人,要不然的话,大乾的江山也不会由他来座,还看起来这般的安稳。

    历史之中,但凡经过了夺嫡而成皇之人,不说全部都是心狠手辣,可至少是杀伐果断之辈。按说事情涉及到一个公爵,一位太子的时候,是很容易做出决定的。但偏偏事情涉及到沈傲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小心,他有着太多的难言之隐。

    “那就再等上三天吧,机会朕已经尽量的争取了,也算对得起她。”乾文帝的内心一番苦苦挣扎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他这句话是给严福说的,又似是在解释自己的所为所行。

    “皇上英明。”听到还有三天之期,严福的脸色一松,他真的很担心皇上会现在就做出重处沈傲的决定,因为这样做的后果,他心中十分的清楚。好在又有了三天的时间,他已经决定借用着这三天好好与戴沐白聊聊,皇宫的安全防守要加强了。

    严福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似乎他现在可以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

    天牢。

    还是那一间牢室,沈傲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

    十天的时间里,除了长公主来了一趟之外,便在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除了每天按时送饭的狱卒之外,便是连其它的天牢中的兵卒都没有见过。

    这一度让沈傲很是想不通。

    他伤的人可是当朝太子,按说被抓之后定然是一番的严刑拷打,接下来就是推出午门之外斩首,便是连等到秋后怕也做不到。大乾需要用自己的脑袋来维持王朝的声望与权威。

    即便沈傲拥有制作天雷的唯一方法,可以晚受一些刑罚,可这并不代表不会受刑罚,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尝试刑罚的准备。他不知道以自己的意志是不是可以挺住。

    倘若挺不住,便把天雷的制作方法交出去就好,以此来换取忠国公府等下人的性命也算是值得了。至于自己,呵呵,原本就是得来的一命,没了便没有了吧。

    如果能挺住,那便把这种方法带离出这个世界就好。原本他已经是死一次的人,能多活这些时间应该满足。

    说是沈傲随遇而安而好,说是他意志坚定,有自己的坚持也罢,他真得看淡了生死。这样的人可以自由的活着,也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但绝对不会苟且一般的活着,那样将会比杀了他还要让人难受。

    十天的时间,唯一陪伴的沈傲除了那只灵猴,还多了一只鼠王。

    老鼠习惯在阴暗潮师的地方生活,像是天牢这般的地方,老鼠自然是不会少。不仅如此,还

    非常的多。沈傲是来到这里第一天的时间发现了老鼠,并通过他那与生俱来的兽语术与其沟通,不久之后,天牢中最大的鼠王出现在他的面前。

    鼠王远比一般的老鼠更充满着智慧。正是因此,对于人类可以与它进行沟通,能说它们的语言自然是十分的惊讶。通过沟通,两人很快就成为了朋友,接着鼠王在得知了沈傲的境遇之后,便开始了属于它的努力,便是挖地道。

    天牢地基之坚固,自是非寻常之地可比。怕是在起建的时间就做好了被人由地底进入救人的防备。只是那样的防备只能防备人类,对于常年行走于地下的老鼠而言,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鼠王叫来了徒子徒孙,在数千上万只老鼠的努力之下,地底通道正在形成。这个意外的出现,让沈傲不得不多做了一种准备,那就是逃走。

    不怕死不代表想死。

    但凡有可能活下去,还不用出卖自己的人格和原则的活下去,沈傲自然会争取。于是,他与鼠王就有了协议,后者帮助他离开这里,沈傲负责拿出足够多的食物给后者,让它们可以不用太努力就获得更好的生活。

    有人说,人生下来为的就是一张嘴而活。这句话用来形容动物会更加的贴切一些,尤其是鼠类,他们虽然很讨人厌,甚至一度会做出让人类咬牙切齿的事情。但它们又何偿不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才做的那一切呢?

    鼠王很努力,虽然它还无法看到沈傲能带给它什么,可凭借着此人能够听懂它们的话,能与其沟通,便是赌上一把又何妨。老鼠打洞原本就是天生的技能,本就费不了什么事,也谈不上什么付出。

    沈傲在想着办法自救。他已经做好了一旦皇上要下令杀他的时候,他就从地道逃走,然后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这也要感谢当今通讯的不发达,想来只要能够出去,找一个天高皇帝远之地,凭着他能力,一样可以活的很好,最多不在人前露面便是了。

    沈傲有想办法,却并不知道在外面也有人想着办法再救自己,三天之后,她已经来到了大梁城。

    仙味居。

    并没有因为沈傲的被抓而停业。用管家沈兴的说法,主子越是境遇困难,我们更应该努力的赚钱,随后拿赚出的银子去打通关节,去救主子。

    结果就是,仙味居从表面上看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每天开业的时辰比以往还早上一些,为的就是想多赚些银子。不管是迎宾的还是表演节目的清倌人,脸上还都露着笑容。可若是仔细去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那不过就是强颜欢笑罢了。

    进入到忠国公府的那一天起,他们便已经与沈傲的命运绑到了一起,主辱仆死、主死,仆必是无法独活。

    两位白衣女子出现在仙味居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

    将手中的会员卡对着招待人员一闪而过,便被引到了仙味居二楼的一个雅间之中。倘若那位招待员可以仔细看看那会员卡上的名字,

    怕一定会万分的惊讶,这不正是独属忠成侯的那张会员卡吗?

    脸上皆是白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她们的真实相貌,只是从身形来看,两女的身材必是极品无疑。

    两女入得包厢之后,只是随便的点了几个小菜,她们似乎并不是为了美食而来。目光就那样随意的向着四周扫去,双耳静静的聆立着,给人的感觉似乎她们可以看穿一切,可以听到一切一般。

    “这里很不错。”优雅至极的声音响起。

    有人说曲子优美的境界极限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如果用来形容声音的话,便可以用玉润珠圆。

    说是一个人的声音象珠子一样圆,象玉石一样光润。比喻声音宛转优美之意。略长些的白衣女子便是声同此音,闻之让人回味。

    年轻些的女子颌首点头,显得十分赞同的模样。

    “菲儿,去把那个叫白秋彤的找来,雪姨要看看他的眼光如何?”年长之女二度开口,向着年轻女子说着,又似像是在下达着指令。

    “诺。”宛如黄莺一般的悦耳鸣声,虽然只是轻吐一字,却让人闻之浑身舒坦之极,有如寒冬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般舒服。

    女子答应了一声,接着人便愰然间消失于房间之中,就似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般。

    仙味居后院,白秋彤神色不愉的座在一张椅子上,已经有很长时间。

    自从沈傲被抓进天牢之后,白秋彤便常常会这样做,连演出都未曾在参加过。她不是不想好好表现,为仙味居多赚一些钱,可是她做不到。

    每每想到主子在天牢中还指不定吃什么苦的时候,她的心有如刀割一般的痛,无法自己。想着想着,她的泪水便会不可控的顺着眼角流出,这样的状态怎么去表演,岂不是自砸了仙味居的招牌?

    管家沈兴发现之后,便与吴莲商量不要让白秋彤再上台了。由此,她便成为了一个闲人,整日以泪洗面。沈傲被关进天牢到今已经十三天,她哭了十三天,慢慢的眼泪也是越来越少,几尽到哭不出来的地步。

    菲儿出现在白秋彤身边的时候,先是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女子,在看到她眼神中毫无生气,尽是死气时,便好奇的问着,“这位姐姐,你很伤心吗?”

    灵悦的声音入耳,引得白秋彤的目光也是随即回转。当看到那白纱之上似是清澈见底般的眼神后,原本准备大声喊叫的白秋彤竟似忘记了去询问,而是同样用着好奇的目光看向着白衣菲儿。

    白秋彤可以肯定,菲儿定不是仙味居的姐妹,虽然这里的清倌人中也不乏身材曼妙、声音好听之女。但她们的声音无法像眼前女子那般的清灵,更不要说她看到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的干净,仿似不惹一丝尘埃,不沾一点人间烟火之气。这样的女人不应该生活在这个繁乱的世界中,她应该不属于这里,她就像是仙女一般的出尘脱俗。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

    “你是谁?”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之后,白秋彤终于开口。

    “雪姨有请,麻烦姐姐跟我上楼吧。”没有回答,很自然的伸出了纤玉之手,牵着白秋彤的小手这便向二楼楼梯入口而去。

    不知为何,手被旁人牵着,白秋彤竟然没有一丁点要反抗的意思,似乎这原本就是天经地义,原本就是应该之事一般。尤其是看到目标是仙味居的二楼,她就更加的没有反抗,心中满是好奇,这样眼神干净而清澈的女子到底要带自己去见谁。

    跟随着菲儿的脚步,白秋彤只是感觉到轻飘飘的,似乎都没有用力就已经来到了二楼,并出现在一间包厢之内,面前出现的正是另一位年长些的白衣女子,同样的白纱遮面,但露出的双眼却有如一把锐利之箭般直射入她的心灵。

    好在那样的目光很快就收了回去,在看向白衣女子时,白秋彤的印像更为深刻,虽然有白纱遮挡,无法见其面,但仅是从流露出来的双眼、皮肤,她便生出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亏得之前还有人说自己是大梁城十大美人之一。以前对这样的称号白秋彤虽然看起来并不在乎,心中还是为此而沾沾自喜。她对自己的容颜还是很自信的,即便是其它美人与她也仅是在伯仲之间,甚至多不如她。

    可见到了眼前的女人,哪怕没有看其真貌,她便有一种真实的感觉,两人若来比较的话,她实在是相差甚远矣。

    要说这种感觉并没有错,对面的白衣女子,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哪怕同为女子的白秋彤一眼看过之后,也不忍转动眼球。

    “眼睛都哭红了,在这样下去,眼睛就不要要了,擦拭此物接连三日,可保眼睛无事。至于你心中所想,也不必担心,他很快就会出来见你。”白衣女子打量白秋彤之后,右手一动,一个精致的瓷瓶便放于到方桌之上。

    似乎就是为了给白秋彤来送药一般。从头至尾,两女没有吃一口菜,也没有品上一口茶,便悄然的消失不见了。等到白秋彤转醒过来之后,在看也不见那带给她如此惊异感觉的两女,若非是那瓷瓶还在方桌上摆着,怕是她都要以为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自己的臆想罢了。

    ......

    东宫。

    侍卫长徐良最近日子并不好过。

    太子当着他的面被沈傲将肩膀打伤,这是他的失职。虽说最后若不是因为灵猴的原因,他差一点就将沈傲给杀了,可毕竟凶手现在还活的好好的,事后太子向他发了火,以至于这一阵子在东宫之中似乎谁看他都不顺眼,谁都可以用厌恶的眼神瞪他两下。

    东宫中你可以得罪任何人,唯独不能惹主子不满,不然的话,便有空有一身的武艺也没有发挥才

    能的机会。

    独座在自己的小院里,原本这里是侍卫们常来的地方,过来请个安,借着请教功夫的名义来拉近一下与他这位侍卫长感情,那个时候徐良随意的指点一二,就像是帝王在指点江山一般,别提多么的惬意与自傲。

    可是现在,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除了徐良独自在这里,便在没有什么人上门来“请教”,便是自己每天的三餐,都需要他自己去后厨索要,在也没有哪位下人会像以前那般给他送过来,向他示好。

    小院的石桌旁,徐良孤零零的座在那里,眼前放着一杯酒和两碟小菜,他的脸色发红,显出了六分醉意的模样。

    他实在想不到,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刺杀任务而已,怎么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不是应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忠成侯沈云义替代了沈傲一回,这位忠国公不是应该老实的呆在家中反醒,为了自己的性命,最好是要来宫请罪的吗?可为何他竟然敢打上门来,还凭着一己之力伤了太子殿下?

    那个天雷又是什么东西,他当初只是见到灵猴甩出了一样东西,接着便是轰然的一声巨响。难道说那个东西真的是沈傲造出来的?如果是的话,那也太过恐惧了,这样的东西若是有两三个将自己包围的话,任他现在已经是暗劲巅峰的修为,怕也难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下来。

    这样的人竟然是主子的敌人,直觉上告诉徐良,沈傲必须要死,不然的话,怕是以后东宫都不得安宁了。为此他还专门的去了几趟天牢,只是可惜,那里防守的太过严密了,他根本就无法靠近,更不要说潜入其中找到沈傲将杀了他。

    沈傲一日不死,太子的心结就解不开,他这个侍卫长就将不再得宠,以至于他现在只得整日以酒为伴。好在的是他也听说,连皇太后都插手表态,今天就是留给皇上最后的时间。换句话说,沈傲的生死就在这两天,也许就是今天晚上。

    一想到沈傲就要死去,徐良感觉心情似是好转了许多,身体也似轻快了很多。

    又是一杯酒倒了下来,随后举杯准备倒入喉中,但突然间徐良的身子一滞,随即猛然转身,一位白衣女子正站于他的身后,仿若鬼魅一般的在看向着他。

    “你是谁?”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徐良,这一刻酒已经醒了七分,化成了汗水打湿了整个衣襟。

    能够无生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显然实力要高出自己许多。倘若是想要取自己性命怕也会非常的容易,若非是对方有意的发出了一声轻轻叹息声,怕是他也根本不会发觉,便是死都不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白衣女子眼中原本好奇的目光,此刻突然间变得平静了许多。她早就出现在这里,以她的身手,东宫的防御太过稀松平常,连实力最强的侍卫长竟然都这般的无用,还真是让她有些失望。

    当然,这也是白衣女子的自身实力

    太强了,这与教她的雪姨功夫已经出神入化有着极大的关系。即是雪姨又是师父她是那般的强大,亲自教导出来的菲儿自然实力也是极强。

    菲儿得到了雪姨的命令便来了,知道这个人曾差一点伤了少主,她便十分的好奇。菲儿的眼中,雪姨的功夫如此之高,她的儿子也应该很厉害,那是什么样的人可以伤到他?

    这便在可以出手必杀之时没有动手,而是用着好奇的目光看向着徐良,想要一探究竟。当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暗劲巅峰的水准时,菲儿的心中很是失望,这样的一个人便是雪影十八骑随意一位都可以轻松的对付,他怎么就能够伤到少主?

    那一声叹息与不解,亦或说是失望,落在了徐良的耳中,他是连忙转身,目光落到了菲儿的身上。

    两人的目光凭空对视,徐良便动了。他那句你是谁不过就是本能性的反应而已,他原本也没有指望对方回答。手臂向着腰间摸去,眼中闪过了道道的杀意。

    徐良的反应不慢,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还不等他的手触碰到腰刀时,一只银鞭便已经如灵蛇吐信一般的掠来,穿透空气,缠绕到他的脖颈之上。

    一股窒息之感萦绕充斥着徐良的身边,吸不到任何的新鲜空气之下,他的双手本能性放弃了腰刀直向脖颈之上摸去,他要将那银鞭抓在手中,凭着一身的力量将其由脖颈上摘下。

    这不过就是一个美好的想法罢了。不等徐良的手臂伸到脖颈之旁时,银鞭便已经以飞快的速度收缩了回去,让他连触碰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原本银鞭收了回去,可以呼到新鲜空气了,徐良应该好受很多才是。但不知道为何,他不断的张嘴呼吸着,确没有吸到一口真正的空气,反而他惊惧的发现自己的脑袋竟然可以看清自己的脖颈,这还是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到自己的脖颈。

    徐良死了!

    脑袋被银鞭缠绕之后整个郎的掉了下来,滚落到地上。菲儿又是银鞭一扫,那头颅便被扫进了到早就准备的黑口袋之中。随后白影一闪,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只剩下无头的徐良还趴在地上,鲜血不断由脖颈之处向外流淌。

    ......

    西城区古道街。

    大梁城内最为古老的街道之一。

    地势太低的原因,一到雪天这里便很容易堆满了积水,渐渐的富人都远离了这里,剩下的只是穷人。时间一长,这里便成为了大梁城的贫民窟,便是连官府都不愿意在这里投入过多的精力。反让这里成为了三教九流所聚之地。

    听说很多官府的逃犯都喜欢躲在这里,凭着这里脏乱的卫生以及没有规则的房屋做掩护,便是官府真的派人来抓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反而容易走失在脏乱复杂的街道之中,让其无功而返。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帝王的狠心

    三名晋王的死士在重伤了忠成侯之后就躲到了这里。

    即然是死士,自是不怕死之人,他们之所以还苟活于世,不过就是因为还没有完成任务,目标沈傲还没有死,他们的任务就没有完成,还需要活下去等待着机会。

    只可惜,他们注定没有这样的机会。就在这天晚上,在他们三人独居的一个小院之外,两名黑衣夜行人突然出现,随后枪刀挑动之间,三名晋王的死士,实力甚至可以伤到忠成侯的他们便惨死于地。

    死状是相同的,都是没有了头颅,只剩下身体。而这三人中竟然还有一位已经踏入到了化劲,虽然只是化劲初期,但已然是步入到高高手的行列。

    然并卵。面对着两名突然出现的黑衣夜行人,便是那位化劲初期也是连过上一招的能力都没有,就那样痛快的倒在了地上,任人割去了头颅而不自知。

    ......

    时入三更。

    宫中的后门走出了一行人。其中一位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下驶出朝阳门,直向着天牢的方向而进。

    能够在这个时辰让金甲卫心甘情愿的打开大门,任其自由的出入,不用说一定是拿着皇上的旨意行事。事实上,此行之人不仅是拿有皇帝的旨意,软轿之内正座着太监大总管,严福严公公。

    大乾王朝,太监是没有品级的,也没有什么官阶存在。可是他们的隐性权力之大,却是超出了人们的想像。尤其是太监大总管严福,便是皇子们对他也要高看一眼,毕竟父皇每日的所做所为,此人都是再清楚不过。如果可以得到他的帮助,便等于在父皇的身边安排了一个最为重要的眼线。

    不仅万事可以提前得到消息。即便是有人说自己坏话的时候,往往严福愿意开口的话,是具有四两拨千金之效地。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三更了不去伺候皇上,不去歇息。而是出宫而去,这原本就很有问题,只是金甲卫们不敢发问。皇宫之中想要保命,就必须要做到嘴严眼瞎。

    嘴严指的是不应该说的不说,不应该问不问。往往知道的越多,可能性命不保之时就要越近了。

    眼瞎指的是不应该看的不看,不小心看到了不应该看的也要装成没有看见。如此才能活的更为长久一些。

    金甲卫们就像是没有认出严福一般,只是看了看代表着乾文帝所发的金制出宫令牌便痛快的放行。怕是明天一早,就算是有人问起昨夜是不是有人出宫时,众金甲卫们也会口风一致的回答——没有。

    出得了皇宫的严福,座于轿中,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就在晚膳过后,乾谱帝叫来了严福,吩咐他半夜去往天牢,秘探沈傲,得到制作天雷的秘方,随后以换尸为由,找一个身形相似之人替换下沈傲,救其一命的同时将沈傲软禁起来。

    换句话说,乾文帝已经做好了牺牲沈傲

    的准备。找一个相似之人处死便是向皇太后和太子以及众臣们交差。但此事过后,沈傲就必须要隐姓埋名,从此之上,世界上在无沈傲其人矣。

    这或许就是乾文帝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沈傲可以活,但永远要活在黑暗之中。且看重天雷秘方的乾文帝还暗示严福,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沈傲很有才学,经商有道,这是人们公认的事情。但他也有缺点,像是不会功夫,自身没有武力。对付这样的人,严福只需要使出分筋错骨手,怕是接下来那种痛苦万分,可以让人脸面扭屈的感觉,就足让他把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

    “哎。”软轿之内,严福不由自主的一声叹息。

    对沈傲动刑,他是不愿意,甚至还有些排斥。可这是皇帝的命令,他又不得不执行。现在只希望沈傲可以识相一些,直接把天雷的制作方法告诉自己,如此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但凡有一丝的可能,严福是绝对不愿意在沈傲身上动粗,因为这样难免会留下一些痕迹,或许旁人看不出来,但她是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如果她真的来了,还看出有人在沈傲的身上动了手脚,怕是他这个始作恿者将小命不保吧。

    “这么多年了,她又曾受过重伤,或许...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吧。”严福这般自我安慰着。这可不仅仅只是他的想法,乾文帝也是这般想的,不然的话,也不做出这样的决定。无视曾经的承诺,无视她的存在了。

    软轿很快来到了天牢之外。严福走出了软轿,出示了金令之后,这便迈着大步直向天牢深处而去。

    “吱吱,吱吱。”天牢深处沈傲的房间之外,已经伤好的灵猴不断的叫着,鼠王便马上停止了动作。

    “这个时间何人会来?”沈傲心中闪过了一道不妙的感觉,右手一动,将那已经可以容得一人而入的洞口用稻草给挡了一个结实。他人也是和衣躺下,并轻轻的发着鼾声,一幅已经熟睡的模样。

    大约是三十息左右,牢房之外传出了脚步声。那声音极为的干脆,仔细听去的话,便可听出只是一人发出的而已。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直到沈傲所在的牢房之前,这才停了下来。接着严福那独有的略带尖意的声音响起,“忠公国,即然没有睡着,何必装睡呢,呵呵,咱家来看你了。”

    严福为是会功夫的,从那天在东宫门前的一幕来看,功夫还应该很强。以他的能力能够凭沈傲的心跳而判断他是否熟睡并不困难。这一声喊也将原本就不想装睡的感觉给“惊醒”,让他正座而起。“原来是严公公,友人前来探访,某十分高兴。但不知这深更半夜而来,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做呢?”

    沈傲的心智之成熟,远不可以以他的年龄而论。

    他虽然没有功夫自保是真,但他的分析能力之强,并不弱于当代的一些高级智囊般人物。在加上他

    有着丰富的阅历,超于时代的远大目光,很多事情往往是一点就通。三更时分,严福前来探监,这本就是一个不好的信号。

    原本一张老脸还笑着的严福,被沈傲直接点破了来意,顿时面色上是一跨。他就知道这个沈傲不好对付,但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的难以对付。

    说起来,严福对于沈傲的了解不算少了。尤其是对他的出身了解,更是十分的清楚。整个大乾王朝之中,也仅仅只有乾文帝、皇太后、忠成侯三人知道的秘密而已,他也是知晓的。

    凭着这些,严福自认对沈傲很了解。但他并不知道,此沈傲已经非他了解的那个沈傲,除了皮囊和身份还在之外,其它已全都换掉。他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混帐小公爷,而是精明无比,思维缜密的少年英杰。

    沈傲即然这般说了,严福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足可以证明一切,何必去撒谎,一会在打自己的脸呢?

    “哎,忠国公即然都已经看到,那为何不好好的配合咱家呢?只要你交出天雷的制作方法,咱家可以向你保证,你一定可以活着出去。虽然不能在像以前那般以忠国公的身份出现在众人之前,但你可以改头换面,一样可以生活的很好,渡过一生岂不美哉?要知道,这已经是皇上发了善心,这一次你伤的可是当朝太子,换成旁人,便是有十个头也不够砍的,现在你还可以活下去,应该满足的。”

    严福的这些话落入到沈傲的耳中,却是让他有些惊讶。

    原本以为,这个时辰严福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送自己上路。可想不到竟然是准备放了自己,以偷梁换柱的方法给自己一条生路。

    按说以沈傲的思想来说,所谓的国公身份他并不是多么的看重,他宁愿去做一个自由的百姓,展自己所学,创造足够多的财富来展示他的才能,从而达到不虚度一生的本性。现在就可以得到自由,应该是一件喜事的。

    可沈傲并不会答应严福。

    天雷的制作方法何其之重要,乾文帝竟然这般的看重。哪怕自己伤了太子,竟然都能容忍。而越是这般的看重,事情就越发的不妙,毕竟他交出了制作方法不代表此事只有乾文帝拥有其法了,他不是还会吗?

    以乾文帝多疑的性格,他会允许其它人还知道这个制作方法,尤其这个人还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或许严福今日真没有杀他之心,他交出了秘法也可以获得短暂的自由。可是时间一长呢?这件事情会不会像是一根刺般扎在乾文帝的嗓子上,何时想起了会不会改变主意?

    当真如此,只需要一道旨意,或是一份口谕严福还会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就不是来取秘法,而是来取自己的脑袋了。

    这种把性命交付到他人手中的感觉,不仅是沈傲不爽,怕是没有人会感觉到舒服。沈傲自然是不会答应。

第一百四十四章 母亲的痛

    “呵呵,严公公,某可以信任你吗?”沈傲并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严公公,你能确保某交出了秘方就不会死,且皇上以后也不会改变想法,某可以一生平安吗?”

    沈傲那眼中带着一丝的戏虐之意,显然他并不相信严福,或是说他并不相信严福敢于在以后涉及到自己的事情时抗旨。

    这样的目光盯向着自己,严福自然是有些心中不爽。换成旁人,他早就不必那么客气,直接冲进牢房之中来一个分筋错骨,他倒要看看沈傲的骨头会不会像他的嘴巴一样坚硬。

    但要对付的人是沈傲,他便不得不容忍下来。虽然说他真的无法保证沈傲的一生平安,常年跟在乾文帝的身边,他太清楚这位皇帝是多么的多疑,如沈傲所说,没准哪一天想起时就会改变主意,那时便是沈傲人头落地的时候了。可是现在,他还要承认下来,只是为了能够不动手而拿到天雷秘法,虽然这是在骗人,但只要可以完成旨意,骗人又有何妨?

    “忠国公,咱家虽然已经不是一个男人,一个大丈夫,但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还是可以做数的。只要忠国公今天将天雷秘法交到咱家手中,咱家便可保你一生平安。哪怕有一天出现了意外,咱家还是可以找一个身形相似之人去交差的,你看如何?”

    严福竟然做了承诺,这有些出乎沈傲的意料。都说古人君子一诺,五岳为轻,那说出的话就会算数,做出的承诺就必须执行。像是严福这般地位之人,说出的话更应该遵守才是。可现在看来,他还是高看了人品两字,在利益面前,什么承诺尽都是狗屁罢了。

    心中有些小瞧着严福,沈傲却并没有把这种不信任表露出来,而是略一犹豫后正色而答,“好,某就相信了严公公之言,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不然的话,某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于你。”

    沈傲竟然答应了,当着严福的面就拿出了纸墨笔砚,这些都是仙味居送来的,以供沈傲平时消遣所用,现在派上了用场。

    沈傲开始提点落字,书书点点间,很快就落下了不少字,只是因为距离较远,看不清上面书写的是什么而已。

    严福站在铁窗之处静静的等候着,心中很是畅快,他为自己的机智而自豪。可以完成皇上的任务又不至于将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这种感觉很是舒爽。

    只是严福并不知晓,在她身后不远之处两位白衣女子正将他和沈傲的所有对话都看在了眼中。她们的脚下,四名天子卫正倒在地上昏迷着,显然是被击晕了过去,除了正常的呼吸之处,在发不出任何的动静来。

    “雪姨,少主这是妥协了吗?”菲儿的眼中带着好奇之意。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少主,十六年来,从她记事之日起,听到最为神秘的两字便是少主了。

    菲儿还知道,她以后会是少主的女人。以后少主就是她的天,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少主而生。

    慢慢长大的少女,也曾春心萌动,想过以后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今天终得已相见,不得不说,仅是这幅外表还是很吸引人的。若非是菲儿的心志已经足够强大,且早就做了很多年的准备,这一刻才并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可不管怎么样,少主的英俊外表还是让她欣喜,毕竟嫁给拥有这样外貌的一个人,总好过那些身材臃肿的大胖子要好。

    菲儿在问着不解的问题。却不知道,此时她的雪姨早已经是满眼的泪水。

    从小到大,她的心志便坚硬如铁。但凡是她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尤其是在武学一道,一介女流之身更是经历了一切痛楚拥有了现在的武学成就。

    她的眼中,人命如蝼蚁,只要她想,被认定为目标,没有人可以活下来。只是值不值得,应不应该杀而已。

    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冷淡如水,即便是菲儿也很少看到她动用感情的一面。

    但她的心中却一直有一个永远的痛,一个永远对不起的人,那就是菲儿眼中的少主,她的儿子——唐傲。

    那是十七年前被人设计之下所犯的一个错误,结果就有了唐傲。做为母亲,她从来没有尽过一天的职责,哪怕是一刻都没有过,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永远的愧疚。

    原本以来她们虽然身为母子,却是两个世界的人,怕是今生都不会相见,也不会有什么纠葛了。哪怕这些年来,她的心中充满着思念与无限的想念。但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不想扰乱他的生活,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而让唐傲这个连姓都无法光明正大之人陷入到烦恼与忧愁之中。

    只是数天之前,她十几年前留下的一个传递方式突然传来了消息,儿子竟然身陷囹圄之中,甚至有被杀的可能。那一刻她怒了,放下了手头所有的事情,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大梁城。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想他了,想自己唯一的儿子了。

    现在,沈傲就站在他的对面。从他的脸上,傲雪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依稀模样,这一刻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了下来,那是伟大母爱中的泪水。

    当看到沈傲竟然被关在铁窗之内,但依然面色平静,没有哭喊,没有怨天尤人的时候,傲雪的心如刀绞。或许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照顾的他已经习惯了遇事自己去扛,自己承担。要不然怎么会如此的平静。

    想到十六年来,儿子不知道吃了多少常人吃不到的苦,承担了多少没有父母而遭人白眼的压力,傲雪身上的杀气便是骤然而起。那一刻站在她身边的菲儿感受最深,仿佛全身都被杀气所笼罩,肢体无法在动弹分毫。

    “雪...雪姨。”强大的压力下,菲儿用着坚定的意志冲破了层层的阻力,轻声呼唤着。

    “哦。”那轻轻的呼唤之声让傲雪全身的

    杀气瞬间收敛到了一起。在看向一旁雪菲的时候,眼中尽是平静的说道:“你们的少主不会妥协,他永远不会妥协,呵呵。”

    一声轻笑之下,傲雪的脸庞只能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那一刻的她是那样的美丽与华贵。“他已经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地底鼠王正带着子孙们随时做好了接应沈傲离开天牢的准备。地底之中的发生的事情一般人是感知不到的,便是已然有着化劲中期修为的严福一样也感受不到。但对于傲雪而言,她却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如果说只有一只地鼠的吸呼或许不会引起她的注意,但是那么多地鼠聚集到一起,还正在沈傲身边的稻草之下,她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虽然不知道沈傲是如何做到的,竟然能让地鼠听他的话。但即然有这么多的地鼠集中于此,显然他是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了。

    计划是不错的,也毫无任何的征兆,可惜的是傲雪在沈傲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一点有功夫的气息。一个普通人而已,最多就是身体的素质还不错,想要从一个化功高手眼皮子下逃走,那无异于天方夜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傲雪在,一切的不可能就会变成可能了。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当着自己的面威胁到自己的儿子,甚至她都不会允许沈傲选择逃走这一条路。

    即然是自己的儿子,就是想要出天牢也要大大方方的走出去,而不是借洞而遁,因为这将是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种侮辱。

    右手轻轻一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竹管。接着那竹管便破空而出,射落到铁窗之上,并应声而裂,一股子轻烟也随之飘出,一股子怪味也充斥在铁窗的四周。

    恰逢此时,沈傲的落笔完成,他的嘴角看着这作品,噙带着一丝的微笑。然后身形便向着那被稻草所掩盖的黑洞靠了过去,他准备离开这里。

    沈傲不过是刚刚落笔,严福便动了,右手伸出,一股大力吸来,那刚写下的纸张便飞窜出了天牢,落入到他的手中。入目之处却是四行字一首诗,且还是充满着讥讽意味的诗句。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晴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这分明就是指之前沈傲可以为国昌隆赚钱的时候,为皇太后祝寿的时候,皇上是百般的爱护。可是现在,他不过就是想为叔父报仇而已,又没有真的杀了太子,皇上就动怒了,露出了本来的面貌,这分明就是在卸磨杀驴,没有格局,不识大体,胸襟狭窄。

    充满着讥讽与嘲讽的诗句被严福看到之后,脸色即是一变再变,心中也升腾起了一股子怒火。他是绝对忠心于乾文帝的,是绝对不会允许别人辱骂他的主子,哪怕他是沈傲也不行。

    杀机突现,严福的眼中透露出十分凌厉的光芒,拂尘也无风似要自发而起。

第一百四十五章 傲雪之怒

    沈傲虽然不会功夫,但周边的气息突然变得冷冽了几分,他还是可以感觉的到,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向地洞中跳去的时候,突然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一股子睡意袭来,沈傲发现他的身体在也无法挪动分毫,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身体无力的向稻草之上倒去。

    沈傲倒下的那一瞬间,严福全身的汗毛都炸立了起来,“什么人?”本能之下他一边喊着一边向着那竹管发出的位置看去。等到他刚转过身来,两位白衣女子便已经无声无息般出现在他面前四步之外。

    手中的拂尘一抖,严福便欲展开攻击。但接下来他就悲催的发现,一直不离手的拂尘竟然已经落到对面年轻的白衣女子的手中,而他的脖颈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银鞭,闪发着冰冷的寒气。

    “自己不是对手!”这是严福的第一感觉。

    想自己也是化劲高手,一般人想要胜自己已是万难,更不要说对付自己时让他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可眼前人做到了,还是那般的轻松,这一刻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心魔迅速的映入到脑海之中,让严福忍不住的说道:“您是雪主子?”

    “哼!还真是废物,十几年过去了,武境还是化劲中期,竟然没有半点的进步。”傲雪终于开口说话了,将刚才夺来的拂尘随空一抛,由精铁打制而已的拂尘便洋洋洒洒间四分五裂,最终变成了尘埃散落于一地。

    这随意露出的一手让严福神色中露出骇然之状。虽然在傲雪面前,他的功夫不值一提,但他还是有一种感觉,傲雪比之十几年前更强了。那可是精铁打制而成,便是刀箭亦不能伤,想要将之毁灭也需要用烈火来锻,可在傲雪的眼中,却只是抬手可灭。这若是人家想收拾自己,他的骨头难道比精铁还要坚硬不成?

    傲雪的话中尽是嘲讽,听在严福的耳中,他却是连反驳一下,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这一切似乎是如此的顺理成章,这一切似乎就是应该的一般。

    “是,雪主子,奴才无能。”严福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面对家长的训斥一般,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严福的态度很好,这并不能让傲雪满意。她不会忘记十六年前唐青山是如何答应自己的,她更加清楚,倘若今天晚上自己没有出现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的傲儿逃脱不成之下必然会激怒严福,或许能留下一条性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世上最伟大的便是母爱!

    当这个母爱还内含愧疚之情的时候,这份爱只会更加的伟大。

    严福,明明知道沈傲的真实身份,还敢于深夜出现在天牢之中,哪怕他是奉命而来,也并不能算是理由。如果不加以惩戒的话,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傲儿,怎么对得起母亲这伟大两字的称呼。

    “啪!”

    毫无征兆般的出手,一道金光闪烁,金鞭如同天外流星一般,一划而逝,严福扑通一声就跪

    倒在了地上,五官扭曲着,汗珠有如雨下般不断向下流淌,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衣襟。

    强忍着腿上的痛苦,严福不敢吭上一声,哪怕那种痛似已达到深入骨髓之境,也依然是连粗喘下气的动作都不敢做。他怕自己弄出了声音,再度惹怒了雪主子,怕是在来一记金鞭,他的小命休矣。

    “滚回去,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曾经的承诺,如果他做不好做不到,那就等着我教教他应该怎么做。一个时辰还是此地相见。”胜气凌人的傲雪声音中都透着寒气,看的出来,她很生气。

    严福心中庆幸万分,多亏他还没有向沈傲动手,不然的话,现在绝对不是提醒,甚至于整个大乾皇宫都会血流成河,伏尸满地。

    这并不夸张,事情放在傲雪的身上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套用后世的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家做不到。

    “是,多谢雪主子饶命之恩。”仅是在乾文帝面前低头,便是面对太子和众皇子都可以以笑相对的严福,这一刻卑微之极,在没有丁点的架子与脾气,缓缓的起了身,托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的向天牢之外走去。

    通通通!

    数个布袋落在他的面前。

    其中一个布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地便被挣开了,里面正露出了徐良这位东宫侍卫长的头颅。

    那瞪大的双眼似在预示着他死时的不甘心情。可严福只是打眼一扫,便没有在多看,而是弯下腰将几个布袋抓在了手中,接在一拐一拐的向外走去。即然连自己都伤了,给予了教训,徐良的实力又怎么会放在雪主子的眼中?

    一边走,严福一边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他仔细的回忆着,发现以他化劲中期的实力,竟然无法看到那根金鞭是怎么出现,又怎么收回去的。

    傲雪的武学修为到底达到了什么境界?严福已经不敢去想。他能肯定的是,雪主子的实力较之十六年前又强上了很多,很多。

    “雪姨,就这样放他离开吗?菲儿能感觉到,这个狗太监来者不善,刚才竟还想向少主动手来着。”雪菲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的不解和不甘。

    “他不过就是奉命行事而已,杀了他并不能解决问题,真正该杀的是他。可是他...他是傲儿的父亲呀。”一向强势无比的傲雪,在这一刻竟然变得犹豫了起来。

    面对着与以前完全不同的雪姨,菲儿的眼中带着几许疑惑。但很快她就不再去想,她相信自己的雪姨,没有什么问题可以难倒她。反倒是自己,正应该借用这个时间去看看未来的丈夫才对,他似乎很英俊呢。

    对了,刚才那纸上到底写着什么,刺激到了严福?傲雪手随意一伸,那掉落的纸张便被她拿在手中,随即不久便是噗嗤一记笑声,傲雪的眉眼之处透露着笑意,这一幕若是被旁人所看到,定然会惊诧不已。若是诗人看到,难免会

    用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来形容这一刻的绝美之色。

    ......

    皇宫——永春宫。

    袁贵妃做为皇宫中最漂亮的女人,也是乾谱帝常常临幸之所。

    高兴的时候来,生气的时候来,寻常的时候也会常来。而这一次乾文帝是有些心绪不定,找到了袁贵妃一番风云之下,只是希望可以将自己的身体累垮,好不在去想其它的事情。

    搂着袁贵妃正不知道做着什么梦的乾文帝,双耳间突然一动,整个人也迅速的清醒了过来。耳边便传出了太监大总管严福的声音,“陛下,她来了。”

    “嗖!”极快之身的起身,乾文帝的额头上便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仅仅只是她来了三个字,便让乾文帝于瞬间惊醒。

    或许这些话放在旁人眼中并不算什么,但乾文帝很清楚这三字的真正含义。不由全身先是打了一个颤栗,接着手指向着袁贵妃的身上轻点,眼见其双目闭得更沉了,这才座起了身体,向着床帐之外说道:“近前说话。”

    依然是一瘸一拐的严福爬到了床边,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他虽然不是真正的男人了,但床上有袁贵妃在,他依然还是不敢抬头去看,那样可是大不敬之罪。

    “受伤了?”乾文帝目力极好,注意到严福那有些别扭的举动后,忍不住惊讶的问着。但随后面色就是一变,似是想起了什么,“你...你没有动手吧?”

    “奴才无事。只是雪主子给奴才一个教训而已,这伤养上一月就无碍了。雪主子出现的及时,奴才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严福知道乾文帝担心的是什么,便连忙的跪地回答着。

    “好,好。”可以明显听到乾文帝长出一口粗气的声音,“没有动手就好。嗯,她是怎么说的。”

    此时的乾文帝没有丁点关心严福伤势的意思,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傲雪的态度。如果不是因为忌惮的话,怕是沈傲早已经被治罪,根本不会等到这第十三天。

    “雪主子请皇上不要忘记您的承诺,还说...”接下来的话让严福变得支吾了起来,毕竟那不是什么好话。

    “还说什么了,讲!”乾文帝带着一丝急促的口气问着。

    “雪主子还说,如果皇上忘记了,她就会亲自来教您怎么做。还只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严福说到这里,不由声音有些发急。毕竟时间有限,倘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回到天牢,怕是接下来整个皇宫就要大难临头了。

    “什么?她当真是这样说的。”乾文帝的双眼中瞬间被怒气所充满。这是对一个帝王的威胁,做了十六年主子的他再不是当初当太子时那般怯懦了,在也不是当年需要好言好语相劝的那个年轻人。

    这话问完,严福并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这样的大事他自然是不敢胡说半句。

第一百四十六章 乾文帝低头

    乾文帝显然也知道严福不敢乱说,刚才不过就是有感而问罢了。但毕竟还是被威胁了,若是连一句硬话都不敢放的话,岂不是有损于他的帝王尊严吗?

    眼中原本的怒气,这一会渐渐有被戾气取代之意。“她的功夫如何了?如果现在把皇宫中的金甲卫都派出去,包围天牢,有几成胜算?”

    并不想受威胁,哪怕她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哪怕她还为自己生了孩子。可对于乾文帝而言,他更是皇上,女人和儿子也有一大堆,为了维护皇权,损失一个两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严福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他在心中迅速的衡量着。

    跟了乾文帝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位皇上要做些什么,但想到那金鞭从出现到消失都是如此之快捷,以他的实力竟然也无法参透其势,那些金甲卫多虽然精锐,怕也是无可奈何。而一旦围攻不成,便等于撕破了脸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便是谁都不知道了。或许接下来那金鞭就不在是教训般的落在腿上,而是会向他的脖颈袭来,取他的性命了。

    想到那根本不可知的后果,也无法承担的后果,严福摇了摇头,“陛下,雪主子的功夫精进颇多,便是有一百个奴才也不会是其对手。”

    “加上戴沐白的天子卫也不行吗?”乾文帝早就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着。

    “不行。”这一次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严福很痛快的就给出了答案。

    寝宫中不由便陷入到了一阵阵的安静之中,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在无其它。而这一静足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乾文帝终是一声叹息的说道:“罢了,即是如此,便按着商定好的第二套计划行事好了。”

    乾文帝终于还是妥协了。如果是十六年前,他或许会赌上一赌。可是现在,他已然是皇上,自然是不能在去赌,也不敢随意去行险。

    皇上终于妥协,严福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皇上一定要两败俱伤。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身为奴才,也只能挺身一试,哪怕明知是死。

    好在乾文帝并没有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做出了理智的选择。至少严福是这般认为。“陛下,您...您去见一见雪主子吗?”

    “不去了,她现在正是怒气在身的时候,此时相见,很多事情也说不清楚,你去和她讲就是。其实朕又何偿想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只是身在其位,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乾文帝一声轻叹之下,脸上露出了怀念之意。

    “诺,奴才一定会转告的。如此奴才去了。”严福也清楚,这个时候去招惹盛怒之下的傲雪并不明智,皇上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乾文帝挥了挥手,一幅意兴阑珊般的模样。

    严福像来时一样,又无生无息的退了出去。乾文帝并没有马上倒在床上,而是眼中发散着迷离之意,口中喃喃的说着

    ,“她还还没有死,她变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不能为自己所有,不然就不会打伤严福了。她拥有如此实力,为何不能为自己所有,连儿子都肯替自己生下,为何不愿意当自己的妃子,为何呀?”

    ......

    还是天牢。

    距离一个时辰还有一刻钟不到的时候,严福重新出现在了这里。看到傲雪还站在那里,似乎连位置都没有变的时候,态度更加的恭谨,“雪主子,奴才来了。”

    傲雪连正眼都未看严福一下,人如其名般傲然而立,如雪压不倒的青松般未回一言。

    严福也没有指着傲雪会有什么回应,而是脸上露出了谄媚般的笑意,狗舔一般的说道:“雪主子,皇上说了,之前都是误会。忠国公可是皇上的儿子,若非是雪主子不答应的话,他都要享受皇子待遇的。现在四皇子之位还依然空着,足以证明皇上之心了。”

    “废话少说,这件事情要征求傲儿之意,一切要等傲儿长大之后再说。”傲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颤音,似乎是气坏了,似乎是不想提这件事情。

    眼见雪主子要生气,严福连忙转变了话题,把之前乾文帝就定好的第二套方案如实的讲了出来。

    这一次,沈傲伤的可是大乾太子,如果不加以惩治的话,无法向大臣无法向国人交待。可即然傲雪亲自来了,沈傲自然是不需要惩罚了,甚至于连天雷的制作方法都可以不用交出来,这是皇上表明出来的善意。可事情还需要有一个交待,皇上还无法出面,但皇上想到了一个两全之法,是不是可以请觉醒大师出面,皇太后信佛,自认与佛有缘。有些事情一旦有了决定,便是连皇上都无法更改,可觉醒大师却拥有这样的能力。

    严福之言就是一个意思,沈傲可以平安,也一定会平安。可对外一定要有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无法堵住天天之悠悠众口。而想要解决这件事情,非觉醒大师出面不可。这件事情皇上却是无能为力,不然早就会有行动,事情最终还是要落到傲雪的身上。

    觉醒可是一个高手,其实力之强便是整个大乾也无几人可及。想迫使其低头,就需要更厉害的高手施压,无疑傲雪就是最佳的人选。

    乾文帝出方法,傲雪出力。共同营救沈傲,这看似是一个很公平的计划。傲雪也没有理由不答应,她心中也很清楚,这一次怕是乾文帝真的很为难,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去违背当初的誓言了。

    想着儿子不能有事,儿子的父亲她也下不了狠手,那就只能按计划行事。傲雪轻点头道:“好,觉醒的事情我来处理,他一定会出面的。”

    傲雪答应了下来,严福自是高兴不已。事情终于有了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结果,这自然是最好的。“是,那就麻烦雪主子了。”

    “哼!”没有接这个茬,傲雪一声冷哼之后便向外天牢之外大步而行,一旁的菲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就

    见两人走的并不快,可身影还是很快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傲雪终于走了,留下的严福在抬头,已看不到人影,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道淡淡的香气,证明着傲雪和雪菲曾经出现在这里。

    ......

    寒山寺。

    注定这里是不平静的一夜。

    正在寺中打座的觉醒,被一位白衣女子的出现所扰。接下来便是一番的大战。

    也说不上是大战,仅仅是五个回合不到,觉醒败落。

    失败者觉醒被迫答应了白衣女子提出的要求。

    都说觉醒大师已经看开了一切,所谓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但当白衣女子拿所有寒山寺的僧人来威胁觉醒大师的时候,他还是低头了,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修炼的还是不到家,不能真正的无视所有,立地成佛。

    打败觉醒的自然就是傲雪。她本就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她并不介意以寺中所为僧人来要挟觉醒。

    更不要说,傲雪早已经在天牢中探知了沈傲的身体。让她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是一个练武奇才,他的经脉相当于常人的两倍,可想而知,若是当真学艺有成的那一天,沈傲的实力也将是同级的两倍。

    傲雪一生所观之人也算是无数,经脉极佳之人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像是沈傲这般自身强大经脉之人也是平生仅见。她并不知道,沈傲两世为人,经脉也因此得到了改变,得到了叠加的功效。

    这就是为何傲雪在和严福对话的时候,话语中带着一丝的颤音,那皆是激动所致。

    “老秃驴,莫以为给了你一个苦差事,你的徒弟一定会让人惊艳,让你一生引为以豪。”傲雪扔下了这句话后便翩翩离去,留下了觉醒站在那里脸色发青,眼中透露着怒火。

    觉醒可是公认的佛门大师,便是当朝的皇上生母,皇太后见到自己都会以大师相称。现在却被人骂为秃驴,心情怎么能好。但这份怒火并不能得以发泄,先不说他根本就不是那白衣女子的对手,即然输了,承诺了就要做到。单说为了寒山寺的僧人,他也必须要妥协。更不要说,沈傲其人他是见过的,他曾仔细的研究过般若心经,一度曾认为他是与佛有缘之人,甚至还主动去过忠国府,想要引沈傲入佛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他的才华展现出来,只是被拒绝了而已。

    在得知沈傲因为伤了当朝太子而被关入到天牢之中的时候,觉醒还一度感觉到可惜。只是他并没有出手相助之意,佛门不参与皇朝的争斗,这原本就是佛门祖训,若不然也不会朝代有更迭,可佛门却可以一直绵延下来了。

    只是现在,傲雪出现,将他打败,逼得他做出承诺。现在来看,这佛门的祖训倒是可以抛弃到一旁。毕竟连僧人的性命都不得保,还要那些祖训做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世上只有一个傲雪

    觉醒决意要出手相救,沈傲是完全的不知情。牢中的他和灵猴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

    他不知道严福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间睡去,更想不通为何严福没有达到目的就会离开,难道当真是良心发现不成?

    纵然沈傲心智成熟,但此时也绝对想不到他并非是孤儿,而是父母健在,且还是当朝的四皇子。只是母亲的原因,不想让他一生太累,才要求乾文帝隐瞒了他是皇子的身份,怕的就是他会参与到夺嫡的凶险内斗之中。

    并不知情的沈傲,以为昨天严福不过是试探。想必接下来还会继续的询问,毕竟天雷事大,他不相信皇帝会随意的放手,或许下一次在有人来的时候就要动刑之时了。

    挖地道,还要鼠王继续干活,看看能不能挖的更远一些。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今晚就走,沈傲已经不想继续的等下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不会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皇帝的耐心上。

    鼠王带着子孙们还在挖着地道,更为卖力。沈傲座于稻草之上,看起来与寻常无异,实则在等着天黑的到来。

    不过就是刚到辰时而已,送早饭的人未走多久,拖着一条伤腿的严福便出现了。虽然他已经尽力的使自己看起来无恙,但他走路时那别扭劲,还是暴露他身上有伤的事实。

    “严公公,这是怎么了?”看到严福再一次的出现,沈傲好奇的问着。昨天晚上此人来时的时候可是生龙活虎的很呢。

    “呃...咱家不小心摔了一跤。对了,这位是觉醒大师,想必忠国公一定认识的吧。”尴尬之意于脸上一闪而过,但毕竟见过大风大浪,严福脸皮也是很厚,很快就调整了状态,指向身边同行一身灰衣长袍的觉醒介绍着。

    沈傲依然还是那一身灰色僧衣打扮,看到沈傲的目光看向自己时,不由双手合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沈施主,我们有缘又相见了。”

    “觉醒大师好。”沈傲一脸正色的向其回打了一个招呼,但随后目光又落在了严福的身上,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反而还似是打趣般的问着“怎么?请来觉醒大师是准备为某来超渡的吗?呵呵,这倒是好待遇呀。”

    这个时候了,沈傲竟然没有表露出一丝害怕之意来,倒是让一旁的觉醒眼中一亮。行武者,必要有一颗坚定之心,最忌半途而废。唯如此,才能成就大道矣。

    纵观沈傲的表现,至少在这一点上是满足了。但就是不知道这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国公爷是不是能吃的了苦呢?

    沈傲的打趣之言听在严福的耳中,却是让他耳根子发痒,脸上发红。他昨天是想向沈傲出手来着,可还不等动手,就先被人给收拾了。现在想想也要感谢自己没有出手,不然现在断然没有活着站在这里的可能。

    想到雪主子眼中那丝毫没有掩饰的杀意,严福很清楚,如果他在敢做出对沈傲不利的事情,哪怕就是奉皇命而为的话,那也定然是必死无疑。此时的沈傲成为了他眼中

    的一个禁区,一个根本不能动手脚之人,最后还是与其保持好关系,如此才能避免自身非正常的死亡。

    “呵呵,忠国公说笑了,咱家前来不过是传皇上的旨意罢了,从现在起,忠国公可以离开天牢,但为了你的安全,暂时还不能回到忠国公府,而是要去寒山寺一趟。”

    沈傲的心情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放松与无所谓。

    严福昨天晚上已经来了,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想来有关天雷这么大的事情,不会随意的放手才是,尤其是昨天自己写的那首嘲讽之诗,如果被乾文帝看到,他岂能轻饶了自己?

    沈傲根本不知道,严福并没能把那首诗念给乾文帝知晓。局势已经够乱了,他可不会乱上添乱。

    不知情的沈傲,看到严福今天又请了觉醒随同,便想当然的认为一定是请觉醒来逼问自己的。或许这个和尚会什么其它的手段,比如说催眠术之类的,可以让自己无意识的就把秘密给讲出来也是说不定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沈傲就会毫无犹豫的跳入到地道里,不管能不能逃出去,总是要一试才行。就算真的逃不了,至少自己也努力过,不用后悔什么。

    沈傲心中十分的清楚,一旦把天雷的秘密讲出来后,怕是自己随时就可能会有灭口的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带走这个秘密,也不会做成人之美的事情。

    已经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可想不到的是,严福此来是要放自己离开的,这是什么道理?任沈傲在聪明,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沈傲想不明白,便轮到沈傲出来解惑了。“阿弥陀佛,沈施主,昨夜老衲梦到了佛祖,我佛慈悲,警示老衲要救下忠国公,说您有着普济天下的慈悲心肠与能力,一早上,老衲便去了吉祥宫,请下了皇太后的懿旨。现在就请忠国公跟随老衲回到寒山寺吧。”

    论到睁眼说瞎话,觉醒也是不惶多让。面不变色的说着这些糊弄人的话后,觉醒还在心中不断的暗示自己,他打了诳语,为的就是救下整个寒山寺的僧人,想必佛祖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怪罪自己。

    “嗯?”沈傲终不在淡定,脸现惊异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当真佛祖显灵了,要救自己吗?可是自己好像与佛并没有什么瓜葛吧。上一世没有,这一世也没有。

    很是仔细的看了看觉醒,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沈傲就又摇了摇头,“严公公,觉醒大师,莫要以为某年纪小,就想骗某。某可是不会出家为僧的。”

    竟然请沈傲出去都不出去,这倒是严福之前没有想到的。

    便是连觉醒面色也是一滞。自己出现应该是一根救命稻草。换成旁人,谁不会努力的抓住,这可是天牢呀,能有机会活命谁还会考虑其它?这位忠国公竟似宁可呆在牢中也不愿意为僧,这是什么道理?

    两人都被沈傲的回答给弄的有些懵。但两人不会忘记傲雪还在大梁城中,或许就在哪里看着他们呢,毕竟以他们的实力根本不是其人的对

    手,也就无法探知人家是不是在一旁看着一切。

    他们只是知道若是今天不能把沈傲救出去,或是说请出去,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寒山寺会不会血流成河?皇宫会不会伏尸满地?

    想到那可怕的后果,不管是严福还是觉醒都异口同声的说着,“不行,今日必须要离开天牢。”

    “离开可以,但某不为僧。”沈傲不知道为何两人一定要自己离开这里。即然想不通就暂时不去想,先争取一下眼前的权益好了。

    “当然,忠国公只是去寒山寺暂住,另外跟着觉醒大师学些防身的功夫罢了,是不需要出家为僧的。”严福知道不说服沈傲是不行的,好在原本就没有想让其出家的想法。不然的话,怕是雪主子那一关就过不了。

    怎么着,雪主子唯一的后人还要出家保命?还要因此而断送了传宗接代之能?若是那样,怕是雪主子一样还会动手,那可怕的后果绝对不是严福想要看到的。

    “哦?当真是暂住?但不知道时间可有什么限制?”沈傲可不是轻易被糊弄之人,事情不搞清楚前,他是不会随意离开的。毕竟他的脚下有逃生的地洞。倘若是离开这里,要想找到一个鼠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容易之事。

    “时间上没有限制,何时忠国公学会了防身的功夫,便可以离开寺庙重新的回到忠国公府。”严福一一解答着这些个问题。他算得看了出来,有些事情不说明白的话,怕是沈傲就不会离开。他又不能又不敢用强,只能以理服人。

    听着这准确般的回答,沈傲终于点了点头。自那天晚上大闹东宫门前之后,沈傲对于功夫的确是有些向往的。这可不是后世,有着功夫在高也怕菜刀的说法、也不像是后世,动不动就是什么枪支火炮,即便是学了功夫也难有用武之地,毕竟一个人在快也不可能快的过枪炮。但在大乾,这个完全冷兵器的世界里,功夫还是很实用的,不说一定要用其杀人,至少拥有自保之力,以后做起很多事情来也就可以方便许多。

    再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为了自己的健康,习得一些武艺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想通的沈傲,在严福和觉醒两人深切的目光之中,终于点了点头,“也罢,即是如此,某就跟着沈傲大师学学功夫好了,只是功夫难学吗?”

    “不!不难学,相信以忠国公的聪慧一定可以很快学会。”觉醒大师的沉静之功都要被沈傲给破了。面对着这些问题,他真的很想说,老衲才不想教你学什么功夫呢?若非是寺中的僧人性命受到了威胁,这混水老衲更不会去趟。

    实力不如人之下,这些话觉醒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唯有乖乖的按着傲雪的意思来,才是解救众生之道。

    沈傲终于离开了天牢。以示郑重,严福与觉醒共同护送他去了寒山寺,一入这里沈傲的安全便算是有了保证,别人在想对付他,除非身手可以高过觉醒大师,不然将是千难万难。

    世上可只有一个傲雪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欲封后

    吉祥宫。

    正殿里其它的下人都退走到了很远,只留下了皇太后和乾文帝两人而已。

    “皇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脸上的慈祥早已经消失不见,取尔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甚至还有些生气。

    一早上先是严福递来了一份秘折,上面乾文帝亲写着一定要放了沈傲,不然皇宫将大祸临头。接下来不久,觉醒大师突然入宫,说了昨天晚上梦见了佛祖,忠国公沈傲乃与佛祖有缘之人,不能出事,请求将其送到寒山寺,完成佛祖的心愿。

    皇太后信佛不假,但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佛祖,并未见过的她也不是完全的相信。一个梦而已,当真就那么可信吗?只是前有皇帝的密信,接着觉醒大师也出了面,这分明就是给她一个台阶下,不知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皇太后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终还是答应了觉醒大师的要求。

    皇太后认为,人是可以从天牢中移走的。只要不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可以,一旦皇帝不能给自己一个完美的答案,她不介意在下一道懿旨把人从寒山寺中抓回来。

    乾文帝看到皇太后脸上还带着愠怒,知道这一次皇太后是站在了太子这一面。同样是孙子,也是有先后远近之分的。

    尽管沈傲是乾文帝与傲雪之子的事情,皇太后是知晓的。但如乾文帝所想一般,他的子孙太多了,为了大局牺牲一两人又算得了什么?他会这样想,难保皇太后不会这般去想。更不要说,两人早已经达成了共识,不管如何的惩罚,沈傲的性命不能丢,这或许就是他们认为做出的最大让步。

    可仅是一夜过去而已,沈傲不仅命是保住了,人更是汗毛都没有伤到一根,还可能会无罪而放。如此一来,皇太后心中怎能高兴,让她如何向太子去讲,之前可是拍了胸脯说会给太子一个交待,也在朝堂之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如今满朝的文武,大乾的权贵们可都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现在就将人这般一毛不伤的给放了,他皇太后的威严何在?

    乾文帝是能理解皇太后的心情,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也吃了瘪,他也心情不爽。可那又能怎么办?

    或许是其它的事情,还可以让傲雪不出手,或是说请对方出手人家也未必会听他之言。皇上的旨意在傲雪这般人的眼中,是不俱什么威力的。但事情涉及到沈傲,傲雪的儿子,乾文帝也不知道她做什么事情来。按着严福所说,傲雪的功夫比十六年前更强了。那个时候的傲雪便不是他能敌的,现在又拿什么去挡?

    乾文帝可不想为了一个沈傲,而天天活在担心受怕之中。更不肖说,沈傲也是他的儿子呢。

    “母后,她回来了,昨天她打伤了严福,要求放了傲儿,要不然怕是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乾文帝知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说出来的,虽然这样说,多少有损他皇帝的威严。一国之帝竟然怕一个会功夫的女人,说出去实在让人笑话。但好

    在他是说给母亲听,也算不得太过丢人。

    这个答案,早在皇太后的意料之中。要不然她才不会相信乾文帝会突然做出这样打皇家脸面的决定来。“她回来了?她果然那般的厉害吗?哀家不懂功夫,但哀家认为,皇宫中有如此多的金甲卫,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女人吗?”

    “敌是敌的过的。可当功夫练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出入皇宫有如入无人之境,她若是搞起暗杀来,怕是我们真的会防不胜防。一旦哪位皇家人受了伤,甚至因此而死,那都是不值得的。”乾文帝出声解释着。

    人有力穷时。

    一个人在厉害,也不可能是一支军队的对手。但前提是你的军队要先包围了对方,让对方无路可逃,若是做不到这一点,傲雪那样的高手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不然只会得不偿失。

    “哎!”一声叹息,皇太后终于知道乾文帝为何要让步了。用自己的一个孙子去赌另外的那些孙子,不管最终哪个赢了,结果都是皇家输了。虽说明白了这些,但太子被伤是事实,现在已然传遍了,总要给外界一个说法的。“皇帝,太子那里准备如何的补偿,毕竟这一次太子被打脸了是事实。”

    知道能说出这些话,皇太后这一关基本上过了,乾文帝便道:“朕已经想过了,大乾皇位之后已经空出多日,是时候给出一个结果的时候。李氏跟着朕已经多年,又是太子的生母,想必是可以胜任这个位置的。”

    平衡,还是平衡!

    太子的事情不能解决好的话,皇家脸上无光,皇族的根本可能会动摇,以至于大乾的天下都可能受到颠覆。将太子的生母提为皇后,便等于是告诉所有人,太子因此事得到了补偿,皇家的脸面也得以保存了,于方方面面都可以交待过去,此为其一。

    其二太子之母成为了皇后,就可以影响到晋王。自己的外甥以后就是大乾之主,一旦晋王百年之后,是不是要把晋军都交给太子呢?如此也算是肥水留了自家田,这对于大乾以后的强盛也会起到重要的推进作用。

    其三,救下了沈傲,对傲雪有了交待。皇宫之人的生命得以保全,在不用提心吊胆,不用担心一早醒来的时候,脑袋还在不在脖颈之上。

    这一切仅仅只是付出了一个皇后之位而已。就算是现在乾文帝不给,有一天自己百年了,太子登了基,一样还会让他的母后成为皇太后,即是结果早晚如此,何不现在做一个好人来一个顺手推舟?

    “也好。”皇太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说道:“此法不失为解决之道。这样,一会哀家就找李皇贵妃说说这件事情,对外也会说放走沈傲为哀家的主意,想必庆王和襄王那里也不会太难于皇帝了。”

    皇太后愿意站出来为此事承担后果,这正是乾文帝想要看到的,当下便抱拳行礼道:“儿臣多谢母后。”

    ......

    今天的大梁城,无疑是非常热闹的一天。

    先是上午传来了被关在天牢等着被重处的沈傲被觉醒大师接走,去了寒山寺。听说是觉醒大师一早就去了吉祥宫,说是佛祖托梦,说忠国公有普济天下的慈悲心肠与能力,说服了信佛的皇太后才出手救下的。

    接着午时宫里又传来了消息,皇上要封后,太子的生母,现在的李皇贵妃很可能会成为大乾王朝新的皇后。为此李皇贵妃已经去了吉祥宫,商谈的就是这件事情。

    两个消息一出,顿时无数人座不住了。

    属于太子一系的人是先失望后高兴。沈傲居然被放了,众人正想着讨一个公道的时候,新消息传来。沈傲的被放换来了一个皇后的位置,证明太子的位置更加的稳固,沈傲的生死与之相比之下便无关紧要起来。

    太子一系的人也因此而弹冠相庆,不少人都已经派人去仙味居提前定了位子,一幅要庆祝的模样。

    不属于太子一系的人是先高兴后失望。

    沈傲伤了太子而无事,虽然这打了皇家的脸,但更多是打在了太子的身上,有了此事,倒要看看他以后还如何座稳太子之位。连一位公爵都可以随便伤他而不被治罪,这岂不是说以后太子的脸人人可打?

    这样的人,又有何资格的颜面将来继承大乾的天下呢?

    不等众人去高兴的时候,突然宫内又传来了消息,太子的生母李皇贵妃要被封后,这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那些刚刚还高兴跳脚的皇族人脸上。

    太子是未来国之储君,不管大家承认不承认,这是公认的一种事实。原本起点就很高了,现在若是她的生母又成为了皇后,后宫前朝一把抓之下,谁还能撼动其位置?

    庆王、襄王,包括其它几位皇子,甚至最终连宗正都忍不住的站了出来。一时间各种奏折有如雨后春笋般向着皇帝龙案上飞来,大意都是在说李皇贵妃无德无能,无封皇后之德行。

    甚至还有人将这几年瑶华宫中死的那些宫女和太监的名单奉上,足足好几十人,都是因为惹来了李皇贵妃的不快,而被当场打死。这样的一个心肠歹毒之人,又如何能够成为后宫之首,天下之母?

    除了太子一系和中立的那些臣子外,其它皇子系的人几乎都上了奏折,一时间龙案上已然搁置不下,放在地上也是摆上了数尺之高,看在还有些瘸腿的严福眼中,是头疼不已。

    倒是乾文帝,不急不缓的模样,似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又似这一切都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般。

    乾文帝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封后是真,想要把太子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亦是真的。但归根结底,他打的还是晋王军队的主意。

    “陛下,太子来了,正在殿外求见。”严福得了小太监的通报之后,小声的对乾文帝说着。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太子的犹豫

    “宣吧。”乾文帝点了点头,刚才还平静的脸色这一会却变得气怒不已,一副怒不可竭之态。

    等到太子进了养心殿,看到的正是脸色被愤懑充斥的乾文帝,这让他心头不由就是一紧,考虑着自己这一趟来的是不是正确,那些话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说起太子,从早上到现在,心情可谓用过山车来形容。

    先是一早起来的时候,下人就汇报说是东宫侍卫长徐良被杀,尸首不见,接着又有人来汇报,说是躲藏在古道街的三名晋王死士也成为了无头尸体,死状与徐良侍卫长相同。

    接连四名属下被杀,太子的脸色岂会好看?想着如果杀手要针对的是自己的话,怕是他现在脑袋是不是也要搬家了?

    还不等人从惶恐之中完全的转醒过来,接着又有消息传来,沈傲从天牢中离开去了寒山寺。还是严福大总管和觉醒大师一同相陪而去。这岂不是说他人无罪吗?

    那自己又算什么?

    死了那么多的侍卫,自己也受了伤,这就算了吗?自己还是不是大乾的太子,未来的帝君了?

    就在太子有些心灰意冷,想着父皇是不是要抛弃自己的时候,再有消息传来。这一回终是好消息,竟然要封母后为皇后,事情转变如此之快,太子一时间竟然接受不了。

    母后当了皇后,那自己这个太子之位岂不是更加的稳固?看来父皇与皇祖母还是看好自己的,放了沈傲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想要自己继承帝位之心无疑没有任何的变化。想到此处,太子的脸上重新焕发了光彩,接着就是很多大臣前来恭贺,那一会,太子的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然好景不长,很快又有新消息传来,说是还有很多大臣反对李皇贵妃封后的事情,不仅如此,他们还翻出了这些年瑶华宫的一些旧事,当真是一幅要掘你老坟,与你算总帐的模样。

    这一刻,太子知道应该到自己表态的时候了。他便决定到皇宫找父皇说情,斥责那些不想看到自己好的人,为母后讨一个公道,为母后成为皇后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努力。

    太子来了,看到的却是乾文帝一脸怒容般的模样。并不知道父皇为何会发怒的他顿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万一要是父皇是在生母亲的气,此时他若是求情的话,会不会引来雷霆震怒,那样就是得不偿失了。

    “哦,太子来了,快起来吧。哎,忠国公之事,太子受委屈了,实在是觉醒大师突然插手,说什么梦见了佛祖,一早就去找了你皇祖母。你也知道你皇祖母这个人,对于佛祖所说之事最为信任,最终决定放了忠国公,朕要行孝心,不好惹你皇祖母生气,所以...太子能够理解的吧?”

    乾文帝开口了,没有斥责,有的只是解释。这让太子心下大定。

    贵为一国之帝,能够因为一些事情向你做解释,这原本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太子也身受感动,其实处罚不处罚沈傲在他眼中并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父皇对自己的态度。

    现即然知道了乾文帝的态度,太子那高悬的心也就放了下去。一脸感动的说着,“父皇为信儿之事忧虑了,信儿感谢父皇的体恤,也理解皇祖母的决定。”

    “好,好,还是太子心有大义,朕心甚慰,甚慰呀。”乾文帝装成了一幅高兴的样子哈哈大笑着。

    太子也因此而笑了起来。但在一阵陪笑之后,眼见乾文帝并没有要说母后封后之事,便借机试探的问着,“父皇,儿臣听说有人弹劾母后?”

    “嗯,说起这件事情就让朕生气。朕立皇后之事这些臣子们竟然也要阻拦,也要过问,真是气煞朕也。看看吧,这些都是弹劾的奏章。”乾文帝随意般指了指龙案上和龙案旁的那些奏折。

    看着加起来比人还要高的奏折,太子也不由吞咽了下口水。他知道,这一次怕是除了支持自己的那些朝臣之外,其它臣子怕不少的中立之臣也上了奏折,不然的话不会有这种规模。

    将太子的面色变化看在了眼中,乾文帝又道:“看看吧,这些个臣子竟然妄议朕的家事,当真是气人之极,气人之极呀。”

    “是的,父皇,立谁为母是父皇的家事,外人不应干涉才是,这些臣子分明就是别有用心。”太子就着乾文帝之言也是连忙表明了态度。

    “他们是别有用心。但是...”乾文帝跟着就是话风一转,叹口气道:“但封后也是一国之大事,国母之位非德才兼备者不能得之,群臣上奏表明他们的态度也是职责所在,朕也不好苛责,更不能不顾其意见呀。”

    “啊!”听到父皇似是要听取这些臣子的意见,那岂不是说母后封后之事要遥遥无期了吗?这一刻,太子的脸色大变,痛苦之情溢于脸上。

    “呃,太子也不必太过忧虑,这件事情是朕和你皇祖母共同决定的,这些大臣们想要否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在朕看来,此事还是可行的,且还要落到太子的头上呀。”乾文帝知道是应该抛出杀手锏的时候,这才是他主张立后的根本目标所在。

    听闻事情有缓,太子的面色上也是一喜道:“父皇,但不知道要儿臣做些什么,但凡是能力之内,儿臣义不容辞,全力施为。”

    “好,朕就知道太子定不然让人失望。嗯,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好解决,只要能让晋王将兵权交予太子,如此便有了足够的实力支持你母后为后,有如此大军座镇,别人岂又敢说些什么呢?”乾文帝谈笑间就把自己的要求讲了出来。也是在告诉太子,你得了你舅舅晋王的军权之后,不仅可以座稳太子之位,你母后封后之事也会一并进行,那个时候太子之位才方是牢不可破,以后的大乾江山也就会顺利的交到你的手中。

    “啊?”

    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个条件,太子一时间愣在那里

    ,有些不知所措。

    舅舅晋王一直在支持自己夺得皇帝之位不假。只有自己成为了新王,晋王的后人才可以过的更好,权势才更得以稳固,但这并不能代表他会将军权完全的交给自己。

    藩王之所以拥有自主权,似是国中之国,让乾文帝忌惮,甚至很多时候可以不听圣令,不就是因为他们有军权在手吗?若是没有了军权,那便等于待宰的羔羊,那个时候谁还会拿正眼看他们?谁还会把他们当回事?

    不夸张的说,兵权便是所有外地藩王的根。没有了根,他们就会成为浮萍,不知以后会飘去哪里,甚至有一天被人随意的捞取,随后被抛弃也是可能之事。即知道这些,舅舅会放弃兵权吗?

    对这件事情太子实在是心中无底。但面对父皇那渴望的目光又不能马上拒绝,想了想只好说道:“此事干系重大,还请父皇给儿臣些时间,儿臣联系一下晋王在做回答。”

    “也是,此事兹事体大,是需要好好商量一番的。如此太子便回去联系晋王,这些折子父皇也先行压下,待有了结果之后在做最后的定夺如何?”

    乾文帝就是在告诉太子,你的母后能不能成为皇后,成为国母,就要看你这件事情能不能做成了。做成了一切都皆好说,做不成,估计这个封后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是,儿臣遵父皇圣意。”太子没有理由不答应,也不能不答应,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

    太子终还是离开,封李皇贵妃为后的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事情如何的发展,现在也落到了太子的手中,而他本人并没有直接回到东宫,而是去了瑶华宫,显然这样的大事他是先要与母后商议一番。

    李皇贵妃此时在宫中也不知道应该是生气还是应该高兴。

    中午的时候,吉祥宫传话,说是皇太后要见自己。得知沈傲已经被放的李皇贵妃是带着怒气而去的,谁想不等自己叫什么委屈,皇太后就扔出了要立她为后之事,把李皇贵妃给喜的,直接将沈傲的事情扔在了九宵云外。

    喜滋滋的回到了瑶华宫,李皇贵妃就准备等着皇上的册印,以及封后大典的到来。哪里想,刚欢欢喜喜的用过了午膳,女官春婵就送来了新的消息,大臣们反对立后的折子竟然连养心殿的龙案上都放不下了,更有人拿这些年瑶华宫中死去的太监和宫女说事,什么狠毒、阴辣之词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有如被人当头痛击一般,李皇贵妃便躺回到床上,精神萎靡。而此时太子便来了,将春婵等人赶出了寝宫之后,太子便把与皇上见面时的详情说了一遍。

    出乎太子意料的是,李皇贵妃并没有大呼小叫的直喊着不可能,更没有说这是皇上的阴谋。而是在沉思片刻后突然抬头看向太子说道:“信儿,你可想过,如果真有一天,你成为了皇帝之后,要如何治理这个国家吗?”

第一百五十章 寒山寺

    “嗯?”太子被这个问题给问的有些不知所以。但毕竟是太子,这样的问题早不知道多少人问过他,也不知道回答了多少遍,很快还是稳定了心神答道:“如果儿臣当了皇上,定然要像父皇一般用心治理朝政,君臣同心,让大乾更加的强大,百姓生活更加的富足。”

    这不过就是官面回答而已。话谁都会说,但到底要怎么做,其中涉及的可谓是方方面面,岂又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呢?李皇贵妃自然看透了这件事情,不由苦笑般的摇了摇头,“母后问你,如果你的政令是正确的,但到了晋王地界却无人遵守又要如何?”

    “这个...这个...”太子支吾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按他的意思即然晋王不听话,那就派重臣斥责他,如果还不听说,就派兵攻打,打到他听话为止。只是晋王毕竟是自己的舅舅,这些话太子是不会当着母亲的面讲出来的。

    眼看着太子不肯直言,李皇太后这便叹了口气说道:“信儿,为太子者可以心慈手软,这样能更好的收买人心,得到大家的拥护。但为帝者却最忌心存良善,遇事最怕犹豫,也怕受亲情的拖累。真正的君王眼中只有天下,而不应该有什么儿女私情,这一点上你父皇做的就很好,这也是你需要学习的。所以,你明白了吗?”

    “母...母后的意思是让儿臣夺了舅舅的兵权是吗?”太子有些听明白,但又不敢太过肯定的问着。

    “不错,就是夺了兵权。唯有如此,才能让政令得到统一,而无人敢驳。至于想要表达仁善的一面,大可以好生的对你舅舅的家人和后人,让他们衣食无忧,便是天大的恩典了。信儿呀,这一次你父母虽然是给你出了一个难题,但何偿又不是一个机会呢?与其以后成帝时在与你舅舅兵戈相见,倒不如借你父皇实力更强之时夺了你舅舅的兵权,如此不仅可以壮大你的实力,震慑到他人,还可以向你父皇证明你的才能。到时候母后成后,也会全力的支持于你,还愁未来帝王之位会不稳吗?”

    李皇贵妃平时做事性急了一些,也有时候小家子气,突然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甚至还会拿下人下手。但论起大事的时候,还是有着自己的主张,尤其是见惯了臣子间为权利的斗争之后,更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去做,什么事情不能去做。

    晋王是她的兄长不假,但他还是大乾的臣子。唯有自己的儿子可能是为君之人,是天下之主,更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自己应该全力支持的人。

    为了儿子的好,损失一些兄长的利益,也就算不得什么。再说,只是要兵权,又不是取人性命,还是能在接受的范围之内。

    李皇贵妃的一番话,让太子有一种豁然开朗般的感觉。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母亲才是这个世上最心疼,最关心他的人。不由一时感动的说着,“母后,您对信儿真是太好了。”

    “你是母后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后如何会对你不好?好了,莫要感概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和你舅舅说,他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像是兵权这般的重大事情,更不是说给就给,还需要好好的谋划一番才是。”李皇贵妃在这一刻,眼中露出了坚定之态,为了儿子的未来,她一定要说服兄长,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做到。

    ......

    寒山寺。

    沈傲安全的抵达。

    觉醒大师和严福共同保护之下,除了像傲雪这般的绝世高手之外,怕是其它人

    想打主意也没有这个能力。

    沈傲到了寒山寺,严福便离开了,他应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要看觉醒大师的。虽然在觉醒的身上,严福没有看到什么伤势,可是直觉告诉他,觉醒大师一定也被雪主子给教训了,要不然岂会心甘情报的进宫配合此举。

    觉醒的确是被傲雪给教训了。

    五招都没有撑过,这让一直自诩佛学与武学都立于世界之巅的觉醒心情一度十分的失落。

    觉醒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武学达到如此之境,且年纪看起来并不是很大,至少比他要年轻许多。他也真正理解了何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的真谛。

    将沈傲安置在自己禅房的隔壁,以确保其安全无忧之后,觉醒什么都没有说的直奔寒山寺的后山而去。在那里昨夜那位白衣女人正在等待着他。

    沈傲到了寒山寺,不在天牢中关着了。虽然无令不得出寺,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自由。得到消息管家沈兴、护卫石磊、冯逊、耿亮、铁龙、铁凤以及白秋彤等人马上带着大批好吃好喝的直奔寺中而来。

    寒山寺的后院,顿时变得十分热闹。早就得了觉醒大师的提醒,没有一名僧人阻拦,让沈兴等人很顺利的就见到了沈傲。

    沈傲站在小院这中,肩膀上站着正吱吱呀呀的灵猴,显然它是看到了那些好吃的水果,正高兴的欢叫着。

    “去吧。”沈傲呵呵一笑,灵猴便飞跃而去,跳到了装有水果的牛车上,左右开弓的吃着,脸上竟然很快就露出了满意般的神色。

    沈兴等人走到沈傲的面前,齐齐下跪,口呼着主子,一个个是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他们以为主子生命危矣,在也回不来了呢。尤其是忠成侯消失不见,宫中也联系不上赵妃娘娘之后,众人更是灰心丧气,甚至于冯逊和白秋彤等人都做好了殉主的准备。

    他们无法想像一旦主子不在了,太子等人将会如何的对侍他们,怕是他们除了成为了奴隶,受人间之苦外,在不会有其它的结果。索性还不如直接跟着主子而去,至少还得一个忠仆的名声。

    “好好,都起来吧。”这一刻的沈傲心中很是感动,只是在他的强力控制下,并没有流泪而已。

    先是问了石磊,知道他在天牢中没有受苦,且也是今天一早给放出去的,显然是不会在治罪了;问了沈兴,得知国昌隆和仙味居一切运转正常,只是叔父消失不见,现在还没有他的音讯。

    最后见到白秋彤,这个漂亮的女子眼中一直噙着泪水,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想了想,便提了提见到两位一中一少白衣女子的事情。

    按着白秋彤的说法,这两个女人似乎很关心沈傲,她们也是第一个说沈傲不会有事的人。“对了,主子,其中一位被称为雪姨。”

    “雪姨?”沈傲听后摇了摇头,他曾继承了“沈傲”的全部记忆,确认记忆深处也没有这样的人,便道:“此人之名并未听过。但她们即然露面了一次,以后还会再露面的,多多留意就是。”

    对于这两个女人之事沈傲只是在心中记下,并未去多想,更没有想过这两个女人才是救了自己之人,且一位正是自己的母亲,一位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

    众人见面,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场面。一众护卫将牛车上的食物卸下,其中肉类可有不少,按着白秋彤的说法,主子是一个肉食动物

    ,无肉不欢,怎能吃的了寺中的那些清淡之物。便是这些肉食也仅仅只是这两天所用,以后每隔三天就会能牛车进入寺庙,介时沈傲需要什么,都要送达上来。

    若非这里是寺庙,全是和尚之地,依着白秋彤的性子那是必然要留在这里伺候沈傲的。

    沈傲心知自己之前伤了太子,闯了大祸,现在来到寒山寺也不是来享福,而是另一种惩戒。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低调,而不是引人目光,招人嫉恨。如此他不仅不会同意白秋彤留下来,便是石磊等护卫他也不会留下一个。他虽然不会功夫,但看得出来会功夫的严福太监对觉醒大师很是崇尚,想必有他在就足以保护自己。

    反之,若是觉醒也保护不了自己,石磊等人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好了,寺庙是清静之地,能容许少爷在这里已经是不易之事,你们怎么还能留下来呢?一会都回去吧,如果真替少爷着想,就努力的强大自己,以后少爷有用的着你们的时候。”

    沈傲已经决定,如果觉醒所教的当真是真功夫,他就好好的学一学,这可是自保的一种加强手段。一旦学艺有成,他是一定会干一番事业的。这一次伤了太子他并不后悔,若有人在招惹到他,下一次就不是伤人,而是要杀人了。

    心中受几十年人人平等的教育,沈傲才不管什么皇权不皇权,惹急了他,便是面对皇上他也不是不敢动手。自然,这一切都需要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行。

    “石磊,回去之后加强护卫人数,不要怕花钱,缺银子就从沈兴管家那里拿。某没有记错,做为国公护卫人数可以达到三百,即如此,把这个人数给填满了,但记住,人员在精不在多,忠心和实力两手抓,切勿有滥竽充数之人。”

    看着沈傲那期望的目光,石磊一口答应了下来,“少爷请放心,属下一定把这件事情做好了,等少爷出寺之时,定然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哈哈,好,少爷期望那一天的到来。”沈傲哈哈的大笑着,这一刻心情显得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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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凶猛介绍:
宁见阎王,莫惹沈傲!
  他是发明家?
  他是天才诗人?
  他是勋贵?他是权谋者?
  但他更是惹不起的疯子,上到太子皇子,下到臣子藩王,在有外族异邦,谁都知道大乾王朝有一个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拳打北狄、脚踩南越、剑挑东瀛、刀砍西蛮,国公出手,无人匹敌!
  沈傲的出现让大乾王朝变得丰富多彩,他这一个小水花的现身,又会给这片大海引来何等的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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