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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边城     国公凶猛txt下载     国公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一十一章 为师收徒

    大才者,必然要让其心服口服之后,方才可能收为己用,若是不然,便是强行收到帐下,怕对方也未必就会尽上全力,更不会与你一条心了。

    “嗯?”原本宁风还不知道沈傲是什么意思,可现在他算是弄明白了。正因为此,他脸上的狐疑之意更浓,这是干什么,考验自己的算学能力吗?

    大乾主学儒道,其中又以四书五经为主,文人以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写得一首好诗而自得。相比之下,其它的学问皆被称之为旁门左道,哪怕就是算学也一样被称为小道。

    学成算学者,成帐房者居多,真正靠算学者成为重臣的更是一个都没有。久而久之,这种小道所学之人便是越来越少,除非那些苦于生计,想得一技之长者,而但凡家中有条件者,都会钻研儒之大道,这才是正途。

    风气如此,像是算学这种小道,很多人只需知道买东西时找回多少银钱便可,不会有过多的深入研究。便是宁风,也是因对算学好奇,这才钻研其道,加之工作原因,时常接触之下,方才算是小有所成。而沈傲又是什么人?

    出生后便是国公,衣食无忧之下,必然要学儒之大道,又怎么可能对算学有研究?事实也证明,对方诗词一道之强,世上已罕有对手,而这样的人竟然要和自己比算学,那是他听错了,还是对方自大的到不把其它人放在眼中?

    种种的疑问于心,宁风并没有说出口,他决定用现实打打沈傲的脸面,让他知晓一个人可以有才,但不可能精通所有的行业,诗词文章与算学根本就是两回事的道理。

    “准备好了吗?”就似是一个考官般,宁风向安稳于座的沈傲问着。

    “随时可以开始。”沈傲的脸上尽是自信。对于他而言,心算只是小道罢了,田亩之数的统计,多也是加减法而已,实在是没有什么难度和挑战。

    “好,请沈主事听真。大梁西城李家新增田亩八亩又五十步,张家减田七亩又三十步,宋家增田五亩八百步,赵家减田四亩二十步。”一边说,一边书写,很随意的报出了四家田亩之数后,宁风这便落笔看向沈傲。

    大乾的井田制以“六尺为步,步百为亩,百亩为顷”的小亩制为准,也有“一尺二步三亩”制之说。随意报上的数字看似简单,可如果一个成手用上算盘也是需要片刻的时间,尤其是需要初算的数目太多的话,更是很容易出问题。一旦如此,之前所算之数便需要重新计算,是极费时间与心力。

    宁风抬头了,看向沈傲的那一刻,沈傲也开口言道:“李、张、宋、赵四家余地两亩八十步。”

    “嗯?”宁风的双眉一挑,一幅不敢相信的模样。

    他不过是刚刚把题目说出口,还等着去给沈傲拿算盘呢,可不想人家的答案竟然已经得出。看沈傲那自信一般的神采,又并不似开玩笑,这一刻宁风的脸上全然是疑惑与不信。

    “不信吗?算算便知。”沈傲倒是十

    分自信般的说着,随后一指角落旁放着的算盘。

    “好,某算算。”宁风点了点头,急步走向到算盘之前,将其拿回到桌上之后,这便开始了验算的过程。沈傲则是远远在看着,看到宁风手指间飞快的拨动着,极为熟练的模样,不由便默然般点了点头。

    都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从宁风拔打算盘的娴熟度来看,便知道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算学者,只因算盘出现在汉朝,到了大乾也没有用上太久,算盘的打法还略显复杂,远不像是后世那般经历了宋、元、清之后一切都化繁忙为简。是矣,需要的时间更久一些。

    纵然如此,二十息左右时间,宁风还是依靠着他的熟练度得出了一个结果,答案正是两亩八十步。看着这竟然与沈傲随意所说的答案完全相同,宁风神色间全数被愣然所充满。

    这是巧合,还是沈傲的确有其能?

    想来想去,宁风决定在测算一回,这一次他要复杂一些,看看沈傲是不是还能答对。“沈主事,下官欲在试一回,不知敢否?”

    “当然,随意出题便是。”沈傲的脸上依然被自信之意所充满。

    “请听好,大梁东城张家新增田亩十七亩又三十二步,吴家新增田亩三十二为亩又四十三步,郑家减田十二亩五十三步,卫家增田二十九亩八十二步,朱家减田......”

    为了验证沈傲是不是真的本事,宁风一开口便连写了十组数字,且数额明显增大了许多,他就是要看看沈傲是不是还能口算出来,如果还能的话,他便是真心的服了。

    依然还是在宁风声音落下之后,沈傲已然有了答案,“听好了经,结果是增田三十亩又四十六步。”

    “等着。”宁风很快速的把沈傲所说的数字记下之后,这便开始拨弄起了算盘,在一番的忙碌之后,结果出来了,就见他扑通一声座回到座椅之上,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相信。

    答案竟然还是一样!

    若非这些数字都是由宁风随口而出的话,怕是他都会怀疑沈傲是不是早有准备了。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巧合,分明就是人家的确有这样的本事,在一联想到刚才沈傲答应杨荀,对方那兴高采烈般的模样,宁风不由为杨荀悲哀起来。

    凭着沈傲这样的才能,倘若有人给他念着各衙门送来的田亩数字,岂不是靠他一人就可以在五天之内得出统计的结果了呢?所谓想要看沈傲出丑,怕是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己出丑罢了。

    宁风的神色变化,全然的落到了沈傲的眼中,看着对方那被震惊的模样,沈傲心中一叹,这个时代的算学还是太落后了一些呀。也罢,即然来到这里,当然是要出一分力,毕竟大乾也是汉人之后。而且那些想要找自己麻烦的人,也是时候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好清醒清醒。“怎么样,宁风,你可愿意学吗?”

    “啊!可以吗?”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宁风就似是陷入在梦中一般突然间惊醒过

    来,随后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封建王朝中还有很多的陋习,像是有很多东西都是不外传的,比如许多武术、技艺都掌握在很少人手里,不会轻易传给别人,经常会出现传着传着就没人会了的情况。

    虽然还不知道沈傲要教的是什么算学,可仅凭他露出来的这一手,便可知强大的离谱。如果能学到的话,不仅以后的工作效率会大大的提升,便是以后有机会传给自己的子孙,也不必担心他们会没有营生而生活窘困。

    内心中充满着惊喜,宁风便扑通一声给沈傲跪了下来,不为其它,只凭师恩这一条便足以让他跪下。至于说沈傲的年纪远远不如自己,那又算得了什么,达者为师的道理宁风可是晓得地。

    沈傲甘之若饴的座在那里未动,任凭宁风给自己磕了三个头,算是拜入师门。

    换成沈傲刚来的时候,怕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举动。现在的他却早已经习惯,甚至他还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受宁风的跪拜,反而才会让对方想多了,心有芥蒂之下,怎么又能学好本领?

    沈傲是有能力,可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他需要很多的帮手,师徒关系就是极为牢固的一种。古人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拜下之日起,宁风的命运便已经与沈傲联系到了一起,若是有一天他敢于背叛的话,怕是会遭到天下人的唾弃,这般一来,沈傲也就可以放心的将所学之术传援于他。

    “起来吧。”看到宁风恭敬的磕下了三个头之后,沈傲展颜一笑,右手伸出做了一个虚扶般的姿势。

    “学生谢过老师。”宁风的脸上多了一道浓重的恭敬之意,起身敬立到了一旁。此刻两人在不是上下级的关系,而成为了师徒。

    “宁风呀,为师这门技艺只是传你一人怕是不够,如此你只会更加的辛苦,倒不如多传几人出去,只是金部中为师并不熟悉,还是你去看看有什么合适人选,不一定要聪慧,但为人一定在忠诚可靠,若是有的话,不妨让他们做你的师弟,以后算学这一门手艺便要由你们去发扬光大了。”

    直称其名,不仅不会有一丝的不尊重,反而是沈傲看中宁风的表现。反之,如果以老师的身份,此时称呼宁风的官职,那反倒会有些不合适。

    “尊师命。”宁风脸带激动的说着。沈傲竟然还要收徒,要把沈氏算学发扬光大的模样,仅是这一条来看,宁风便感受到了老师那博大的胸襟,心中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帮着老师完成这个理想,心中也开始在考虑着合适的人选。

    沈傲想要传授后世算术,一方面是想通过自己来改变一下这个社会,传授一些先进的算学技术,也不枉他来过一场;二来,有了宁风这些个学生,以后工作效率就会大大的提升;三来,算学一事弄好了,也可以大大的提升自己的名望度,当一个人有了足够的名望之后,便是任何人想要轻动时,都不得不慎重的考虑,同样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第两百一十二章 活跃的襄王

    可不管如何,沈傲愿意把技艺传授出去,这份心胸还是十分的宽广,是少有能及的。

    根本不知道金部中发生这些事情的杨荀,得了沈傲肯定般的回答之后,是快步跑到了户部,找到了右侍郎姜代,一幅报喜般的模事情说了一遍。

    姜代听闻后脸上亦是带着喜色,“哈哈,好,这个沈傲不过就是一少年而已,仗着有些才学便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吃亏是迟早的事情,即是如此,我们且看他如何的栽上一个大跟斗,这般一来,他还好意思座在这个主事的位置吗,到时候怕是不用我们在说些什么,他都要灰溜溜的离开了吧。”

    “那是自然,但凡他要一点脸皮的话就会自己离去,到时候金部就会重新的掌握在大人的手中。”一旁的杨荀讨好般的说着。

    “呵呵,放心吧,如果真是这样,金部主事便是非你莫属了。”姜代如何会不知道杨荀心中的想法,这便给他吃上一记定心丸似的说着。“对了,避免事情出现意外,这件事情应该马上宣传出去,最好弄得人尽皆知,如此一来的话,沈傲便是想要推脱也是推脱不得了,明白吗?”

    “多谢大人提携,小的明白,这就去办,这就去办。”杨荀乐得不住的点头,又如风一般的跑了出去,未用多久,这条消息便传荡的金部人人知晓,并且还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向着其它衙门蔓延着。

    沈傲还并不知道这些,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或许他还巴不得有人去替他宣传,如此等时间一到,那一巴掌打的才会极为的响亮。

    宁风的动作很快,或是说他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出去一会之后便带着两名金部的年轻官员返身而回。

    两位一名身穿绿袍,一名身穿绯袍,一位是六品官员任安,一位是八品末流小官苏贞。显然这两位就是任安选来的品学兼优的学生。

    “老师,此人任安,现为金部行走,官六品;此人苏贞,金部员生,官八品,他们都忠诚可靠,人品上佳。”宁风引得两人来到沈傲的面前之后,出声介绍着。

    沈傲的目光向两人脸上扫过,皆是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只看卖相倒是给人以一种可信之感。他便轻轻点了点头,“即是宁风介绍来的,本官自然相信,你们可愿拜师?”

    任安和苏贞早在来时的路上就被宁风提点过,自然知道来此是做什么的。想到宁风的为人,从不打诳语,两人又是微末小吏,有可以拜师主事的机会,又哪里会放过。更重要的是,他们对于宁风所说的新算学也十分的好奇,也想见识一番。现沈傲即然问了,两人便不在犹豫,跪倒在地,恭敬的磕上了三个响头。

    肩膀上的灵猴早就在那里吱吱的叫着,显得很欢喜般的模样。倒是沈傲神色严肃无比的说道:“你们三人即是拜师,当要知道师门的规矩,为官者就要效忠朝廷,造福百姓,若是心有杂念,亦或是贪恋无度,被为师发现

    ,不仅不会庇护,还会重重的责罚,并要被逐出师门的,可知晓吗?”

    逐出师门,那可是很大的一个罪名。一般有了这样的经历,便无法在被人所信任,也无法于世上立足。

    沈傲的声音严肃,听的宁风三人心中也不由是一颤。此时他们有一种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说是六十岁的见惯了风浪的睿智老者亦不为过。

    即是头也磕了,三人当然不会半途而废,更不肖说,三人骨子里都是有着操守之人,都是想干一番事业之人,沈傲的要求与他们做人的准则并不冲突,当下三人便齐齐点头道:“谨遵师命。”

    “好,即是如此,为师便从此刻开始教授你们沈氏算学,你们要认真学习,三天内有所小成,先完成好户部的田亩统计任务再说。嗯,为师要先教你们的就是沈氏数字。”

    所谓的沈氏数字,便是阿拉伯数字,沈傲也非是有意的要改一个名称,实在是此时他和别人去说什么阿拉伯,不知道又要解释多久。即如此,不如直接用自己的姓沈命名好了。

    ......

    养心殿。

    知道今天是沈傲上任的日子,太监大总管严福便早早放出了一名机灵的小太监去户部那里盯着,看看沈傲初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会经历什么。

    严福总是有一种感觉,沈傲不是一个消停之人,但凡他出现之地,一定会有新鲜的事情发生。

    事实如之所料,派出的小太监很快就跑了回来,把听到的有关杨荀散出的谣言讲了一遍。

    “好,你且下去继续的盯着。”严福摆了摆手,挥退了小太监,这一幕皆落在了正在批阅着奏折的乾文帝眼中。眼见严福转过了身来,回到自己身边,他便似是无意的问着,“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

    乾文帝也是化劲高手,耳聪目明,刚才小太监汇报的时候说到了忠国公三个的时候,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才有了八卦之心。

    皇上问及,严福自是有问必答,这便把刚才小太监的汇报重复了一遍。说完之后,他还以请示般的口气说着,“陛下,忠国公年纪还是太小,怕是多有被人轻视的时候,要不奴才去户部走了一趟?”

    “不必。”乾文帝摆了摆手,“年轻人吃些亏不算是坏事。在者,五天的期限不是还没有到吗?这个小子一贯擅于创造奇迹,谁又知道这一次的结果又会如何?且先看看再说吧。如果真的是有人欺负他,便是不把朕的旨意放在眼中,那个时候在出手亦不晚矣。”

    乾文帝是抱定了要让沈傲当官的想法。虽然这有违当初与傲雪间的承诺,但只要沈傲高兴,想必她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如何。乾文帝就是要让沈傲当官,让他品尝权力的好处,最后放手不得,这样他们的关系就牢靠了,也等同于他和傲雪间的关系之牢靠。若是哪一天,需要她出手的时候,看在沈

    傲的面子上她怕也不好拒绝吧。

    皇帝的心思并不几人知晓,当新任金部主事沈傲一上任便接到了如此棘手任务的事情传向四方之后,不少的官员都在抱着看热闹的想法看着这一切。

    大乾没有科举,所有的官员皆是靠推荐而来,这就使得官员的素质良莠不齐,也使得的一些有才学的官员有被埋没的可能,在多讲资历不讲能力的大环境下,即便是你有本事,也是需要有施展抱负的平台不是?

    没有释放能力的机会,是龙你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这便导致自感怀才不遇的官员太多了一些,且还都是以年轻人居多,他们因为初来乍道,还需要熬资历,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为此而心中愤愤不平。

    便正是这个时候,沈傲出现了。只有十六岁而已,便成为了户部下最重要的部门金部的主事,从三品的官职。

    不用熬资历,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便身居此高位,要说下面的人能服气才是怪事。嫉妒心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沈傲的笑话,看着这个少年是如何将差事办砸,如何告诉大家,少年终是少年,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需要更多的锻炼。

    众人关注之中,问题便出现了。在得知往常需要十日才可以做好的事情,现在却需要沈傲在五日的时间内完成,很多得到消息之人都已经脸带笑意,这便是心有妒忌之人。

    人分很多种,有因为崇拜而努力者;有因为妒忌而使坏者;有妒贤嫉能者,可真正可怕的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好的心态。

    大乾王朝中,后者的人数便有不少。他们中大多数都知晓,忠国公沈傲即便是不当这个金部主事,那这个位置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能看到沈傲倒霉,还是很多人乐于见到。

    他们抱的就是我们不行,你也不行。我们需要熬资历守规矩,你也需要的想法等待着沈傲出问题。

    相比这些心胸狭隘之辈,也有人是真心的希望沈傲出问题的,比如说是襄王唐修。

    沈傲曾经得罪过他,为了吕家的事情两人还针锋相对过,他带着三十名侍卫去找沈傲的麻烦,非旦不成,反而被对方以诗相辱,事后连自己的车架都被忠成侯给砸了一个稀烂。

    从那个时候起,襄王就恨透了沈傲,若非是上面一直有前太子压着,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去的话,怕是他早就会想办法对沈傲动手,找回场子了。

    现在好了,前太子灰飞烟灭,头上在没有人压制的襄王终于要露出自己的獠牙了,对付沈傲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若是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怕是不用姜代和杨荀他们找借口,襄王就会亲自上阵。

    从前太子被关入到天牢的那一刻起,襄王即变得十分活跃,不断的出入吏部,推荐投靠自己的官员委以重用,抢占着原本属于前太子的官身份额。

第两百一十三章 庆王与长公主的联手阻击

    以前是两子夺嫡,很多官员还在观望,还没有做出选择。可是现在前太子倒下了,大家在没有什么可选择的,很多人便一骨脑的投到了襄王旗下,想要混上一个资历,如此有一天襄王真的接任了大位,这些人便可以算是忠诚的老臣,便是守得云天见月明之时。

    襄王的实力也因此而大增。实力的扩大,让襄王的野心不断变得膨胀了起来,在几天的时间见过了很多投靠的官员安其心之后,他也有了更多的筹谋,那就是让自己的母妃袁贵妃成后之事。

    一旦母妃成为了母后,襄王的实力将会大增,他会成为下一任帝王继任者的事情也就会少上一些的变数,这也是他与投靠来的官员所商谈的最重要的内容之一。

    即是投靠了襄王,当然希望主子越来越好,这些人的身份也就会跟着水涨船高,一时间大批的奏折送入到宫中,送到了乾文帝的面前。

    襄王身边还有是能人的,比如说首席幕僚韩策,这就是一位大才,总能精准的看清形势,提出合理的建议。

    若非是襄王并不具备知人善任的能力,且还总是愿意在一些事情上指手划脚的话,他也不会与沈傲为敌。甚至按着韩策的想法,襄王与忠国公应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才是。

    用错了史自通,加上娄布成这个神助攻,终于站到了沈傲的对立面,吃了亏,丢了颜面。尔这一切并不是韩策的原因,他当初的建议还是很正确的,就像是这一次,他提出的建议是让大臣上折请皇帝先封袁贵妃为皇贵妃,先进上一步,在后宫中没有皇后,连皇贵妃也没有环境之下,这个皇贵妃便等于是后宫之主了。

    韩策玩的是温水煮青蛙的一套,先让袁贵妃成为实际的后宫之主,之后在要名份就会变得顺得成章了许多,要说这种想法是有些保守,可胜在稳妥,毕竟谁也不知道乾文帝的心思,是不是真的要立襄王为太子,如果上来就要皇后之位,把皇帝给逼急了,事情只会适得其反。

    很可惜!

    韩策的正确决定,再一次被襄王所无视。

    如果说以前有前太子在,襄王还需要韩策这样的智囊给自己出主意,反抗着太子的打压,那没有了这座大山之后,韩策的作用便明显的少了许多。

    尤其是史自通等人一直妒忌韩策的才能,不止一次在襄王面前说着韩策的不是,说他太过自大,总是对襄王的指令提出质疑,实际就是看不起襄王,认为襄王不过就是出身于一个好人家,空有一个好身份而已。

    谎话说多了,尤其说的内容还是一个,便也由不得襄王不去相信。加上这一阵子投靠自己的官员数量大增,襄王生出了一种自大的心理,更是不会把韩策的决定放在眼中,他没有听取建议,先去谋求皇贵妃,而是直奔皇后的位置而去。

    折子摆在乾文帝的面前,他的双眉早已经皱起,对襄王的观感也更不如前。

    乾文帝并没有立后的想法。

    在他看来,能称后者,不仅需要本人贤良淑德,更需要有一个好儿子,可以继承自己大业的好皇子,如此才能当上皇后两字。

    反观袁贵妃其人,除了长的美之外,似乎在没有什么优点了。

    脾气暴躁,性格高傲,不知尊卑,不懂进退。以前李皇贵妃还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时,两人便不知斗上了多少回。要说李皇贵妃这个人也没有太多的手段,但袁贵妃还是多败胜少,如此可见能力之平平。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乾文帝眼中合适的皇后人选呢?

    至于襄王,一直以来就是被当成一个磨刀石的存在,从来没有被真正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过,那就更不会存在封后的可能。若非是考虑到襄王身后的支持者是齐王,担心齐王与晋王联手会威胁到自己,太子倒台的那一天,便是襄王受冷落的时候了。

    大势之下,还不能与襄王翻脸,但封袁贵妃成后之事也是绝无可能,面对着如此多的臣子所上的奏折,乾文帝做了另一种选择,重新的提拔范师通为左仆射,再一次摆出看好大皇子的模样。

    将范师通叫到了养心殿,好一番的言语宽慰,甚至还无意中说出,但凡有才,便是身有残疾又如何?皇帝又不是一定要事事亲为,只有能够掌控大局,便是躺在龙床之上也一样会是一个好皇帝。

    这些话似有所指,好似在说庆王的腿疾根本算不得什么一般,听的范师通脸色涨红,跪地直喊万岁。

    之前从仆射的位置上下去,范师通表面上安慰着庆王,说只要人还要朝中,便有可能会东山在起。可实际上,范师通心中早已经打鼓,他甚至已经看不到未来,已然要消沉下去。

    谁知风云突变,前太子竟然谋反不成,而被抓入天牢,随后喝毒酒死于牢中,不仅如此,便是连李皇贵妃也因为气愤难当,愧于见人而自缢于瑶华宫中。

    就此,太子的势力于一夜间灰飞烟灭,但凡是支持太子的重臣也是悉数被抓,东宫被查抄,前太子妃和太子世子也被关入到天牢之中,可以想见,一生将难以见到天日,最好的结果便是早早死去,倒可以少受一些阳罪。

    太子倒了,左仆射的位置又空了出来,范师通要说一点的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因为襄王还在?

    而就是此时,乾文帝亲自召见,并好一番言语的宽慰,说什么大乾离不开他这位智者,他年纪还不老,还需要发挥余热,并又把左仆射这百官之首的位置还给了他,不仅如此还有着一番暗谕的讲话。

    自己重得了左仆射的位置,皇帝又借说腿疾不是问题,这无一不是再说庆王也有继承大位的可能。范师通兴奋之下,离宫后就直接去了庆王府,听人说原本沉寂了一阵的庆王府当天晚上乐声响起,热闹了

    好久。

    范师通回归左仆射之职,可是气到了襄王,尤其不知是谁把乾文帝说腿疾也能当皇上的话传出之后,襄王更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也终于看清,自己并非是父皇手中唯一的继承者,他竟然还有庆王兄这样的大敌。

    范师通上位,第二天正是小朝之日,做为百官之首,他上的第一道奏折就是阻止袁贵妃封后之事。

    与其说是一封奏折,倒不如说是一封批评的檄文,奏折中将袁贵妃贬的是一无是处,说其脾气暴躁,只知以美色诱惑陛下,根本没有天下之母的德行。

    刺刀见了红,这分明是范师通代表着庆王向襄王宣了战,一时间朝堂之上争吵之声不断,热闹非凡。

    先是支持庆王和支持襄王的朝臣对吵了起来,可明显的庆王是不占优势的,他平时性子就孤冷,加上腿疾之故,愿意主动接触他的官员也不是很多。若非是有范师通这位百官之首在支撑着,怕根本不会是其对手。

    可是很快,又一波官员突然加入到争吵之中,竟然还是站在范师通这一方的,这也让座于大殿上的乾文帝吃了一惊。但当他仔细去观察那些后加入的官员之后,这便发现,这竟然都是与长公主私交甚密的官员。

    长公主终于出手。

    依仗着国昌隆日进斗金,长公主的身份水涨船高,不仅得了圣心,手中更多了不少的银子,渐渐,开始有官员接触起长公主,骨子中就喜欢权力的长公主自然抓到了机会,但凡有意者,不管德行能力如何,是统统接受,来者不惧。

    前太子倒下,又空出了不知多少的位置来,长公主再度出手,又收得了一些官员之心,且在她的努力之下,大笔银子花了出去,还真得到了几个前太子势力遗留下的重要位置。

    至此,长公主子终于在朝堂上有了自己影响力,开启了她对抗襄王之举。

    长公主永远不会忘记,国昌隆总铺时,襄王要抓沈傲,她出面阻止差点被抓的那一幕。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长公主便与襄王势不两立,有你无我。

    如今前太子倒下了,襄王继任太子的可能性无疑是最大的,为了自身的安全,长公主便做出了找准机会尽全力打击襄王的决定。今天正逢庆王出手,范师通这个百官之首冲杀到第一线,长公主系的官员眼神交流之后,认为机会难得,便一个个站了出来,给予着尽享优势的襄王一系重重一击。

    长公主一系官员的出手,庆王一系再不孤单。得了这些官员的支持之后,范师通也是表现出了他百官之首的风采,一一驳斥着襄王一系的官员,一些难听话更是随口而出,使之一直遵循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文臣们差一点撸胳膊挽袖子动起手来。还是乾文帝开口阻止,并为了平息襄王一系的怒火,当朝册封袁贵妃为皇贵妃,升上一级,算是让朝堂之上重新的安静下来。

第两百一十四章 找茬开始

    乾文帝做了合事佬,双方这才满意而退。却不知道,这原本就是皇帝的意思,乾文帝把范师通提拔起来,为的就是对抗实力日益强大的襄王,阻止袁贵妃封后之举,现在看来,这个目的是达到了,且还没有引来大的震动,实是在好不过。

    朝堂之上吵的热火朝天,而这精彩的一幕沈傲并没有看到。此时他正在金部之中教授着宁风三位学生沈氏算学之道。

    有了沈氏数字1、2、3取代了如今的壹贰叁之后,宁风三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新的世界,尤其是沈傲还给他们写出了新数字之下的加减法口诀表后,他们这才发现,原本算学竟然可以如此的简单。

    沈傲教的认真,三位学生学的认真,三天来三人多有进步,百位之数内已然不需要借助外物而轻易的口算得出正确结果。

    能进入金部,哪怕就是推荐而入,原本就是有一些算学底子,又能得宁风这种有能力的人看中,不管是任安还是苏贞更是聪慧之人,学习起来自然进步神速。

    自感普通的加减法已经教授完成,想起户部所发的任务,沈傲看向宁风三人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天一早开始,统计田亩数目的事情就交由你们三人来做了,这是为师对你们的一次考试,成绩合格者才能真正为为师所承认,介时还会教你们乘法除法包括更为深奥的算学。”

    加减法在宁风等人眼中就是奇妙无比了,还有什么乘除法以及更为深奥之道,三人便都是眼中放着精光,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完成好这一次的统计任务,成为老师真正的学生,学到那惊为天人的学问。

    距离金部不远的户部,右侍郎姜代下朝归来,看到的就是等待在衙外的金部副主事杨荀。

    朝会中站了半晌,姜代也有些累了,向着杨荀点了点头就迈入到衙中,待一回到大椅上落座,杨荀便已经递来了一杯热茶,十分狼腿般的递了过来,“大人,渴了吧,请喝茶。”

    “嗯。”姜代的脸上露出了一道满意之意,接过茶杯。虽然他不属于襄王系也不是庆王系,今天的朝会之上他也一直没有表态开口,但站在那么久,也是有些劳累。这便轻抿了一口茶,润了一个嗓子后很是随意的问着,“怎么样?今天沈主事可是开始统计入帐了?”

    “回大人的话,没有。”杨荀嘿嘿的笑着。

    起初沈傲笑着接过差事时,杨荀心中还是有些打鼓的,他担心是不是沈傲有什么其它解决问题的方法。可是连着三天过去,沈傲却连田亩帐目都没有看上一眼,这让他原本怀疑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这哪里是沈傲有了办法,分明就是知道任务不可能完成而破罐子破摔了。

    “还没有?”姜代闻听之后,脸上只是闪过了一道诧异的神色,随即便又笑着摇了摇头,“如此看来,他是真的放弃了。真是没有想到,原要盛名之下也有虚士,原本还以为他

    有些斤两,现在看来,倒是让人失望了。即是如此,便在耐心等上两天,到时候看他还有何颜面留在金部,留在户部。”

    姜代的潜台词便是在告诉杨荀,做好接手金部的准备。杨荀又如何的听不出来,当下脸带笑容的说道:“大人放心,以后金部将唯您马首是瞻。”

    “哈哈,哈哈哈。”得意的姜代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对于别人背后的各种说法和议论,沈傲就似是没有听到一般,到了时辰下了衙,便去了仙味居,独属于他的三楼雅间之中,早就摆好了饭菜,沈傲此时正与雪菲在一个桌上座着吃饭。

    沈傲是一个努力的人,是能吃苦的,但同时也很会享受。用他的说法,赚的钱不就是为了花,为了生活的更好吗?倘若天天只知道像一个工作狂一般的工作,那赚钱还有什么乐趣?也将失去体验美好人生的机会。

    但凡是时间允许,沈傲一般都会来仙味居吃饭,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就可以下口,那种感觉远不是送菜之下可以达到的效果。

    沈傲天天都在仙味居中解决吃饭问题,最初雪菲还是有些不解。从小就跟着傲雪的她,对于吃向来没有什么讲究,只要能添饱肚子就好。可是自从跟着沈傲一起开了灶之后,这个想法便渐渐的消失不见,以至于现在除了仙味居中饭之外,其它的饭吃起来都没有了什么滋味。

    事实也证明,没有人不喜欢条件允许之下可以吃的更好,穿的更好一些。就像是现在,饭桌之上她竟然还与沈傲因为一盘羊春肉抢了起来。

    羊春肉用料十分的考察,用的是羊身上最柔软的那一块肉,听说想做好这样的一盘菜,至少要宰杀五头羊才能凑足。味道之鲜美对映的是价格也非常的昂贵,便是国昌隆的会员也不会奢侈到顿顿都点。

    放在沈傲的眼中,这就算不得什么。不管是国昌隆、沈氏宣纸还是仙味居都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仅仅是吃些好的而已,对沈傲还真不算是什么。若非是怕有一天会吃腻了羊春肉,怕是沈傲每一次吃饭都会必点。像是现在,不是每顿饭都有,但基本上两三顿总是要有一次的。

    雪菲也很喜欢吃羊春肉,自从第一次尝过之后就喜欢上了,如此每一次羊春肉上来之后她便习惯和沈傲争抢而食。自然,雪菲不是用尽全力,她将身手压制在暗劲巅峰,保持着和沈傲同样的水平来抢肉,一时间四只筷子在半空中倒是相斗极欢。

    第一次抢食的时候,灵猴还吱吱的叫了两声,似是要为主子沈傲打抱不平,可在看到主子也乐于如此,争抢的过程之还不时会大笑的时候,灵猴干脆也不管了,只是来到独属于自己的小桌面前,对着一些水果发起“攻击”,吃的也是满嘴流水。

    实力相同之下,争抢的结果是有胜有负,不知何时雪菲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尤其是看到沈傲胜了自己之后如孩童一

    般的大笑时,她才会感觉到更加的真实。远不像是平时,虽然只有十六岁,沈傲却是遇事心静平和,不苟言笑,一幅小老头般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喜。

    一盘羊春肉,多半都进往到了雪菲的口中之后,也预示着晚饭即将结束。没一会白秋彤亲带两名丫环走进了雅间,将饭菜撤下,但她并有走,而是留了下来,先是向雪菲点了点头,同为女人,又是沈傲身边之人,她们的友情升温的倒是很快。

    与雪菲打过了招呼之后,白秋彤走到沈傲的身边,先是身子微蹲,道了一声万福之后这便说着,“少爷,大乾钱庄的装修即将完成,女官珠云请示,您是不是抽空去看了一看,看看是不是还有一些要改进的?”

    “这么快就要装修好了吗?嗯,明日吧,明日不上衙了,就去大乾钱庄上走一遭。”沈傲听到之后,脸上也带笑的说着。相比于其它的生意,他对于大乾钱庄显然更加的重视,这可是能改变大乾经济体系的大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沈傲在没有去金部点卯,而是走了十二家大乾钱庄,基本认可了那里的装修结果,只等收尾工作完成之后,便可以考虑挑一个黄道吉日开业了。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三天一早,也就是户部给予沈傲的五日之期结束。

    姜代一早乘着软轿刚来到户部衙门看,便看到早就在这里等候的杨荀。

    远远看到姜代的轿子出现之后,杨荀的脸上就笑开了花,迈着脚步迎了上来。

    今儿就是验收户部成果的时候,杨荀早已等待多时,似已经看到主事之位正向自己走来,哪里还肯多哪一分。

    姜代下了轿,看着脸露殷勤的杨荀,曾几何时,他也为了上升一步而激动、兴奋,这种心情他是可以理解的。“即,既如此,先上金部在回衙。”

    这正是杨荀想要的,兴奋的他直点头,微弯着身子跟在姜代的一侧,每当前面有门槛的时候,会早早的出声提醒。尽管这条路以前姜代天天要走,已经不知道走上了多少回。

    金部主事厢房。

    姜代与杨荀一早赶到这里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房间内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却是不见新任主事沈傲的身影。

    “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辰了,沈主事还没有上衙吗?若是人人如此,工作要谁去做?”姜代用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脸上露出了不悦之意,这也是要发飙的前兆。

    杨荀心中高兴,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配合的说着,“是呀,这都什么时辰了,沈主事怎么还没有来到衙门,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这样,下官现在就去找。”

    “嗯。”姜代点了点头,随意的寻了一个位置座了下来,目光中还有一些的流恋之意,以前自己就是在这里办公的,一办还是好几年的时间,对这里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第两百一十五章 谁找谁茬

    杨荀早已经转身小跑,冲向临院,那里有不少金部官员已经上衙,在看到杨荀小跑而来时,一个个都立在了路旁,脸露恭敬之意的称呼着,“杨主事早。”

    他们可不是沈傲,张嘴闭嘴把那副字挂在嘴边,他们可没有这样的资本。

    “你们,谁看到沈傲了?”高兴之余的杨荀已然把对沈傲的官称去掉,直呼其名,也正称合了他此时的心情。

    “沈主事一早去了金库,应该还在那里吧。”其它人可不敢直称沈傲的名字,哪怕就算是知道杨荀可能会取而代之的时候,一样也要恭恭敬敬。不为其它,只因等级太低尔。

    纵然沈傲千错万错,也不是他们这些底层官员可以去公然议论的,人家还有一个忠国公的身份,那可是剥夺不了。

    听到沈傲去了金库,杨荀便改变了方向小跑而去,他只是想要找到沈傲,然后兴师问罪,至于为何对方会来这里,却是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过的问题。

    金库,也可以称之为大乾小国库,与国库中存放着什么东西都有所不同,这里存放的只有金银两大类。

    大乾钱庄十二家分店即将筹备完毕,接下来就是钱庄开业的时候,为了增强大家的信任感,得到大家的认可,钱庄到底可以筹集到多少的金银做押,就成为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后世一家银行想要成立,便需要足够多的黄金储备,以彰显他们的实力,从而获得大家的认可,才会有人把钱源源不断的存入到银行之中。钱庄与之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准备足够多的金银也就是必须之事,这也是乾文帝让沈傲来到金部的重要原因,为钱庄的建立扫清一切的障碍,打下最好的基础。

    金库正归金部管辖,只要沈傲想的话,是可以随时来这里查验。当然,百名全副武装的银甲卫会跟随左右,即便是如此,出得金库的时候也需要搜身,防止任何外带的事情发生。

    沈傲入乡随俗,穿着官衣而入,身旁有银甲卫跟随,一旁的学生宁风向他一一介绍着金库的情况。

    做为金部中只是低头的干活者,宁风副主事对于金库内的情况自然是十分的了解,他在一旁不断的讲说着,某某年存入金多少,银多少,现在多少,虽然只是说了一遍,沈傲心中已然有数。

    金库是不能空的,不然传将出去,将会引来人们的恐慌,甚至于导致大乾王朝的根基不稳,内乱丛生。那能拿出多少金银就是沈傲需要去考虑的。

    不能拿空了,但也不能拿的太少,不然的话如何彰显大乾钱庄的雄厚实力,如何取信他人?

    沈傲在心中算计着,一家大乾钱庄需要存银多少,才可以达到信任的基本要求,十二家合在一起又是多少,需要从金部中挪移多少的时候,金库之外便传出了一阵的喧哗之声,惹得正思考的沈傲眉头深皱,一脸的不悦

    “何人在金库之外喧哗,这般的没有规矩?”做为如今金部的主事人,沈傲自然是维护衙门的脸面,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已然带着不悦之意。

    比之沈傲更为不悦的,还有跟随的银甲卫,他们就是负责这里的安全和治安。有人在金库之外吵吵闹闹一旦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自然脱不了干系。这般想着,原本跟随在沈傲身边的百户长已然大步向外走了出去。

    门外喧哗之人自然是杨荀无疑。他于心中已经认定沈傲完不成户部所交的任务,现出现在金库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证明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干了些工作的罢了。只是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责难,推脱工作不利之事?

    沈傲不下台,杨荀就上不去,他自然不会让沈傲得愿。这一来到金库之外,便大声的喊着,为的就是引起大家的注意,打破沈傲想借此推脱责任的美好想法。

    为了得到主事之位,杨荀也顾不得金库外不得喧哗的规矩,站在这里就大声的喊着,“沈傲,你给本官出来,莫以为躲到了这里就可以躲得清净,告诉你,本官可不吃这一套。”

    杨荀的嗓门很大,似乎生怕别人会不知道一般。如此的喊声,很快将金部的其它官员也给吸引了过来,不少官员就远远的站着,看着杨荀在那里表演,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杨荀的嗓门似是更大了,喊声也更不高亢,大有一幅沈傲不出来,他就要一直喊下去的样子。尽管银甲卫已经上前来劝,但他依然是不为所动,继续的喊叫。

    杨荀是金部的副主事,银甲卫自然是认得的。正因为此,他们反倒不好对杨荀动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是自己的上官。他们只能相劝,劝着杨荀离开。

    百户长从金库中走出,两名银甲卫走上前来,一番例行的检查后才走到杨荀的面前,脸露严肃之态的说道:“杨主事,一大早的为何在这里喧哗,难道不知道金库的规矩吗?”

    百户长姓童,看守金库多年,从当初的一个伍长升到了什长,接下来就是副百户,在到百户。他在任时一直就没有出现什么问题,这与他的谨慎性格有关,更是他公正无私的结果。以前便是户部尚书芮不通来金库检查的时候,出门时也是要被搜身的,正是他的一视同仁,金库才没有出现过问题,自然大家从心底里也是有些怕他。

    杨荀虽然是副主管,但也不过就是四品官员而已,比之尚书芮不通可是差了很多级,童百户更不需要给他面子,盯着他的时候,目光也是极为的严厉。

    “童百户,不是本官要在这里喧哗,而是侍郎大人要寻沈傲而不得,又十分的着急,本官才在这里喊叫的。”面对着童百户,杨荀倒是收敛了一些,又似乎怕身份不够,有意抬出了侍郎大人的身份,就是在告诉童百户,这件事

    情之大,远不是你一个小小百官可以承担的起,识相的还是乖乖的退到一旁吧。

    童百户是曾查验过尚书之身,但那不过是职责所在,事实上他也并非是不会做人,不然的话也不会一步步擢升到百户之位。他自然是看出了杨荀是来找沈傲的麻烦,且人家身后还有一位侍郎座阵,这样的事情他打心底是不愿参与,这便用眼神警告了一下杨荀,“不管是何原因,在金库之外大喊大叫也是不对。”

    “仅仅是不对吗?”沈傲的声音突然于身后响起。

    原本童百户已经表示出不想参与的态度,警告一声杨荀便也算是尽了义务,毕竟大家同衙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真的惩罚,难免会被旁人说及不念旧情,这对于官声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荀似乎也看到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行事。哪里又想到,这些话正被出得金库的沈傲听到,直接发声质疑。

    此时的沈傲正站在金库门口,“享受”着两名银甲卫的仔细检查,足足折腾了好一阵,至少时间上是童百户的两倍以上,这才放行,让他走到了杨荀与童百户的身边。

    如此仔细的检查,就差没有把沈傲的官衣全部脱去查验了,这可以说是工作的认真,也可以视为对沈傲的不敬。

    分明就是这些银甲卫欺负沈傲的年纪小,尽管知道对方是金部新任主事,可依然还是没有放在眼中,不然像是银两和金块这样的东西如此沉重,只需简单的摸索一遍即可以确认,但他们并没有这样做,明知不会有事,还是如此的仔细,这就有看不起和刁难之嫌。

    对此,沈傲自然是心知肚明。对于英明神武、冠绝盖世、风仪无双、文武双绝......更不肯吃亏的小公爷沈傲而言,即然有人找麻烦找到他的头上,他自然是要反击的。前太子牛不牛?襄王牛不牛,面对其人时,可曾见他退让过了吗?

    现不过就是一些看守金库的银甲卫,外加一名自己的属官,如果事情就这样认了,那他也就不是以前人称混帐的小公爷沈傲了。

    出于愤怒也好,报复也罢,沈傲一声仅仅是不对吗便喊了出来,声音落到了童百户的耳中,让他脸现不悦之意。

    金库属于金部没有错,但他这个守金库的百户认真说起来可不属于金部也不属于户部,而是正归兵部管辖。也就是说,他可以选择给沈傲面子,也可以选择不给,一切就看他的心情好了。

    倘若沈傲识相,他会好好的配合对方的工作。反之,对方想以官身压人,对不起,他就不给面子你如之奈何?

    心情不好的童百户不等杨荀去说些什么,他是率先的转过身来,看向着沈傲说道:“沈主事,这里是金库,本官做为守金库的百户,有权力处理一切在金库门外之事,此事沈主事还是不必操心了吧。”

第两百一十六章 打个人出出气先

    “哦?这般看来,童百姓的自主权还真是大呢,可以一言定罪是吗?但就是不知道要如何解决今天之事?”沈傲的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一点生气的意思来,似是一种示好的表现。

    只有熟悉沈傲的人才知晓,他这并不是不生气,而是开始下套。

    沈傲是一个做事讲道理、讲证据的人。只要他理由充足,莫说是一个百夫长,便是千夫长万夫长犯到他的手中,他也不会留有丝毫的情面,现在不发火,不过就是因为没有童百户犯错的证据而已。

    沈傲一幅示弱的表现,给人的感觉似是色厉内荏一般。像是这样的少爷公子童百户见多了,遇事就会抬出身份,当身份不好用的那一刻,马上就会变得老实起来,任由旁人拿捏,其实骨子里这样的人就是胆小怕事之辈,根本无需放于眼中。

    想沈傲不过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依仗着忠国公的身份在敢于横行四里。可一旦碰上了硬钉子,定然会和其它的少爷公子般成为了缩头乌龟。

    心中小看着沈傲的童百户,眼中闪过一道得意之色:“如何解决今天之事,怕是沈主事还没有权力知晓吧?”

    童百户轻抬着下巴,一幅本官要怎么做无需你来操心的模样,他是摆明要踩一踩沈傲,来稳定自己的位置,从而让人们更加高看他一眼。只要名声有了,或许下一次就可以晋升到副千户,在到千户之职了。

    童百户的回答落在沈傲这的眼中,让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叫无知者无畏,以前还没有深切的感受,现在沈傲算是知晓了。

    沈傲的凶名,大梁城中不知道留下了多少的传说。

    东瀛使团、西蛮使团、襄王、吕家、常胜侯、晋王、太子垮台等等便足以证明了一切。

    虽然说太子垮台的时候,沈傲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可但凡知情的人,谁也不能否认沈傲在这件事情中所起的作用。如果不是沈傲在仙味居中连杀三人,又怎么会加速形势的变化,迫得晋王不得不走出兵反叛的下策?

    更不要说,如果不是沈傲的话,怕是乾文帝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了。

    这样一个连皇帝都需要依仗之人,一个小小的百户竟然自不量力要踩着自己建立威信,当真不知道是谁他的自信。

    沈傲竟然笑了,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他的笑声似是一种讽刺,落在了童百户的眼中,让他脸色有些难看。“沈主事,金库之外乃朝廷重地,理当严肃,为何发笑,这是在蔑视谁吗?”

    眼看童百户还瞪鼻子上脸了,沈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寒之色,“怎么?有谁规定这里不能笑了,童百户,还是不要转移话题,说一说有人在这里大声喧哗要如何的处置吧?”

    “处置,为何要处置?”童百户也来了脾气,

    原本还想警告一下杨荀的,这一会他已经改了主意,看向沈傲似义正言辞般的回答着,“杨主事乃是因公而喊,情有可原,不予惩罚。倒是沈主事,无故发笑,还需要给下官一个理由,不然的话...”

    “不然尔要如何?”不等沈傲开口,宁风已然站了出来,出声喝问向童百户。

    宁风的身后,任定与苏贞也一并站了出来。三人如今已经是沈傲的学生,有人当其面为难自己的老师,做学生的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你们退后。”沈傲满意了一眼宁风三人,为这三人能站出来而高兴,但真要解决这件事情他可不会寄托在三人身上。不是有句话吗?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更何况童百户连自己这位正主事都不会放在眼中,又何偿会把宁风三人放于眼中。

    轻声喝止了宁风三人,沈傲走在他们的前面,看向着四步之外的童百户,笑容满面的问着,“童百户还没有说完呢?不然如何呢?”

    看到沈傲又一次笑了,他以为对方还是在示好,童百户不由底气大盛,这便自傲的将头偏向一侧出声道“不然的话,怕就是要把沈主事留于这里,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哦?你想关押本官?”沈傲一幅听懂了话般的模样反问着。

    关押是谈不上的。至少童百户没有这样的权力,也没有这样的想法。对方虽然年纪小,可毕竟也是金部主事,位于从三品之列,又岂是他一个百官说押就可以押的?

    关押自是行不通,但将对方留下来,好好的与其谈谈心,教育一番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么多人看向自己,童百户自然不会认真的去解释,反正他没有说出关押两字来,如果别人愿意这样理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自以为聪明的童百户,这便负手而立道:“即是沈主事都知晓,以后当不可如...”

    童百户还想继续的出声教训沈傲一番,却不料话未说完,一道人影突然纵飞而来,等到感觉到劲气扑鼻的时候,一记轻脆的叭响之声已然传来,随即脸上便传出了火辣辣的痛感。

    沈傲动手了!

    一言不合即动手。这可不是沈傲一时冲动,而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一个看管金库的百户而已,竟然也妄想踩在自己头上来立威,这让做为金部主事的沈傲如何能忍。

    并没有马上下手,就是等着对方出现错误。即是童百户下了套,说是想要关押他,哪里还会客气,先打上一巴掌,过过手瘾再说吧。此时,沈傲感悟到习武的好处,没有雪菲,没有七哥八哥九哥,没有石磊、冯逊等人在身边,以他暗劲巅峰的实力,收拾一个连暗劲都不是的百夫长,同样是绰绰有余。

    响亮的巴掌声突然传出,惊呆了所有看着热闹的金部官员。

    上到杨荀、宁风等副主事、下到四至九品的众官员,以及百名银甲卫都愣怔在了当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谁都没有

    想到,谁也没有预测到的。

    童百户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巴掌打的他是眼冒金星,更是把打是大脑中一片的空白,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是什么人袭击自己?

    待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傲已然退回到了原地,出声的说着,“大家都听到了,童百户区区一个看守金库的不入流官员而已,竟然想要关押上官,这分明就是以上犯上,不分尊卑,如此之人不应该教训吗?”

    “哦?应该!”宁风倒是反应很快,仅是半息不到的迟疑之后,便出声附合着。

    宁风这一配合,他身旁的任安和苏贞也是齐齐称是,随后还大声的斥责着童百户以上犯上,论罪当罚。

    这些声音入耳,童百户也终于惊醒,随后他双眼一瞪,眼圈发红,伸手摸刀,大声而吼道:“沈傲,竟然敢无故袭击本官,莫非你是想要抢夺金库不成?”

    要说童百户的反应不可谓不慢,这一声喊下来,倒也要给沈傲治罪了。只是他的手刚摸到腰刀而已,一道紫影已然又一次来到他的面前,他只是感觉到手臂处一痛,那摸刀之手竟然在也挪动不了分毫。

    “童百户,你要做什么?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本官不成?”沈傲脸上露出了一道惊恐般的模样,随着他的话声,童百户的腰刀出了鞘,随后向着沈傲的身上便砍了过来。

    “老师小心。”宁风三人于身后发出了惊呼的喊声。

    喊声之下,沈傲身形向右一退,堪堪的避过了这“致命”一刀,随即他愤起一脚,正中童百户的胸口,只是一击便将身材看似魁梧,身高七尺的童百户给踢倒在地上,随即就是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显然受伤不轻的模样。

    便是倒在地上,童百户还是满心的不解,他并没能要挥砍沈傲的意思,为何那把腰刀就被拔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他这样的做法当真成了以下犯上,怕是这一脚是要白挨了吧。

    童百户又哪里知晓,白挨这一脚不过就是一个开始而已。他的所为传将出去之后,忠成侯沈云义便第一个不会饶了他。竟然敢向自己的侄儿出手,他这个做叔父的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要被旁人看了笑话?

    岂不是会被认为沈家好欺负吗?

    忠成侯要出手,以他在军方的人脉和影响力,注定着童百户接下来将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先是被撤职下放,接着又被轰出了军队,当他连一个大头兵都当不了之后,他的人生便彻底的陷入到了黑暗之中。没有了军职的身份,当天晚上童百户家里就闯进了几个毛贼,将其打成了重伤,手脚四筋尽数挑断,从而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妻子眼见如此,与他和离,从此后只能靠乞讨为生,于一年大雪之中冻死于大街的一角。

    自然,此时童百户并不知道这些,他还在忍受着沈傲那一脚带来的余威,享受着胸口那巨烈的疼痛,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两百一十七章 姜代的尴尬

    童百户被击倒在地,其它的银甲卫们终于反应了过来,但不等他们靠上前来,沈傲又先发制人的说着,“童百户以下犯上,想要威胁本官性命,偷袭本官的举动,大家都看到了。他有现在的结果都是咎由自取,若是谁敢帮他,便是帮凶,你们可要想好了。”

    原本正欲上前为百夫长讨一个公道的众银甲卫们纷纷迟疑了,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刚才童百户主动向沈傲出刀的一幕大家可是都看到了,虽然弄不清为何童百户为何会如此的冲动,可是事实俱在,不容抵赖。一名百夫主动向一名从三官的主事官员行凶动手,这原本就是大罪了,此时在站在百户这一边岂不是自找苦吃?

    银甲他们不敢妄动,沈傲的神色间即放松了下来。便在也不看倒在地上还口吐白沫的童百户一眼,而是迈步从他的身上走过,来到了还站在那里傻愣的杨荀面前。

    “沈傲,你...你要做什么?告诉你,本官...”杨荀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想不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然如此的凶狠,说动手就动手,面对一名百户不留有一丝的余地。

    看倒地童百户那个样子,怕就算是可以站起来了,身体无碍了,威信也将全无,还有何颜面去带百名士兵呢?

    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想颜面尽失。在看到沈傲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便心中发寒,嘴上发颤的说着。

    “叭!”

    不等杨荀说完,一记响亮的巴掌已落到了杨荀的脸庞之上。五指红印迅速显现,附带着杨荀是口角流血,两颗牙齿随之脱落。

    “见到上官不称官职,直呼其名,这是谁教你的规矩,难道不应该挨打吗?”沈傲的厉声之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响亮声之后,又是两颗牙齿脱落,不过这倒也对称了,至少此时杨荀的是双脸通红。

    “你...”挨了两记响亮的巴掌之后,杨荀早已经瞪大着眼睛,心有不服的还想说些什么?

    “叭!”

    又是一记巴掌声响起,“你?下官是可以用你来称呼上官的吗?”

    质问之下,沈傲心情极爽,他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种扇人耳光的感觉。

    又是一巴掌之下,杨荀终于反应了过来,尽管心中恨得要命,巴不得沈傲去死。但嘴上变得老实了许多,“主事大人,右侍郎正在厢房中座等,还请主事大人走上一趟。”

    三巴掌之下,杨荀变得老实了起来,至少不敢在称沈傲的名字,更不敢用你字来代替。

    “哦?侍郎正在等着本官吗?如此怎不早说。”沈傲嘴中埋怨着,脚上亦也加快了速度,越过杨荀向着金部主厢房而去。给人的感觉似是听到了侍郎的召唤之后十分的急切,十分尊敬上官一般。

    留在站在那里的杨荀,一脸发懵。何时沈傲对姜代如此的尊重了?这分

    明就是演戏好不好?只是此时脸上还火辣辣的疼着,他是当真不敢在说些什么,只是期望姜代可以狠狠的训斥沈傲,最好将其赶出金部,如此这口气也算是发泄了出去。

    沈傲走在前面,宁风、任安和苏贞三名学生跟在其后。他们也是心中震惊不已,一直以为老师只是有才,现在看来当真是文武全才呀。最重要的是出手时都抓住了对手的痛脚,打了人也是白打,这才是让他们心中佩服之处。

    杨荀也跟了过来,就跟在沈傲一行人的身后,他要看着沈傲如何被姜代训斥,以解心头之气。只是很快,他的脸色又变得发苦起来,他看到沈傲走出金库大院时,不少的金部官员都站于两侧,恭敬的称着主事大人,那尊敬的模样似乎是发自于心一般。

    几巴掌一脚下去,沈傲算是奠定了他在众人心中的位置。疯子之名名符其实,怕是沈傲如果可以自今日之后继续的留在金部的话,下面的官员们不仅不会在找他的麻烦,还只会听其令,看其脸色行事了。

    这也是沈傲出手的另一层原因所在。初来乍道的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整合这里的势力和人心,一个金部主事也非是沈傲心中所愿,若不是为他的大乾钱庄考虑,这个差事他都未必会接。

    不想花时间和精力来融合金部,还要让大家听话,最好的办法便是以雷霆手段震慑到他们。现在看来,明显效果是不错的,至少明面上在无人敢不听令,这便已是不错的结果。

    金部主厢房,姜代还在这里安座,他并不知道发生在金部库房之外的事情,此时还在想着要如何治沈傲完成不了统计田亩之责,如何的给对方定罪。

    倘若是沈傲识相,主动递上辞呈的话,他便不会去追究,毕竟是一个国公爷的身份,能不结怨还是不结怨的好。反之,沈傲不知进退,那少不得他就要动手中的权力,金部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中,如此他才算是可以座稳右侍郎的位置,不然的话,只会是一个空架子,有名无实罢了。

    正想着自己发出责难之后,沈傲会做何选择时,门外已然传来了脚步声,接下来沈傲的身形便快速出现在他的面前。“哎呀哎,不知侍郎大人驾倒,下官未及远迎,还请恕罪。”

    沈傲低着头,恭敬般的说着。说完这些话后,还不忘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杨荀,似是在告诉他,学着吧,看看本官是如何对待上官的。

    这一眼看来,杨荀差点又没一口老血喷出。沈傲上一次见到姜代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恭敬,这分明就是故意的。可他明知如何,却说不出什么来,难道下官对上官恭敬一些还有错不成?

    姜代并不知晓这些,只是以为沈傲自知没有完成好任务,这便是请罪的态度。这让他很高兴,认为如此识进退,想必自己责难一出,沈傲定知会如何选择,这倒省了双方不少事。

    “嗯,本官也是想起公事,突然而来,沈主

    事不知也就没有什么迎接之过。只是五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但不知道田亩统计之事如何了?沈主事呀,我们即然为官,就要为皇上分忧,为朝廷效力,工作做不好,可是没有办法交差和交待的,你说...”

    姜代还欲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想着把话题向主动辞官上面引,也好过大家撕破了脸皮。只是他的话刚刚说起几句,沈傲的脸色上已然是一变再变,接着就主动打断了姜代之言说道:“怎么?侍郎没有看到金部报上的去统计结果吗?”

    “嗯?”正准备继续批评沈傲的姜代,闻言也是神色一滞,他预感到事情的发展好似不像自己想像那般。

    沈傲却不理会姜代神色间的变化,而是回头用着严厉的口气问向宁风道:“宁主事,统计结果不是昨天就已经出来了吗?告诉你一早送到侍郎大人的衙上,你可送去了?”

    被问及的宁风是一脸的委屈,“主事大人,按您的吩咐今天早就过去了,足足好几本帐目呢,就放在侍郎大人的桌面上,想必侍郎大人入了衙一眼就可以看到的。”

    “当真?”

    “当真。”

    沈傲与宁风两人一唱一合之间,姜代的神色马上就变得难起了起来。如果一切如沈傲所说的话,那他只要入了衙就可以看到,但他因为心急,因为杨荀等待在前,自己便没有先入衙,而是直接来了金部,这才有了现在的乌龙事件。

    姜代当然不会认为沈傲是在骗自己,这样当众说出的话,岂是能够欺骗的。倘若他真这样做了,那回头问直罪来,只会多加一等。如此看来,倒是自己心急了,没有弄清楚状况。

    想着这是自己的责任,姜代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之意,只得解释道:“唉,实在是本官太过心急了一些。即然沈主事已经将田亩之数统计了出来,这自然是最好,嗯,本官告辞了。”

    姜代不愿意多呆,也不想多呆,这种让别人看笑话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这便起了身,黑着一张脸兴冲冲而来,灰溜溜而去,留下的沈傲师生四人站在那里,先是面面相惧,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

    笑声没有掩饰般的传了出去,姜代还没有完全的走远,也可以听到这似是嘲笑之声,但他并没有回头计较的打算。怎么的,自己已经丢了一次脸,难道还要在把脸面送上去在让人打吗?

    姜代在前,杨荀在后,来到了户部衙门,进入到右侍郎的主厢房中,果然就看到一摞大大小小近十个帐本就摆在桌面之上。真如宁风所说,放的位置十分明显,但凡是上衙之后就可以清楚的看到。

    “他们当真统计出来了吗?只是怎么做到的?你不是说他们是两天之前才去拿的各方送来的田亩帐本吗?只是两天时间,怎么可能?”看着这些帐本,姜代一脸的不信。

第两百一十八章 大乾钱庄

    杨荀也被这些帐本给惊到了,但很快他就冒出了姜代同样的想法。“大人,他们的确似两天之前才拿的各方送来的田亩最新数目,且验算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寻金部其它同僚的帮助,甚至连沈傲都没有出面,只是宁风、任安和苏贞三人在计算统计而已。”

    嘴中少了四颗牙齿,说起话来的杨荀是漏洞百出,但好在大意并没有错,倒是可以听的明白。

    杨荀怎么说也是金部的副主事,还是第一副主事,拥有着极高的权力,金部之事但凡他想知道,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的过他,他的说法应该就是最真实的。

    “只有宁风他们三人吗?若是如此,那怎么可能得出结果?难道这个结果并不准确,只是他们胡写的吗?”姜代找不到其它的理由,便是随口一说。

    这些话听在杨荀耳中,却是让他感觉到眼间一亮,“一定似这样的。他们是惧怕大人问罪,才胡乱的写了一个结果,来应付差似。”

    “嗯,对了,你的脸怎么了?”听着杨荀那有些别扭的回答,姜代这才注意到杨荀那红肿的大脸,以及露着风的嘴。

    “大银,似这样地...”杨荀这便把发生在金库门口之事如实的做了汇报。他没在添言也没有减句,怕是他也知道这件事情用不了多久就会传荡的哪个衙门都是,此时说假话并无益处。

    听到沈傲如此的凶猛,竟然连打了童百户和杨荀,姜代不由也是全身一紧,想着这分明就是一个做事冲动的少年,以后与其见面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

    当然,姜代更为关心的是这个统计的结果,他急于知道真假,这便看向杨荀说道:“马上调派人手,检验统计结果是否正确。嗯,但凡是户部的人都可以调用,总之结果出现的越早越好。”

    姜代变得着急起来,尤其是听到杨荀说一早上的时间,沈傲就连打了两人时,大大的震慑到了金部其它的官员,他担心继续这样下去,金部会被沈傲所用,若是如此,他这个右侍郎岂不是要被架空了?

    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没有人会不着急。姜代也是一样,为有一个更快的结果,他甚至还调动了户部其它部门的官员,宁可破坏了规矩也要早一些得到结果,将沈傲彻底的轰出金部,不然他便是连睡觉都无法安心。

    姜代正调派人手的时候,有关沈傲打了童百户和杨荀巴掌的事情也迅速的传播开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做为一名从三品的文官,竟然动手打人,这原本就是一个很稀奇的事情,更不要说动手打人者仅仅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事情传出之后,引来的注意力自然不会小。一些个专门以找别的官员缺点为生,来彰显自己存在感的官员已经考虑要怎么写弹劾的奏折,好好参上沈傲一本。

    值得一提的是,大家只是关注沈傲动手打人,却没有谁去关心被打之人。这便是人心的黑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弱者最多只是可以接受到同情,甚至很多时候连同情都没有。

    无人关注童百户,以至于得到消息的忠成侯带人将这位被成了内伤之人带走的时候,还是无

    人去注意。

    ......

    养心殿。

    早有太监将发生的事情汇报到了严福的耳中,这位太监大总管早就安排人盯着沈傲的举动,就怕他惹出什么事端,不好收尾。

    想不到还真的就出了事情,当严福把沈傲连打了一名看金库的百户和一名官居四品的金部副主事的事情禀报给乾文帝知晓的时候,便是皇帝都不由撮了撮牙花子。

    沈傲的武学修为达到了暗劲之事,那是不用人说乾文帝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但他并不奇怪,有着傲雪这般厉害的母亲,沈傲有武学天赋并不出奇,特殊时期沈傲会动武来解决问题也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乾文帝追问着原因,如果此事错在沈傲,他就不得不好好的提醒一下对方,告诉他用武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不然的话,一旦有一天沈傲的功夫比自己还高时,会不会和自己玩起了全武行?

    真是那样,儿子打老子,那是要被天打雷劈地。

    早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明白的严福便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了一遍,其中包括童百户先向沈傲出刀,还有杨荀直称其名的事情。

    “什么?”乾文帝的眉毛挑了挑,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般的说道:“一个小小的百户竟然敢向朝廷从三品官员,一个公爵动刀,当真是死有余辜。还有那个杨荀,如此的不尊重上官,眼中还有尊卑大小吗?”

    眼见皇帝生了气,严福又是赶忙说道:“那位姓童的百户已经被忠成侯带走,想必不会有什么结果。至于杨荀嘛...”

    严福没有说下去,他相信这样的事情乾文帝一定有了绝断。

    并不出乎意料,乾文帝摆了摆手道:“杨荀以下犯上,尊卑不顾,训斥后降职使用,但有下一次,严惩不饶。”

    “奴才领旨。”严福连忙的答应了一声,他知道这是皇帝要为沈傲站台了,相信有了这些教训之后,旁人在不会无故的去惹沈傲,朝堂上也能够清静一些,沈傲也就可以安心的去弄大乾钱庄了。

    领了旨意的严福去了户部,叫来了杨荀,当着户部尚书芮不通的面,宣读了皇帝的口谕。当下,杨荀是一脸死灰般的跪在地上,整个人似乎都丢了魂一般。

    没有去理会跪着的杨荀,严福使了一个眼色将芮不通叫到了一旁,“芮尚书,现在大乾钱庄才是正事,莫要本末倒置。”

    “明白,明白。”芮不通遂即是连连点头,他知道这位太监大总管的提醒,实际上是在变相的警告自己,这也证明着皇帝对大乾钱庄的看重。

    一个国家想要发展,一定要有强大的经济基础,不然所有的想法也只会是想法而已。

    严福很快便即离开,留下了芮不通尚书和左侍郎丘旭只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荀后便无视了,两人同样转身离开,厢房中只剩下了右侍郎姜代和跪地的杨荀。

    “快起来吧。”一声叹息之后的姜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事情竟然连皇帝都知道了,便是他有心想帮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杨荀这一会脑子也变得清明了许多,他知道即是皇帝的旨意,谁也无法更改,但他更是在心中恨透了沈傲,不报此仇,他便是死也无法瞑目。“大人,在给下官一次机会,属下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得田亩统计的结果,到时候一定要治沈傲一个欺君之罪。”

    杨荀不甘心,姜代又何偿愿意忍受这一切?没有了杨荀的帮助,他想将金部的权力拿在手中,只会是难上加难。并不想被架空的他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但一定要快,不然被沈傲给察觉到,怕又会生出波澜。”

    “诺,下官一定加快速度,不负大人的厚望。”杨荀似是满血复活般,全身都充满着力量。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妒忌沈傲抢了自己的位置,现在便是为了仇恨一战,他定然要让沈傲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杨荀的恨意,沈傲并不知晓。即便是知道了也一样不会在意,蚍蜉撼树而已。去过了金库对那里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沈傲也为大乾的富有而惊叹。

    黄金加上白银足有两亿两以上,沈傲心中对乾文帝生出了一种由衷的佩服。

    都说大乾只是看起来很强大,实际上四面皆敌。可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乾文帝还能存有这些的余银,更为不易。

    只是沈傲并不清楚,两亿纹银只是看起来很多,倘若是打起仗来,便一样会捉襟见肘。像是购买战马、打造兵器,皆是吃银大户。更不要说,战时的粮草以及战后的士兵抚恤,每一笔算下来数目都不会太小。

    沈傲不是皇帝,也不需要去关心这些事情,他只知道有了这些存银,大乾钱庄便可以顺利开张。回到了属于主事的书案之前,沈傲提笔写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份奏折,请求调用金库中一亿两白银为钱庄开业所用。

    奏折很快就送到了乾文帝的手中,此时他正一字一句的看着奏折上的内容,那飘逸的字体看起来很让人生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相比之下,其中的内容更是让乾文帝心中满意。

    按着奏折上所说,大乾拿出一亿两白银,月息可以得到二十万两年,年息可以得到两百万两的回报。倘若是存储时间超过一年,一旦大乾需要用钱,不仅可以把存入的一亿两一次性取出,还可以拆借五千万,利息为存入的双倍,即年息百分之四。

    存入钱庄即可获利,远比放在金库中更能产出效益。而一旦用银子的时候还可以拆借更多,这是多好的事情。

    当然,做为一国帝王,目光不会如此的狭隘,透过钱庄乾文帝看到了更多的好处,比如说大家都把钱存了进来,那就算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要不要维护大乾的利益呢?

    想到如果因此可以拉拢和团结到更多有钱人来支持大乾,还愁大乾不能发展壮大?

    种种的好处就摆在面前,由不得乾文帝不心动。轻轻的将奏折放下,向着一旁的严福出声说道:“明日上午传户部尚书还有两位侍郎进殿,朕要与他们商量一下钱庄在银之事。”

    “诺。”严福一旁答应着,将此事记在心间。

第两百一十九章 忙碌的户部官员们

    上完折子后的沈傲,便离开了户部,直奔仙味居而去。

    一路之上,但凡是看到户部官员,不管是不是金部的,大家都远远的站立好,等到沈傲走近时,无不是恭敬的叫上一声主事大人好,如此可见,早上那几巴掌没有白打,至少让大家心中有了畏惧之意。

    沈傲并不一定要大家怕自己,他只需要没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他可以专心做事就好。

    仙味居,宾客满盈,满坑满谷都座满了人。这还没有到正式的饭点,不然的话,当真是一座难求。

    沈傲来了,自然不需要和这些人挤在一起,三楼有独属于他的雅间,那是不对外开放的,即便是沈傲不来,旁人也休想来到这里。肩膀上带着灵猴,身边有雪菲跟随,沈傲登上了三楼雅间。

    举目下望,一楼大厅可谓是一览无疑,良好的视野下,只要沈傲想,任何一个人的表情动作都可以被看在眼中。

    同样是三楼,另一个包厢之中,铁凤也在俯视着一切,观察着任何她认为有价值的目标。

    对于会唇语的铁凤而言,只要她想,便可以从杂乱的人群中探知到任何一人的谈话。随后由她口叙,一旁便有两名已经是忠国公家奴的记录员提笔记下一切,以保证观察到一切不会有任何的遗漏。

    此时的铁凤正盯向着角落之中,两位中年男子轻轻的嘀咕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很小,在有些嘈杂的大厅中,位置又也不引人注意,使得他们说的是什么,旁人根本无法听到,唯有铁凤这般会唇语的人,才能将他们所说之言完整的“听到”,并记录下来。

    两位中年男子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他们还在那里旁若无人般自顾的说着,只是偶尔会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的时候,他们说起话来便是更没有什么顾忌,当真是想的什么,说的就是什么。

    “王兄,你说连你们都出动了不少的人手,不会吧,你们饷门可是从不参与这样的事情,按规矩,金部的信息也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不是吗?”一位身材略胖般的中年男子脸露迟疑之色有说着,似是很诧异一般。

    倒是被称为王兄的,身材略胖些的男子哼了哼道:“连你们仓部不也是出动了不少人吗?金部的事情按说仓部也是不应该参与的,即是如此,何差我们饷部?再说了,论起算学人才来,我们饷部可是仅次于金部和你们仓部的,是不是呀宋兄?”

    “呵呵。”被称为宋兄之人有些尴尬的一笑,知道自己提出的问题太过幼稚,只好一笑了知。可是很快他又想什么似的说着,“这般看来,上面有人是真的要针对金部了?”

    “不是针对金部,是针对金部的某些人。看着吧,争斗很快就会有结果,到那个时候,有人的官帽子弄不好就会被丢掉。哎!要说还是年轻呀,不懂得中庸之理,不懂得藏拙,这样自负的才子必然会有人跳出来教训他地。”王姓之人一声说着一

    边叹气,但又给人一种理所当然般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说有好戏看了?”宋姓之人算是明白了一个大概,语带好奇的说着。

    “那又如何?我们也只是看戏罢了,这样的事情远不是我们可以参与进去的。就算是事情过后,留出来的位置也不是我们可以有什么想法,本主事可是听说了,已经有人开始活动,大批的银子准备好送了上去,我们终还是知道的太晚,现在想要下手也是来不及的。”王姓男子一边说一边懊悔般的摇了摇头,在可惜着什么。

    “哎。”宋姓男子亦是有些无奈般的摇了摇头,好事情即然连王兄都没有份,他一个个小的员外郎就更不用提,好处是一定不会落到他的身上,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也就是这里议论一番,在一旁看看热闹罢了。“好了,王兄,我们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来,喝酒。”

    宋姓男子却不知道,他与王兄所说的这些话都被铁凤看在了眼中,且他们所说的这些话都被她给看破,并说出来让一旁的跟随之人记录了下来。

    当初沈傲花了一千两百两银子把铁家兄弟从奴隶市场中给赎了出来,接着又花钱去衙门给了他们良民的身份,原本就是一个善意的举动。只因沈傲感觉铁龙曾在边疆上杀过西蛮人,立过功劳,这样的勇士不应该被如此的对待,想要买一下心安,也不想看着英雄落魄的随意一个举动而已。

    想不到的是,因此而得了两位人才。尤其当初被认为买一送一的铁凤竟然会唇语,这倒是在现在和以后帮了沈傲的大忙,立下了很多的奇功。

    由空俯视,沈傲看到的是另一番景像,注意力落在大厅中较好位置上的一个方桌上。

    不同于其它的桌位,或是两三人,或是更多,这一个偌大的方桌之上,仅只有一人座在那里独饮,在国昌隆的会员越来越多,桌位也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已经很少有人可以独霸一桌的时候。就算是有,也应该在二三楼的雅间或是包厢之中,不应该在大厅,还是那般引人注意的舞台边上。

    这个人偏就这样做了,也不由得引来了沈傲的注意。

    方桌前的男子,面相俊郎,年纪也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模样而已,座在那里细嚼慢咽着,并没有因为饭菜的味道好而大块朵颐,在看他所点的那些菜别,无不是上乘之菜,那价格可都不是便宜,如此可见,他的出身一定不错,应该是从小锦衣玉食,且现在的条件也应该很好,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享受到这般的待遇。

    青年的一举一动,无不显示出良好的教育,独特的气质,自然引来了沈傲格外的注意。

    沈傲有着过目不望之能,不敢说见过的人一定就记得,可心有印像是不会错的,而下面那位青年,他却是一点印像都没有,他可以保证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那会是何人,又是什么身份?”

    沈傲因为想不到,眉头便微的皱动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的

    闪动被一旁已经吃好饭的雪菲所注意到,顺其目光向下看去,看到那独座一桌的青年,雪菲看的也是十分的仔细,大约两三息之后,开口说道:“他应该身有病疾。”

    “嗯?”雪菲这一开口,沈傲即愣怔了一下,随后转头问着,“如何肯定?”

    “很简单,他用饭的时候,身体总是会无意间向右倾斜,应该是右腿有腿疾使不上力所致。”雪菲脸上充满着傲娇之意般说着。

    论到观人心理,雪菲自然不会是沈傲这般老油条的对手,可若是说观察人的外现,举动,便是沈傲拍马也不及之事。

    “原来如此。”沈傲相信雪菲,自是不会有丝毫的怀疑,但因此他便更加的好奇。如果他真是一个残疾的人话,那是何等的身份,竟然可以独居一桌而在桌面不够之下,无人提出疑义?

    看其条件应该身家非常雄厚才是,即如此,为何不去二楼、三楼?

    哦,对了。如果他是腿有残疾的话,或就是不方便上楼,在一楼大厅中就餐也就理所当然了。那他是什么身份呢?让旁人避之如虎而不敢言?

    这几天,沈傲初入户部,先是教宁风等三名学生,接着又去了金库查验,了解情况,倒是仙味居这里少来了一些,便有些不认识下面这位青年。现在即然是看到了,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想要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想要弄清身份很容易,只需把白秋彤找来一问便是,即然能来仙味居用餐,多是国昌隆会员,都会有登记。而不等沈傲去楼下叫人,包厢之外已是响起了三记敲门之声,雪菲更是早就听到其脚步之声,不由脸上带笑,走上前去将门打开,“彤姐姐你来了。”

    “菲儿妹妹。”来的正是白秋彤,热情的与雪菲打过一个招呼之后,这便眼神示意找沈傲有事,便迈步而来,先做了一揖后即道:“少爷,奴家有事要报。”

    “座下说话吧。”沈傲微微颔首指了指一旁包厢中的软沙发。

    软沙发自然也是沈傲所做,只是因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并没有拿出来售卖,只是摆放在仙味居之中,倒是被不少人看到,并给学了去,现在市面上倒是出现出售软沙发的生意。

    白秋彤答应了一声之后,先是将手中写满字体的几道宣纸递了上来,这才走到软沙发前,直身座下。

    接过了宣纸的沈傲,低头看去,上面记载的都是来仙味居的食客所说之言。其中一些有用的信息就会被记录在案,以供自家主子所观。

    沈傲一目十行的看去,直到看到王、宋两人谈话的记录时,这才放慢了速度。

    宣纸上不仅记录了两人的谈话内容,还把两人的身份一并写了在一旁。王姓人名叫王远,时任饷门副主事,官居从四品;宋姓人名叫宋富,时任仓部员外郞,五品官职。

第两百二十章 忠王世子唐伊

    两人都隶属于户部官员,沈傲现在就在户部任职,有关他们的谈话自然是要重视一些。尤其是按着记录上所说,这两个部门的人都参与到了什么事情之中,且还似在针对着什么。而针对之人,话里话外之意指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派人好生去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傲变得认真了起来,想要打败对手,立于不败之地,就需要了解对手的动态,仅是从记录上来看,并没有太过具体的信任,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诺。”白秋彤得到了沈傲的命令后已经站起了身,随后嘴角一翘,笑说着,“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应该不少,想必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得到消息。”

    “好。”对于白秋彤的回答,沈傲还是很满意的,不用自己吩咐就能主动把事情都做了,这样有想法的属下是沈傲所需要,不然万事都要听从自己的命令,便是有十个怕是也忙不过来。

    捧着宣纸继续的看下去,在没有发现什么可引起他注意的,沈傲就将纸张放到了一旁,随手向着一楼大厅一指问向白秋彤道:“那人是什么身份?”

    白秋彤连忙走到沈傲的身边,感受到沈傲那男子间的阳刚之气,脸色绯红一片,随即目光顺着手指看去,看到那独座的青年,口中便顺畅般的说着,“少爷,他是忠王之子唐伊,于三日前由忠王之地奉旨回到了大梁城,当天便办理了国昌隆的会员,此后天天晚间来此用饭。”

    听到白秋彤如此熟练的说着,沈傲知道这是她对工作的负责,所有客人都被记在了心上,心中满意之下又道:“忠王之子身有残疾是吗?详细的说一说。”

    “诺。”白秋彤点了点头,详细的汇报起来。

    忠王,大乾重要的藩王之一,负责镇守着大乾北面的吉州、辽州两地,有忠王军五万。

    忠王原名唐青川,是当今皇帝唐青山的亲弟弟。传闻皇太后喜欢小儿子的程度还要胜过大儿子乾文帝一些。前一阵子,沈傲伤了前太子唐信,皇太后威胁乾文帝,如果不惩处的话,便被请忠王带兵回到大梁城,由此可见忠王怕是会更听皇太后的话。

    之前皇太后六十寿诞时,忠王就曾与宗人府的宗正唐青河一起出现在皇宫之中。可以说,忠王做为拥有兵权的藩王之一,也是有着不小的实际权力。只是想不到,一世英雄之下,儿子却是一个残废,相比于庆王,世子唐伊的右腿腿疾更为严重,自膝盖以下被彻底的削掉,以至于他根本无法行走,平时只能杵着一个拐仗行走,人算是彻底的废掉。

    估为忠王最看重,唯一的,也是做为重点培养的唐伊成为了没了腿的废物,因此不知道被多少人在心中耻笑,为了这件事情忠王脸上也是无光,只是他年轻时习武伤了身,以至于不能在生育,便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唐伊。

    人是不能骑马打仗了,忠王便教其兵法

    。或许是知道身有残疾,唐伊学习的十分刻苦,这些年来倒是在指挥兵马打仗时有些心德,渐渐被忠军的将领所承认,有着继承忠王衣钵之像。

    最近,北狄有些蠢蠢欲动,忠王几次上书给乾文帝,要出手教训他们,却一直没有得到同意。不仅如此,皇帝还突然下了旨意,说是为利于唐伊的身体康复,请其来到大梁城休养。

    有消息说,这不是乾文帝为了给唐伊看病,而是要把他当成质子留在大梁城中,为的就是防止忠王会不听圣命,出兵北狄,为大乾王朝招来祸端。

    说起来乾文帝倒是与后世常凯申有着相同的思想,攘外必先安内。

    在没有把藩王的力量收回到手中之后,是不会与异邦起什么冲突。如果这样做了,结果很可能就是失败了异邦输了天下,将自己的皇拉拱手让于他人。

    忠王的个性相对于倔强,是一个轻易不会低头的主,倘若是北狄冒犯过甚的话,很可能会发生没有旨意下出兵之举。以防万一,就需要有忠王的小辫子抓在手中,唐伊就成为了最合适的质子人选。

    做为忠王唯一的子嗣,唐伊虽然已经二十三岁,却是连婚都没有成过一回。或许是因为身有残疾的原因,让他没有向这方面去想,如此一来,他就在成为了忠王系唯一的希望。在他在大梁城中,乾文帝便对五万忠军十分的放心。

    白秋彤还说了很多,沈傲都一一记在心中,对楼下这个独霸一桌的忠王世子也起了好奇之心,也终于明白为何座位如此紧张之下,他还能独享一桌,而没有任何人出声说些什么。

    忠王的世子身份,连乾文帝都如此的重视,旁人谁又敢轻易的招惹。一旦真的惹来了世子怒火,事情闹大,乾文帝岂能不给一个说法,不然的话,岂不是在逼着忠王发飙?

    前太子之所以是太子,他的身后有支持他的晋王。

    襄王之所以如此的跋扈,他的身后有支持他的齐王。

    便是还没有长大却已经有了一定名声的七皇子唐健,之所以在皇宫之中横行无忌,便是连教他的老师都曾打过一回,能做出这种在当时有违师道之事,不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蜀王的支持吗?

    沈傲并不知道自己是皇子,可如果他一个国公爷可以得到忠王的支持,岂不是也有了嚣张的本钱。即便沈傲从不想着以势压人,去欺负旁人,可有了一位藩王的支持,至少别人不会无端的招惹自己吧。

    动起了心思的沈傲嘴角抹过了一道不为人查的笑容,“查清一切与忠王世子相关的事情,全部报上来,某要好好研究一番。”

    “诺。”白秋彤连声答应着。主子下了令,她当然要尽全力的去做,还要做好,以全主子之恩德。

    ......

    养心殿。

    户部尚书以及两位侍郎正恭候而立,等待

    着皇帝的驾临。

    昨天他们就得到了口谕,故此一早上衙后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公务便来到了养心殿聆听圣训。

    三人中尚书芮不通站在最前面,一幅若有所思之态。身后站着的左侍郎丘旭和右侍郎姜代却是表情各异。一个是面色淡然,一位却是神情有些激动。

    昨天晚上,姜代几乎是彻底未眠。可即便是如此,他的精神头一点也不差,就在离开户部之前,田亩统计终于出了结果,在户部各部一百四十余名官员的齐心努力下,仅仅只是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完成了金部原本需要十天才能得出的统计结果。

    这其中,做为新任右侍郎的姜代自然是做了不少的努力,其中调派人手便是由他亲自负责。好在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最终的结果算得而出。果然与姜代之前所想一般,与沈傲报上来的结果完全不同,足足差了一万一千多顷,那结果就等于是差了一百多万亩的田地了。

    相差如此之大,姜代拿到了结果那一刻有些小激动。沈傲刚当上金部主事,所做的第一项工作就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可称致命。弄好了,完全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将其打落尘埃。

    自然,姜代与沈傲也没有什么私人仇恨,只是对方的出现分得了他的权力而已。但凡沈傲退出户部,重新把权力交到他的手中,他便会满足。至于是不是要治沈傲之罪他没有过多的要求,一切要看皇帝之意。

    姜代把结果也告诉了尚书和左侍郎,这才有了三人面色不一的表现。

    户部尚书芮不通,本来还是很欣赏沈傲的。这一年多来,国昌隆可谓是日进斗金,多数所得都送入了户部,这让他这个尚书做起任何事情来的时候,底气自然也是增加了不少。还有这一次的大乾钱庄,倘若是按沈傲的说法,那又可以为大乾带来不知多少的好处,真成功的那一刻,他这个户部尚书将很少在会为钱财的事情上而担忧。

    正是因为欣赏,对于沈傲的看好让芮不通抱有着太高的期望。可是连一次田亩统计结果都如此的不准确,足足差出了一百多万亩的土地,这个结果让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如此的大意,让他不得不去怀疑,沈傲是不是有能力经营好钱庄,别到时候帐目不清,在弄来一个烂摊子留给自己,那就让人头疼了。

    不知道接下来是应该支持沈傲,还是反对沈傲,这一会人芮不通内心中很是犹豫,没有结果。相比之下,左侍郎丘旭就要淡然许多,他不是尚书,并非是户部的第一责任人,沈傲之事不管处理的好与不好,与他的直接关系都不大。弄不好,尚书没有处理好,出了事情,他这个左侍郎反倒有了替代的可能。

    事情做好了,他跟着有功绩;事情办砸了,他有着取代可能。这种超然的身份,让他的心态是格外的轻松。这一次皇上召见,他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而来。

第两百二十一章 找沈傲麻烦还是自找麻烦

    三人各有想法,神色不一。一记尖鸭般的高叫声入耳,“皇上驾到!”乾文帝在太监大总管严福的陪伴下,走进养心殿,来到了大殿最上方的金龙椅上座了下来。

    “臣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芮不通三人待乾文帝稳座之下,这便齐齐下跪,高声唱喝着。

    “爱卿平身。”端座着的乾文帝很是随意般的说着,在目睹了三位重臣起身之后,这便向着一旁站着的严福轻点了点头,得到了示意的严福便拿着沈傲昨日呈上来的折子向着三位大臣走去。

    折子第一个送到了芮不通的手中,接过粗看了一遍后他就闭上了眼睛,随后又仔细的看了一下,记住些关键之处后便将折子递到了一旁左侍郎丘旭手中。

    做完了同样动作的丘旭随后将折子递给了姜代。乾文帝并没有在去关注三人的举动与反应,座在那里批阅起今早送来的奏折,直过了好一会,感受到所留的时间差不多,三位重臣应该把沈傲所说之意吃透了,这才放下手中刚批阅好的奏折看向三人问道:“三位爱卿,折子都看过了,有何看法尽管说来便是。”

    所谓一人技短,众人技长,乾文帝是认可大乾钱庄的成立,也愿意投入进一亿两白银。但毕竟涉及甚大,这一次叫来了三位户部大臣,就是想听一听他们的看法,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或是没有考虑到的地方。

    乾文帝开口了,目光首称就落到了尚书芮不通的身上,毕竟涉及到钱财之事,此人可是权威,他的想法是一定要听的。

    芮不通自然看到乾文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便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便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先已抱拳行礼,接着便道:“陛下,按着沈主事奏折上所写,这自然是极好的事情,可以大大的缓解大乾的经济压力。”

    “嗯。”乾文帝面色上带着满意的欣赏之意点了点头。

    “只是...”芮不通一想到姜代汇报上来的结果,心中有了犹豫。一个连帐目都算不清的人,一个对工作如此不认真的人,能够管理钱庄吗?别最后弄得钱庄赔了钱,导致着最终的结果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若是那样的话,他这个户部尚书便更是难当。

    “嗯?”原本还等着芮不通继续说下去,甚至会直接表态同意的,不曾想,对方却突然不出声了,落在乾文帝的眼中,便是神色一滞,眼中多了一些的疑惑。

    要说不愧是能当上一部尚书之人,脑瓜转的很快,眼见皇帝似乎有些不悦,心念间马上就有了决定,“陛下,具体的事情还是由姜大人来说吧。”

    把事情推到了姜代的身上,如此有事的话也是对方去扛责任,有功的话他这个尚书一样会有好处,况且事情原本就是姜代在做的,他也是今天一早才知道这件事情,功劳原本就是人家的不是?

    一旁站着的姜代早就等的有些着急,他生怕芮不通会把所有的功劳都抢了,毕竟人家是上官,是尚

    书,是有这样的权力。就在心中着急的时候,芮不通把话语权给了自己,姜代便迅速的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接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刚刚写好的奏折,很是恭敬的低头举起,大声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嗯,呈上来。”乾文帝看出这奏折中所写应该就是自己要问之事,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吩咐着。

    严福走下主殿,走到姜代的面前将奏折接过,转身小跑般来到乾文帝的面前恭敬送上,那奏折很快就被打开,随即乾文帝的脸色也随着阅读文字的速度开始发生着各种变化。

    很快的时间之后,乾文帝合上了奏折,目光看向着姜代,眼中已然有了几分的严厉,“爱卿所奏之事可是真的?”

    事实上这件事情乾文帝是听严福说过的,还说平常田亩统计都是十日时间,这一次只给了沈傲五天时间,本就是有意刁难于他。对此,他听后只是笑了笑,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纵然沈傲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最多就是煞煞沈傲的傲气罢了,这在乾文帝看来也是好事,年轻人太能干了不是什么好事,有人给泼泼冷水反倒可以让沈傲认清现实,做起事情来的时候少上一些的骄傲和浮躁。

    只是想不到,沈傲竟然敷衍此事,给出了一个错误的结果。

    那问题就来了,这是沈傲有意为之,参考往年的田亩数量随便报了一个数字,还是真的算错了呢?

    如果是后者,那连帐都算不明白,算不正确的人能够委以大用?

    至少管理大乾钱庄这般与金银,与数字打交道的事情是无法胜任的了。

    被皇帝问及,早有准备的姜代,这便拍着胸口说道:“启禀陛下,这是户部集所有的优秀人才于一体,足足忙乎了整整十几个时辰得出的结果,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嗯。”乾文帝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了姜代的这种说法,即如此,那就要把沈傲找来,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严福,传沈傲进宫吧。”

    “诺。”严福虽然没有看到奏折,但大体已经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得了旨意之后,便迅疾出宫,直向户部而去。

    沈傲正在户部中座班,他叫来了宁风三位学生,正向他们讲解大乾钱庄一旦开业所要面对的事情,以及各种帐目的计算问题。这其中可不只有加减法,涉及到了乘法结合律、乘法交换律、乘法分配律和除法的性质等更高的算学。

    沈傲座在那里讲着,所授内容完全就是宁风等人之前未曾听到的,但就算是初一接触,他们却不得不承认用老师所授的这种方法,不仅过程更为快捷,所用时间更短,且得出的答案也会更加正确,因为只需要反过来在算上一遍,即可知答案的对错与否。

    沈傲的算学,为宁风三位学生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他们就像是海绵一般不断的汲取着水份,从而壮大自身的实力。

    老师教的

    仔细,学生学的认真,正是此时严福来了,打断了授学的过程,引来了宁风等人的不快,但当看到来人是太监大总管,皇帝身边的红人严福公公时,哪里还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悦,是连忙起身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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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宁风三人的恭敬,甚至是有些战战兢兢,沈傲就要自然的多,仅仅是一抱拳简单的行礼之后,便随意的问着,“严公公,怎么有时间来某这里了,可是路过吗?”

    看着沈傲说的如此之随意,宁风三人于心中佩服不已。自己的老师就是牛,面对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时都可以这般自如,凭着这一点,便是他们三位学生所不能比也。

    “忠国公,咱家可不是路过,而是专程来找你的,皇上召见呢。”严福没有沈傲那般的放松,反而是有些急色的说着。似是生怕沈傲会吃亏一般,很干脆的走上前来,一阵的耳语,把养心殿中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皇上不把沈傲是皇子的身份公开,但从心底的潜意识中已是把他当成了皇子般对待,等闲是不会让他吃亏的。

    皇帝都是这般的想法,严福做为乾文帝的心腹又怎么会不知道要怎么办?更不要说,沈傲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雪主子那里也是无法交待,上一次只是伤了一条腿,下一次当真就不知道要伤什么了。

    严福说的很仔细,更是绘生绘色,基本上把右侍郎姜代的表现给重新的展示了一遍,沈傲看在眼中,听在心里,神色间依然是十分的平静。

    户部正在查验自己统计田亩数的结果一事,昨天晚上他就知道了。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中,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的就是他了。

    想不到的是,双方验算后得出的结果不同,如此事情就变大了。如果不能把事情查一个清楚,岂不是显得自己没有学问,没有水平,如此大乾钱庄这般重要之事又如何可以放心的交到自己手中?

    从此以后,会不会有人就这件事情大肆的宣扬,会不会有人说自己是一个不识数之人?会不会有人因此而质疑自己的能力,从而扩展到国昌隆的事情上,以此为由将自己剔除出去呢?

    往往大的事情都是由一件不经意小事开始所引起,任何一个不小心和不谨慎,都可能会得来无法想像的结果。

    阴沟里翻船的事情,从古至今可是没少发生。即是有了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沈傲当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翻车,这也是他性格中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换句话说,这一次他是被人逼到了墙角,事情不弄一个清楚那就不能还他一个清白。此时,便是有人想把事情翻篇,他也是不能允许了,他得要一个公道。

    在此之前,沈傲首先要对三位学生验算出来的结果心中有数才行。把严福让到一旁,转过身来的沈傲看向宁风、任安和苏贞三人,面色十分的严肃,疑问的声音随即响起,“田亩之数的统计结果是否正确,你们三人可是心中有数?”

第两百二十二章 沈傲的反击

    宁风三人并不知道严福所来是何事,可想必应该事情不小。现被沈傲问起,三人先是一愣随即连互视一眼的动作都没有,便异口同声的说道:“老师,学生核算过三遍,确认无误。”

    有了加减法的口诀之后,三人的算学几天之内进步是十分的明显,在加上沈氏数字相辅,他们的工作效率何止提升了百倍。区区只是涉及到一个加减法的问题而已,三人在得出结果之后,又验算了三遍,确保无误之后才把结果报给的沈傲。

    这个时代,老师对学生负责,学生尊敬老师可不只是说说的。如果在这样的大事上出现问题,那很可能会被逐出师门,从此人生是一厥不振。宁风三人知道什么结果,自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宁风三人如此的自信,如此的言之凿凿,看在沈傲的眼中,倒是让他放心不少。想想也是,只是加减法而已,连乘除都没有涉及到,更不要说什么等式、一元一次方程式了,如此简单的问题,宁风三人是不会做错的,没有这样的谨慎之心,也不会在金部中硬是凭着自身的能力成为副主事之职。

    三位学生的回答,让沈傲心中拥有了底气,轻点了点头的他回身看向严福说道:“严公公辛苦你了,某这就跟你走一趟便是。”

    “忠国公,可有信心?”严福自然是希望沈傲没有错的,但出于谨慎还是这般的问了一句。

    “严公公放心,某可是信心十足。”沈傲呵呵的笑笑。原本他只是想做些事情,并没有在户部搅风搅雨之事。可即然有人针对于他,那对不起了,他如果不还击他就是不是沈傲,不是人们眼中的“疯子”。

    “好。”严福似也被沈傲的自信所感染,呵呵的笑了起来。当下沈傲便跟其一起出了金部直向皇宫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

    自打严福离开之后,乾文帝便没有在说一句话,只是低着头批阅着奏折而已,满大殿中也只剩下那落笔的沙沙之声。听在芮不通三人耳中,不知为何,竟然带着强大的压力,让三人的呼吸都显得加重了几分。

    乾文帝不在开口,已然证明了一种态度,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中,他更相信于沈傲。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岂不是说他们在打皇帝的脸面吗?

    皇上看中的红人,三位大员想要联手搞掉,这已经不是要收拾沈傲了,而是要和皇帝作对。这样的事情,怕就是做成了,也讨不得什么好处吧。

    芮不通三人的脸色变得越发的不好看起来,大殿中的气氛也是异常的沉重。就在这时,严福回来了,带着沈傲一并出现在养心殿中。他们的到来,似乎带来了一阵的春风,让大厅中的气氛都不在那么的压抑。

    乾文帝也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目光先向着严福看去,在看到对方轻点了一下头之后,便知道

    事情的前因后果,沈傲一定已经知晓,便松了一口气。即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沈傲还敢来,这足以说明对方会有一个让大家满意的解答方式,反之的话,怕是这小子一定是百般理由的推诿,是不会入殿的。

    从严福的身上转移,目光在落到沈傲的身上时,乾文帝的面色瞬间变得和善了许多。

    十六七岁的年纪,说是几天一个样也并不为过。不管是个头还是气质,都在迅速的发生着变化。就像是现在,乾文帝仅是一阵子没有看到沈傲,便发现他又长高了,也似更沉稳了,当然也更帅了。

    眉宇之间仔细看去的话,已然有了一些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看到沈傲,就像是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一般,感叹着时光的流逝,乾文帝思绪似是回到了很久之前,人座在那里一时是呆住不动。

    沈傲这个正主终于出现,芮不通三人的目光先是从其身上扫过,接着就低着头,等着皇帝示下。双方都来了,事情也是应该有一个结果的时候了。

    这一低头,足足是四五息的时间,却是没有半点的声音传来。三位重臣恪守着职责,并没有抬头看去,倒是沈傲并没有顾及这些,他是一直抬着头,也自然看到了乾文帝愣神的那片刻迷离。

    “陛下,陛下。”严福也注意到了乾文帝的走神,轻声呼唤着,将其从神游中扯了回来。“哦,忠国公,芮爱卿三人奏你工作马虎,敷衍于事,说是由你主持的田亩核算工作出了误差,继尔怀疑大乾钱庄之事由你主持,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有关这些,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一开口,乾文帝便把事情的前后说得十分清楚,更是在告诉沈傲,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所谓的大乾钱庄之事怕是与你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兹事体大,你可要想好了之后,在认真的回答。

    乾文帝把事情说的如此之重,这也是出于他对沈傲的了解。说这个人勤劳吧,很多事情上是能躲就躲。比如说上朝之事,除非事情重大,不然根本不可能会在朝会上见到他的踪迹;还有太子系的人被统一斩首,规定过要所有在京的四品以上大员分数到位,为此一些个生了病,病情不是很重的大员都去观礼了,唯有沈傲一人缺席。

    说他犯懒吧,国昌隆也好、仙味居也罢,人家都经营的很好。又先后推出了那么多新鲜的东西,这岂是懒人之所为。

    如此看来,沈傲不是懒,而是他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便是连一个敷衍之心都没有。乾文帝担心沈傲会不重视户部三位大员的弹劾,这才有意的提了大乾钱庄之事,意就是在告诉沈傲,这件事情你不能给出一个让大家满意的说法和答案,那就会影响到你入主大乾钱庄,想必事情变得如此重要,沈傲是一定会认真对待了。

    乾文帝终是多虑了,涉及到自己的名声,不用别人的提醒,沈傲也不会儿戏,他很清楚

    ,古时一个人的名声有多么的重要,这种自毁长城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更不要提别人想要踩他,他更没有束手待毙的道理。

    几乎也就是乾文帝这边一开口,沈傲便抱拳似是很恭敬的说道:“启禀陛下,臣想与三位大员对辩一番,还请成全。”

    “准。”沈傲那幅认真的模样落在乾文帝眼中,让他十分的满意,随即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谢陛下。”沈傲又是抱拳行礼之后,这便转身看向芮不通三人,随即开口:“三位大人,但不知道你们质疑下官什么?又有什么证据吗?”

    话说的是中规中矩,但同样的话由沈傲的口中说出来,顿时给人一种盛气凌人之感。

    站在三人队伍中的姜代感受到了沈傲的傲气与不服,眼中闪过一道冷笑,原本他还想如果沈傲肯认错,表示自己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核算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仔细,主动承认错误的话,那他也会考虑放过对方一马,只要交出金部主事之职就是,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国公爷,岂不美哉。

    可是现在,他竟然当着皇帝的面质疑自己,那岂不是说他没有错,错的是自己吗?若是如此,他怎能甘心。即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便送对方一程便是。

    心中念着一句,这可是你逼某的。姜代便向前站出了一步,面对沈傲很是严肃,又似是说教般的说道:“沈主事,田亩之数关系重大,涉及到朝廷一年需要征多少的粮赋,涉及到国之根本,岂能儿戏,沈主事初来乍道,怕是还不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

    “姜大人,下官问的是,你在质疑什么,可有什么证据?而不是上来就盖棺定论,明白吗?”不等姜代那教训人的话说完,沈傲便已将其打断,厉声反击着。

    不是沈傲一定想要咄咄逼人,按着姜代话中的意思,若是自己再不发生的话,对方便要直接定自己的罪了,他如何能忍。

    朝廷上有着朝廷上的规矩,上官说话的时候,尤其是话没有说完,下官是不能随意的发声质疑,这已经是百官私下认可之事。沈傲不等右侍郎姜代将话说完,便将其打断,这就是不守规矩的表现。姜代听了耳中,看在眼中,自然是心中气愤,这便想要以上官的名义教训沈傲两句。

    “嗯,忠国公所说不错,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姜代还未开口,乾文帝先行表态了,不仅没有要怪沈傲打断上官之言的意思,反而还在向着沈傲说话。一时间,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都被姜代生生的憋在心中,十分难受。

    乾文帝一开口,芮不通与丘旭两人皆是浑身一振,这个偏向的是不是也太过明显了一些呀。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沈傲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时间聪明的两人决定不在开口,静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第两百二十三章 姜代的末日

    隐隐间被皇帝斥责的姜代自然无法在就态度的问题质疑沈傲,只得把事情的重心放回到正事上来。他在看向沈傲,声音中充满着自信的说道:“沈主事,实不相瞒,以往田亩之数的核算金部需要十天时间才能得出准确的结果。可这一次,你只有两天时间做这件事情,不得不让人怀疑,本官得了你的统计结果之后甚为怀疑,这便又找人重新的核算了一遍,果不其然,你报上来的田亩数足足少了一百多万亩,你可知道,这代表的是什么吗?你可知道按着你的统计结果,朝廷要亏多少的银子吗?你可知道...”

    “等等。”沈傲再度开口打断了正喋喋不休的姜代,正说的起劲的右侍郎又是感觉到一阵的心闷,正想斥责着什么的时候,乾文帝的声音再一次由殿中传来,“姜爱卿,朕刚才不是说了吗?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不可妄自定罪,你是没有听清楚吗?”

    “啊!臣不敢,臣实在是一时气愤,臣知错。”面对着皇帝的质问,其中还夹带着那么一丝的怒火,姜代马上低下了头。

    “哼!”换来的是乾文帝的一声冷哼,但随即那严厉的声音不见,换来的是和颜悦色之意的问着沈傲,“忠国公,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现在都可以说来给大家听听。”

    已经感觉到不对劲的芮不通、丘旭两人,这一刻头放的更低了。此时他们哪里还看不出来,乾文帝偏向沈傲呢?这样的态度下,他们突然为自己担心起来。

    在没有搞清楚皇帝的态度之前,冒然便陪着姜代一起来弹劾沈傲,这或许就是一步臭棋。

    姜代亦有着同样的感受,低头的脸色不由变是为之一变。

    “谢皇上。”沈傲抱拳一揖,似是并没有感受到这种偏向一般,面色上依然是十分的平静,但语气却已然在开始步步升调般的道:“姜侍郎,你说你得出的结果与某的不同,但如何能证明你算的就是对的?”

    “你即然知道平常金部核算田亩的时间都是十日,为何只给某五日时间?”

    “你口口声声说如果算错了帐,朝廷会亏多少的银子。但你可曾想过,如果是你算错了呢?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还说某只用了两天时间,但你却只用了一天时间而已,怎么就能证明你又是对的?”

    “姜侍郎,多说无益,某也不想在这里指责着什么,所谓道理不辩不明,下官便和你打一直赌,我们可以找人重新的在核算一下,看看我们谁对谁错如何?当然,若是下官错了,便会马上辞去金部主事之职,但若是姜侍郎错了,不知待又如何?”

    如果说刚才姜代之言是步步紧逼,现在沈傲之言又何偿不是急风骤雨,且他连官职都给赌上了,可见他的反击更为凌厉。

    随着沈傲一句句话问出,姜代的脸色也是越发的难看。他之前只是以为沈傲只有两天时间核算结

    果,又只有三人同算,根本是不可能完成核算任务,应该是敷衍给出的结果。却是从来没有想到如果自己错了会如何?

    现在被沈傲这一反问,心中不由一记格愣,是呀!如果是自己算错了呢?

    沈傲用了两天时间得出了的结果是无法让人信服,但他又何尝不是十分的着急,甚至仔细算来的话,他只是用了一下午加一夜的时间而已,虽然说派出的核算人员更多,可是人多就一定会对吗?

    并非是自己亲算的结果,要说姜代有十足的底气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来,事情又涉及到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这一刻他竟然不敢应对,沉默般的闭上了嘴巴。

    连姜代都闭上了嘴巴,更不要说芮不通与丘旭。明显沈傲是这要反击,甚至还压上了仕途,这般的大事他们可不好参与,胜之不美,败之难看。

    大殿上座着的乾文帝,听闻了沈傲的反击之语后,神情不由就是一震。

    他一直在想着沈傲要怎么面对着姜代的质问、如何将事情圆过去、如何减少沈傲的罪责。却从来没有想过姜代给出的结果是不是真的正确。现在经这一提醒,他也恍然大悟一般,是呀,如果事实证明沈傲是对的,姜代反而是错的呢?

    要说这种结果并非是没有。虽然说三人两天时间完成了平时几十名金部官员需要十天时间才可以完成的任务值得怀疑的话,但想到事情是沈傲所为,那就又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了。

    就像是沈傲弄出的那些新鲜玩艺,弄出的碘盐、沈氏宣纸,包括后面那精美绝伦的玻璃制品,哪一项又不是奇迹,哪一项又在人们的心理预期之内?

    这原本就是一个喜欢,也擅于创造奇迹的人。任何的事情放在其它人身上或许值得怀疑,放在沈傲的身上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不是吗?

    知道还会有一种结果,沈傲并没有算错,可能是姜代做错了。乾文帝的脸色上就阴沉了许多,别人质疑沈傲也就罢了,他这个即得利益者,还是人家的亲生父亲竟然也要质疑,这就是不可原谅。那为了弥补这个错误,乾文帝看向站在那里默然不语的姜代时,眼中多了几道怒意,“姜代,你有如何说法,可敢与忠国公打赌吗?”

    好嘛,连爱卿都不叫了,直称其名,这便已然可以看出这一刻乾文帝的态度。

    被皇帝直呼其名的姜代顿时傻了眼,混迹官·场数十年,一种口气,一种称呼代表的是什么他如何会看不清楚。知道这是皇帝对自己不满,哪里还敢打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呼,“陛下,或许是臣错了。”

    一句错了,还是或许错了,姜代便想将事情给掩盖过去。一旁的沈傲嘴角轻微一翘,眼中露出一道不屑之意。即然你死不悔改,那便在给他加上一条罪名就是。

    沈傲并非是睚眦必报之人,但他也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而无动于

    衷。

    沈傲更不一个烂好了。就像是老郭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别人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便劝你大度,那种人同样有问题,还是很有问题。

    虽然没有人劝沈傲什么,可即然姜代主动找自己的麻烦,先是给了一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接着又暗地里探查自己,这样的人,如果不给一个教训,怕是以后还是会麻烦不断。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沈傲开口了,“陛下,臣有一个问题不解,还请姜大人解惑。”

    “嗯,有什么问题不明白的,直问便是。”乾文帝点着头,一幅我挺你,有什么便说什么就是。

    之前沈傲与太子争斗,乾文帝迫于压力站在了太子那一边,可是随着傲雪的出现,彻底打灭他想要压制沈傲的心思,甚至于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连天雷的事情都没有过问一次,担心的就是把沈傲逼急了,再度引来傲雪的出现,怕真到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问题他也无法知晓。

    换句话说,如果事情在来一次,即便是沈傲与前太子在有纠纷,他也不会偏向太子压制沈傲。连太子与沈傲对上都占不到任何的便宜,更不要说区区一个户部侍郎,当真不放在乾文实的眼中。此时他都已经在考虑着要怎么收拾姜代,以为沈傲出上这口气了。

    沈傲并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但得到了乾文帝的认可之后,他便一转身,对向着姜代,身子一揖,做出一幅请教的模样来。“姜大人,下官想问,大梁城附近有多少田亩之数算不算是大乾的机密?”

    从沈傲说有事情要向自己请教的时候,姜代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他并没有马上服软,在他看来,沈傲就是一个少年,一个少年得志之人而已,纵然开资聪颖那又如何?他可是户部的右侍郎,是户部的三把手,便是在整个大乾而言,也算是重臣之一。

    这般的身份,这般的资历,让他不能随意的向一个后辈低头,不然的话他的面子放于何处?

    自持身份下,姜代决定接受沈傲的请教,他倒要看看对方能问出什么问题来。虽说已经做好了准备,心态上已经是非常的小心,但当面对沈傲的问题时,还是止不住全身一颤,他突然间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姜代全身一颤,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沈傲的声音再度响起,“姜大人,下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田亩数目事关赋税、粮食产量,甚至仔细推敲的话,有心人就可以算出大乾存有多少粮食,可供多少人口和军队所用,所以这事一直被奉为机密,除了户部的几位重臣以及金部经手的官员之外,哪怕同为户部官员,其它人也无仅知晓最终的统计结果是吧?甚至律法还规定,但凡有人想要打听田亩之数,便可以视为窥视大乾机密,是要被治重罪的,对吗?”

第两百二十四章 座稳主事之位

    “这个...是有这样的规定。”姜代的脸上已然流出了层层的冷汗,这一刻他的心中当真是害怕了。

    早已经熟读过大乾律法的沈傲,见到姜代开口承认,他便呵呵一声冷笑道:“即是如此,田亩之数是大乾机密,不可轻易外泄,便是别人打听都不行。可这一次姜大人为了统计田亩之数,动用了户部其它的官员,多人参与,以至机密有失,请问这是不是有罪呢?”

    “啊!本官不是有意的,本官是质疑你统计的数目不符,不得已才动用了其它部门的官员,非是有意要泄漏机密,非是有意呀。”冷汗直流的姜代这一刻失声尖叫着。

    官员犯错不可怕,可怕是所犯之错没有了更改的机会,若是如此,便是要入万劫不得之境,在没有东山在起的机会了。如今姜代所犯之错,便正是属于这一种,一旦真有人追究他泄漏大乾机密,并以此定罪的话,怕是他将在没有翻身的机会。

    深知事情的重大,苦嚎着的姜代在说完这些之后,便即一转身看向一旁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芮不通和丘旭说道:“芮尚书,丘大人,你们要替下官说句话呀,下官当真是无心之举,非是有意的。这件事情你们也是知情的。”

    本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姜代要把芮不通两人拉下马来,有了他们在前面挡着,想必乾文帝便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户部可是很重要的部门,便是官员有所调动的话,也不会把三位重臣齐齐换掉,那可是会出乱子的。

    姜代的想法不错,但芮不通也好,丘旭也罢,岂会轻易的中他的圈套。眼见他说自己是知情者,一直没有说话的丘旭终于开口了,“姜大人,你可不要乱说话,核查田亩之事,本官也是一早才知道的,便是你调用户部其它部门的人,本官也是刚刚知晓而已。”

    丘旭又岂随意的中姜代的言语圈套。虽说以他在户部的影响力,姜代想调动其它部门的人给予协助,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但他毕竟没有直接的参与,更没有下过调人配合的命令。这样事情即是都没有做过,那就更不可能主动承认什么和承担责任。

    丘旭将事情推的一四二六五,干干净净,做为尚书的芮不通也是一声叹息说道:“丘侍郎所说的不错,本官也是今天早才知道这件事情,至于之前姜侍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本官是真的不知晓。”

    两位上官皆是表了态,可惜的是没有一人向着姜代说话。瞬间,他就傻了眼,站在那里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他突然有了一种极为可怕的担心,那便是他已经成为了被抛弃的人。

    或许不管是芮不通,还是丘旭,他们都不是很喜欢沈傲,毕竟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竟然就成为了户部最重要部门金部的主事。想当年他们十六岁的时候又在哪里,可是连官身都没有呢。即如此,他们当然想要给沈

    傲一个教训,至少让他明白,你在有才学,户部就是户部,远不是你说了算,来到这里要守规矩,要知进退。

    两人不喜欢是真,但要说为了对付沈傲亲自上阵,倒还真没有那个必要。毕竟大家之前无仇无怨的,在说了,金部主事的位置虽然重要,并威胁不到他们屁股下的位置不是?

    如果说姜代出手,把沈傲收拾了,他们自然乐见其成。甚至必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顺手推舟出把子力。但眼看着姜代落入到了下风,此时他们又怎么可能站出来替姜代说话呢?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说的正是他们此时的心理。

    两人当着皇帝的面否决了,这让姜代想要拉人替自己分担责任的想法落了空,也使得他成为了一个孤独之人,一个要被抛弃之人。

    高座的乾文帝已然听明白了沈傲的意思,更看出了芮不通和丘旭两人之意,那便是陛下想要收拾姜代,我们并没有意见,只要不稍上我们就可以了。

    即是大家的态度都如此的明确,乾文帝哪里还有不收拾姜代的道理。就算是为了接下来让沈傲主持大乾钱庄大局,也要帮其除清障碍,姜代这个总是找沈傲麻烦的,便是留不得了。

    “姜代,你可知罪吗?”心中有了决定,乾文帝开口时,声音中尽是坚定之意。

    “臣...臣知罪,但臣...”被这一问,姜代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随即还想解释,想说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他是不信任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能够主持金部大局,才出手试探。

    只是这个时候,乾文帝又哪里会听他的解释。挨打就要立正,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他需要沈傲的能力来主持大乾钱庄的大局,现在就必须要给一个说法,更不肖说连芮不通和丘旭都已经默认要放弃姜代,他怎么还会给其机会。“来人呀,将姜代拿下送往刑部大牢,芮爱卿,此次事件交由你们户部来收尾,但凡涉及到泄密的其它官员亦要严惩不贷,规矩就是规矩,我们要告诉其它人,谁也不可以轻易的破坏之,明白吗?”

    “臣明白,皇上圣明。”芮不通如何不知道这是皇帝要为沈傲背书。要说怪就怪姜代看不清忠国公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贸然动手,不得圣心,不出事才怪。好在皇上并没有要动其它人的意思,他的官帽倒是保住了,但正因为这样,才需要严惩姜代,只有将皇帝的怒火全撒到这位姜大人的身上,帝王的怒火才会散去,不会波及到自己。

    金甲卫很快进入大殿,将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上的姜代给拖了出去,看得出来,此人这一生算是完了。

    本来是弹劾沈傲的,奈何连谁对谁错都没有印证出一个结果,姜代即被拿下,乾文帝的袒护之心有如司马昭之心一般,路人皆知。

    “陛下,臣有一个请求,在给臣十天的时间,臣按照

    正确的规定组织金部人手重新的核算田亩之数,以此来验证谁的结果是对的,芮尚书和邱侍郎可以全程监督,倘若是臣错了,臣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到时也请陛下重轻发落姜大人。”沈傲突然站了出来,说出了一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话来。

    姜代已然被拿下入了大狱,泄露大乾机密,这一条罪状,怕是一生都难有翻身的可能,暂时间也不会有人替他去说话。可谁也想不到,沈傲竟然站了出来,说出了这样一大家意料之外的一席话。

    这是在替姜代求情呢?还是说沈傲自信无比,坚信自己算出来的核算结果不会有误?彻底的把姜代打下尘埃呢?

    殿中众人中得在刹那间的沉思之后便得出了结果,一定是后者。沈傲才不会去替找他麻烦的姜代说话,这样做,无非就是将姜代彻底的踩在脚下,让他无法翻身,同时还可以证明他的正确,当真是一举两得之事。

    感叹着沈傲反应的迅速,这哪里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应有的心计,面对对手展现出来的冷静,凌厉的反击,周密的布署,甚至是狠厉的手段无不是让大家印像深刻。此时,芮不通与丘旭不由自主的互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显然两人达成了共识,以后不要轻易的去招惹这位国公爷,不仅如此,还应该多多支持他的工作,有些人当朋友可以让人笑醒,但若是当敌人嘛,那可能就会睡不好觉了。

    乾文帝又如何看不出沈傲的心思,这是即要把姜代狠狠踩下,又要证明其清白和正确性,即然他都有如此的自信,自己岂有不支持的道理。“好,朕准了!”

    姜代诬告沈傲之事就此告一段落,这一次的殿前对质,也座实了沈傲金部主事之位。至少在金部之内,是不会有人对这个决定抱有任何的怀疑。

    怎么的,姜代被关入大牢还不够,难道还有人想去尝尝吗?

    借着这个余波,乾文帝再一次提出了拿出一亿两白银放入到大乾钱庄,以示支持之意,不管是芮不通还是丘旭自然不会阻拦,他们可是刚刚犯了领导之错,没有被追责就是万幸。

    所以不仅不会反对,反而是大力的支持。

    皆大欢喜的场面下,大乾钱庄有了银子,加速了应有的进程,钱庄的建立也进入到倒计时之中,完成了皇帝与沈傲的共同目标。

    退出养心殿,沈傲自然开始筹备大乾钱庄之事,芮不通也没有闲下来,他没有忘记去调查泄密事件,说到底,就是主查杨荀,这位一心还惦记着金部主事位置的人,也是要被一并拿下,这不是给皇帝一个交待,而是要给忠国公,金部主事一个交待。

    此事之后,沈傲座实了在金部主事之位,他的工作也得到了户部尚书和左侍郎的有限支持。大乾钱庄开业再即,一切准备工作进行的也是十分的顺利。

第两百二十五章 白雪公主的故事

    随着芮不通回到了户部不久,金部副主事杨荀被抓,代表着在户部中反对沈傲势力的彻底瓦解。

    沈傲不过才来到户部数天时间而已,先后有一位右侍郎,一位副主事,以及一名看守金库的百户长被抓,倒了霉。此事传出,又一次座实了沈傲沈疯子的名号。

    在外人看来,这个少年根本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的面目和善,这根本就是一条毒蛇,谁惹到他,谁就要做好被咬上一口,中毒身亡的准备。

    外界的看法,沈傲并不怎么放在眼中,他反倒还乐于见到这个局面。这样他就会有一个相对宽松和安全的环境,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回到了金部之后,沈傲叫来了学生宁风,让他主持金部的其它官员,再一次核算田亩之数,并要在十天后给出结果后,便出了户部,去查验大乾钱庄的装修事宜。

    还是那辆牛车,缓缓而行着。只是拉车的已不是之前的那头黄头,原本就已经年老体衰的它在两月之前便已经寿终正寝,现在的黄牛相比之下更为健壮,也更为年轻一些。

    牛就是牛,速度是快不了了,座在牛车之中,沈傲正沉思般的想着心事。

    之所以如此大力的推行大乾钱庄,看似是沈傲在求取成绩,为了得到皇帝的赞赏,从而得到更多的权势,至少外界是这般认为的。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做大部分是为了自己。

    国昌隆和仙味居,在沈傲的主持之下,说是日进斗金并不为过。尤其是一两天才拿出来拍卖一次的玻璃制品,更是为沈傲带来了源源不断的钱财。

    手中的现银越来越多,如何安放已经成为了沈傲不得不去考虑的问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沈傲是知晓的,想想历史中的那些富可敌国之人,不管是同姓的沈万三,还是巨贪和绅,哪一个又有什么好下场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么多的现银怎么可能不引来其它人的窥伺。自己只有十六岁,美好的人生刚刚开始,以后他赚的钱只会越来越多,引来的注意也会越来越大,如此之下,怎么让沈傲能睡得稳觉,吃得好饭?

    怎么把这些财产进行转移,达到不引人注意,而继续的发财,就成为了沈傲要去解决的问题。大乾钱庄便是最好的一种隐藏财富的方式,当大批的现银换成了银票,便不会在那么引人注意,这才是沈傲一定要弄大乾钱庄的主要目的。

    有了乾文帝支持的这一亿两白银,沈傲之银正好伏于其中,更可以达到不显山不露水之目的,只要大乾银庄站住了脚,哪怕是真有一天,沈傲出了事情,被迫要离开的时候,也只需要拿上银票便可离开,远胜于一辆辆装满金银的牛车离开大梁城要方便上许多。

    这是沈傲在为自己寻退路,虽然说乾文帝对沈傲不错,甚至是很好。但谁又能保证他可以长命百岁,万一哪里眼睛一闭驾崩了,换了新的帝王,谁又能知道对自己

    的态度如何?

    更不要说,钱庄的建立原要就是一种社会的进步体现。来到这个世界,总是要给它带来一些改变不是吗?

    狡兔三窟。

    造就了沈傲全力推行大乾钱庄之事。想到终于解决了银子太多的麻烦,不在为其烦心忧虑,座在牛车中的沈傲呵呵的傻笑了起来。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悦耳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引得沈傲全身一震,此时才想到,牛车中并不只有自己一人,还有一位贴身的保镖雪菲呢。

    “呃!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到了一些好玩的故事。”沈傲转移着话题,以隐藏自己得意的心情。

    “什么故事,可以说出来听听嘛?”雪菲好奇的问着,美眸中尽是期盼之意。

    跟在沈傲身边也有一阵子了,对于这个注定会成为自己男人的少年,雪菲从没有抵触心理,这是傲雪的决定,她除了服从还是服从。即是不能拒绝,她便开始尝试着接受,而这一段的观察下来,她还是很满意的。

    年少、英俊、有才、最重要的是并不倨傲,平时对那些下人般都可以和颜悦色,给予尽可能的尊重之权,这就让沈傲在雪菲的眼中近乎成为了一个完人。

    当然,沈傲也不是没有缺点,比如说功夫太弱,只有暗劲巅峰的实力,放在雪菲的眼中,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但这并不能掩盖沈傲其它方面的才能。尤其是与白秋彤的聊天中,得知她很喜欢看的一些,甚至是可以打动人心的曲目竟然都是沈傲弄出来的,雪菲就更加的好奇了,她还真想知道有什么事情是这个只有十六岁少年不会的。

    如今听到沈傲说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故事,便即来了兴趣,一幅刨根问底的模样。

    雪菲不是一个话多之人,至少给其它人的感受是如此。甚至于平时,雪菲都不会轻易的和别人说话,也就是见到白秋彤,且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才会露出少女的本性,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吧。但沈傲却知晓,这个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小姑娘,其实是有着和其它人一样的好奇心理,只是她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而已。

    就像是现在,雪菲的好奇之心便展露了出来,一幅想要听有趣故事的模样。想到距离最近的大乾钱庄还有一段距离,又看着那期盼的眼神,沈傲实在不忍拒绝,“嗯,那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很久以前,白雪公主的后母嫉妒她的美貌,派武士把她押送到森林准备谋害......”

    沈傲讲的正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这个后世拿来“哄骗”孩子的童话。放在后世,如果哪个男孩敢把这些讲给十七岁的姑娘听,那一定会受到鄙视。可是现在,听到雪菲的耳中,却是让她睁大着眼睛,那般的专注,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会遗漏任何的细节一般。

    ......

    庆王府。

    前太子谋反赐死,太子之位空悬了出来。

    一直被压制的襄王当即跳出,这一阵子可是没少笼络朝臣,势力越发的壮大着,隐隐有着要成太子之势。

    朝局的变化,让重新成为百官之首,当朝左仆射的范师通头疼不已。当他细算了一下投靠襄王的官员数量,更是冷汗直流,下了衙之后他便来到了庆王府,要找庆王商量一个对策。

    庆王的情况一样好不到哪里去。跛了一只脚的他很早已经就被宣布了政治上的死刑,虽然身为皇长子,却无缘成为太子,反倒是便宜了前太子,他的二皇弟。

    好在苍天有眼,前太子信了晋王之言,竟然起兵谋反,最终被诛,曾让庆王高兴不已,认为属于自己的时代应该是来临了,毕竟他身后的没有任何的藩王支持,也就代表着他不会谋反,父皇有了前车之鉴后,说不准就会属于由自己去座那太子之位。

    只是距离前太子被诛已经过去了一段日子,新太子之位父皇确从不提及,庆王又重新的变得忧虑了起来,似乎回到了之前那般,他又看不到了人生的希望。

    范师通来到了庆王府,看到的正是庆王在厅中独饮的一幕。桌面上已经摆放了两个空瓶,可见这酒是喝了好一会了。

    “殿下。”范师通走进正厅,微微弯身行了一礼。

    “老师来了,请座吧。”庆王只是抬头扫了一眼范师通,手便将酒盅重新握住,一杯清酒一仰而尽。

    范师通上前两步,一把夺过了酒杯,脸上闪过一道怒意,有着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道:“殿下,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喝醉了就可以解决问题吗?现在襄王这不是太子,殿下还是有希望的,难道你想让陛下看到你这幅样子,从而彻底的失去了信心,去便宜了襄王不成?”

    “便宜襄王?呵呵,老师,难道您认为本王还有希望吗?如果父皇想要立太子,便早应该有决断,而不是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风声,这分明就是...”

    “分明就是陛下还在犹豫,在殿下和襄王之间犹豫。”范师通主动抢话般的说着。

    “嗯?”庆王因为这句话,那右手悬于空中,酒盅没有再一次完成那一仰而尽的动作。

    “难道不是吗?如果陛下想要立襄王的话,早就可以立了,为何现在还没有动静?不就是因为殿下的原因吗?殿下虽身有疾患,但陛下又何时的放弃殿下了吗?准您朝朝不拉,这难道不是一种表态,不能代表陛下的犹豫之心吗?殿下呀,连陛下都没有放弃您,您更不可以主动的放弃自己呀。”

    “放弃?父皇没有放弃本王吗?”似是被说动了一般,庆王此时的眼睛较之刚才明亮了许多。

    “是的,陛下从来没有放弃过殿下。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谁又知道这不是陛下在考量着殿下呢?”范师通极尽鼓励之言的说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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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凶猛介绍:
宁见阎王,莫惹沈傲!
  他是发明家?
  他是天才诗人?
  他是勋贵?他是权谋者?
  但他更是惹不起的疯子,上到太子皇子,下到臣子藩王,在有外族异邦,谁都知道大乾王朝有一个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拳打北狄、脚踩南越、剑挑东瀛、刀砍西蛮,国公出手,无人匹敌!
  沈傲的出现让大乾王朝变得丰富多彩,他这一个小水花的现身,又会给这片大海引来何等的变化呢?
  国公凶猛带你走入一个不一样的历史。
  爽文,打脸文、希望博您一乐浪子便知足喜乐矣。国公凶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公凶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公凶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