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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边城     国公凶猛txt下载     国公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八十六章 许家兄妹

    “上,一起上,打死他,爷负责。”王桐眼看着许浑被自己等人包围,双眼重新亮了起来。看到这一会有七八人受伤,想到仅是医药费就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一会的王桐是恨极了许浑。

    腿部受伤,一时半会好不了,极大的影响了自己的灵活性,竹杆拿在手中,许浑的眼中有些悲哀之意。原本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行走江湖,打抱不平之事了,可这一出手竟然就受了伤,在看看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一幅恨不得吃了自己般的模样,怕是这一次不能善了了。

    许浑暗恨自己还是学艺不精,如果可以在厉害一些的话,这些人就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就可以救下龚氏一家了。

    “住手。”一声娇喝就在这些泼皮们们要动手的时候响起,一身粗布衣衫,却依然可以衬托起她那美好的线条,许晴走了出来。

    一早上父亲去上工了。要说许衡不愧有巧手之称,初来大梁城便去国昌隆应聘,靠着精湛的手艺被留了下来。母亲也在不久之前上街去买米,毕竟一家四口总是要吃饭的。许晴和哥哥许浑被留了下来,在家中收拾衣物,这便赶上邻居龚氏那里传来了一阵打砸的声音,许浑第一个冲了出去。许晴因为是女子,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便远远的看着,在看到哥哥要吃亏的时候,便跳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救兄心切,许晴出现的时候,手中还握有着一把菜刀,似乎是想给自己壮胆,但佩上她那窈窕的身材,怎么看都是那么的不搭。

    未曾出嫁,脸上同样是蒙了一块白纱的许晴,容颜被很好的遮掩起来。倘若不是如此的话,怕是王桐看到她真正的样子,就会忍不住感叹着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之言了。

    但尽管容颜被挡,仅是从身形来看,王桐还是忍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有今天没明天,有了钱便是去赌、去吃、去喝、去逛窑·子,哪里有什么节操可谈。许晴的出现,让他是双眼放着光,只想上前把那白纱扯下,看看这女子到底长的是什么模样。

    犯了色·心的王桐哪里还顾得了受伤的许浑,此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许晴的身上,“姑娘,此人是你什么人呀?”

    “他是某的兄长,他是好人,你们不要伤他。”许晴听着王桐那特意装出的略带温柔的声音,看着那有着一双三角眼的脸庞心中直犯着恶心,但为了不让哥哥受伤,还是不得不好言以对。

    “哦,原来是姑娘的兄长呀。好,看在姑娘的面子上,我们可以饶过你的兄长,但你也看到了,我们有这多么多的兄弟受了伤,看病总是要花银子的吧,不如姑娘和某走了一趟,领着我们去看大夫,帮我们付上诊金如何?这并不过份吧。”

    想要带人走的王桐,改变了一个方式。只要许晴答应了下来,那出了宝华街之后,他便有一百种办法让许晴乖乖的听话。

    “不行,妹妹不能跟着

    他们走,这些人根本就是畜生。”许浑哪里肯依,又哪里肯让妹妹为了自己而牺牲身体,当即大声的喊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挥动着手中的竹杆,一幅要与人拼命的架式。

    “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王桐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取尔代之的尽都是凶狠之意。

    许晴他是要定了,她不是想救自己的兄长吗?那只要把她的兄长带走,她又岂有不答应自己的道理。王桐面色发狠向着手下小弟们喊着,“来呀,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给带走,还有这位姑娘,想必是不想看着兄长自己受苦,她一定会想办法救人的,是不是呀,哈哈哈。”

    “哈哈哈。”一众泼皮们也是一阵的哈哈大笑。随后就是一拥而上,相应而扑。许浑仅仅只是打了为首冲来两人各一棍后,便被一众泼皮们以人数优势给压倒在了地上,又引来了许晴一记的尖叫之声。然后她做了一个让王桐都没有想到的举动,转身就跑,逃到街道之上,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乡亲们都出来呀。有人不想让我们织布,他们已经砸了龚氏家的织布机,接下来就要砸你们的了,如果大家还是无动于衷的话,生活即将在无希望所在了。”许晴可是上过私塾的人,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加上平常在父母和兄长的庇护下,胆子也略大,这便一阵阵大喊着,期望着用自己的声音来唤醒着百姓们的胆量。

    如果王桐只是想要欺负人,逞威风。那不管是对龚氏,甚至是对许家兄妹做了什么,其它的百姓抱着明哲保身的想法,都会装成没有看到,装聋作哑。

    这或许是一种悲哀,但何偿又不是最底层百姓的内心真实写照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永远是百姓们立世之柱。

    但这一次王桐是想毁了大家的生计,那如杀人父母又有什么区别。在无动于衷的人,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也一样可以爆发出强大的爆发力来。

    又是涉及到自己,还有人带了头,一个两个胆子大些的妇女便从各自的房屋中走了出来。接着三个四个五个,越来越多的妇女站了出来,走到街道之上。

    原本空旷而安静的街道上突然被百姓所填满,落在王桐的眼中,不由多跳了两下。心中生出了一种不好感觉的他,决定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一旦被这里的百姓给围攻了,便是九条命也不够看。

    王桐一边让手下将伤人的许浑给押了起来,一边又安排人快速的跑出街道,去找自己的弟弟寻求帮助,一边出了龚氏的房间,一幅色厉内荏的模样冲着一众来到大街上的百姓喊着,“啊?你们要干什么?要造反吗?告诉你们,伤人可是犯了律法之事,衙门是要抓人,那是要蹲大狱的。”

    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百姓反抗的事情,但通常他这般一喊,百姓也就怕了。毕竟关进大牢,那一辈子就完了,失去了自由不说,弄一个不好,便是不死在里面,也要被当成奴隶,划归成奴籍,当真是

    永世不得翻身。

    这一次也是一样,这般一喊,不少围上来的百姓果然就变得犹豫了起来,一幅想进又不敢进,想退也不想退的模样。

    百姓们不在峰涌上前而来,王桐的脸色上便露出了得意之色。“哼!都给某让开,不然的话,通通抓走。告诉你们,某衙门里可是有人的。”

    这幅样子,像极了后世那嚣张的富二代,一幅老子可以拼爹,你们比不了的模样。

    王桐摆出来的阵势吓到了百姓们,已经有些胆小的开始脚步后退。是呀,织布机被砸了,砸了他们的希望,但好在人还是自由的,属于良籍不是,若是因此而被抓了,扣上一个奴籍的话,那才真是有苦没处申了。

    眼看着百姓有后退趋势,许晴着急了起来,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喊起,“乡亲们,我们不能就这样退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要回到以前的生活,还要吃不饱穿不暖,难道你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已经被王桐吓到的百姓,此时哪里还有几人去听许晴的喊话,现在她们只想保自己无事,至于生活的希望?呵呵,以前不也是吃不饱穿不暖,他们这几十年不也是过来了吗?

    “哈哈哈,这就对了,都让开,某不会抓人。但若是有谁在拦在路上,就休怪某不客气了。”王桐哈哈大笑着,一幅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那样子是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原本围的密不透风的街道,也就像是海中的波浪一般被强行的开出了一条道来,露出了一个缺口,容得王桐随意进出。

    “你们...怎么如此的不争气呀。”许晴的声音是越来越小,这一刻她对于百姓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古语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是诚不我欺。

    “她也一并带走。”王桐没有忘记身材婀娜的许晴,这个女子今天差一点坏了自己的事情,就凭着这一条便是不能放过。他已经在心中邪恶的想着,带回去后要如何的“收拾”她,让她屈服于自己的身体之下,想必求饶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看的吧。

    百姓们被王桐吓到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几个泼皮上前将许晴一并抓起。被按住的许浑尽管努力的挣扎着,但已经受伤,体力消耗了大半的他终还是无法如愿,无法挣脱出那些按住自已的大手。

    “我们走。”东西砸了,人也抓了,王桐知道是时候离开,这便昂胸欲大步而去。百姓们也早早让出道路来,尽管有些人眼中露出了浓浓恨意,可却无人有胆量站出来,实在是蹲大狱三个字的威力太大了一些,大到她们都承受不起这种后果。

    “等等,你们做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就在百姓们退却,许浑许晴兄妹两人也是眼无希望,许晴甚至都想着是不是要自咬舌根而死,以留清白之身的时候,又是一道声音响起,一名穿着锦衣的微胖男子出现在街道之中,挡在了王桐的去路之上。

第两百八十七章 尹曲被打

    又出现了一个拦路虎,王桐的双眉先是拧起,随后打量着来人,脸上在不复刚才那倨傲的模样,而是多了三分的假笑,“但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自古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来人明显一幅有钱人的模样,王桐自然不想与其结仇。

    “某家尹曲,负责的正是纺织机的事情,听说你们砸了龚氏的机子,但不知是何原因?还有你们现在要带人走,光天化日行抢人之事,眼中可有王法吗?”

    声音震震,尹曲一派质问的口气。他之前发了纺织机给大家,其它人便回去了,只要他还不放心,便想着回来在看看,毕竟忠国公如此的信任自己,把这项差事交到自己手中,他就要尽可能的做好。但想不到的是,就碰到了这样的一幕。他将身边唯一跟着的一个小厮打发了出去,让他报信,而自己为了拖延时间就站了出来,挡在王桐离去之路上。

    宝华街可是平民区,但凡是生活在这里的,都是生活相对贫苦之人。一个人但凡有所成就的话,都不会留在这里,而是会想办法离开这里。能在这里碰到一个有钱人,王桐原本就心生好奇。现在听着尹曲自报家门之后,他终于弄清是怎么回事了。

    收回了原本那讨好的笑容,就似是换了一个人般,王桐的脸色中多了一些的狠厉。

    雇主给的任务是砸了新型的纺织机,而如果他能连身后之人一并揍了的话,想必应该是大功一件,可以领到更多的赏钱吧。

    这般想着,王桐在看向尹曲的时候,就似是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般,眼中生出了更多的贪婪与欲望。“哼!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一个商人而已,竟然敢管爷的事情,当真是可恶之极。来呀,揍他,让他知道多管闲事是什么样的后果。

    王桐有自己的小聪明,他没有去点名纺织机是尹曲弄来的而要揍他,而是以挡道为名揍他,如此一来这最多就属于个人恩怨,参杂不了其它的原因,就算是有人追究也最多以打架为由来罚自己。出点银子便可以摆平了。

    尹曲站出来是要讲道理,是要拖延时间的。不管是忠国公府、国昌隆还是大乾钱庄都距离宝华街有些距离,便是请援军也不会那么快的赶到,这就需要去争取时间。

    万想不到,王桐根本没有和他纠缠之意,竟然上来就打人。眼看着几个如虎似虎的泼皮向自己冲来,还不等尹曲想着去怎么躲的时候,拳头就如雨点般的落到自己的身上,仅是数下便引来他痛苦的哀嚎之声。

    尹曲被打倒在地,还又被踢了几脚,换来王桐一阵的哈哈大笑之声。随即他还用着阴狠的眼睛看着其它街道上的百姓。

    果然,面对着王桐的目光扫来,百姓们不是低头便是躲闪。人家连有钱人是说打都给打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王桐一

    阵得意般的大笑,这便一挥手带着一众人等向外走去。队伍中还有不断在挣扎的许家兄妹。

    “你们做什么?把人给放喽!”又是一声断喝传来,六七名男子出现在街道之上,挡在了王桐的去路之上。

    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的不顺,竟然还有人拦路,王桐也是有些生气,连带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变得十分不好,“你们又是什么人,敢拦爷的去路,是想找打不成。快快滚开,趁着爷没有发火,还可以饶你们一回。”

    王桐先砸了龚氏的纺织机,又收拾了许家兄妹以及商人尹曲,这一会正是气势正盛的时候,再遇人拦,又岂会把他们放在眼中。

    只是这一次,来人注定是无法让开的,不为别的,只因来之人中有许浑和许晴的父亲许衡。

    要么说人就的有本事,而通常有本事的人在哪里都是可以吃的开的。

    放弃了古州的一切,许衡一家四口来到了大梁城,不正是想有一个更好的发展吗?便是在宝华街中租上一间房子也只是临时之所,许衡相信自己的手艺,一定会被人认可,从而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

    许衡有想法,也是这样去做的。来到大梁城,不等家里安顿好,便去了国昌隆做工,以他精湛的技术很快就脱颖而出,仅仅是三天的时间而已,便与忠国公府家的大工们走到了一起。便是纺织机能够这般快的加速生产,这其中就有许衡的功劳。

    即是有如此的本事,许衡的事情便被报到了沈傲那里。虽然未见其人,但听到国昌隆二掌柜范白如此的推崇此人,沈傲便其试着招揽一番,如果可能,可以签到忠国公府中来。

    古州时,许衡也不是没有和官员打过交道,也不是没有人招揽过他,但都被他给婉言相拒了。用他的话说,他更喜欢自由一些,并不想被困于一处。可同样是招揽,沈傲又与旁人不同。

    这几日与忠国府的其它大工们交流中,许衡自认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尤其听一对胡氏父子所说,他们还可以在忠国公的带领下,弄出透明而极为好看的玻璃制品,每一件做成之后都可以卖上几万两甚至更多,这便让他的心中发生了变化。

    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不会轻易的服人。可一旦服了人那就会发自真心诚意,不会轻易的改变。心中对沈傲先有了好奇之心,接着又看到这些忠国公的大工生活的很自由,且家人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可以让他们心无旁贷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许衡的内心终于动摇。当范白在以忠国公府的名头招他入府时,许衡便答应了下来。

    这一次,正是许衡回来准备搬家的,与他一同而来的就是几名国昌隆的护卫,是来帮忙的。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眼看儿子女儿被抓,要被带走,饶是许衡的脾气再好,这一会也是横眉怒对,不会退缩分毫。

    “我们不会让开,快把人给放了。”许衡终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更不会说什么恶言,这一会他能做的只是不退缩而已。

    “许师傅,怎么回事?”跟随一同而来的六名国昌隆护卫,一脸的不解。他们不过就是奉了二掌柜范白的命令来帮着许衡搬家,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自是一脸的疑惑。

    “几位兄弟,某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们抓的是某的儿子和女儿,某自不会放他们离开。如果几位兄弟感觉到为难,尽可以退到一旁去便是。”许衡是一个讲道理的人,骨子里也有几分的义气成份在,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而连累旁人。

    只是他这几句话一说,六名护卫哪里还有退缩的道理。许衡是什么人,那可是马上要入驻忠国公府,成为忠国公家奴之人。不要看成为了家奴,似是失去了自由。但那指的旁人之家,忠国公府可不存在这一点的,他们的待遇是最好的,赏金也是最多的,如果差事办好了,还有机会可以脱了奴籍,重新为民。可以说有本事的人在这里想再获自由并不困难。

    因此,不知道多少护卫正羡慕着呢。

    与这样的人交好,自然是没有坏处。更不要说,事情涉及到了忠国公府的人,即便是家奴那他们也必须要全力以赴,不然被范白掌柜知道的话,他们这个护卫差事也就等于是干到头了。

    知道所抓之人竟然是许衡的子女之后,六名护卫互视了一眼下,当即就把身上的佩刀给拔了出来,异口同声的说着,“马上把人放了,不然某的刀可不认人。”

    六人这一拔刀,可是吓到了王桐,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便是一退。他没有想到拦路之人竟然敢出刀,便是他也只能拿些棍棒来玩,毕竟涉及到刀剑那都是大事,凭此一条,被官府看到就可以抓人入狱的。

    同样的道理,能拿出刀剑之人都非是泛泛之辈,属于是不好惹一般的存在。这让王桐退后一步的同时,也忍不住出声的问着,“敢问几位是何家之人呀?”

    “某是国昌隆护卫,府衙报备可带刀剑,你们又是什么人?”六名护卫趾高气昂的说着。他们也看到了王桐一众人等的武器,只是棍棒而已,仅从这点来看,这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存在,那不趁这个机会在许师傅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还待何时。

    一听是国昌隆的护卫,王桐那道倒三角眼便不由自主的一眯。国昌隆呀,那可是现如今最为赚银的存在,是大乾唯一的皇商所在,那里的人又岂是自己一个泼皮可以招惹的吗?

    按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应该把人放了的,可他心底里又有些舍不得许晴,他还想看一看那白纱之下有什么样的绝世容颜呢,如此放人真是太可惜了。

    王桐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放人的时候,已经从地上勉强爬起的尹曲有了动静。

第两百八十八章 冯逊赶至

    在听到来人是国昌隆的护卫之后,尹曲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突然高喊着,“某是尹曲,现在为忠国公办事,是商会的成员之一,就是这些泼皮,先砸了忠国公的纺织机,某与他们说理,又被他们痛打了一顿,几位护卫大哥,万不要放走他们呀。”

    尹曲这般一喊,瞬时就把大家的注意给吸引了过来,当下所有人便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看不清像貌之人在那里哀嚎着。在接下来听清他话中的意思后,六名护卫是全身不由一震,在看向王桐等人的时候,是目露怒气。

    商会会员呀,整个大乾不过只有四位而已,都被忠国公委以重任了,也是被当成稀缺动物一般的保护着,可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被人给打了,那做为凶手,又岂能随意的放走,那岂不是他们这些护卫的无能吗?

    想到这或许是一个立功露脸的机会,六名护卫更不会放王桐等人离去,而是高叫着一边挥着刀一边向着王桐等人走来。那模样,似乎谁敢反抗,他们就会真的挥刀而劈,伤人杀人一般。

    王桐还在犹豫的时候,冷不防尹曲这一喊,他就知道事情要坏。在看到六名护卫已然持刀走了过来,他更是腿脚一颤,有些不知所以。好在的是,这个时候街道处又传来了一阵的骚乱,他的援兵,他的弟弟王犇捕头终于赶来了。

    二十多名身穿着大理寺衙役服装的士兵手持刀剑等物来到了街道之上。还未走近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样是手持刀剑的六名国昌隆护卫。为首者王犇的瞳孔瞬间放大,神情略有些紧张,握紧着手中的朴刀大喊着,“你们是何人?为何手持利刃?”

    六名国昌隆护卫,即没有身穿衙役之服,也不是银甲卫的打扮,却可以手持刀剑,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街之上,牛犇就不得不小心谨慎的面对着这一切,询声问着。

    大梁城乃大乾京都所在之地,权贵不知凡己,往往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得罪了何人。在这里为地方捕头需要更好的眼力和时刻清醒的头脑。王犇一直很注意,才座到今天这般的位置。

    来了一帮子捕头,仅是看其穿束便知对方身份,六名国昌隆护卫自不会害怕,他们可是皇商之卫,随身所带刀剑也是皇帝允许的。纵观整个大梁城,除了士兵、捕头、衙役之外也就只有他们大乾钱庄的护卫可以私带兵器上街。便是权贵之家丁和护院也仅是有限领头几人可带利器而已。

    有着这样的特权,他们面对着大理寺捕头的时候,脸上未出现分毫的惧色,直接便报上了名号,说完还一指王桐等人,诉其打砸、抢人、伤人之罪状。

    听闻是国昌隆的护卫,王犇便有些头疼。沈疯子的绰号他可是听说过的,想到国昌隆可是忠国公的主事之地,又岂是那么好招惹的?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转身离开了。

    若不是自己的兄长就在面前,需要自己出手相救的话,他是断然不会留

    在此地。可就算是要救人,他也不想与国昌隆的护卫起什么冲突,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捕头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是沈疯子的对手,难道他比襄王、庆王和前太子等人还要牛气的存在吗?

    “原来如此,辛苦几位了。即是这般,这位王桐的确是有重大嫌疑再身,不如交给某来处理,某会带回大理寺治罪的。”王犇一幅要拿王桐问罪的模样,可天知道一旦他将人带走之后会如何的处理,会不会半途就把人给放掉。

    “不行。”六名国昌隆护卫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眼看着王桐看向王犇的眼神,看着两人很是相近的面貌,又岂会把人交出去,那不是放虎归山又是什么。他们要亲自将人送到大理寺,看着王桐被处理,这才能够放心。

    王犇已然退让。但提出的要求还是被拒,他的脸上就有一些的火气,这可是自己的兄长,他不会忘记小时候没有饭吃的时候,是兄长四处讨要才养活了自己。现在兄长有难,他又岂能袖手旁观?即是软的不行,少不得要上强硬的手段了。“哼!有人当街犯法,自然由我们捕头带走,谁若是阻拦,便是同罪。”

    看了看自己所带的二十多名捕头,王犇决意要抢人了,他倒要看看这六名国昌隆的护卫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拦住自己等人。

    捕头皆由年轻男子组成,因为身份的关系,平时谁见了他们都会客气三分,养成了他们眼鼻朝天的性格,在加上年轻好冲动,平时一般都是旁人看他们脸色,少有人可以让他们看脸色的时候。

    刚才王犇好意相商,这些捕头就有些不快。不就是皇商的护卫吗?有什么可牛气的。现眼看着捕头发了火,其它的小捕头们哪里还会在客气,一个个便冲动的拔出了刀剑,一幅谁敢阻拦就要谁好看的模样。

    捕头这里一动,国昌隆的护卫们自然也将刀剑横于身前。许衡可是马上就要加入到忠国府的人,如果当着自己的面被欺负了,你让他们如何的向忠国公交待?

    想到忠国公给他们的高薪,想到现在他们得以成为国昌隆的护卫,仅是一人收入就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那他们就不能对不起忠国公,不能因为对方人多就退缩了,不然还有何颜面去见人?

    人数不如对方,也不会退缩分毫,六名护卫持刀丝毫不退的模样,彻底激怒了一众捕头们。尤其是王犇,想着如果现在不把兄长救出来,一旦时间拖延,这里围观人的越来越多,怕是想要带走人都不可能。便心下一发狠道:“一起上,胆有阻拦办案者,通通抓起来。”

    “上!”

    得了命令的二十多名捕头这便分成六组冲了上来。要说他们常年与各色人等打交道,不知道抓了多少的泼皮与贼子,手上的工夫还是不弱的。或许上阵杀敌不行,但像这种小规模的抓人拿人倒是十分的再行。

    数人一组针对一名国昌隆的护卫,刀剑相撞之下,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刀剑无眼之下,还有三名国昌隆的护卫受了伤,以使得冲突开始不断的加剧升级。

    好虎架不住群狼,国昌隆的护卫也好,捕头也罢,都知对方的身份,便无人敢去真的玩命,如此一来,人多的一方更占优势,仅是十几息的时间而已,六名国昌隆护卫便或是受伤,或是被打倒在地,成为了败者。趁着这个工夫,王桐带人迅速冲了出来,只是此时他还不忘记把许晴捎带上,至于许浑,已然受伤,暂时没有了反抗之力,便被他扔到了一旁。

    “你们放了某的女儿。”眼看着王桐等人就要从自己的面前离开,看着女儿一世的清白就要被毁掉,许衡哪里肯依,猛然上前一步就扯住了王桐的衣袖,拦其不让离开。

    “老东西,滚开。”回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一巴掌正打在了许衡的脸上,传来了轻脆的响声,也因此许衡的嘴角向外流着血,脸上五指印越发的清晰明显。

    “都住手!”

    又是一声高喝传来,就在王桐还想着是不是补上几下,给许衡一个好看的时候。人群之外又传来了阵喝之声,一众人数不少于上百的年轻男子们将这里围堵了起来,忠国公府的护卫终于赶到。

    来的正是沈傲身边的护卫之一的冯逊和耿亮。两人是得了尹曲派出的小厮报信而急急赶来的,正巧不巧的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声高喊之后冯逊便看清了局势,看到有这么多的捕头之后,便向一侧的耿亮示意了一眼,当下耿亮便即转身而去。他们是人多,但只是忠公府的家奴护院已,如有贼子闯入府中,自是可以随意动手。但于大街之上还没有向捕头动手的权力,不然的话,大梁城如此多的私家护院,那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能公然的出手相搏,便只能寻能做主的人来,少公爷无非就是最好的人选。

    耿亮转身而走,留下冯逊带着百名护卫分开了众人群,直向着王桐、王犇两兄弟大步而来。

    外围又来了一群人,不管是王犇还是王桐神色都有些难看。当真还是怕什么来什么,越是想快些的离开,越似是办不到了。

    冯逊带着一众年轻汉子们来到了王氏兄弟的对面,看着一地的狼藉,看着被打伤的国昌隆护卫,甚至还看到了许衡脸上的五指印和嘴角的血迹,冯逊脸上燃着怒火。

    许衡这个人因为才能太过突出,仅是到了国昌隆两天便是人尽皆知,这件事情做为沈傲最早的三大护卫之一冯逊是知晓的。眼看着他被欺负了,脸色哪里还能好看。这打了忠国公府的人,岂不就等于打了忠国公的脸,岂不就等同于他们这些做护卫的无能吗?

    若非是事情涉及到这些个捕头,怕是冯逊早就下令出手了。尽管这些捕头都拿着刀剑,冯逊这里除了他腰跨长剑之外,其它人都是木棒防身,但以百人对付这二十余人,他还是有着充足的把握可以取胜。

第两百八十九章 不讲理的大理寺卿

    只是很多时候有把握不代表就可以动手,对方毕竟是捕头,属于是官差。真打了他们,那就是打了大乾的脸面,这可不是他一个护卫能去做的事情,这种会给自家主子招灾的举动,冯逊就算再心有不满也不能去做。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冯逊主动上前,将许衡扶住,然后回头冷眼看了王犇等人之后,对着百名护卫出声说道:“看着他们,主子未来之前,一人也不可放走。”

    冯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戾气,听在王犇耳中,不由让他心神一颤,他有一种感觉,此人是不好惹之辈。只是他的的身份还是让他不得不站出来,看向冯逊问着,“某是大理寺捕头王犇,但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等办案。”

    王犇自报了家门,便等着冯逊来回答,知道了对方身份之后才好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要如何去办。只是等来的只是冯逊的一声冷哼,尔后理也不理的就带着许衡走到了圈外,来到了百名护卫的身边。

    这种不理不睬的举动,让王犇的脸色只是更加的难看,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放在任何人身上想必都是不好受的,但现在对方人数众多,且冯逊也没有自承身份之下,他还真不好马上动手。这便是实力不如人的一种表现了。他可以对国昌隆护卫出手,因为对方只有六人而已,可是现在,明显自己成为了势弱一方,在动手的话,那就等于是自讨苦吃了。

    “弟弟。”王桐借着这短暂的宁和之时,走上前来,对着王犇小声的说道:“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不然事情闹大了,终是我们无理呀。”

    “哎,兄长,你这做的是什么事情。”王犇很想说你做的好事,可这是养大自己的兄长,这些狠话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着街道另一边,他早已经派出捕头报信,想必现在应该有援军到来了吧。

    这一望去,倒是巧合,街道另一边果然就出现了一众为数更多的捕头,其中还有一些的衙役混于其中,而在衙役的身后还有一队人数上百的银甲卫跟着一并赶了过来。

    来人太多,脚步声引起了围观百姓们的注意,引得一些胆小之人是作鸟兽散,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闭门不出。只有极少数的胆子大些的妇女站在了原地,但神色间也露出了一股子惧意,若非是冯逊带着百名护卫站在这里的话,怕是她们能不能这般完好的站定都要两说。

    如此可见,百姓还是很怕官兵的。但这种畏惧是因为官兵拥有执法权,还是因为他们习惯了欺凌百姓,那就不得而知了。

    来人越走越近,为首之人的紫色官袍也是越发的清晰起来。

    看到来人,王犇不由长松了一口气,上官来了他终于有了靠山,压力也不至于那么大了。尤其是他还看到上官身边跟随着与自己关系一向交好的郑初时,更是放下了高悬之心。有此人在,一定会为自己说话的,他平时可是没少孝敬给这

    位上官银子,出了事情总是要为自己说话的吧。

    王犇并没有注意,其兄王桐看到郑初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除了他没有人知晓,这一次来宝华街砸了龚氏的纺织机便是郑初给他的任务,为此还给了他五十两银子。正因为此,他比其弟王犇还要坚信,郑初的到来一定会为自己说话,开脱罪名。

    远来一众人等穿街而过,很快就出现在人群之前。随即一众捕头和衙役们便将冯逊等百名忠国公府的护卫们包围了起来。手持兵刃的他们,一边喝斥着冯逊等人放下手中的棍棒,一边欲上前推搡着。

    百名银甲卫手执长戟站在靠后一些的地方。宝华街这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之事,消息传来,正在附近巡逻的肖克千户便带人赶了过来。当看到并未出人命案件之后,他便松了一口气。

    银甲卫的职责就是护卫大梁城的安全,防止有人扰乱了城中的治安。一旦遇到有人欲对城池不利的时候,做为守城官兵而言如若不管,就要背负一定的责任了。。至于像是城内发生了什么小范围的械斗,那就不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了。

    说起肖克这个人,是不久之前提的正千户。原本只是一个副千户的他,因在前太子谋反案中有着不错的表现,被忠成侯沈云义推荐给了银甲卫大将军史鸿云,这才得以提升了一级。

    银甲卫来的是肖克千户,大理寺这里来的是正主,堂堂朝廷的三品大员,皇帝亲封的大理寺卿康安。

    之所以康安来到这里,正是因为郑初提议,他也是在来了的时候,才知道宝华街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竟然是手下郑初一手安排的,而郑初是受了史自通的授意所为。

    史自通是何人?

    那可是襄王殿下身边十分得其信任的幕僚。即是史自通跳了出来,少不得就要说这件事情有着襄王殿下的影子在其中。若是以此而论的话,他这位襄王殿下的人也是必须要站出来,且还要大事化小的把事情给解决了才行。

    暗骂着郑初的无能,找人办事也不找一个可靠之人,害得自己只得跑上这一趟的康安,除了怒气之外倒无其它的想法。他可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即便是碰到了忠国公沈傲也是丝毫无惧的。这一次他来这里,就是要给沈傲一个面子,然后把人给带回去就是。

    在康安的眼中,这是一件小得不能在小的事情,从未与沈傲打过交道的他,却不知道沈疯子疯起来时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无知者无畏!

    并没有把此事当成什么大事的康安,一出现在冯逊等人面前的时候,便高人一等的开始了吆五喝六。“尔等阻挠大理寺办案,是何居心,若非看在你们是忠国府的家奴,此行必然定罪。现在嘛,人我们带走,你们也各自散去吧。”

    一出现在这里,康安就定子调子,还一幅给足了沈傲面子般的模样。想必就算是事后

    忠国公知晓了这件事情也会感念自己给了他面子,不会来找自己无理取闹了吧。

    似乎来此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一般。话落康安便是转身就走,好似事情已经因为他的出现给圆满的解决了一般。

    康安之言自是不能服众的,尤其是王桐还要带着许晴一并离开。做为父亲许衡哪里肯依,虽然他心底里也有些畏惧康安的官威,但事情涉及到自己女儿的时候,他还是站了出来,大声的说道:“某的女儿并没有犯错,还请将她留下。”

    “你是什么东西?大人都发话了,这里又岂有你说话的权力,马上闭嘴,不然抓你下狱。”郑初终于得到了开口的机会,就像是疯狗一般指着许衡就骂。

    这一威胁,许衡便是一愣神,呆立在原地。他不过就是说了一个请求,还是一个合理的请求,怎么就要被关入大牢了?这世道还有王法吗?

    好在郑初也只是骂骂,他早就注意到许衡正是被一众忠国公府的护卫们给团团的保护着,如果强行要抓此人的话,怕是会激怒对方,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只是威胁了一番话后,便转身欲跟上上官的脚步离开。

    但郑初想走,有人却不想让他们离开。冯逊终于开口了,“等一下,事情已经报知了忠国公知晓,很快国公爷就会来到,是非曲直,还请国公爷前来做主。”

    “嗯?”原本不想与冯逊一般见识的康安,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但可不是说他怕了对方,即便是沈傲站在自己面前,论官阶对方也只是户部的金部主事,从三品而已,品级不如自己,见自己也是需要行礼的不是。

    连主子他都不放在眼中,一个小小的护卫而已,又有什么权力留下自己。康安转过头来时,眼中已有了怒气,指了指冯逊道:“此人言语猖狂,怕不是良民,一并带回去好好审问吧。”

    说的是轻描淡写,丝毫没有把冯逊是忠国公府护卫的身份放在眼中。

    这可不是康安有意托大,实在是这样的事情接触的多了。做为京畿之地的父母官,手握平决狱讼之权力,除非皇家成员或是六部尚书、左右仆射般的重臣之外,其它人少有可以放在眼中。不然这个也要顾及,那个也要照顾,还如何的执法,如何的行使手中权力?

    更不要说,康安身后还有襄王的支持,这可是太子位呼声最高的皇子,有此依仗,一个公爵家的护卫而已,当真是说收拾就收拾,旁人还无法指责他什么。即便是闹到了皇帝那里,他也占据着道理与大义。

    主薄郑初等就是这句话。当下冲着冯逊嘿嘿的冷笑了两声,随即便摆了摆手,身后便有衙役冲上前来,要带走冯逊的模样。

    “尔敢!”一众忠国公府的护卫们,个个怒目圆瞪,虽然手持木棒,确没有一人生出畏惧之意,大有一幅你们敢冲上来,我们就会教你好好做人的模样。

第两百九十章 忠国公到

    要说在整个大梁城中,护卫的质量和实力,还真是无人可以与忠国公府的护卫实力相比。

    相比于其它权势之辈,找来护卫多是冲冲门面,在主子眼中,护卫也好、护院也罢都是下人般的存在,是随意可以呼来喝去,一旦心情不好,便可以打骂之辈。

    又哪里有人像沈傲这般对待护卫的,不仅好吃好喝的供着,每月给的饷银也是最多的,且一旦发现谁有什么困难,那也是慷慨解囊,便是那些原本是奴籍的护卫们,也是享受着同样的待遇,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无法将家人接到身边而已。但他们一直都在等着立功的机会,可以从奴籍升到贱籍,甚至是重回良籍,这样就可以一家人团聚了。

    但要怎么提升,那就要立功了。

    护卫们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强大自身。当傲七、傲八、傲九三人无事就会指点他们之后,这些护卫的实力较之以前强了已不是一星半点。这样的条件之下,区区一些衙役而已,又怎么会让他们害怕?

    “好了,都不要动,国公爷来了自会处理,都老实的呆着。”冯逊也是十分的生气,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等等而已,竟然就要带走自己,这个大理寺卿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呢。以他的脾气最好可以冲上去胖揍对方一顿,但他不能如此去做,这等于是给主子招祸,冯逊心中的这点轻重还是有的。

    喝斥了众护卫,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之后,几名衙役便冲到他的面前,将重重的铁链绑在他的身上。或许冯逊那魁梧的身材给人一种危险之感,他们用上了对待重犯的待遇对待着冯逊。

    对此,冯逊没有阻拦之意。他相信,这铁链带上去容易,想要摘下来就困难了,那要看小公爷知道后会不会答应。

    这边给人上了铁链,落到了千户肖克的眼中,目光不由微眯,走到了康安的身边,“大人,不用如此吧,此人并没有做错什么。”

    “怎么?本官做事还要你来教某不成,退下。”一个千户而已,不说大乾重文轻武,便是真按等级来算,对方也不知道低于自己多少,这样的人说的话又岂会被康安放在心上。

    被喝斥的肖克只得退了回去。他能升任千户之位,忠成侯沈云义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忠国公沈傲又是忠成侯的亲侄,便是看着这一层面子他也不能袖手旁观,奈何的是他位低职卑,实在做不了太多。

    冯逊也被抓了,康安带着队伍便向回返,在他看来,自己出面来解决这样的小事实在是有些杀鸡用上宰牛刀之意了。不过就是一群胆小的百姓而已,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

    脸上带着洋洋得意之态,康安并没有注意到前行的队伍已经停了下来,在他们队伍的正前方,一辆牛车挡住其去路。牛车车帘打开,一身青衣的沈傲走了下来。

    或许是习武的原因,沈傲的视力极好,只是一抬眼便看到队伍之中被铁链绑缚的冯逊,原本因为订亲的

    事情就弄得心情不好的他,这一刻脸色更显黑上了许多。

    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会引来比平时更多的怒火和更严重的后果。现在这些人便成功的激怒了沈傲,让急于发泄郁气的沈傲找到了出口。

    大步而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在雪菲、傲七四人的保护下,沈傲大步迎向着一众衙役而来。

    “什么人,滚开。”两名衙役手持着木棒,看到气势汹汹而来的沈傲时,眼中露出了不屑之意。他们并不认识走来的这个少年,他们也没有必要认识,在常人眼中,他们就是执法者,原本就应该高人一等。

    一句滚开,沈傲的面色便是一沉。这就像是在干柴上面扔了一把火苗一般,让他的怒火彻底的燃烧了起来。

    就算你们是衙役,拥有一定的权力,但也不应该随意的喝斥别人滚开吧。再说,双方的距离尚还有十几步远,根本涉及不到谁挡着谁的问题。

    衙役当真就如此的霸道吗?即是如此,沈傲倒是有义务教教他们怎么做事,也顺便告诉他们一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霸道。

    怒气之下,沈傲甚至都没有要假手他人的意思,自己便直接的冲了出去,十几步的距离,在拥有着暗劲巅峰实力沈傲面前,只用两息而已,便让他顺利的出现在那出言恶语的衙役之前,接着冷风呼啸而过,那巴掌便顺利的落到了衙役的脸上。

    伴随着轻脆的响声之后,一同带出的还有几颗带血的牙齿。

    沈傲出手了,打的那说话的衙役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向一旁,身形也一个趔趄,差一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一位堂堂的忠国公,还有金部主事的官职在身,不说是位高权重,至少也属于朝廷的中高级官员,按说是不应该一名小小的衙役一般见识才是。即便是心有怒气,也可以由旁人代为出手。

    只是沈傲偏偏就自己动了手,无顾于自己的身份,将矜持扔到了一旁,就这样一巴掌的打了上去,那轻脆的响声下,亮出他反击的身影。

    一巴掌下来,也把所有人都给震住。在很多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沈傲已经大步来到被铁链绑缚的护卫冯逊身边,轻轻一抬手,吓的两名押解他的衙役是不由自主的退去,似乎怕又有一巴掌会落到他们的脸上一般。

    无视于那两名脸色已经有些惨白的衙役,沈傲走到冯逊的身边,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受伤了吗?”

    “少爷,无伤。小的自愿和他们走的,小的相信少爷一定会来救小的。”冯逊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害怕般的模样,相反还满是笑意,仿佛那被铁链捆绑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嗯。”沈傲对于这样的回答也是十分得满意。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看那一个个正义愤填膺的百名护卫也知晓,定然是冯逊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而选择了妥协,选择以身犯险,仅是这份担当便足以被

    自己重用了。“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傲问起,冯逊这便滔滔不绝的把发生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细的讲了一遍。这自然是需要时间的,可是有些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大理寺卿康安,眼睁睁看着有人当着自己的面出手打了手下衙役,脸色那是相当的难看。

    这哪里是在打衙役的脸,分明就是在大理寺的脸,在打他这位大理寺卿的脸面。不过是一个公爵而已,竟然敢公然的出此重手,他眼中哪里还有尊卑,哪里还有大乾的律法了呢?

    如果他什么也不做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一些?

    “沈主事,你这是做什么?无故的殴打大理寺衙役,可知是什么罪过吗?”气怒的康安忍不住的咆哮着,气的面红一片。但所有人都不知晓,他的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能做到大理寺卿的这个位置,可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同时还需要十分的聪明。知道什么人惹不得,什么人可以欺负一下,又可以欺负到什么样的程度。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怎么样占据于主动位置,从而立于不败之地。如此,他的位置才能座的稳,座的长。

    沈傲竟然动手打了衙役,按说凭着这一条便可以下令抓他了。康安却并没有这样去做,他还想扣更多的帽子给沈傲,以期达到一击之下让对方翻不得身的最终结果。现在逼问沈傲就是想趁着对方在怒气冲天之时说出一些不合适的话来,如此弄一些板上钉钉的事实,在治对方的罪就会容易许多。

    想到沈傲可是襄王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自己可以将其治罪的话,一定会得到赞誉。倘若有一天,襄王可以登上大位,那自己凭此功劳身份地位岂不也要水涨船高了吗?

    康安以位压人,想要迫得沈傲动怒。只是此刻的沈傲根本没有要理会对方的意思,反而在认真的听着冯逊讲叙事情的前因后果,不时眉毛还会轻扬而起,显示着这一会他的内心之不平静之意。

    “沈主事,忠国公,你还没有回答本官的话呢,你当众殴打衙役,可有将大理寺放有眼中,可有将大乾律法放于眼中吗?”康安还在出声逼问着。

    然并卵。

    沈傲正一心听着事情的原委,根本没有把其它人放在眼中的意思。至于说是不是会有人来打扰自己,真当雪菲和七哥几人是摆设不成?以他们的实力,若是真动起手来,怕只是靠着这些衙役、捕头那是根本不够看的。

    “沈傲!”康安怒了,连连的称呼之下,竟然被人无视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感觉到官威受到了挑衅,双眼中喷着怒火,伸手指向沈傲,向一旁喊着,“来人呀,将伤衙役之疑犯带过来。”

    这一刻,盛怒之下的康安已经不想在给沈傲面子,他要把其当成一个犯人一般先押起来,看看那个时候是谁不理谁,谁更能沉住气来。

第两百九十一章 还是那个沈疯子

    寺卿发了话,下面自然有衙役和捕头想着要争先表现,向着沈傲所站之地冲了过来。他们一个个怒目圆睁,人未至喊声便先响了起来,似是想先声夺人一般。

    只是这些人,冲来的快,回去的更快。傲七等人动手了!

    三名年轻的汉子身体灵活,有如鱼在海中一般随意的游荡着,但凡有人想要靠近沈傲者,无不是五步开外便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给击退了出去。尤其是那些冲的快得,已然不是退出去,而是倒飞了出去。

    雪菲并没有动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银鞭,就站在沈傲的身边,一幅睥睨天下的模样。大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之意。

    通通通...通通通!

    衙役也好,捕头也罢,短短的时间内,就有二十余人被击飞击倒在地上,传来一阵阵的哀嚎之声,引来了其它衙役们的大惊失色,不由自主的步步后退;也引来了康安的神色大变,接着他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数步,躲到一些个衙役和捕头身后。

    一言不合便动手,沈傲的所为是康安始料未及的。

    想以前大理寺要拿人的时候,那不管是对方是几等大员,不管多么的义正言辞,但最终还不是乖乖的被带走?哪里又有像沈傲这般竟然敢无视自己,还敢出手伤了自己手下之人?

    沈傲的所为完全出乎了康安的意料,但也让他大喜过望。凭着这些作为,他便知道沈傲是罪大恶极,必然是要被治罪了。现在的问题只是要如何带他而走而已。

    眼睛珠子转了转,康安这一刻想起了肖克,想起了一百银甲卫。“肖千户,肖千户,你也看到了,此犯无视王法,竟然敢当众殴打衙役和捕头,是应该要抓起来以正典刑的,肖千户,还要麻烦你了。”

    肖克何偿不是被沈傲的举动给吓到了呢?

    要说猖狂之人他也见过许多,像是五万银甲卫中就有不少年轻气盛者。他们通常都不服人,喜欢自以为是。哪怕就是上官也敢较量一二,甚至还有出言不逊者。

    但通常情况下,只要拿出军法来,或是派出更多的银甲卫,对方一般都会秒怂。毕竟以一之力对五万之银甲卫,谁也知道后果如何?所以通常摆出足够的阵势来,就会让不服管之人最终服软。

    哪里又有像沈傲这般,明知道来的是谁,是什么身份,还是毫无客气的出手教训,甚至还自己先动了手,这份气魄、这份冲动、这份大胆实是他平生仅见。

    “不愧是老国公的儿子,不愧是忠成侯的侄子,气魄非常呀。”肖克于心中这般的想着。刚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耳边就传来了康安呼喊自己的声音,引得他忍不住是一阵的翻着白眼。

    刚才还怒斥自己不要多管闲事,还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这才多一会的时间,就要自打脸面了吗?

    心中很是有些瞧不起康安,但人家是上官,他来此又是维持治安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不管

    心中愿与不愿,即然碰上了,还是要管的。他这便向着康安点了点头,“寺卿大人莫要着急,某这便去与忠国公说说,相信忠国公是一个讲理之人。”

    讲理?

    康安很想说,如果沈傲讲理的话,那天下就没有不讲道理之人了。但他还是动了动嘴,没有发出这般的声音来。现在还是要借用肖克力量的时候,还是不要激怒了对方才好。

    这一会的工夫,沈傲已经从冯逊的口中知道了事情有前因后果,心中一边消化着这些内容的时候,一边也有了自己的思量。

    不要真的以为沈傲动手打了衙役,那是冲动的表现,他虽然因为订婚的事情,心中有气,但并不代表他的头脑糊涂了。相反,在来到这个皇权至上,往往一言可定生死的时代,沈傲就从来没有不清醒的时候,他的举动都有自己的目地。不管是冲动的表现也好,亦或是不让人的态度,都是他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得不做出的一种行为。

    就像是今天,沈傲起初的目的就是压一压大理寺的威风,告诉这个衙门的人自己的不好惹。不然常年呆在大梁城中,这么多生意也在大梁城中,做为地头蛇一般的大理寺一味的找他麻烦的话,只会牵扯着他大量的精力不说,弄不好还会影响他的计划,惹出更多的事端来。

    本着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让对方长一个重重教训的想法。沈傲这才借势出手,选择的是与大理寺对上,而没有丝毫的后退之意。

    至于傲七等人伤人之事,沈傲的余光早就注意到了,但他并没有制止的意思。虽然他并不明白也不清楚七哥几人的底线。可是从叔父对他们那十分客气的态度,他早就感觉出这些人身份的不俗。

    还记得有一次严福大总管来到大乾钱庄找自己说事情的时候,离开时见到了傲七等人还曾客气的点头呢。那一幕留给沈傲的印像那是相当之深。

    严福是什么人?

    皇帝身边的红人呀。很多时候都是可以代表皇帝的,每说一句话那都足以引起官员们的重视。这般重要之人,又怎么会无事向几名护卫点头示礼?

    就凭着这一条,傲七等人定然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身份。只是沈傲虽然好奇,但他更有自知之名,有些事情不应该自己知道的,还是不要乱打听的好。他只需要记住一条,傲七等人是真心的保护自己的安全,那便足够。

    即是知道几人身份神秘,且看起来来历不凡,不过就是打伤一些个衙役和捕头,又不是真的杀人,那算得了什么?

    倘若有人一定要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他正好可以看看傲七等人的真正身份,是不是可以被扒出来也可以满足他的好奇之心了。

    但依沈傲想来,估计最后也就是他赔银了事的结果。现在乾文帝正是重用他的时候,又怎么会因为伤了衙役这点小事而治他的罪呢?至于赔银子,呵呵。

    沈傲别的没有,就是银子足够的多。不说别的,仅是

    玻璃制品,随意的拍卖出一件便足够今天的所有赔偿了。

    出些银子而已,就能达到震撼大理寺的目地,怎么看都是值得的。可在听冯逊讲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沈傲的想法改变了。

    砸了纺机机、当天化日下劫人,劫的还是忠国公府的家奴、伤害了大乾商会的会员、毫无原因的绑了自己的护卫...如此种种,任何一件拿出来都足够沈傲去做文章了。

    这么多的把柄一齐送到沈傲的手中,如果他不好好的利用一下,那还是沈疯子的作风和习惯吗?

    这一刻,沈傲想的已经不是赔银的事情,而是要把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一并重重的打击。在此之前,他需要做的就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一个清楚,到时候他就要成为诉冤之人,他要到皇帝的金銮殿上告状。

    即是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王桐就是必须要打交道的人。怕是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从他的身上摸清才是。

    冯逊的诉说之下,沈傲点了点头,“去吧,把那个无法无天的王桐抓过来。”

    “诺。”主子下令了,冯逊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答应一声之后连身上的铁链都没有去除,这便大步的向着王桐所在之地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向百名护卫喊着,“少爷有令,把王桐抓起来。”

    百名护卫实力不弱。迟迟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他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而是没有得到命令。在足够的实力面前,有时候便是一根草叶都可以伤人,更不要说他们手中还有很结实的木棒呢。

    得了命令,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护卫哪里还会客气,一个个高声附合着,便齐齐向着被一众泼皮保护的王桐冲了过去。腿快的几人已然冲到了前面,并向着那些不让道的泼皮动了手。

    百人出手,阵势闹得是极大。这让原本还不急不缓向沈傲走来的肖克千户不由脚步也加快了几分,“忠国公呀忠国公,快让你的人住手,这样闹下去,是会吃亏的。”

    “何人?”沈傲听出了肖克话中的劝解之意。并不是一味的指责,而似是在替自己考虑,沈傲便没有向对康安那般的不理不睬,而是想看看对方的身份。

    “银甲卫千户肖克见过忠国公。”肖克大步走上前来,小心的绕过了傲七三人,来到了沈傲身前三步之地站定抱拳而言。

    “原来是肖千户。”沈傲点了一下头。此人他虽然没有见过,但名字是听叔父说过的。沈云义做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沈傲的意思,时常还会和他说一些银甲卫的事情,其中一些个人名也就自然说给沈傲听过。怕是他也不希望有一天,沈傲惹起祸事来,会和这些他看好的年轻后辈们起什么冲突吧。

    知道来人的身份之后,沈傲的脸上终于有一丝的笑容,“叔父常说肖千户前途无量,今日得见倒是有幸了。只可惜时机不合适,不然倒是可以座在一起把酒言欢。”

第两百九十二章 当街审问

    沈傲直白的说出了忠成侯的名号,引得原本还想介绍自己的肖克一肚子话憋在心中不知要如何的表达了。只能顺其意的说着,“多谢忠国公的美意,但今天实在不是时候。对了,还请...”

    “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你只需在一旁看着做一个见证人就是,这才是你最合适的选择。”自然知道肖克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沈傲,就此出言打住对方的欲说之词。而后指着正被押过来的王桐说道:“这就是正主之一。”

    这般的提醒之下,肖克便是面色一愣。但是随即就很识相的退了下去,从沈傲能说出这些话来看,他定然有着自己的计较,即是如此,他便先当一个看客好了,倘若是沈傲不能把问题解决了,他在出手,到时候想办法为对方减轻一些罪过便是,也算是对忠成侯有了一个交待。

    要说肖克还是不了解沈傲,即然他都这般说了,显然是心是早有了计较,断然是不会吃什么亏的。

    相反,吃亏的只会是旁人。

    王桐被带了过来,百名护卫齐上,在百名明劲高手的齐力出击之下,那些泼皮、捕头、衙役又岂会是对手?

    很快,这些人便倒了一地,其中连同其弟王犇也被打倒在地,身上连挨了两记重击,体内正是翻江倒海之时,哪里还有闲心去看自己的兄长如何了。

    王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硬挨了两拳。这还是沈傲指名要问他话,不然的话,怕是他现在连说句话、动弹一下的能力都没有了。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沈傲笑呵呵的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巧的钢刀,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般的光芒。

    “啊!什么怎么回事?”王桐这一刻当真是害怕了。原本以为大理寺卿这般的大人物都登场了,今天之事就算是结束了。他还想着要带着许晴去哪里快活呢,哪里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对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公然的向衙役和捕头动手?

    心中还震惊于这位忠国公的强势,现在就被带到了眼前,当然是一脑袋的浆糊,不知应该如何回答。

    “哦,看来你很硬气呀。但就是不知道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把利刃硬呢。”沈傲呵呵的笑着,配上他的年纪,就像是一个邻家大男孩一般的纯朴,真诚。

    这一幕,正被许晴看到。三庭丰韵鹅蛋儿脸,卧龙眉胆仰龙唇,惹人的丹凤桃花哏中散发着一道霸气,那种无视于旁人,正气于身的气质。可以说,沈傲一出现的时候,许晴的双眼就发亮了起来。

    就像是男人看到漂亮的女孩都会忍不住多打量几眼一般。这并不是说所有这样做的男人都花心,而是一种对美的欣赏。

    英俊的男人出现时,女孩又何偿不会多看几眼呢?

    虽然不能说沈傲的出现,就像是踏着七彩云斗而来的绝世英雄,但一出场的沈傲就痛打了处事不公的衙役,看在许晴

    的眼中,让她生出了一种出气般痛快的感觉。

    接着百名护卫出手,许晴便自由了。这一刻她终于可以心无旁贷的看向沈傲,看着这英俊的男子露出那真诚般的笑容,感染着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可接着,下一息的时候许晴又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记惊叫之声,接下来就连忙的捂住了嘴巴,眼中露出骇然般的目光。不为其它,此时的沈傲已经将银刀插在了王桐的肩膀上,刀入肉三分,带起了一阵阵鲜血直流。

    刚才还一脸的微笑,一幅要与王桐谈心的模样。接着就毫无征兆的动手,一刀下去,鲜血流出。其转变之快吓得许晴忍不住惊叫,也痛得王桐眼泪在这一刻都流了出来。

    “啊!痛,痛,痛呀。快拔出来,要不然会死人的。”王桐一脸惨白的告饶着。

    虽说王桐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平常对付别人的时候也曾见过血。但那是他对旁人,像是这般的旁人对他还是第一次发生,那种利刃入骨的感觉当真是让他痛不欲生,面露苍白之色。

    “沈主事,你在做什么?马上放手!”康安也看到了这一幕,当下大惊不已的说着。他没有想到沈傲竟然敢当众动刀,去威胁他人。难道他真的把这些衙役、捕头还有银甲卫没有放在眼中吗?

    想起银甲卫,康安也是气怒不已。肖克仅是上前说了两句话后就退到了一旁,当真是无用之极。

    康安的喝声,沈傲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然看向着泪流满面的王桐问着,“怎么样?痛吗?呵呵,痛就对了。如果接下来你还是什么也不想说的话,本国公可以保证你会更痛。嗯,一个泼皮而已,以本国公的身份便是杀了你,又能谁能把某如何呢?”

    说着话的沈傲还有意的轻动了一下手臂,那钢刀也是随之一动,引来了王桐又是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啊!小人说,小人说。砸龚氏的纺织机,是郑主薄的意思,他安排小人这样做的。”

    发现沈傲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想着人家连官府的衙役是说打也就打了,那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泼皮而已,真杀了自己又能如何?便是有人治他的罪,那也是自己死后,若真是如此的话,还有什么意义?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必为了别人苦了自己呢?

    原本就没有什么做人底线的王桐,这便开口就把郑初给卖了。似乎还怕沈傲不相信自己之言,随后又补充的说道:“某的怀中还有郑主薄给的一张五十两银票和他的随身玉佩呀,这就是证据呀。”

    扑通!

    人群中的郑初摔倒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看起来很仗义,也很有些本事的王桐会如此的无用,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卖了,还有银票和玉佩做证。要说银票还好一些,这并不能证明是自己给的,但那玉佩却是自己带了多年,王桐说很喜欢,他想着拉拢此人以后或有大用,加上并不值什么银子,才一并给了

    ,想不到现在就成了不可否认的证据。

    郑初这一摔倒,尤其的引人注目,便是沈傲想不发现他都不可能。他这一倒,傲七便很快走了过去,将倒地的郑初给架了起来,直向着沈傲这里拖了过来。

    被人扶起,眼看着还是一个陌生男子,郑初就心道不好,连忙大声的呼救着,“寺卿大人,救命呀,救命呀,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你也有份呀。”

    情急之下,为了自救,郑初开口就把康安给卖了出去。

    要说事情康安是知道的,这倒没错。要说他也有份,这倒还真是冤枉人了,便是他知道事情真相,也是在来宝华街的路上才知晓的。可是现在郑初这一喊,哪一个人又会去听他的解释呢?

    “哦,想不到寺卿也有份,哼!怪不得今天办事如此的莽撞了,只是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寺卿想必也是一样的吧。肖千户,你可知道要怎么做了吗?”这个意外之喜大大出乎了沈傲的意料。原本他还想着今天之事后,就等于他与大理寺结下了对子,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现在好了,康安也被牵扯了进来,那不正是借机把此人拿下的好时机吗?只要把他给办了,在上来一位寺卿的话,想必就不应该与自己为敌。前任上官的下场可就摆在那里,还不够警醒吗?

    肖克正于一旁看戏,他也想看看沈傲纵使护卫打了这么多的衙役和捕头,要如何平息事态时,冷不防事情就发生了这般大的转变。那一瞬间,他在看向沈傲的时候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少年,而是拥有大智慧的,如朝堂上那般多年屹立不倒,手握重权的老狐狸一般人物了。

    “哦,某知道要怎么做了。”肖克惊醒过来之后连连点头。康安可是大理寺卿,正三品重臣,沈傲派出护卫抓人自然是不合适的,这个时候正是他的银甲卫出手之刻。

    想一想吧,能动手抓一位正三品的朝廷重员,这是多么光耀的一件事情,想必足够自己去吹嘘一段时间了。

    肖克答应了下来,便即转身带着一众银甲卫来到了面色大色的康安面前,“康大人,还望配合一下,如此某可以保证不会有人伤你,但有冤情可以随后申诉,莫要为难着我们。”

    “哼!”似是色厉内荏般的一声冷哼之后,康安果然没有反抗,选择了配合。

    原本这件事情他就是冤枉的,自然不怕人去调查了。再说他可是襄王殿下的人,他不相信这个时候,襄王会抛弃自己,话说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可是十分重要,于大梁城中有着十分重要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存在。

    康安如此的配合,倒是让准备抽他丫两下的沈傲没有了用武之地。人是没有借口去打了,但在沈傲的眼中,安康这个大理寺卿位置也是做到头了,有了郑初主薄的攀咬,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果还不能扳倒他,只能证明沈傲太过失败。

第两百九十三章 很期待接下来的表演

    康安被控制了起来,其它的衙役和捕头亦变得老实了很多。连他们的头头都束手以缚,他们还跳个什么劲。没有看到这位忠国公胆大的很,看谁不顺眼就真的敢动手去抽吗?这种往枪口上撞的事情可是无人去做。

    “你们,都放下武器,不然以同罪论处。”注意到这些衙役和捕头已经低头,但在沈傲看来还不够彻底,这是一次打痛他们的机会,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凶名,从此之后但凡是有关自己的事情他们都不敢在有丝毫的徇私枉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沈傲不介意此时给他们好好的上上一课。

    “放下武器,快点。”百名忠国公府的护卫们手持棍棒指着一名名衙役和捕头,面色严肃般的说着。

    丁丁当,丁丁当...一阵阵兵器扔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的还有围观百姓们的阵阵叫好之声。“好,好!”

    “就是这样,敢于欺负百姓,见了忠国公却成了没卵的男人,成了怂蛋,好!”

    成过婚,甚至已经生了两三个或是更多的妇女们果然性格泼辣。之前害怕是因为家中的男人都去了工地干活,她们打是打不过的,又不敢闹事给家中招灾,这才忍气吞声。

    现在好了,有着忠国公沈傲给她们出头,一个个便露出了本性,大声叫起好来。且其中说的很多话都让人面红耳赤,便是沈傲也是面色发红,为这些妇女们的胆大而心怵。

    至于像是雪菲和许晴等女,早就慌忙间把头低下。不管她们的性格如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本质上她们还是小女孩,还是姑娘家,有些话还是能让她们害羞以至于不好意思。

    “咳!”沈傲等着百姓们一阵阵欢呼之后,再度开口说话,“乡亲们,发放给大家纺织机这是为了让大家靠着勤劳的双手过上更好的生活,这件事情便是皇帝也是知晓,也是赞同的。所以以后但凡还有人想来搞破坏的话,你们大可以报官亦或是将他们打出去。实在不行也可以派人通知忠国公府,某一定会替你们做主。只要不将人打死了,便是出了天大的事情某也可以替你们扛下来。”

    “好!好!好!”

    听着沈傲这一番的承诺,百姓们是个个喜笑颜开。有了龚氏的事情,刚才已经有些人在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能够织布赚钱自然是好事情,可因此要搭上自家的性命和安危,那便显得不太值得。

    现在不同了,有了沈傲这些话,那以后在有人敢来捣乱的话,他们就会齐心协力将来人打出去。任何强大的力量,在众志成诚的百姓面前,在百姓的汪洋人群之中,都将是不堪一击,都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百姓们齐声高呼着,这一幕落在许晴的眼中,小姑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一刻沈傲的她的眼中和心目之中形像变得更加伟岸,身姿也更显挺拔。

    沈傲看到百姓们齐呼的场面之后,

    不由放下了心来。百姓的力量到底有何强大,怕是没有几人比他更加的清楚。相信有了今天的事情后,若是在有人想来这里捣乱的话,那一定会后悔终身。

    “少爷,这位就是许衡,手艺非常不错,不仅木工活好,铁器更为擅长,便是做些其它的东西也一样在行,曾在古州被人称为巧手。”冯逊引着沈傲与许衡见了面。

    “好,好呀。现在我们就需要许先生这样的人才。嗯,今天你辛苦了,回头某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和贵公子检查一下身体。还有你们现在已经是忠国公府的人,便不适合住在这里,一会会有护卫来帮着你搬家,去了府中,便无人在敢欺负你们。”沈傲主动走上前来,握住了许衡的手,一边用力的摆动着,一边真诚般的说着。

    许衡是有本事。在古州的时候也很有名气。只在是儒道盛行的大乾王朝,唯读书人与贵族至上,手艺人不过就是这些贵族的驱使对像而已,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的。

    古州之时,便是随意一个微末小吏都可以对许衡呼来唤去,言语上不会怎么客气。可是现在,堂堂的忠国公却对自己如此热情,甚至不嫌弃自己有些粗糙的双手,握住就是不放。这让许衡十分的感动。

    古语云,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的许衡就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更不要说,如果没有沈傲出现的话,怕是自己的女儿就要遭毒手,仅是这份救命的恩情便足以让许衡好生回报。

    安慰了许衡之后,便有护卫开始帮其搬家。沈傲借此来到了脸色红肿的尹曲面前,“尹老板,受苦了。但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坏人一个都跑不掉。想必有了今天之事,以后大家对于纺织机的热情只会更高,那个时候就有的尹老板去忙了。”

    “嗯嗯,多谢国公爷,多谢国公爷。”尹曲一脸感叹般的说着。

    说起商人,除了有点身外之物的银子,社会地位更低。碰到认钱的官员还好一些,但凡是碰到那些不把你的银子放在眼中的官员时,那当真是想怎么欺负你就可以怎么欺负你,事后便是你想报官报仇都不行。官官相护可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几千年来总结出的至理名言之一。

    但是今天,沈傲却为了自己的护卫,府中的奴仆还有商会的商人主动向大理寺卿发起了挑战。不同于旁人,尹曲见过听过的事情要比寻常百姓多的多,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康安的屁股下面也不干净的话,那凭着沈傲殴打衙役和捕头的罪过便足以让其被治罪,甚至是夺爵。可即便是如此,想必随后的事情也是不会太好处理吧,毕竟沈傲当众打了这些官差,如果一定有人要追究责任的话,那也是要受罚的。

    当然,通过了今天的事情,尹曲是看出沈傲的魄力了。当真如外面所议论的一般,忠国公发起疯来那是不分场合,不分目标的。按说大理寺卿的位置何等重要,大梁

    城中,便是六部尚书都要给其一些面子,毕竟你就生活在人家的地界上,难保有什么事情就需要找人家帮忙。可放在沈傲的眼中,惹到了我,就当面打你的人了,仅是这份气魄便非是常人可以相比。

    由此,尹曲也决定要跟着沈傲走下去,商会他是不会退出了,他要看看自己跟着一起走,到底能走出什么样的一片天地。

    “忠国公,我们可以走了。”肖克千户眼看着沈傲竟然处理起事情没完了,便有些焦急的走上前来。这边押下了康安已经有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怕是消息早就传了出去,朝堂之上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忠国公竟然不急不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思沉稳,看不出这其中的影响力,还是说有所依仗,故意如此。

    沈傲能拖的起,人家有着忠国公的爵位。可自己只是一个千户而已,上官太多了,他可是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沈傲轻点着头,一语双关的说着。

    沈傲没有着急押着康安离开,就是要把消息给放出去,他就是要给一些人以时间去做些准备。想大理寺卿的位置何等重要,沈傲不相信自己可以看到,别人会看不到。以前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扳倒此人,大家只能等待。现在即然他出了手,领了头,想必但凡有想法的人都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呵呵,沈傲很期待着大家接下来的表演,他想要看看襄王的势力有多大,襄王又有多少的对手。

    ......

    养心殿。

    襄王和左右仆射以及翰林大学士,有着内相之称的杜晋都已经站在殿中,站到了乾文帝的面前。

    大梁城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宝华街中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闹了半晌,以至于最后连大理寺卿都被押了起来,几位早就从眼线中知道了这件事情。

    事关一位如此重要的大量寺卿之职,没有人会不心动。除了翰林大学士杜晋之外,其它几人都是不约而同来到了皇宫,出现在乾文帝的面前。

    天子卫已经把情况上报,发生的具体之事乾文帝心中业以有数,此时他的心情也有些五味杂陈。

    沈傲又惹事了,这是让皇帝心中不快的事情。此子似乎一天不惹事,就浑身难受一般。这才刚消停了多久,竟然今天就把比他官阶还高的大理寺卿给扣押了起来,胆子实在够大。(公爵只是一种爵位,并不代表什么官职,也无法用具体的几品官阶来定论。)

    那今天扣押了大理寺卿,下一次会不会拿几部侍郎甚至是六部尚书开刀呢?

    为沈傲惹事的本事而揪心。乾文帝也不知道下一次沈傲会惹出什么事情来,会不会因此而弄得朝堂大乱?但要说这一次选择大理寺卿下手,乾文帝本身还是非常的满意。

第两百九十四章 舌战群儒

    康安是襄王推荐的人选。上一次大理寺卿因为年纪太大告老还乡之后,位置空出来,为了抗衡当时势力渐大的太子,乾文帝便将这个位置的人选给了襄王。

    如今前太子早已经不在,这个位置也是到了收回来的时候。正巧有这样的机会,乾文帝自然会好好的把握。

    目光扫向站在大殿下的襄王四人,看着因为气怒此时还面色通红,一脸不甘休模样的襄王。乾文帝开口说道:“即是主薄郑初当着众百姓的面说此事康安知晓,且康安也没有反对,依朕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有其影子在其中,即是如此,他便不在适合大理寺卿的位置了。”

    乾文帝开口了,一语定乾坤。圣言一开,便注定大理寺卿要换人的事实。

    原本还想为康安在争取一下的襄王,也只得压下了这个想法。父皇即是决心以下,他在说些什么已是无用,即是位置保不住了,便只能想着办法让其它人来代替这个位置才是。

    这不仅是襄王的想法,左仆射范师通、右仆射百里贵皆是这样的想法。大理寺卿这般重要的位置,他们都想据为己有,他们都在想着手中哪一个人选最为合适。

    相比之下,翰林大学士,内相杜晋倒是最为放松一位。所谓无欲则刚,说的就是他了。

    大家还在想着什么人选合适的时候,乾文帝已然开口说道:“大理寺少卿穆荣这个人做事兢兢业业,还是很不错的。”

    “嗯?”众人同时脸露惊讶之意,人选就被皇帝给提前定下来了吗?

    一想到前太子倒台的时候,这位穆荣就趁机占据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岂不是正为了今天做着准备吗?

    想到这里的几人,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件事情是不是皇帝与忠国公商量好的。为的就是找到康安的把柄,将其一脚给踹下来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太过可怕了一些。

    足以证明在这件事情上,皇帝早有了准备。如此他们还抢个屁呀!

    要说范师通和百里贵的面色还要好看一些,至少他们没有抢到位置,但是旁人也没有抢到不是。郁闷的是襄王,他算是看了出来,父皇早就对这个位置窥伺很久了,即是如此,官帽是抢不来了,但做为始作恿者的沈傲不能轻易的放过。

    “父皇。”襄王想到这里一步站了出去。

    “嗯?修儿对父皇的决定有疑义?”看到两位仆射都当成了一个透明人,只有襄王站了出来,乾文帝便脸露不悦之色的问着。

    “不!儿臣也认为由穆荣接任大理寺卿的位置在合适不过,儿臣是赞许的。只是这一次忠国公公然带着护卫打伤如此多的衙役和捕头,事情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尤其是忠国公竟然还自己动手,真是有失君子风范,儿臣请旨,重罚忠国公,以儆效尤,不然人人都可以拿衙役和捕头出气,天下岂不是要大乱?”

    襄王抱着拳启奏着。一脸的正气,似乎他并不是要公报私仇,而是为了维持朝廷的颜面,朝廷的纲纪一般。

    “嗯,修儿说的不无道理。严福呀,忠国公可是来了?”乾文帝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拒绝,反而还似赞许般的点了点头,这便看向一旁的太监总管出声问着。

    严福自然是最了解乾文帝的人。这一次沈傲无意中帮了陛下的忙,将穆荣给推了上去,按说是有功的。只是沈傲的确打了衙役和捕头,如此作为不能不管,不然沈傲胆大包天起来,下一次还有谁可以治的住他。这一次显然就是陛下要借机来好好的提醒一下沈傲。

    “回陛下,忠国公已经到了殿外。”严福知道事情是躲不过去了,便十分干脆的说着。

    “嗯,即如此,召忠国公上殿吧。”乾文帝颌首而言。

    “传忠国公上殿!”当下,严福就用着特有的尖声喊着,很快声音传荡出去,已经换了一身紫袍官衣的沈傲这便很快出现在养心殿之中。

    沈傲是一定会来的,不管怎么样涉及到一位正三品手握重权的大臣,便足以引起他的重视。这一次来,他是来踩死康安的,无论如何此人是不能在任大理寺卿,不然的话,以后的工作想要开展就要面对更多的困难。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傲主动入了皇宫,等着皇帝的召见。他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陛下给卖了,不仅给外人造出了一种他与皇帝联手的假像来,还要成为被弹劾的对像,好好被敲打一番。

    沈傲一出现于大殿之中,顿时就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在看到他那年轻帅气的模样时,殿中的几位都不由生出了一种相形见绌之感。无论是容颜亦或是年纪,甚至就是比之赚钱和做事的头脑,他们在同龄的时候似乎都距离这位少年差之远矣。

    严福也看向着沈傲,眼中有着赞赏之意。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有这样的感觉,随着沈傲越长越大,在他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出几分乾文帝年轻时的模样了。这也是为何当初长公主看到沈傲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沈傲长的的确有几分像乾文帝,像长公主的兄长,可不是就是熟悉的感觉吗。

    乾文帝脸色肃然,心中却是老怀欣慰。自己又一个儿子要长大了,且能力不俗,真是天佑大乾啊!

    内心虽然欣赏着沈傲,但在襄王刚刚弹劾之下,乾文帝是半点都不会表露出来。他只是将目光落到了襄王的身上,一幅人已经带来了,如果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朕在这里看着呢。

    襄王似是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一般,这一会是全身充满着斗志,看向沈傲的时候,就似是要吃人的老虎一般,开口便道:“忠国公,你可知,衙役和捕头乃是国之工器,是维持王朝治安的,你只是一个公爵而已,享受着王朝所给的俸禄,不思如何报国,如何做臣之榜样,确当众坏了规矩,不仅纵使自己的护卫

    伤人,甚至自己还要动手。本王问你,你可是将陛下和国法看在眼中了吗?”

    上来就扣一个大帽子,如此可见,襄王对沈傲当真是恨之入骨了。若非是三番两次想要收拾沈傲而不能的话,怕是他连这些话都不会说出来,而是直接会上手段,收拾沈傲,甚至是杀人泄愤。

    襄王当头质问,沈傲面色不变。

    即是前来,当然做好了这方面的思想准备。便是襄王会跳出来,也早在沈傲的意料之中。这一刻他倒是不慌不忙,先是看向襄王,抱拳行礼。无论如何,对方毕竟是三皇子,且还是很多人眼中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应该有的礼节是不能废的,不然别人就会拿着这件事情做自己的文章,那才是憋屈的事情。

    “襄王殿下,此言差矣。”行礼之后的沈傲,开口说出了四字。

    “如何差矣?忠国公不是在想狡辩吧。”襄王面对着沈傲自然是毫无压力可言。虽然说以往的交手中他没有占到过丝毫的便宜,但这一次可是抓到了对方的把柄,岂会不好生利用一番。

    “呵呵,狡辩?何为狡辩?”沈傲一声冷笑之后似是反问的说着。但随后就给予了答案,所谓的狡辩,把无理的事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明明道理就在某这一方,哪里来的如此说法。”

    “哼!忠国公说道理在你这一方,难道你纵使家丁护院公然的打伤衙役和捕头不是事实吗?难道你会不知道他们代表的是国之颜面,如此做法,与公然的打了朝廷的脸面又有什么区别?这不是狡辩又是什么?对了,忠国公不会不想承认这件事情吧。此事发生时,可有不少的百姓、衙役和捕头看到了,便连一旁跟着的银甲卫也一样看的清清楚楚,如此多的人证,是不容抵赖的。”

    襄王就是要把帽子给扣实了。如此一来,沈傲的罪责一旦定下,那惩罚是必然的,弄好了还会直接剥夺他手中的所有权力,只能回到忠国公府当一个世袭的国公爷,在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一旦等到他无用之后,那个时候在对付他将不会在引什么人注意和有那么大的阻力,那就是襄王报往日之仇的时候。

    “哎,此言依然是差矣。”面对着这些指责,沈傲一脸极为委屈的模样摊了摊手。看向襄王说道:“是某做的事情,某自然会承认,哪怕一个人证也没有,某亦不会抵赖。可不知襄王殿下是不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调查的十分清楚了?如果没有,这样的指责之言恕某不能心服口服,少不得要为自己的清白辩解一番了。”

    “怎么能不清楚,你伤了衙役和捕头之事现在是众所周知,便是你想抵赖也不能。呵呵,至于你说要辩解,也罢,父王与本王,还有三位重臣就站在这里,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事情说出花来,能如何为自己开言。”襄王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在他眼中,沈傲已然是黔驴技穷,才想以退为进的求同情。

第两百九十五章 请问诸位

    只是有他在,岂能如之所愿。

    襄王一口咬定了沈傲有罪,且怎么样辩解都是狡辩的模样。沈傲便轻摇了摇头,不在去看他,而是面对着乾文帝说道:“陛下,臣愚钝,有几个问题弄不清楚,但不知道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三位大人。”

    “嗯,若有问题可以当殿请教。你们三人,也要知无不言。”乾文帝面色平静的回答着。他倒要看看沈傲玩的是什么花样,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

    如果事情摆平的好,乾文帝可以当此事没有发生过。如若不然,虽说不会重罚,毕竟现在依仗他之地还有太多。但敲打一番是少不了的。

    “谢过陛下。”沈傲似乎没有想到这些一般,躬身行礼之后,人便重新抬头,目光落到范师通、百里贵和杜晋三人的身上。

    这三位大员原本就是在一旁看热闹。现在事情是明摆着,襄王要借这次机会收拾沈傲,陛下也想敲打一个忠国公。父子同心之下,沈傲的结局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至少吃亏是必然的,因为即便是他们,站在沈傲现在的角度和位置上,怕也一样逃脱不了被罚的命运。可就是这个时候,沈傲竟然要问他们问题,三人的面色不由为之一变。

    “这个沈傲,不会是眼看着做了错事推脱不得,想要拉我们进来说事,分摊责任吧。”

    三人抱着几乎相同的想法,再看向沈傲的时候,注意力都集中几分。他们生怕接下来沈傲会挖什么坑,让他们跳下去。

    范师通三人都是一本正经,且一脸凝重的模样。落在沈傲眼中,让他不由呵呵就是一乐,看来这三人是有些想歪了。沈傲做事全凭本心,对的就是对的,他会坚持。错的就是错的,他会道歉和赔偿。

    又岂是会把错误推诿给旁人之辈。

    不以为意般的摇了摇头,沈傲便不在去考虑三位大人想要明哲保身的想法,而是先来到了左仆射范师通的面前,站定出声而问,“范大人,商会的成立是陛下与几位大人商量过,通过并准许成立的对吗?”

    “嗯...是。”范师通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考虑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陷阱,在确认没有其它的问题之后,这才出声回答着。

    “那范大人,如果有想要破坏商会之事,是不是在破坏陛下与几位大人定下的国策,是不是犯法行为呢?”

    “这...这是当然。”范师通有些不太明白沈傲的意思,但这些问题根本无需考虑就可以回答,他也不好拖的太久。

    “那就没有问题了。”沈傲却不等范师通去想些什么,便直接的转过头去,来到了右仆射百里贵的面前。“百里大人,请问家奴是不是受王朝律法的保护?”

    “当然。”百里贵被沈傲突然提出的问题给弄的一愣,因为这与刚才的问题完全的不搭边界嘛。但还是凭着本能性的反应回答着。

    “那

    在请问百里大人,如果家奴做错了事情,且还不是罪大恶极之事,是不是通常都要由主人率先责罚,而不是衙门私自处理?”

    “这是自然。家奴的性命掌握在主子手中,这是人所共知的。”百里贵点头回应着,似是怕说不明白还道:“正是因为家主管制着家奴,才让大乾的治安如此稳定,个人自扫门前雪,才有了现在大乾的繁荣昌盛,这与陛下的治理亦是密切相关。”

    不愧是能座稳右仆射的位置,且多年来未曾有人可以撼动于他,这个时候了,百里贵竟然还不忘记去拍乾文帝的马屁,就凭着这股子反应,便非是一般人可为。

    “多谢百里大人。”沈傲也是呵呵一笑,露出一幅佩服之至的表情后,又走到了杜晋的面前问道:“杜大人,王朝律法记载,倘若有人强抢民女应治何罪?”

    “视情节严重与否治罪。分别是入狱五年到最早获得斩刑。”杜晋稳声而答。有了刚才沈傲的那一番问话之后,到了他这里,早已经不是那么的紧张。

    “哦,这么严重呀。那不知道律法中有无规定,为官者是不是不能动手打为作歹之人呢?”

    “这个...没有。”杜晋还有意的想了想,随后肯定般的回答着。

    沈傲也是了解于胸般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补加了一个问题道:“那如果有人当众辱骂上官,不知是何罪责呢?”

    “不分尊卑,可逼其道歉,也可掌掴。”杜晋不愧有着内相之称,对王朝律法可谓是知之甚深,这些基本的问题自然是早就了然于胸,也可以很快的给予回答。

    “多谢杜大人解惑。”沈傲抱拳一说。随后便把身子一转面向着座在龙椅上的乾文帝说道:“陛下,臣问完了。”

    “好。”将一切看在眼中的乾文帝轻轻点头。在然后就是满殿的寂静之声。

    襄王这一会也是一脸的狐疑和一脑门子浆糊。

    他看到沈傲去问了三位重臣问题,但这代表着什么,不应该是沈傲如何解答自己的问题呢。怎么就成为了他去问别人的问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且这一会沈傲竟然闭口不言了。就像是刚才自己没有提出问题一般,他竟然敢如此的无视自己吗?凭此,不就是以下犯上,不分尊卑吗?

    襄王很生气,为沈傲突然的不语而生气。乾文帝等人这一会倒都变得安静了许多,他们心中正在想着刚才沈傲提出的那些问题,眼中带着疑惑,正慢慢的咀嚼着那话中之意。沈傲此时不言,他们倒是并没有太多在意。

    乾文帝等人不开口说话,是于心中在想着事情。襄王却是不然,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看到沈傲不语的事情。便以为这是对方在有意的转移话题,甚至是无法面对自己的质问,这便来了劲,便开口斥责道:“忠国公,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怎么,你不是心亏而不敢回答

    了吧?”

    “嗯?殿下这是何意?”沈傲一幅很不明白的模样看了看襄王。在发现对方又要开口时,他便先声夺人的说道:“有关襄王殿下提出的几个问题,某不是已经请三位大人帮着回答过了吗?”

    正想继续开口质问的襄王,话还没有说出,就等来了沈傲这一句。顿时有一种被人打断之感,有一种一记重拳打在空气上的感觉,让他内心郁闷。“什么回答过了,本王怎么不知?”

    “襄王殿下难道没有听到三位大人的回答吗?”沈傲脸带惊讶般的说着。随后似自言自语的说着,“难道是襄王的耳朵出了毛病,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如果真是有治,那得治呀。”

    说是自言自语,但声音发出的又是那么清晰,以至于殿中几人都可以听的十分清楚。不由间几人差点就没有忍住笑意,笑出声来。

    襄王的面色先是一变,接着就是一冷。他算是知道,沈傲这又是在调侃于他,正想着借机好好斥责对方一番的时候,沈傲又开口了。“襄王殿下,刚才那一会范大人已经说了,商会之事是国策,按着之前制定的规矩,商会的商人是要受国家律法保护的,只要他们没有做什么违法作奸之事,便不能无故找其麻烦。尹曲做为商会的会员之一,他去宝华街推行水平卧式织布机,原本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却被王桐等泼皮砸了一通,便是连人也给打了,事情也因此引来了一众捕头,但他们却视被砸之物而不闻,眼见被打之人而若未见,凭着王桐的弟弟是捕头王犇,硬是要将人带走,请问这样的捕头应不应该打?”

    “有这样的事情?”襄王面色一愣,因为事发突然,其中的一些细节他还真的没有弄清楚,他只知道事情涉及到了康安,而康安是他的人,他需要来保,所以这就来了而已。

    看着襄王那惊讶般的表情,沈傲便晒然一笑,并不理会这份惊讶,随后又道:“百里大人也说了,家奴是受王朝律法的保护,除非是所犯之事罪大恶极,不然应教给家主自罚。许衡已经是忠国公府的家奴,已然签定了卖身契约,他只不过是因为救女心切,上前喊冤便被衙役和捕头所打,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呢?”

    “还有某的护卫冯逊,也仅仅只是出言说要等某到来后在请官爷们离开,但因此就被绑上了铁链,请问若是襄王府中的被人如此对待,殿下做为主子有何感想?”

    “这个嘛...”襄王很想说这是绝对不行的,若真是那样,他少不得要找那些衙役和捕头好好的说道说道。但他毕竟不傻,聪明的把这些话压在了心中。

    沈傲也不理会襄王做何感想,继续开口说道:“杜大人也说了,有人强抢民女是要被重罚的,王桐看上了忠公府家奴许衡的女儿,便抢之想占为己有。那些捕头和衙役看到之后却是不管不问,反而是助纣为孽。请问襄王殿下,这样的人应不应该打?”

第两百九十六章 陛下的利用

    “某亲到现场,只是一名小小的没有任何品级的衙役而已,就敢喝斥某滚开,这分明就是以上犯上,应不应该掌掴?”沈傲上前一步,近乎是脸要贴到襄王的面前了,出声问着。

    这也引得襄王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给人的感觉似乎就是被沈傲的威势所迫一般。

    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动作之后,襄王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的发烫。他可是堂堂的襄王殿下,三皇子,且还是目前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怎么会被一位臣子给逼退呢?

    还是当着父皇和三位重臣的面,岂不是太过丢脸了。

    不行?一定要把面子找回来。襄王这般想着,便想返上前一步,去逼迫沈傲。只是这一会的沈傲早就已经转了身,似乎没有在意刚才的动作一般,而是继续声音朗朗的说道:“某不过就是气愤不过,亲自出手掌捆了那衙役而已。虽然这的确有失身份和体统,但某原本就是一个少年,年轻气盛一些,想必陛下和几位大人也不会见怪的吧。”

    说完话,沈傲还将目光落到了范师通等三人的身上,引来三人是讪讪一笑,不知要做何回答。

    倒是高座于金銮殿上的乾文帝呵呵一笑道:“嗯,忠国公年轻气盛,又是一时气愤,所为虽有失身份,但可以理解。只是以后要注意了,你毕竟是大乾国公,还是户部的金部主事,从三品的官员,所为所行可是代表着朝廷的脸面。”

    这就是乾文帝在敲打着沈傲了,只是有碍于刚才精彩的表现,即便是敲打,乾文帝也不会太过,不然的话,便是有些说不过去。

    “诺,臣遵旨。”沈傲借驴下坡,当下抱拳低头,一幅知错的模样。

    沈傲有着这般的态度,让乾文帝心中喜欢,不免就多说了几句,“此次事情牵扯到了康安,回头刑部自然有人问罪,他也将不在担任大理寺卿这个位置,接下来由大理寺少卿穆荣接任。忠国公,以后大乾钱庄的许多动作还需要大理寺好好的配合,以后要与穆荣好好的相处才是。”

    此话一出,落在范师通和百里贵的眼中,便皆是让他们神情一振,他们更加确定了今天的事情是陛下与忠国公早就商量好的。但沈傲却是不知,他只以为这是陛下在关心自己,当下点头称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定会和穆荣寺卿相处愉快的。”

    “嗯,即是如此,此事便做罢了。你们可有疑义?”乾文帝达到了自己的要求之后,脸上也多了几许般的笑容问着。

    连皇帝都说此事做罢了,还有谁不长眼睛的站出来反对。包括襄王在内,大家都是抱拳应声,口称遵旨。

    但低头的几位心中想的却与表现出来的全然不同。

    沈傲竟然完全投靠了陛下,甚至甘愿做出头鸟引得康安下马,去重重打击襄王。这样的人已经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若是与他太过接近的话,他们的所为会不会被沈傲汇报给陛

    下知晓呢?

    尤其是想扶持庆王的范师通、想去扶持五皇子的百里贵,这一会都不得不在心中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甚至要想着以后与沈傲如何的接触,是应该保持着多远的距离。

    倒是沈傲,完全不知被乾文帝给算计了。他不过就是因为订婚的事情,心有戾气,在加下这一次有人主动招惹,他才出了重手,意在警告大家,他就是一个疯子,他是何等的凶猛,别人不要来招惹自己。哪里会想到,所作所为竟然都被人看成是皇帝授意的呢?

    也因此有了这件事情之后,大家会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虽说大家都算是乾文帝的臣子,但每一个人的立场还是有些不同的,最少不会以皇帝之言马首是瞻,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去坑害其它同僚。但沈傲就这样做了,是显得你忠心还是狗腿呢?

    即然你与皇帝距离如此之近,还谁都可以攀咬,那为了我们自身的安全,就应该远离你一些,足够的距离下也才更安全不是?

    沈傲起初是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但从皇宫回到了忠国公府后不久,叔父忠成侯就赶了过来,把外面已经开传一些议论告诉了沈傲,这他才知道为何皇帝要当众让自己与穆荣搞好关系,原来这就设了套让自己钻呢。

    “傲儿呀,这一次你被陛下给利用了,现在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怕是接下来不少人对你的态度都会发生改变吧。”沈云义叹了一口气,他是知道沈傲现在想要做的大事需要很多人的配合才能完成。比如说原本还在观望的两位仆射,他们原本都想拉拢着沈傲来着的,这一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保他们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对于某些人而言,你不是他的朋友就只能是他的敌人。换言之,拉拢不成的话那就只剩下打压了。

    还有就是忠王那里,如果知道沈傲与皇帝的关系如此之近,甚至为了排除异己,不惜亲自下场,难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沈云义都明白这些道理,沈傲又如何会不知道呢。但他更多感叹的是,在这个世界上想做成一些事情为何就会这般的困难呢?

    所有人似乎都是目光狭隘者,眼中都只有自己的那一部分利益,就从来没有人想过把蛋糕做大,如此不就可以分的更多一些,百姓的日子也可以过的更好一些吗?

    沈傲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是什么,毕竟大乾王朝好似也并没有出现在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之中。但谁又敢保证以后一些发生的事情不会在发生?比如说很多次异族对汉族的侵略战争,不知道造成了何等的重创,多少的汉族文明被践踏,多少的百姓被杀戮。

    即便是在现在,大乾看起来十分的强大,但四邻又何偿不是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可恨大家还没有团结之心,藩王自立,仅仅只是像征性的向大乾称皇而已。一旦若是真有异族向大乾动兵的话,怕是这些个藩王便是没

    有一个靠得住之人吧。

    十根筷子捆成捆,结实不易断!

    一根筷子很单薄,轻轻被折断。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是他们不懂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很多人不想向那方面去想而已。他们看到的只有眼前,只有现在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和利益。

    没有人知道,一个国家想要强大起来,首先就要团结,其次才可以发展自己的实力,唯有拥有着强大的底蕴,才方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像是在短时间内成就霸业之人,譬如秦始皇、曹操、成吉思汗等人,他们都是一时的人杰,讲究的是只论胜败,不管其它,以至于他们的王朝都不会长久,总是在短暂的辉煌之后,就又很快破灭了。

    也只有用道德和是非约束自己的王朝、也只有团结一心的王朝、众志诚城的王朝才可能会更为持·久。

    怕是许多人都不知道,华夏寿命最长的一个朝代是哪一个。或许有人会说是汉朝,东西汉加在一起是406年,但他们之间还有一个过渡朝代,叫“玄汉”。相比之下反倒是宋朝时间最长,足有三百一十九年。其中宋朝经济的开放,百姓的幸福度相比之下倒是最好的。

    事实便证明,一个商业不发达的王朝是无法持久的,仅是靠着土地,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事情了。话说回来,说这些扯得有些远,皇帝这一手下来,等于是对大乾发展给予了一种制约,如此一来的话,怕是很多事情都无法像以前那般的顺利。

    以前的支持者,或许会选择观望;以前的观望者,或许就会来反对自己了。沈傲又有多少的精力来沟通这些事情?一旦那些人做了决定,又岂是沟通可以起作用的呢?

    这些事情,沈傲还无法对乾文帝讲。便是讲了人家也不会去听,同样目光并不长远的乾文帝要的是自身的强大,并非是百姓和国家的强大。

    看着沈傲一幅沉思的模样,沈云义有些心疼的说着,:“傲儿,要不然我们不做了,反正现在赚的钱足够花上好几辈子,不如就干脆什么都不要管,安心的做一个富家翁岂不是更好。”

    沈云义说的当然有他的道理,但并不适用于沈傲的身上。在他的带动下,已经有很多百姓看到了新的希望,如果他不干了,这些刚看到光明的百姓要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如果沈傲什么都不做了,以襄王的胸怀一样也不会放过他。会不断的寻找着机会来收拾他。成为了无用之人的沈傲,那个时候拿什么和襄王抗衡,又有谁来会支持自己呢?

    摇头一笑。有些事情做过之后便注定无法改变了,只能继续的做下去。但如何让旁人明白,他不是敌人,他并没有不知底线的站在乾文帝那一边,不会在没有原因之下在对付其它的官员呢?

    不解决这个问题,大乾钱庄将会举步为艰。

第两百九十七章 反手的巴掌

    “少爷,新任大理寺卿穆荣递上了帖子,车架已经在府外了。”护卫队长石磊出现在凉亭之中,说完这些之后还向着忠成侯行了一礼,算是打过了招呼。

    石磊是一个大才。

    这一次宝华街中发生的事情,正是被石磊给压制了下来,不然的话,就不是只有百名护卫赶到现场,可能连大乾钱庄的上千安保也会一齐出动了。这些人没有忘记,他们的饭碗可是忠国公给的,怎么能看着忠国公有事而不管呢?

    这便是寻常百姓的心理。有恩就要报,就是如此的简单和直白。

    正是石磊压下了这些人前去支援的心思,才没有显露出沈傲如今的实力来。不然的话,动辄有事便出动上千的护院,那动静怕是会引来更多人的忌惮和弹劾吧。

    “他来了,好!去给接进来吧。”正一筹莫展的沈傲听到了穆荣的名字之后,顿时生出了眼前一亮的感觉来,他突然有了一个可以改变现状的主意。

    石磊听到了沈傲的吩咐之后,先是一愣,但随即便点了点头,这便退了出去。留下一旁的忠成侯也是一脸诧异的看向着沈傲问道:“怎么?傲儿不亲自去迎接吗?”

    大乾的官员相互间拜访自有其说法。像是上官来到下官的府邸时,下官是要亲自迎接以示尊重的。不然就要被人视为无礼,是要被人所诟病的。

    这也是为何石磊发怔的原因所在。他只是一个护卫而已,即便是护卫长那也不够资格去迎接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但这即然是少爷的命令,他当然会无条件服从。

    面对着沈云义提出的问题,沈傲呵呵笑道:“一个大理寺卿而已,只是官阶高一些罢了,又不是真正的上官。再说了,他在重要哪里有叔父重要。”

    “这...不好吧。”这个解释没有说服沈云义,他还想在劝沈傲几句。

    只是沈傲似是主意以定一般的摇了摇头道:“无妨,叔父安心在这里座着就是,侄儿心中有数。”

    即是沈傲都这般的说了,沈云义当然不好在说什么,索性就这样座在凉亭之中,他倒要看看接下来沈傲要做一些什么。

    忠国公府大门之外。

    新上任的大理寺卿穆荣正一脸志得意满的表情,一幅心情不错的样子打量着忠国公府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

    人的目光有时候会随心情而动。心情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好;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很糟糕的。

    就似是现在的穆荣,虽然只是从大理寺少卿变成了大理寺卿,但却迈出了极为重要的一步。从此之后,大理寺将他以马首是瞻,他也会借着这个平台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

    从今以后,他就算是大乾王朝的重臣之一了,谁也不会在小看于自己。而这一切都是蒙陛下之恩典。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沈傲出了一份力的原因所在。

    圣旨传来之后,穆荣可是十分的兴奋

    ,终于被扶正,他的脸上都笑出了皱纹。但也有让他不悦之地,比如说传旨的太监竟然小声的告诉他,让他去拜访一下忠国公,与其处好关系,还说这是陛下的意思。

    若是没有最后一句话的嘱咐,穆荣才不会听信一位太监之言。但即然是陛下之意,他就只能听从命令。所以尽管他的官位要高于沈傲,但他还是在接到旨意后不久便驾车来到了忠国公府。

    看似穆荣是来了,但却并不是心甘情愿,更没有丝毫的感激之意。他能荣升为大理寺卿,那是陛下的意思,可不是忠国公举荐的结果,沈傲也不过是奉皇命行事而已。

    正是这样的心理之下,穆荣并不感觉到欠了沈傲什么。这一次前来也不过就是完成圣命而已,给沈傲一个面子罢了,他甚至还想着要好好敲打一下沈傲,以前是康安主事,他胡闹一些也就罢了,现在自己是老大了,那你忠国公就必须要变得老实一些,不要不给某面子,就不要怪某不给你面子了。

    心中还在想着见到沈傲之后,怎么样第一时间给其下马威,警告对方。忠国公府正门打开,石磊带着几名护卫大步迎走了出来。

    大门一开,穆荣便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面色也变得严肃了许多,倒是有几分官威之态。但当他看到出来的只是几名护卫,而丝毫不见沈傲的身影时,不由心头便是猛然一跳,反射性的问着,“可是忠国公不在府中?”

    “我家公爷就在府中,正陪着忠成侯说话呢,让小的请寺卿大人进府,请吧。”石磊面色平静般的说着,实则心中一个劲的在打鼓,他真的怕穆荣一气之下便会离开,若是如此的话,别人定然会说忠国公府待客不周吧。

    强压着心中的怒气,想要转身就走,但考虑到此行是皇帝之意,穆荣这便黑着一张脸,对石磊说道:“头前带路吧。”

    “诺。”石磊松了一口气,赶忙在前面引着路,直向后院凉亭而去。

    沈傲有了钱,忠国公府两度扩张,其面积早已经超出了原先的两倍以上。这就使得前往后院之路要经过三进的院子,如此一来路途可是不近,七拐八转的走了好一会,也让穆荣的脸色是越来越黑。

    一路之上,穆荣已经想着,一会见到沈傲的时候定然要好好的质问对方,为何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呢。真以为为陛下做了一件事情就可以如此的托大不成?

    若是这样,少不得穆荣新官上升,参的第一本奏折就是弹劾忠国公沈傲了。

    带着怒气之下,终于来到了后院,远远就看到一身青衣的沈傲正座在凉亭之中,与忠成侯沈云义在说着什么,不时还会有笑声传荡过来。

    鲜明的对比之下,自己走了一身的热汗,人家却是如此的惬意在凉亭之下喝着凉茶,这更让穆荣心中越发的不平衡起来。以使得他人未至,咳嗽声就不断的响起,看那样子分明就是在提醒沈傲,他已经到了。

    咳

    嗽声响起,沈傲这才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目光似很是随意的扫了穆荣一眼之后,这才缓缓起身抱了抱拳道:“原来是寺卿大人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

    看着沈傲那敷衍的样子,早已经忍不住火气的穆荣突然间发出怒气而道:“忠国公,难道你不知规矩,不知迎接本官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本官放在眼中?”

    “怎么能没能放在眼中,不然的话如何能看到寺卿呢,呵呵。”沈傲却是一幅玩笑般的回答着。随后脸色一变,变成了质问之意的说着,“寺卿,忠成侯就在此处,你为何见之不行礼,怎么这般的没有规矩。”

    忠成侯可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人,远非是沈傲这般世袭得爵之辈,在加上皇帝特许其大梁城内纵马奔驰,说起来地位还是很高的。但凡是正二品官员之下所见,按着规矩都是要先行礼,以示对其过往对王朝贡献的一种尊重。

    沈傲借此出声喝斥穆荣,倒也不算是以势压人。使得这一会的穆荣即便是心中不爽,也不得不向着沈云义拱了拱手道:“大理寺卿穆荣见过忠成侯。”

    “嗯,见过寺卿大人。”忠成侯亦是起了身。他只是因为有过贡献受此尊重,却并非是穆荣的上官,这便也起身回礼着。

    这双方一过礼,反而让穆荣的怒火就此被压下,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来发火了。

    没有机会,或是说压根也不想给对方机会。沈傲甚至连请其让座的意思都没有,在见到穆荣向叔父见礼之后便直接开口说道:“寺卿大人,某所料不错的话,你之所来,应是陛下之意,你本人是绝对不愿意见到本国公的吧。”

    “不错。”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穆荣重重点了点头,他不想否认,也想借此告诉沈傲,本官来看你,是受陛下所托,而本是他之本意。

    “哈哈,那就在好不过了。其实本国公也不想见寺卿大人,想必其中关节,以寺卿大人的聪慧一定可以想的清楚。但既是遇到了一起,有些事情不妨就和寺卿大人说个明白,本国公就是想踏实的做一些事情,让大乾更富强,百姓可以吃的更好,之外自己在赚一些银子而已。在此基础之上并不想与任何人为敌。”

    “当然。”沈傲话风一转继续说道:“若是有人有意为难本国公的话,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就像是康安便是前车之鉴,寺卿大人知晓吗?”

    “你在威胁本官?”穆荣的脸色早已经大变。这一会他如何还不清楚,这一次康安会倒霉,的确是惹到了沈傲,可并非像别人想像那般,是沈傲受了陛下之授意,不过就是恰逢其会而已。说起来,沈傲还是被利用了,想必他也是在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气,这才没有亲自出迎,才有了现在这样的一番对话。

    只是沈傲憋屈,那是陛下之意,有本事你找陛下理论,把火发到自己的身上,这又算是什么。一时间,穆荣也便冷言相回着,态度相当的不好。

第两百九十八章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

    穆荣竟然生气了,一幅不给自己面子的模样。沈傲却没有生气,反而还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相信即然穆荣可以得皇帝看重,自然有着他的本事,那也一定是一个聪明人,即是如此,他的生气也只是一时,等到回头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之后,会知道要怎么做的。所以他又继续的说着,“好了,以后要怎么做事情想必寺卿已经知道了。就不在这里多说了,请记住一点就是,不要惹本国公,不然后果会比你想像的还要厉害,若还不信,可以去找康安交流一下,问问他是不是后悔了。哈哈,来,本国公亲送寺卿出去吧。”

    沈傲深知过尤不及的道理。有些事情说清楚就好,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高兴而说些过头的话,那样除了会凭白的得罪人之外,实在没有任何的好处。

    话不投机半句多,穆荣也正想离开这里,便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一路出府的时候,穆荣心中还在想着,沈傲还是知道一些规矩的,虽然没有亲迎自己入府,走的时候相送也算是一种态度了。但他哪里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让他明白沈傲为何会这样做,心中更是怒恨不已,却又没有什么办法。

    沈傲送着穆荣出了府门,目光随意的向府外打量着,果然就看到有不少身份不明的人在远远的站着,似乎想要了解些什么。习武之后耳聪目明的沈傲还注意到,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还有不少人露出了失望般的表情呢。

    “这就失望了吗?接下来你们应该会高兴吧。”沈傲心中这般想着,然后就突然一改平时亲近可人的模样,直接跃过走在前面的穆荣,来到了一辆牛车之前,上手就是一巴掌快速的扇了出去。

    官员也是人,喜好各不同。就像是有的出门喜欢骑马、有的喜欢座轿,还有的喜欢做牛车。穆荣正是后者,且赶车的奴仆还将车绳拴在了忠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上,那拉车的牛也因此弄了一堆的粪便在留在了地上。

    这原本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毕竟畜生不是人,它哪里知道避讳什么,肚子不舒服就拉喽。而这也正是给了沈傲以借口,原本还在想着要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态度,看到那一泡畜生粪便之后,沈傲便有了主意,这便有了上前数步一巴掌打在赶车人脸上,痛流下五个鲜红指印的一幕。

    “本国公府门前如此的干净,怎能让你给破坏了,你是有意如此的吗?若不教训教训你,岂不让天下人小看!”

    不明不白的就挨了这一巴掌,车夫是一脸的懵逼,哪里还会知道要去解释什么,只是愣愣的捂着脸看向着沈傲,有些不知所措。

    沈傲心中道了一声“兄弟对不起了,让你受委屈了。”然后就回头看向着才赶来的穆荣说道:“寺卿大人,过份了呀。”

    “忠国公,你一定要如此吗?”穆荣的确是聪明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不过就是沈傲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众人他的态度罢了,告诉大家,康安的事情

    是恰逢其会,不是他早就得到了谁的授意。怪不得沈傲会如此好心的亲自送自己出府,原来是憋着这样的屁呢。

    “呵呵。”借着穆荣的身体相挡,沈傲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的笑容,那笑容中仔细看去还有一些的歉意。但随即那光芒便是一闪而逝,沈傲又是一脸正色的看向着穆荣大声说道:“寺卿大人,人本国公已经打了,想怎么做随意吧。”

    说完,也不等穆荣去表态什么,是转身就走,那个果绝与干脆,让穆荣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只能憋在了心里。

    看着沈傲离去的背影,穆荣心中一阵的苦笑。有了刚才那一幕,怕是陛下的所有心机都要白费了吧,只是这与他可没有什么关系,别看忠国公年纪轻,这把握人心的本事却是很大,连他都间接的成为了人家的垫脚石,且还无法分辨。看来真如沈傲所警告的一般,以后自己做了大理寺卿还是少与其冲突的好,不然的话,谁知道人家还会有什么样的手段等着自己呢?

    发生在忠国公府门前的一幕,被不少的“有心人”看到,很快便传了出去,也传到了皇宫之中。

    依然还是在养心殿批折子的乾文帝闻言之后面露苦色。

    看着皇帝半天不说话,一旁站着的严福便小心的道:“陛下,忠国公所为,给人的感觉,好像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盛气凌人呀。”

    知道天高地厚,盛气凌人,那还叫年轻人吗?

    乾文帝很想这般的反问一句,但想了想,还是把这些话压了在心底。他算是想明白了,即然沈傲不想成为政治上的筹码,他就不要强行在把他拉进来了,只要他好好的为自己赚钱就可以了。

    沈傲的自救方式,果然很快得到了其它朝臣的认可。大家都是聪明人,沈傲的做法向他们表达着什么样的讯号,自然一看便知,也因此原本想做些什么的人又重新的变成了观望的角色。

    没有这些掣肘之后,沈傲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在宝华街,这里也因为沈傲的所为而出了名,当尹曲借机将弄好的纺织机送到这里的时候,自然受到了那些百姓妇女们的欢迎,一时间报名做工者无数,只恨纺织机还是太少了一些。

    许衡的加入,加强了忠国公府匠工们的力量,沈傲在亲自与其谈话并进行了几项小的考核之后,发现此人的确是聪明无比,自己说的一些其思妙想,对方可以更快的理解,水平比之原来的那些匠工们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即是大才,沈傲便不会让其蒙尘。很快就把匠人这一摊子事都交到了许衡的手中。为了安其心,还将其子许浑调入到了忠国公府的护卫之中,让其学习功夫;妻子手工不错,成为了忠国公府的绣娘,每月做好了,也有着不错的收入。便是其女儿许晴,因为许衡年轻时舍得花钱,也是识文断字的,就成为了忠国公府中的“女先生”,负责教导府中人认字。

    这可是把许晴给乐

    坏了。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有用,教起学生来自是十分的用心与努力。当然,她的内心更为感谢的是忠国公沈傲。她不会忘记,那一天在宝华街,就是这个与她同龄的少年有如龙出大海一般的出现,而救下了自己。

    哪个少女不怀春。许晴心中隐生了情愫之感,自是不为外人道也。

    沈傲帮助许衡解决了所有的后顾之忧后,这位大匠便更加的努力,一时间纺织机的产量也有了一定的提升,直喜得尹曲高兴不已。他早已经找有经验人的看过,由忠国公提供的这套水平卧式织布机,要远强于现在市场上所有的纺织机,它的效率更高,织出的布匹质量也更为上乘,这可就代表着雪白的银子要落入到自己的口袋之中了。

    金振联系的张行张老板,运送来的第一批粮食业已到货,开始供应给正在建房和修路的百姓们,配上许图买来的肉食,解决了两万多人的吃饭问题,后勤保障没有了问题,工地进度也在正常的进行之中。

    赵元吉的铁器坊也于近日开业,本着偷偷的进村,打枪地不要的想法,并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但赵氏最近足足招了五百余铁匠之事还是弄得满城皆知,尤其是铁具大王范家,更是一直在密切的关注着他们的发展。

    开业当日,沈傲也来了,还带来了许衡这位忠国公府的工匠之首,连忠国公自己都没有想到,许衡最为拿手的是铁匠的打造,只要你能弄出图纸来,他就可以将其产品给打造出来,且质量上乘,这让沈傲感叹捡了一个宝,更加重用许衡许大工匠。

    这种重用不仅是在许衡的身上。他的儿子许浑现如今成为了一名护卫小队副,有了职务,积极性更高;女儿许晴在沈傲建成的忠国公书院中当了一个管事人,走在外面的时候,自信心都不知道增加了多少。最厉害的还是许衡的妻子穆菱,现成为了忠国公府织绣组的管事,此时的沈傲就站在一众绣娘的面前,正脸红脖子粗的给她们讲解袜子的作用和如何使之更加的美观漂亮。

    心灵美而人更美。

    能成为绣娘之人,多是心灵手巧之辈,如此的女子模样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似是忠国公府织绣组,都是沈傲花了高薪聘请的城内有名的绣娘,足有近百人之数。

    近百年轻的绣娘们济济一堂,当真是如百花争艳一般,远远看去,是如此的五彩缤纷。走近其中,被莺莺燕燕给包围着,百灵鸟般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怕是没点定力的男子直接就要晕倒了。

    沈傲定力自是不错,但奈不住这些绣娘们“出言轻窕”,三庭丰韵鹅蛋儿脸,卧龙眉胆仰龙唇。尤其那一双惹人的丹凤桃花眼,但凡是女子见了,少有其不心动者。加上沈傲还没有成亲,只是十七岁而已,他一出现在这独属于织绣组的别院之中,瞬时就被围了一个结实,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难行。

第两百九十九章 占沈傲便宜

    这些小媳妇甚至是早已经生了儿子女儿的绣娘们,可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尤其是这么多女子围绕着沈傲一人的时候,即便是胆量有限者,看到其它姐妹们的一些大方举动,也不免生出了玩闹的心思,一边向着沈傲身边挤来,一边说着一些让人脸红之言,更有甚者,还会抽机会向沈傲的身上摸上一把。

    别院房顶,带着白纱的雪菲面带微笑的看着院落中这一幕,并没有丝毫要出手之意。

    她自然看的出来,少公爷是多么的受欢迎,最重要是这些绣娘们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没有感受到丝毫杀气的雪菲自然不会去打扰。相反还一脸好奇的看着沈傲,看着这位平时做事说来有板有眼,无不显示着与其年纪不相符的沉着与冷静,但此时却是脸红脖子粗的不知所已的模样。

    平静时,拥有大将之风的沈傲经常可见。但像今天这般,钻入万花丛中,却又小心翼翼的沈傲,却是太过难得一见了,她又怎么会去阻拦。反而时不时还会嘴角噙着笑,不用说,定然是哪位绣娘又出了手,沾了沈傲的便宜了。

    沈傲的确是小心翼翼的。这些都得女人,古时对于男女之别看的额外之重,男女授予不亲更是被君子时常挂地嘴边。那些女子们摸他可以,若是他敢反摸回去,指不定会引来多少的指责,那才是得不偿失。

    至于说受不了了动武?那更是不存在的,那得是多没有男子的风度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呀。

    摸又摸不得,打又打不得,沈傲只能“承受”着一切,好在的是这些绣娘们也知道分寸,只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们才想着“发泄”一下而已。摸了下沈傲,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便也就适可而止。

    就这样一步三摸着的沈傲,终于用了一炷多香的时间这才“挤”到了主事穆菱的身边,然后沈傲毫不夸张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感叹般的说着,“这些绣娘们太热情了。”

    “噗嗤”,这一声感叹让穆菱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

    沈傲其人,穆菱已经见过了几面,可听到他的传闻更多一些。像是什么小诗圣、少年才子、天生聪颖、发明家以及沈疯子的各种名头。但不管怎么样,这些放在只有十七岁的沈傲身上,无不是证实着他的优秀与杰出。

    也难怪家中的女儿在一提到忠国公名字的时候,声音都不由会大了几分了。穆菱心中想着,如果她还只是一个姑娘家的话,怕是见到了忠国公双眼也会挪不开的。

    说起来,穆菱是很漂亮的,尤其是那端庄的气质,更是少有人及。要不然也不会被有着巧手之称的许衡看中,也不会生出那般漂亮的女儿许晴了。

    “忠国公,绣娘们是喜欢你,通过这样的方式表达而已,还请不要放到心里去。”不管是心中有着何样的想法,在面对沈傲的时候,穆菱说话还是很有分寸的。

    “是,某

    自知晓。”沈傲晒然一笑之后,便问起了正事,“穆管事,但不知袜子是否已经做好?”

    说起正事的时候,穆菱也是面色正然了许多,微歉了歉了身子回道:“已然制好,五种都已成品,还请国公爷移步而观。”

    历史中,魏晋南北朝时期出现了丝质的袜子,当时皇帝穿的袜子被称为罗袜。但那只是富人的日用品之一,相比于饭都吃不饱,衣也穿不暖的百姓而言,这无疑就是一种十分奢侈之物。

    沈傲将主意打在了袜子上面,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他想着这是一个可以做大的行业,所以才出了一些的创意,为的不仅仅是可以大赚上一笔,他还希望看到所有的百姓都可以穿上袜子,可以享受到自己的创意成果。

    罗袜,是目前世面上唯一可称为袜子之物。除此之外,普通人用的只能算是裹脚布而已。放在冬日里不保暖、放在夏日里用太过闷热,这种并不实用之物,自然无法受到人们的欢迎。

    沈傲即然想做袜子的生意,当然要考虑的周全一些。故以他连选了五种袜子样式,分别是锦袜、棉袜、筒袜、分趾袜和小人袜。

    锦袜是唐宋时期出现的,棉袜是元代时期出现的,都不属于现代的产物,提前的拿出来,自然可以更先一步的抢夺市场。至于筒袜,因用布料较多,自然是给富人所用;分趾袜主要给一些上工且有脚气的男人所用;最后的小人袜,指在袜子末端绣有小人两个字样,也可以寓意为踩小人,便是给有着封建思想的人们使用。

    穆菱把沈傲的五种创意袜子都拿了出来,一一摆在一张木桌之上,沈傲一一拿起,随后是满意的点头,“不错,做工很好,针线很密,这们就可以保证质量,可以用了更长的时间。”

    “是呢,这些东西做出来,姐妹们都羡慕的很,也都想为家人准备一双,但就是不知道价格几何,是不是我们能够购买的起呢。”穆菱亦是赞同般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就提出了她的疑问。毕竟如果卖的太贵的话,寻常百姓是享受不到这种好处了。

    “价格自然不会太贵。尤其是分趾袜和小人袜,这原本就是为百姓所服务,价格更要低廉才是。嗯,回头你们把本钱算出来,随后加上一成的利益就是。至于其它的几种袜子,那都是要面对着富人们,就无需客气了,样式弄得好看一些,价钱就翻了三倍吧。做生意嘛,总是要赚钱的,呵呵。”

    沈傲的话听在穆菱的耳中,让她神情不由自主的一振,“只是加一成的好处,是不是太少了一些。还有那些富人之袜要提升三倍的价值,是不是...”

    穆菱说话很有分寸,有些话并没有说完,但所代表之意已然十分的清楚。沈傲听之后便是呵呵一笑,“无妨,百姓之袜只要不赚银子就行。富人们,有钱的很,几双袜子而已,纵然就算是再贵一些他们也不会放在眼中的,便如此定下吧。”

    沈傲心中无比的清楚,相比于一顿饭就可以吃上几两十几两几十两甚至更多的富人阶层而言,一双袜子能卖多少纹钱,纵然就算是再贵一些,也不会放在他们眼中的。倒是穷人更多,如果袜子卖的太贵,这个东西就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的好处,唯有便宜,更便宜一些才能真正的造福于人。

    这一番话不仅是穆菱听到了,其它的绣娘们也是听了一个清清楚楚。要说身为绣娘,拥有着一手好绣艺,常常也会出现在大户人家,为其帮工。但那些所谓的富人们,哪一个不是吝啬成性,对自己舍得花钱,对外人是能有多克扣就有多克扣,他们眼中又何偿有过普通的百姓人家?

    沈傲身为忠国公,能为百姓着想,这是何其的可贵。这一番话也让绣娘们看向沈傲的目光更加炙热了一些,但这更多是尊重的目光。

    “好,如此奴家就带百姓们谢谢忠国公了。接下来我们这些绣娘一定会尽力赶工,不会耽误了国公爷的大事。”穆菱心中也是极为的感动,便以此之言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是的,是的,国公爷,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做工,不会偷懒的。”众绣娘们也是纷纷表态,引来了沈傲的满目笑容。仅仅是一个善意的举动,便让他赢得了这些绣娘之心,有了她们又不知道会传染给多少人,让他们看待自己的心理也会发生变化,如此多的好处怎能不让他喜笑颜开。

    ......

    大乾钱庄投资兴建的三千城北区之地,已经出房五千屋,率先的满足了五千新兵的胃口。兵部尚书程柏林还想继续征兵,几次上奏折给乾文帝,终于又批下了六千亩地,如此一来,又可多建两万房屋,兵部可继征兵万人,更多的百姓也因此而被造福,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一座属于自己的房产。

    越来越多的百姓之银放入到大乾钱庄,成为了房屋首付之银,虽然看起来大乾钱庄还没有利益可得,但以后每年都可以得到百姓购房银的支付,可以期望,这将是一个聚宝盆,至少十几年的时间时都有银钱可入,大乾也将因此而富得流油。

    可仅仅只是靠大乾钱庄还是不够的,所能雇佣的百姓数量也是有限,大梁城中还有更多的百姓得不到工作的机会,生活还像以前那般。这对于提升大乾的整体实力还差之甚远。也就是此时,听从了沈傲建议的乾文帝又出了两项政策,开垦荒地和减免田租。

    大梁城城外,便有着不少的荒山,一直没有得到开发,不过就是因为新开田地,需要费上更多的精力,相比经营起老田来得不偿失。但现在有了减免田租的政策后就完全不同。

    三年免税,两年减半的政策一出,有如一剂强心针一般,引得百姓们纷纷行动起来,用以实际行动支持着这一国策。一时间大梁城外的一座座荒开被开成了平地,一个个水洼被填平,种上了粮种。

第三百章 边境兵起

    百姓们如此的积极,消息传到乾文帝耳中的时候,让他甚是喜悦。大乾钱庄可以为他带来无比丰厚的银子、荒地开垦又可以带来数不尽的粮食,有钱有粮之下,还愁王朝不强吗?以至于这些日子乾文帝的心情变得极好,饭量也较以前增加了一些。然这种好心情都因新州传来的战报给破坏、影响。

    新州做为大乾的边境之州,主要任务之一就是防备与其接壤的西蛮进兵侵扰,以护国之西疆的安全。

    而事实上,贫穷的西蛮时不时就会做出一些兵犯边疆的举动,意似挑衅,也为练兵,表明着他们从未放弃对中原大地垂涎的想法。新州也时常会有战报传来,比如说某年某月,西蛮出兵百骑出兵哪里、某年某月,西蛮又出兵五百骑出现在哪里,威胁到某某城池的安全等等。但这一次的战报,上面写有西蛮出兵之数达到五千,由雪山进入,威逼葱岭和喝盘陀。且新州的两处前方斥所已被攻下,损兵两百余。

    葱岭是新州西境之要塞,负责着几乎整个新州之安全,是重要的门户之所。一旦那里被攻破,怕是整个新州将在无什么安全之地。如今那里被威胁到,可以想像新州的局势已算是陷入到危险之中。

    新州有失,不仅仅只是少了西面一个门户那般的简单,也代表着大乾不在完整,怕是其它异邦、包括那些手握兵权的藩王们也难免会有了想法,因此而会此来何等的局势之变,当真是让人不敢想像。

    眼看着大梁城的经济正在迅猛的发展之中,眼看着国库的钱粮正在不断的增加,大好形势下,乾文帝自然不想让人来破坏他。看到了新州总兵费青松送来的五百里加急密折之后,遂决定派兵支援新州,稳定西边边境之安全。

    叫来了左右仆射、翰林大学士兼内相,以及户部和兵部尚书等人来到了养心殿,乾文帝就是否派兵援新问题看向着各位大臣。如果是派兵的话,需要派多少的援兵,需要准备多少的钱粮等等都要有一定的准备才是。

    兵者,国之利器。

    威摄作用高于其实际意义。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但凡有其它的办法和手段,没有人想要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这原本就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策。

    哪怕就是准备的再好,打仗也还是在打钱,对于国家的发展也只会起到迟滞作用。更甚者,一场仗打下来,往往经济后退个十几几十年也是常有之事。

    只是很多事情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些仗还是需要打的。但如果可以不打,还是不打的好。就像是新州求援之事,叫来的这几位大臣也有着不同的意见。

    西蛮是一支好战的民族,但实力并不强大,地盘有限、人口有限,注定着没有什么战争的后劲。这样的一支异族,如果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这便是右仆射百里贵的意思。

    由百里贵开口说出了意见,接下来左仆射范师通、翰林大学士杜晋、户部尚书芮不

    通皆表示了附合之意,表明在这件事情他们的意见和态度是一致的。

    大家皆以为为官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熟不知站在重臣之位上,他们每做的一个决定都绝对可称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好的决定,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后果,那绝对是一种灾难。

    这也为何许多的官·员上任后根本什么都不想去改变的原因所在。康熙年间的军机大臣、实际上的宰相张廷玉,他的座右铭便是“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这一次,大家都表达出了自己的意见,甚至除了兵部尚书之外,其它人的意见还是如此的统一,这样的事情可是极少发生的,以至于乾文帝的听闻之后也不得不沉下心来,仔细的思考着一旦用兵之后的力与弊。

    大家都不话了,只剩下了兵部尚书程柏林一脸坚定般的表情说着,“陛下,各位大人,这一次是西蛮主动向我们动手。还记得去年时他们曾有使团来到大梁,我们当时给了他们银子和兵器的。但这才多长时间过去,他们就又想卷土重来,这样的邻邦,一味的退让是绝对不行的。与其次次给予好处来示弱,不如打上一场,打痛他们,让他们知晓我们的厉害,如此一来,他们才会变得更为老实一些。”

    兵部,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尤其是和平时期,其地位远远不如其它几位,便是连一向最落后的工部都比他们有着更多的话语权。而只有在发生战争的时候,兵部才能显露出他的实力。显然这一次程柏林是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一心想着要亮亮肌肉,也证明一下他们的实力。

    尤其这一阵子多了五千青壮年,且跟下来的一万青壮年征兵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这就让程尚书有了更多说话的底气。

    只是程柏林想要好好的表现一番,有些人确并不这样去想。比如说户部尚书芮不通,主管着一国钱财的重臣,深知打仗就是打钱的道理,他很快就跟着站了出来,开言问着,“程尚书,蛮人生性残忍,且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弓箭能力娴熟。与他们交战,请问兵部能有几成的胜算呢?而就算是打胜了,面临着对我们贫穷千百倍的蛮人,我们又可以得到什么?相比于我们的付出一切值得吗?还请程尚书三思呀。”

    各人的位置不同,让他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自然得出的结果也是并不相同的。芮不通这一番的说法自然是无错的,听在程柏林的耳中他也是无从反驳,只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便在不言语。

    下面大臣们的表现都落到乾文帝的眼中,让原本已经做好了出兵准备的皇帝又不得不犹豫了起来。

    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乾文帝自然知晓。内部不稳,何以出兵?

    “也罢,众爱卿都是言之有理。如此大家不妨下去好好在想想,明日便是大朝,到时候朝堂之上在议论便是。”乾文帝并没有拿出皇帝的威严直接下旨,而是决定再好好的想上一想。

    “诺。”几位重臣抱拳答应着,然后一个个

    转身而去。但他们即然表了态,自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态度,怕就是明天大朝之时,他们也会动用各自的影响力,来影响朝局大势。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乾文帝若有所思,半天不曾在出言一声,直至大总管严福走了过来,轻声的说着,“陛下,礼部尚书童谷来了,就在殿外等候呢。”

    “哦,宣!”

    “宣礼部尚书童谷进殿”,严福当下正身而喊着,声音传荡而出,很快便有一位身材硕长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大殿,躬身在殿前,口称陛下万万岁。

    “童爱卿平身”。做了一个虚浮的动作之后,乾文帝的目光便落到其身上,想要看看这位不请自来的重臣,有何要事要奏。

    童谷起了身,手捧着一道刚写好的奏折沉声说着,“陛下,这是西蛮刚送来的国书。”

    严福小跑上前,接过了奏折转送到乾文帝的手中,随后大殿中便是静静翻阅奏折的声音。但很快,一道怒喝之声便打破了这种平静,“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蛮人贪婪乎!”

    乾文帝发怒自有他的道理。前脚蛮人出兵新州,接下来便送上国书,提出了要联姻,蛮王要迎接五公主,蛮人公主要迎娶沈傲的要求。国书中还恬不知耻的说着什么联姻之后,更有利于促进双方的友邻关系。更说联姻之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以后当不在刀兵相见,世代友好云云。

    如果说是蛮强乾弱,或许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之后,乾文帝还会考量一番。可现在明显大乾实力更强,他们凭什么提出联姻的要求呢?更不要说还涉及到了忠国公沈傲,这个乾文帝最为看好,也是如今最为倚重之人。

    于情于理,乾文帝都不可能会答应,这便一声怒喝表达他的愤怒与郁气。

    “陛下息怒,身子要紧呀。”严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是看到皇帝生怒,这便连声劝解着。

    “息怒,息怒,你看看,让朕如何息怒。”乾文帝怒将奏折扔到了严福的身上,随后狠喘了几口粗气,看向着殿中站着的礼部尚书童谷问着,“童爱卿,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情?”

    在看到乾文帝发怒的那一刻,童谷就知道帝王的想法,也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蛮族打错了主意,原本他的想法也发生了改变。“陛下,臣认为是不能答应蛮人的,我们大乾才是中原之国,富有四海,怎么能随意的因为小小异族的入侵就低头呢?如此尊严何在?”

    “嗯,哈哈哈,不错。”乾文帝转尔变得开怀大笑了起来,他为童谷的格局和想法而高兴。只是接下来童谷又继续的说着,“可是陛下,怕是其它的臣子不会这般去想,只是交出五公主和忠国公而已,便可以换取与蛮族的和平,不知道多少人会拍手称快吧,介时怕是他们会请求陛下答应这个要求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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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凶猛介绍:
宁见阎王,莫惹沈傲!
  他是发明家?
  他是天才诗人?
  他是勋贵?他是权谋者?
  但他更是惹不起的疯子,上到太子皇子,下到臣子藩王,在有外族异邦,谁都知道大乾王朝有一个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拳打北狄、脚踩南越、剑挑东瀛、刀砍西蛮,国公出手,无人匹敌!
  沈傲的出现让大乾王朝变得丰富多彩,他这一个小水花的现身,又会给这片大海引来何等的变化呢?
  国公凶猛带你走入一个不一样的历史。
  爽文,打脸文、希望博您一乐浪子便知足喜乐矣。国公凶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公凶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公凶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