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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子边城     国公凶猛txt下载     国公凶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回文诗的祖宗

    管原中浩更是一脸的得意。连带一旁的山田信一也十分的兴奋,虽然九连环被解开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不要紧,那只是小道,诗词可是大道,现在要在此道压下大乾王朝,想必这个消息传回国内的时候,便是国王也会万分的高兴吧。

    两人脸上都被笑容布满,只是不等他们完全的绽放,一道声音在太极殿中响起,并不很响亮,却可以保证人人都能听的到。“谁说这样的诗词我们不能作对了,大乾乃天朝上邦,不愿意与尔等区区岛国一般见识罢了。什么叫谦虚知道吗?什么叫礼让晓得不?什么叫谦谦君子看来你们还有得学呢。”

    不用说,这个时候能说出这些话的自然是就是我们英明神武、冠绝盖世、风仪无双、文武双绝......小国公爷沈傲了。

    一身代表着勋贵之衣的紫袍包裹之下,沈傲从朝臣最后一排缓缓的向前走来。

    之所以要缓缓而来,实在是衣袍有些大,走的快了弄不好会被踩到,如果在这个时候摔上一跤的话,实在太影响我们小公爷的英明神武之态了。

    沈傲终于站了出来,皇位上的乾文帝脸色登时好看了许多。连带着刚才被威胁拿出了一成半的工部之物也不显得那么心疼。

    谦虚、礼让由沈傲的口中一经说出,其它的朝臣们先是一脸的疑惑,随后有反应快的便大声的喊开了。“不错,我们是看你们远来是客,不好意思欺负你们而已,当真以为自己是一颗葱了不成?”

    “无知之辈,连谦让都不懂,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当真是让人耻笑呀。”

    “唉,无知不是错,把无知当成了胜利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众朝臣马上把所有的讥讽送还给了东瀛使臣,似乎这一刻他们已然是胜利者了一般。

    忽然间的变化下,不管是山田信一还是管原中浩都是脸色大变,他们不知道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他们就成为了无能之人了呢?好像到现在大乾还没有完成他们的出题任务吧。

    “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堂堂的天朝上邦输不起吗?现在还是先请把我们出的题给回答了吧。”好在管原中浩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出言反讥着。

    “呃...”原本说的正兴起的一众朝臣们,这一刻又不说话了。毕竟这种回文诗不是他们所擅长的,也是他们第一次看见,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诗句给予回击。

    “谁说我们输不起,就怕一会你们不承认输。”已经缓缓走到了金銮殿之前的沈傲再度开口了。接着一甩衣袖,若非是紫袍太过宽大了一些,倒是一个蛮潇洒的动作,“你等竖着耳朵听好了。春晚落花余碧草,夜凉低月半梧桐。人随雁远边城暮,雨映疏帘绣阁空。”

    很快,便有记录官将沈傲所说之诗给写了出来。随后公布于众,当下也有好事先率先反念道:“空阁绣帘疏映雨,暮城边远雁随人。桐梧半月低凉夜,草碧余花落晚春。”

    “不错,不错,工整、压韵。”当下就有人做出了评判。

    虽然诗句称不上绝句,最多就是上成而已,但满足了管原中浩回文诗的要求,算是答出了对方的问题,挽回了颜面。

    龙椅上的乾文帝这一刻也将有些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脸上重新布满了笑意。这个沈傲,虽然不是太听话,总是会提条件,但能力还是有的,不错,不错。

    众朝臣们眼看着沈傲答了出来,当下就都站在他了这一边,开始鼓吹着这首他们大乾人创造的第一首回文诗的厉害,那样子,似乎这首诗就是出自于他们手中一般。

    诗一出,大乾的朝臣们是出了一口气,换成了管原中浩面色难看。原本以为对方已然是黔驴技穷,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清楚回文诗的规律,并创造一首出来的,可是想不到大乾还真是人才济济。

    刚才的九连环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皇子解开的,现在的回文诗又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勋贵所解,难道说现在大乾的人都这么聪明了,十几岁的少年就可以做成这些大事了不成?

    管原中浩和山田信一还被沈傲之言给震惊,被所答之题已解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时候。沈傲已然又一次开口了,“想我大乾,地大物博,人才众多,区区的诗词之道便是三岁小儿也可以答的上来,像是这样的诗词更是多不胜数。来,再来一首《题金山寺》。”

    沈傲背着双手,一身的紫袍,一边迈步一边而言着。

    潮随暗浪雪山倾,远浦渔舟钓月明。

    桥对寺门松径小,槛当泉眼石波清。

    迢迢绿树江天晓,蔼蔼红霞晚日晴。

    遥望四边云接水,碧峰千点数鸥轻。

    话落,记录官也写下了最后一字,接着就有人回文倒读着。

    轻鸿数点千峰碧,水接云边四望遥。

    晴日海霞红霭霭,晓天江树绿迢迢。

    清波石眼泉当槛,小径松门寺对桥。

    明月钓舟渔浦远,倾山雪浪暗随潮。

    “赞!”当下,不少的朝臣都是齐声叫着好。

    然这还不算完,沈傲继续开口说道:“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在来一首《虞美人》好了。”

    秋声一夜凉灯瘦,寂寂愁新逗。

    病蛩悲蟀小庭中,落月悄垂帘影翠房空。

    轻烟黛锁双眉恨,背镜情无准。

    粉残脂剩酒醒难,靠遍皱痕罗袖倚天寒。

    回文倒读,还是《虞美人》。

    寒天倚袖罗痕皱,遍靠难醒酒。

    剩脂残粉准无情,镜背恨眉双锁黛烟轻。

    空房翠影帘垂悄,月落中庭小。

    蟀悲蛩病逗新愁,寂寂瘦灯凉夜一声秋。

    这一次叫好之人更多,还有一些人看向沈傲的目光中已经充满着兴奋,显然他们都被其文采所折服。如果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出一首诗来是运气,可是接二连三的回文诗,那就非常的不容易了,至少说明此人在诗词一道的造诣已经非常之高,可以做到信手拈来的程度。

    以上几首回文诗,原本就在历史中很有名气,但若是说到回文诗中最强的,却还要属宋代李禺的《两相思》,这首《两相思》更是令人叫绝,正读是《思妻诗》,倒读就是《思夫诗》了,不愧题为“两相思”,令人赞不绝口!

    现在沈傲就要把这两相思给拿出来,彻底的打败管原中浩,让他知道,诗词一道东瀛不行,回文诗大乾更是其祖宗。

    “听好了,下面还是回文诗,但正读是《思妻诗》,倒读就是《思夫诗》了。”

    沈傲的话也不过是刚落,众朝臣中就传出了一片片的议论之声,“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可以这样的话,那绝对是大妙呀。”

    “怕是他做不出来吧,只是说来听一听而已。”

    “好了,都不要乱说话,且仔细的听一听。”

    朝臣中说什么的都有,但怀疑者居多,即便是龙椅上的乾文帝,这一会也是一脸的不信,只是将目光放在沈傲身上,看他接下来要如何去做。

    未去理会旁人,沈傲依然是背手而立,接下来口中言道。《思妻诗》

    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

    壶空怕酌一杯酒,难成和韵诗。

    途路阳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

    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大家听好,接下来是《思夫诗》”

    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孤。

    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阳路途。

    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

    知心几见曾往来,水隔山遥望眼枯。

    诗句已被记录下来,就展现在朝臣的面前,同样的字,不同的排顺之后得出了不同的意境与结果。一时间大殿中安静非常,即便是管原中浩也是瞪大了眼睛,等到他把诗词内容弄明白之后,便将那原本高傲的头低了下去,他知道,比起在回文诗的造诣来,他实在差这个紫袍少年太远了。

    只是不要以为这们他就认输了。此行他来,可是做足了准备,回文诗只是其中的一道考验而已,像是作对,也就是对联才是他的拿手好戏。

    其中有些盈对堪属绝对,上联有之,下联便是现在还没有结果呢,他倒要看看,这些个大乾臣子要如何的应对。

    “赞!”

    “大赞!”

    此刻那些个大臣正对沈傲所作的两相思赞不绝口呢。在他们看来,这一首绝对是回文首中的巅峰之作,怕是一段时间内很难会有人可以超越了。

    而他们今天就一起见证了这首诗出现,被不少人誉为盛世,甚至有不少还激动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讨厌的管原中浩又站了出来。他先是向沈傲微微鞠躬,“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不值一题,大乾忠国公沈傲是也。”说是不值一题,还是把名字给说了出来。话说这么好的扬名机会,沈傲又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也算是他在朝堂之上的第一次亮相了,虽然他没有当官的想法,但做了好事却不说不来,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第六十二章 盈对之王

    此时已经不少的朝臣认出了沈傲,但有些面色还是很诧异的。毕竟之前此人还被人称为混帐小公爷,不学无术般的存在。现在竟然有如此的才学,当真还是应了那句话,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事实上,有关沈傲的名字最近还是很响亮的。像是之前正阳节的洛水诗会,沈傲这个名字就大放了异彩。只是后来有人说,他的诗都是抄的,即便是被人们所传诵的现场做诗也是早就准备好的。想一想吧,现场作诗时,只有三人提出了不同的问题,他们是翰林院的侍郎骆青、一个清伶女以及长公主殿下。

    这三人中,只要说服了长公主殿下,余下两人都是可以做为帮凶一般的存在。也正是因有这样的议论,沈傲的才学并没有被大家所承认。便是说他入主了国昌隆,很多人也并不以为意,毕竟商人的身份在这个社会中还是被人看不起。

    可是今天,沈傲的表现完全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他的才学也得到了很好的展露。难道这个时候还能有谁去说这一切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吗?难道东瀛的使臣也会为他所用不成?

    还有这些回文诗,怕是花钱请人都写不出来的吧。

    也就是这一刻,沈傲的才学被承认,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时也充满了欣赏之意。

    感受到众朝臣灼热般的目光,沈傲并不为之所动,以前他在公司讲话的时候,下面几百上千人都有过的,也不见有其丝毫的紧张,现在又怎么会不适应?

    沈傲站在大殿之中,正享受着众人的夸赞之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原来是忠国公,在下管原中浩,很仰慕大乾的文化,尤尤是盈对一道,略有研究,但不知道可否请教一二。”

    这是要继续挑战的意思了。其它的大臣也看了出来,如果是平时,有自诩在这一道精通的臣子自然会站出来,可是有了九连环在前,又有回文诗在后,那些人未敢冲动,停下了脚步。

    管原中浩虽说是向沈傲挑战,也不无向其它朝臣挑衅之意。但是此刻无人站出,只有沈傲来不及退回,还站在殿中,似乎就成了目标。

    只是成为了目标也不怕,沈傲想的开。对的上自然是最好,煞煞这些使臣的锐气。即便是对不上,他这般年轻,谁还会和他一般见识不成?

    这般想着,沈傲干脆也不退让,而是脚步不动,声音坚定的说着,“盈对吗,恰巧本国公也曾研习过,虽然不精,但也可对上一二,管原中浩是吧,出对吧。”

    沈傲的口气同样不小,还一幅教训般的口吻,看的管原中浩实在是生气,他便决定先收拾了此子,然后在向其它的大乾臣子们发难。当下他便道:“好,即是忠国公如此自信,且就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此言一落,不少的朝臣是面色愠怒,显然是听出了管原中浩话中的骂人之意,意在耻笑沈傲年纪轻轻,却是大言不渐,胆大妄为。

    龙椅之上的乾文帝也是面色一变,当下站在他身边最近的严福就感觉到一阵阵寒气袭来,他就知道,这是皇上生气了,看向管原中浩的时候,右手不由用力攥紧。此时他全身上下的肌肉也迅速的绷紧着,大有一幅一声令下就会取下管原中浩狗头之举。

    其它人都在生气,怒目而视,只有沈傲白了一眼管原中浩,他真是弄不明白,这明明是出现在电影中的台词怎么会由他的口中说出,难道是老天都在帮着自己?

    即是凑巧的碰上了,他当然不会客气,给予打击。当下便道:“本国公对的下联是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管原中浩斥责沈傲十分大胆,沈傲回击其一等下流。众朝臣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都不由哈哈大笑着。

    若是平时,沈傲这般对对的话,怕是会有朝臣满心不悦,便是当堂斥责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诗词乃文雅之道,怎容这般的胡闹。但是现在嘛,大家只是感觉到身心愉悦,一口恶气吐出,说不出的舒服来。

    这一次,换成了管原中浩脸色难看,那脸阴的似乎都可以挤出水来。在看向沈傲的时候,是怒气滔天,出言的声音都因此变得阴狠了许多,“听好了,我的上联是趵突泉啸八声,石上四声,石下四声,声绕一池春水。”

    管原中浩的声音一落,大殿中即陷入到一片的安静之中。此联有一个八,两个四、正是相加之数所得。又兼具着石上石下,想要对的工整,的确是不容易的事情。

    “还来!”沈傲听之目光一亮,如果是新的对句,他是需要思考的,甚至有可能会退不出,毕竟这些小道在后世几乎没有几人去玩去关注了。但管原中浩出的是后世的名对,那就不一样了,凭着过目不望之本,沈傲是早就知道答案的。

    “好对子,只是本国公太过聪颖,下联已经有了,听好了寒山钟声十响,寺内五响,寺外五响,响传百里客船。”沈傲自信的说出,中间连一个停顿都没有。

    “赞!”

    顿时,又是一片的大赞之声响起。显然对于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沈傲就可以想出下联,还如此的工整。五五得十,寺内寺外,实在是让人挑不出半点的问题来。

    这同样也出乎了管原中浩的意料。原本以为一个人诗词一道厉害一些,未必盈对就会厉害,加上沈傲的年纪在那里摆着,只有十五岁而已,不应如此厉害。可是现在看来,当真是碰上对手了,沈傲的下联竟然比自己想了多时的还要工整一些。

    好在的是管原中浩并非只准备了这两个对子,他心中还有存货,当下又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沈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沈傲一笑,还是知道的对子,当下也回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赞!”

    “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赞赞!”

    “还有一个。”这一会管原中浩的脸色都变了,肚子里的存货越来越少,他怕是已经难不住沈傲了。“坐北向南吃西瓜,皮朝东甩。”

    沈傲依然是没能半分的迟疑,开口道:“思前想后读左传,页往右翻。”

    “你...”把最后一个绝对说出之后,管原中浩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这一会,他当真是被沈傲的文采和反应给惊艳到,给打败了。

    眼看着管原中浩似乎是没有了脾气,这一次换成沈傲开口。被人打不还手可不是他的性格。“听好了,本国公也有几个对子,你若是对上了,便算是你厉害,某愿甘拜下风如何。”

    听到对上了对了,就算是赢,管田不浩顿时又来了精神,“好,请说。”

    “忠国公。”龙椅之上,一直在看热闹的乾文帝终于开口了。

    对于之前沈傲的表现他自然是很满意的。可是看到这一会他竟然要出对考验东瀛使臣,还说对方接下就算赢,他不得不开口阻拦。

    沈傲抬头,向着乾文帝眨巴了一下眼睛,露出十分自信的神色来。竟让乾文帝一时失神,忘记要说些什么。借着这个工夫,沈傲看向着管田中浩开口说道:“听好了,上联只是五个字而已——烟锁池塘柳。”

    一听到只有五字,管原中浩是自信满满。做盈对的都知道,字数越少难度就越低。

    直到沈傲开口说出了烟锁池塘柳后,管原中浩的神色才慢慢的开始了变化。他意识到这对上的难处,不仅是一句话,更重要的是内含金木水火土,这就让难度一瞬间大增,莫说是要对的工整了,便是能词稍搭意的答案心中都是没有的。更不肖说五字中第一字名词,第二字动词,第三四五三字名词,三四字和第五字不管是分开还是一起还是名词了。

    想要在下联中也满足这些条件,难度之大可以想像。

    沈傲问出上联的时候,其它的众臣们也在竖耳聆听,直到题目有了,一个个便也跟着思索了起来。但越是思考脸色就越发的难看,越是感觉到其难度之大,一个个不由是连连摇头,不知做何去解。

    众人都在摇头,反倒是座在金銮殿上的乾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就怕沈傲一时得胜,不知天高地厚,在输了手中的优势。现在看来,他做事还是很有数的,这就很好。尤其是看到众人那要愁白了头发的样子,他便是想要笑出声来。

    大殿之上尽皆都是小声的嘀咕之音,沈傲就知道这个后世都没有最佳下联的上联难住了大家,更难住了东瀛使臣。但这不算完,对方可是考了自己不止一题,他又怎么可能出一题就算呢?

第六十三章 灵猴拜帝

    “怎么样?东瀛使臣,是不是对不出来?还是说这个太难了呢?”沈傲一幅好心般的样子问着。可实际上是在嘲讽对方的实力平平。

    管原中浩没有回答,在对不出下联之前,说什么都将是错的。

    对方并不回答,沈傲也不在意,而是笑笑言道:“怎么说你们也是远方来的使臣,是仰慕我们大乾文化的,即是如此,本国公怎么能为难你们呢,这样,再出一联,如果尔能对出下联的话,一样算你赢如何?”

    “好,好。”此时的管原中浩也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现在他就是想赢,哪怕胜之不武也是胜了不是。

    “听好,这一回上联字多,驾一叶扁舟,荡两只桨,支三四片篷,坐五六个客,行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不急不缓间,沈傲出口成章,一旁的记录员将字记下,在他看后没有发现错别字时便展现在大殿之上。这一刻众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个头不高的管原中浩原本以为字多了,有字多的好,至少不像是烟锁池塘柳这般难对就行。可是一看到这三十五字的上联,他就彻底的崩溃,这其中暗含从一至十的十个数字,所述又是一段景色描写,又岂是能在短时间内可以对出来的呢?

    想自己在东瀛被称为对王,处处受人尊敬。可是到了大乾,却被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孩童给逼的说不出话来,如果此事一旦传回东瀛的话,他还有何颜面对着见人呢?

    连一个孩童都不如,还敢自称对王?还敢自说学富五车?还自说是什么诗词大家?

    “噗!”一口鲜血就这般从管原中浩的口中喷了出去。这是用脑过度,气大伤身的体现。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用力了,只是实力不济,气火攻心,最终落的如此下场而已。

    连血都喷了出来,可见被逼成什么样子。原本还想继续出题,让对方出丑的沈傲也不得不停止了攻击模式。一声叹息,感觉还没有过瘾的他也不得不转身向后殿后走去。还是龙柱好,够结实、够粗·壮,可以靠在上面睡觉。

    管原中浩都吐血了,想要在为难大乾自然是不可能的。被使团长山田信一扶住站在一旁休息,同时使团长还给一旁的另一名副团长北村户田使了一道眼色。

    即然不能从正面击败大乾王朝,便用些小手段恶心恶心他们也好。

    北村户田连忙点头,随后一步站了出来,先是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尊敬的大乾皇帝陛下,此行我们为了表达诚意,特意带来了我们东瀛的灵猴,它会跳舞、会爬杆、颇通人性,以博皇帝陛下一乐。”

    在旁人看来,北村户田这是要显示出东瀛国的诚意,是一种讨好,甚至是示弱的体现。

    满朝臣子一个个露出了高兴的神采,一个个开始放松着身体。乾文帝也是神色大悦,“即如此,便让朕和众爱卿看看这灵猴的表演,以图一乐。”

    “哈依。”北村户田低头答应着,而在低下头的那一刹那,神色间闪过一道不为人察的得意之态。这原本就是他们的一计,为的就是给大乾皇帝蒙辱。

    灵猴表演是真,而在最后一环节,灵猴就会当众于金銮殿上撒尿,以畜生的方式来羞辱大乾皇帝,以出他们心中的恶气。至于此举发生之后,完全是灵猴自己的责任,是畜生忍不住尿意所为,与他们是毫无干系的。大不了大乾皇帝一怒之下,就将灵猴杀死而已。

    只是失去了一个畜生,却可以给大乾皇帝蒙羞,他们这个使臣团便可以回去交差,甚至是得赏,怎么看都是值得的。

    为此,北村户田已经训练了灵猴很长时间,效果也是很好,他自认是万无一失。只是打死他也想不到,因为窥视碘盐,灵猴竟然提前的遇到了沈傲,这个会兽语术的妙人,也就注定着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施实得逞。

    不仅如此,在沈傲与灵猴沟通过,向它讲明如果真敢当朝尿尿会引来什么样的恶果之后,灵猴是当真害怕了,对原主子北村户田也是恨之入骨,这分明就是不把畜生的命当命嘛。

    相比之下还是沈傲好,不仅沟通起来很方便,跟着沈傲吃的也好,不用继续挨打。灵猴即做了决定,不仅不会按着北村户田的要求来,还会改变结果,取悦于大乾皇帝。

    对这些,北村户田是一无所知。在得了乾文帝的允许之后,他便走到了殿外,将早就困于笼中的灵猴给抱了出来,返身回到大殿之上。

    北村户田抱着灵猴一路而来时,正从沈傲的身边走过,调皮的灵猴还向着沈傲挥了挥爪子,大意就是它会按着计划来,请沈傲放一百颗心。

    来到大殿之中,这里早就已经让出了一块空地,接下来便是灵猴表演的时间。

    当真是训练有素,在临时架起的木架之上,灵猴走了独木桥、翻了跟斗、跃过了铁圈,有衣在身的灵猴显得十分的可爱,动作也有些滑稽,引来了朝堂众人的哈哈大笑之声。这一刻,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消失不见。

    足足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灵猴还表演了扒香蕉、啃西瓜、吐葡萄籽之后,终于进入到了正题,它大步的来了金銮殿前站定。

    吃喝了这些东西,灵猴会忍不住撒泡尿实属人之常情,这也是北村户田早就准备好的套路,他总要为灵猴接下来的举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此时,他正紧盯着灵猴的身上看去,同时也做好了向大乾皇帝请罪的准备。想来一个畜生而已,可不是会那么听话的,到时候自己只要认罪态度良好,大乾皇帝总不会拿自己撒气,失了大乾天子的风度。

    北村户田想的不错。灵猴如果真按着平时所学的那么去做了,最终的结果一定会被盛怒的乾文帝当场斩之,生命也就此终结。只是认识了沈傲之后,也注定着它的命运会因此而改变。

    表演完的灵猴来到了金銮殿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想看看,接下来灵猴要做些什么。众目睽睽之下,灵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向着乾文帝所在方向就接连的跪拜了三次,其后这才以跪姿双手合什放于胸前,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一般,乾文帝则像是一个再世佛祖一般。

    “好,赏,哈哈哈。”乾文帝眼看着灵猴如此的尊重自己,心中顿时大喜。连一个畜生都如此的知道尊敬自己,这岂不是说明他就是上天之子,来拯救众生的吗?

    做为一个皇帝,一个合格和优秀的皇帝,就要知道怎么造势,怎么利用一切来让自己的身份得到更多人的承认。现在不正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灵猴竟然把皇上认成了佛祖,这岂不是上天之意吗?”朝臣中,右仆射百里贵第一个高声疾呼着。

    “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随即反应了过来,当下是当头叩拜,一个个脸色激动。

    沈傲也不得不跟着众臣再一次的跪倒在地,虽然他很不喜欢向人下跪,可即来之则安之,如果大家都跪,就他一个人站着,那便等着被治罪吧。

    北村户田此时已经完全的呆愣在了当场,这个结果与他预设的版本完全不同。不是应该来到金銮殿前撒尿,借机来污辱大乾皇帝吗?怎么就变成了磕头膜拜,这个戏法是怎么变的。

    更让他感觉到害怕的是,一旁站立的使团长山田信一看向自己那道阴狠的目光,那似是就要形成一道实质的杀气般,让他站立不安。

    这边发生的事情已经无人关注了,都沉浸在灵猴的表现,和皇上大悦的心情之中。“好,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众臣又是一声齐呼之后,这才齐齐的起身站立。

    等到大家刚刚站稳,人群中一道声音已然响起,“皇上,臣斗胆,请皇上将灵猴赐予臣下,臣感激不尽。”

    不用说,能开这个口的自然就是沈傲。之所以这般的着急,是他担心,灵猴在被北村户田给抢了回去,更担心其它人也有窥觊之心。一旦灵猴落到其它人手中,最多就是一个玩物,远比不得其在自己手中的作用和价值。

    的确是有人想要开口的。这毕竟是能取悦皇帝的灵猴,如果拿在自己手中,做好了岂不就会有立功的表现,能让皇帝更为开心,自己的地位也就更加的巩固嘛。

    但沈傲先开了口,其它人就不好说些什么了。毕竟刚才吟诗作对的环节中,此人可是刚刚立下了大功,现在与他发生争抢,非是智者所为。几位想要开口的臣子,包括想要拿下灵猴的太子和三皇子也只得闭紧了嘴巴。

    “嗯?”看着沈傲想要灵猴,乾文帝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此子原本就喜好玩耍,想必也是看到这个猴子充满着灵性便起了玩耍之心吧。“好,刚刚忠国公立下功劳,朕就把灵猴赏赐于你做为奖赏吧。”

第六十四章 沈傲的反击

    乾文帝哈哈的笑着,言语之中充满了陷阱。

    把灵猴做为奖赏,岂不是说刚才谈的工部仓库两成的好处就没有了吗?

    想用一个灵猴就给自己打发了,收回许诺的好处,沈傲是绝对不能同意的,那就必须要让乾文帝再欠自己一点什么,他还需要好好的表现一下。

    好在是早就有所准备了,原本是出于一个大乾人的心态才做的这些事情。现在看来,倒要成为了与乾文帝的另一种交易。

    “谢皇上。”沈傲从后面走到殿前来,刚跪在起身,灵猴便已经跳到了他的肩膀之上,看那样子,分明就是特别高兴的模样。

    伸出右手摸了摸灵猴,以做安慰,随后右手猛然一甩,指向着还目瞪口呆的北村户田三人说道:“尔等即是自称东瀛使臣,为何见吾大乾皇帝不去下跪?即是使臣,就要有使臣的觉悟,尔等不知晓这个道理吗?”

    自古以来,大乾都给人以地大物博,并且奇珍异宝珍品无数且又胸襟广阔、爱好和平之感。这就使得你强大的时候,他们想着来占便宜,你衰落的时候,他们就想着要来欺负你。儒家的中庸之道讲的也多是这样的道理,即是不以武而凌弱,不以强而欺人。

    这就使得大乾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只要别人见到自己说上几句好听的,在表示出尊敬之意,对方即便是做一些过份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谅的。岂不知,这样做,不仅不可以显示大国的风范,还只会让别人变本加厉的对付你,有机会就招惹你,反正大不了再说一些好听的,或是认大乾为宗主国就是。

    骨子里并不以为意,依然还是我行我素。

    就像是东瀛使臣团一般。说是带着一个臣字,但哪里有要把大乾认主之意?便是连见了皇帝跪下去的意思都没有,其心可诛。

    就是这般浅显的道理,满朝的大臣都没有谁要站出来指责。虽然也有些人心中不满,可是考虑如果咄咄逼人的话难免会给人形成一种盛气凌人之感,这与中庸之道不符,便也就失了心思。

    沈傲才不管这些,东瀛人的野心他可谓是再了解不过。现在不对付你,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这个实力罢了。为了防止以后的悲剧上演,现在就应该好好教他们怎么做人,让他们知晓大乾虽大,却没有一寸的土地是多余得。

    他站了出来,指责着山田信一等人,让皇帝和大臣们一时间脸上闪过愕然之意。

    一些个大臣自是认为沈傲的指责有些咄咄逼人了,不跪就不跪,反正他们也不是大乾的臣子。但乾文帝表面上脸色平静,心中却在暗地里叫好,自己是皇帝,是天子,人人都应该下跪见礼,一个小小的东瀛使臣为什么就可以例外?

    若非是大臣们都没有开口,乾文帝也不想给人形成一种霸道之感的话,他早就让这些使臣们跪在自己面前。偌大的大乾内部形势复杂,即便有些事情也非是他这个皇帝可以一言而定,这就让他不得不拿出更多怀柔手段来,以至于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他这个皇帝并不强势,如此大臣们,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权在外的藩王们才不至于在夜里睡不着觉,感觉到害怕。

    虽然心中很想,皇帝的身份让乾文帝却不能那样去做。眼看着不少的大臣已经将目光看向了自己,他就不得不出来说话了,“忠公国,朕把东瀛当成朋友,风俗不同,他们不跪也不好强求。”

    “皇上,恕臣不能苟同。”沈傲想不到满朝之人竟然无一人赞同自己,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之感。只是即然站了出来,必然要把事情办圆满了,像是那种遇到困难就退缩,可非是他的性格使然。

    “放肆,忠国公,尔怎么敢质疑父皇的决定呢?你身为臣子,当守臣规,岂可知乎?”一直没有说话的襄王当下就跳了出来,并伸手指责着沈傲的不是。

    哪一次朝会,襄王不是跳的最欢的那一个。不管有没有自己的事情,他都要发表一番的看法,为的就是唰唰自己的存在感。只是今日先是他不懂的九连环,接着又是回文诗,他便是想插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又担心自取其辱,只能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

    现在终于逮到机会可以开口,哪里还会客气,这便又跳了出来,借以指责沈傲,来表达自己对父皇的孝心。

    襄王跳了出来,下面的臣子们便也有如打了鸡血一般的一个个站出,指责着沈傲的不是,其中尤其以襄王的党羽最多。只是短短的时间之内,沈傲似乎就成为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山田信一三人被沈傲指责时,内心还是有些慌乱的。他们的确是以使臣自居,按说见到比他们强大的大乾皇帝是礼应下跪,但自尊心和小聪明让他们没有这样去做,现在被人指责了,岂能不慌。

    可不等他们去做什么的时候,大乾自己就内乱了。看着指责他们的沈傲现在被群起而攻之,那心情别提多舒服。由此他们内心更加看不起大乾,一个只知道内斗的国家是没有什么希望和未来地。

    沈傲就这样站在那里,与往日不同的是肩膀上还多了一个灵猴。看到大家都在指责自己,他虽然只有十五岁,脸上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相反有的只是悲哀罢了。

    想大乾拥有天下二十四州,跃野万里、人口众多、物产丰富,应该是天下最富有的人。可是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东瀛岛国都可以见帝而不跪,这原本就是一种讽刺。可笑的是朝中的大臣们竟然认为这是应该之事,认为不管别人做的对不对,他们都应该有那广阔的胸襟接受一切,借以表达他们的那心底无私天地宽的博大胸怀。

    他们岂知道,对手就是对手,对他些得寸进尺之人,要做的不是不断的退让,而是应该把那只不应该伸出的爪子剁掉,这才是真正的明智之举,长远之道。

    不屑于和这些朝臣们去道理。这些都是病人,病入膏肓之人。即如此,便下一剂猛药让他们看看这些所谓使臣的真正嘴脸好了。

    不再去理会众人对自己的指责,沈傲面向着乾文帝抱拳说道:“皇上,臣肯请忠成侯入殿。”

    “忠成侯?他不在殿上吗?”乾文帝正盯着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对于这些大臣们的表现他心底里是失望的,便更想看看沈傲要怎么做了。面对众人的指责是低头屈服呢?还是奋起反抗。

    未曾想沈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乾文帝便有此一问。

    忠成侯是沈傲的叔父,同样也属于勋贵中的一员,除非有战事,不然他们是享有不上朝的权力。也就是说,忠成侯即便是今天没有上朝,乾文帝也未必就会注意,故有此一问。

    “启禀皇上,忠成侯今日的确没有上朝,他另有任务,至于是什么事情,上殿便知。”沈傲抱拳说着,话语中充满着自信。

    众朝臣眼看着沈傲并不理会自己,而是顾左右而言他,都是面色不喜。倒是乾文帝,看出沈傲应该是早有准备,且还应该与东瀛使臣有关,这便开着金口说道:“宣忠成侯。”

    “宣忠成侯进殿!”一旁,领会其意的严福大声的唱诵着。

    声音传到殿外,一身银甲在身,但没有持兵器的忠成侯沈云义这便大步进入太极殿,入得大殿。“通。”沉重的银甲落地,忠成侯单膝跪地大声的说道:“臣沈云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眼见沈云义是一身铠甲在身,乾文帝便知他应该是有公务在办,便客气的说道:“沈爱卿平身。”

    “谢皇上。”沈云义起了身,在抬头时已然开口说道:“启禀皇上,臣得知国昌隆丢失碘盐九十袋,共计十八斤,经调查东瀛使臣团有重大嫌疑,现已进行了搜捕,赃物俱已拿下。另进入驿馆的时候还遭到了东瀛使臣团的反击,现在人也一并带到了殿外,等候皇上发落。”

    沈云义声音如雷,每字每句清楚的传入到大殿众人耳中。让原本还一脸得意的山田信一等人是面色大变。此时他们很想喊着抗议,怎么说他们也是东瀛使臣团,有着自己的人权,凭什么大乾士兵就可以未经允许而搜查呢?

    只是现在,人赃俱获,可不是提抗议的时候,反而是想着怎么全身而退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山田信一与管原中浩对视了一眼,一种无言的默契于两人心中产生。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乾文帝一脸的愣然,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怎么好好的东瀛使臣团就做起了贼呢?

    不仅是皇帝没有想到,下面的大臣们一样没有想到。原本还想斥责沈云义无旨就去搜查驿馆有违律法,是僭越之举的臣子们,在耳听已经把赃物拿在了手中后,便都不再吭声。

第六十五章 无法面对

    没有人说话,或是说大家都在消化着这个消息时,沈傲嘴角一笑又站了出来,以着揶揄的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呀,国昌隆的碘盐魅力如此之大,竟然引得东瀛使臣团行贼子之举。若是早知道,你们可以说的嘛,我们大乾对于朋友一向是慷慨的,不过是一些碘盐,送你们又能如何?何必做出如此肮脏之事乎?”

    不这样说还好,这一说山田信的一脸更红了。

    做为使臣团的团长,原本是来大乾座客,借机寻求好处,为东瀛谋利。但就算是来要好处,或是说求好处,要脸面的他们还是想逼着大乾低头,让他们多给一些。这才制定了三套方案。

    原以为一个九连环就足以让大乾低头。而如果不想丢丑的话,就必须要给足他们好处,目的便会很轻易的达到。哪曾想,三套方案最终全部失败了不说,自己偷得碘盐的事情还事发了,现在怕是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吧。

    “不行,绝对不能因为此事让东瀛跟着蒙羞。”几乎是在瞬间山田信一就做出了决定,在想到刚才管原中浩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的那一抹意味,他马上就有了决定,一步站出,先是鞠躬,随后已气愤的口气说着,“尊敬的大乾皇帝陛下,此事断不是我们使臣团的意思,一定是有些人私自的行为。对了,这两天,我们的副使团长北村户田行为十分的可疑,经常自己关在房屋中不知道做些什么,现在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件事情是他个人所为。”

    一脸的怒气,好似受了冤枉一般。这个山田信一还是很会演戏的,至少那临机应变的能力还是不错。

    山田信一刚站出来,另一位副使管原中浩也开口附合的说道:“不错,我可以证实山田君的话,这两天北村户田的确是行踪不定,让人怀疑。”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一旁的北村户田眼看着之前还是一伙的山田信一两人,把所有的罪责都要推到自己的身上,哪里肯依,张嘴就想解释着什么。

    “八嘎!”不等他的话说完,山田信一已然一拳打了过来,正中了北村户田的小腹之上。

    这一拳用的力道可是不小,且十分的迅疾,可以看出来山田信一应该是有功夫在身。毫无防备的北村户田被打了一个正着,感觉到腹内是一阵阵的翻江倒海,这一会是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打了一拳之后的山田信一似乎并不满足,又一伸手将北村户田抓到了面前,随后左右开弓,连打了十几个大嘴巴子,只让那脸庞高高的肿起,脱了像。

    看得出来,后世的东瀛人动不动就打人嘴巴子,看来不是偶然得知,而是祖宗就是这般的行事,他们只是受其遗传罢了。

    打完之后,山田信一用特有的东瀛语又快速的教训着北村户田,大意就是自己主动承认一切,你在东瀛的家人还可以保得活命。再乱说话的,家人也要死拉死拉的。”

    这一番话,山田信一说的是极快,便是连一旁略懂着东瀛语的沈云义都没有听清再说些什么,更不要去提旁人了。倒是经通各国语言的沈傲给听了一个正着,但他并没有要揭穿的意思,因为就算是他说了,怕是人家也不会承认,即是这般,何必自讨没趣呢?

    况且,山田信一的做法也是沈傲所希望看到的。他已经答应了灵猴,一定要好好收拾北村户田,这个打了它不知道多少次的混帐主子,那他就要说话算数,现在也是兑现承诺的时候。

    北村户田被山田信一的话给吓到了,为了家人的安全,他不得不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跪在地上主动的承认了一切。只说是自己起了贪心,听着旁人说此物如此如此之好,这才一时升起了贪念书,盗得了那些碘盐,与其它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北村户田如此的识相,山田信一非常的高兴,看向乾文帝想最后再解释一下。

    “想和我们皇帝说话可以,拿出你们的态度来,至少要跪下说话。”沈傲不等山田信一开口,便先声夺人的说着。

    “这个...”似乎是内心中有些挣扎,山田信一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呵呵。”沈傲凑上前来,在其耳边小声的说着,“再不跪的话,我们就会对北村户田单独审问了。”

    扑通!

    山田信一终于还是跪了下来。而在跪下的那一刻,他还仔细的盯了沈傲一眼,似乎想要把这个少年的容貌记清楚,印在脑海中一般。

    山田信一这一跪,一旁的管原中浩也不得不跟着跪了下来。他们即是在请罪,也是一种认大乾为主的态度。

    龙椅之上的乾文帝,不由身子座正了一些。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位东瀛使臣,又看了看在他们一旁站着,一脸风轻云淡的少年忠国公,眼中带着欣赏带着满足之意。

    朝会终还是散了。

    北村户田被抛弃,因犯盗窃罪,按大明律法,五十袋碘盐价值一千两,金额已经触犯到了死刑那一栏,择日执行。

    山田信一和管原中浩的如意算盘也没有打成,没有从大乾拿到什么好处,灰溜溜的滚出了大梁城。

    唯一落得好处之人就是六皇子唐信和忠国公沈傲,两位还都是少年,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向风一般的吹过大梁城,成为了坊间津津乐道之事。

    聚荷宫。

    今天晚上格外的热闹。

    两位功臣都出自于这里,让主人赵妃娘娘感觉到格外的欣慰,这一晚上她喜悦的心情从眉眼上就可以看的出来。

    乾文帝也来了,不仅要在这里用膳,看样子晚上还要在这里休息,聚荷宫的众人自然是忙得不亦乐乎。

    乾文帝在赵妃娘娘的相陪下正在里院座着,看着院子中一位皇子一位公主正在那里围着一只猴子打闹着。

    猴子自然就是灵猴。即然它在这里,代表着沈傲也在这里。

    沈傲的确在,不仅在,还正与一旁的站着的太监大总管严福说着话,“严公公,某明天就来宫里找你,方便吧。”

    “方便。”严福苦着一张脸。难道这位忠公国就不知道矜持一下吗?至少要等着自己去问吧,怎么就好意思主动开口?晚一些说话,工部库房又不会飞了不是。

    沈傲才不管这些,他信俸的是东西拿到手中才是自己的,其它的一切都是扯蛋。想到明天就可以去工部库房走上一圈,挑选自己中意之物,还有五十名大工,就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

    脸上还乐着呢,不知何时五公主唐敏来到他的身边,“傲哥哥,你出的烟锁池塘柳可有下联吗?”

    “当然。”沈傲心思回归,呵呵一笑而道。

    “可是好难呀。”唐敏皱着眉头厥着小嘴,但就算是这般,那小模样也是相当的俊俏好看。

    “不难能让东瀛使臣都束手无策嘛。”沈傲实话实说着。

    “对,傲哥哥最厉害了,你一定也要下联的,就说来听听嘛,放心,这件事情是不会传出去的。”唐敏带着好奇,甚至还有一些的哀求之意轻问着。

    原本沈傲是不想说出下联的,历史上这个下联也极少有让所有人都认可的结论。可是在看到唐敏那哀求的模样时,还是不忍拒绝她,只得小声对其说着,“那我说了,你自己知道就行,谁也不要告诉,旨功爵与商。”

    将后世比较靠谱的一个下联说出之后,沈傲大笑起身,伸手唤道:“灵猴,上来,回家了。”

    正在躲闪着六皇子魔爪的灵猴闻呼唤之声,吱一声怪叫后一跃来到了沈傲的肩膀上,高兴的手舞足蹈。它知道,只要跟着沈傲回去,就会有很好多吃的在等待着自己。

    “臣叩别皇上,赵妃娘娘,臣告退。”沈傲转身来到里院之前,向着乾文帝和赵妃娘娘行了一个跪拜礼后便起了身,也不管他们答不答应是转身向聚荷宫外大步走去。

    身后六皇子唐信出声喊着,“傲哥哥,留在这里用了晚膳在回去呀。”

    “不必了,一会宫门就要关了,来不及了。”沈傲头都没有回,只是摆了摆手,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他本人的身影已然是越走越远。

    沈傲没有留下,当然不是宫门要关的原因,他是不想与皇上对话。赏赐一个灵猴,就想把许诺的好处都收回去,与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危险,更不要说他还是皇帝,一言九鼎,若是当真收回了之前的好处,他有理都地方去说。

    生怕事情会有变化的,沈傲只能先一步离开。乾文帝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同样也没有阻止。别人不清楚,但严福将一切看在眼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怕是这一会皇上也没有做好面对忠国公的心理准备吧。

    沈傲办完了差事,得到了想得到的一切,又大挫了东瀛使臣团的锐气,是可以回家睡一个安稳觉了,但有很多人却是无法入眠。

第六十六章 被重用的史自通

    东宫。

    太子正有些愁眉苦脸看着面前的晚膳没有下咽之意。

    白天朝堂上的时候,六弟唐信表现优异,得到了父皇的夸奖,让他十分的吃味,在他看来,这应该是他这个太子去做的事情,尤其还当着东瀛使臣团的面子,他更应该有所表现才是,可却什么都做不了,成为了路人甲,实在是太失败了。

    太子不用膳,只是盯着食物发呆,对面而座的太子妃姬容眼中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殿下,事情要一点点做,饭也是要一口口吃的,身体最重要啊!”

    姬容,太子妃。大梁城姬家之女,父亲姬才现任户部右侍郎,算是权臣之一,主管着钱袋子,也是太子府在户部的代言人之一。

    姬容很漂亮,十四岁之后上门提前之人便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权贵和才子,可最终她嫁给了太子,这让她十分的满意,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以后大乾的皇后,生的儿子唐满就是未来的大乾皇上,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国母了。

    如今住在东宫,要什么有什么,只需要保持原状,最终皇位就会落在自家身上,这是多好的事情,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去烦恼。

    这个很满足于现状,把美好的未来都划归好的太子妃,最看重就是太子、儿子和自己的健康问题,她希望可以活的更久一些,这样就可以更多的享受美好人生。

    早就知道太子妃禀性的太子,懒的和她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当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用做,以后就可以当皇帝了吗?就算是父皇有心把大业教给自己,倘若自身实力不足的话,就算是当上了这个皇帝又有谁会听你的,能够持·久吗?

    这些话,太子也不止一次的和太子妃讲过,然并卵,对方还是一幅无所谓的模样,甚至反过来认为他是杞人忧天。

    索性在有什么事情他也不愿意和太子妃去说。他已经想好,明天要叫几位幕僚过来商议对策,要想办法好好的表现一下,证明自己的存在,证明大乾只有交到自己的手中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

    太子有了想法,与之完全不同的是襄王。朝会之后他就把幕僚叫到了王府,商议着对策。

    手下几位幕僚给出的意见是与沈傲交好。他们已经打听清楚,六皇子之所以会解九连环,并非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忠国公手把手教的,也就是说,这原本应该是沈傲的功劳,只是人家根本不在乎,才转到了六皇子手中而已。

    首席幕僚韩策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的高兴,他向襄王献计道:“襄王殿下,事实证明忠国公没有染指权力的想法,便是连功劳都不想要,怕是他只想做自己的生意,想要赚钱,这样的人不足为惧。至于六皇子,年纪还小,也只是立下了这一个功劳而已,也不足惧。现在我们的对手也不会是六皇子,而是太子。为了加强我们的实力,最好是可以和忠国公联手,他可以出主意,殿下也可以给他一些金钱上的好处,如此岂不是相得益彰吗?”

    “与忠国公合作?”襄王听闻后,脸上露出了意动之意。

    事实已经证明,忠国公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不管是诗词之道还是在经商上都是有天赋的。而这样的人又对掌握权力没有丝毫的想法,岂不是最好的合作者。至少与忠国公联手的时候,并不用担心他会分权或是夺权。

    想到有了沈傲的相助,自己不旦可以利用他经商的手段多赚上一些银子,如果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还会多了一个帮手,或许就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襄王心动了。“嗯,韩先生的提议甚好,但不知道要怎么表示本王友好的态度呢?”

    “这个简单。国昌隆现在就归忠国公主管,他那里不是正办着会员卡吗?只要襄王愿意拿出银子来办一张,便是给了对方脸面。投桃报李,想必忠国公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怎么回报殿下的。”韩策信心十足的说着。

    “不错。此计甚妙,正合本王之心,如此事情就交给史自通去办吧,他的身体不是早就休养好了吗?总是说要为本王办些事情,现在就是他表现的时候了。”襄王准了韩策的提议,但有关到底派谁去见沈傲的时候,两人间的看法并不一致。

    一听到要派史自通前去,韩策是有些不同意的,“殿下,史自通之前与忠国公发生过冲突,到现在两人也没有完全的和解,像是施放善意这些事情,还是不要他出手的好吧。”

    “怎么?韩先生莫不是担心别人抢了你的风头吗?呵呵,放心吧,正是因为史自通与沈傲有过过节,这一次他去还可以赔礼道歉,表达本王的诚意不是。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麻烦韩先生去把史自通叫过来吧。”襄王呵呵的笑着,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之前就有人向襄王禀报过,说是韩策仗着首席幕僚的身份,打压其它的幕僚,本意就是他想让襄王只依仗他一人而已,但凡有其它人想要出头那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襄王这个人别看做事情冲动,尤其是朝堂之上,与太子对着干更是不遗余力,很多时候都是没有原因的对着干,只是可以让太子难受的事情他都会去做,哪怕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可这不过就是表面上的表现而已。

    能成为襄王,能被成年之后被乾文帝留在国都而不用去封地,襄王怎么可能会是如此的简单的人物呢?相反他还很聪明,只是因为表演的太好了,才让别人误会了而已。

    襄王聪慧,很清楚鸡蛋不能放到一个蓝子里的道理,他不会允许身边有人大权独揽,而威胁到自己的存在。在这一点上他倒是与他的父皇乾文帝相同,疑心同样极重。

    这一次把任务交给史自通,而不是给韩策便是他策略的一种。他是在借机告诉韩策和其它人,他襄王可不是离开了谁就转不了,相反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由他来决定。你们可以出主意,但最终的定夺权在他的手中。

    韩策虽然不满这个决定,但想到这是襄王的意思,他是不能提出丝毫质疑之意,不然的话,怕是自己马上就会被猜忌,甚至是抛弃。

    只是少了一次立功的机会而已,韩策想着以后总是能找补回来。至于说派史自通去,韩策虽认为不妥,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史自通再是自负,也不敢拿襄王的命令当儿戏吧。

    岂不知,韩策还是不够了解史自通,他还真是一个为了个人名声而极度自私的人。把交好沈傲的任务交给他,便注定着这个计划是不可能施实的了。

    襄王见到了史自通,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史自通原本是想否定的,一个世袭的国公而已,仅仅是诗词一道厉害一些罢了,但那又不能当饭吃,本身并没有什么权力,何必如此看重呢?要是这样,他岂不是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吗?

    可转过头一想,任务交由自己,那岂不是他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喽,即是这般,那事情就好办了。

    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史自通当着襄王的面,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他会公私分明,会向沈傲道歉,还说一定以最小的代价拿到国昌隆的会员,为襄王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对于史自通的这一番表态,襄王也是高兴不已。认为是找对了人,他便开始等着沈傲成为自己的帮手甚至是手下。

    这一晚上,除了太子和襄王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睡着,他就是今日在朝堂之上立下了功劳的六皇子唐佳。

    生于帝王之家,即是一种幸运,又是一种不幸。

    幸运的是从小可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能力如果大一些,就可以更轻易的担负着更多的责任,掌握着更多的权力;能力如果小一些,大可以天天混吃等死,也可成为一个逍遥的王爷。

    说不幸,在帝王之家并没有多少的亲情可言。有时候为了利益和权力,兄弟间,甚至父子间也是可以拔刀相向。

    唐佳生于帝王之家,能力是有一些的,至少现在教书的先生就很看好他,不止一次的说他聪慧,甚至有时候高兴了还会说如果他可以早生几年的话,表现的一定不会比几位皇兄差。

    这句话中潜台词的意思就是,如果唐信可以长上几岁的话,太子的位置也是可以争上一争的。

    或许是先生为了鼓励他,又或许是先生真的挺看好他。但不管怎么样,这些话入得他耳,他的野心是开始变得膨胀起来了,他有了想当帝王的想法。

    只是有想法而已,唐佳并没有对任何人去说,便是连最亲的母妃赵妃娘娘他也没有说。

    在他眼中,母妃是一个安于现状,甘心平凡的人,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便比什么都好,这也让母妃深得皇上的宠爱,在后宫之中也颇有人缘,哪怕育有一子一女,这些年来也未见有什么人针对过她。

第六十七章 给脸不要

    一个满足于现状,没有更高要求的母妃,唐信又怎么会把自己的想法,或是说野心告诉她?

    唐佳虽有野心,可胜在他能看的清形势。自己的年纪还小,又没有什么实力,便是想要实现想法都不能,他要做的只是将这个野心深深的压于心底之中,不断的积蓄力量才是。在这期间,他只需要时不时表现一下,引起父皇的注意即可。

    九连环这样的东西,唐佳骨子里并不喜欢,认为是奇巧之物,于治理江山不会起到丝毫的帮助。可是他还一幅很有兴趣的样子,为的就是希望可以立上一功,引来父皇的赞许。

    今天,他的目的达到了,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兴奋与高兴。尤其是此事母亲都没有责备他,便让他知晓,自己的想法并没有被人发现,想来几位兄长也不会以为自己立功就可以威胁到他们,也不会防备于他的。

    第一次出手,就得了一个满堂彩,这让尝到甜头的唐信有了更多的野望。边带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无法入眠。

    “积蓄力量,适时表现,时机合适,一鸣惊人。”闭目的唐佳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之后,缓缓的进入了梦乡。梦中他成为了皇帝,隐忍了十几年之后一举推翻了太子和襄王,成就是帝王大业。

    ......

    广德楼。

    大梁城极有名气的酒楼之一,也是襄王殿下的产业之一。

    幕后老板娄布成,现任礼部膳部侍郎(主管宫中膳食)。

    中午头的时候,便和襄王的幕僚之一,曾是大梁城有名的神童、才子史自通一道站在楼外躬身而立,一幅等待客人的模样。

    两人的出现也引来了好奇者的关注,他们都在想,能让一位朝中四品官员,一位襄王幕僚又是才子身份的人迎接的客人又会是什么样的人物?难道是哪一方权贵或是朝中大员吗?

    答案很快就揭晓。一辆牛车缓缓而来,停在了广德楼门前,一位身着青碧长袍、长相英俊非常、肩膀上还站着一个穿着衣服的灵猴的少年走下了牛车,与娄布成和史自通一一见礼。

    来的正是忠国公沈傲。

    沈傲的名字,在昨天大朝之后名头可谓是响彻于整个大梁城。他那精妙的回文诗、他作盈对的天赋都让人止不住的品头论足,接着就是一番的感叹,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位及有才学,更是非常聪明的少年。

    成为了国昌隆的主管,推出了羊奶香皂、肥皂、香水、碘盐等物,还推出了会员卡制度,如今又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现在的沈傲,在别人眼中在不是以前的那位混帐小公国,而成为了最聪明的小公爷。

    印像得以改变,沈傲自然是高兴的。昨天出了皇宫回到了忠国公府之后,他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睡前他也曾想过,自己的表现是不是过火了一些,接下来会不会有人来特意的接触自己呢?

    很快,沈傲就把这一切抛在了脑后,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沈傲知晓自己的本事,就算是没有今天朝堂上的表现,他以后做出的种种事情一样会被人重视,一样要被有心人拉拢。即是早晚都要面对,那不如早一些来到,看看都有哪里牛鬼蛇神会跳出来吧。

    得到的结果就是一早上,襄王殿下的名贴就送了过来,说是很仰慕他的才学,也很看好以后国昌隆的发展,想要加入成至尊会员,支持他的工作等等。

    说白了,就是想来分取好处,但皇子嘛,总是要脸面的,又弄了一块遮羞布。说到底还不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来拿最多的好处吗?

    对此,沈傲并不反感。相反他认为有襄王的加入,对于国昌隆的发展也是有利的。尤其是现在的国昌隆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已经展露出了强势发展势头,已经不在满足于大梁城一地,准备着要走出去了。

    倘若是走出去,那就需要更多人配合才行,不然的话,出去被四处刁难,将会于发展不利,也是商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握沈傲的调查,襄王的舅舅可是藩王中极为强势的齐王殿下。其掌管着鲁、苏、徽、浙四州,那都是极为富有之地,国昌隆想在在那里发展壮大,得到襄王的帮助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本着有钱大家赚,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上午在国昌隆总铺,沈傲见到了前来恭贺自己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的长公主,说起了襄王送贴之事,也谈及了他个的看法。

    沈傲分析了形势之后做出了退让,只要襄王愿意拿出五百万两银子,就可以给他办一些至尊会员,享受国昌隆在齐地做生意分成的好处。毕竟借着人家的名头和牌子总是要让出利润的。

    长公主仅是犹豫之后就同意了沈傲的决定。齐王的势力很强,强到即便是皇兄的名头在那四州都不是完全的管用。再者,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找皇兄帮忙吧,如果有齐王相助那是在好不过。

    有了长公主的应允和支持,沈傲便安然赴约,甚至已经做好了退让的准备。在广德楼的门口看到了娄布成和史自通远远就出来迎接自己,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这种态度就让人欣慰,他已经在想,或许这一次的合作会非常的顺利。

    天字号雅间之中,八菜一汤已经摆好,史自通做为襄王的幕僚,又是具体负责这件事情的,自然于主座上座了下来。

    娄成布是朝廷的四品官员,又是广德楼的幕后老板,这里是他的地盘,自然也于上首旁位座下,也就是史自通的左边位置。倒是沈傲,因为年纪还小,被安排做到了两人的对面,那样子就和现在警察审犯人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座次安排,也是史自通决定的。之前在外人面前的待客之道,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他们的诚意。现在没有了旁人,便是打压沈傲的时候。

    不管是于公于私,史自通认为都要先给沈傲一个下马威,这样更有利于他接下来的谈判。

    沈傲被安排到下位座下之后,心中很是不已为然。谈判最终还是要靠着双方实力来决定,并非是一个座次安排就可以决定一切。这样的小手段实在没有用处。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让步的准备,他要面对的是襄王,而不是面前的两位奴才,只要事情可以谈成,大家都得了好处,座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沈傲一幅不以为意的模样,座在那里自顾的吃菜品酒。肩膀上的灵猴也忙得不亦乐乎,但凡见到自己能吃又喜欢吃的,那是绝对不会客气,也不会用筷子的它直接上手,弄得桌子上很快就狼藉一片。

    灵猴是当今皇上赏赐给沈傲的,属于御赐之物,也算是有一定身份。娄布成也好,史自通也罢,倒是不好指责什么,只能眼看着灵猴在那里风卷残云,而他们两人便是连筷子也不动了,索性就看着一人一猴的表演。

    没一会的工夫,沈傲打了一个饱嗝。虽然说眼前的菜相比于后世,缺了许多必备的佐料,但来到这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沈傲早已经习以为常,相比之下,平常吃的佳肴,味道反不如广德楼呢。不得不说,不愧是国都有名的酒楼,能以现在的水平做出这样的味道的确是非常的不容易。

    沈傲终于吃完了,灵猴也弄了一个七分饱,竟然也学着沈傲的模样座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随后就直哈哈嘴,显然是被辣到。接着又弄了一杯茶,学着人的模样慢慢的品着。

    一直旁观的史自通终于等到沈傲消停下来,便即一声轻咳道:“忠国公,这一次某受了襄王之命前来,谈的就是入主国昌隆,成为至尊会员的事情。”

    “嗯,某感谢襄王的抬爱。即是襄王有意,国昌隆自是欢迎之至。”沈傲并不意外,以襄王的身份,要办会员当然是要办最好的了。反倒对方要办一个普通的会员,他才会感到奇怪。

    眼见沈傲的态度放的还算是很低,史自通非常的满意,又开口说道:“这一次襄王是备足了诚意,我们也知道国昌隆的规矩,也准备了一百万两银子,一会忠国公走的时候便可以装车离开。以后还要麻烦忠国公多尽心尽力,为襄王带来更多的银子,呵呵。”

    看着沈傲就来气的史自通,实在没有心情与他多聊些什么,索性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襄王的决定。

    “多少?”沈傲以为自己没的听清,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史自通问着。

    “一百万两银子就在楼下,随时可以拿走。”史自通说着这些话时,还很大气的挥了挥手,仿佛那不是一百万两,而是一万两,一千两,一百两般不被他放在眼中。

    “呵呵,呵呵。”这一刻,沈傲笑了。

    原本沈傲已经做好了退让的准备,需要一千万两的至尊卡,他决定折半给襄王办上一张。这即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还因为对方在齐王地盘的影响力。

第六十八章 无耻之极

    退让的沈傲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其实就是余下那五百万两,他已经和长公主商量过,用近期国昌隆收益去弥补,毕竟规矩就是规矩,不是随便就可以破的,不然的话,以后在有哪位权势想要办会员卡的话他们要怎么办?

    现在只需要和史自通这个襄王的幕僚说清楚,虽然襄王只是拿出了五百万,对外还需要说一千万,如此也利于以后国昌隆的发展,想必这个条件襄王也是一定会答应地。

    万想不到,襄王竟然只愿意出一百万两银子,就要得一个至尊会员卡,这就有些太过份了。

    与其说是收了这一百万两银子,还不如什么都不要,直接给一张至尊卡。反正现在的沈傲也不差钱。至少名头上还会好听一些。

    沈傲可以不要,襄王不能不给,这就是规矩。怎么说国昌隆也是大乾王朝唯一的皇商,又岂是旁人可以随意拿捏的,若非是想到齐王之地发展的话,便是这五百万两的半价沈傲也不想抹去。

    已经退让的沈傲,眼看着对方竟然还想得寸进尺,脸色就有些不高兴,先是几声大笑,随后摇了摇头道:“史先生,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按规矩办理至尊会员卡需要的是一千两万,而不是一百万两。”

    沈傲的面色有些发冷,这一切被史自通看在了眼中,让他心猛然巨烈的跳动了几下,他原本坚定的心有了些动摇。

    按着襄王给他的指令,最高可以出五百万两银子拿下至尊卡。一来是襄王手中也没有太多的银子,二来他是想借机交好沈傲。襄王也相信,自己出了一半的钱,余下的面子沈傲是会给自己的。这可是三皇子,未来储君的有力竞争人物,非到万不得已,谁会想与之为敌?

    襄王给的是五百万两银子,史自通想要更好的完成任务,以证明自己的能力,那就需要将银子再减半,不然怎么证明自己呢。这就有了一百万两的价格,或许在他的眼中,白得这一百万两沈傲也应该很满足了。

    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失算了。只是史自通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些,即然他说了一百万,那就只能给一百万,多一文银子也不会加,要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怕了沈傲,说话不算数吗?

    已经不能退让的史自通强颜般的笑了笑,“规矩我们自然是懂的,但襄王是何等的身份,难道就不能卖一个面子吗?”

    面子是可以卖的,经商从未有一定之规,讲究的就是变通。但襄王连基本的诚意都没有,与其说是看好国昌隆,不如说是来占便宜的,即是如此,沈傲怎么可能会退让。摇了摇头,用着很坚定的口吻说道:“规矩就是规矩,谁都可以破,那就不叫规矩了。”

    沈傲很坚定的给予了拒绝,史自通的脸色当下变得十分难看。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想到的,原以为抬出襄王来,主动权就在他这里,他说什么对方就要听什么才是,可是现在,事情弄到这种程度,他有些骑虎难下。

    史自通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一旁座着的娄布成终于发挥了作用,嬉皮笑脸的说着,“忠国公,襄王可是很看好你的,有了襄王相助,国昌隆发展只会更快,这些道理尔应该明白的吧。”

    “两回事。总之会员卡的规矩红纸黑字写好就挂在国昌隆的总铺,两位可以随时去看,任何人也不能随意的破坏。”面对着娄布成这样一个四品官员,沈傲是一点的压力都没有。先不说他国公的身份如果定品的话,最少也是二品,就说一个做饭的,哪里又有面子在自己面前猖狂呢?

    沈傲一口回绝了。娄布成的脸色迅间就黑了下来。

    这些年来,他掌管着膳部,天天在后宫中行走,皇上和所有皇妃的膳食都归他管,平常接触的也是各宫的贵人们,且为了不让他刁难自己,往往也会不吝啬的夸奖上几句,或是时不时打赏一些碎银给他。时间一长,娄布成便自以为是一个人物,感觉到和许多贵人能说上话,他的身份也就高涨了许多。

    这样一个,常和贵人打交道的官员自我感觉可是十分良好的。平常人已经难在放入他的眼中,沈傲虽然是国公,但世袭而得,又只有十五岁的年纪,这样的一个娃娃又岂会被他正视?

    娄布成想来,他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这个面子沈傲是一定会卖给自己的。不然他只需要歪歪嘴,怕是就会有后宫的贵人们愿意替他出头来收拾沈傲,这个道理他相信对方应该能看的到。

    自信的娄布成,满怀信心的说了一句话,但得到的是硬生生的回答,竟然被顶了回来。此时他的脸色是难看至极。冲动之下,声音也不免加大了许多,“沈傲,你不过就是运气好,弄出几样东西来罢了,当真以为国昌隆离了你就转不动了吗?信不信本官回到皇宫之后,随便都可以请哪位贵人出手,只需要他们在皇上耳边吹吹风,你的位置便会不保,你就只能重新回去做你的小公爷了。”

    娄布成的话满含着不客气的成分,似乎就是在说,如果沈傲不同意的话,下场和结局将会非常之惨。这些话落在了沈傲的眼中,原本那清澈的双眼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缝,“娄侍郎,你这是在威胁本国公吗?”

    “哼!莫在用这样的语气和本官说话,本官不怕你。还有,今天叫来你商议就是给你脸面,你同意最好。若是不同意,怕是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了。”娄布成才不会在意沈傲的态度,如果在意的话,也不会有刚才那一番威胁之言。

    这哪里是谈判,根本就是威胁嘛。沈傲算是明白了,襄王不是看得起自己,而是想分得好处,只是与太子所不同是的,对方的胃口没有一上来就张的那么大而已。

    归根结底,目标还是一样,那就是要拿下国昌隆的主导权,逼得自己离开。即然是这样,那只能成为自己的敌人,现阶段沈傲还没有离开国昌隆的意思,他有许多事情都需要靠其完善,即是道不同,也只得不相为谋了。

    呼!

    沈傲站了起来,灵猴也一跃而上到了他的肩膀之上,似乎感觉到主子的情绪不好,它还向着娄布成和史自通示威般的挥了挥自己的小爪子,小拳头。

    “好呀,即是娄侍郎如此自信,那本国公就等着离开国昌隆的旨意好了。那个时候你们在进驻其中,那个时候你们想办什么会员卡就可以办什么会员卡,岂不美哉。哼!告辞。”

    沈傲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他能更好的控制而已。现在有人要骑在他的头上,还不反击只能被人轻看,他哪里还会客气什么。

    沈傲竟然拒绝了,还一幅不合作的态度,还想着要离开。这可是气坏了娄布成,他当下大声的叫道:“停步!”

    “哦?娄侍郎还有什么赐教不成?”沈傲停了下来,回身冷冷的看向着娄布成。

    史自通也将目光落在了娄布成的身上,他想着是不是要退让了,毕竟这可是襄王安排的任务,如果不能完成的话,怕是回去不好交待。

    娄布成也是气急败坏的这一喊而已,他是想逼着沈傲改变态度。可是现在看来,对方那冷然的目光,哪里有一点要退让的意思,他就知道在说什么都无用了。一气之下竟然吼道:“今天这桌菜你要付帐,都被你和灵猴吃了,我们可是没有吃什么东西。”

    “嗯?”沈傲也被娄布成的话给气到了,他没有想到世上还有如此无耻之人。叫自己来谈生意,谈不拢竟然还要自己付饭菜,这绝对是千古奇葩之事。

    “对,就是要你付饭钱,怎么?忠国公,你不会想得一个吃白食的名头吧。”话已出口,无法收回的娄布成索性便坚持到底了。即是不能合作,恶心恶心沈傲也好。

    “呵呵,呵呵呵。”沈傲笑了,放声大笑。

    他算是见到什么是真正的小人了。按说他可以不付帐的,但以对方的脾性,必然会对外说自己吃白食,虽然道理上他占的住,但他总不能与所有人去解释的。即是如此,不就是一顿饭钱,付了就是。但娄布成的举动也惹到了他,必然是要为此付出代价来的。

    “好,饭钱某付了。”沈傲决定付钱,但随后会给娄布成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个深入骨髓的教训。

    “嗯,本官算算。共计三十两银子。”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娄布成便报了一个数,事实上这个价格虚高了不少,反正已经是得罪了,不如先弄一点实际的再说。

    “牛车上去取便是。”沈傲身上可没有带银子,原以是和气的谈判,然后皆大欢喜,这个结果也是他也不曾料到。

    沈傲带着灵猴走了,娄布成跟着一起下了楼,果然取到了三十两银子。随后他上得了楼上,看向座在那里一脸郁闷的史自通说道:“看,银子到手了!”

第六十九章 襄王的手段

    “你...你还真要了银子呀。”史自通只是以为娄布成是开玩笑,在看到那三个十两重的银绽就在娄布成的手中,不由气恼的拍了一个额头,这一次他是当真不知道要如何回去交差了。

    娄布成却是没有去想那么多,只是看着手中的这三十两银子呵呵笑着,他并不是没有见过钱,事实上广德楼的生意不错,他做为这里的老板,赚的也不会少,他是高兴自己恶心到了沈傲,以后在和人家吹牛的时候这就是谈资。

    那个很有天赋的忠国公可是栽在自己手中,还被迫拿出了三十两银子来。至于要怎么和襄王交待的事情,怎么的,襄王能看中你原本就是你的福气,给丢不要后悔去吧。

    史自通倒没有这么乐观,从广德楼离开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说词,等到了襄王府见到襄王的时候,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襄王府的正厅之中,襄王和韩策正等着史自通的回复。虽然说这件事情襄王并不担心,给五百万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凭着自己在齐王地盘的影响力,沈傲并不吃亏,但凡他只要不傻就明白应该怎么去做。

    至于说之前史自通与沈傲之间的事情,他也听从了首席幕僚韩策之意,送上了礼物,一幅结交的模样,想来这点小事是不会影响双方合作的大计。

    倒是韩策,一直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话。他就是有一种感觉,让史自通去做这件事情,尤其还找了娄布成这么一个棒槌,实在是让人担心。

    娄布成就像是他起的名字一般,给人的感觉就是做什么事情都不成,除了会炒菜之外,似乎就没有一样事情可以做的好。让这样的人协助史自通,倒还不如没有呢。

    当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史自通回到了襄王府的时候,一脸凝重的表情。仅仅是看到他的样子,不管是襄王还是韩策都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史自通说,沈傲拒绝了。按着他的说法,沈傲咬定了一千两不松口,还说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

    “当真是连五百万都不行吗?难道本王的面子不值银子吗?”襄王很生气的说着。看得出来,这个结果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连带也恨上了沈傲。

    不过就是一个世袭的国公而已,有一点经商的才能一些才气,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罢了,当真敢和自己这个主子较劲不成?

    韩策也没有想到史自通会说谎,更想不到见面的经过会是史自通和娄布成迫着沈傲退让,他也以为沈傲是真的在坚守原则,感觉到这件事情是有些棘手了。

    史自通说了假话,但也并非全是假话,至少谈判的过程之中,沈傲就并没有吐口说五百万的事情,而是强调规矩不能破而已。当然,他自己提出一百万弄一个至尊会员的事情是万万不会说的,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怕说了这些,襄王会一气之下踢死他。毕竟襄王给人的感觉可是极爱冲动。

    此时的襄王根本顾不得史自通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他只知道自己的好意被人拒绝了,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按说五百万都拿了,在拿出五百万襄王不是拿不出来。但有了之前的这一次谈判,如果他退让了,在想办法凑上五百万的话,岂不是证明自己退让了?

    堂堂的大乾三皇子,襄王殿下,三珠亲王竟然被一个臣子给逼得拿银子才能办事,传出去岂不是一个笑话。到时候太子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自己呢,以后他还有何颜面站在朝堂之上。

    “这个沈傲,当真是不识抬举,即是如此,便无需和他客气了。”襄王一脸怒火中烧的说着。

    眼看着襄王又要冲动行事了,一旁的韩策连忙劝阻道:“殿下,此事沈傲做的并没有错,他以规矩来说事,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就算是要对付他也不能用这样的把柄,而是应该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来,你告诉本王,要如何的从长计议?难道说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以后岂不是谁都可以拒绝本王了?”襄王怒气冲冲的盯着韩策问着。

    “就是。”一旁的史自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狠狠的收拾沈傲,便在一旁添风点火的说着,“依某来看,就应该把沈傲给抓住,好好的揍上一顿,让他知道和殿下作对的下场。”

    “不可呀。”韩策听着这个馊主意,吓的脸色都变了,“忠国公有赵妃娘娘在宫内帮衬着,国昌隆内还有长公主的提携,外又有他的叔父忠成侯的的关心照顾,如果没有缘由上前把人打了的话,会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情。”

    韩策说的是实话,沈傲本人不可怕,但他身后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如果随便就把人打的,弄一个不好就会引来皇帝的斥责,会让太子他们抓到小辫子,那就是得不偿失。

    襄王当然也清楚这其中的道理,要说别人他不怕,不管是长公主还是赵妃娘娘,女流之辈而已,还真的敢把自己这个襄王如何吗?忠成侯可不一样,那是带过兵的人,见过血杀过人的。听说此人把沈傲当成亲生儿子一般的看待,如果没有原因就把沈傲给打了,怕是对方真的敢杀上门来,到时候丢脸是一定的。

    重要的是襄王也不想给人一种无理取闹的感觉,那样的话就算是父皇知道了,怕也会认为他不堪大用,若是如此的话,事情才是最糟糕。只是什么也不做,也不是他的个性,他必须要施展一些手段,让沈傲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会有多惨。“即然不能动手,那就从他最擅长的商业上想办法,国昌隆做生意不是很赚钱吗?那就断了他的货源。”

    “这个...”韩策注意到襄王说到最后的时候看向的是自己,显然殿下的意思就是把事情交由自己去做了。事实上他并不想与国昌隆为敌,因为弄一个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可襄王殿下的面子更为重要,他最终诺了一声道:“是,此事臣来想办法。”

    韩策不愧是襄王的首席幕僚,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计。在他的劝说之下,襄王随后出了府直奔向大梁城内的吕府,这一次足足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此刻的襄王一脸的扬眉吐气,脸色好看了很多。

    也就在襄王离开了吕府之后不久,被人称为乔爷的大乾王朝纸业大王吕五乔发了话。从此之后,断了国昌隆的宣纸供应。不仅如此,从即日起但凡有谁在到国昌隆办理会员的话,将会被吕家视为不欢迎的人,以后他也别想从吕家在买走一张宣纸,如果有人想要转卖帮忙的话,一旦被查实,同样被视为吕家不欢迎之人。

    吕家,几乎垄断了整个大乾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纸业。尤其是吕家生产出来的宣纸,被赐为皇家御用之物,不仅皇上喜欢,便是很多臣子和权贵、豪绅们也都习惯了用吕家的宣纸。

    襄王找到了吕五乔,以齐王地区为筹码,说服了吕五乔对国昌隆的封杀,不得不说韩策出了一个好主意。事实上,齐王控制的四州之地,也有不少的造纸大户,整个大乾余下的份额中有百分之十纸业多来于此地。这让吕五乔一直在想着办法把吕家纸业打入到齐王之地,但却不得其法。现在襄王找上门来,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就有了这一番的宣言。

    事情一出,一些个正准备或是有想法在国昌隆办会员的有钱人马上停止了动作,呈观望之势看向着国昌隆,看他们这一次如何过关。

    国昌隆总铺。

    沈傲的脸色上看不出丁点生气的意思。他深知咬人的狗不叫,在事情没有做成之前,空喊着找回面子是没有用的。所以在回到了总铺之后他便直接去了作坊,原本一些正在进行的实验必须要加快速度了,他必须要娄布成付出惨重的代价来。

    刚进得作坊并没有多长时间,女官珠云就找上门来,说是长公主就在里院,有请忠国公前去议事。

    里院之内,长公主的脸色很是难看。吕家的宣言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出乎意料。

    一直以来国昌隆都是从吕家进宣纸,然后高一成的价格再卖出去,虽然说利润并没有多么的丰厚,毕竟吕家的宣纸就是进价也并不便宜。但至少也是有利可图,现在人家喊着要断了货源,赚不到钱倒是次要的,国昌隆还应对着给皇家提供宣纸的业务,这要是完不成了,会不会引来皇兄的不快呢?

    想来想去,长公主就来了总铺,她要找沈傲商量一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年纪比之小的多的沈傲竟然成为了她的主心骨,遇事总是喜欢找人商量,似乎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沈傲解决不了的一般。

    沈傲跟着珠云进入到里院之中,长公主见到了正主就起了身,开口说道:“出事了!”

第七十章 两月时间

    长公主在说,沈傲在听,其中长公主着重的介绍了吕家纸业的强大,占有市场上的份额,以及吕家宣纸现在是皇宫御用之物的事情。

    终于说完了,长公主看向着沈傲,眼中满是希望,她很想听听这位少年要怎么应对。甚至她还想好,如果沈傲解决不了这件事情的话,她就会亲去一趟吕府,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缓和这其中的冲突和矛盾,大不了国昌隆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吕家收回之前的决定。

    沈傲认真的听着,神色如常。即没有因为吕家的强大而感觉到害怕,也没有因为吕家断了国昌隆的货而气恼,就似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

    看着沈傲不说话不表态,只是在沉思着什么,长公主声音急道:“忠国公,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好的吕家就断了我们的货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其中并没有误会,某与吕家也没有发生任何的关系,想必这一切应该都是襄王的意思。”沈傲知道长公主想问什么,这便主动的做了解释,把自己去广德楼谈判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又道:“长公主想必会想亲自去一趟吕家解释清楚,然后让他们收回决定吧。”

    “这...这有什么不对吗?”长公主心中就是这样想的,便也就承认了。

    “当然不对。长公主殿下什么身份,那姓吕的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再夸大一些,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本事的商人而已,让长公主向他低头,且不说襄王一定是许给了对方什么好处,想要让吕家改变主意本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单就说长公主的身份就不能随意的向旁人低头。哼!不就是宣纸吗?之前没有打他的主意,是因为还没有轮到他们,即然他们主动跳出来,那就一并收拾了,也好告诉旁人,国昌隆可不是什么人想要欺负就可以欺负的,真伸了爪子就要做好被切断的准备。”

    沈傲真的生气了,说着这些的话的时候,眼中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意,代表着他开始认真,要拿某些人开刀了。

    突然有如变了一个人的沈傲,全身的气质甚至是气息都为之一变,让长公主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连忙站定,“忠国公,你想怎么做?”

    “需要一步步做。这样,向吕家低头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还要麻烦长公主先去一趟宫里,把事情解释给皇上听,并告诉皇上,宣纸的事情一定会解决,在这之前先紧着库房中的宣纸用便是。”沈傲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只需要好好完善一下就会让吕家跌上一个大跟斗。但在事情未成之前,有些消息是要封锁的,不然对手不上当就不好玩了。

    并不知道沈傲要做一些什么,直觉上告诉自己,怕是吕家要倒霉,长公主便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的就是沈傲不知其中的厉害,没有应对方法,会乱了方寸。即然知道了,还一幅无畏的样子,那自己就配合一把便是。

    如果是旁人这般说,长公主未必就会全力的支持。可是想到皇兄对沈傲完全不一样的态度,她还是做出了支持沈傲的决定,她也相信,自己把事情进宫和皇上说了,一定也会得到支持,或许皇兄还会表现自己也说不定呢。

    “好,本宫这就进宫去见皇上。”长公主知道这般的大事皇兄怕是已经知道了,即便是自己不去,用不了多久也会宣自己入宫的,即是这样,那她还是主动一些的好。

    长公主急匆匆的来,又急切切的离开。沈傲也没有闲着,让管家沈兴去苏府把苏老先生给请过来。这件事情想要完成,必须要有别人的协助,现在看来苏荀的身份倒是正合适。

    ......

    太极殿。

    乾文帝座在龙椅上闭目养神,难得的没有在去批阅奏折。出了吕家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无心忙于政务。

    严福大太监就在一旁恭敬而立着,和乾文帝一起听着跪地之人的汇报。

    殿前半跪着一位中年汉子,黑衣披风在身,给人一种宝剑封鞘般的感觉。他就是乾文帝身边特务机构天子卫的总卫长戴沐白。

    这是一个不见光的组织,但却又无处不在,大乾皇朝中很多隐蔽的事情在他们面前都不算是秘密。这一次他前来见驾说的就是吕五乔断了国昌隆货源之事。

    宣纸之事十分重大。不夸张的说,皇家对此也是十分的依赖,没有了纸张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但凡与此沾边的都可以称之为大事。

    戴沐白话不多,但却句句可以说到点子上,按他所汇报来看,吕家之所以宣布不在给国昌隆供货,正是因为襄王殿下的原因。要说戴沐白确厉害,短短的时间内连发生在广德楼的事情也打听了一个清楚,虽然不能百分百的还原,但也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了一个明白,汇报给乾文帝听。

    史自通和娄布成都属于小得不能在小的小人物,即便是事情涉及到沈傲,乾文帝也并不会多么的在意。可是事情涉及到了吕家的宣纸,乾文帝就不得不去多想。

    尤其是借此事他联想到了更多,比如说会不会有一天有人对大乾不利的时候,吕家也站出来支持对方呢?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太危险了,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却并不一定听自己的话,这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一般,让人睡觉都不得安宁。

    “报,长公主进宫了,说是要觐见皇上。”一名太监小跑般的进入到养心殿中,距离尚远便跪在地上诉说着。

    “知道了,先下去吧。”严福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随后看向着乾文帝,听候着旨意。

    “好了,你也先下去吧,密切的关注事态的发展,调查吕家与晋王、齐王、南吴王和西蜀王以及...忠王之间的关系,打听清楚立即来报。”乾文帝略做沉思之后给戴沐王总卫下达了一道旨意。

    “诺。”戴沐王起身抱拳,答应了一声之后便退迅速的退了出去。

    乾文帝的神色也随着戴沐白离开,收敛起了眼中的那道精光,随后看看一旁的严福说道:“宣长公主吧。”

    “宣长公主进殿!”严福那略带着一丝发尖的声音很快响起。

    大殿之中,长公主进入时,乾文帝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座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臣妹参见皇上。”长公主做了一福,弯腰而道。

    “起来吧。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乾文帝头也不抬的问着。

    长公主先是起了身,又道了一福之后这才说把沈傲在广德楼应襄王之邀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尽管已经从戴沐白的口中听说过,可是听到长公主说沈傲走时不得付出了三十两的饭钱时,还是忍不住哈哈笑道:“哦,这么说忠国公吃亏了,以他的性子能咽下这口气吗?”

    “这个,臣妹不知。想来应该不能的吧。”长公主也是陪笑的说着。看到皇上果然对沈傲之事很感兴趣,她就知道来皇宫而不是去吕家的决定是正确的。

    “呵呵,朕倒想看看忠国公接下来会怎么做呢。”乾文帝脸上挂着笑意,但很快面色一变,声音也随即发生了变化的问着,“吕家的事情怎么回事?凭白无故的就断了国昌隆的宣纸,是何原因?”

    乾文帝声音变冷,长公主即吓的赶忙的跪倒在地道:“启禀皇上,忠国公和臣妹分析应该是襄王的手段。但忠国公也说了,不必担心,他会让吕家长一个教训的,他还说请皇上不要着急,先用着皇宫存放的宣纸,最多两月,事情即可见上分晓。”

    “哦?”乾文帝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朱笔,这个说法他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脸上多了一些的好奇之意。“忠国公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他没有说,臣妹也没有问。”长公主倒是十分老实的回答着。

    “嗯。”乾文帝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道:“好,即是如此,朕就等他两个月的时间,倒要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乾文帝这就同意了,听在长公主耳中,她就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赌对了。果然事情涉及到沈傲的时候,皇兄都可以最大限度的容忍,甚至不问缘由也任得他去胡闹。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长公主汇报完之后就离开了,乾文帝倒没有马上批折子,而是若有所思看了一旁的严福问着,“说说,他到底要做什么?他要怎么让吕家长教训,他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难道他会造纸不成?”

    短短的时间内,乾文帝连续的问出了数个问题,严福一个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便老实的摇摇头道:“奴才不知,但想必以皇上的睿智一定是知晓的。再说了,忠国公越出色岂不是...”

    “好了。”乾文帝似乎知道严福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急急的给打断了。随后摇了摇头,收起了好奇之心,又继续的批起了折子。

第七十一章 燕春楼

    乾文帝不知道沈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严福也不知晓,他正想着怎么样试探一下呢,沈傲进了宫,请小太监转告严福,他有事相见。

    沈傲所谓的事自然是来兑现工部库房中的那两成东西。本着拿到手才是自己的想法,沈傲准备上午就来的,若不是襄王有邀的话,怕是他已经把东西拿在手中。不过这样也好,原本想着什么东西好拿什么,现在倒是有了一定的针对性。

    皇上答应好的事情,严福当然会照办,在乾文帝那里告了假后,亲自陪同着沈傲一起去了工部,随后找到了工部尚书明善,在偌大的工部库房中沈傲挑选了足足五十牛车的东西,又挑选了二十名大工。

    就算是这样,也是连半成之货都没有拉走,沈傲算过,工部的库房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两成之约,至少要拉上五千辆牛车以上。想着有这么多的好东西等着自己去拿,他的心情就显得高兴了许多。

    沈傲一高兴,严福就感觉到机会来了,连忙上前询问着,“忠国公,你要这些东西做甚?难道与吕家有关吗?”

    “嗯?”沈傲看了一眼好奇的严福,呵呵笑道,回了让其十分郁闷的八个大字——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沈傲不说,严福还是看出了一二,这牛车中仅是竹子就有很多,虽然具体怎么弄他不是懂的,但却也知道竹子是制作宣纸的主要原材料。

    有了这一发现,严福马上汇报给了乾文帝,在得知沈傲很可能真的是在造纸之后,他着实是被惊到了。“此子竟然连造纸也会吗?他是和谁学的?”

    古代,一门技术便是吃饭的手艺,是轻易不会外传的。

    即便是自家人,也要讲究传男不传女,且就算是男丁也是要有这样的天赋,不然还是没戏。

    就像是吕家的造纸一般,除了一些核心人物知道过程,用的还是卖了身契的家奴大工,外人是沾染不得的。正因为此,效率并不高,即成了物以稀为贵。

    就似是吕家的纸张,分为细宣、粗宣和草宣三大种。其中细宣是给皇室和贵人用的、粗宣是给一些书生和一般的富人使用、草宣才是给百姓之用,那是写不了字,通常只能用于包裹物品以及入厕所用。

    就算如此,一般的百姓家还是用不起草宣,入厕时总会想其它的办法,可见纸张的昂贵。自然利益也是极大的,这也让吕家成为了大乾有名的豪族之一,其家业胜过了做金银饰品的苏家。

    说到苏荀,最近也很忙。

    自从沈傲找他聊过之后,他便先在大梁城盘了一间酒楼,接着就去了吕府,当即就扔下了两百万两的定银,待宣纸全数做出来之后,便会付足余款。

    对此,吕五乔自然是乐得接下了这个买卖,还直夸苏荀有眼光,会做生意,以现在的价格买下宣纸便等于是省下不少钱。

    苏荀前往吕府的事情,消息很快被吕家自己传出,一时间吕家宣纸店铺那是人满为患,大家似乎都怕涨价一般,有钱人家开始囤积宣纸,还有的商人也加入进来,购买宣纸只为回头涨价时可以大赚一笔。

    引得吕家不断的加大产量,仅是南方的竹子就一下进了五百船,虽然现在用不上,可以后一定是可以用得上。

    广德楼老板娄布成并没有关注宣纸的事情,他原本就是大字不识多少,能当上四品官,完全就是靠着家里有钱外加做得一手好菜而得。他现在关注的是广德楼对面正在装修的酒楼。

    娄布成是昨天听伙计说才知晓,对面那间半死不活的酒楼被人盘了下来,看样子还打算继续经营酒楼业务。对此娄布成很是不已为然,就他所知,自打广德楼营业以来,对面的酒楼都已经换了三个老板了,现在是第四个,当真是不知死活,真以为靠着他广德楼开酒楼就能赚到银子吗?

    “哼,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罢了。”娄布成阴阳怪气的说着,随后转身回了后厨。他已经决定,等对面酒楼开张的时候,他就来一个大减价,总之就是一个目的,逼死对手,到时候来这条街上吃饭的食客便没得选择,只能来广德楼,那时价格高低就全由自己说了算了。

    娄布成完全就是一个掉进钱眼里的人,凭着不错的手艺他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便是连请沈傲前来谈判,未果之下连对方的银子都要收。自以为如此一来,又可以多赚三十两,却不知惹到了沈傲,他的人生注定要发生改变,他损失的将会以百倍千倍计。从拿到三十两银子的那天起,他便距离丢官罢职,倾家荡产不远了。

    广德楼正处于十井街中,这也算是大梁城的繁华地段之一。这里天天人来人往,酒楼装修天天叮叮当当般这么大动静自然引来了一些人的好奇目光。但在知道这里开酒楼之后,就在没有引来多少人的关注,怕是大家的想法和娄布成是一样的,都不看好这里。

    距离此处不远的燕春楼,做为头牌的白秋彤一样也没有把目光放在装修的酒楼里,便是他的丫环芸枝也是如此,因为此时的燕春楼来了一位贵客,一位意想不到的少年才俊,一位让白秋彤闻听了名号之后,整个人都呆立了当场。

    青碧色衣袍在身,三庭丰韵鹅蛋儿脸,卧龙眉胆仰龙唇。一双惹人的丹凤桃花,如似是会说话一般诱人心弦。

    沈傲一进入到燕春楼,便被很多姑娘们盯上,一个个露出的桃花眼似是可以将人淹没一般。

    要说沈傲,以前就是很有名气的,像是大梁城内有名的青楼,都曾留下过他的身影,但像是燕春楼这般只卖艺不卖身之地倒是从未有过他的足迹。

    沈傲在胡闹,也知道哪里可以胡做非为,哪里应该安守一些本份。自从沈傲“改邪归正”之后,他的名头便传响在清伶的圈中,而像是燕春楼,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踏足此地。

    不要以为有钱了,沈傲就开始流连于烟花巷雨之中。隗倩儿的阴影在他心中并没有被消除,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危险的想法也没有改变。他还是来了这里,当然有他自己的目地。

    广德楼对面的酒楼,正是沈傲拜托苏荀老先生帮他盘下来的,即然娄布成惹怒了他,自然是要给一些教训。用商业的手段打败对方,这就是沈傲采取的回击方式。

    即是要开酒楼,以沈傲的能力,当然要开最好的,最大的,也是最高档的。酒楼中安排表演节目,便是其中的想法之一,来到燕春楼,就是寻找合适的“演员。”

    石磊与冯逊,一左一右立着,似是门神一般。在加上沈傲那绝佳帅公子的模样,让他一进入到燕春楼就成为了众人的中心,大家所瞩目的对像。

    “贵客,那边有好位置,请随我来。”早有跑堂的弯着腰,带着笑的伙计识相的跑了过来,将沈傲一行三人迎接了进去。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先不说沈傲三人穿着不俗,就本身气质而言便是非一般人可比。跑堂的伙计天天与各色人等打交道,自然是极有眼力价。

    见到客人对这里的环境有些生份,伙计便跑了过来引路。石磊手中一块碎银也不经意的由袖口中拿出,落到了伙计的手中,让对方脸上的微笑都多了几重,身形更矮了几分,说起话来也更为热情。“几位爷,这边请,这边请。”

    尽管已经是十月的天气,沈傲的手中依然还拿着一把上好的折扇,这可不是用来扇的,而是用来装13的。别说,姑娘们还就吃这一套,随着沈傲向前而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怀春少女的目光。

    有的目光十分的热烈,若非燕春楼有规矩在,没有得到客人的允许,姑娘们不得主动搭讪,怕是这一会早就不知道多少人迎了上来。倘若真去了青楼的话,怕是这一会沈傲身上的衣裳都要被人给扒个精光。

    燕春楼的正厅之中,有一个人工搭成的舞台。面积不大,也就约三十平方左右,上面摆有几种乐器,一张木凳,便是清倌人的表演之地。沈傲的桌子正挨着这里,不说是进在咫尺,但清倌人身上的体香若是过重一些,便也可以闻到。

    摇扇座下的沈傲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身边的石磊已经拿出了五十两重的银锭放于桌上,对着招呼的伙计说道:“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上就是。”

    爷不差钱的模样一出,高兴的伙计就像是正吃着小米的公鸡一般,不住的点着头。

    钱能通神,很快桌子上就摆好了点心、干果和酒水。得了允许石磊与冯逊分座在桌子一旁。若是仔细看去,可以发现他们身形直立,目光中带有着浓重的警惕之意,一旦遇到了危险,似乎随时都可以拔剑相迎。

第七十二章 当红炸子鸡

    包括还在国昌隆作坊内负责安全工作的耿亮,这三位护卫都是忠成侯派到沈傲身边,他们父辈都曾跟着沈傲的父亲沈云天一起战场厮杀,最终血洒疆场。这样的人底子十分的干净,如无意外是绝对不会背叛沈家。

    三名护卫也曾定期接受军队训练,身手不俗。至少保护一个没有实权的小公爷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沈傲也曾见识过三人的身手,很是满意。不然已经死过一次的沈傲又怎么轻易的把安全交到旁人手中?

    带来了两名护卫,并非是沈傲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他这纯是为了个人安全着想。不要大业未成,人生的幸福还没有开始,就被人给再一次的杀掉了,若是如此,那才是有冤无处申。

    沈傲此时正安静的座在桌前,品尝着干果品着茶,目光随意的四处打量着。燕春楼的二楼里,姑娘们早就为今天上场的问题而吵的不可开交。

    哪个少女不思·春,更不肖说沈傲还如此的有才有貌,朝堂上怒怼东瀛使臣团,才压东瀛文豪的事情传出之后,大家早已经给他冠以小诗圣的称号。这还是因为沈傲太过年轻了一些,不然的话,小字一定会去掉,诗圣的名头是绝对没跑的。

    大乾的读书人地位是很高的,若是在可以写出几首脍炙人口的佳句来,社会地位无形又会被抬高许多。这样的人,往往就是流连于芳草之地,非旦不用花什么银子,还会有姑娘主动替他付钱,往往这还被人当成一种荣誉来看待。才字之人,你便是想替他付银子,也要有这样的机会才可以。

    事情放在眼前,若是可以得到沈傲的青睐,送其一首诗的话,那又是何等的荣耀,想必在整个大梁城中都会出名,如此一来,为其名而来的人还会少吗?那时钱财还不是滚滚而来?

    看透了这个道理,很多原本今天晚上没有节目的姑娘们也向管事的姐姐吴莲提出了想上台表演的想法。

    燕春楼不同于青楼,里面皆是清倌人,代表着高雅的存在。客人也都是比较阔绰的文人墨客,商人等达官显贵。他们到那里去,不是为了所谓的肉·欲,而是想获得松弛和宁静,享受美酒佳肴和音律歌舞,若是可以来一场吟诗作赋更是会被当佳话留传。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其它的服务,又没有什么新节目下,久而久之,吸引力是越来越弱,以至于经营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便是这里的老板都有了售出燕春楼的打算。正因为此,他们更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一鸣惊人的机会。

    试想一下,如果小诗圣这一次可以留下墨宝,或是专门为燕春楼写下诗句的话,那岂不是最好的宣传。事情传出,还怕燕春楼会没有了生意,那些人钱人怕是排队也要挤进来的。

    做为管事的吴莲此时满脑子都被这种幻想所充斥,她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可是怎么才能抓到机会,让沈傲开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倘若上去表演的都是寻常节目,怕是很难会吸引到英明神武、冠绝盖世、风仪无双、文武双绝......的小公爷,那岂不是等于浪费了到手的机会?

    “不行,今天晚上让秋彤妹妹上,秋彤妹妹,你一定要拿出十八般武艺来,一定要让小公爷开口。”吴莲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坚定的下着狠心说着。

    心中都是沈傲的影子,白秋彤这一会心就没有静下心来过。对于上不上台她并没有多想,她想的就是沈傲今天怎么来了,还有可以趁机多看小公爷几眼而已。

    突然间被吴莲点了名字,白秋彤便是呆立于原地,即高兴又有些担忧。

    “就秋彤妹妹了,就唱咱们最为拿手的孔雀东南飞,也让这位小诗圣看看我们燕春楼的厉害。”吴莲下定了决心般的说着。

    要说燕春楼最好的清倌人就是白秋彤,她最为拿手的曲目就是前前汉朝的所出的孔雀东南飞,这也是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作品。

    “秋彤妹妹,能不能借小诗圣的名气让我们燕春楼得到一次发展机会,就全在妹妹身上了,你一定要完成好,有信心吗?”吴莲看向着白秋彤,眼中带着期盼十分认真的问着。

    “有信心。”这一会白秋彤感觉到了压力巨大,但她也是信心十足。孔雀东南飞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曲目,加上她的理解,即便是在整个大梁城中,也找不出谁比她能更好的诠释此曲之人,她相信只要沈傲是第一次听到的话,一定会被惊艳到。

    燕春楼做足了准备,时辰一到,当脸上被白纱所罩的白秋彤袅袅亭亭的出现进场,顿时引来了一群看客们的叫好之声。

    平时就算是来到燕春楼,若非是赶巧,也未必就可以看到被人称为大梁城十大美人之一的白秋彤。这也是燕春楼有意为之,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白秋彤频繁亮相的话,只会降低了她的身价。

    以往,就算是白秋彤会出现,也是在最后,做为压轴的身份。哪里像是这一回,第一个曲子就由她来演绎呢?

    看客们是激动得大呼小叫,沈傲也一幅饶有兴致模样的看向走上中央舞台的白秋彤,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当他的目光与白秋彤无形意对撞到一起的时候,可以看到后者连忙将头一低,一抹嫣红由脖颈处直向俏脸冲去。

    “呵呵,有点意思,看来燕春楼的经营果然出了问题呀。”沈傲的嘴角噙着笑意,心中有了更多的判断。

    莫要以为沈傲是随意而来的,他能出现在这里,自是早就做足了功课。

    即然新的酒楼要与众不同,要准备节目,那就在一鸣惊人,要准备新节目,这些表演节目的演员当然是自己人才行,不然辛苦教导之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样亏本的买卖沈傲是不会做的。

    沈傲需要一些演员,思来想去,最终定位于清倌人的身上。

    清倌人,社会身份地位低,这样的人更方便于管理和控制,且她们从小就进行专业的训练,有一定的底子。教导这些人,可以用最少的时间出最大的成绩,实在是演员目标的不二选择。

    只需要把这些人的契约签到忠国公府,便是别人想要花钱,他不同意,那也是买不走,拿不去的。

    加上沈傲需要的不是一两个演员,而是至少几十人,这就需要一个群体,便让管家沈兴去打听,经营不善的燕春楼便映入他的眼帘,才了他此趟之行。

    原本还以为需要一定的时间试探才能看出燕春楼的底气。可一上来当红炸子鸡白秋彤就出现了,表演的还是最为拿走的孔雀东南飞,沈傲便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成了最后救命的稻草。如此任何的试探都不需要,他的目地已然达成。

    台上的白秋彤并不知道这些,她在尽量的调整最好的状态,但不知为何,沈傲在一旁座着,她却始终也静不下心来,胸口不断的起伏着,那一番景像也引来了不少看客们吞咽口水的声音。

    甚至还有些客人在心中龌蹉的想着,难不成燕春楼要改招子了,她们也以色为生了?

    众人的猜想之中,琵琶声最终还是传响起来,白秋彤也慢慢的投入到了状态之中,开口唱道:“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君既为府吏,守节情不移,贱妾留空房,相见常日稀。鸡鸣入机织,夜夜不得息。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非为织作迟,君家妇难为!妾不堪驱使,徒留无所施,便可白公姥,及时相遣归。”

    所唱翻译成现代文就是:我十三岁就能织出白色的丝绢,十四岁就学会了裁衣。十五岁学会弹箜篌,十六岁就能诵读诗书。十七岁做了你的妻子,但心中常常感到痛苦伤悲。你既然已经做了府吏,当然会坚守臣节专心不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待在空房,我们见面的日子常常是日渐疏稀。每天当鸡叫的时候我就进入机房纺织,天天晚上都不能休息。三天就能在机上截下五匹布,但婆婆还故意嫌我缓慢松弛。不是我纺织缓慢行动松弛,而是你家的媳妇难做公婆难服侍。我已经受不了你家这样的驱使,徒然留下采也没有什么用处无法再驱驰。你这就禀告公公婆婆,及时遣返我送我回娘家去。

    唱吟之声还在继续,不少客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陶醉之意,时不时还会跟着点着头打着节拍。不得不说,白秋彤不仅长的漂亮,唱功也是绝佳,火候把握的极好,证明着她的天赋与努力。

    但很快,优美的声音突然有破音传出,引来了一些还在闭目享受的客人们的惊讶。白秋彤的确是分了心,她发现,不知何时,那张桌上已经空无一人,沈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第七十三章 入主燕春楼

    昨日晚上沈傲离开后,白秋彤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唱完的孔雀东南飞,她只知道,以往下台总是被喝彩的她得到的是一片寂静的回应。若非她以往的表现一直很不错,怕是喝倒采的声音就会响起了吧。

    不知怎么回到的房间,白秋彤是倒头就哭,泪水打湿了衣襟,打湿了被单,丫环芸枝却不知道要如何相劝。只能在心中不断的腹议着沈傲的不是,若非是他突然的离开,小姐怎么会痛哭至此,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白秋彤不仅打破了心中的幻想,更是将燕春楼崛起希望的机会给亲手葬送。

    哪个少女不怀春。虽然明知道身份等级在那里摆着,她对沈傲的任何想法怕今天都难以实现,但自从在诗船上沈傲吟诵了那首我住长江头的诗文之后,白秋彤便不可自抑的陷入了其中。

    事后她也曾多方打听,这才发现,其它的诗文沈傲都留下了墨宝,偏偏就是这一首关于爱情的诗文什么都没有留下,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为此事白秋彤内心中遗憾不已,但爱的萌芽也不可自制的种了下来。

    接下来,沈傲入往国昌隆、推出了羊奶香皂、肥皂、香水、碘盐等物她更是一直在关注着,尤其是沈傲为长公主和苏荀所写的诗文和画像,她更是不止一次的在总铺前瞻仰过,当时她只恨自己没有足够多的银子,不然的话她是必然要办一张会员卡,哪怕就是最低等级的会员卡呢。

    一直默默的关注着沈傲的一举一动,夜晚间躺在床上,也是为他欢喜为他愁。苍天不负有心人,心中的他竟然这般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是苍天有感吗?

    但她却没有把握住,任其从手中流走,扑灭了她心中所有的希望。难道自己就这般的不堪,让他如此的无视自己吗?

    整整一夜,白秋彤哭了一夜。期间芸枝和姐姐吴莲和其它姐妹劝了多少回,依然是一点的效果都没有。这一点上,燕春楼的姐妹们表现的还的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大家出身相同的原因,她们间虽然时也有羡慕、妒忌的存在,却不屑用什么手段。身份都如此的卑微了,还互相间内斗,那岂不是真的没了救。

    一早上,整个燕春楼都被一阵阵压抑的气氛所笼罩。许多人更是连饭都没有吃,她们在思考着未来,不得不面对很可能苦逼的人生。

    清倌人,说起来是卖艺不卖身的才女,甚至还可能是美女。可实际上,她们的地位低下,便是连如此的良人百姓都不如,仅仅只是名声上比青楼的那些妓子们好听一些而已,可实际上身份差不多是同等的。

    清倌人,收入就像是她们的名字一般,清如溪水般清澈。遇到有人捧自然是极好,可以多赚一些银子,攒上一些的嫁妆。若是无人可捧,那收入就少得可怜了,比之那些妓子们是要远远不如。

    清高的代价就是收入上的减少。为此,不知道多少清倌人最终承受不住这份压力,选择了嫁人做小,亦或是当起了妓子。能真正坚持到现在的,都是身有才艺、天生聪慧之人。可惜现实总是十分的残酷,不管她们是不是有才,总是要面对着生活压力,没有收入,赚不到银子,先不说她们是不是能坚守下去,单说她们的老板,燕春楼的东家怕就会第一个放弃的。

    一旦东家不想在继续下去,这些个清倌人就要面对对解雇的局面,真到那个时候,她们要何去何从?

    不管是做何打算,除了白秋彤这般其中的翘楚,其它人想必不会有更多选择的机会,或许就会沦入风尘,把靠自己用才艺改变人生的希望彻底的打落尘埃。

    前路不知为何?

    所有人的心情都很不好,做为管事的姐姐吴莲很想劝劝大家,但她本身面对的难题更大。即然是姐姐,年纪自然是最大的了,已然二十五岁的她放在今世当然不算什么,甚至与剩女都挨不上边,可是在大乾,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绝对就是老姑娘,想要在嫁上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可谓是希望渺茫。这个年纪在想成为其它清倌人的主事也是绝无可能,便是当妓子也会是收入最低的那一种。

    生活的压力,迷途的未来,压得整个燕春楼的姑娘们都喘不上气,抬不起头。一些姑娘已经将所有的银子都准备了出来,只等着燕春楼宣告停业的那一刻,她们可以找到一些个良家子做小,甚至是做丫环了。只求不要被送到青楼,真正的葬送了自己。

    沈傲再一次登门踏入到燕春楼,似乎也可以感受到那种沉重的气氛。

    开门迎接沈傲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位伙计,他认出了沈傲,毕竟青碧色的长袍相比于大街上动辄白袍、灰袍、紫袍、黑袍实在更为明显一些。

    “这位贵人,对不起,燕春楼在晚上才开门营业的,如果贵人想要消遣的话,不如去隔壁那条街的青楼看一看吧。”伙计虽然知道沈傲的身份高贵,也知道他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小诗圣,国公爷。但是此刻他还是开口拒绝着。

    “呵呵。”沈傲的眼中透露着极为平静之意。对于伙计的阻拦并不以为意,只是在一笑之后,自顾的向着大厅中走去。相比于昨天晚上,这里已经没有了喧闹,有的只是无限的安静。

    “咳!”沈傲的身后出现了一位身材肥胖的老爷,他的出现也让想要阻止沈傲举动的伙计连忙间停了下来,“钟老爷,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燕春楼的东家,原礼部员外郎钟莨。

    东家来了,伙计躬身行礼的同时,便准备把大家都叫出来。却被钟莨及时的出声打断,“不用通知旁人,叫吴莲过来即可。”

    “诺。”伙计答应了一声,便是转身上楼。留下的钟莨还笑着向已经座在桌旁的沈傲露出了示好般的神态。

    钟莨也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家世也算是不错,找人托关系,得人推荐就得了一个五品员外郎的官身,随之弄起了燕春楼,以供朋友们消遣时有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场所。

    那个时候钟莨还有官身,许多人看着这层面子,会来燕春楼消费,生意不说多么的赚钱,但还是有盈余的。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了,退了下来,以前所交的那些朋友便少有人会在给他面子,加上燕春楼也没有什么新节目出世,清倌人行业又竞争的激烈,他便有了脱手出售的打算。

    昨天晚上,早就得知这一消息的沈傲出现在这里,便有考查之意。回去的路上就做了决定,着人通知了长公主,烦请她出面做中间人。毕竟在一些官员的眼中,长公主的身份更为高贵了许多。

    一早上,珠云就得了长公主的令去了钟府,钟莨得知是长公主的意思,自然不敢怠慢,以原本价格的九成便卖了燕春楼,此来就是办手续,做交接的。

    伙计的速度很快,吴莲得了消息之后,也顾不得去精心打扮,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来到大厅之中。此时整个燕春楼的姐妹们也都得到了消息,一个个站在二楼的门前或是窗前,认真的聆听着,她们也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之路在哪里。

    “吴莲见过钟老爷。”小跑而来的吴莲微微一福,声音中带着恭敬之意。如果不是钟莨的看重,也就不会有她安逸到今的生活。

    “嗯,吴莲呀,这一次老爷来要告诉你们,老夫已经将燕春楼卖了出去。具体原因你也知晓的,就不在这里多做解释了,以后要听新东家的话,对了,你来见过新东家吧。”钟莨对吴莲还是很欣赏的,要不然也不会将生意托给她来照看。此时,他也想尽最后一份力,让吴莲在沈傲的面前有一个好印像,能够留得一个居身之所。

    虽然早有了准备,在听到燕春楼易主的消息之后,吴莲还是心有戚戚之感。她向着钟莨深深行了一礼道:“吴莲感谢钟老爷的一直照顾。”随即,这才转向沈傲,当目光与之碰撞之后,眼神间便是一记愣怔,随即缓过神忙道:“小女吴莲见过忠国公。”

    没有回话,只是轻轻额首算是回礼。沈傲此时表现的是云淡轻风,十分的自信,老板的派头也拿捏的十分到位。

    有关燕春楼的契约早就送到了沈傲的手中,银子也进入钟府,钟莨就知道这里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便向着沈傲抱拳一礼道:“忠国公,如在无事,老夫离去矣。”

    “钟老慢走。”沈傲起了身,抱拳以礼。

    无论是按影响力、还是权势,沈傲都要高过钟莨太多。可他这个人就是这们,人敬我一尺,便还你一丈,钟莨如此的配合和客气,他自然也就尊重对方。

    “告辞了。”钟莨也是连忙抱拳,这便带着一名家奴大步的离开了燕春楼,可以想像,等到下一次或他踏足于这里的时候,便是以客人的身份而来了。

第七十四章 我等愿意

    钟莨走了,吴莲的心跳不免加快,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如果沈傲不要她的话,那她就必须要到官府中重新登记,等待自己的,将难会是自己满意的选择,便是有贵人看中她,去官府买了她的卖身契,让她去当丫环她也不得反抗,只能认命。

    这种命运并不在手中把握的感觉实在让人痛苦难受。

    “好了,先把大家都叫出来吧,想必她们也等不及了。”沈傲的目光早就看向了二楼,注意到很多女子的闺房之中,不是窗户打开了,就是门开了一条缝,想必她们都在关注着将要发生的事情,即如此,倒不如全叫出来好了。

    “诺。”虽然不知道沈傲打的什么主意,但人家现在就是自己主子,除非强迫她们做妓子可以反抗之外,其它的是断不得违抗,不然闹到官府之中,便全然会是她们的不是。

    “妹妹们,都出来吧,新东家要见见你们。”吴莲都不用上楼,只是在楼上招唤了一声,楼梯间便是一阵阵人生鼎沸。这其中就有白秋彤和丫环芸枝。

    白秋彤对于昨晚之事一直是耿耿于怀,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表现不好,现在沈傲即然出现,她倒要去问问为什么,哪怕因此惹来了沈傲的怒火,她也要争上一争,或许这是她一个弱女子今生唯一所做的最大胆之事。

    燕春楼的大厅面积还是不小的,至少这些女子站了出来,也并不显得拥挤。等到大家三三两两的排队站好之后,吴莲先是轻点了一下人数,在看到所有人都到了之后,这便上前一步向沈傲做了一福,汇报般的说着,“忠国公,燕春楼共有五十四名清倌人,四名丫环,十名伙计,加上小女子一共六十九人,悉数在场了。”

    吴莲井井有条的汇报着,说起这些来非常的熟练,一看就知道是对燕春楼的情况十分熟悉,沈傲心中感叹这倒是一个人才,可以委以重任,以观后效。

    “很好,麻烦吴姐姐了。”沈傲没有托大之意,而是向着吴莲抱以一拳,当即骇得吴莲脚步是连连后退,脸色也是大红一片,“不敢,不敢承忠国公之礼。”

    以前的钟莨虽然对她也算是尊重,却从来没有向她行过礼。似乎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之事。沈傲上来就是一礼,她如何不怕。两人的身份相差太多,这个礼她可不敢生受。

    沈傲没有去想那么多,也无视了吴莲的反应。而是迈步来到了大厅中央的舞台之上,青袍一甩间倒是十分的潇洒。“各位,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从今天起,燕春楼便是某的了。如不出意外,以后某就是你们的新东家。当然,选择权在你们手中,本国公做事从不强迫于人,若是诸位中有谁想要离开这里,前往官府重新报道,可自行收拾东西,某决不阻拦。但凡大家选择了留下,接下就必须要听某之话行事,只能说,以后对你们的要求会非常的严格,或是说异常的严格,很可能会吃苦,很多的苦,若是谁受不了,不妨现在就站出来,也好过表现不好被轰出去要有脸面一些。”

    沈傲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特有的磁性。变声期以过的他,那声音中更是平添了几许魅力所在。

    声音一落,沈傲的目光便在众人身上探寻着,他想看看大家的反应。虽然他并不认为有人会选择离开,毕竟离开这里还需要去官府重新报道,新的选择很可能远不如现在,但如果真有人要离开的话,他是真的不会阻拦。当一个人连诚心都没有的时候,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他去花大力气培养。

    目光尚在移动着,但凡被沈傲目光所注视之人,伙计是将头低下,不敢与之对视。姑娘们一个个是俏脸嫣红,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倒是弄得沈傲最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好,即然大家都没有选择离开,那本国公便宣布第一道命令,留下之人都去一趟官府,将契约交到忠国公府,以后你们世代就是忠国公府的人了。”沈傲生怕会被那些姑娘的目光弄得下得不来台,便话音一转,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的吸引到他的声音之中。

    契约上交,便等于她们的身份从官府处移交到了忠国公府,以后她们就会彻底的成为国公府家奴,未经允许之下,在没有了人身自由。按着规定,以后若是生了孩子也要成为忠国公府的家奴。

    契约在官府之中,她们清倌人身份,虽然也没有什么人·权可谈。可至少有银子向官府打点的话,还可以拥有一个好去处的可能。可身在忠国公府,便是连这一条路也给彻底的断绝了。

    明知是如此,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或许她们认为没有银子打点未来的她们与其等着有一天被官府随意的发落,还不如到国公府中为奴更好一些,至少去了国公府,吃喝问题便解决了。

    当然,其中更重要的一点,忠国公府的当家人可是沈傲。对于这位长相俊俏,才气冲天的小公爷她们可是很有好感的。

    “我等愿意。”人群中白秋彤第一个出声应喝着。此时她早已经忘记了要质问沈傲的想法,成为了奴仆之后,她这个想法也只能彻底的压在心底,不敢再提。

    “我等愿意。”有了带头的,很快吴莲等人皆都反应了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出声表示着同意。接着便是连那十名伙计也是同声附合。他们虽然不是清倌人,但能来这里当伙计,显然都是家境贫害之人,甚至多是孤儿,无处可去,这才去官府那里报了道,送上了契约,等同于认定了自己奴仆的身份。

    六十九人,无人不愿。这个结果还是让沈傲十分满意。大手向外一挥,“抬进来。”

    一个大木箱子在石磊和冯逊两人合力下放到正厅之中。木箱打开,银光闪烁,满满一箱银锭就此落到了大家的眼中。“即是你们将卖身契交到了忠国公府,少爷也不能亏待了你们,一人一百两做为卖身之用,自顾来拿吧。但要记得,一会要跟着本少爷的护卫去一趟官府,把手续办好。”

    即是成为了她们的主子,称呼上也发生了改变,沈傲可以任意用少爷两字而不用担心有人说些什么。至于说官府那里,无非就是需要上缴一笔银子罢了,像是这样的清倌人还有仆从伙计,身份实在是卑微,没有人会去过多的关注他们,只要交了银子,官府就会办事。

    听说一人有一百两银子可拿,众人无不欢呼雀悦。想当初她们的契约交到官府手中时,也不过才换来二两碎银而已,相比之下,这一百两当真让她们十分的满足,甚至是喜悦非常。

    想要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这些人有着大用,沈傲是不会吝啬于手中这点银子。况且现在的他,别的没有,就是银子极多,国昌隆每天分得的利益便已经是一个让常人不敢想像的数字。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护卫石磊、冯逊带着六十九人分批的办理了契约买卖手续。自从他们在官府按下了手印的那一刻,他们便是忠国公府的家奴,一生一世。

    沈傲没有去官府,但人也没有闲着,而是拿着纸笔在正厅之中不断的写写画画,等到中午时分,大家都赶了回来,他又让冯逊去附近的酒楼定一些上好的吃食过来。

    有银子拿,还有好吃好喝的待遇,所有人都是笑靥如花,都忍不住开始憧憬起未来的生活。

    一摞厚厚的纸张就摆在沈傲的身边,趁着饭菜还没有送来的时间里,沈傲指了指身边的那些写满了字体的纸张说道:“以往你们的曲目都被唱烂了,是无法吸引旁人的。本少爷给你们弄出了一些新的曲目,接下来你们要马上开始学习,并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曲目给完整的演绎出来。谁学的快,理解的多,就可以当主演,拿到的效益银子也就最多。”

    “少爷,什么是效益银子呀?”听得云里雾里的吴莲出声发问着,她这也是代表着其它人的意思。

    “所谓的效益银子,指的就是谁出力的最多,谁拿到的月银也就越多。以后你们就是国公府的家奴了,按着一般的标准,一个月会有一两的月俸银子。而一旦表现的好了,就会有更多的打赏,这些收入也可以称这效益银子。”

    沈傲朗声般对着众人说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家奴的月银一般都是一两,身份高一些的人,或许可以多拿一些。这也是大乾勋贵中的一种常态,倘若是他给多了,就会引来其它的人不快。怎么的,显得你忠国公府有钱是不是?那你给这么多,我家的奴仆岂不是会心中不公平,心有怨言了?

    那还能不能好好做事?

    如此很容易让其它人对忠国公府有看法,甚至是出现集体问罪的情况。

第七十五章 新曲新调

    沈傲虽然不惧,但也不想惹来无端的麻烦,他现在正是全力对付襄王、吕家和娄布成的时候,也不愿意节外生枝。当然,若是有人找麻烦上门,他也是不会客气的。

    套用那句话,沈傲不是惹事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怕事之人,若是谁主动来找自己的麻烦,管他是谁,打回过就是了。面对着襄王这般的权势滔天之人,沈傲都不会让步分毫,更不要说是旁人。

    知道了效益银子的含义之后,六十九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开始放亮,能够有机会多赚一些银子当然没有人会傻到不要。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有没有这份能力,能不能做好这件事情。

    至此,那一摞稿纸就起了作用。当沈傲示意大家尽可以拿去学习,但绝对不能外传,不然便要受到重罚后,大家是争先分抢。

    对奴仆所谓的重罚,便是把人打死也是无罪。只需要出示足够的理由,到官府那里报备和交上一些罚银就是。这也是官府为了防止这些权贵们会随意的对奴仆赐死,引来混乱。但实际上这样做的主子还真有不少。

    沈傲只是为了提醒他们而已。如非必要,他是不想与这些人为难,他们原本出身就不好,年纪不大却也吃够了苦,只要他们努力,并且听话,那沈傲不介意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前程。

    白秋彤手慢,可是丫环芸枝手快,抢了一张稿纸,上面写有一段曲文。上有叫五更三个大字,下面才是曲字,一呀更啊一呀点那,奴正相思眠啊,忽听着寒虫哥哥,报叫一声喧那,寒虫叫哥哥啊,寒虫叫妹子啊,你在外边叫哇,小奴绣房听啊,叫的是呀痛情,听的是呀伤情,伤情痛情痛情伤情,鼓打到二更啊......

    这是白秋彤以前没有接触过的。初一看,是一个小曲故事,但要怎么唱,却是有些不明白。带着忐忑之心,白秋彤走到了沈傲的面前,面色羞红的说着,“少爷,这个曲子要用什么调子,能详细的介绍一下吗?”

    这还是如此近距离下,白秋彤第一次和沈傲说话,心中要说不紧张是假的,但她现在的心态已经平和了许多。无它。自己是奴仆,人家是主子,这便是天壤之别。

    “哦,这是叫五更,曲调应该是这样的。”沈傲倒是没有多想,接过了那张稿纸之后,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便轻声的哼了起来。不得不说,做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沈傲还是有着唱歌的天赋,他这声音一出,不仅是白秋彤,便是其它的清倌人都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大厅之中,响彻的都是沈傲那带着优美旋律的好听之声。

    听的大家都是在心中忍不住的叫好。吴莲、白秋彤等人更是一脸的高兴。燕春楼里的清倌人能力都很不错,发展不好只是没有新的曲目罢了,现在有了新曲,何愁没有客人上门呢?

    沈傲并没有去太多的观察吴莲等人的心思,只是唱了两段之后就停了下来,看向白秋彤说道:“接下来的曲子少爷会继续的写,就按着这个旋律来便是,明白了吗?”

    “明白了。”白秋彤原本在音乐上的造诣就高,得了沈傲的亲自指点,哪里还能听不明白,学不会呢。

    有了白秋彤的带头,接着其它抢到稿纸的清倌人也是挤上前来,把自己手中曲目送到沈傲面前,一听教诲。

    沈傲所写都是新曲,都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听说过的,他如果不先唱一遍,别人是很难理解其中的精髓所在。所以唱一定的,但他也向大家说明,他只唱一遍,能记住的就回去练习,回头考核,记不住的对不起了,那就只能看别人吃肉,你喝汤了。

    “听好了,这首词名叫探清水河,曲调是这样的,桃叶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

    “这首叫照花台。一呀嘛更儿里呀,月了影儿照花台。秋香姐定下了计,她说晚巴晌来......”

    “这首是王二姐思夫。王二姐坐北楼雨泪汪汪,叫一声二哥哥咋还不还乡【江阳辙】;王二姐泪悲啼,在楼下跑来了一群鸡【一七辙】;王二姐坐北楼泪交流,叫一声二哥哥咋还不回楼【油求辙】;王二姐泪满腮,想二哥我把一年四季倒安排【怀来辙】......

    “这首是休洗红......”

    “这首是送情郎......”

    “这首是......”

    一会的时间里,沈傲就连唱了多首,也亏得他上一世有这样的爱好,非常熟悉这些曲目,张嘴便可来。可饶是如此,唱了半天也感觉到有些口干。好在冯逊及时出现,带来了佳肴饭菜,送来了茶水,他才得已好好休息一会。

    一下午的时间里,沈傲用自己的才气征服了所有人,也将所知道的很多适合这个时代的曲目做了出来。到达晚上,燕春楼没有开门营业,对外只说是停业整顿,而这大半天,众清倌人也是学习了不少,即便是天都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还有人围在沈傲的身边,提出各种问题并学习着。若非是以沈傲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燕春楼过夜,怕是这一晚上他都无法睡觉。

    “你们好好学习,不懂就问,少爷我最多明天在在这里一天,就不指导你们了,而你们如果谁可以在五天之天把曲目熟悉好,演绎的很完美,便可以登台献唱,自身打响名气的同时也可以得到效益银子。”离开前,沈傲就是这般的说着,随后他的身影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燕春楼的事情,沈傲足足忙乎了两天,在应该教的都教了之后,果然他便不在前来,而是去监督起新酒楼的装修问题。事实上,酒楼的装修也基本上接近了尾声,现在涉及的只是一些桌椅怎么摆放的问题,还有大厅中舞台设置的问题。

    从工部要来的大工们此时起了作用,按着沈傲的要求,他们把提前在国昌隆工坊做的东西搬来这里,进行着安装。至于效果如何,除了真正参与其中的几人之外,旁人是一无所知。

    娄布成这些年也没有休息好。虽然他很自信,在酒楼业他不认为谁会是他的对手,但对面的酒楼装修天天动静那么大,还是牵动了他的神经。为此,他还派人去打探过,想要一探究竟。很可惜,对面酒楼封锁的十分严密,根本不是想窥探就可以窥探到的。

    索性娄布成也不再去管,他买了来了不少的食材,做好了与对方打价格战的准备。他的想法很简单,你开业之后我这里所有的酒菜都便宜两成,不为别的,暂时赚不了太多的银子,为的就是打垮你。

    只要你垮了,他就垄断了这一条街,接下来就是他随意涨价的时候。

    自负的娄布成根本就不知道沈傲的套路,也注定他的这些准备都是无用之功。如果一定要减价的话,不旦不会带来更多的客人,反而会引至自己的后悔。当然,这些都是随后才会知道的事情,现在他还是信心满满。

    一方是被动的等待,甚至连对手要怎么做都不知道,更徨论说知晓底牌的事情了。

    一方是筹备的进度不断的加速,各种准备越发的齐全和完备。可以说胜负早就在娄布成威逼三十两银子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决断。

    ......

    吕府。

    现任主事人,也是吕五乔的长子的吕仕江,正向着二弟吕仕河询问宣纸生产进度的事谊。

    “大哥,原料已经准备齐全,各作坊都在加工加点的赶工,为了保证货物的供应,我们最近半个月又买下了大小数十个作坊,虽然现在看起来投入大了一些,可只要把货物送到了苏家,他们付了尾款,大赚的还是我们。”吕仕河信誓旦旦的说着。

    两兄弟出身在吕家,就等于投入了一个好胎,等于含着金钥匙出生。这即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像是他们这样的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努力,都很难会出彩,会超过父亲的成就。

    尽管两兄弟一直很努力,甚至也很团结,这在一些大家族中很少见的,其实这也是两兄弟想抱团在一起干出一番事业。可无论怎么样的努力,还是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

    两兄弟曾不止一次的说过,只有给他们一个机会,必然会好好的表现,向其它人证明,他们自身的价值。只是宣纸业的发展早就进入到了正轨之中,想要改变,何其困难。

    上天开眼,襄王找上门来合作,不仅答应齐王之地可以允许吕家的宣纸进入,还承诺吕家可以自行售卖宣纸,不用在接受国昌隆的商业扼制。

    这等于是给了他们一个天梯,可以直达天庭之上。当吕五乔叫来了两个儿子,商量着要怎么办的时候,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表示一定要抓住这一次机会与襄王合作。虽然说对方提出要一成干股的要求是有些过份,可是想到自制自卖就等于拥有了定价权,就此借机便走出了皇家对他们的压制,还是感觉到一切都是值得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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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凶猛介绍:
宁见阎王,莫惹沈傲!
  他是发明家?
  他是天才诗人?
  他是勋贵?他是权谋者?
  但他更是惹不起的疯子,上到太子皇子,下到臣子藩王,在有外族异邦,谁都知道大乾王朝有一个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拳打北狄、脚踩南越、剑挑东瀛、刀砍西蛮,国公出手,无人匹敌!
  沈傲的出现让大乾王朝变得丰富多彩,他这一个小水花的现身,又会给这片大海引来何等的变化呢?
  国公凶猛带你走入一个不一样的历史。
  爽文,打脸文、希望博您一乐浪子便知足喜乐矣。国公凶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公凶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公凶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