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蓝确实荒芜的厉害。
一眼看去，全是连绵起伏的山，山上虽说不是光秃秃的，但也只有一些模样枯败的树木，光秃秃的立在那里，还没死去，但也看不到任何生机了。
越是靠近这里，燕初渺越能感受到那股异样的感觉在变得强烈。
她跟寻着这抹气息，最后在一座宫殿面前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虽然荒芜，但并不是意味着没有人居住。
这座宫殿相对于其她居住的住宅而言豪华很多。
宫殿的周边不少人在来回巡逻着，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藩王居住的宫殿了。
燕初渺悄悄隐匿了身形进去了。
宫殿里的守卫特别的森严，即便皇宫也比不过这里。
没有人可以看到她，她顺利成章的走到了主殿门口。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要进去，主殿的大门打开了。
她便跟在这人身后进去了。
宫殿里头点着袅袅的轻烟，男子进去之后一直低着头，脚步放的很轻很轻，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在他前面五米处的地方摆了一道垂纱。
纯白的纱落下，一层一层的叠加，让人根本看不清垂纱里面的情况。
“主人。”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尽量放的很轻。
“有什么事情快说。”回复他的是一道男子的声音，很冷且带着浓浓的戾气。
这样的戾气甚至让人下意识心生哆嗦，从而忽略他的声音其实很好听的。
“您让在下一直注意着的那个地方有了新的动静了。”
垂纱里的人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做的很好，以后继续看着，有什么事情随时过来向我汇报。”
“只是主子，那到底是什么？为，为什么……”他话语支支吾吾的，神情似乎还带了一点俱意。
“不该你问的别问，做好你的事情，我可以保你无恙。”那道声音骤然间更冷了，甚至夹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男子被吓了一跳，连连点头。
“主子放心，属下绝对不会再犯了。”
“如果没事，那么可以出去了。”
在这句话说完之后，男子立马转头离开了。
男子离开后，燕初渺看着房门自动关上。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她索性直接往前走，越过了那道垂纱。
只见贵妃椅上坐了一名男子，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半被跟血色的玉簪盘起，另外一半随意的披散着。
他着一身红衣，因着动作随意，衣摆甚至微微垂到了地上。
燕初渺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五官精致的可以称得上漂亮，肤色是那种不怎么健康的苍白，偏唇色很薄且嫣红极了。
此刻他闭着眼睛，微蹙着的眉头证明着他现在心情并不好。
燕初渺在这里站了许久之后，才听见男子开口。
“这一次会成功吗……”如自言自语，又如呢喃。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也没有等着谁来回答他。
只是——
“你想要什么成功？”突然想起的声音让他猛的睁开了眼睛，目光直直的看向什么都没有的虚空。
而燕初渺正好就在那个方向。
燕初渺原本没有想过开口。
但是她在这人身上居然察觉到了熟悉的属于她自己的气息。
除了这道气息以外，那到异常的气息同样在他身上。
那么这就有趣了。
“牧归？”燕初渺直接叫了这两个字。
男子并没有回应，但他最细微的表情还是证明着这个名字就是他的。
“说吧，你的目的。”牧归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他一双冰冷的，泛着戾气的眼眸，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燕初渺所在的地方。
“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无可奉告。”他冷冰冰的说。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他似乎被气到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开口。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
用的是最笃定的口吻。
燕初渺挑眉，“你遇到过很多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当然，这已经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男子扬唇，脸上没有任何笑容，有的只有危险无比的气息。
“基本上每个人都和我做过交易，最后我们帮助彼此得到了彼此想要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或许我们可以做交易。”
“什么交易都可以吗？”
“你先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
“那如果我是想要你的计划失败呢？”
这句话让牧归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
“所以你知道我的计划是什么？”
“这个交易做还是不做？”燕初渺跳过了那个问题。
“我向来不同没有见过面的人做交易，想要做交易那么你至少得让我看到你人。”
“好”
燕初渺知道他这是想炸她出来，但她还是答应了。
下一秒在牧归的视线中，距离他只有三米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个人。
是一名看着二十不到的女孩。
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
牧归的瞳孔几乎是下意识的缩了缩。
真的太像了，这双眼睛仿佛的与他回忆里的那双眼睛彻底的重叠。
甚至连眼里的神情都是那么的一样。
这一刻牧归差点怀疑自己回到了曾经。
直到她的声音让他清醒。
“你看起来好像认识我。”
他那样的目光分明就是看到熟人的目光。
真的太像了。
就连最细微的小动作都是那么的像。
“你，你……认识月渺吗？”
听到这完全陌生的名字，燕初渺直接摇头。
“不认识。”
牧归很快强迫自己清醒了。
再怎么相似又如何，她不会是她的，永远都不可能会。
“你的目的是想阻止我所做的一切吗？”他问。
“差不多算是。”
“那么就试试吧。”他恢复了冰冷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失态只是幻觉。
“当然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想要跟我合作的话，我还是很欢迎你的。”
燕初渺并不相信他这所有的合作安的是好心。
她也没说什么，转头就走了。
她在这人身上留了点东西，不管他有什么动静，她都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完全不用一直跟着。
身后的人死死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