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衣袖，有些惧怕的往他身后缩了缩。
可秋玉婷分明记得，上一世曲越引最讨厌有人往他身边凑的，有人不小心将鲜血溅到了他的衣摆上，他直接将那一块割下，扔了。
最重要的，上一世喜欢秋月珞的人很多，但是这里面并没有曲越引，他上一世是不喜欢秋月珞的。
为什么这一世会这样。
“她，她一直瞪着我，我，我不喜欢。”女孩胆子小得很，但因为将自己护在身后的人，让她有了些许勇气。
听了她的话，男人眼眸微垂，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尤为的宠溺。
“那将她眼睛挖了可以吗？”
燕初渺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但是她面上摇头了。
“我想自己动手。”
曲越引目光扫过她的细胳膊细腿，有点不确定小姑娘自己来的话，行不行。
“月珞。”秋玉婷这个时候开口了，声音沙哑难听。
身上的伤口让她每说一个字都是面目扭曲的。
“以前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已经醒悟过来了，你，你可以放过我这一次吗？以后我绝对不会在这样做了，我会学着做一个好姐姐，你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重生一次后，她就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在再向秋月珞低头半分，她要一直站在秋月珞头上，让秋月珞只能趴在尘埃里，仰头看着她。
但是这一刻，她更清楚，她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在秋月珞着，所以她必须要低头。
上一世她低头求饶过，秋月珞天真单纯傻白甜，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给了她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她以为这一世还会想上一世一样，她忘记了自己这一世做过的事了。
听了她的话，女孩一下子情绪激动了。
她往前走了几步，杏眼红红的瞪着她。
“让我放过你？你曾经何曾放过我，你让我在雪地里爬行，让人用鞭子抽打我，让我与狗同吃同睡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妹妹？”
秋玉婷慌了，尤其是在看到曲越引眼里触目惊心的杀意时，她大脑都空白了。
曲越引走上前，压抑着满腔的怒火，他声音轻而冷血。
“那让她统统体验一遍，如何？”
女孩狠狠点头，“对的，一定要让她体验一遍，一个都不能落下。”
说完她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放刑具的架子，“那些我可以碰吗？”
“当然可以，但是那些有些危险，我教你用。”
女孩走了过去，曲越引紧跟在她身后。
在这一堆刑具里，燕初渺看到了一个有点像镣铐，但是只有一个的东西。
她拿起，却见曲越引紧张了。
“这个有点危险，我教你怎么用。”
燕初渺将东西给了他，听他详细的讲解。
圆环是用在手腕和脚踝上的，上面有两个小机关，一个是打开关上的，一个是摁了后，环内会冒出来一排尖刺的，随着摁的力度，尖刺出来的长短也不一。
“我看看。”燕初渺伸手。
曲越引将东西给了她。
随着一道清脆的声音，圆环套在了他的手腕上。
这一瞬间，四周人的目光都不一样了，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等着看，曲越引会如何处理这个胆大妄为的人。
和他们有些不同的是，秋玉婷是兴奋的，她在心里狠狠骂着女孩愚蠢，期待着女孩凄惨的结局。
然而曲越引并没有做什么，还维持着原先动作。
女孩的指尖抚摸上了他的手腕，凉凉的，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接下来是要打开吗？”女孩的指尖已经摸索到手环上了。
曲越引知道，只要她轻轻一摁，就可以让他的手腕瞬间鲜血淋漓，如果摁的重了，或许这只手都有可能废了。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说任何话。
随着清脆的咔喳声，圆环打开了。
“这个好像挺有趣的，我可以要吗？”
他敏锐感知到女孩的胆子大了一点，或许是刚刚的事情让她察觉到了他对她的包容和退让，所以她有了下一步的尝试。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这个时候，他应该适当的拒绝，以防让她生出了更大的欲望来。
但是，他怎么舍得她失望呢？
“你喜欢就直接拿去吧，一个小东西罢了。”
女孩满足的笑了，一转头，看向了瞪大眼睛，满是不甘心的秋玉婷。
“要不就让嫡姐来当第一个实验对象吧。”
她说完一步步走近，在秋玉婷惊恐求饶中，将圆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当看到曲越引愿意为了她退让到这一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希望了。
—
燕初渺并没有在地牢里待多久。
秋月珞胆小懦弱，是刻进了骨子里的，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成为眼都不眨一下的刽子手。
带着人从地牢里出来，看着女孩心神不宁的模样，曲越引心疼了。
“怎么了？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
女孩迟疑着抬头看他，“我担心今天的事被父亲发现了，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今天的事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有任何事的。”
“真的吗？”女孩脸上有了笑容，“你会一直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当然会。”他承诺。
“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会这样吗？”女孩又问。
“对的，永远不会变。”
“那我要是那天伤害你了怎么办？”这算是明晃晃的试探了，曲越引如何不清楚。
但他还是声音轻而坚定的告诉她，“我不会伤害你的，永远都不会。”
他可以确信，他宁愿伤害自己，都不会去伤害他的。
女孩满足的笑了。
“你真是个大好人。”
曲越引有点哭笑不得。
骂他的人有很多，夸他的人也有，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夸人的。
燕初渺来了这一次后，便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
她在曲越引面前越来越放松了，到了后面，甚至没有多少顾忌了。
这一点曲越引身边的人都发现了，但是没办法，主子愿意，他们也劝不了。
秋玉婷一日比一日绝望，但是没有想过放弃逃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