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双向饲养（14）
“那边脏了，没有看到吗？”
“速度快一点，那边不整齐，也要收拾一下。”
……
听着燕初渺一句接一句的命令，司骥齐低着头，拼命掩饰住眼里的杀意。
他以为自己背对着燕初渺，就不会被发现了。
然而小鸭子一直站在他前面的不远处，目睹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
司骥齐不是没有看到这只鸭子，但是在他眼里，一只鸭子而已，他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司骥齐这一忙，忙到了燕初渺下班关店门的时间。
他累的不行，一转头看见燕初渺站在门口，拿着钥匙催他速度快点，别磨磨唧唧了。
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要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被他做完了，她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吗？
“速度快点，还是说你想留这睡觉？”燕初渺又开始催促了。
司骥齐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怒火，这才转头。
小鸭子就站在燕初渺的肩膀上，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燕初渺带着人回家，看到了刚从图书馆回来不久的颜晴儿。
颜晴儿这个时候并不认识司骥齐。
她看到陌生面孔，转头看向了燕初渺。
“小姨，这是……”
“店里新招的员工，白吃白住，啥活都干。”
她这句话轻而易举的挑起了司骥齐心里的怒火。
颜晴儿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包吃包住，就能什么活都做的人。
关键是他外表看着不错，不像是走投无路的人。
但万一人家就二十有不得已的情况呢？这事不归她管，颜晴儿收起了多余的好奇心。
“老板，我，我晚上睡哪里？”司骥齐站到了燕初渺面前。
燕初渺目光一扫，看向阳台。
“就那吧，家里房间就两个，没你的房间了，你在那那个地铺就行了。”
司骥齐看向阳台，这会忍不住开口了。
“老板，那里能睡吗？”
“怎么不能？”
燕初渺不耐烦的语气让颜晴儿都惊讶了。
自家小姨不是很温柔的吗？难道是这人做了什么，得罪小姨了？
—
最后司骥齐还是在阳台上睡下了。
颜晴儿的作息时间是九点半就睡。
在她准备进入房间时，燕初渺叫住了她。
“晚上记得锁好门。”
颜晴儿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司骥齐。
原因无他，东吟诚恳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如今说了，还是在这个人来的时候。
“我是个正人君子，不可能会做下三滥的事情。”司骥齐压着怒火开口。
他心里到底是有几分慌的，就怕被发现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燕初渺说。
颜晴儿认可的点头。
等进房间后，她立马将门锁了。
—
十点过后，燕初渺出现在了西拢家里。
这天晚上，西拢再次出门了，依旧是东吟家。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纠结犹豫着，决定开门。
燕初渺没有阻拦，她是当着小鸭子的面进入房间的。
她挺好奇如果东吟发现房间没有自己，自己凭空消失了，这一切会怎样。
然而这个想法才刚出现，她就进入屋子里，西拢的身体里了。
第1125章：双向饲养（15）
敲门的声音已经停下了。
【宿主，你现在可以过去开门，不开门的话，五分钟内会再次成为鹦鹉。】元一号突然开口。
燕初渺算是彻底明白了。
她没说话，走过去打开房门，正好对上了门口男人的目光。
男人出门一直都是全副武装的，今天难得的没有这般，就是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
“你，你，你好。”明明是他敲的门，对上女孩的实现，他顿时结巴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燕初渺注意到他那无处安放的视线。
他不敢和她对视，且不知道自己能看哪里。
“你是？”燕初渺平静的与他对视。
“我，我，是路过的。”除了声音在结巴以外，他的手指也在轻微颤抖着。
这是一种无意识的状态。
“那要进来坐坐吗？”
燕初渺没有拆穿他的话。
“可，可可以吗？”他不确定的问。
“进来吧。”燕初渺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了进来的位置。
男人纠结犹豫了，一双脚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怎么都移动不了。
“不进来吗？”燕初渺注视着他的目光。
即便他一再闪躲，视她为洪水猛兽。
“我，我……”
最后西拢还是进去了，同手同脚的，脑子像是一团浆糊一样，各种声音在拉扯着。
“坐吧。”燕初渺说。
他便老实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坐下后就一动不动了，跟个小学生一样。
燕初渺给他倒了一杯水。
“喝点水。”
“好。”他呐呐的点头，很是听话的端起水杯。
阳台的门拉开了，司骥齐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
“老板，他是谁？”司骥齐看着西拢的目光隐隐带着审视。
东吟面对他的时候可没有那么好的态度，他刚刚都听到了，这人是正好路过，路过为什么要敲门？现如今看着还这么怪，像是脑子有问题一般。
难不成东吟喜欢脑子有问题的？
脑子里浮现这个念头，司骥齐看燕初渺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燕初渺自然注意到了。
“这关你什么事？”她目光一转，落到司骥齐身上的时候，瞬间变得不耐烦了。
“我只是问问，老板，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这已经不是司骥齐的猜测了。
难不成东吟认识他？
可这也不应该呀。
“你既然知道，那还问什么？”
司骥齐被噎住了，心头万分恼火，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闲着无聊，玩这种游戏了，以他的手段，不还是有其他方案可以选择吗？”
“老板，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们没有见过，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你。”
“看你第一眼就不顺眼，这理由可以吗？”
司骥齐拳头都握紧了，他心里闪过千百种计划，最后他还是压下了怒火，转身走了。
阳台的门关上了，燕初渺一回头就对上了西拢的目光。
“我，我觉得他不是，不是好人，你……”
“哦，可我也不是好人。”
在她的视线中，男人微微红了脸颊，“你，你是好人的。”
“那你说说看，我哪里好了？”燕初渺想要逗逗这人。
第1126章：双向饲养（16）
这样的问题西拢怎么能回答的了，最后急得脸都红透了。
“好了，不逗你了。”燕初渺轻笑。
男人的脸并没有因此降温，温度反而还更高了。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还有别的事吗？”燕初渺问。
“没，没有了。”他慌张起身，“对，对不起，我，我现在就走。”
他说完，转头就小跑着离开了。
等下了楼，西拢才发觉自己是拿着女孩家的杯子一起出来的。
他拿着杯子在楼下站了许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一路上，他各种惴惴不安。
等将杯子还给对方，确定女孩没有任何生气后，他这才安心了。
“晚安。”燕初渺说。
男人楞楞地红着脸，声音微不可查的，“晚，晚安。”
等西拢离开后，燕初渺再次变成了一只鹦鹉，她就跟在男人的身后，看着他低着头，捂着脸，一会傻笑，一会叹息，一会苦恼的嘀咕。
这会他心里已经演了一场大戏了。
—
次日，司骥齐依旧在坚持着，各方面甚至比昨天做的更好了。
可即便如此，燕初渺还是各种指挥命令，让他一整天不停歇的做。
小鸭子就站在她面前的桌面上，看看她，偶尔再看看司骥齐。
司骥齐并没有去关注他，他会在燕初渺面前掩藏情绪，但是不会再一只鸭子面前这般。
因此小鸭子看到了司骥齐好几次变脸。
到了下班的时间点，燕初渺准备关店了。
店里突然进来六个人。
这六个人眼里透着凶光，很明显来者不善。
“现在已经下班了，你们需要买宠物明天再来。”燕初渺像是没有注意到这几人眼里的凶光。
“我们不买宠物，是来找你的。”为首之人往前走了一步，狠狠的瞪着燕初渺。
他以为对方会被他吓哭的。
然而燕初渺依旧无动于衷。
“找我做什么，想打架？”
这样的态度倒是让六人愣住了。
虽然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但是就这么被说出来，还是最无所谓的语气，就让他们觉得异常怪了。
“是又如何？”依旧是为首之人说的。
“能换个地方吗？我这里不方便。”
“不行！”男人立马拒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报警，你以为我们会让你成功吗？”
“非要在这里吗？”燕初渺眉心蹙起，有些苦恼，但她很快松缓了眉眼，“既然如此，那就快一点，我还要回家，没时间在这里陪你们。”
这句话算是挑衅了。
他们也怕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宠物店的门最开始的时候就被关上了。
“一个个来太慢了，不如一起吧。”
其中一人冷笑，“小妹妹，现在说大话，待会就有你有哭的。”
燕初渺轻啧一声，突然抬腿扫向一旁安静没有说话的司骥齐。
没有一个人想到她会这样做，更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她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力气这么大。
没有任何防备下，司骥齐双腿一疼，直接扑向了那几人，扑着一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第1127章：双向饲养（17）
燕初渺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彻底惹怒了剩下的几人。
“你在找死！”其中一人怒吼一声，就冲了过来。
……
五分钟后，地上躺了一片人。
原本摔在地上的司骥齐还没有站起来。
他看着这样的局势，脸色都变了。
“你去一旁坐着，休息休息，待会的事就不需要你插手了。”燕初渺对着司骥齐说。
司骥齐看着现在的场面，没有答应燕初渺的话。
“老板，要不我们报警吧。”
燕初渺当然知道他心里打的算盘。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做得那么绝，我教育教育就好了。”
躺在地上浑身上下痛到怀疑人生的七人疯狂摇头。
“报警，报警吧，我们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事实上，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是安全的，他们已经见识过这人的手段了，现在是一分钟都不想继续待着了。
“别急呀，其实我这人很温柔的，也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燕初渺笑得很和善。
七人：有本事你放下手里的木棍在说话。
“你就不怕我们的叫声引得外面的人报警吗？就算是正当防卫，也是有个度的。”其中一人故作镇定地和燕初渺对视。
“那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了也没用，我这放音效果绝对超乎你的想象。”燕初渺颠了颠手里重量很足的木棍，依旧是笑眯眯的。
最后的结果也证明了她说的是对的。
他们一个个嚎了半天，嚎到没力气了，还是没有半点用处。
燕初渺拿着根木棍，纯粹是吓唬他们，比起木棍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她更喜欢给予他们未知的害怕，和可能永远都无法消除的痛苦。
她在宠物店里找了找，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在宠物店放了这些东西，实际上，她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相信我，这药不会要了你们的命，至于会发生什么我就忘了。”燕初渺看着依旧娇小好欺负，笑眯眯的，可越是这样，现如今越让几人心头泛冷，尤其是她说的这句话。
看着自己的人受苦，不断地用眼神跟他求助，司骥齐再也做不下去了。
“老板，要不还是送警局吧，经过这件事，我想他们应该会长记性的。”
燕初渺扭头，脸上笑容收敛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这些都是你安排的人吗？”
一瞬间，司骥齐心头颤了颤。
他直觉对方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
可这不应该，他昨天才电话联系了自己人，她不应该这么快知道，更是没有任何途径知道这件事。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司骥齐立马摇头。
“那就好。”燕初渺继续露出笑容。
“老板，你看到我手机了吗？我手机好像不见了。”他忍不住问。
如果不是现在找不到手机了，那么他早就报警了。
只是奇怪了，他刚刚不是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吗？怎么现在就找不到了。
如果不是确定燕初渺一直在他的视线里，他都要怀疑是燕初渺藏起来了。
第1128章：双向饲养（18）
“没看到，你手机丢了自己找，关我什么事。”
燕初渺说完眼里浮现了怀疑之色。
“怎么？你怀疑是我弄的？”
“没，没有。”司骥齐可以完全确定燕初渺没有碰自己的手机。
可房间里除了后面进来，如今躺在地上的七个人以外，就只有他和燕初渺了，还真是见了鬼了。
“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他们比较好？”燕初渺突然问他，这是司骥齐没有想到的。
到底是自己人，能救司骥齐还是会救的，要是真出什么事，还可能会牵连到自己。
于是他犹豫着说，“要不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他们受的教训已经够了。”
“够了？可我觉得还不够，怎么办？”
司骥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主要是他摸不准对方的意思。
她是真的想要问他怎么解决，还是随口一问，或者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这些他都不敢确定，于是他选择沉默地不说话。
但是燕初渺并没有因此放过他。
“你过来。”她的手势像招狗一样。
司骥齐还是走过去了，如果说原本他只是想完善自己的伪装，那么现在有一部分原因是躺了一地的人稍稍震到他了，让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
“你将这些拿去给他们喝。”
燕初渺打开她身旁的抽屉，抽屉里正好放了七支药剂。
“这是什么？”司骥齐碰都不敢碰。
“让你做你就做，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燕初渺不耐烦地催促。
“还是说你也想喝？我不介意给你也安排上。”
司骥齐忍无可忍了，“你这样是犯法的。”
“可他们从进门的那一刻做的不就是犯法的事吗？”
司骥齐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司骥齐，我这是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燕初渺冷下了音调，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
“这些药剂，要么给他们喝，要么给你喝，你选一个吧。”
司骥齐脸色大变。
“你认识我？”
一直以来，他用的是假名，他自负地以为燕初渺没有见过他，更不会认识他。
可她现在完整的说出了他的名字，这不就意味着她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智商低吗？”
“你既然认识我，就不怕我报复你吗？”司骥齐表面镇定下来了。
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他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只要出去了，他就能安全了。
哪怕没办法出去，能联系上外面的人也是可以的。
通过声音喊是不行的，那七个人已经试过了，用手机联系，可手机不知道在哪去了。
“你如果实在不想动手，我不介意亲自帮你。”
燕初渺觉得自己有时候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比如现在。
没有别的办法了，司骥齐目光一狠，下一秒直接朝着燕初渺动手。
没有任何意外，两分钟后，他狼狈地躺在了地上。
燕初渺轻啧出声，“这么激动做什么？慢慢来，我不急的。”
司骥齐因为疼痛倒吸着气，躺在地上，连胳膊都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第1129章：双向饲养（19）
他十分费力地看着燕初渺的方向，看着女孩慢条斯理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一瓶药剂走向他。
“我，我答应你刚刚的话。”内心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屈服了。
然而已经没用了。
女孩叹息一口，似乎在为他惋惜。
“你说你要是最开始就听话，哪里还会有这么多事情？”
……
将碍眼的东西清理了后，燕初渺这才转头看向了站在桌面上的小鸭子。
“刚刚做得不错。”她抬手轻轻抚摸上了他毛茸茸的头顶。
司骥齐的手机是他处理的，在她目光的示意下，他扒拉着手机，将其推进了旁边的鱼缸里。
现如今那手机还在里面躺着。
小鸭子亲昵地蹭了蹭他，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拱进了她的掌心里。
这是在和她撒娇。
“被吓到了？”燕初渺并没有抗拒他的举动，顺着他的动作指尖在他身上做着按摩。
小鸭子摇摇头，再度蹭了蹭她的掌心。
燕初渺直接将他握起了。
“今天你也算立了功，买点好吃的，给你当奖励吧。”
燕初渺在走之前，将鱼缸里的手机捞出直接扔了。
司骥齐的手机里面，不用说，一定有许多见不了光的秘密，可就算没有手机，她一样能够轻而易举的知道。
燕初渺说是要奖励小鸭子，转身带着他去了菜市场，在小鸭子瞪大的眼睛中，一口气买了四只和他极其相似的鸭子。
“噶！”他不满了。
“乖，我知道你太孤独了，这是在给你找伴，以后你就有朋友玩，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噶！”
燕初渺觉得，如果他现在不是身体不方便，他能拉着她的手就走。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燕初渺说完，转头让老板将几只鸭子放进了笼子里。
西拢真的被气到了，在出了菜市场后，小身子一转，只给燕初渺留了一个后背。
“你这是在喜新厌旧吗？”燕初渺往他身上扣锅，就是仗着他现在说不出一句话，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
西拢回头瞪了她一眼，接着转头了。
燕初渺带着几只鸭子回家，回去后，为了方便，她同时给几只鸭子取好了名字。
“就大鸭，二鸭，三鸭，四鸭，五鸭吧。”
西拢作为最开始被买回来的，成功得了一个大鸭的新名字。
燕初渺清楚看到了他眼里的抗拒和嫌弃，但她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个新名字的。”
西拢：“……”
他想他又要开始自闭了。
但他很快连自闭的时间都没了。
因为燕初渺叫错了。
“大鸭，你怎么不吃晚饭？”
西拢眼睁睁看着女孩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另外一只鸭子那。
“嘎嘎嘎！”
他扑腾着翅膀飞过去拦住了女孩。
女孩看着他，语气很不确定，“你是……二鸭，还是四鸭？”
西拢直接气炸毛了。
“哦，原来你才是大鸭。”
女孩这句话说完，他立马扑进她怀里，满心委屈地蹭着。
余光处，他警惕地看着那几只鸭子。
－－－－－－题外话－－－－－－
燕初渺：给你点奖励
西拢：好～(／w＼)
看到礼物后……
西拢：炸毛了，是真的炸了！
第1130章：双向饲养（20）
当天晚上，十一点的时候，西拢再度出现在了燕初渺的门口。
他犹豫了许久，一只手抬起放下，抬起又放下。
燕初渺飞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决定放弃离开了，突然飞过来，鸟喙砸在了门上，一下子发出的声音吓到了西拢。
他瞪着眼睛看着鹦鹉在砸完门后，转身消失在了夜色里。
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了。
“是你啊。”
“我，我，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西拢紧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了一样。
“进来吧。”燕初渺后退一步，看着男人呆呆傻傻的进来了。
“要喝什么吗？”
“不，不用了。”西拢立马摇头。
“哦，我想出去吃个夜宵，你要一起吗？”燕初渺又问。
“夜，夜宵？”西拢紧张的握着拳头。
这么晚了，外面应该没有多少人吧？万一有呢？一想到要被那么多人看，他就提前感到窒息和恐惧了。
“点外卖吧。”燕初渺又突然说。
他愣愣地抬头，“不，不出去了吗？”
“不了，我懒得出去了。”
“好。”西拢心里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个念头，她好像是为了他在放弃出去的。
可这样的念头他又觉得不可能。
比较他们这才第二次见面，谁会去照顾一个见了两次人的感受。
燕初渺低头点外卖了，他就捏着衣角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燕初渺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站这做什么？自己找个地方坐着。”
“好。”
他轻轻点头，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坐姿标准的像是小学生上课一样。
“你有什么忌口吗？”燕初渺问他。
“没，没有。”他立马说。
“哦。”燕初渺没有在继续问下去了。
等后来两人在一起了，她才知道男人有多挑食。
像这样的问题根本就不能问他有什么忌口，而是该问他今天什么想吃。
点好外卖后，燕初渺将手机放到一边。
“我发现你好像很怕我，这是为什么？是我曾经欺负过你吗？”
西拢差点就想下意识点头了，但还在他的头刚往下一点，就被他即使停下了。
他不断摇头。
“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怕我，没欺负过你，那是因为我长得很恐怖吗？”
西拢摇头要得更猛了。
“没有没有没有。”
“好了，刚刚逗你的。”燕初渺有点担心这人将自己的脖子给扭了，到时候还得将他的脖子给扭回来。
西拢愣住，一张白皙的脸渐渐红了，像是弥漫上了绚丽晚霞。
“玩游戏吗？”燕初渺问。
西拢手指抠着掌心，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像是做错事了一样，“对，对不起，我，我不玩的。”
“那想要玩游戏吗？我带你玩。”燕初渺纯粹就是想在等外卖的时候，找一件事情分散对方过于紧张的精神。
他真的是将她当成了洪水猛兽一样。
“好。”西拢点头，脸上神情变得更紧张了。
考虑到他之前从未玩过游戏，又是个社恐，燕初渺直接选了可好友组队的单机游戏。
第1131章：双向饲养（21）
游戏很简单，就是两人小人物配合着通关。
两人将游戏下载好了后，燕初渺就带着他开始玩了。
西拢的紧张在于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事情，让她不高兴了。
燕初渺知道他这个心理，不管对方有什么奇葩操作，她都没有说他做错了。
游戏的最开始往往是最简单的。
西拢没有接触过游戏，不代表他智商低，在燕初渺的带领下，他很快就明白这个游戏的核心了。
“不错，挺厉害了。”手机屏幕上弹出了胜利两个字，燕初渺低垂着目光夸道。
“没，没什么，是，是你厉害。”西拢当然知道他刚刚玩的是最简单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红着脸颊，心里像是溢出了蜜一样，唇角都忍不住往上弯了一点。
这个时候房门响了。
燕初渺起身去开门，是外卖员送餐到了。
拿到外卖，燕初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外卖到了，我们先吃外卖。”
“好。”这个时候他唇角的弧度还没有消失。
直到他瞥到了外卖盒上的外卖单。
烤鸭脖，烤鸭翅，烤鸭舌……
西拢直接呆愣住了。
女孩转头，唇角带笑的看着他，“怎么样，喜欢吗？”
“你，你很喜欢吃鸭子？”他动作僵硬的扭头。
燕初渺认真点头，“你不觉得鸭肉真的很好吃吗？”
西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没。”西拢摇头，他迟疑着问，“你，你养了那么多只鸭子，也是为了吃吗？”
他并不在乎对方吃这些，只是一下子想到了自己。
她那么喜欢吃，是不是也会吃了自己？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现在看情况。”
“什么情况？”
“先养着，等以后老了，再煲汤喝。”
“哦。”他呆愣愣的点头。
也就是说，他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
吃完夜宵后，西拢走了，他走出房门的下一秒，燕初渺再次成为了鹦鹉。
这一次她直接飞到了西拢的头顶。
西拢蹙眉，抬手一挥，她动作敏锐的飞到了一旁。
“离我远一点。”
鹦鹉突然开口，“西拢。”
西拢被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声音和那个人一模一样，就在刚刚，她也是这么叫他的。
鹦鹉确实能学人说话，他任何怀疑，只是看着更不高兴了。
“你不能学她说话。”
“西拢。”燕初渺又开口了。
西拢气得想要堵住她的嘴。
可最后他只是低着头，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
那天过后，司骥齐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燕初渺并不急着处理他。
他喜欢虐待人，可她给他下的药能让他将自己给予给其他人的疼痛和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半个月后，司骥齐找来了，他想要和燕初渺好好谈谈，遭到了拒绝。
【宿主，司骥齐将目光放到了颜晴儿身上。】元一号提醒。
【嗯。】燕初渺没有任何担心。
司骥齐想要拿到解药，又恨她入骨了，再拿她本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下，自然会寻找其他办法如用她看重的人或物威胁她。
第1132章：双向饲养（22）
颜晴儿是东吟身边唯一的亲人了，也就成了重要的人选。
他想要对颜晴儿下手，但是又防着我，不敢做得光明正大，只敢偷偷摸摸地来。
颜晴儿住校不能随便出校门，但是可以偷偷摸摸的点个外卖。
司骥齐的人就守在学生拿外卖的后门外。
一连收了好几天，终于收到了颜晴儿的外卖。
他先是威逼利诱拿走了外卖员手里的外卖，代替外卖员在门口等着。
这个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燕初渺静静地站在墙头，看着他们一系列的操作。
墙内，颜晴儿的身影已经在靠近了。
她和室友一起，还在讨论着今天上课的内容。
“她来了。”司骥齐躲在最阴暗的地方，已经听到颜晴儿的声音了。
燕初渺往校园里面看了一眼，她爪子轻轻一推，一个马蜂窝掉下，直接砸在了司骥齐的头顶上。
“谁啊！”突如其来的疼痛惊到了精神紧绷的司骥齐。
等他发现砸了自己的是一个马蜂窝后，他瞬间惊恐了。
“将他弄走，快点，快点！”他一边跑，一边命令其他人。
可马蜂的数量太多了，所有人都自顾不暇，这会都顾着自己，谁还听他话。
一群人在最快的时间内四散着跑开了。
他们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却没有注意到这些马蜂不碰路人，就紧跟着他们几个。
他们的声音太大了，颜晴儿在校园里面都听到了。
“等等，外面好像出事了。”颜晴儿拉住了室友。
“要不我们问问骑手吧。”室友建议。
“好。”
颜晴儿打开手机，才发现骑手给她打了电话，他说自己一不小心将餐弄撒了，多少钱，他愿意双倍赔给颜晴儿。
消息的最后，是让颜晴儿不要出去拿外卖了。
颜晴儿感觉这事怪怪的，她询问对方，对方却不回复了，过了半个小时后，颜晴儿收到了双倍的赔偿。
这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外卖员。
颜晴儿心中嘀咕着，次日将这件事告诉了燕初渺。
燕初渺让她好好学习，不用去管这些后，给司骥齐发去了一条消息。
“马蜂窝的滋味如何？”
消息很快显示已读，但是许久没有回复。
燕初渺不急，她放下手机去做其他事了。
等几个小时后，再拿起手机，上面显示司骥齐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最开始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道歉，我希望我们之前的一切都可以彻底停止，你想要什么也可以直接提。”.
“看你表现。”燕初渺回复了这四个字之后，就将人拉黑了。
“噶！”
身后响起了某道熟悉的声音，大概是听多了，燕初渺已经可以分辨他和其他鸭子的声音区别了。
燕初渺回头，正好看见小鸭子费力扑腾着翅膀朝她飞来。
她一伸手，就顺势落在了她的掌心上。
在他身后，另一只鸭子紧跟着，可惜这只不会飞。
西拢回头看了一眼，收回脑袋后，蹭了蹭燕初渺的掌心，抬头委屈地看着她。
“被欺负了？”燕初渺问着，手掌颠了颠，好像是养肥了一点了。
第1133章：双向饲养（23）
西拢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摇了摇后，还往后看了一眼，小眼睛里写满了抗拒。
燕初渺也算是了解他的，现如今，除了她的触碰以外，他抗拒其他任何生物触碰他。
前几天，她就看见他为了躲避猫咪的触碰，直接从小盒子上摔下来。
好在他足够肥，落地后，小身子还弹了一下，事后燕初渺给他做了检查，确定了没有任何问题。
燕初渺看着地上那只鸭子，眼里神色若有所思。
“她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当初她买鸭子的时候，没有去管鸭子的性别，公的母的应该是都有的。
西拢小身子抖了抖，摇头摇得更猛了。
燕初渺恍然，“还真是看上了，你要不考虑考虑从了她吧。”
“……”
西拢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将头缩下去了。
燕初渺再度颠了颠。
“你最近好像肥了不少。”
西拢呆呆地抬头，看了燕初渺一眼后，又慢吞吞将头低下去了。
大概是因为燕初渺这句话，中午吃饭的时候，西拢明显少吃了很多。
到底是一起用餐，燕初渺是知道他的用餐量的。
“多吃点，养肥了手感会更好的，你要是瘦了，我就去抱起鸭子。”
“噶！”小鸭子一爪摁在她的手背上，虽然没有任何力度，但是声音听着有几分气势了。
燕初渺反手捏了捏他的鸭掌，“多吃点。”
小鸭子瞅着她，好一会儿后，才低下头接着吃了。
—
燕初渺发现他越来越适应他现在的身份了，最开始的时候还各种紧张羞涩，偶尔炸个毛。
现如今，守宝一样地守着她，还不准其他动物靠近她。
首当其冲就是小猫咪了，当着她的面，西拢不会对小猫咪做什么，最多闹出一点动静，或者事故，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一旦她去做其他事了，他以为她没有注意他这边了，他就追在小猫咪身后。
三十多厘米高的小猫咪，被小他好几倍的小鸭子追得四处逃窜。
有时候小猫咪也会奋起反抗，但体型太大，灵敏度不如小鸭子，于是小爪子在半空中划着空气，什么也没有碰到。
燕初渺有时候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西拢身后，看着他一回头看到她的惊慌模样。
可次数多了，他就不怕了，甚至还敢当着她的面，追着小猫咪跑。
即便他这么做了，还是会让小猫咪钻了空子，成功蹿进燕初渺怀里。
隔天，燕初渺就收到了西拢发来的消息。
【公猫和主人待久了竟然有十种坏处！】
燕初渺看着标题，沉默了一下，将某只鸭子抓到了桌面上，一起看。
“大鸭，你说这个人为什么要给我发这个？”
大鸭?西拢不敢说话。
“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燕初渺又问。
西拢顿时僵住了身体。
“不过他还挺可爱的，你说，如果下次见面了，我能欺负他吗？”
小鸭子目光茫然，如果不是不能说话，他大概要直接问，怎么欺负，为什么要欺负了。
“可是如果我欺负他了，他应该会哭的吧，不想哄怎么办？”
第1134章：双向饲养（24）
“噶。”小鸭子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你怕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
小鸭子都不敢吭声了。
不过……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好像知道加她的那个人是他。
为了印证这个猜想，晚上他试探着给对方发了消息。
燕初渺次日直接承认了。
等西拢看到她的回复时，燕初渺以鹦鹉的模样站在他的桌面上，她看着男人呆愣的坐着。
许久之后，抬手将脸捂住，趴在了桌面上。
燕初渺看到了他微微红了的耳尖。
十多分钟后，他慢吞吞抬头，只露出一只眼睛的看向她，含羞带怯的。
“怎么办，她好像发现我喜欢她了。”
“你说她会不会直接问我，如果她问了，我该怎么回答？”
“如果她知道我就是她养的那只小鸭子，她会不会害怕？”
……
平日里无比社恐的一个人，如今对着一只鹦鹉有着说不完的话。
究其原因，他从来不觉得一只鹦鹉能听懂他说的话，更想不到，这就是他话题里的主人公。
燕初渺听了一会儿，就飞走了。
她没有去其他地方，而是飞回了自己家里，即便成了一只鹦鹉，但她还是可以正常操作手机。
她给西拢发了一条消息。
“来我这。”
聊天话框上出现了自动回复几个字，对方墨迹了好一会儿后，发了一个好字。
西拢直买下了隔壁一栋楼，十分钟后，他敲响了房门。
燕初渺开门，便看见他紧张无措的目光。
“对，对不起……”
“你做错了什么？”燕初渺挑眉。
他做错了事情吗？她怎么没有发现。..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那么久。”他低下了头，自责到了极点的模样。
“就这？”
燕初渺后退一步，“进来吧，以后这种事用不着道歉，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我做啥？”
“我，我没怕你。”他低声说，听话的进入房间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
“啊？”他茫然的张开嘴。
“我能欺负你吗？”燕初渺很有礼貌的问。
“可，可以。”西拢回答的磕磕巴巴。
“那过来一下。”
“好……”
他磨磨蹭蹭的走近。
“你太高了，我碰不到你，头低下来。”燕初渺很不满意对方的身高。
长那么高有什么用？
“好。”他听话的低下头。
下一秒就感受到女孩的手放到了他的头发上，动作轻轻的抚摸着。
“我，我是人。”他鼓起勇气说。
“我知道。”燕初渺接着摸，“我没把你当鸭子。”
这句话似乎哪里怪怪的，但他并继续没有想下去。
“西拢，你平时一个人住吗？”燕初渺问。
他点头。
“明天搬过来，一起住，行不？”
西拢愣住。
正确的做法，他应该拒绝的，毕竟自己情况特殊，住在一起会出问题的。
可……
他不会拒绝她。
于是他答应了，“好。”
“那现在搬东西吧。”燕初渺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再过几个小时，任务时间一过，她就不需要成为一只鹦鹉了，到时候就可以欺负他了。
第1135章：双向饲养（25）
在西拢去拿自己东西的这段时间，燕初渺两种形态间来回互换。
最后她索性直接跟着男人了。
她这一举动让西拢更加紧张小心了，就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放心，我不吃人。”燕初渺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西拢身体抖了一下，这让燕初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欺负他。
在她纳闷的时候，西拢又道歉了。
“对，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不用道歉。”
“对，对不起……”
“……”
燕初渺算是发现了，这三个字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我，我……”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的西拢涨红了脸。
他怎么能蠢成这副模样，她应该嫌弃死了吧。
“算了，先将东西搬好。”
“好。”他红着脸低下了头。
当天晚上，燕初渺在隔壁房间给西拢安排出了一间房间。
那天她告诉司骥齐没有其他房间了，其实并没有。
西拢也很明显发现这一点，他想问，但是纠结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勇气问出来。
“时间不早了，你该睡了。”燕初渺说完摸了摸头的脑袋。
看着对方又乖又听话的眸子，她心里浮现些许诡异的念头，
就……莫名有种养儿子的感觉。
西拢也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能看着人摸完他的脑袋后，关门离开了。
他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动，许久过后转身僵硬麻木地走了几步，直接扑到床上，将整张脸埋了起来。
她让他住进了这里，还摸了他的头，是不是喜欢他？
这么想着，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可是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点。
他现在情况特殊，万一明天她发现他会变成一只鸭子，他该怎么和她解释？
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他在骗她？
在纠结了两个小时后，西拢试探着给燕初渺发了消息。
“你睡了吗？”
消息放出去后，他就后悔了。
都这么晚了，他这样做会不会打扰到她，他不该这样做的。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自闭，他决定撤回了。
然而对方回复了，叮的一声，在这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没睡，是有事找我吗？”
“没有没有。”他下意识回复，就害怕自己会打扰她。
然而对方像是没有看到她这句话一样。
“房门没锁，速度快点。”
他又下意识地回了好。
都已经答应了，当然是要去了。
于是他低着头打开了燕初渺的房门。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如果不想让我知道，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反正他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
“如果，如果我跟你说，我，我不是人，你，你会怎么做？”
“带你去医院挂号看脑子。”燕初渺没有任何迟疑。
“啊？为什么？”他茫然。
“自己骂自己的，那大概是脑子进了点水，如果没有撒谎，这么重要的事情随随便便的说了，这水估计有点深，得去排一下。”
“我，我没撒谎，我真的不是人，我，我就是你，你养的那只鸭子。”
他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那句话。
然而女孩很认真地问，“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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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双向饲养（26）
“？？？”
西拢一直低着的头抬起，狭长的眼眸也圆了几分。
“你，你还想吃我！”
“所以不能吃吗？”
“不能！”他鼓起了腮帮子，像个河豚了一样，“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我。”
“我没有，我只是在很认真的寻求的你意见，我已经很尊重你了。”
这算哪门子尊重？！
这样的话西拢只敢在心里说，嘴上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我，我不答应，所以你可以不用想了。”他低声说。
“哦。”
西拢总感觉她语气里带着惋惜，忍不住抬头，却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他条件反射的低下了头。
“还有其他事情吗？”燕初渺问。
“没，没有了。”他说完，落荒而逃。
—
千度：喜欢的女生总想吃了我，我该怎么办？
回去后，西拢打开了千度，输入了这个问题，没有得到有用的答案，于是他去发了论坛。
这次很快有人回复了。
1L：“当然是配合着给她吃了。”
2L：“楼上说的不错，记得将自己洗干净了。”
3L：“楼主，你这是过来秀恩爱的吧，过分了啊！”
4L：“楼主，要不这样好了，你将这个女生介绍给我，这样的困难，请让我代替你承担。”
……
回复越来越多了，大部分都是开玩笑的。
西拢一个个翻阅了过去，没有任何想要回复的欲望，其中一些回答似乎还带着其他意思，可是他看不懂。
浏览了一个小时后，他放下手机了，在黑夜中默默的抬手捂住了滚烫的脸。@：.
他看到了一条消息，一条让他不敢相信的消息。
“兄弟，胆子大一点，你喜欢的这个人可能也是喜欢你的，至于有多喜欢，我就不知道了。”
东吟……喜欢他？
这个真的可能吗？
他不知道，也想不明白，于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滚了一晚，次日天都快要亮了，他才有了一点点睡意。
没等他睡着，他就成功变成了一只鸭子了。
在他刚适应了自己新的视角后，燕初渺房间的门打开了。
他看着女孩从他身边走过，停下，一步步退回来。
“西拢？”
西拢呆了，他好像没有具体跟她说过，自己是哪一只鸭子，所以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别傻愣着，是就吱一声。”
脑袋被人戳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出声了，不是吱，而是噶。
“忘了你现在只会发出这个声音了。”
西拢很不喜欢自己这样的声音，所以他决定闭嘴永远不开口了。
燕初渺看出了他的想法，她没有说什么，和往常一样去准备了早餐。
等吃完早餐后，她将一台很ni的手机放到了西拢面前。
“手机会用吗？”
西拢抬着鸭掌，在上面扒拉着，很费劲，但还是勉强可以用的。
于是他点头。
“这手机你用着，不想开口就给我发消息。”
她说完，当着西拢的面，登陆上了他的聊天账号。
西拢呆愣愣的看着她，却只很费力的打了一个字。
“好。”
意识到燕初渺已经知道小鸭子是他了后，西拢的心态变了。
第1137章：双向饲养（27）
他的胆子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这不敢做，那不敢碰，束手束脚的，就怕燕初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些燕初渺看在眼里，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在给小猫咪剪完指甲后，西拢飞到了她的膝盖上，目光就直直的盯着猫咪。
大概是被他追过，猫咪还是挺怕他的，小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别吓他了，他胆子本来就不大。”
燕初渺摸了摸小鸭子的头顶。
小鸭子不说话，就抬头盯着她看。
这样的目光让燕初渺产生了自己是渣女的错觉。
可仔细想想，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吧。
但她还是加了一句。
“你和他不一样，你在我眼里是个人，一只鸭子，他是个猫，两者都不是一个物种，还怎么比较？”
西拢默默扭头，看向了其他鸭子。
燕初渺往那看了一眼，“你和他们也不一样，他们不能变人，你偶尔还是个人。”
西拢觉得大概是自己多想了，她怎么会骂他呢？
“你来找我是也想剪指甲吗？可是你看着并不需要，要不我给你洗个澡吧。”
“？？？”
“！！！”
西拢惊得下一秒就飞开了。
燕初渺失笑，她不过说说而已，没打算真的这么做。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西拢也算是掌握了规律。
十点一到，他就立马恢复了，好在房间里只有他和燕初渺，否则指定会吓到人。
只是这一次他是在燕初渺眼皮子底下恢复的。
意识到自己变成人了后，他下意识紧张的看向了燕初渺，和他所担忧的截然不同，女孩很平静的看完，只说了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变回来后，身上也是什么都不穿的。”
仅这一句话，就让西拢身体的温度蹭蹭蹭的往上升，整张脸都通红了。@：.
“你，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
“我为什么不能？”
西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本就社恐，不爱和任何人接触说话，平日里就将自己关在家里。
这也就导致，说话方面，他说不过任何人。
“晚饭会做吗？”燕初渺问。
他立马点头，然后又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会还是不会？”
“会一点点。”他紧张的像是做错事情了一样。
“那就过来给我打下手。”燕初渺说完往厨房去了。
“好。”西拢立马跟在身后。
“有什么忌口吗？”燕初渺问。
“没，没有。”西拢回答。
“那鸭肉呢？”
“也，也可以。”身后的声音低了下来。
燕初渺也就是随口一问，家里除了活着的鸭子以外，并没有别的鸭肉。
燕初渺让他打下手，也只是让他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西拢表现的尤为勤快，甚至是抢活做，得到了燕初渺的表扬后，他更高兴了。
燕初渺顺便给猫咪做了一点水煮肉。
做完后，她放凉放到了猫粮盆里，一抬头，就看到了西拢在看着他。
“在你心里，这只猫是不是比我重要。”
“所以你吃醋了？”
“！！！”
西拢一下子惊醒了，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话。
第1138章：双向饲养（28）
“我，我没有。”他急着解释。
“哦，可你看着很急。”
这句话直接让西拢自闭了，他觉得自己该立马逃离了，不然错的可能会更多。
—
即便知道了小鸭子就是西拢，但是燕初渺白天还是会带着他去宠物店。
消失了十多天的司骥齐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将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东吟，我能跟你聊一下吗，我想好好感谢你。”
这又是想要闹什么幺蛾子？ζ°.XX.♂
燕初渺是不相信狗能改的了吃屎的。
但她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于是答应了。
聊天的地方自然是宠物店里。
听着她的话，小鸭子从她口袋里探出头，看着司骥齐，豆大的眼睛里浮现人性化的思索。
“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有什么事快点说。”燕初渺转身坐下。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司骥齐目光扫了一圈后，只能继续站着了。
他眉眼藏着隐忍之色，很快彻底消失了，换成了看似真诚的悔恨。
“东吟，我知道我现在这么说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想要感谢你，谢谢你让我意识到曾经的那个自己有多变态。”
“不错，自我反省能力还是可以的。”
司骥齐静默了一秒，才接着说，说的是一些诉惨之类的话。
他说起了他的父亲，母亲，以及他的家庭环境。
他的父亲也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目睹了母亲是如何被打，在他十岁的时候，母亲被打死了，父亲再娶。
如果说曾经被打的只有母亲，母亲会在父亲想要对他动手的时候保护他，那么父亲再娶后，他代替母亲，成了被打的那个。
当然，再娶的继母也逃不了被打的命运，她为了减少挨打的次数，于是将一切都推给了他。
他的其他亲戚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也会是唯一的继承人，那些人将他视作了抢夺他们利益的人，所以他们也见不得他好。
这一切的一切，最后形成了他充满绝望的童年，以及现如今变态一般的性格。
……
“你是挺可怜的。”听完全部后，燕初渺很认可的点头。
“接下来你能说说，被你伤害了的那些人，对你都做过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吗？”
司骥齐脸上神情僵住了，没等他再次开口，就听燕初渺继续说。
“你的父亲，继母，亲人给你带来了那么多伤害，如今他们能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越过越好，你没有选择对他们下手，而是对其他人下手，那肯定是其他人对你做了更过分的。”
司骥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燕初渺还在催他继续说。
“那你快说说那些人是怎么对你的？”
“没，没有。”司骥齐硬着头皮说。
不是他不想编造，主要是被他伤害的人太多了，大部分都是没有正常接触过的，只因为他不喜欢，甚至看对方不顺眼。
这让他怎么编？
“所以，强者向你挥拳，你打不过，于是将拳头挥向了更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