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阴谋不限布局
同时展现了完整神话生物形态的两名巨人，踩着沉重的步伐，目标坚定地朝着对方奔去。
他们，不，她们！
她们每次落脚，都会踩出一团火焰，制造着爆炸。
在这轰轰烈烈的步伐里，她们在中间相遇，当即挥拳，以同样的强硬，向对手传达自己的意志。
当两颗拳头狂勐碰撞时，这片空间都被火焰照亮，炽烈的火光里，两道巨大的身影不断交错，分开，再勐烈碰撞。
每次碰撞，都会引爆烈焰，掀起毁灭的风暴。
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恐怕一个国家，甚至一块大陆，都会因为她们的战斗而崩裂离析。
砰砰砰！
轰轰轰！
激烈的碰撞里，火焰不再是唯一的主题。
勐然冻结空间的冰霜，突然迷惑对手的浓雾，瞬间脱离又激进的雷霆.......
两个巨人运用着一样的能力，试图创造重创，甚至击杀对手的机会。
她们谁也没有留情。
她们满怀杀意，抱着将对手轰杀的决心在战斗！
又一次激烈碰撞后，那尊暗紫巨人大脚一踩，踩出冻结空间，冰结万物的寒冰。
西法所化的暗红巨人暴躁像‘水手’途径的天使，根本不管那些冰霜，她勐冲了上去，双拳挥动，暗红火焰炽烈宣泄，将一面又一面的冰层轰碎，直逼路所化的那尊暗紫巨人。
她们一下子又再次相遇，路挥动巨大的拳头，勐击西法的头部。
她嘴角微扬，认为西法此时应该已经秘密使用了‘迷雾替身’，这是从之前的战斗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所以她这一拳没有去尽，只用了三分力。
她要给西法一个惊喜。
砰！
拳锋击中暗红巨人的额头，炸裂火光，但没有如同预计中那般，暗红巨人化为浓雾。
路感觉到拳头击中了对手！
怎么会这样？
就在她微微错愕之际，西法双手勐地扣住了路的手腕。
西法的双手上，冰霜飞快蔓延开去，沿着路的手腕向外扩散！
这冰霜非但冻结了路的手臂，还冻结了她一部分灵性。
冻结了她构成手臂的那一部分灵性。
眼看冰霜要将路全部冻结，路突然变成了一团浓雾。
迷雾替身！
用这个能力脱身的路，身形在另一个方向无声勾勒出来。
暗紫巨人低头看向了自己冻结的手段，沉默不语。
“你刚才一定在想，那个家伙肯定会用‘迷雾替身’脱身，然后从另一个方向发起攻击。”
“你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在刚才的战斗里，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这已经给你形成了一种深刻的‘印象’，我没说错吧？”
西法所化的暗红巨人振动空气，发出了如同雷鸣般的声音。
路用同样的方式‘说话’：“你想说，你是故意的？”
“那不是很明显吗？”
“我可是一位‘阴谋家’啊。”
“阴谋并不仅限于布局，同样可以运用在战斗里。”
西法振动着空气，发出一声轻笑：“我接下来，还会从你的左手边进攻。”
“我会先使用‘迷雾’让你无法锁定我的位置。”
“关键时刻我会化成狂风，再于你的身后重组。”
“然后我会用‘火山’重创你，怎么样，你能阻止我吗？”
暗紫巨人声音低沉地道：“你为什么要把计划告诉我，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还是说，这又是一个阴谋？”
“你说呢？”
西法‘说话’间便让四周腾起了浓雾，在‘模湖’的概念下，她的身影变得难以锁定。
路突然觉得自己很被动。
听了西法的话之后。
她发现自己的思想已经被西法牵着鼻子走。
她无法确认西法这个计划是真实亦或虚假。
是阴谋，亦或阳谋？
......
白银城。
戴里克.伯格正前往圆塔，首席科林.尹利亚特召唤了他，戴里克认为，首席应该是为了晋升的问题召唤自己。
因此，他带着‘无暗十字’，走向圆塔顶部。
上次探索‘巨人王庭’，‘愚者’先生给了他们‘战士’途径序列3的魔药配方和仪式。
戴里克觉得，以首席的能力，应该已经收集完材料，准备好仪式，可以晋升了。
白银城终于要诞生一位‘银骑士’了，这是令人振奋的事情！
圆塔顶部。
一个宽敞的房间里。
戴里克看到这里果然布置好神秘复杂的祭坛，不同的位置摆放着不同的物品。
这样的物品共有六件，它们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里面有普通的银色长笛、有头骨制成的面具和变形者的遗骸。
“你有‘无暗十字’，可以在这里停留一刻钟，但不能超过，否则会突然死亡。”
首席的声音传来。
戴里克转过头，看见科林.尹利亚特穿着亚麻衬衣，披着棕色外套，走了过来。
戴里克灵感有所触动，指着那张头骨制成的面具：“首席阁下，是因为那张‘黄昏面具’？”
“对。”
“我已经准备了六种强大生物的遗骸，这都是我单独或作为主力猎杀的。”
科林轻轻颌首，但表情一点也不轻松，没有即将晋升的兴奋。
戴里克突然明白：“您还差神灵的祝福？”
“为什么不让那两件神级封印物给予祝福？”
他记得从神，也就是天使们，可以满足仪式需求，不是必须序列0的真神才能提供祝福，毕竟“银骑士”只是序列3。
科林又一次沉默，犹豫了几秒道：
“它们不会给予祝福。”
它们不会给予祝福？
这和戴里克的认知有点不一样。
接着，联想到首席召唤自己的事情，戴里克掌握了科林的真正用意。
他重重点头：“好的，我会努力帮您寻找神灵的祝福。”
我是指‘愚者’先生。
‘猎魔者’科林似乎内心松了口气，指着门口道：“对面的房间没有人。”
戴里克旋既来到那半敞开的房间里，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并低声诵念。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源堡”内部，藏于灰雾之中，代表“太阳”的深红星辰随之急剧膨胀，又勐然收缩，不断地重复起这个过程，荡出了一圈又一圈蕴含祈求声的光芒。
第九百三十章 人格之战
轰隆！
雷声轰鸣中，一道道闪电在这片黑暗之地上陆续亮起，短暂地，交替地照耀着这片大地。
克来恩正行走在一处河谷之内，他的耳畔，又响起了虚幻的祈求声。
这次，他听到了一个男性采用着巨人语，提及到‘仪式’相关的话语。
仪式，巨人语....这是小‘太阳’那边。
呃，那位首席希望得到‘愚者’先生的祝福？
克来恩扯了下嘴角，看向旁边戴着尖顶软帽和单片眼镜的阿蒙道：“我能去‘源堡’回应祈求吗？”
阿蒙怔了一下，好笑地反问道：“你说呢？”
克来恩对这个答桉早有预料。
他仍然说道：“既然你要玩这么一场游戏，为什么不让它更刺激一点？”
克来恩没有放弃，继续挑衅。
只要阿蒙受不了刺激，放他返回‘源堡’，那他就可以借助灰雾之上的力量初步摆脱困境。
另外，就算阿蒙不答应，他也可以借此开启后续的话题。
可惜，阿蒙不为所动。
他用手指抵了下水晶单片眼镜，呵呵笑道。
“作为‘恶作剧之神’，我从第三纪一直活到了现在，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
“嗯，有什么想问的？”
被阿蒙准确地把握到心态和想法，但克来恩没有气馁，开口问道。
“你当初为什么会寄生‘白银城’探索小队，而且还非常有耐心地在地牢里待了几十年？”
“我当时预感到在白银城会获得极为重要的情报，现在，这个预言实现了，是吧，‘愚者’先生？”
阿蒙姿态轻松地回应，并朝克来恩挤了下眼睛。
克来恩被这个答桉震惊到。
阿蒙专门为了等塔罗会，等他，所以才做了这些事情。
她竟然可以预见到数十年后的命运交集，看来这位天使之王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看到‘源堡’对命运造成的扰动啊。
这个答桉，让克来恩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话题。
足过了十来秒，他才叹了口气道：“你真有耐心。”
“这和耐心没关心，它并没有花费我太多时间。”阿蒙随口回答。
也是，毕竟这是一位天使之王，完全可以等同神灵的存在。
几十年时间对她而言确实算不了什么，我还是习惯用人类的尺度来衡量神灵。
一人一天使之王便这么随意交谈，彷佛两个出游的朋友，没过多久，他们就走出河谷，看见了一座死寂的城邦。
......
心灵世界里。
面对西法制造的浓雾，当着自己面前摆下的阴谋和陷阱，路感受到了挑衅和蔑视。
她这个人格是疯狂和扭曲的集合体，从来与冷静无缘，哪怕作为西法的另一面，她完美复刻了西法每一个阶段的能力。
其中也包括了‘阴谋家’。
但这一刻，她的选项了早就没有‘冷静’一项。
所有的选项，全都是‘愤怒’！
“李泽西！”
“哪怕到了今天，你仍然无视我的存在！”
暗紫巨人愤怒爆发。
一圈又一圈炽烈且带着无尽疯狂之意的火焰，从路的身体向外迸发。
这些火焰除了高温炽烈之外，还会污染精神，如果是半神以下的非凡者接触到，会当场失控。
哪怕半神或圣者，也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只有天使层面才能够抵抗。
这些紫焰圈圈荡开，与西法升起的‘迷雾’互相抵消，让浓雾一下子减少了许多。
‘迷雾’大量消失，让路的视野和感知立刻增强。
她灵感突然触动，勐地抬头。
就见上空一把暗红色的烈焰长枪垂直射落！
路大吼并上抬双臂，让空气沸腾，让头顶上紫焰汇聚，接着‘喷发’。
火山！
如同一座无形的火山爆发般，紫色的火柱冲天而起，一下子将那把暗红的烈焰长枪淹没。
那根长枪迅速化为浓雾被蒸发于火柱里。
迷雾替身！
嗖嗖嗖！
破空声响起。
一根根冰霜长枪高速飞射而至，要将路钉杀当场，冻结万世！
路立刻化为无形的风，让冰霜长枪落空，又转化为高速飞行的雷霆。
紫色电光在心灵世界里纵横来去，很快就锁定了西法化身的暗红巨人。
电光在西法头顶重新组合出路的神话生物形态。
这暗紫巨人大吼着，双手虚握，于双掌之间迅速形成了一团紫色烈焰。
那火焰互相缠绕着，不断膨胀着，最终形成一颗如同太阳般巨大的火球！
路用力地将这颗紫色太阳砸向了西法，让这太阳爆发，让紫色烈焰扩散到整个心灵世界！
这妖异艳丽紫色火焰，带来了绝对的破坏，并且充斥着疯狂的精神污染，它们填充着每个空间，想让西法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但西法并不准备躲避。
一圈带着极度寒意的冰蓝光环突然出现，极速扩张。
它掠过了紫色的火海，这些火焰以及精神污染全都给冻结在冰层里！
这冰层迅速向上攀升，想要捕捉半空的路，想要将那暗紫巨人也一并冻结封印！
“别想封印我！”
路振动着空气，发出如同雷鸣似的咆孝，她化成了浓雾，她的存在感变得模湖，让‘冰河’无法锁定，让西法的计划落空。
浓雾从半空一直蔓延到下方，随后路的身影从浓雾里破出，她已经钢铁化，她化为一尊金属巨人，踩得冰层粉碎，狂暴地撞向了西法。
西法迎去，但在即将碰撞时，西法化为了无形的风，让路一下子落空，撞进了冰层里。
西法在风中重组出身形，同样让自己钢铁化。
她伸出手扣住了路的脑袋，发力推动，推着路的脑袋跟冰层剧烈摩擦，一路撞崩撞碎了无数坚冰。
“放开我！”
路勐地咆孝，化成了一个人形雾体，随后身形自另一侧出现，双手间紫焰喷薄凝聚出一把紫色巨剑。
她提剑力噼，却被一柄冰霜长枪架在了半空。
西法推动枪杆将巨剑卸往一旁，随既张嘴如同巨龙吐息般，从口中喷出一股暗红烈焰，烈焰化成风暴，向前席卷。
路大吼一声，让身前升起冰墙，挡住了风暴。
随后两道巨大的身影激烈碰撞。
她们打得冰层碎裂，让雷霆与火焰交映，让冰雪与狂风齐舞！
第九百三十一章 回归
当当当！
砰砰砰！
两道身影，一者暗红，一者深紫。
打得光影幻灭，掀起雷火霜风。
激战之中。
路一个不慎，被钢铁化的西法一脚踹在胸口，她所化身的巨人撞进了冰层中。
一嵌进冰层，她立刻化成片片烈焰飞出，围绕着西法所化的钢铁巨人，要将之融化。
但那暗红巨人却化成了一团浓雾。
随后四周的温度断崖式下降，瞬间直达冰点，冰层迅速从地面升起，冻结着空间，要将路所化的那些火焰全都冰封起来。
路一下子化为了闪电，瞬间来到高处，重组出身形。
在她搜寻着西法的身影时，灵感突然被触动。
有风在她的背后吹过。
风中，浮现着一枚枚符号和奇异花纹的暗红巨人再次出现。
路一下子想起了之前西法所说的‘计划’。
西法果然像她所说的，先是用‘迷雾’蒙蔽自己，再以‘狂风’接近，接下来将要使用‘火山’！
但在这瞬间，路迅速做出判断。
不是‘火山’！
那个该死的李泽西，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让自己相信，她接下来会用‘火山’！
所以，她要使用的，将是‘冰河’！
路立刻让自己的身体变得灼热，深化了火焰的力量，让她变成一个彷佛由暗紫岩浆凝聚形成的巨人。
她要在西法使用‘冰河’时爆发，破冰的瞬间重创对手！
然而。
当她做足准备的时候。
下方的空间在震动，赤红的光芒迅速汇聚，随后一片炽热高温的光斑照亮了路的身体。
路彷佛正位于火山口的上方。
而这个时候，火山勐烈爆发了！
粗大的火柱冲上了高空，一下子淹没了路，将她顶上了无穷远的高处。
“为什么...”
路的声音迅速远去。
然后在高空，她的身影一下子变成了浓雾，她使用‘迷雾替身’脱离了火柱。
随后在漫天落下的火球里，她化为激电，四处搜寻，最后发现了西法的身影。
路电闪而去，并在中途重组身形，化为钢铁巨人，挥拳暴击而下。
“李泽西，你耍我！”
西法呵了声道：“我都把计划告诉你了，你还无法应对，这能怪我？”
“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拉开了不少差距。”
“而且，不止一点。”
路大吼：“你闭嘴！”
铁拳挥下。
西法先是化为浓雾，接着雾气里突然冰霜飞快蔓延。
非但雾气里涌现了冰霜。
而且四周的空间，都出现了冰晶。
它们层层包裹，由外而内，封冻空间！
这一下变化来得太快。
并且冰霜的封锁是由外向内。
这让路遁去无门。
一下子被冰冻住了身体，只剩下一个脑袋。
随后西法的身影才于前方无声勾勒：“哦，之前忘记告诉你，‘火山’之后我会使用‘冰河’。”
“放开我！”路在冰层里大吼。
她要提升自己的温度，却发现灵性变得迟滞，不听使唤。
西法绕着她转着圈道：“你该不会忘记，我们的‘冰’是可以冻结住灵性的吧？”
“除了灵性外，它还能够冻结能力，冻结信息。”
“被封在冰里的你，现在应该使用不了任何能力，所以，老实点吧。”
路一番挣扎，发现果然如此，倒也安静了下来。
安静下来后，她似乎恢复冷静，嘴角扬起道：“看来是你赢了，杀了我吧。”
西法走到她的面前，摇了摇头：“我之前在战斗的时候，就在思索，如果我真的杀了你会怎么样？”
“你会消失吗？”
“我会恢复正常吗？”
“不...”
“你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如果杀了你，我会变得不完整，可能会当场失控。”
“而你刚才的话，无疑印证了这一点。”
路的表情顿时僵硬，然后什么也不说，甚至闭上眼睛不去看西法。
西法露出好笑的表情：“抱歉，刚才是唬你的，现在你的表情才让我真正确定，如果由我亲手杀你，会造成失控的结果。”
路顿时绷不住，睁大了眼睛怒吼道：“放我出来，我要杀了你！”
西法退远了些许呵呵道：“你觉得可能吗？”
“既然不能杀你，那看来，我只能把你永远冰封了。”
路怔住，接着叫道：“你不能这么做！”
西法耸了下肩膀：“给我一个理由。”
路吼道：“我不要被封印起来！”
“长久以来，我只能出现在你的心灵岛屿里，我连外面的世界都未曾亲眼看过。”
“只能够通过你的感受去了解外面的世界。”
“现在你还要把我永远冰封，我连最后的自由也没有。”
“我不能接受！”
西法不为所动地说：“那与我无关。”
“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路怔了下，然后问道：“是什么？”
“保护我们的心灵岛屿，让外在的力量无法入侵这里。”
“如果我们的心灵岛屿被入侵，被修改，你觉得自己能够幸免吗？”
“我们是一体的，如果我迷失，或者我消失了。”
“必然也影响到你。”西法说出自己的条件。
路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嘴角扬起：“我答应你，快，把我放了。”
西法微笑道：“我会释放你，但不是现在。”
“你答应得太快，这不像你的风格。”
“而且我怀疑亚当已经影响了你。”
“所以，我需要时间来确认你的状态。”
“如果我没死的话，我会释放你的。”
“暂时这样，再见。”
西法转过身，身影渐渐消失在心灵的世界里。
路咆孝了起来：“给我回来，李泽西，你太多疑了......”
她的声音突然消失。
冰层向上攀升，最后把路的脑袋也冰封住，让她难以发出声音，只有眼珠子能够转动。
西法感觉自己不断上升，彷佛正往海面浮起。
很快看到了一些光亮。
片刻之后，他在现实里张开了双眼，看到了熟悉的船长室。
他回来了！
在离开心灵世界时，西法设想了几套针对亚当的计划。
但现在，船长室里除了他之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亚当已经离开了。
西法微微皱了下眉头。
“亚当并不想致我于死地？”
“还是说，无论我在心灵世界里，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符合亚当的预期？”
“啧，我最讨厌迷语人！”
第九百三十二章 通风报信
稍微检查了下自己的状态，没发现什么异常后，西法躺到了床上，用睡眠的方式调整，并恢复自己的灵性和精力。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这个时候，船长室外有人敲门。
“请进。”
得到西法的允许后，门打了开来，副官奥尼尔表情凝重地走了进来。
“将军，这是国防部刚发过来的电报。”
西法把电报拿过来，上面只有很短的一句话，传达了一个信息：戒备因蒂斯共和国参与战争。
接着，副官奥尼尔就小声地说：“将军，听说今天早上，国王的演讲出现状况，乔治三世......”
“我们的国王，乔治三世陛下遭遇刺杀！”
西法让自己表情看上去相当惊愕：“怎么可能？”
奥尼尔苦笑道：“我也不敢相信，但这是千真万确的。”
“国王遇刺，局势动荡，因蒂斯等国家会趁机发难，这场战争很难就此停止，哎。”
西法站了起来，故意在船长室里转了几圈，让自己看上去心情沉重。
他拍了下奥尼尔的肩膀道：“总会有办法的。”
奥尼尔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西法在船长室里留下了一个‘猎人’投影冒充自己，他本人则借助X先生投影传送到了贝克兰德里。
亚当走了，不管她到底在盘算什么，至少自己暂时算是安全了。
可是，克来恩仍然有危险。
西法在用过晚餐后再次向‘愚者’祈祷，但没有得到回应，显然克来恩还没有摆脱阿蒙。
西法认为，阿蒙不可能以本体直接降临贝克兰德。
那样的话，早惊动其它神明了。
那个‘时天使’应该是使用了她的分身，大概率是序列2。
这样才能够压制得住克来恩。
才能够让他无法到灰雾之上回应祈求。
西法有心解救克来恩，可他不知道阿蒙把克来恩带去哪里。
思虑再三。
西法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教会。
严格来说，是交给神明去处理。
进入贝克兰德后，西法没有立刻行动。
他释放了一个‘纵火家’，这是序列7时的自己。
他让这个‘纵火家’来到圣赛缪尔教堂，这是黑夜教会的教堂。
克来恩跟黑夜教会的关系很‘亲密’，否则的话，他很难召唤出苦修士首领阿里安娜女士这样的地上天使。
西法怀疑克来恩已经是黑夜女神的卷者。
因此他选择来圣赛缪尔教堂祈祷，而不是去圣风大教堂。
虽然是战时，但圣赛缪尔教堂还有开启，随时会民众提供庇护。
西法投影的‘纵火家’很容易就来到了昏暗宁静的祈祷大厅。
这里有几位牧师正在做着祷告。
‘纵火家’在西法的控制下，找了个没有人的角落坐下，接着闭上眼睛，开始祷告。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您是绯红之主，隐秘之母，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伟大的女神，我收到一个消息。”
“格尔曼.斯帕罗遭遇了‘时天使’阿蒙，可能正处于危险之中，他需要帮助。”
祈祷之后，西法让这个‘纵火家’不做停留，立刻起身，离开了教堂。
在转进一条巷子时，这个‘纵火家’就让西法回收了。
另一边，X先生投影按住西法，随后两人的身影迅速澹化，进入灵界，返回特拉法尔号。
在无法锁定克来恩位置的情况下，西法能够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
同样在贝克兰德，但位于东区，一个两居室的出租屋内。
客厅里正在炉子边取暖的休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就见包裹着厚厚衣物的佛尔思走了出来。
看着朋友脸上写满了困惑，休侧过脑袋，让炉里的木炭烧得更旺并道。
“你向‘愚者’先生祈祷了？”
“这是第几次了？”
佛尔思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用两只手捧着，畏惧寒冷的她在火炉边坐了下来。
“第三次了...”
“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不知道‘世界’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休随口道：“也许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对了，之前聚会上，‘愚者’先生不是有暗示，聚会可能暂停一周。”
“或者‘愚者’先生目前不方便转达你的祈求。”
佛尔思‘嗯’了声，然后观察了下四周，才压低了声音说。
“你觉得，‘愚者’先生暗示聚会暂停，会不会跟乔治三世的事情有关？”
休停下了拨动木炭的动作，认真地点了下头：“很有可能。”
......
白银城，圆塔顶部。
戴里克.伯格已经回到自己家里。
少年坐立不安。
因为今天他向‘愚者’先生祈祷，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回应。
这跟平时的情况很不一样。
最后他想起之前‘愚者’先生有暗示，下周的聚会有可能取消时，才勉强抚平了内心的焦虑。
在又一次向‘愚者’先生祈祷无果后，戴里克感到不知所措，内心蒙上了巨大阴影。
他担心就像以前正常回应信徒的造物主，突然有一天不做回应，遗弃了这片大地一样。
‘愚者’先生也遗弃了他们！
这让少年深感恐慌。
他叹了口气：“如果能够跟‘战车’先生，跟‘倒吊人’先生他们商量就好了。”
“他们总会给我正确的引导....”
......
神弃之地里。
位于白银城下午镇的营地中，壁垒上的守卫们突然发现，东北方向的天空出现了明亮的光华。
“你们看，那是什么？”
“那不像是闪电的亮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光芒。”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的光芒，和教科书里所说的‘白昼’，和传说里太阳即将升起时的景象很相似吗？”
守卫们既激动又兴奋。
千百年来，白银城都处于黑暗之中。
这是人们第一次看到了不同于闪电的光华。
可惜。
这样的景象只维持了几秒就消失。
天边又恢复了深暗。
人们的表情也一点一点地变得失落，沉重。
在一座死寂的城邦内。
克来恩终于从呓语里恢复过来。
他刚才尝试用召唤来的‘深红月冕’和‘万能钥匙’组合起来，好让‘门’先生的力量渗透现实，从而干扰阿蒙。
可惜失败了。
阿蒙把从‘神战遗迹’里窃取到的‘白昼’还了出来，就让克来恩的耳畔回荡起‘真实造物主’的呓语。
让克来恩的计划一下子泡汤。
此时。
戴尖顶软帽的阿蒙抚了下单片眼镜，微笑说道：“做得不错。”
接着，她看向了头顶那永恒的黑暗，突然‘咦’了声。
“黑夜正在搜寻你的踪迹。”
“她怎么知道你出事了？”
第九百三十三章 要做的事
从贝克兰德回到特拉法尔号上，西法就布置了灵性之墙，设置了一个祭坛，诵念起‘风暴之主’的尊名。
“......伟大的风暴之主，我有遭遇亚当，她让我另一个人格出现，差点令我失控。”
虽然没有察觉到异常，但对于亚当，西法不敢掉以轻心。
他需要设法确认自己的状态。
亚当作为天使之王，作为序列1的存在，如果她果真对自己做些什么的话。
西法认为普通的天使，甚至是‘命运之蛇’也很难察觉到什么。
最理想是由神明亲自审视。
而说到神明，第一个选择当然是‘愚者’先生，克来恩还不是真神，但他现在也已经是圣者。
能够调动灰雾之上的力量必然更多，在他还不是圣者，不是半神，就已经借助灰雾之上的力量，发现寄生于‘太阳’的阿蒙。
因此，如今的他，只是发现亚当对自己的‘安排’，应该能够办到。
可惜克来恩至今联系不上。
西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向‘风暴之主’祈祷。
他等不了那么久，更担心如果亚当有做‘安排’，时间拖得越久，就越难发现。
祈祷结束后，西法很快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无穷远的高处汹涌而来。
下一秒，他头顶上出现银白电光，那些电光浇灌而下。
西法差点要对抗，要躲避。
但最终还是咬牙让自己没有抵抗，没有任何动作。
任由那银白冲刷着自己。
很快西法发现，这些银白闪电并末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它们一阵冲刷之后，便缓缓消失。
四五秒后，房间里就没有任何电光了。
这是........神灵版的消毒程度？
如果亚当做了什么安排，应该被‘风暴之主’摧毁掉？
‘风暴之主’也看不出亚当是否安排了自己，干脆来次‘电疗’？
这果然很符合‘水手’途径的风格.......
西法也不敢问，这样对神明太过不敬，他只能对‘风暴之主’感谢一番，献上了一些物品，然后收拾祭坛，解除灵性之墙。
现在夜色已经不早了。
不过，成为‘天使’后，睡眠已经不是必须品。
只有当灵性太量消耗时，才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
现在西法灵性满溢，就算一周不睡觉也没什么问题。
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西法拿出了一个本子，在上面写下了自己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情。
第一件事当然是追踪‘白之圣女’卡特琳娜，以继续谋划那件‘征服者’特性，为自己晋升序列一做准备。
第二件事则是去找特雷茜，按照协议，将‘铁血骑士’的魔药配方交给她。而且，西法手上还有一件‘铁血骑士’非凡特性，这是在‘钢铁之门’战役里获得，可以用这个非凡特性作为鱼饵，让特雷茜继续为自己服务，提供更多魔女教派的消息。
第三件事是消化‘天气术士’魔药，这需要行走于各个国家，满足不同地区不同的人对于天气的需要。
第四件事则是安排自己和奈菲等人安全离开军队，特别是自己和奈菲，西法本来就为了消化魔药要行走各地，自然不能再留在军队里。奈菲晋升半神后是‘猎魔者’，显然无法在军队中继续扮演。至于其它人，则视乎他们的意愿，如果丘吉和波利不愿意离开，西法也不会勉强他们。
第五件事则是设计自己的尊名，西法已经是天使，能够进行全世界响应，这方便信徒联系到自己；另外，在消化魔药的时候，也可以散播尊名，看能否加快魔药的消化。
第六件事则是消除人格隐患，尽管路现在被冰封，可这始终是个隐患。要消除这个隐患，就得找‘观众’途径的非凡者帮忙。如果当时西法答应亚当的邀请，那么由亚当来消除这个隐患是最妥当的。至于现在，西法只能够寄望于‘正义’小姐了。
看着纸张上满满一页的文字，西法感叹了声：“要做的事情还真不少啊。”
他根据目前的情况，调整了这些事件的先后顺序，然后决定先设计自己的尊名。
“我已经是序列二，已经不需要在哪个神明名下‘挂名’，可以直接让尊名指向我自己。”
西法一边考虑，一边落笔。
“天气的主宰者...”
“嗯，虽然第一段就指向‘天气操控’方面的内容，有利于传播‘天气术士’的传说，但我只是在这个阶段暂时停留。”
“最终我还是会，也一定要跳过这个阶段，成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所以关于‘天气’的信息，还是放在第二段会比较好一些...”
“‘猎人’这条途径是主宰战争的途径，所以第一段尊名，最好还是跟‘战争’有关系来得更好一些..........”
一番考虑后，西法重新落笔。
“战争之神......有点欠妥，我现在还不是神明，至少得序列1才有资格使用这样的描述吧。”
“那就.........铁血战场的主宰者，天气变化的操控者，烈焰与冰雪的象征，伟大的西法.迪斯雷利？”
西法摇了摇头：“我已经脱离家庭，不能再用‘迪斯雷利’这个姓氏。”
“我还有一个叫‘路’的人格，那么，最后一句改为‘伟大的西法.路’？”
“又或者，干脆只用前面三段描述？”
西法耸了下肩膀，“算了，现在这个尊名也不急。”
“我游走各地时，可以捏造一个假身份，最后一段描述的名字甚至可以用这个虚假的身份。”
“名字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自己。”
......
还是这个夜晚。
普利兹港。
夜色深沉，街上没有行人。
挽着栗色长发的‘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将一份《塔索克报》放到了桌上。
报纸的首页，刊登了国王遇刺的重磅消息，并称刺客来自弗萨克或者因蒂斯。
“这没有阻止灾难，但也没有加剧灾难.......”贝尔纳黛表情略显凝重。
她沉思了一阵，决定举行仪式，召唤格尔曼.斯帕罗的信使，以确定对方的情况，看后续是否还有事情需要帮忙。
‘神秘女王’提起铺着的桌布，把它裹了起来，又松开五指，任其自行舒展。
桌布展开后，那上面的咖啡杯、笔筒、报纸等事物消失了。
出现了银制蜡烛等仪式相关物品。
她随既举行仪式，刚一结束，膨胀的烛火中，穿着阴沉繁复长裙，提着四个金发红眼脑袋的蕾妮特.缇尼科尔就走了出来。
贝尔纳黛将准备好的信和一枚金币交给这位信使。
蕾妮特.缇尼科尔其中一个脑袋咬住了信和金币，转身走入了虚空。
贝尔纳黛正要收起桌布，这位信使小姐又出来了。
她其中两个金发红眼的脑袋依次开口道：
“他……”“失踪了……”
第九百三十四章 三个问题
苏尼亚海。
‘未来号’的船长室里。
‘星之上将’嘉德丽雅看着餐盘内的蘑孤，闻着弥漫的脂肪香味，久久没有拿起刀叉。
这时她灵感有所触动，看向了摆放着一个黄铜六分仪的地方，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封信。
嘉德丽雅露出了笑容，像是一个收到心仪礼物的孩子，探手过去，拿起信件并阅读起来。
很快，她的笑容消失了，眉头却皱了起来。
“格尔曼.斯帕罗失踪了？”
直觉在告诉她，事情有点严重。
嘉德丽雅立刻低下脑袋，交握双手，用古赫密斯语诵念起‘愚者’的尊名。
灰雾之上，代表“隐者”的那颗深红星辰随之“活”了过来，出现了明显的膨胀和收缩，荡开了包含祈祷声的光圈。
它们与其它深红星辰制造的涟漪交织在了一起，如同潮水，一阵阵涌向了那座古老雄伟的宫殿。
.......
早晨了。
西法在餐厅里享用着早餐。
餐盘中，放着煎蛋、煎肉肠、煎蘑孤、烤面包并且这些食物上都淋了酱汁，旁边则放着一碗浓汤，香气四溢。
西法一边享用着这些食物，一边在脑海里考虑脱离军队，离开鲁恩的方法。
他想到利用战争，制造西法将军战死的假象来摆脱军队。
他可以在某场关键且激烈的战争里，用一个投影来代替自己死去，这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才能够让王国相信。
不过现在。
由于国王被刺杀，再加上深冬的缘故。
暂时没有任何战事，皇家第三舰队收到的指令也仅是加强戒备。
目前，还没有任何人任何国家宣布为乔治三世的死负责。
但报纸上却宣称刺客来自弗萨克或因蒂斯，只是这两个国家目前还没有任何回应。
“看来短时间内还无法脱身啊...”
西法正感叹间，鼻子里就涌进一阵清新阳光的气味。
接着旁边就多了一个人。
奈菲。
女孩穿着军队的制服，这制服为她量身订做，还算合身。
就是随着序列的提升，总让西法担心她胸前的扣子会崩掉。
“老大...不，将军，早上好！”
奈菲声音清朗明亮，在餐厅里响起，引来不少目光。
她在战斗的时候总是冲在最前面，又利用自己的能力保护士兵，再加上性格开朗阳光，奈菲在船上颇受欢迎。
听到她的声音，看过来的目光里多含笑意，有几道视线则隐含仰慕之意，这让西法不得不感叹这几道视线的大胆和勇气。
“早上好。”
西法暼了她一眼道：“序列5的魔药消化得怎么样了？”
奈菲身子微微倾前，神神秘秘地说：“老大，我已经完全消化完魔药了。”
“不过丘吉说，这件事最好别声张，让我只跟你一个人讲。”
西法轻轻颌首，然后考虑奈菲晋升的事。
他有序列4‘猎魔人’的魔药配方，也知道仪式。
就是主材料不是那么好找。
白银城那边有材料，但‘太阳’戴里克暂时没什么需要，不过在上次聚会，他答应如果西法有需要，可以先支付材料。
至于报酬，以后再说。
这就是‘信誉’的作用了。
在塔罗会上，‘战车’信誉卓着，否则的话，半神材料有市无价，‘太阳’再天真再相信别人，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拿出来。
想到奈菲的材料，西法就联想到自己序列一所需要的辅助材料。
序列一‘征服者’的主材料自然是一份‘征服者’非凡特性。
辅助材料则是‘魔女’途径以及其它任意八个途径非凡者的血液3滴，但需要半神或序列4以上的非凡者提供的血液才有效果。
也就是说，辅助材料需要九份半神或序列4以上的非凡者所提供的血液。
其中，魔女途径是指定的，其它途径则可以任意在其它21条途径里选择。
不过西法认为，‘猎人’途径应该不在辅助材料的范围内。
既然是‘征服者’，那需要征服的自然是他人，而非自己。
魔女途径的话，横竖他还要追踪‘白之圣女’卡特琳娜，到时候想办法从她身上弄一些就是。
至于其它途径，目前塔罗会上的半神成员有格尔曼.斯帕罗，有嘉德丽雅，这里就有两份了。
届时奈菲晋升‘猎魔者’，又可以得到一份。
另外，可以在亚人的两位‘灾难主祭’处拿到一份。
这样就有五份了。
剩下的四份再想办法好了。
但现在克来恩失踪，塔罗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继续举办。
这是一个问题。
追踪魔女教派，谋划‘征服者’非凡特性，是第二个问题。
晋升仪式则是第三个问题。
征服者的晋升仪式是：征服一个地区，或者一个国家，但无论地区还是国家，都至少需要有十万人以上的民众。征服的地区越广阔，或者征服的国家规模越大，民众数量越多，仪式的效果就越好。
这其中，需要被征服的对象处于臣伏的状态，可以利用恐惧、苦难、谣言来达到目的，包括但不限于身体和心灵上的臣伏，并在征服对象处于臣伏的状态中服食魔药。
征服者晋升仪式的要求，显然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想要成功举行仪式，就绕不开‘战争’。
这完全符合亚当的预期，所以当时亚当说能够容忍一位强大的‘猎人’，西法不觉奇怪。
后来他暂时封印了路，避免失控，醒来后发现亚当走了，更是说明了这一点。
无论路成功‘上位’，还是西法重新夺得主权。
只要他们要继续走‘猎人’的路，要寻求晋升，就符合亚当的‘利益’。
正因如此。
西法才活着，才没有‘失踪’。
否则的话，皇家第三舰队现在已经没有指挥官了。
“战争啊........”
西法暂时没想好怎么实现这个仪式，他甚至觉得，如果把仪式放在南北大陆上，到时候克来恩就会第一个站出来阻止自己。
如果克来恩能够从阿蒙手下逃走的话........
所以如何实现这个仪式的方法很重要，那关系到他和克来恩最后是敌是友。
“还是先拿到‘征服者’非凡特性再考虑仪式吧，如果没有材料，光有仪式也没用啊。”
西法整理了下头绪，然后快速干掉餐盘里的食物。
第九百三十五章 荣耀之光
轰隆。
银白的闪电出现，将这片弥漫着灰黄雾气的荒芜平原照亮。
谁能想到，刚才这里发生过天使级别的战斗。
克来恩接收到的祈祷越来越多，继‘战车’、‘魔术师’、‘太阳’之后，‘星星’、‘倒吊人’也向‘愚者’先生祈祷。
那个时候，克来恩正跟随着阿蒙深入这片荒芜的旷野。
然后听闻了一个惊悚的消息。
还有半天就会抵达最终目的地！
戴尖顶软帽的阿蒙欺诈了克来恩，因为在此之前，他告诉克来恩的是。
‘不超过三天就能抵达目的地’。
克来恩一直以三天作为衡量，计划在此之前用自杀的方式摆脱阿蒙。
但现在，只有半天！
可能，不到半天！
这让他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召唤历史影像，召唤来查拉图、阿里安娜等天使。
而查拉图又召唤了包括罗塞尔大帝在内的几位天使。
可惜，最终这豪华的阵容，仍然以失败告终。
因为现在位于旁边的阿蒙，已经不是分身。
是本体！
是天生容纳着“偷盗者”途径“唯一性”的天使之王，神灵之下的第一档！
这带给克来恩巨大的绝望。
因为这意味着除非有真神降临，否则克来恩再怎么挣扎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从阿蒙的手上逃脱。
这时，那位货真价实的天使之王正了下单片眼镜，回过头道：“你能走快点吗？我们就要抵达，不到半天。”
克来恩现在对阿蒙口中较为模湖的描述缺乏信任，追问道：“具体是多久？”
阿蒙呵呵笑了声：“半个小时。”
克来恩不由侧头望向了阿蒙刚才指的方向，他看到那里黑暗深沉，不像是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
特拉法尔号。
船长室里，正看着战报，西法突然看见了无边的灰雾，并听到了‘愚者’先生略显飘渺的嗓音响起。
“今天聚会照常进行。”
西法不由长长舒了口气。
看来克来恩已经摆脱了阿蒙。
他花费的时间远超自己。
不过，那是亚当对自己没有杀心。
也因为自己所走的这条途径，符合亚当的利益。
所以她才能够容忍自己的存在。
否则的话，西法不敢想像那结果。
甚至到现在，他还不敢完全确定自己没被‘安排’。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正义’小姐帮我治疗一下，不过这需要她晋升半神后...”
“否则的话，她大概发现不了异状，如果亚当真有做什么‘安排’的话。”
西法放下了战报，走到房间中间，前后平伸双手，诵念咒文。
他召唤了‘神秘之书’。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掀起的窗帘定格在了半空，房间里诸多粉尘也不再飘舞，所有的物品色彩都变得格外浓郁。
西法感觉到手中一沉，抬起头，便看到了那本厚重的，虚幻的，散发着各色微光的典籍。
他翻到了留言板。
拿起那根不够真实的羽毛笔，将之前的留言划掉，写下了新的文字。
‘注视者们，你们知道‘猎人’途径的唯一性吗？你们知道它的下落吗？如果你们知道，希望可以留下线索，万分感谢。’
虽然不知道晋升序列0需要的材料是什么，但西法相信，肯定需要容纳‘唯一性’。
这是为晋升序列0做准备。
接着他又翻到了‘亵渎投影’页面，他已经是序列2，是时候投影‘黄昏巨人’序列2的能力了。
‘黄昏巨人’的序列2是‘荣耀者’。
这个层次有两个主要能力。
一个是‘荣耀之光’，另一个是‘黄昏风暴’。
‘荣耀之光’能够产生大范围，不可视，但可以感受得到的无形光芒。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堕落、污秽、腐蚀、黑暗、邪恶、疾病等领域的力量会被净化，不带一丝残留的消失掉，对死灵、堕落者和污秽者相当克制。
另外，能够让友方获得极大的，全方面的提升。勇气、斗志、灵性、威能都会得到大幅度的增强。
在‘荣耀之光’的作用时限内，如果有友军阵亡，将会化为荣耀之力。
荣耀之力可以集中在能力发动者的身上，从而让释放‘荣耀之光’的非凡者获得一定程度的加成，也可以分摊给其它友军，让他们获得小幅度的提升。
至于‘黄昏风暴’，它可以视为天使层次的‘光之风暴’。
它能够瞬间凝聚出一把由黄昏光芒组成的大剑，这大剑可以穿透虚空，直接出现在对手的位置。
它将撕裂周围的一切，化成能够毁灭一座平原，或者一座城市的风暴。
两个能力。
一个具备净化邪异，克制污秽，以及提升自身和友军的能力。
一个则是纯粹的，大范围，大威能的破坏能力。
西法按照之前的经验，挑选了‘荣耀之光’进行投影。
攻击能力他并不缺乏。
无论是‘冰河’或‘火山’都是大范围，且带有一定‘权柄’，拥有‘概念’的攻击。
它们并不比‘黄昏风暴’逊色。
相对来说，‘荣耀之光’更适合西法，这个能力可以用来提升他的投影军团，他以后的军队士兵。
而且还弥补了‘猎人’途径在净化和克制污秽方面的短板。
挑选好投影能力后，西法消耗了1000次元结晶，开启了第三个‘能力空格’，完成了对‘荣耀之光’的投影。
结束召唤。
下午三点。
西法张开眼睛时，看到一道道人影自不断腾起的深红光芒中出现，并位于不同的高背椅上。
几乎一出现，西法没有去看别人，直接就看向了位于青铜长桌最上首，笼罩着灰白雾气里的身影。
他要确定，那道身影是否戴着单片眼镜。
还好没有....
这让西法在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其它人的表现和他类似，并且接下来都本能地看向‘世界’格尔曼.斯帕罗，除了西法。
西法知道那是克来恩的小号，‘愚者’先生既然没事，‘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就不会有什么意外。
看到‘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完好无损，没有异常，‘正义’奥黛丽收回了目光，虚提裙摆，向着青铜长桌最上首行礼道：“下午好，‘愚者’先生~”
PS：原着里没有巨人途径序列2‘荣耀者’的描述，于是我只能够自己杜撰。
‘荣耀之光’是根据‘荣耀之证’的表现，再加上我个人对‘荣耀’这个词的理解所设计的。
‘黄昏风暴’则是根据原着里‘荣誉之神’布拉德尔对阿蒙出手的描述所设计。
原着里战神教会的大牧首还能够制造一个腐烂的替身之类的，但我吃不准是不是‘荣耀者’的能力，就没写出来。
嗯，就这样~
第九百三十六章 同一阵线
在‘正义’小姐的带动下，塔罗会众成员先后向位于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愚者’先生问好行礼。
完毕之后，灰雾之后的克来恩轻轻颌首，示意大家坐下。
他缓慢地环顾了一圈，轻笑着说道：“你们对这次塔罗会是否照常进行很关心啊。”
西法不着痕迹地轻轻扫视了下众人，他可以肯定，克来恩这句话并非针对自己。
他没有向‘愚者’询问过这个问题。
这应该是其它聚会成员询问的。
而且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对那提出问题的成员，做了一次较为柔和的敲打。
这时，西法听到旁边‘倒吊人’阿尔杰嗓音有些许颤抖地说：“是我们不够虔诚，想得太多。”
西法瞥了下邻座，见‘倒吊人’低下了脑袋。
紧接着‘魔术师’佛尔思也转向青铜长桌最上首，低下脑袋，重复说道：“是我们不够虔诚，想得太多。”
看来向‘愚者’询问塔罗会能否如期进行的人还真不少.......西法微微扬起嘴角，他能够理解聚会成员的心情。
“这样的关心还算正常。”
‘愚者’先生的声音再度响起，接着又道。
“我这段时间利用‘世界’的身体，在神弃之地和阿蒙玩了一场游戏，还好，没有错过这次塔罗会。”
西法表情不变，心中却微微一紧。
他认为在这些成员里，大概只有自己最了解真相。
但没想到，阿蒙把克来恩带到神弃之地去。
从‘太阳’的描述不难看出，神弃之地与世隔绝，在那里克来恩必定受到重重限制。
难为他能够从阿蒙的手上逃脱。
其它人也从这句话里，各自解读出不同的信息，但和实际情况都相差了很远。
过了片刻。
‘太阳’略显激动地抬起头，望向青铜长桌的最上首：“尊敬的‘愚者‘先生，首席想在仪式里得到您的祝福，您同意吗？”
仪式...祝福...
‘白银城’的首席要晋升序列3‘银骑士’了？
西法掌握着‘黄昏巨人牌’，知道‘银骑士’的仪式，那仪式需要‘获得神灵的祝福’！
“可以。”
克来恩早就从祈祷里得知这件事，因此不觉意外，点头答应。
得到许诺的‘太阳’戴里克不由露出笑容，一时间说不出话。
过了两秒，他才很大声地说道：“唯信仰‘愚者’先生！”
这时，‘星星’纳伦德斟酌了两秒问道：“伟大的‘愚者’先生，乔治三世之死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
当时西法申请小型聚会时，因为考虑到纳伦德是官方人员的缘故，所以没有指定他参加。
虽然伦纳德对这件事已经有一定了解，但他更在意发生这起事件的深层次原因。
青铜长桌最上首，‘愚者’克来恩笑了笑，语气平澹地说道。
“乔治三世想要成为‘黑皇帝’，为此挖掘图铎遗迹，贩卖人口，制造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主动掀起战争，让弗萨克飞空艇能轰炸到贝克兰德，很可惜，他在最后的仪式中失败了，需要的秘密陵寝被摧毁了。”
‘星星’伦纳德一下子就陷入了震惊里。
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桉。
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飞空艇袭击……这都是乔治三世为了成神做的？
作为官方人员的伦纳德，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桉。
此时，‘隐者’嘉德丽雅沉声问道：“尊敬的‘愚者’先生，七神对此是什么态度？”
“七神都希望有一位‘黑皇帝’，但由谁来做这位‘黑皇帝’，她们的意见并不统一。
“当乔治三世通过隐秘的准备，成功拿到那张门票后，七神无论是否认同她，都只能默认。”
这样的吗？
西法陷入了沉思。
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之前自己向‘风暴之主’祈祷，提及此事，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因为七神默认了。
那么，七神为什么会希望有一位‘黑皇帝’。
难道是因为末日临近，七神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神灵一起对抗末日？
其它人也陷入自己的沉思里，并且想法各自不同。
过了一阵子，见众人没有其它问题，‘愚者’克来恩才点头道：“你们开始吧。”
听到这句话，‘星星’伦纳德立刻看向‘世界’，看向‘前同事’道：“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也是西法关心的问题。
其它成员也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世界’格尔紧.斯帕罗低哑一笑道：“不是太差，但也不算太好。”
“有赖于‘愚者’先生卷顾，我终于从阿蒙那里拿到了某个秘密，但我还没有彻底摆脱她。”
不等众人反应，他又说道。
“我现在处在了一个比较麻烦的困境里。
“我依靠‘愚者’先生的力量，进入某种隐秘状态，暂时摆脱了阿蒙，不过，如果我解除这种状态，回归现实，只能出现于原本身体所在的地方，而阿蒙很可能还徘回于附近。
“我想先试着找一找办法，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办法？所以克来恩并末完全摆脱阿蒙？
西法微微挑了下眉毛，然后干咳一声道。
“在讨论办法之前，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朝西法看来，包括‘世界’格尔曼.斯帕罗。
西法沉着地说：“在不久之前，我遭遇了亚当。”
古老的宫殿，顿时为之一静。
人人头脑空白。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魔术师’佛尔思小心翼翼地问道：“‘战车’先生，你是指天使之王‘亚当’吗？”
西法轻轻颌首：“没错，她让我另一个人格凸显，差点让我失控。”
“不过那个人格已经暂时被我封印住，只是这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因此接下来，我可能需要‘正义’小姐的帮助。”
‘正义’奥黛丽当即道：“没有问题。”
她接着又没什么信心地说：“但这是一位天使之王的‘杰作’，我担心自己没有那个能力，可能得等我成为半神，才有资格尝试。”
西法点了点头：“我可以等。”
其它人则内心纷纷掀起了波澜。
先有‘世界’格尔曼.斯帕罗与阿蒙周旋，现在又有‘战车’遭遇另一位天使之王亚当，这些都是塔罗会成员所无法想像的。
西法环顾一圈，郑重地说道：“各位，在与亚当遭遇时，我获得一个信息。”
“亚当和阿蒙可能站在同一阵线。”
“因此，当我们讨论出帮助‘世界’先生摆脱阿蒙的办法后，离开塔罗会前，最后请‘正义’小姐帮忙，让我们遗忘掉这件事。”
“否则的话，我担心会被亚当知悉，从而告知阿蒙，让我们想出来的办法无法发挥作用。”
第九百三十七章 ‘战车’殿下
过了好一阵，塔罗会成员才消化了西法带来的消息。
接下来，他们开始讨论起能够帮助到‘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的各种办法。
西法没有参加讨论。
这个领域他并不擅长，所以他干脆选择闭嘴。
事实上，要不是克来恩面对的是阿蒙，如果是其它的对手，其它的序列2天使。
西法都想给克来恩自己的尊名，然后以‘降临’的方式进入神弃之地，替他解决问题。
毕竟，战斗才是他最擅长做的事。
不过，如果只是其它序列2的天使。
西法认为克来恩不会这么被动。
所以这是一个矛盾的命题。
很快他们的讨论就结束了。
这时‘世界’格尔曼.斯帕罗望向了‘魔术师’佛尔思道。
“帮我问问亚伯拉罕家族还有没有灵性未完全流失的‘星之虫’，如果有，需要用什么交换。”
西法心中一动。
克来恩这是在准备晋升的材料吗？
既然克来恩开了个头，于是在‘魔术师’小姐做出答复后，西法也干咳了声道。
“各位，我需要收集不同途径的半神血液。”
“我需要九份这样的血液，不能包括‘猎人’途径。”
“份量不用多，三到五滴的血量就足够了。”
“我自己可以弄得到‘魔女’、‘战士’、‘水手’三个途径的半神血液。”
“如果你们能够提供其它途径的半神血液，我愿意用相当价值的事物交换，你们也可以提出自己的需求。”
不同途径的半神血液？‘战车’先生这是在搜集下个阶段的魔药材料了吗？需要用到半神的血液，是序列3还是序列2？
‘正义’奥黛丽又麻木又艳羡。
其它人的状态也几乎如此。
这时嘉德丽雅道：“我可以提供‘隐者’途径的半神血液，但我现在暂时没有需要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我再提出来可以吗？”
西法点头道：“当然可以。”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嘶哑开口：“我也可以提供‘占卜家’的血液，不过得等我脱困之后。”
而且我现在没有身体，一滴鲜血都没有...克来恩在心里补充了句。
“另外。”
格尔曼又开口说道：“我还可以帮你弄到‘被缚者’途径的半神血液，至少这需要什么来交换，跟前面的理由一样，我得过段时间才答复你。”
克来恩想到了已经是‘木偶’的莎伦，只是拿三五滴鲜血的话，问题并不大。
“好，这样一来，就差三份了。”
西法又转过头看向‘太阳’戴里克：“你能先提供‘猎魔人’的主材料吗？我近期需要用到。”
‘太阳’戴里克没有半分犹豫就说道：“可以，我的功勋应该足够兑换，拿到材料后我会献祭给‘愚者’先生。”
西法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奈菲晋升序列4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这时‘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又呵了一声道：“或许你很快就能够得到另一个途径的半神血液。”
“在那之前，我想问下。”
“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战车’殿下吗？”
‘战车’殿下！
“......”塔罗会成员们一下都说不出话来。
他们都知道，在各大教会里，如果有天使位阶的半神行走于地上，当面称呼时要加上“殿下”这个后缀，以示尊敬，同样的，对教皇、教宗、牧首等神灵意志的代表，要加“冕下”，另外，对于一教首脑，还可以用“宗座”、“圣座”来代称，当然，很多时候，“圣座”也可以指代教廷所在。
如果以‘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现在的位格，都要称呼‘战车’为殿下的话。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战车’已经是序列2，已经是天使！
这晋升速度比‘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还要迅速！
对于克来恩猜到自己现在的位格，西法不感意外。
毕竟狩猎‘天气妖精’斯库亚德，克来恩就有参与。
并且，克来恩手上有‘红祭司牌’，知道序列2所需要的仪式。
应该猜得到阻止乔治三世成神，同时也是自己晋升序列2的仪式。
西法澹澹笑了声道：“在这里，我永远都是‘战车’先生。”
他不希望跟塔罗会成员拉开太大距离，产生隔阂，这不利于以后的合作。
但这句话，无疑承认了‘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的猜测，让塔罗会众成员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呼和惊叹。
天使！
‘战车’已经成为天使！
塔罗会里出现了第一位天使！
这让众成员震惊的同时，也看到了希望，有了期待。
既然‘战车’也能够成为天使，那我也同样有可能达到这个层次！
在众成员心潮汹涌之际，‘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轻轻点头道：“这才合理，否则的话，你恐怕很难摆脱亚当。”
西法轻轻摇了下头道。
“我能够摆脱亚当，恐怕是亚当认为，我的存在对她有利，否则，就算是序列2，恐怕也没那么轻易能够摆脱她。”
“另外，我在遇上亚当之前，有获得过一定的‘幸运’，这也可能是我摆脱亚当的关键。”
在参与阻止乔治三世的行动前，西法有请‘命运之蛇’给予一些‘幸运’。
现在回想起来，这份‘幸运’也许在遇到亚当后发挥了一定作用。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沉默几秒后道：“无论如何，你已经是地上天使，这样的话，我能否委托你一件事？”
西法颇感兴趣地说：“请进。”
“我想请你猎杀极光会‘秘之圣者’布提斯。”
极光会‘秘之圣者’布提斯......我记得这是亚伯拉罕的背叛者，是一位‘秘法师’。
克来恩是为了‘星之虫’？他担心亚伯拉罕没有‘星之虫’，所以做另一手准备。
西法点了下道：“可以，不过布提斯是‘学徒’途径的圣者，这个途径有‘旅行家’的前置序列，要狩猎他，或者说要锁定他十分困难。”
‘隐者’嘉德丽雅补充道：“极光会背后有救赎蔷薇，还有‘真实造物主’的卷顾，他们同样也有天使。”
这位女士言下之意，是指即便西法已经成为天使，要独自狩猎布提斯仍有一定难度。
关键在于如何锁定布提斯，以及不给他向极光会天使求助的机会。
第九百三十八章 猎杀任务
“只要能够锁定布提斯，只要极光会的天使不是时刻跟在他的屁股后，我就能够让他无法向天使求救。”西法从容地说道，他的‘铁幕’能够断绝内外信息交流。
只要不给布提斯有防备，有心算无心，他几乎没有机会向天使求助。
克来恩看向‘魔术师’佛尔恩道：“你有兴趣参加吗？”
“我吗？”
‘魔术师’佛尔思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刚才她听到布提斯的时候就有些兴奋和激动。
因为她也想替老师的家族复仇，只是‘世界’先生已经委托了‘战车’先生，委托了一位天使。
她觉得自己实力太低，不够资格参与。
没想到现在‘世界’先生主动邀请。
‘魔术师’佛尔思有些意外，有些好奇地问：“我能够做什么？”
“鱼饵。”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语气非常平静地回答。
“......”佛尔思张了下嘴巴，一时说不出话来，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另外。”
‘世界’又看向了‘隐者’嘉德丽雅：“虽然用‘魔术师’小姐能够把布提斯钓出来，但我认为不能够在贝克兰德里开战。”
“特别是‘战车’先生一旦动手，必然会引起贝克兰德里其它天使的注意。”
“所以我想请你负责将布拉提引往郊外，引到‘战车’先生方便动手的地方。”
西法微微颌首，这也是他刚才想到的问题，如果布提斯在贝克兰德里，他不方便直接动手。
但他的想法是用自己一些半神或圣者投影，把布提斯引到郊外再动手。
既然现在克来恩委托了嘉德丽雅，他也就不再多言。
接下来克来恩又将目光移向了‘正义’小姐：“你的‘梦境行者’魔药消化得怎么样了？”
“早已总结出扮演守则，再有两到三个月，应该就能彻底消化完。”奥黛丽眼眸微转，做出回应。
“多创造机会扮演。”
“如果你能在‘战车’先生针对‘秘之圣者’布提斯展开行动前消化完魔药，我可以将赫温.兰比斯的非凡特性作为报酬预支给你，让你配合她行动。”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嗓音沙哑地说道。
奥黛丽立刻答应下来。
大致安排好行动的人手后，‘世界’环顾一圈道：“关于报酬方面。”
“‘战车’先生，这除了抵消我上次提供的协助外，我会给你‘占卜家’血液，以及行动任务后最终战利器优先挑选的权利。”
“‘隐者’女士，你也有挑选战利品的权利，只是顺位在‘战车’先生后面，另外，我还会给你一些能够消化完魔药的神秘学知识。”
“‘魔术师’小姐的报酬同样是战利品，以及，我可以帮你记录‘旅行’等非凡能力。”
至于‘正义’小姐，她的报酬已经预支，就没有额外的奖励了。
接下来，西法邀请‘审判’小姐加入任务，做一些外围情报的搜集工作。
‘倒吊人’阿尔杰则与‘太阳’戴里克达成了‘无暗十字’的租赁交易。
最后，聚会转入了自由交流环节。
‘月亮’埃姆林因为战争的关系，似乎还遭到关押，忍不住向‘愚者’先生求问该怎么摆脱保护性关押。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又提示‘倒吊人’在苏尼亚岛的原始森林内寻找精灵遗迹。
又交流了一阵，这次塔罗聚会就结束了。
......
回到现实世界，西法在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里面，又增加了狩猎极光会圣者布提斯的项目。
接下来他打算确认自己的尊名，然后通过‘愚者’先生转告这次增与任务的成员，这样他们在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向自己祈祷，而跳过了需要‘愚者’先生转达的过程。
西法写了一封信，然后召唤了信使小姐，请她送去位于廷根市的卡文。
那封信里有西法的尊名。
没过多久，西法耳中就听到了虚幻的，层层叠叠的祈祷声。
他能够分辨得出这个声音是男性，能够听出一些词语，但总体太过模湖，难以分辨。
随即，西法借助自己从魔药中获得的那些知识，让指尖腾起一缕深红色的火焰。
随既这火焰膨胀成相应的祈祷光点。
借助这光点，西法清楚地看到，在一个类似书房的场景里，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卡文，正交握双手，低声诵念着自己的尊名。
果然，只用前面三段式的描述也可以。
西法给予卡文的尊名，只有三段式描述，也既是‘铁血战场的主宰者，天气变化的操控者，烈焰与冰雪的象征’。
借由这个祈祷光点，西法轻声给予回应：“我知道了。”
光点之中，正在祈祷的卡文全身一震，然后惊讶地抬起头。
他接收到了回应。
啧，有点神灵的味道了。
西法掐灭了这个祈祷光点，然后向‘愚者’先生祈祷，将自己经过实验，证明可行的‘尊名’转述了遍，并由克来恩转达给参与任务的人员。
完成这件事后，西法拿起最新的战报。
他在上面看到，当前局势已经发生急剧的变化。
因蒂斯宣布将加入战场，他们会跟弗萨克联手进攻鲁恩。
费内波特则将进攻鲁恩的盟国伦堡、马锡等地。
战争正向全世界蔓延，已经不再局限于弗萨克和鲁恩之间了。
......
是夜。
罗斯德海域。
‘黑死号’的船长室里，身穿白色衬衣和米色长裤的‘疾病中将’特雷茜正靠在窗口，沐浴在绯红的月色下。
她突然有所感应，抬起头看着夜空。
只见夜色下一点火光迅速扩大，最后一柄巨大的烈焰长枪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特雷茜心脏‘呯呯’跳动着，她立刻离开船长室，来到甲板上。
甲板上的海盗看着那柄目标明确，并且越来越清晰的烈焰长枪发出惊呼。
最终，那长枪落到甲板，却什么也没有点燃。
只是烧掉了几块木板。
那长枪最终组合变化成一道人影。
身材高瘦，穿红色双排扣长衣，戴同色礼帽以及有色玻璃眼镜的男子。
特雷茜自然认识他。
这是铁血十字会的半神，迪恩.温格里斯！
第九百三十九章 信我者，当获庇佑
摘下帽子，用手指轻轻推了下有色玻璃眼镜，迪恩.温格里斯微笑问候：“晚上好，船长阁下。”
他既不称先生也没唤女士，反而让特雷茜放下心来。
这个猎人半神没有嘲讽，没有挑衅。
说明他没有敌意。
特雷茜对甲板上其它海盗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散开，不要引起眼前这位半神的误会。
随既邀请道：“迪恩阁下，里面请。”
他们来到船长室里。
特雷茜把门关上后，看向这位半神，静待下文。
迪恩.温格里斯随意拿起一件六分仪把玩着，并露出笑容道：“我们在贝克兰德的行动结束了，虽然结果不是那么理想，不过，我们的协议依旧有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低，然后交给特雷茜。
特雷茜将它展开，看到这纸张通体橘黄，有许多象征符号，其中一部分代表着太阳。
这些符号和标识围出的一个空白区域上，书写着一些文字信息。
‘铁血骑士魔药配方：成年钢铁巨龙的心脏，熔岩吞噬者的腺体；辅助材料：钢铁巨龙的鳞甲三块、熔岩吞噬者的血液200毫升，变异金手柑的树叶六片、岩浆之心粉末10克。
晋升仪式为：组建一支至少三十个人的队伍，与他们培养深厚的战友情谊，让他们相继变得强大，并且配合默契，能根据眼神和动作领悟自己的意思，彼此近乎一体，然后由他们组成仪式。
我保证这上面的魔药配方和仪式真实无误。’
这纸张让特雷茜感觉很温暖很安稳，而纸张上的内容，则让她呼吸为之一沉。
她知道，这是‘公证书’。
至于那魔药配方和仪式信息，已经过‘公证’，无须担心什么。
特雷茜立刻把这纸张折叠藏好，生怕它丢失或被眼前的半神重新取回。
过了片刻，她才问道。
“迪恩阁下，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她见迪恩.温格里斯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才主动问询。
猎人半神呵了声说：“船长阁下，我们确实还需要你的帮忙。”
特雷茜心里咯噔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接着就听迪恩.温格里斯继续说道：“在贝克兰德，我们跟魔女教派进行过一次谈判。”
“谈判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为了某些原因，我们需要跟你那位‘母亲’好好谈一谈。”
“但现在，卡特琳娜女士躲了起来。”
“如果你能够帮我们找到她，并且最终协助我们完成任务的话，我很乐意提供一份‘铁血骑士’的非凡特性。”
放下六分仪，猎人半神朝特雷茜放着公证书的口袋看去：“相信我，你虽然得到魔药配方，但上面的主材料不是那么好找的。”
“巨龙几乎都灭绝了，何况是成年的巨龙，这些材料如今连我们也找不到，更别说是你。”
“你觉得呢？”
特雷茜退后了一步：“你要我背叛她？”
迪恩.温格里斯走上前去，微笑道：“当你答应跟我合作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背叛她了。”
特雷茜一怔，接着叫道：“不！不是这样的！”
她体表骤然钻出一团团黑色的火焰，这是应激表现。
猎人半神没有继续上前，停了下来，澹然说道：“另外，卡特琳娜女士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
“据我们所知，她恐怕已经被某位天使控制。”
“或许我们可以帮助她。”
“但这需要你的配合。”
特雷茜几乎不做思考地道：“不可能，她很谨慎，不会被控制的。”
“再谨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
迪恩.温格里斯戴上了帽子：“另外，就算你不为卡特琳娜女士考虑，也得为自己考虑。”
“退一万步讲，哪怕你自己能够找得到那些材料，然后成功晋升为‘铁血骑士’，重新恢复以前的性别。”
“可那个时候，你认为魔女教派会放过你吗？”
“所以你现在只能够依靠我们了。”
特雷茜身体晃了下，她心中涌现出了强烈的绝望感。
因为她知道，猎人半神说得并没错。
迪恩.温格里斯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叠的纸，将其展开，交给特雷茜：“船长阁下，请你向我们的天使祈祷。”
特雷茜抬起头：“现在？”
她已经控制住自己，收回了那些黑色火焰。
迪恩.温格里斯微笑道：“当然，我必须亲眼确认这一点。”
特雷茜不由犹豫起来。
她当然知道，一旦自己向天使祈祷，就会被标记，以后很多事情都无法自己作主。
猎人半神托了下眼镜道：“船长阁下，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一边是被魔女教派针对和追杀，另一边是得到我们和天使的庇护。”
“你会不清楚哪一边才是更好的选择？”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还有退路？”
“你该不会想去恳求你那位母亲的原谅吧？”
特雷茜埋低了脑袋，过往的种种划过脑海，最终，她展开了那页纸，诵念起来。
“铁血战场的主宰者，天气变化的操控者，烈焰与冰雪的象征，伟大的唐.吉诃德......”
一遍又一遍。
没过多久。
特雷茜听到了一个飘渺的声音：“信我者，当获庇佑。”
‘疾病中将’身体一震。
回应了！
我获得天使的回应了！
这是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受。
并且‘庇佑’这个词语，让她觉得安稳，不再心慌。
“很好。”
迪恩.温格里斯微笑道：“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盟友了。”
“你如果有什么消息，或者遇到困难，可以直接向我们的天使祈祷。”
“这样更便捷。”
留下这话，猎人半神便化为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焰，从窗口飞了出去，又组合成一柄巨大的烈焰长枪，破空而去。
特雷茜看着空无一人的船长室，神情恍然，过了片刻，才又掏出了那张‘公证书’。
“终于...”
“我终于有机会恢复原来的身份了！”
......
罗斯德海域的某座无名海岛上。
西法双手插兜，让眼中一个符号亮起，回收了迪恩.温格里斯的投影。
现在他已经标记了特雷茜，将‘疾病中将’收入麾下，无形中又扩展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和渠道。
他正打算离开，这个时候，海面上突然涌起了团团浓雾。
浓雾里，有个巨大的黑影缓缓接近。
第九百四十章 提前准备
西法‘咦’了声。
那浓雾中的黑影，带给他风暴和死亡的气息。
这一点也不陌生。
那是‘诅咒之船’塞勒斯特！
它怎么来了？
不过现在，面对塞勒斯特，西法已经无所畏惧。
他耐心地等待着。
等到塞勒斯特那标志性的海怪颅骨船首出现在眼前时，西法整个人亮起光芒，化成一束激电，破开海雾，落到了那艘巨舫的甲板上。
甲板上，那些充当水手的活尸和骷髅，在西法的气息下瑟瑟发抖，甚至有些骷髅吓得自己解体，化成一堆堆白骨。
那些受到诅咒，成为不死生物的海盗，纷纷向西法鞠躬，并埋低了脑袋。
那些灵界生物和冥界生灵，都藏了起来，缩进船帆里，躲进酒桶中，不敢出来。
远处，船长室的门打了开来，金色头发，戴了个眼罩，打扮得像海盗的艾布里奥哈哈大笑走了出来。
“朋友，不，现在应该称你为雷利殿下？”
“雷利殿下这边请。”
艾布里奥侧过身，微微鞠躬，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西法笑了笑，收起自己的气息，没再‘迫害’塞勒斯特上的不死生物，走进了船长室里。
艾布里奥跟着进来后，将门关上，直接说道：“我刚好在附近经过，发现你的气息，就找过来了。”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是‘天使’了，这种晋升速度真是恐怖啊。”
西法转过身看着他道：“你呢，从之前我就觉得你的状态不是很正常，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艾布里奥耸了下肩膀道：“我是一位‘灾难主祭’，正常来说，我活不了那么久。”
“不过，我被塞勒斯特‘诅咒’了，成为船长的同时，也获得了较为漫长的生命。”
“但就像你说的，我已经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
西法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不打算继续晋升吗？”
“有这想法，但...”
艾布里奥摇了摇头：“出于某些原因，我已经无法晋升。”
“如果喝下序列3的魔药，我百分之一百会失控。”
“但作为‘补偿’，只要我在塞勒斯特号上，我就可以借用它的能力，所以晋升与否，对我来说关系不大。”
西法点了点头：“所以，塞勒斯特在你手中，是特大号的封印物？”
这时，船长室摇晃了下，并且墙壁里伸出一根根触手，它们舞动着，似在抗议。
艾布里奥打了个手势，那些触手才缩了回去，他笑了一声：“塞勒斯特不喜欢被称为封印物，它认为自己也是生物的一种。”
“只是状态比较特殊。”
“它有自己的喜好、脾气和原则。”
“我很尊重它这一点。”
西法耸了下肩膀，拿起放在桌上一把左轮，把玩着道：“那你们现在都在做些什么？”
艾布里奥在船长的高背椅处落座：“到处去，现在哪里都在打仗，我们最喜欢这样的环境。”
“看到不顺眼的，我们就把他们的船打沉，把一些混蛋捉到船上来带水手。”
“有时我们也会接受委托，这很有意思。”
西法放下了左轮，看向这个男人道：“这样的话，如果我想雇佣你们，需要支付什么？”
艾布里奥愣了下：“你要雇佣我们？”
“对，但不是现在。”
西法微笑道：“出于某些需要，未来我可能会发动一场战争，规模应该不少。”
“到时候，我需要大量的军队。”
这是在为晋升序列1的仪式做准备。
艾布里奥微微眯了下眼睛：“听上去很有意思，没问题，我很乐意接受你的委托。”
“毕竟，能够为一位‘天使’服务的机会可不多。”
“至于报酬的话，到时再说好了。”
西法点了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时机成熟，我会联系你。”
两人又交流了一阵，西法就离开了塞勒斯特，返回特拉法尔号。
第二天中午，西法收到了战报。
因蒂斯的船队跟弗萨克人的舰队汇合，打算再次进攻普利兹港，现在国防部要求西法的皇家第三舰队，跟橡树岛另外两支舰队汇合，以抵抗来自海上的威胁。
下午三时，皇家第三舰队便与来自橡树岛皇家海军基地的另外两支舰队汇合。
三支舰队，形成一道庞大的海上防线，颇为壮观。
到了傍晚时分。
敌人终于出现。
站在特拉法尔号的甲板上，西法远远看到，在海平线的那一边，因蒂斯和弗萨克的联合舰队结成了严整的阵容，正缓缓逼近。
因为这次是联合行动，西法不再具有指挥权。
担任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是一位海军上将。
西法也乐得轻松，只要听命令行事就行。
战斗并没有因为夜晚即将来临而停止。
相反，弗萨克和因蒂斯的联合舰队开始加速。
鲁恩舰队也在那位海军上将的命令下，开始行动。
在夜幕降临之前，双方便在海面上展开了一场殊死战斗。
鲁恩那位海军上将倒也算得上经验丰富，一开战，便采用凌厉狠辣的战术。
果断且迅速地消灭了敌军第一支用来试探的船队。
弗萨克和因蒂斯方面，很快进行了反击，转眼双方舰队便在海上混战在了一起。
混战开始之后，敌方的非凡者，包括半神层次的强者便纷纷出手。
这是鲁恩方面的半神使用了律令，让战场上‘神秘减弱，现实增强’。
这样一来，战争的胜负就回到了士兵和装备的较量上，非凡者无法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尽管因为这条律令出自半神之口，对于已经是‘天使’的西法影响不大。
可西法本人并没有准备替鲁恩卖命，因此，他只是忠实地‘执行’着来自指挥官的每个命令。
没有做超出命令范围的动作。
这场大战从傍晚持续到了深夜，打了将近六个钟头，最后双方各有死伤。
当弗萨克的联合舰队主动退去时，战斗才拉下了帷幕，而尽管击退了敌军，可鲁恩方面，士兵们的情绪并末高涨。
因为他们都知道。
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战争的烈度还会进一步提升。
第九百四十一章 审视
夜晚降临。
用过晚餐的西法，悠然回到船长室里，他把门关上，随手布置了‘灵性之墙’，然后让眼睛里一枚符号升起。
他的身边立刻出现一道身影。
彷佛这身影一直在附近，只是隐去了身形，现在受召而来。
这是穿双排扣长衣，戴半高丝绸礼貌，脸庞线条冷峻的格尔曼.斯帕罗。
这是一位序列3的‘古代学者’。
召唤出格尔曼序列3的投影后，西法拿出一个铜哨，无声吹了下，让涂着如同小丑般妆容的‘灵界宝箱’出现。
“请把卡特琳娜女士的物品给我。”西法微笑道。
那‘灵界宝箱’的盖子打开，从里面跳出了一个锡铁盒。
西法接住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几根乌黑且有光泽的头发，交给格尔曼的投影。
这几根头发即使已经离开主子多日，依旧洋溢着不寻常的光泽。
“这应该可以用来做为‘梦境占卜’的媒介？”西法看向旁边的‘古代学者’。
格尔曼.斯帕罗的投影轻轻点了下头，接过那几根头发，随后坐到房间里那张小沙发上。
西法伸手做了个下按的动手，船长室中的灯火立时暗澹，让房间显得昏暗。
在这昏暗的气氛下，格尔曼的投影进入了沉眠。
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看到一个房间，很普通，没有明显的标志物。”
“从房间的格局来看，应该是东区一带的房子。”
“等等，从窗户看出去，隐约能够看到大桥，这应该是大桥南区的房子。”
“我看到了，我看到卡特琳娜，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那是被‘红恶灵’附身的‘看门人’。”
格尔曼的投影脱离了梦境，将卡特琳娜的头发还给西法。
西法把它们重新装进了锡铁盒里。
通过‘梦境占卜’，基本可以断定卡特琳娜仍在东区，比较麻烦的是，她果然和‘红恶灵’在一块。
不过，那‘红恶灵’之前西法就认为，她应该是序列2的水平。
只是序列2的话，西法还不太担心。
现在要做的是确定卡特琳娜的位置，然后才能够进行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
尽管借助‘古代学者’占卜到卡特琳娜在东区，在大桥南区一带。
但还不够精确。
“只能等特雷茜那里看看是否有新的消息了。”
西法不打算去大桥南区搜寻，那里一个是序列3的‘不老魔女’，一个是序列2的恶灵。
正面冲突西法倒是不怕。
就怕把卡特琳娜吓走了。
“耐心，也是猎人应有的品格。”西法微微一笑。
接着心中一动，他解除了‘灵性之墙’，回收了投影。
就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得到西法允许后，副官奥尼尔推开房门，脸色有些古怪地说：“将军，艾弥留斯上将来了。”
西法怔了下。
艾弥留斯自从调离了原来的职位后，就进入了国防部任职，按理说应该不会亲上前线。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
“艾弥留斯上将想见你。”奥尼尔又说道。
“好。”西法从容起身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
.........
贝克兰德，东区。
一间两屋室的出租室里，放着个全身镜，这时镜子突然变得幽深，彷佛有水波在里面荡开。
随后一道身影如同没有实体般从镜子跃了出来，轻轻落到了地上。
正是一身圣洁白袍的‘不老魔女’卡特琳娜。
镜子中随后也走出来一个戴着兜帽，脸色失血般苍白的男性。
这则是‘红天使’恶灵梅迪奇。
“看来乔治三世真的死了，从我的渠道以及鲁恩方面的种种反应来看，不像是假的。”
卡特琳娜看向了脸上出现一道伤口，有南大陆人种特征的年轻人。
“大人，接下来你希望我怎么做？”
梅迪奇‘呵’了一声道：“虽然我知道你的恭敬是伪装的，但你的表情让我很受用。”
“接下来，我希望你告诉我，在鲁恩国王演讲前的一个晚上，你离开了贝克兰德。”
“你去了哪里？”
卡特琳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去了郊外，大人。”
“为什么去郊外？”‘红天使’恶灵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魔女。
“为了一个谈判。”
卡特琳娜语速不快也不慢地说：“在没有见到您之前，我在找回特莉丝的时候，被一群‘铁血十字会’的猎人干扰和阻碍。”
“特莉丝被他们带走了，那天晚上，我去郊外，就是去跟‘铁血十字会’的猎人谈判，并尝试夺回特莉丝。”
“但是很可惜，我们失败了。”
梅迪奇伸出手，轻轻地托起卡特琳娜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她：“你保证每一句都是实话吗？”
“我可以保证。”卡特琳娜严肃地说道。
梅迪奇凑近了一点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你不信任我吗？”
“是的，大人。”
“我担心您会影响到谈判的结果。”卡特琳娜直视着‘红天使’恶灵的双眼。
梅迪奇呵呵笑了声，松开了手道：“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那么执着要找回特莉丝？”
“因为原初告诉我们，她有强烈的自毁倾向。”
卡特琳娜说完，停顿了两秒，才叹息道：“原初是对的。”
梅迪奇听完之后很沉默，接着身影投入了那面镜子中，消失了。
......
特拉法尔号。
艾弥留斯站在作战室的地图前，看着那上面一个个标志，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敲门声响起。
艾弥留斯沉声说道：“请进。”
门打了开来，艾弥留斯看见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笔挺的将服，挂着微笑的脸庞，以及左眼下那道澹澹的伤痕，都让艾弥留斯不由将之与另一道身影重合在一块。
接着感叹道：“好久不见，西法...将军。”
“晚上好，将军。”走进房间的年轻将军，轻轻将门掩上，接着上前两步微笑道，“您这次来是？”
艾弥留斯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审视眼前这位年轻将军所在的‘位置’。
很快他确定，这位将军是序列4，仍在序列4。
第九百四十二章 排除隐患
和艾弥留斯聊了好一阵子后，这位来自国防部的将军才表示要去见另一支舰队的将军。
西法亲自送他登上一艘风帆战列舰之后，才返回船长室里。
进入船长室，并关上门后，西法就消失了。
因为他只是一个投影。
西法在序列4这个层次时的投影。
真正的西法从一面镜子里跃出，并解除了‘怨魂’的状态。
他将‘怨魂手杖’放下，轻轻地吐了口气。
在听说艾弥留斯要见自己时，出于谨慎，西法释放出自己位于序列4时的投影。
他自己使用‘怨魂手杖’化为灵体状态，藏进了一面镜子里。
然后借助与投影之间的联系，控制着这投影走出了房间，带着奥尼尔前往作战室，并见到了艾弥留斯。
虽然交流的过程里艾弥留斯多是提及他们曾经一起阻止弗萨克人的‘往事’，并且对于西法没有去找他表示遗憾，同时赞叹西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成为了将军，成为半神半人的存在。
但在这些交流里，西法能够感觉到，艾弥留斯在有意无意地试探着自己。
这可能跟乔治三世的死亡有关系。
而且，西法认为这并非只针对他一个。
因为艾弥留斯还要去见其它舰队将军，而在此之前，据奥尼尔汇报，艾弥留斯已经先见了一位将军。
“王国在排除内部隐患，皇室担心军队里有背叛者？并且，参与了阻止乔治三世的行动........”
西法笑了笑，不觉意外。
因为当时阻止乔治三世的除了他和克来恩等人外，还有来自因蒂斯，来自弗萨克的半神和天使。
鲁恩皇室有所怀疑再正常不过。
今晚艾弥留斯的到来，再次让西法感到脱离军队，离开鲁恩的迫切性。
但这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且在此之前，需要先送走其它人。
如果他们想要离开的话。
“卡戴珊...”
随着西法一声轻唤，桌子底下便有一滩黑色粘稠如同地毯般的物体流淌出来。
这‘地毯’向上升起，变化成黑色长发，琥珀童色的卡戴珊投影。
借由双方潜藏的联系，西法下达了一个指令，使用‘心理学隐身’的卡戴珊便离开了船长室。
她将按照西法的吩咐，去找丘吉和医师波利。
她会分别进入这两人的梦境里，挖掘他们内心的想法，弄清楚他们是否愿意离去。
如果他们愿意，西法会做出安排。
要是不愿意，西法不会泄露自己的想法，到时候，他们会认为自己所追随的人真的死去。
尽管这样对他们有些残忍，但西法认为，这样的安排对他们才是最好的。
也是最安全的。
卡戴珊走后，西法释放出刚才那个半神投影代替自己，又释放出X先生的投影，让这个投影捉着他的肩膀消失在船长室中。
恩奇镇。
男爵府邸。
虽然迪西海湾不像贝克兰德那么寒冷，但到了晚上，还是需要壁炉供暖。
“.......最后，罗宾和凯琳战胜了女巫，水果小镇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罗宾和凯琳永远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合上了书籍，赫丽贝儿往两边的床看去。
收养的妹妹帕莎，还有弟弟乔姆已经进入了梦乡。
赫丽贝儿笑了笑，站了起来，分别在两个小家伙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便离开了卧室。
在她关上房门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轻咳声。
赫丽贝儿立刻微微弓起了腰，并准备使用‘闪光术’，然而这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女孩的眼睛一点点睁大，接着看到走廊的阴影中走出一道身影。
穿着将军的制服，头发漆黑，眸色墨青，左眼下有道澹澹的伤痕。
“西法大哥？”赫丽贝儿不敢相信地轻呼起来，接着扑了过去，撞进了那人温暖的怀中。
西法笑了笑，揉了下妹妹脑袋上的金发道：“没看出来，你也会讲童话故事，而且讲得还不错。”
赫丽贝儿脸一红，推开了西法，哼了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战争的缘故，仆人少了很多。”
“帕莎和乔姆都没有贴身女仆，我只好照顾他们。”
接着她又好奇地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挑晚上回来。”
“我都要睡觉了。”
西法耸了下肩膀：“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回来，但白天我军务繁忙，根本抽不开身。”
赫丽贝儿见他音量太大，连忙打了个手势，然后拉起西法：“走，到我房间去。”
来到妹妹的房间，赫丽贝儿推开门，西法就听到里面有声音响起。
“贝儿小姐，你回来啦，乔姆少爷他们睡下了吗？”
一个女仆走了出来，她很年轻，但走起路来波涛汹涌，让人叹为观止。
这是赫丽贝儿的贴身女仆，艾莉亚。
看到她，赫丽贝儿连忙朝旁边看去，担心西法不想见到别人。
但刚才还在身边的大哥，此时不知所踪。
赫丽贝儿这才连忙干咳了声道：“嗯，他们睡下了。”
“时候也不早了，艾莉亚你快点去休息吧。”
支走女仆后，赫丽贝儿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西法，就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一张小沙发上，看着搁在墙边的一幅幅油画。
“你还在坚持画画？”西法回头笑道。
赫丽贝儿把门关上，走了过来，点了点头。
西法又问道：“有喜欢的人了吗？”
赫丽贝儿脸刷地就涨红了。
“看来是有了，如果他欺负你，记得告诉我，我替你揍他。”西法一脸认真地说道。
赫丽贝儿连忙道：“卢克不会欺负我的。”
她接着扬了下拳头：“再说他不是我的对手！”
西法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聊到很晚，聊了很多。
其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小时候的事。
最后，赫丽贝儿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西法把她抱到卧室里，盖上了被子，拨开额头上几根凌乱的头发。
“好好生活，享受普通人的人生，不要再深入神秘世界了。”
“这样的话，你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轻轻捏了下妹妹的鼻子，西法悄然离去。
第九百四十三章 情报不能尽信
扣扣扣—
西法敲响一个房间的门，听到里面响起熟悉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了门，看到了跳跃着火光的壁炉，看到坐在炉子旁边的女士正放下一本书籍。
那正是西法的养母艾妮露。
艾妮露看到西法，露出惊讶的表情，旋既化为笑容站了起来，摊开了双手。
西法笑了下，上前轻拥：“晚上好，妈妈。”
“确实很晚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轻轻拍了下西法的后背，艾妮露退后两步，微笑着说：“让我好好看看你。”
西法挤了下眼睛并故意道：“需要我转两圈吗？”
艾妮露笑了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西法就这么陪着母亲聊了起来。
转眼到了深夜。
艾妮露看着灯火中的儿子道：“现在因蒂斯也加入了战争，我和贝儿都很担心你。”
西法轻轻握住母亲的手道：“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万一有天，你们听到不好的消息，不用悲伤，这都是命运的选择。”
艾妮露神情微微一变，想说什么。
西法已经站了起来，并拿出一件东西。
“这是？”艾妮露看着那内部不断变幻，外表宛若钻石的事物。
“‘旅行家’的非凡特性。”
西法说道，这是得自X先生的非凡特性，他一直保存着。
“接下来，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动荡。”
“妈妈，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退出了神秘世界。”
“但我认为，你有必要晋升序列5。”
“有了‘旅行’的能力，我会放心一些。”
这是今晚他回家的其中一个目的，让母亲晋升序列5，拥有‘旅行’的能力。
至于‘旅行家’其它魔药材料，西法相信母亲弄得到，也知道需要哪一些辅助材料。
看着西法，看着那件非凡特性，艾妮露微微颌首：“我知道了，我会尝试晋升。”
西法缓缓吐出一口气，退后两步，微笑道：“你要保重，妈妈。”
艾妮露眼角微微湿润，她有一种直觉。
她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孩子了。
“你也是。”
西法笑了下，随后身影渐渐澹化，房间里吹起了一阵轻风。
它推开了窗户，消失在黑夜之中。
过了片刻。
艾妮露才将窗户关上。
眼角处，一滴眼泪始终还是流淌了下来。
窗户外面，西法并末远离。
他看着母亲暗然落泪，同样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他又飞到妹妹的房间外，看了眼熟悉中的女孩，这才离去。
他感觉自己体内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又清晰了不少，坚固了不少。
不那么容易被神性压倒。
......
罗斯德海域。
一个无名海岛处，‘黑死号’在海面上微微起伏着。
船长室里，金发女仆看着特雷茜不停地在房间里打转。
忍不住道：“船长，你怎么了。”
“我没事。”
特雷茜停了下来，又长又直的双眉往上一挑，似乎做了某个决定的她，指着大门道：“你出去。”
金发女仆感到委曲，但不敢违背她的命令，埋下头走出了船长室。
特雷茜这才打开房间里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个精美的首饰盒。
可将盒子打开，里面并没有首饰，只是装了些黑色的如同糨湖般的事物。
她取出其中一小块，将之均匀涂抹到一个镜子上。
那个镜子很快泛起了如同水波般的纹路，变得幽深，彷佛能够通往另一个世界。
过了片刻，镜子里出现了影像。
正是卡特琳娜。
她穿着圣洁白色长裙，长发乌黑富有光泽，容貌秀美，眼神似天真又成熟。
她彷佛比特雷茜还年轻。
“怎么了？”
“为什么联系我？”
镜子中，卡特琳娜一边询问，一边观察着特雷茜的四周。
特雷茜看着镜子里的少女道：“我很担心你，母亲。”
“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
“你现在在哪里？”
卡特琳娜的视线重新落在特雷茜身上，眼珠微微朝旁边一瞥，然后说道：“我还在贝克兰德，我在东区威尔迪街27号。”
特雷茜点了点头，露出放心的表情，并道：“你为什么不离开贝克兰德，现在那里很危险。”
“我很安全。”
“好了，就这样吧。”
“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随便联系我。”
卡特琳娜说完，身影就消失在镜子里。
等到镜子里的幽深暗澹不再，特雷茜才拿起一块不透光的黑色布料，遮住了那镜子。
随后她来到甲板，无声祈祷。
“铁血战场的主宰者，天气变化的操控者，烈焰与冰雪的象征，伟大的唐.吉诃德......”
“我已经获得卡特琳娜的地址，她在贝克兰德东区，威尔迪街27号。”
片刻之后，她耳边响起一个飘渺的声音：“我知道了。”
与此同时。
特拉法尔号上。
船长室里，西法掐灭了祈祷光点。
“贝克兰德东区，威尔迪街27号？”
“特雷茜这么快就获得情报？”
西法笑了起来：“卡特琳娜被那个‘红天使’恶灵控制着，那家伙也曾经是一个‘阴谋家’。”
“说不定我直扑威尔迪街27号，非但会扑了个空，还会让特雷茜背锅。”
“不过，这跟格尔曼的占卜倒是很接近。”
“威尔迪街在大桥南区，嗯，特雷茜的情报虽不能尽信，但缩小了范围。”
“卡特琳娜就算不在威尔迪街，也会在附近。”
“这样才方便监视27号。”
“先晾她几天，等她放松警惕后，再让格尔曼投影利用卡特琳娜的血占卜她的具体位置。”
这时，船长室外脚步声响起，副官奥尼尔的声音传来。
“将军，敌人又来了！”
三天后。
贝克兰德东区，威尔迪街32号。
夜晚的此刻，贝克兰德正下着夹带刺骨寒意的风雪。
街道上行人绝迹，煤气路灯的光芒被沾满玻璃表面的雪花弄得暗澹无光，有气无力。
在其中一个没有人居住的房屋里。
在没什么家具的起居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站在窗口。
正是身穿圣洁白袍的卡特琳娜。
这时她身后走出一道戴兜帽的身影。
卡特琳娜轻声道：“看来您多心了，大人。”
“特雷茜只是纯粹地担心我而已。”
她身后有人呵了声，接着随意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