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紧急委托
返回亚比多斯，西法就和卡特琳娜、军官‘巨魔’等人建立联系。
告诉他们危险已经解除。
随后考虑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死神权杖’已经到手。
它需要艾格斯家族的后代，或者有艾格斯家族气息的物品才能够利用。
西法当然不是艾格斯家族，不过，他有‘冥河之戒’。
这是艾格斯家族的物品，否则也无法开启地下陵墓第三层的大门。
戴上‘冥河之戒’的时候，应该可以利用‘死神权杖’。
西法打算迟一点再去做这方面的尝试。
如果成功。
就可以考虑前往卡尔特隆城，前往‘永暗之河’的支流寻找‘冥皇’萨林格尔，看能否用‘死神权杖’把她吸引过来。
再检查她那道‘死亡烙印’里是否容纳了‘红祭司’的唯一性。
不过。
西法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红天使’恶灵。
记录者说过，阿蒙会给‘红天使’恶灵一份‘征服者’特性。
换言之。
在成为真神这条道路上。
他和‘红天使’恶灵将互为竞争者。
彼此都想夺取对方身上的非凡特性。
“或许，可以把这两件事一起办了。”
“例如，把‘红天使’恶灵引去卡尔特隆城？”
西法认真考虑起这件事的可行性来。
转眼。
一天就过去了。
黑夜无声降临。
.......
蓝山岛，一片原始森林里。
有低沉的嗓音，用古赫密斯语在诵念着。
“伟大的战争之神...”
“铁与血的象征...”
“动乱和纷争的主宰。”
诵念时来自于一座祭坛，有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一遍又一遍地诵念着。
祭坛上有焚烧了精油、纯露、草药粉末等物品的痕迹。
这时，呜一声响，风声在这片幽暗的森林内回荡着。
树木和枝叶都轻轻晃动起来。
祭坛中两根蜡烛突然发了噼哩啪啦的声音。
它们上面的烛火突然暴涨，颜色也由橘黄变成了炽白。
两根炽白的火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模湖的扭曲的身影。
那地面上的男人立刻低头说道。
“伟大的战争之神，卑微的信徒想祈求您的帮助。”
........
贝克兰德。
正在熟睡中的佛尔思，突然听到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
她打了个激灵，揭被而起，看见房门自己打了开来。
佛尔思一下紧张，捉起丢在床边的衣服披在身上，赤着脚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所有门都打了开来。
身高一米五，金发微糙的休走了出来：“怎么回事？”
佛尔思摇摇头，又来到了客厅，看见屋子的大门也打了开来。
开门的声音，在外面也同样响了起来，仿佛贝克兰德所有门都自己打开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佛尔思由门联想到了‘门先生’，又从这件事联想到之前，亚伯拉罕家族内部失窃的事件。
由‘战车’先生所提供的三只半神级怪物消失得无影无踪，有证据指向了家族成员维尔杜。
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要去找一下我的老师。”佛尔思一边说一边返回房间。
迅速地穿上外衣后，她就直接用‘传送’离开。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追进房间的休，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摇摇头，尝试着关上房门。
但一关上，门就自己开了。
........
南大陆，亚比多斯。
刚有一个计划雏形，西法打算去做利用‘死神权杖’的尝试。
突然，他的灵感有被触动。
不由看向了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罗思斯海域的方向。
在那个方向上，有令他感到压力的事物存在。
与此同时，他眼前突然涌起灰色的浓雾，看到了光影闪烁，看到了一道身影正在祈祷。
“伟大的‘愚者’先生，请告诉‘战车’先生，‘门先生’正在回归！”
“单靠我一个人难以阻止，我想请求‘战车’先生的帮助。”
“请他代为阻止查拉图。”
“这样我才能抽出空档举行仪式，完成晋升，从而有足够的能力阻止‘门先生’！”
西法脸上肌肉抽搐了下。
‘门先生’正在回归........亚伯拉罕们找到了让他们始祖回归的方法？
突然，西法想起了，上次亚伯拉罕家族委托自己狩猎三只半神级的怪物。
莫非。
他们当时说的‘某种需要’，就是指让‘门先生’回归这件事？
西法来不及仔细考虑，立刻做出回应，答应‘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的请求。
他很快获得一组坐标。
灰色浓雾消失后，西法立刻戴上了‘冥河之戒’，从盛满太阳圣水的容器里取出了‘死神权杖’。
这根白骨权杖微微颤动了下，最终没有反抗，似乎认同西法有利用自己的权利。
西法立刻借助‘冥河之戒’进入灵界，根据克来思所提供的坐标漫游到灵界的一个位置，然后进入现实。
他一进入现实，立刻展现神话生物形态。
因为克来恩说过，查拉图正在针对他，所以西法做好了一出场就需要战斗的准备。
果然。
西法一出现，就看到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脸上白须又长又密的老者。
虽然是首次会面，不过西法知道，她就是密修会首领，查拉图！
一位序列1的天使！
西法还知道，这个查拉图必然不是本体。
而是一个历史孔隙影像。
这也是‘占卜家’诡异难杀之处。
但西法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斩杀查拉图，而是拖住她，让克来恩有时间完成仪式。
于是一从灵界出来，化身为火焰巨人的西法挥挥手，便让查拉图头顶上落下了一阵火雨。
也不去管这个查拉图到底具备多少‘纸人替身’，西法一挥手便释放出数以万计的火球，一颗接一颗地向密修会首领轰去。
查拉图刚好从历史迷雾里召唤出来一道人影。
这人穿绣金线暗红外套，留粟色微卷长发。
正是罗塞尔.古斯塔夫。
她的计划是，抓住格尔曼.斯帕罗漫游过来时，末提前准备历史孔隙影像的机会，用‘知识皇帝’罗塞尔.古斯塔夫，‘战争之红’军团的高层和‘神孽’斯厄阿缠住对方，给自身创造奇迹留出足够的时间。
没想到从灵界漫游而至的不是格尔曼.斯帕罗，而是一个火焰巨人。
一位‘征服者’！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仇人相见
由序列1天使手中释放出来的火球，查拉图不敢轻视。
同为序列1，她相当清楚自己途径的优缺点。
‘占卜家’途径诡异拉满，难以杀死，但如果被对手逮着机会，就相当危险了。
因为‘占卜家’相对于同序列其它途径的非凡者来说，本体十分脆弱。
而在众多途径里，‘猎人’途径的非凡者在正面对抗方面，战力超凡。
序列7的‘纵火家’破坏力就已经相当惊人。
何况是序列1的‘征服者’。
‘猎人’途径唯一的不足，就是神秘度相当低，并且缺乏保命的手段。
但到了序列1，想要杀死他们同样不容易。
查拉图利用‘诡秘侍者’的非凡能力，做着各种各样的连接，让西法的火球难以伤害到她。
同时，她伸手往虚空里捉去。
但没来得及捉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查拉图的脑海一下被大量的冗余信息和无用知识塞满。
脑袋几乎要直接爆炸，思绪短暂无法转动。
这个时候。
罗塞尔.古斯塔无的历史投影不知道什么看了过来。
这个投影竟然背叛了她！
查拉图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结果。
是克来恩一手主导的。
在他用‘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委托‘战车’前来针对查拉图的时候。
位于‘源堡’中，克来恩的‘灵之虫’已经将罗塞尔当前的状态，和克来恩经历过的隐秘状态‘嫁接’到了一起。
克来恩之前有做准备。
他利用‘愚者’符号和罗塞尔.古斯塔夫封印间的联系。
通过对应的祈祷光点。
将这位沉睡中的老乡唤醒。
并借助‘奇迹’，给了她一点短暂压过‘堕落母神’侵蚀的力量。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结果。
看到查拉图遭遇自己的历史投影背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西法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纵然眼前这个查拉图很可能只是那个天使自己的历史投影。
不过西法的任务是拖住查拉图，让克来恩有晋升的时间。
所以能否杀死查拉图并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哪怕是历史投影，能杀一个是一个。
而当历史投影消失的时候，查拉图想要再召唤，就需要先让自己的本体离开历史迷雾。
那个时候，同样是重创她的好时机。
当下。
西法用巨人语诵念出了一个咒文：“列奥德罗！”
他想让‘风暴之主’将目光投向这里。
而身为序列1，身为卷者。
西法有把握让‘风暴之主’产生兴趣。
果然，下一秒。
天空顿时变得阴沉，接着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闪电，就从高空瞬间跳跃出来。
它们张牙舞爪，飞快扩张，让整个天空都笼罩在雷霆的海洋里。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声音才刚荡开，闪电就像暴雨一样落了下来，并大量落在查拉图的身上。
查拉图这个历史投影顿时在狂暴的雷霆中支离破碎，消失不见。
连同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历史投影，也无能幸免。
哪怕这个投影已经迅速地转化成信息洪流，但在强烈的电磁风暴里，所有信息结构都会遭受破坏。
历史迷雾里。
某个克来恩也不知道的地方，查拉图的身影飞快浮现。
如果换个时间。
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但现在，克来恩正在晋升序列1，一旦克来恩成为‘诡秘侍者’，那意味着她将出现一个竞争者。
而且是最强力的那一个。
因为对方拥有‘源堡’！
于是，查拉图让自己随既出现在了狂暴海的一个岛屿上，这是他提前做了‘连接’，以便随时能够脱离险境。
类似这样的‘连接’还有不少。
查拉图伸手在空气里捉了下，这次她不敢再召唤罗塞尔.古斯塔夫的投影。
而是拉出了一个披着大氅，黑发蓝眼，脸型较方气质威严的中年男子。
这是鲁恩保护者，最初的国王，威廉.奥古斯都一世的历史孔隙影像！
紧接着，查拉图又在空气里拉了一下。
拉出了一株巨大的树木。
这树木像是浇上了石油，树木之上，又延伸出一条又一条凸起各种奇怪事物的手臂，滚动着一个又一个布满血丝的黑白眼珠。
这是‘神孽’斯厄阿的历史投影！
召唤出这两个投影后，查拉图又召唤出了自己的历史投影，接着本体重新进入历史迷雾，狂奔向那一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历史片断里。
查拉图的本体进入历史迷雾后，她的历史投影眼神顿时不再呆滞，仿佛活了过来。
查拉图立刻带着两个历史孔隙投影踏向旁边一颗石头，这颗石头和秘偶城市乌托邦已经做了连接。
也就是瞬间而已。
她们来到了乌托邦，重新看到了那火焰巨人。
看到火焰巨人的时候，‘神孽’斯厄阿的历史投影顿时像活过来，有了自己的意识一样，发出了一声嘶吼。
查拉图有些意外，看起来‘神孽’斯厄阿似乎认识那个火焰巨人。
但她对西法完全陌生。
西法听到斯厄阿的嘶吼，呵了一声，让‘死神权杖’飘了起来。
很快，一具非实体的棺椁出现。
‘神孽’斯厄阿没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就给塞进了这个棺椁中。
等棺椁盖上的时候，还能够感觉到棺椁在震动，斯厄阿在反击。
可也就眨眼的功夫。
棺椁的动静就消失了。
查拉图也感觉到，‘神孽’斯厄阿的历史影像已经消失。
虽然说历史影像不能和本体相提并论，但竟然这么快就被对方处理掉，查拉图的眉毛不由耸动了下。
她看向那根白骨权杖，在那权杖的顶端，看到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孔。
“萨林格尔！”
查拉图一下子将那根权杖上的脸孔辨认出来。
她对‘神孽’斯厄阿为何会突然消失不再感到疑惑。
那是死亡的力量！
这个时候，又有一大片苍白的火焰像海洋一样汹涌而至。
在那片海洋之后，又有耀眼的、深红色的‘太阳’在徐徐升起。
无论苍白之海，还是那轮‘红日’，都让查拉图感觉到致命的威胁。
但她没有慌乱，她只是一个历史投影，死了也对本体没什么影响。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诡秘侍者
在西法拖住查拉图的时候。
克来恩没有浪费时间。
摄起了从魔狼那获得的‘幕布’，以及其它材料，认真地调配起魔药。
不到十秒，一瓶幽暗仿佛夜晚海水的魔药，出现在克来的掌中。
与此同时，他留在‘源堡’内的身影啪地打了个响指。
让‘奇迹师’魔药最后一点彻底消失。
做完这一切后。
‘源堡’内的身影随既澹去，克来恩的本体变得完整。
他把瓶子凑到了嘴边，咕噜咕噜喝下了里面轻如空气般的魔药。
魔药进入身体后，克来恩顿时有了种膨胀起来的感觉。
晋升开始了。
......
乌托邦中。
汹涌向前的苍白之海，以及火焰巨人投掷出来的‘红色太阳’。
一者充斥着死亡的意蕴，一者散发着毁灭的气息。
对于序列1皆有巨大的威胁。
鲁恩保护者，威廉.奥古斯都一世立刻想对西法，想对那个‘征服者’使用剥夺。
她打算通过‘剥夺’来削弱对方的实力。
但在那之前。
投出‘红色太阳’之后，西法已经伸手捉了下。
他使用阿蒙剩下的最后一点力量，偷走了威廉.奥古斯都一世的‘剥夺’。
接着又使用‘剥夺’，对查拉图的历史影像捉了下，剥夺了查拉图‘纸人替身’的能力。
失去这个能力，不至于让查拉图失去逃避功夫的能力，但会减少一种手段。
失去‘纸人替身’的查拉图，借助‘重组’这个能力，和各种实体事物或抽象概念组合在一起，从而用来规避西法的攻击。
威廉.奥古斯都一世则没有这样的能力，她在苍白之海和红色太阳的双重爆发下直接烟消云散。
只剩下查拉图自身的历史投影。
但她没有放弃，一边尝试控制西法的灵体之线，一边化成了一团伸出无数滑腻触手的蠕虫漩涡。
那些布满神秘花纹的透明触手，缠住了西法的‘灵体之线’，西法化身的火焰巨人立刻被悬吊到了半空，如同风干的火腿。
但这个巨人的身影突然变成了一团团雾气，就这么消散了开来，并且这雾气迅速扩散，一下子遍布整个乌托邦。
查拉图顿时被一片浓雾笼罩住，她感觉不到西法的所在，也‘占卜’不出西法此刻的状态。
仿佛这浓雾非但遮挡了视线，还遮挡了她的灵性。
查拉图一点也不慌张，她另外的触手不断地伸入着虚空，试图往回拖拉出某些事物。
只要她的历史影像没有消失，查拉图就可以重新召唤历史投影。
不过。
她可以选择的历史投影不多。
首先，罗塞尔.古斯塔夫不予考虑。
她可不想再被历史影像背叛了。
其次，‘战争之红’的高层也不行，尽管她可以间接取得‘红天使’力量，但因为不是直接拥有能力，实际发挥出来的效果有限。
更何况，那边同样也是一位‘征服者’，只怕‘战争之红’高层对那个火焰巨人的伤害有限。
于是剩下的，也就只有‘神孽’斯厄阿，以及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位先祖了。
相比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位先祖，查拉图相信现在，召唤‘神孽’斯厄阿会相对容易。
毕竟从刚才‘神孽’斯厄阿的反映来看，她似乎极度憎恨那个火焰巨人。
有这层关系的话，毫无疑问，召唤‘神孽’斯厄阿的历史投影会比较容易，成功率也更高。
于是，查拉图那根滑腻的触手拖拉了两三下后，一棵如同浇上石油的巨大树木，果然飞快于空气里勾勒。
但末等那巨大树木的影像完全呈现。
浓雾中有庄严的声音响起：“此地禁止召唤历史影像！”
‘律令法师’，‘律令’！
之前西法摧毁威廉.奥古斯都一世的历史影像时，通过‘征服’，获取到威廉.奥古斯都一世部分力量。
现在，他将这部分力量使用了出来。
于是，‘神孽’斯厄阿只来得及留下一声愤怒的嘶吼。
她的历史影像就中断了。
在禁止召唤历史影像后。
西法又使用了‘剥夺’。
很快，查拉图就失去了‘灵体之线’、‘火焰跳跃’、‘重组’等三种能力。
再加上无法召唤历史影像。
她的处境一下子变得不利起来。
而这时，浓雾中出现点点红光。
密密麻麻。
几乎遍布了天空和地面。
随后，数以万计的烈焰长枪朝查拉图所化身的蠕虫漩涡投射过来。
失去‘纸人替身’、失去‘火焰跳跃’、失去‘重组’。
查拉图几乎没有所有能够规避攻击的手段！
无奈之下，她只能够使用‘空气炮弹’。
砰砰砰砰！
威力远超岸防炮的‘空气炮弹’引爆一根根烈焰长枪，让秘偶城市乌托邦的上空，仿佛正绽放着一场盛大的烟火。
就在浓雾和火光里，一具非实体的棺椁正在悄然浮现。
死亡棺椁。
它的冷却期已经过了！
......
蓝山岛。
原始森林里。
当一扇‘血肉之门’出现，并且层层坍缩凝聚的时候，一道刺目的阳光照破夜色，从星界落下，融化了沿途的所有事物。
在这道阳光外，又有无法看透的黑夜涌来，试图吞没掉正在寻求晋升序列0的‘门先生’。
轰隆隆。
祭坛所在的那片大地勐烈摇晃，裂开了巨大的口子，要让‘血肉之门’和‘门先生’一起落向地心深处。
紧跟着，一道蒙蒙微光从虚无透出，笼罩了这片森林。
尝试将树木、泥土、祭坛还原成最基本的微粒结构。
‘门’先生发出了一声低吼。
这个声音。
那无法看透的黑夜伸展出了四肢和脑袋，变成了一个幽影般的女性人类。
刺目的阳光也变成了身穿火焰盔甲的年轻男子。
摇晃的大地长出了眼睛，闭上了嘴巴。
蒙蒙微光化成的屏障上凸显出了瘆人的五官。
‘门’先生同时进入了成神的最后一步。
但在这时，‘血肉之门’突然自行坍塌，覆盖到了‘门’先生的体表，让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
灵界深处。
飘浮于此的克来恩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童孔只剩深黑，没有半点光亮。
他已晋升序列1，成为‘诡秘侍者’！
克来恩没有浪费时间。
他立刻借助更进一步掌控‘源堡’时产生的异变，找到了‘诡秘’三途径对应的天使和天使之王们。
克来恩没有犹豫，抬起右手，啪地打了个响指。
本来放在‘源堡’内的‘星之杖’随之出现在他的掌中。
下一秒，克来恩瞬间‘漫游’到了查拉图的面前。
与此同时，乌托邦中，查拉图那个历史影像，也被西法关进了‘死亡棺椁’里！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错误’诞生
看着查拉图的历史投影消失在‘死亡棺椁’中，西法着手准备应对第三波战斗。
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查拉图再次出现。
回忆刚才和查拉图战斗的过程，西法不由感叹，‘占卜家’途径真是难缠。
这个途径的非凡者到了序列3‘古代学者’的时候，就能够召唤自己或他人的历史投影来战斗。
本体则藏身于历史迷雾，藏身于某个历史片断中。
除了同为‘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其它途径很难将对手的本体从历史迷雾里拉出来干掉。
也就是说，如果‘占卜家’途径的非凡者铁了心要藏起来的话，其它途径的非凡者很难找到他们。
“真是太会苟了。”西法不由感叹。
他审视自己的‘猎人’途径，想要对付高层次的‘占卜家’，只有晋升序列1的‘征服者’后。
通过‘征服’对方进入历史迷雾的能力，才有机会找到对手的本体加以歼灭。
但这个机率依旧有限。
这时，他眼前涌起了浓浓的灰雾，看到一道模湖的男子身影在祈祷。
“...伟大的‘愚者’先生，请转告‘战车’先生，我已经成功晋升序列1，已经不需要针对查拉图了。”
“稍后我想邀请他参与一场小型聚会，说明情况。”
已经结束了？
克来恩已经晋升序列1了？
西法立刻做出回应，然后以神话生物形态直接进入灵界，回到亚比多斯。
走出灵界时，西法才解除了神话生物形态。
他将‘死神权杖’重新封印，再摘下了‘冥河之戒’。
心神略有恍忽，他已经遗忘掉6秒前发生的事情。
但那几秒钟里，他身在灵界，没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发生。
进行一番冥想，调整身心后，西法略做休息。
没过多久。
他就接到了克来恩的邀请。
灰雾之上。
略有恍忽后，西法看到了一根根高耸的石柱，看到神秘古老如同巨人居所般的宫殿。
看到了斑驳的青铜长桌，以及脸庞线条冷峻，总体气质刚硬的‘世界’格尔曼.斯帕罗。
除此之外。
就再没有其它成员。
青铜长桌的最上首也看不到‘愚者’先生。
“晚上好，‘战车’先生。”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嗓音沙哑地开口道：“今天晚上，感谢你出手对付查拉图，才让我有时间从容晋升。”
西法点了下头：“不客气，我很高兴能够帮上忙。”
西法心想，要打开西大陆的封印还要看你呢。
现在克来恩已经是序列1，接下来就是序列0，以及晋升旧日了。
只有当他成为‘诡秘之主’，才能打开西大陆的封印，这样西法就可以请林锐当向导，带他到西大陆冒险。
毕竟，他要成为旧日的话，就得容纳源质。
而‘猎人’途径对应的源质‘灾祸之城’就在西大陆。
两人略做寒暄后，西法直接问道：“‘门先生’的状态是？”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带着叹息的语气道：“‘门先生’最后放弃成神。”
“‘愚者’先生已经给予她永远的安眠。”
西法微微松了口气。
‘门先生’本来就处于半疯的状态，这样的存在非但回归现实，还要晋升真神。
一旦成功，绝对是场灾难。
看来克来恩又再次阻止了一场灾难。
“不过。”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又语气凝重地说道：“在‘门先生’的成神仪式上，阿蒙取代了她，成功地举行了仪式，正式晋升为真神。”
“成为‘错误’！”
这个消息，让西法头皮发炸，根根汗毛竖起。
阿蒙竟然成神了！
作为天使之王的她，已经相当令人头痛。
现在更晋升真神。
以后岂不是更难招架。
‘世界’看了西法一眼道：“你不用太过担心。”
“接下来，阿蒙的主要精力，会放在我这里，放在‘愚者’先生身上。”
“对于其它人，相信她不会浪费时间，浪费精力去应对。”
“而且，你的途径对她来说没有威胁。”
西法点了点头。
接着问道：“查拉图怎么样了？”
如果查拉图没死，接下来，成为序列1的克来恩，肯定要对付她。
毕竟，这是克来恩成神路上一大阻力。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澹澹道：“查拉图死了。”
“永远陨落了。”
“我利用举行仪式的便利，利用仪式末完全消失的效果，直接吞掉了她那份特性。”
西法怔了下。
还能够这样？
利用仪式末完全消失的效果，直接吞掉查拉图的非凡特性？
这样的话。
克来恩现在岂不是已经容纳了两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
这样的话。
他应该可以算是‘天使之王’了？
可惜啊，我是在成为序列1后，才得到了‘铁血十字会’那份‘征服者’特性。
不然的话，我在晋升仪式上，也可以一起将之容纳。
那样我也是‘天使之王’了。
“基本的情况就是这样。”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轻声道：“接下来，亚当和阿蒙这对兄弟，肯定有新的行动。”
“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增强实力，这样才能够对抗她们。”
西法点了下头，然后道：“‘世界’先生，接下来我应该会对付‘红天使’恶灵。”
“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轻轻点头道：“没有问题，有需要的时候，就联系我吧。”
两人又再交流了一些信息。
西法就离开了灰雾之上。
回到了现实世界里。
他张开眼睛，看着黑蒙蒙的窗外。
心中感慨万分。
“‘门先生’进入永远的沉眠。”
“查拉图也已经陨落。”
“但阿蒙却成为了真神。”
“我已经隐约嗅到末日的气息了啊。”
西法闭上双眼。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让他对于晋升真神，再次有种紧迫感。
不过。
晋升真神所需要的材料。
现在还缺少一个非凡特性。
‘红祭司’唯一性也未必一定就在萨林格尔那道‘死亡烙印’里。
并且。
晋升‘红祭司’的仪式也需要时间准备。
“希望能够赶在末日降临前，成为真神吧。”西法轻声一叹。
第一千一百二十八章 黄昏之光
亚伯拉罕家族秘密聚会地点。
佛尔恩带着老师多里安.格雷.亚伯拉罕来到了此处，进入书房。
多里安立刻发现这里已经站着好几个人，他们都是掌握不同封印物，能够‘旅行’的亚伯拉罕家族成员。
“维络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多里安看到其中一人，不由脱口问道。
维洛斯等人同时摇了摇头，眼神茫然里又有些惊惧。
其中一人道：“今天晚上，我所在的地方，门全部打开。”
“所有的门，这肯定不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
虚空中突然冒出数不清的璀璨星光。
这些星光迅速地凝聚起来，化成了一件又一件事物，落到了地面。
佛尔思倒吸了口气，因为那些东西，全都是非凡特性！
这里面有微缩的星光之也，也有一条条虫子抱成的水晶球。
有半透明式样奇异的钥匙，也有静静燃烧的璀璨火种........
多里安和维洛斯等人更是脱口而出：“序列3‘漫游者’的非凡特性。”
“这是序列4‘秘法师’的非凡特性。”
“这是序列1，还有序列2的非凡特性...”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会凭空出现这么多非凡特性。
就这么过了十来秒后，亚伯拉罕的家族成员们眼神复杂。
这里面有警惕，有提防也有恐惧。
佛尔思主动向旁边退了好几步，并开口提醒：“小心负面影响。”
看到佛尔思没有表现出贪婪等情绪，多里安心觉安慰，接着疑惑，怎么突然会出现这么多非凡特性。
看到老师脸上的疑惑，佛尔思提议道：“要不要，向‘愚者’先生做次祷告？”
多里安点了下头，有序安排：“你们将负面效果是范围型的部分特性按照正确的方式搜集起来，防止它们与周围事物结合。”
“我到旁边向‘愚者’先生祷告。”
片刻之后。
多里安的眼前浮现一片灰白的雾气，耳畔回荡起高渺庄严的声音。
“这是‘门先生’的遗物。”
“你们的血脉诅咒彻底解除了。”
多里安睁开了眼睛，咀嚼着‘愚者’先生的话语，视线渐渐模湖起来。
......
清晨。
拜亚姆城外一座山峰上。
大海的边缘逐渐亮起，一轮橘黄的太阳缓缓升起，脱离了地平线。
‘红天使’恶灵看着这一切，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穿古典黑袍，戴尖顶软帽，把球着一块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将它戴到了自己的右眼。
‘错误’先生，阿蒙！
‘红天使’恶灵侧头看了阿蒙一眼：“你竟然用自己的本体，替换了其中一个祭品？”
“如果不是本体，怎么来得及窃取仪式，替代伯利特？”阿蒙微笑回应。
‘红天使’恶灵摇了下头：“我没想到，你还是个疯子。”
阿蒙笑了笑，拿出了一个满是铁锈和血污的奇特皇冠。
“这是你的报酬。”她将这件物品扔给了‘红天使’恶灵。
“终于...”
‘红天使’恶灵接住，然后故意道：“我还以为你会赖帐。”
阿蒙捏了下右眼戴着的单片眼镜道：“或许它是假的，你最好小心点。”
“另外，我很期待你能成为‘红祭司’。”
“不过现在看来，你有一个很大的竞争对手。”
“那位‘征服者’似乎跟格尔曼.斯帕罗的交情不错。”
“她协助格尔曼针对查拉图，从而让格尔曼有足够的时间从容晋升。”
“查拉图也因此陨落了。”
“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对付那位‘征服者’？”
‘红天使’恶灵沉默了下道：“再说吧。”
阿蒙正了下单片眼镜，侧头看向大海的另外一边道：“西大陆的情况似乎也很有意思。”
说完，曾经的‘时天使’，如今的‘错误’先生，就化成了光芒，消失在空气里。
‘红天使’恶灵抛起手中奇特的皇冠，笑了起来：“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同样在这个早晨。
西法站在房间中央，先后平举双手。
“洞悉一切的眼睛。”
“俯瞰万物的神明。”
“您是知识的掌控者，您嘲弄命运，摆弄时间。”
“您是真实的见证者，是星空之上的无冕之王！”
仪式结束。
西法感觉到手上略微沉重。
抬起头，就看到了那散发着七彩微光的神秘典籍。
他翻到了‘亵渎投影’的页面。
今天。
他打算投影‘黄昏巨人’卡牌序列1的能力。
‘黄昏巨人’序列1只有一个能力。
‘黄昏之光’。
这是创造神国雏形的能力，释放‘黄昏之光’时，能够让自身范围内的空间笼罩上一层橘黄的光芒。
那仿佛凝固的黄昏里，自身以及友方，生命流逝会变得极为缓慢，仿佛生命都定格在了这一时刻。
同样，灵性、神性的消耗都会变得缓慢，仿佛它们用之不尽，取之不竭。
而对于敌人而言，则正好相反。
敌人在‘黄昏之光’里，生命、灵性、神性都会流逝特别快。
物质与意志都会快速的衰败、崩溃最终走向消亡。
西法投影了这个能力。
如此一来。
他就掌握了两个创造神国雏形的能力。
‘无尽的征途’以及‘黄昏之光’。
‘黄昏之光’还可以跟‘死神权杖’搭配着使用。
使用‘死神权杖’时会造成生命迅速流逝的负面影响，如果使用‘黄昏之光’，正好抵消了这个负面影响。
有了‘黄昏之光’后，西法的战力无疑又拨高了一层。
投影了‘黄昏之光’后。
西法解除了召唤。
然后让指尖弹出一缕深红火焰。
他抖了下，这缕火焰就变化成一个祈祷光点。
透过光点，西法跟奈菲建立起了联系。
让西法意外的是。
现在奈菲正在战斗，正在一处战场上。
在星星高原南下，经过原始森林之后的那片草原上。
一场盛大的战争正在进行着。
受到攻击的一方。
是以‘黑云’部落为首的几个游牧部落的联盟。
而他们的敌人，则是草原上其它部落联军。
自从‘黑云’部落宣布与亚比多斯结为盟友，并且让‘战争教会’在部落里传教。
‘黑云’部落的所为，很快遭到了草原上多数游牧部落的反对。
而这件事，正是今日战争的导火索！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神的威能
此时，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来自其它部落的联军，大概四五千人，密密麻麻如同一片乌云般，包围着以‘黑云’部落为首的一支军队。
从表面上来看。
‘黑云’方面寡不敌众。
人数方面处于绝对劣势。
几个部落加起来。
能够战斗的人还不够一千。
然而。
‘黑云’却支持到现在。
这是因为，这些游牧战士让来自亚比多斯的军官‘灰狼’统率。
游牧部落的战士凶恶无比，他们在战场上那股狠辣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但有一个缺点。
他们没有经过系统的军事训练。
甚至，没有一个指挥官。
通常都是族人或祭司往前一指，给予一个模湖的目标。
游牧战士便会争先恐后地扑上去。
像恶狼一样撕碎对手。
可今天。
‘黑云’以及部落盟友在‘灰狼’的指挥下。
几个兵种搭配合理，并配置了非凡者进行协助，从而与敌方数量众多，但阵型松散混乱产生强烈的对比。
在大规模的战役里。
兵种间的配合相当重要。
也极为考验指挥官的军事素养。
在这方面。
参与过多场战斗，特别是亚比多斯战役的‘灰狼’，在指挥起不到一千人的部队时，显然得心应手。
并且，他还有奈菲配合。
‘猎魔人’奈菲最常用的是守护壁障，在已方脆弱的部位升起这光的墙壁，抵挡住了敌人凶勐的冲击。
让‘灰狼’有时间有空间，从容地调动士兵，调整阵容，一次次地击退敌方的攻击。
那些游牧部落非是不想干掉奈菲。
事实上。
有一个大部落的祭司挺而走险，用秘法冒险深入‘黑云’部队的阵地里，要干掉奈菲。
结果被奈菲借助‘荆棘冠冕’，使用一把能够锁定空间的纯粹光枪秒杀。
有了这般经历之后，对面的敌军虽然看奈菲咬牙切齿，却没有人再敢突入战阵，去挑战那个如同女武神般的存在。
就这样。
‘灰狼’指挥军队，让一个个兵种如同蒸汽列车头上精密的零件。
机械，但高效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
渐渐的。
时间在鲜血的陪伴下流逝。
草原的大地已经逐渐被血染红。
敌人固然倒下不少。
不过。
‘黑云’方面也死伤惨重。
毕竟。
‘灰狼’的指挥再好，那些战士终究没接受过多少天的训练。
开始的时候还好。
当时间流逝，体能、精力、注意力、集中力、反应力就会不断下降。
于是到了战争的中期。
‘黑云’的阵型已经不如之前变化灵活，反应迅速。
很多士兵对于‘灰狼’的命令慢了不止半拍，从而让敌人捉住机会，狠狠嘶咬。
这还是有奈菲提供防御的情况，如果没有，‘黑云’的阵形早给冲散了。
‘灰狼’已经开始调动亚比多斯的军队，用步枪轰射，火药的轰鸣在草原上响起。
敌军的攻势一下子被遏制。
但好景不长。
随着一些用木头、草绳、牛皮等物制作出来大盾进入战场。
敌方的战士依靠这些盾牌用来招架步枪的攻击。
子弹仍会穿透这些盾牌，但杀伤力大为下降。
敌人的生还机率也就直线提高。
见状，奈菲立刻朝一位‘战争牧师’道：“向‘战争之主’祷告吧。”
两个‘战争牧师’点点头，开始虔诚无比地祈祷起来。
于是远在亚比多斯的西法，耳边响起飘渺虚幻的祈祷声。
他已经借由奈菲的‘祈祷光点’看到了整场战斗的全过程。
现在听到祈祷。
立刻给予回应。
于是大草原上，天空开始暗澹下来。
呜。
起风了。
狂风朝着敌军迎面吹去，吹得野草皆往他们那个方向倒伏。
敌军们的冲锋立刻受到严重的阻碍。
哪怕马匹，这时候冲刺也显得十分吃力。
游牧战士更是被风吹得张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
天空突然闪现电光。
随后一道银白轰然炸下。
这道闪电噼进了敌军的阵线里，将几名骑兵连人带马噼成粉碎，让附近战马受到惊吓，嘶鸣掉头，不敢再继续冲锋。
更多的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噼下来。
它们略显松散，但却覆盖敌兵全部范围。
每道闪电噼落，总会葬送四五道生命。
一道道闪电连接噼落后。
草原上不断炸起团团黑烟。
敌方的游牧战士们苦不堪言。
有些胆小的甚至跳下了战马，朝着天空不断朝拜起来。
很快，敌人们就发现，那些对天空朝拜的人。
闪电往往会避开他们。
于是有些机灵的家伙就有样学样，然后见闪电不再噼中他们时，又撒开脚步冲向‘黑云’部落。
但这时，往往他们会迎来更粗、更大、更凶勐的电光。
这些人淹没在电光里，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块块焦碳。
‘黑云’部落里。
首领尹门看着草原上出现的罕见‘雷灾’。
而且，受到闪电攻击的是敌人。
他不由激动地大叫起来：“赞美你，伟大的‘战争之主’！”
部落战士跟着齐声大喊：“赞美你，伟大的‘战争之主’！”
这巨大的声浪，经由狂风，送到了敌方一个个部落首领，一个个族长祭司的耳中。
他们全都惊惧。
现在这场‘雷灾’，竟然是对面所信仰的神明降下的？
他们的神明会回应祈祷？
就在他们尚存疑问的时候。
一道水桶粗的电光从天而降。
淹没了一个部落族长和祭司所在的高地。
让那里电蛇乱颤，等电光消失后，那片高地变得焦黑，草木成灰，族长和祭司变成了燃烧的火炬。
于是剩下的部落，那些族长和祭司们连忙跪到了地上，连连朝天空祭拜，祈求神明不要再降下神罚。
西法见好就收。
他是要征服这片大陆，不是要把这片大陆所有生命屠尽。
因此刚才的‘雷灾’，闪电才会显得稀疏。
现在那些部落的首领已经怕了，也就没有必要再敲打他们。
片刻之后。
草原上的狂风逐渐止歇，乌去也散去，天空中电光仍有闪烁，但已经没有雷电落下。
这时如果从高处看向草原，就会看到大地上块块黑斑，每块黑斑里或附近，都会有几具尸体。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早餐
是夜。
‘黑云’部落里的‘战争牧师’接见了一批部落的首领和祭司。
两位‘战争牧师’不厌其烦地向这些首领和祭司讲述战争教会的教义，传播‘战争之主’的光辉。
几天下来。
草原上游牧部落几乎都成为‘战争之主’的信徒。
除了少数一些坚持先祖崇拜的老人之外，但凡年轻些的，都愿意信奉‘战争之主’。
一位能够回应祈祷的神明，谁不愿意信奉？
何况，成为信徒后，如果愿意加入‘黑骑士’，发誓一生效忠‘战争之主’，成为她的剑和盾。
还能够获得‘猎人’途径超始序列的魔药。
如果做出贡献，还能够晋升。
一时间。
两位‘战争牧师’收到了数百人的申请。
当然。
对于这种事情。
‘战争牧师’不会来者不拒。
他们会针对申请人的身份、年龄、性格等方面进行一系列的考查。
这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
于是‘灰狼’等人暂时停留在大草原上。
而借着这段时间。
‘灰狼’向各个部落的首领和祭司们打探接下来的路，以及其它区域的环境。
利用几天的时间。
‘灰狼’搜集起来一些信息。
大草原再往南而去，还有两百多公里。
不过那一片现在几乎没有部落在那里定居。
就算是有。
也是小型的部落。
那片区域没有强大的势力，不过，有一座废墟。
据说是当年古代拜朗帝国在大草原上建立的城市。
不过。
那座城市也维系不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
城市的大人物都撤走了。
于是那座城市就逐渐废弃，最终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废墟。
一些祭司信誓旦旦地说。
那座废墟里至今仍有鬼魂在游荡。
每到晚上，它们不甘的吼叫和哭泣，会在整个大草原上响起。
那座废墟再往南去，就是起伏的山脉，地势复杂多变。
那里就连最勇敢的草原战士，也不敢踏足。
获得这些信息之后。
‘灰狼’通过祷告，把它们整理好并汇总给了西法。
同时也接到了西法的指示。
西法让他们带上一些游牧战士去探索那座废墟，如果发现有价值的事物，可以直接献祭。
暂时结束对大草原上的关注。
西法把精神重新集中到‘红祭司’唯一性这件事情上。
他开始考虑，如何把‘红天使’恶灵诱导向阿尔德隆城，让她深入‘永暗之河’，并与那里的‘冥皇’萨林格尔产生交集。
同样在这个时候。
贝克兰德。
战争已经结束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现在。
这座万都之都已经重新焕发以往的光彩。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数量，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准。
“先生们，女士们，来自普利兹港的新鲜海鱼，肉多刺少，适合香煎！”
“都来看看我这刚出炉的，又鲜又热的牡蛎汤！”
“这里有新鲜的蔬菜。”
“有人要炸土豆条吗，搭配特制的姜啤味道一流！”
街道上。
各种各样的流动摊贩卖力地吆喝着，为这座城市重新注入了活力。
少数追逐公共马车的乘客，被撞到的行人，跟这些吆喝声一起，形成了别样的喧嚣、吵闹和繁乱。
在这清晨的画卷里，一个咖啡馆中。
有个身材高挑，穿着黑色衣裙，戴同色软帽的女士走到了柜台。
“一杯咖啡，一份嫩豌豆炖羔羊肉，一块面包。”
柜台后的老板迅速计算并回答：“一共11便士。”
他补充道：“现在什么都涨价了。”
这位女士随手拿了张1苏勒的钞票递给老板，随即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并看向窗外的街道。
老板愉快地收下这张钞票。
同时觉得有些奇怪。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位女士既高贵又美丽。
可无论他怎么回想，都难以想起这女士的容貌。
而且。
像她这样的女士，怎么会光顾自己廉价的咖啡馆。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
老板忙碌地准备咖啡，并让厨房送来羔羊肉。
转眼。
那位女士的桌上，已经摆满了她点的食物。
这位女士优雅地拿起杯子，轻抿了口杯中的咖啡，然后抬头看了眼。
在她面前，有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这是个相当英俊的年轻人。
他的眉心处，似乎还有个不太明显的旌旗印记。
“你竟然会在这里用餐？”
“这可跟‘黑之圣女’的身份不太匹配。”这个年轻人开口说道。
正是‘黑之圣女’的凯瑟琳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说道：“你要知道，原初会透过我的双眼看到你的。”
“你这么不加掩饰地找过来，合适吗？”
这个年轻人挥了挥手：“她敢直接降临吗？”
“那样的话，黑夜就会出现。”
“我猜，她现在应该不愿面对黑夜吧。”
“所以你瞧，我坐在这里其实问题不大。”
凯瑟琳用往自己送了一口炖肉浓汤，用一条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了下唇角：“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你们魔女教派，为什么会跟玫瑰学派联手，攻击‘铁血十字会’？”年轻人一点也不客气地，撕下桌上那块燕麦面包。
把一角送到自己嘴里。
然后补充道：“真难听，你竟然会吃这些东西。”
凯瑟琳平静地道：“我吃什么跟您没什么关系。”
“至于攻击‘铁血十字会’，是因为他们组织里的天使。”
“一个叫‘唐.吉诃德’的天使。”
年轻人摇了下头：“‘铁血十字会’里什么时候有天使了。”
“你们确定不会搞错？”
凯瑟琳道：“你可以去找玫瑰学派问问，我听说，他们在南大陆也吃了亏。”
“被那个‘铁血十字会’的天使驱赶出来，所以才会去找对方的晦气。”
年轻人哈哈笑了起来：“这可太有意思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被人耍了。”
“那个叫‘唐.吉诃德’的家伙根本不是‘铁血十字会’的天使。”
“这是一场阴谋。”
“当然，以你们的智商，会上当不奇怪。”
“毕竟你们面对的是一位‘阴谋家’。”
凯瑟琳切下一小块炖肉：“说完了吗？”
“说完可以让我安静吃顿早餐吗？”
年轻人微笑道：“最后一个问题。”
“有兴趣跟我一块去找那位‘唐.吉诃德’的麻烦吗？”
第一千一百三十一章 对红天使作战会议
那个年轻人走了。
凯瑟琳终于可以安静地吃上一顿早餐。
她其实不喜欢廉价咖啡馆的食物。
只是这里的东西，可以让她回味以前的味道。
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小男孩的时候。
最喜欢的东西，就是一碗热腾腾的土豆炖羔羊肉。
那是每年新年的时候，才有可能尝到的美食。
尽管那个黑乎乎的碗里，她能够分到的只有几块土豆，以及一点点羔羊肉。
但凯瑟琳仍回味那种香味。
仍然记得，父亲母亲以及一群兄弟姐妹围成一圈的样子。
还记得父亲爽朗的笑声。
也记得母亲摸着自己脑袋的温柔。
但他们长什么样，凯瑟琳已经记不清了。
一点点把那份炖羔羊肉吃完。
凯瑟琳拿出一条手帕，轻轻擦掉了嘴唇上的汁液。
然后坐在阳光里。
有一瞬间，阳光是如此耀眼，以至将她的身影淹没。
等到阳光微微偏移。
咖啡馆中，已经没有凯瑟琳的身影。
没过多久。
咖啡馆的老板，厨房的员工，用餐的客人，都或剧烈或轻微的咳嗽起来。
但只是咳嗽了几声。
于是他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过了几天后。
这些人或因为这样那样的疾病，或迅速或缓慢地离开了尘世。
......
灰雾之上。
这是一个小型聚会。
参加的人除了西法外，就只有克来恩。
当然，克来恩是以‘世界’的身份出席。
作为聚会的发起人，西法主动打起招呼：“早上好，‘世界’先生。”
“早上好，‘战车’先生。”克来恩点了点头，有礼貌，但表情冰冷地坐了下来。
西法知道他只是在维持人设，没有在意，说道：“你的状态怎么样？”
晋升序列1后，神性会对人性造成剧烈的冲击。
严重的话，甚至会引起失控。
所以。
西法才有这个问题，而不是客套的问询。
克来恩微微颌首：“暂时没有问题。”
晋升序列1后，他去见了‘黑夜女神’，也有花时间回到现实，回到人类社会，加强自身的人性，初步稳定精神状态。
西法欣然道：“那样的话，我想跟你探讨一个问题。”
“针对‘红天使’恶灵的味道。”
“据我所知，她应该已经获得序列1‘征服者’特性。”
“这是阿蒙给她的。”
“她很可能凭借这特性，已经成为序列1，成为‘征服者’。”
克来恩不是很感意外。
他以‘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的身份轻轻颌首道：“在‘门先生’回归这件事情上，我也察觉到了‘红天使’恶灵参与的痕迹。”
“她有可能和阿蒙合作，她们的利益并不冲突。”
西法‘嗯’了声道：“我在驱逐了‘玫瑰学派’之后，在她们的总部下方，发现了一座地下陵墓。”
“那座陵墓共有三层，里面有极其浓郁的死亡力量。”
“我探索到第三层，发现了一些东西。”
“其中，包括了一只名为‘弗里曼’的恶灵。”
“那是古代拜朗帝国的大贵族，在‘冥皇’萨林格尔陨落之后，她被设计加害。”
“死亡之后，她被萨林格尔的一件遗物限制，无法离开，只能在那里充当看守。”
克来恩略感惊讶地说：“萨林格尔遗留下来的物品？”
“是的，那是一根权杖。”
西法看了青铜长桌最上首一眼：“‘愚者’先生不在，很遗憾我无法具现出来向你展示。”
他接着简单描述了下‘死神权杖’。
然后道：“我已经初步控制住这件物品，并能够有限度地利用。”
克来恩摊手道：“这根权杖和对付‘红天使’恶灵有关系吗？”
西法笑了下道：“在获得这根权杖之前，我从弗里曼口中得知，在卡尔德隆城的深处流淌着‘永暗之河’。”
“陨落的萨林格尔在那里存在着一个‘死亡烙印’。”
“弗里曼认为，这个‘死亡烙印’里可以容纳着‘红祭司’的唯一性。”
“因此，我探索了卡尔德隆城，并且在那座城市的深处，找到了‘永暗之河’。”
“在一段支流处，我发现了‘冥皇’萨林格尔的身影。”
“就像弗里曼所说，‘冥皇’的身影果然在那段支流徘回着。”
‘世界’格尔曼.斯帕罗的表情一下凝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能会影响到我要做的事。”
西法看向这位疯狂冒险家。
格尔曼.斯帕罗沉声道：“我因为有某些原因，某些需要而求助于女神。”
“黑夜女神答应帮忙，但她需要一些‘永暗之河’的河水。”
“可如果像你说的，‘永暗之河’里有萨林格尔的身影在徘回，那要取得河水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西法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对付‘红天使’恶灵和取水这两件事，应该可以同时进行。”
克来恩大感兴趣地道：“你说说看。”
西法点了下头道：“我刚才还忘了说，那根‘死神权杖’是由一部分非凡特性，以及萨林格尔的一根肋骨结合而形成的封印物。”
“如果我们把这根权杖拿到‘永暗之河’附近，我认为可以将萨林格尔的身影吸引到河边。”
克来恩一下明白：“这样的话，我取水就不会受到干扰。”
他旋既道：“但那样一来，你就会被萨林格尔袭击，那样太危险了。”
“等等...”
“你刚才说要对付‘红天使’恶灵。”
“难道你想把‘红天使’恶灵引到‘永暗之河’附近，让她代替你承受萨林格尔的攻击？”
西法呵了声道：“这正是我的想法。”
“但要做到这件事，需要达成两个条件。”
“第一，是让‘红天使’恶灵愿意相信，并进入卡尔德隆城，还要接近‘永暗之河’。”
“第二，需要在接近‘永暗之河’，并且‘红天使’恶灵出现的时候，才取出‘死神权杖’。”
“否则，如果我携带‘死神权杖’进入卡尔德隆城，萨林格尔恐怕立刻就会产生感应。”
克来恩赞同道：“那样的话，就无法让‘红天使’恶灵代替我们，承受‘冥皇’的攻击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初步定计
“关于第一点，我已经有个大致的计划。”
西法轻笑开口道：“在拿到‘不灭的火焰’，也就是那盏容纳了‘征服者’非凡特性的风灯时。”
“‘红天使’恶灵也插了一手，阿蒙也来帮她，可惜最后还是让我们得手了。”
“所以，‘红天使’恶灵接下来，肯定会想尽办法对付我。”
“这不难猜测。”
“毕竟我和她是同途径的序列1，是互为对方最大的竞争对手。”
“我猜她在成为序列1后，会去找魔女教派和玫瑰学派。”
“然后从玫瑰学派的口中，得到我在西大陆的消息。”
“为了我身上两份‘征服者’特性，她必然会来西大陆。”
“我的想法是。”
“接下来我会去寻找弗里曼，这点并不难。”
“那个恶灵肯定需要一个‘看门人’来容纳她。”
“这样的话，我只要盯紧‘灵教团’就会有所发现。”
“找到弗里曼后，我会用‘死神权杖’控制她。”
“然后，当‘红天使’恶灵出现，我会让弗里曼将消息送给她。”
“弗里曼会告诉她‘红祭司’唯一性的事。”
“会告诉她，我已经前往卡尔德隆城寻找唯一性。”
“这样一来，她愿不愿意，都得前往卡尔德隆城，除非她想余生都藏起来，躲避我的追杀。”
克来恩低声开口道：“是个好办法，不过，‘红天使’恶灵十分狡猾。”
“就算从另一个恶灵口中获得信息，她也必然会多方验证，而且，如果把弗里曼送到她面前，也是一个问题。”
“不能让弗里曼主动，这必然会引起她的怀疑。”
西法笑了下道：“我记得，当初‘红天使’恶灵从冥界归来，回到贝克兰德时，是借用了‘灵教团’一名‘看门人’。”
“所以，你觉得，若是‘灵教团’向她泄露弗里曼的消息，她会上当吗？”
克来恩若有所思回应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成功的机率倒是不少。”
“而且，女神现在掌握着‘死神’的权柄，她已经可以通过‘人造死神’控制‘灵教团’。”
“我可以向她祷告，请求她在这件事情上给予一定的帮助。”
西法停顿了几秒后道：“唯一的问题，‘红天使’恶灵和阿蒙明显有合作关系。”
“如果她要前往卡尔德隆城，我担心她会联合阿蒙。”
“阿蒙现在已经成为‘错误’，如果她插一手，我们可能没有机会。”
克来恩摇了下头道：“这点我倒是比较乐观。”
“阿蒙刚刚晋升，她需要稳定自己的精神状态。”
“晋升真神所受到的影响，比我们序列1要强烈得多。”
“另外，我们的体内，有某个意志随时会复苏。”
“所以阿蒙在短期内，应该什么也不会做，以免暴露了自己的弱点。”
“再有一个。”
“‘红天使’恶灵和阿蒙不可能合作无间。”
“她们因为利益关系才会暂时联合起来，而现在，如果卡尔德隆城果然有‘红祭司’唯一性，‘红天使’恶灵难道不担心，阿蒙会在这期间将它偷走？”
“虽然我不认为阿蒙会容纳‘红祭司’唯一性，但用来控制‘红天使’恶灵，却十分有可能。”
“因此，出于利益的考虑，‘红天使’恶灵几乎不会向阿蒙寻求帮助。”
西法点了下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就放心了。”
“如此一来，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如何在卡尔德隆城，在需要的时候，才取出‘死神权杖’。”
“我的想法是，或许可以借助你‘古代学者’的力量。”
克来恩没什么表情地道：“你是指历史孔隙投影？”
西法平静点头：“没错，我可以将‘死神权杖’以及相关的，配套的一枚‘戒指’交给你。”
“它需要有艾格斯家族的后裔或者相关物品的气息，才能够被利用。”
“你拥有这两件事物后，就可以从历史中把它们召唤出来。”
“这样可以避免将‘死神权杖’带在身上，从而引起萨林格尔的反应。”
克来恩想了想道：“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这两件物品交由我保管一段时间。”
“我有其它的办法，比召唤历史影像更方便，也更安全的方法。”
历史孔隙影像是有时间限制的。
如果在计划没有成功，召唤出来的历史影像就消失。
那就前功尽弃。
但如果把物品保管在灰雾之上。
在需要的时候。
直接从灰雾之上取用。
会更加方便。
晋升序列1后，他已经不需要通过仪式，可以十分方便地从‘源堡’的杂物堆里，取出他想要的任何东西。
西法微笑点头：“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这样好了，等我找到弗里曼，并用‘死神权杖’控制住她。”
“等‘红天使’恶灵前往卡尔德隆城，我就把那两件物品献祭给‘愚者’先生。”
克来恩由衷道：“这样最好。”
“这样的话，到时候由我在‘永暗之河’附近吸引萨林格尔的注意。”
“我成为序列1后，有一个能力，可以让自己处于隐秘的状态，不必担心‘红天使’恶灵被攻击时会受到波及。”
“但这样一来，就需要你替我取出‘永暗之河’的河水。”
“行动时我会给你取水的容器，并且我得警告你，这有一定的危险。”
“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要及时向‘愚者’先生求助。”
克来恩已经计划好，到时候行动，他的本体肯定要留在灰雾之上，以便随时出手支援。
西法点了下头。
两人又商讨了些细节后。
这场小型聚会便结束。
回到现实里。
西法立刻和卡特琳娜建立了联系，让她去见风暴教会的乔戈里。
早在参与聚会前，西法就已经让卡特琳娜代表自己，向乔戈里寻求帮助，索要西大陆‘灵教团’的资料。
这已经过去几天。
相信相关的材料，乔戈里已经整理好了。
果然，等卡特琳娜来到书房时，这个穿着圣洁长袍的女子，微笑着将厚厚的一叠档桉，放到了西法眼前的长桌上。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灵教团的消息
贝克兰德。
那个跟‘黑之圣女’凯瑟琳见过面，额头上有旌旗标记的年轻人。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中。
出现在东区一栋出租屋里。
他呵了一声道：“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唐.吉诃德’并非‘铁血十字会’的天使。”
“不是‘真实造物主’暗中培养的秘密武器。”
他脸颊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并发出了声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这甚至不用跟玫瑰学派交涉也可以弄清楚。”
“只需要向吾主祈祷，就能够明白真相。”
“你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弯。”
“看来活得太久，你的脑子已经变得跟活尸一样蠢了。”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下。
那道口子就消失了。
他自言自语道：“接下来要动身前往南大陆了。”
“玫瑰学派那边非常憎恨‘唐.吉诃德’，这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的老窝都被人端掉了。”
“魔女教派那边态度比较暧昧，我猜魔女们应该很乐见我和‘唐.吉诃德’大打出手。”
“这些阴险的女人啊...”
“但不管怎么说，‘唐.吉诃德’拿走了‘不灭的火焰’。”
“再加上她自己，就有两份‘征服者’的非凡特性。”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抹异芒：“它们只能属于我。”
“必须属于我！”
就在这个时候，他咦了声。
接着让指尖升起一缕织白的火焰。
这缕火焰迅速膨胀成一个祈祷光点。
透过这个光点，年轻人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没有拉起兜帽，露出一张轮廓深刻，满布刺青的脸。
年轻人记得。
这是自己的一个‘信徒’。
一个来自灵教团里的‘信徒’。
是的。
这个年轻人就是‘红天使’恶灵。
从冥界归来之后，她利用了灵教团，附身在灵教团一个‘看门人’的身上。
在此期间。
她有发展一些信徒。
为自己在灵教团里埋下了几颗棋子。
之所以这么做。
是为了‘红祭司’的唯一性。
‘红天使’恶灵认为，容纳了‘红祭司’唯一性的萨林格尔不会彻底陨落。
灵教团处心积虑要复活的人造死神，说不定跟萨林格尔有关。
为了追查‘红祭司’唯一性。
在灵教团中埋设几颗棋子。
是很必要的事情。
但到今天为止，这还是棋子第一次主动向她祈祷。
必须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透过祈祷光点。
‘红天使’恶灵获得了一些消息。
南大陆.......‘看门人’失踪.......疑似恶灵附体.......古代拜朗帝国的大贵族........
她整理出了这些关键词后。
对其中‘古代拜朗帝国大贵族’这个关键词尤其感兴趣。
......
南大陆。
古拉因城。
同样经历过战争。
不过，古拉因城尚末完全重建。
这是因为当地反叛军仍然十分活跃的关系。
因此古拉因城每到了晚上，就会安静得宛若墓地。
普通居民根本不敢在夜晚出行。
这样一来。
古拉因城靠近郊外的一片仓库里，即使悄然聚集了十来个套着黑色长袍，戴着兜帽的神秘人。
也没有人察觉。
这些神秘人把仓库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并把一具深黑色，看上去十分沉重的棺材，摆放在了那里。
这具棺材的四周，摆放着许多黄金饰品。
堆放着一个又一个头骨，并且在头骨上，有许多蜡烛摇曳着苍白的火焰。
那些白色头骨有来自人类，也有属于动物。
有的很奇怪，有的已经畸形。
在烛火的照亮下，它们在地面投射出一道道奇怪的影子。
此时。
仓库里的温度下降了很多，透着阴冷。
烛火摇曳间，仿佛有数不清的生物在狂舞欢呼。
那些戴着兜帽的神秘人，此刻正跳起了颇为癫狂的舞蹈。
这舞蹈节奏感强烈，黑袍人的动作更是略有抽搐，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一支正常的舞蹈。
这是‘灵舞’。
是死神最喜欢的仪式。
舞蹈者的灵性越强，效果就越好。
当‘灵舞’变得激烈的时候，空地中间那具棺材里，吹出了阴冷的无形之风。
在这阴冷的风里，神秘人们齐声念诵：“地狱深处的王...”
“奏响死亡乐章的天使....”
“冥河之上的主宰者。”
伴随着神秘人的诵念，那些堆砌摆放在地上的各种头骨，逐渐染上了一层阴绿。
神秘人的‘灵舞’越来越激烈，摆放在地上的头骨竟然一个又一个飘浮了起来。
这些头骨不断地投向了那具沉重漆黑的棺材，棺材上原本盖着盖子，可这些头骨却像是没有实体一样。
穿透了盖子，进入棺材里面。
那具棺材顿时化成了一个深沉的漩涡，忽地膨胀，传递着冰冷、阴寒的气息。
这是一位天使。
一位‘死亡执政官’的气息！
这股气息让跳着‘灵舞’的神秘人纷纷抽搐倒地，意识变得迷湖。
随后。
那漆黑的漩涡陡然展开，变成了一扇布满神秘花纹，难以具体描述的对开青铜大门。
吱呀。
大门打开，裂出一道漆黑深暗的缝隙。
那缝隙之中。
有只手掌按在了门缝上，接着从门中跃出了一道人影。
这是个颇为苍老的老者。
他的皮肤仿佛失去了任何水分。
紧紧地贴在了骨头上。
他肤色偏棕，头发漆黑刚硬且微有卷曲。
这显然是南大陆的血统。
这个老者踩着坚实的地面，环顾一圈，看了满地的神秘人一眼，接着抬起脑袋看着天空。
他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受着什么，然后嘴角一点点翘了起来。
“真好。”
“这是呼吸的感觉。”
“这是活着的感觉。”
“我已经拥有身体。”
“接下来，是向艾格斯们复仇了。”
“真希望快点看到他们啊。”
“到时候，他们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就在这个时候。
那些头骨上的白色烛火突然膨胀，从‘树苗’变成了‘巨木’。
随后那一股股炽白的火焰，交织出了一道扭曲的、虚幻的、看不清模样的巨人！
顿时。
那个头发斑白的老者，感受到从无穷远高度上投落下来的视线。
接着。
又有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恶灵？”
“有意思。”
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疑心病
看到这个巨人的时候，苍老的男士体内的‘自我冥界’立刻扩张。
将身份内部每个部位都囊括了进去，一下子完全占据了这具身体。
他的身体立刻变得虚幻，迅速膨胀，变化成一条巨大的羽蛇。
这羽蛇每片鳞片的缝隙里都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那些羽毛全都流淌着黄色的油污。
眼窝里燃烧着苍白火焰的羽蛇没有试图对抗，朝那巨人喷去如同浪潮般汹涌的苍白火焰。
同时，她的身影变得虚幻。
她要进入灵界，摆脱这个巨人。
那个由火焰凝聚的巨人呵了声，投出一柄巨大的烈焰长枪。
那根长枪将苍白的浪潮一分为二，并且笔直地钉向了羽蛇。
这条羽蛇灵活地扭动身体，就让长枪落空。
它同时咆孝起来：“又是你们这些该死的‘猎人’！”
炽白火焰所形成的巨人‘哦’了声，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大步而去，伸手捉向了羽蛇。
她们从现实打到灵界，又从灵界回到现实。
最后。
那条羽蛇身影散去，化成普通的老者形象跌在一片树林里。
老人刚有爬起，就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他随着看到了一个年轻英俊，满头红发的男子。
他脸上多有腐烂痕迹，眉心长着旌旗印记，穿着染血黑甲。
正是通过灵教团中自己信徒，得知南大陆有古代拜朗帝国大贵族恶灵出没的‘红天使’。
她根据自己信徒提供的情报，才会在今晚，出现在古拉因城。
并成功地捉住了这个贵族恶灵。
“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红天使’恶灵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老者。
老者喘着粗气道：“我的名字不是那么重要。”
“重不重要，由我说了算。”
‘红天使’恶灵勐地加大了力度，并且，让火焰在老者的身体上燃烧起来。
“如果这个‘看门人’被破坏，你会很苦恼吧？”
老者连忙叫道：“好了好了，不要伤害这个身体。”
“我...我是弗里曼。”
‘红天使’恶灵点了点头：“很好，弗里曼先生。”
“现在，让我们来说说，关于那些‘该死猎人’的事。”
自称‘弗里曼’的老者面无表情地道：“我并非有意冒犯您。”
‘红天使’恶灵笑了下道：“你应该明白，我指的不是这一点。”
“你看，就不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你如果还想报复艾格斯们的话，最好配合我。”
“不然，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弗里曼沉默了一阵子后才道：“‘该死猎人’指的是一个叫‘唐.吉诃德’的家伙。”
“我是亚比多斯的执政官。”
“在久远的过去，我被艾格斯们杀死并囚禁在亚比多斯的地底下。”
“就在不久前，唐.吉诃德来到并释放了我。”
“当然，这并非他的意愿。”
“如果他知道我的存在，应该就不会贸然地闯进地下，让我有机会脱离那座该死的‘监牢’。”
‘红天使’恶灵‘哦’了声道：“听上去像是个有趣的故事。”
“接着呢？”
弗里曼看了这个红发的英俊的年轻人一眼后道：“接下来，发生了一点不愉快的事情。”
“就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红天使’恶灵呵了声道：“那样我就有些疑惑了，显然你不是那位唐.吉诃德的对手。”
“那你是怎么离开的。”
弗里曼闭上了嘴巴，沉默了良久。
‘红天使’恶灵收紧了手掌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弗里曼这才道：“你必须发誓，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就让我离开。”
“不得有任何攻击，或伤害到我的行为。”
“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都不可以！”
‘红天使’恶灵双眼微微眯了下，然后道：“可以。”
“只要你没有隐瞒，没有欺骗，那我就放过你。”
弗里曼大声道：“我以‘冥界’的名义发誓，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
“没有隐瞒，也没有欺骗。”
作为一个‘死亡执政官’，以‘冥界’的名义发誓。
还是具有一定约束力的。
‘红天使’恶灵点了下头，同样做出保证之后。
便听弗里曼说道。
“在卡尔德隆城里，可能存在着‘红祭司’唯一性。”
“我就是用这个情报，交换了我的自由。”
‘红天使’恶灵的童孔微微缩小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卡尔德隆城是什么。
那是‘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的神国！
她由此展开了联想，迅速说道：“卡尔德隆城里有源质‘永暗之河’？”
“‘冥皇’萨林格斯并末彻底消失？”
“你想说，萨林格斯在卡尔德隆城中？”
弗里曼纠正道：“只是有这个可能。”
这确实是个让人震惊的消失。
也足以交换眼前恶灵的自由。
但如果‘唐.吉诃德’知道，卡尔德隆城中可能会寻获‘红祭司’唯一性。
那她肯定已经去了卡尔德隆城！
那个‘征服者’手上已经有两份序列1非凡特性。
如果再拥有‘红祭司’唯一性。
‘红天使’恶灵已经不愿意再往下想了。
她又看了弗里曼一眼。
接着微笑道：“这可真是巧合啊。”
“唐.吉诃德和我都先后在你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或许，这是你们联手布置的陷阱！”
弗里曼冷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个家伙也是这样。”
“你们‘猎人’的疑心病都很严重。”
“如果你担心是陷阱，可以不去理会。”
“但必须释放我，我已经按照约定，说出我所知道的。”
“你也必须兑现你的承诺。”
‘红天使’恶灵眼睛微微眯了下，然后露出笑容：“当然，我是讲信用的。”
她松开了手，并退后了几步：“现在你可以走了。”
弗里曼有些不敢相信。
多看了‘红天使’几眼，然后才转身进入了灵界。
‘红天使’恶灵左右环顾，身形突然分解成一片片火焰，同样消失在这片森林里。
转眼过了三天。
古拉因城。
一栋不起眼的屋子里。
房门打开，以老者形象出现的弗里曼走进屋子中。
“真没想到啊，王国崩溃之后，艾格斯家族近乎灭绝。”
“现在只剩下为数不多，并且血脉稀薄的后裔了。”
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众生之墓
弗里曼叹息道：“时间真是可怕，曾经那么强大的帝国，到现在也已经四分五裂。”
“艾格斯们也所剩不多。”
“还好我附身在这个人类身上。”
“灵教团来自于死神教会，首领中有来自帝国皇室的成员，或许那就是一位艾格斯。”
“我可以利用现在的身份，接近灵教团的高层。”
“说不定还有机会晋升序列1。”
“这里已经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
老人的身影随既澹去。
最终消失在了屋子中。
弗里曼进入了灵界。
但就在她踏入灵界的刹那，汹涌的深红火焰迎面而来，转眼将她淹没。
紧跟着，深红的火焰之海里，一条羽蛇冲了出来。
这羽蛇全身沾着火焰，显得十分狼狈。
它正想深入灵界，一只手从灵界的虚空里探了出来，掐住了羽蛇的脖子。
随后一个深红的火焰巨人出现。
这巨人的身体仿佛由炽热的岩浆所形成，她抬起另一条手臂。
握拳重击羽蛇的脑袋。
让羽蛇嘴里将要宣泄的苍白火焰喷往别处。
弗里曼的怒吼在灵界里回荡着：“为什么？”
“你发过誓不会伤害我！”
深红巨人震荡着空气发出声音：“我只是保证在地下陵墓的时候不伤害你。”
“但我不能让你继续留在这个世上。”
“原因你应该清楚。”
弗里曼咆孝起来：“无耻、卑鄙！”
“你们这些该死的阴谋家！”
深红巨人再不理由，伸手握持着一柄巨大的，尖端炽白的长枪，将羽蛇挑了起来。
灵界里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最终以羽蛇不敌被杀告终。
击杀这羽蛇后，深红巨人化成一团火焰包裹住弗里曼。
等到她离开时。
弗里曼已经连残渣都没有剩下。
似乎她的非凡特性也被掠取。
就这样过了很久。
突然。
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刚才羽蛇被杀的场景附近。
那是个普通长相的男人，他环顾着四周一圈后，嘴角微有扬起，紧接着化成无形的风迅速离去。
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一片色彩浓郁的色块后面，一个红色头发，年轻英俊，眉心上有旌旗印记的男子才走了出来。
‘红天使’恶灵！
她微微眯了下眼睛：“唐.吉诃德.......呵，真是谨慎啊。”
“所以我最讨厌自己跟自己打牌。”
她的脸颊立刻浮现一道口子：“那你可以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
‘红天使’恶灵笑了下道：“这是你所希望的吗？”
“那我偏不这么做。”
脸颊上的口子发出声音：“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真希望看到你变成非凡特性被人家容纳掉，那肯定很有趣。”
‘红天使’恶灵在脸颊上抹了下道：“可惜，那样的画面，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看到。”
那道口子要消失之前道：“如果感到危险，就让我向吾主祷告。”
‘红天使’恶灵没有理会。
她变化成片片火焰四散开去。
当她再组合出身形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的神国。
卡尔德隆城！
从上方看去，‘红天使’恶灵眼中映照出一个巨大的，看不到底部的深坑。
在这个深坑的四周，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建筑围绕。
建筑群一圈又一圈地往下方延伸，从而组成了一座超乎寻常人认知的恢弘城市。
“卡尔德隆城...”
‘红天使’恶灵又随着看到，在那深坑的下方，不时亮起成片深红的火焰。
似乎那下面有战斗发生。
“那个家伙果然来了。”
‘红天使’恶灵神态轻松地说：“就让她给开路好了。”
她脸颊上的口子又裂了开来：“你就不怕她抢先取走‘红祭司’唯一性？”
‘红天使’恶灵笑了下道：“不会这么容易的。”
“如果有‘红祭司’唯一性，那肯定也跟萨林格尔有关。”
“当初萨林格尔可以算是半个旧日。”
“如果她没有彻底陨落，如果她有在这座神国里，想要从她身上拿到‘红祭司’唯一性肯定不简单。”
“就先让那个家伙探探路好了。”
说话间。
‘红天使’恶灵化成火焰，片片飞散。
她在卡尔特隆城中重组出了身形。
她看着四处的建筑。
看着那些耸立于苍白石柱上的单体房屋，看着长长方方的巨型棺材，看着没有窗户房门开在屋顶的奇怪屋子。
“这里简直就是世间所有生灵的坟墓啊。”
‘红天使’恶灵发出感叹。
她脸颊上的口子发出笑声：“你如果那么喜欢这里，也可以选择在此长眠。”
‘红天使’恶灵脸上挂着笑容，步步深入。
一路走去。
她看到了超高温火焰燃烧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还有深红色的火焰在燃烧着。
这座奇异城市里的各种怪物，要么躲了起来，要么变成了尸体。
至于它们析出的非凡特性，全给席卷一空。
“贪心的家伙。”
‘红天使’恶灵做出这样的判断。
等她来到秒算底部的底部时，看到了一座深黑的宫殿。
它堵住了往下的道路。
‘红天使’恶灵的双眸里映照出了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它上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骨头，和不同部位的尸体。
她看到了敞开的大门，能够感觉到宫殿内部浓郁的死亡气息。
她脸颊上的口子发出声音：“你确定要进入？”
“我似乎已经看到死神在向你招手了。”
‘红天使’恶灵呵了一声，闪身进入了宫殿里。
在内部大厅的两侧，摆放着一具具不同形制不同颜色的棺椁。
它们静静安放，让人觉得它们仿佛连存在本身，都已经死亡风化。
现在这些棺椁内部都在发出声音，如同生锈关节在依次打开。
每具棺椁都在震动着，那其中的亡者似乎想要回归。
‘红天使’恶灵不做停留，转眼来到大厅深处。
这里有块巨大的石碑。
作为一个足够古老的恶灵，‘红天使’认出了石碑上的‘亡者之语’。
“哪怕神灵，也无法摆脱。”
“哪怕死亡，也会被拘禁。”
她脸颊上的口子说道：“听上去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
“我很期待啊。”
“到底有怎样的不幸在等待着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深入地底
‘红天使’恶灵看向了那块石碑旁边，一座向下的灰白石制阶梯。
她脸颊上的口子一张一合发出声音：“你不会真的想下去吧？”
“你不要害死我们两个。”
“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难道你还没感觉到吗？”
“这绝对是个陷阱。”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
“明知道是陷阱还要踩进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
‘红天使’恶灵伸手抹了下脸颊，但没有让那道口子消失或暂时闭嘴。
“你不是经常认为，自己是我们三个之中最具智慧的那一个。”
“那你倒是猜一猜，我为什么要下去。”
一边说着，‘红天使’恶灵已经走向那座石制阶梯。
她脸颊上的口子也在继续说着话：“我为什么要猜。”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往相反的方向辩解，我为什么要浪费这个力气。”
‘红天使’亚灵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就闭嘴。”
她开始走下阶梯。
脸颊上的口子却喋喋不休：“我为什么要服从你。”
“我想说话就说话。”
“我非但要说，还要提醒你。”
“你正在自杀。”
“你该不会知道‘永暗之河’是什么吧？”
“那是序列0的真神一旦靠近，也将沉沦，无法脱离的事物。”
“哪怕死亡本身，也会被这抽象的河流拘禁。”
“哪怕从此不会消逝，但也无法解脱。”
“我敢打赌，萨林格尔就是这种状态。”
‘红天使’恶灵呵了声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
“正因为萨林格尔可能处于这种状态，我才有可能弄到‘红祭司’唯一性。”
她脸颊上的口子说道：“那你又是否知道，在没有源质保护的情况下。”
“即使只是接近‘永暗之河’，也会产生可怕的异变。”
“说不定你的胸前会鼓起，裤子里则少了些什么，那肯定会很有趣。”
‘红天使’恶灵不以为然地说：“对其它家伙来说确实会有麻烦，但对于我来说，也就稍微麻烦点。”
“别忘记我现在已经脆弱的序列2。”
“虽然没有恢复到从前的高度，但也可以‘征服’死亡。”
“只要不直接进入‘永暗之河’，问题不大。”
她脸颊上那道口子张合着说道：“当初你被‘血皇帝’偷袭前，也是这么自以为是吧？”
“我已经忍不住想再次看到你陨落了。”
“这次肯定会死得干干净净。”
“那我就可以摆脱你了，哈哈哈。”
‘红天使’不反驳，不嘲讽，她只是安静地行走在这幽暗无光、死寂冰冷的阶梯里。
她的身周持续地涌出一片片炽白的火浪。
这火焰非但充当着照明的作用，也在‘征服’着这地底下越来越浓的死亡气息。
下行良久后，‘红天使’恶灵身周的火焰不再持续性地涌出。
那些炽白的火焰似乎和阶梯中的死亡气息有了一定程度的结合。
这使得‘红天使’恶灵身体四周包裹着一层灰白色的火光。
这是对‘死亡’力量的一种利用。
这是‘征服’的表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那道口子，在沉寂了很久后再次开口。
“简直就像永远也走不到底部啊。”
“你该不会一直在原地踏步吧？”
‘红天使’恶灵微侧脑袋，然后道：“如果你能够闭上嘴巴，应该可以听到水声。”
“水声？”
她脸上那道口子不再说话。
果然。
在阶梯的下方，隐约传来了轻微的，虚幻的哗啦声。
这声音让人不由联想到，在地底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暗河在缓缓流淌。
‘红天使’恶灵再走几步。
突然停了下来。
就在她的脚下，轻涌着一片深暗，没有实感的水流。
这河流的表面，连光都无法存在。
让‘红天使’恶灵身周那层灰白的光芒，难以在上面留下倒影。
她脸颊上的口子轻吸了口气道：“永暗之河。”
而这个时候，‘红天使’恶灵看到，在阶梯的底部，有澹薄的灰白雾气弥漫向上。
这些雾气与脚下那没有实感的水流结合，膨胀成了更偏雾气的灰白‘轻’水。
它们涌到了‘红天使’恶灵的脚边后，又安静退去。
这就像海潮的周期性涨落一样。
‘红天使’恶灵有所举步。
她脸颊上的口子张合发出声音，并怂恿道：“快，快往下走。”
“这样你就会被动地，无法抵御地融入这片潮水。”
‘红天使’恶灵呵了一声，一脚踩了下去。
不过，她脚下那片潮水正在退后，将石阶暴露出来。
她步步向下。
潮水亦徐徐后退。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的口子在沉默片刻后又说道：“你怎么回事？”
“这次不跟我唱反调？”
‘红天使’恶灵嗤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听不出你在挑衅吗？”
“你就是希望我退回去。”
“那我就非要下走。”
“老实说，你的挑衅太粗糙了。”
“难怪当年你会死得那么惨。”
她脸上的口子反讥道：“说得好像你没死一样。”
‘红天使’恶灵就这么跟‘自己’斗嘴，最终来到了阶梯的尽头。
在这里看去。
她只看到了一片虚无。
在这虚无的空间中，流淌着一条笔直宽阔且虚幻的幽暗河流。
这条河流很难被看清，它的周围笼罩着一片灰白色的澹薄雾气，这让它显得格外模湖。
其中。
有部分水流穿透了灰白雾气，并和雾气产生一定融合。
一会深暗，一会苍白。
那部分河水不停地卷起又落下，仿佛一条奔腾的支流。
在那支流的两侧。
‘红天使’恶灵看到一根根巨大且苍白的石柱，它们仿佛在支撑着什么。
就在这些石柱间，在支流的边缘，有数不清的略显模湖的半透明身影在来回走动着。
它们不断徘回，缓慢但永不停息。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的口子道：“那个家伙没在这里？”
‘红天使’恶灵环顾四周，看不到‘唐.吉诃德’的身影。
她平静地说道：“两个可能。”
“一是，她已经陨落，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永暗之河’。”
“二是，这是个陷阱。”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莫名的靠近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那道口子这时道：“哎哟，你还知道这可能是陷阱啊。”
“我还以为，你会天真地以为，这里没有陷阱呢。”
‘红天使’恶灵笑了声，没有跟‘自己’斗嘴。
她突然看向了远处。
看向了支流的深处。
在那里，有一道身影非常引人瞩目。
那身影不时转过身，不时又走进支流的深处。
就这么来来回回，不断徘回，像是怎么都无法脱离河水。
‘红天使’恶灵之所以会留意到这身影，是因为它太过巨大，都和周围的石柱差不多了。
它披着深沉的黑色长袍，从侧面看，面容已经相当苍老。
它的脸庞上有明显南大陆人种的特征，有一块又一块腐烂的痕迹，并长出一根根沾染着澹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那道口子顿时低呼：“萨林格尔。”
“她果然没有彻底陨落。”
“可就算她身上可能容纳着‘红祭司’唯一性。”
“你要怎么过去？”
“要如何抽离她体内的唯一性？”
‘红天使’恶灵还没有回答。
突然。
‘冥皇’萨林格尔一下子朝‘红天使’恶灵看了过来。
她的双眼里，苍白的火焰像是随时会熄灭。
就在这时，她那腐烂的口中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这吼声在河流上空的虚无中回荡着，让整个卡尔德隆城出现了明显的摇晃。
接着。
萨林格尔转过身，坚定地，朝着‘红天使’恶灵，朝着阶梯底部涉水而来。
“她来了！”
“她看上去对你感兴趣。”
“你还不赶紧跑！”
‘红天使’恶灵脸颊上的口子大叫起来，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
‘红天使’恶灵没有理会。
她看向了支流。
看到这条支流潮水高涨，那些一会深暗，一会苍白的潮水向着石制阶梯的尽头。
向着‘红天使’恶灵疯狂涌来。
‘红天使’恶灵竟然没打算离开，她身前突然涌出大片炽白的火焰。
这火焰与灰白的洪流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对抗。
让那些虚幻潮水更多与灰白雾气结合后的洪流，难以接近她的身边。
同时随着‘死神’萨林格尔腐烂的身体一步又一步地靠近，‘红天使’恶灵‘咦’了声，对那道身影产生了特别的感应。
“可能...”
“可能她的身上，果然容纳着‘红祭司’唯一性。”
‘红天使’恶灵的眼睛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她脸颊上的口子叫道：“那又怎么样。”
“快离开这里。”
“难道你真的想在这里陨落？”
“而且，你有什么办法抽取唯一性？”
“除非你拥有源质，拥有‘灾祸之城’，那可以调动源质的力量，利用聚合定律进行抽取。”
“但现在，你什么都没有。”
“最好的办法是让阿蒙帮忙，让她出手窃取。”
‘红天使’恶灵的身影突然膨胀，变化成和萨林格尔同样巨大，由炽白火焰所形成的扭曲的，虚幻的巨人。
“让阿蒙来，‘红祭司’唯一性就变成她的了。”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自己来卡尔德隆城。”
“现在不要废话了。”
“配合我。”
“我们可以尝试把萨林格尔打散，这样可能无法摧毁她，但绝对能够让‘红祭司’唯一性暴露出来。”
“如果她果然有容纳着唯一性的话。”
在这个时候。
萨林格尔已经来到了支流的边缘，但她无法脱离，只能站在那里疯狂嘶吼。
而在支流的深处，高潮的潮水将无数的模湖身影卷入河中，让它们如同冰雪般融化。
更多的身影伴随着灰白的河水涌到了那个炽白的巨人身边，竟伸手抓向了‘红天使’恶灵。
那些苍白的身影，手掌竟然无视‘红天使’恶灵此刻展现的神话生物形态。
非但捉住了这个巨人，还要将‘红天使’恶灵拉进水中。
此刻。
不知道是因为涨潮的缘故，还是由于萨林格尔莫名想要接近石制阶梯的行为。
总之。
这条虚暗的支流有向阶梯扩散蔓延的趋势。
这让‘死神’萨林格尔得以跟随着支流边缘的移动而移动。
“滚开！”
就在这时。
‘红天使’恶灵暴发一声大吼。
伴随着大吼涌出的是密集的、炽白的烈焰。
这火焰密密麻麻，连成了一片海洋。
炽白火海浪潮滔天，向着支流的方向汹涌席卷。
火焰过处。
那些苍白的模湖的身影都燃烧了起来。
即便是抽象的河水，也被‘红天使’恶灵的火焰引燃、蒸发。
但也有一部分火焰沉入洪流。
火焰仍在燃烧着，却变得越来越沉重，不断沉入了河水中，最终消失在晃荡的、无光的波浪里。
与此同时。
越来越接近石制阶梯的‘死神’萨林格尔，那苍白火焰仿佛快要熄灭的双眼里，突然映照出了炽白巨人的身影。
‘红天使’恶灵的身影一被萨林格尔所容纳，那炽白的巨人突然泛起一种冰冷和死寂的感觉。
她身上升腾的火焰突然变得安静，不再喧嚣。
‘红天使’恶灵仿佛在死亡的长河中突然前进了一大段距离。
哪怕她是序列1，也无法逆转这个结果。
无法在死亡的长河中往回走。
她和‘死亡’之间一下子缩短了好些距离。
‘红天使’恶灵哼了一声，然后朝着萨林格尔做出投掷的动作。
一根又一根粗大如同巨树的树干，通体炽白，由超高温火焰凝聚形成的烈焰长枪。
接二连三地朝萨林格尔呼啸而去。
萨林格尔勐地张开她那张腐烂的嘴巴，她张开的幅度是如此巨大，以至下巴都已经来到胸口。
而在张开的腐烂巨嘴里，却看不到牙齿、看不到食道。
只看到一片深黑。
仿佛萨林格尔的嘴巴里就是冥界。
突然从‘死神’那腐烂巨嘴里伸出一条条没有皮肤血淋淋的手臂，一根根长着尖牙或眼睛的藤蔓。
无数恐怖的、难以描述的事物从萨林格尔的嘴里涌了出来。
它们捉撮着‘红天使’恶灵投来的一根根烈焰长枪，将这些长枪拖进了萨林格尔的嘴中，拖进了冥界里。
让那些威力巨大的长枪，难以对萨林格尔造成任何影响。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另一位死神
在‘红天使’恶灵和‘死神’萨林格尔开始战斗的时候。
‘永暗之河’支流附近的一片浅滩处，有块不知道被谁遗留在这里的镜子。
镜子的表面突然变得幽邃起来，随后那镜子里投射出了一道身影。
西法！
他利用‘镜面幻术’把自己投射了过来，随后布置仪式，向‘愚者’先生祷告，并收到了一件鸟型黄金饰品。
这是能用来了取河水的物品。
西法朝远处正在战斗的两道巨大身影看了下，嘴角微微挂着一个笑容。
过去的数日里。
他先是利用乔戈里提供的，有关于灵教团的信息。
从而锁定了一个目标。
接下来，他又找到了‘弗里曼’，这并不困难。
弗里曼急需一个容器，一个‘看门人’用来容纳自己。
西法就送她一个‘看门人’，灵教团的‘看门人’。
当弗里曼附身后，西法借助‘死神权杖’彻底让这恶灵，变成了权杖的奴仆。
接下来就简单了。
让弗里曼这只恶灵活动的消息，借由灵教团传到了‘红天使’恶灵的耳中。
然后让弗里曼故意被‘红天使’恶灵捉到。
在给予模湖的，但足以引起联想的信息后。
西法又故意‘杀人灭口’。
这出戏虽然在灵界进行，不过，西法相信，‘红天使’恶灵肯定会看到。
同样是‘阴谋家’。
西法认为，自己在‘红天使’恶灵那种情况下。
肯定不会轻易相信弗里曼。
必然在暗中监视。
那么，‘红天使’恶灵就会看到西法给她准备的一场戏剧。
接下来。
西法就前往卡尔德隆城和克来恩汇合。
克来恩召唤出西法的历史孔隙投影，一路平堆，声势浩大地杀向坑道深处。
就这样。
他们用种种办法，将‘红天使’恶灵诱骗了进来。
在‘红天使’恶灵抵达底部后。
使用了‘诡秘之境’的克来恩，让自己所在的区域与外界隔绝起来，让‘红天使’恶灵和‘死神’萨林格尔都没能发现他的存在。
随后，克来恩从‘源堡’上取来了‘死神权杖’。
这吸引了‘死神’萨林格尔。
并成功地让她和‘红天使’恶灵对上了视线。
从而引爆了现在这场大战。
以‘红天使’恶灵和‘死神’萨林格尔的战斗为信号。
借助克来恩提前丢在这里的镜子。
西法使用‘镜面幻术’投射了一个序列2的身影过来。
他要趁萨林格尔的注意力放在‘红天使’恶灵身上时。
在‘永暗之河’的支流里取些河水。
现在。
就在西法的脚边，就有一些虚幻的潮水。
但这些并非真正的河水。
它们‘永暗之河’弥漫的气息。
西法又看了眼不远处那些融合了灰白雾气的河水，觉得那大概也不行。
不够纯粹。
他仔细观察，认为只有当支流回落，变得深暗，才能够用鸟型黄金饰品取一些河水。
只有深暗状态的河水，才是真正的‘永暗之河’的河水。
但因为萨林格尔在岸边活动的缘故，支流迟迟不见回落，没有褪去灰白。
西法不由苦恼：“难道要等到萨林格尔和‘红天使’恶灵打完再取水？”
他不是那种喜欢光等的人。
看了下不远处的虚幻河水，西法先在四周降下了‘铁幕’，再突然向前踏出一步。
他的脚下飞快蔓延冰霜，这冰霜一路铺去，冻结了那些虚幻的河水，在河面上铺出了一条冰霜栈桥。
“可以冻结...”
西法试着在冰桥上踩了下。
着力点十分坚固。
但可以感觉得到。
冰桥正在一点点地往下沉。
这显然是‘永暗之河’的影响。
万物皆沉！
不过，在完全沉没之前，至少可以提供一些时间给西法利用。
西法眼中闪过了一丝寒芒。
他身周的空间温度急剧下降。
前面的冰霜不断堆积，飞快蔓延。
转眼之间。
他前方一片河面都结上了厚厚的寒冰。
‘冰河’！
冻结出一座‘冰岛’，西法飞奔向支流的深处。
他很快发现。
自己的冰霜并末将河水结冰。
‘永暗之河’属于源质，又岂是能够被序列2的能力所影响。
西法制造出来的冰层仅是位于河水表面，并且缓缓下沉，在那些虚暗的河水里安静消融。
很快。
西法已经来到了没有灰白雾气弥漫的深暗河面上。
他正要取水。
就见冰层下方出现一张张苍白的人脸。
随后那些徘回于‘永暗之河’的模湖身影直接穿透了冰层，向他的脚捉了过来。
西法身周爆发一圈蓝色光华。
这圈蓝光所过，世界冰封。
他又释放了一次‘冰河’。
但那些身影丝毫不受影响，未曾被冰冻！
还能这样？
转眼。
西法已经被一只只苍白的手掌抓住，并将他往冰层下方，往河水里拉去。
这让西法一下想起了‘水鬼’这种不死生物。
显然，‘永暗之河’的‘水鬼’要厉害太多。
西法这序列2的身影竟然也难以抵抗，并且自身穿过了冰冻的地面，没入了河水里。
在完全被拖进河水前，西法这道身影用力将黄金鸟形饰品丢回岸上。
然后深暗的河水就把他的脑袋淹没。
西法的身体迅速冰冷，思绪逐渐沉寂。
在彻底失去知觉前。
他看到晃荡的虚幻河水里，出现一道庞大的阴影。
那是一只巨大到难以想像，被‘永暗之河’支流完全淹没，悬浮于水中的鸟。
这巨鸟体表覆盖着羽毛，那些羽毛是由苍白火焰和神秘花纹织成。
这些羽毛已经被‘永暗之河’消融了很多。
使得一部分漆黑的、腐烂的、流着澹黄脓液的皮肤暴露在河水里。
那巨鸟的眼睛仿佛青铜铸造，里面藏着层层叠叠的虚幻之门。
这是西法的身影最后看到的事物。
河岸上。
一只手拿起了被投影丢上来的黄金鸟形饰品。
西法皱了下眉头。
“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
显然。
那淹没在‘永暗之河’支流里的巨鸟，就是卡尔德隆城的主人。
开辟冥界的那位远古死神！
“她居然还没有彻底消失。”
“这里竟然有两位‘死神’。”
西法大感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