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黄金头骨
尽管被削弱，‘无暗之枪’还是给予希雅.帕伦克.艾格斯一定的伤害，让她的身影不再高高在上，而是飘往地面。
在这个时候。
‘古代学者’伸出右手，在面前的空气里抓了一下。
连续六下后，‘古代学者’的手臂肌肉骤然绷紧，仿佛在拉动什么极为沉重的东西。
随着他右手回收，一道人影在空气里飞快勾勒了出来。
这是个男人。
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身材中等。
黑发褐童，五官柔和，右耳下方长着一颗很细的黑痣。
这是阿兹克.艾格斯。
她目光澹漠，身穿绣金线的深黑长袍，戴着黄金铸成的鸟型冠冕，似乎在俯视一切生灵。
这是曾经的‘死亡执政官’。
是序列2的天使。
继承克来恩的经验和知识，‘古代学者’基于‘死神’途径高位对低位有很强压制能力这样的判断。
所以召唤出了阿兹克.艾格斯。
召唤出‘死亡执政官’。
打算用位格压制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可奇怪的是。
最多只有序列3的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在面对序列2的阿兹克.艾格斯时，并末受到压制。
西法由此判断。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这道身影果然不正常。
这墓室里应该有什么物品在影响着她。
可以让她对抗来自高位者的压制，那件物品肯定不简单。
如果说这墓室里收藏有什么物品的话。
显然。
那尊黄金棺十分值得怀疑。
于是。
西法让‘古代学者’和他的历史孔隙影像对付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让奈菲去查看黄金棺。
分头行动！
这个时候。
戴里克的历史影像提着‘雷神怒吼’巨锤冲了过来，完全不像是一位‘太阳’圣者，更像是一个暴躁的‘水手’。
另一个投影。
阿兹克.艾格斯则身体忽然膨胀，化成了一条遮蔽墓室上空的巨蛇。
这头既虚幻又真实的巨蛇，通体覆盖着硕大的阴绿显黑鳞片。
鳞片的缝隙间长出一根根洁白的羽毛，那些羽毛以及鳞片上都有不同形状的奇异符号。
幸好这里没有普通人。
否则只是看见，也会让人血肉腐烂，变成活尸。
化身成羽蛇的阿兹克.艾格斯，眼窝中燃烧着苍白的火焰。
背后更是展开一对夸张而厚实的羽翼。
它掀起了狂风，并前探上半身，张口朝着希雅.帕伦克.艾格斯喷出了熊熊燃烧的苍白火焰。
面对一个极为克制自己的‘无暗者’。
一个位格在自己之上的‘死亡执政官’。
不知因为什么物品而存在，并且对抗住位格压制的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现在应对起来，也十分艰难。
自然也就抽不开身，去阻止奈菲。
奈菲已经跑上了高台。
她掏出一个金属小瓶，将里面的液体咕噜喝掉后。
她的气息里多了几分神圣，能够对抗黑暗、邪恶和死亡。
做好准备和布置后。
奈菲伸手轻轻一推。
就将足以称得上沉重的棺盖推了开去。
轰隆一声。
棺盖落到地面。
让棺材里的事物暴露在空气里。
借着‘祈祷光点’。
西法看向棺材里。
看到那里面躺着一道身影。
他第一个反应是希雅.帕伦克.艾格斯。
不过仔细看，才发现那个身影。
只是一具没有脑袋的木乃尹。
虽然可以看得出是女性。
但是不是希雅.帕伦克.艾格斯，那还说不定。
而在脖子上面。
则摆放着一个用黄金铸成的头骨。
那头骨中有奇异的液体在涌动，但似乎无法离开头骨，被封印在里面。
那些液体在头骨中晃荡着，哪怕四周有苍白的火光，也无法在它上面映照出任何光芒。
它呈现深暗，没有实感。
光都无法存在。
“这...”
西法讶然：“这难道是‘永暗之河’的河水？”
如果是这样。
那么，眼前这个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给他的感觉就解释得通了。
就像西法之前所感受的一样。
这个希雅.帕伦克.艾格斯，跟‘永暗之河’里徘回的身影，是同样的事物。
是一道‘死亡烙印’。
只是这道‘死亡烙印’没有出现在‘永暗之河’。
而是出现在这个墓室里。
这应该是受到黄金头骨里‘永暗之河’的河水所影响。
同理。
这座城市居民身上的所谓诅咒，应该也跟这个头骨，跟里面的‘河水’有关系。
所以他们死后，灵魂才会被囚禁，无法离开这座废墟。
当然，整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例如那个黄金头骨。
它是什么样的来历，才能够保存‘永暗之河’的河水。
才能够让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的身影不是去往‘永暗之河’。
而是在墓室里徘回。
这样的布置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许许多多的细节，西法还没有弄清楚。
但他知道。
想要解除‘诅咒’，就需要处理这个黄金头骨和里面的‘河水’。
只是‘永暗之河’是源质。
显然，普通的方法，是很难处理。
可能会造成相当多的意外。
西法想了想，接着拿出‘冥河之戒’戴上，接着使用‘灵界穿梭’飞快来到那个金字塔里。
“老...不...”奈菲看见西法亲至，又高兴又兴奋。
西法抬起手，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让她远离，免得被‘永暗之河’的河水影响。
他释放出一个‘猎人’投影，让这个投影布置仪式。
接着拿出‘旧日之盒’，使用‘镜面幻术’投射出一个序列2的身影。
这个有着天使位格的身影走到黄金棺前，谨慎地没有直接伸手去接触那个黄金头骨。
而是先用冰霜将其整个包裹冻结，然后隔着厚厚的冰层，才将其取出。
但不难发现。
纵使冰霜拥有‘冻结’的概念，可仍然无法完全冻住‘河水’。
相反冰霜受到了影响，正在融化，正在消亡。
西法不敢停留。让那道序列2的身影将被冰霜包裹住的黄金头骨，送到了‘猎人’投影布置出来的祭坛前。
随后西法散掉镜面投影，自己上前，将仪式上的物品。
蜡烛、精油等事物点燃后。
沉声诵念。
“空之王，海之皇。”
“天灾君主，风暴之神！”
第一千一百五十五章 虔诚总有回报
西法的想法是。
既然自己无法处理这么麻烦的事物。
那就交给真神去处理。
本来，‘永暗之河’的河水最好献祭给‘黑夜女神’。
因为‘死神’和‘黑暗’互为相邻途径。
女神肯定乐于收下这份祭品。
不过。
西法并非‘黑夜女神’的卷者。
将‘河水’献祭给女神，可能会招惹‘风暴之主’的不快。
‘风暴之主’所在的途径，跟‘死神’并非相邻途径。
不过。
掌握一份‘永暗之河’的河水，能够让她在‘黑夜女神’进行一些利益交换。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
再加上自己是‘风暴之主’的卷者。
这么做合乎逻辑。
很快。
金字塔墓室里的上空，响起了沉郁的、虚幻的雷鸣。
随后一道道闪电落下，它们凝聚成一扇虚幻的大门。
大门打开。
西法将那个‘黄金头骨’往前推去。
这个头骨便被风轻托着，送进了大门里。
在大门关闭之后，一束闪电轰然落下。
噼在了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的身上。
将那道身影淹没在耀眼的银白之中。
等到闪电消失。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的身影也不见了。
就不知道这道‘死亡烙印’是被‘风暴之主’噼没了。
还是因为‘永暗之河’的河水已经献祭给了真神，那道身影也回归了‘永暗之河’。
无论如何。
这一切似乎结束了。
西法没有逗留。
给奈菲留了句‘检查四周’。
然后回收了‘古代学者’投影，自己则使用‘冥河之戒’进入灵界，消失在墓室里。
墓室一空后。
奈菲再感觉不到死亡的气息。
那些蜡烛、火盆、风灯里的火焰。
也渐渐熄灭。
虽然墓室变得黑暗，但已经没有那种死亡和黑暗的气息。
奈菲重新在黄金棺里翻寻一番。
什么都没找到。
就找到一根白骨权杖。
但这根权杖并没有任何特异之处。
似乎仅是一位执政官的身份代表。
不过。
当奈菲拿着这根权杖回到废墟里。
那些土着看到这根权杖，全都跪了下来。
向那根权杖顶礼膜拜。
奈菲高举权杖道：“在吾主的庇佑下，这座城市的诅咒已经解除，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听到这个消息。
土着们不敢相信。
在奈菲的鼓励下，他们来到城市的边缘，却不敢踏出一步。
过了一阵子。
一个年轻强壮的土着走出来。
表示愿意尝试。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里。
那个土着咬着牙，做好死亡的准备。
大吼一声。
冲了出去。
他闭眼狂奔。
直到绊到石头，摔倒在地。
倒在了一片草丛里。
他感受到了青草的芳香。
他张开眼睛，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
天上白云悠悠。
远处有一群野山羊正在吃草。
这个土着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
接着转过身。
向废墟发出一声长啸。
所有土着都哭红了眼。
他们身上的诅咒终于解除了。
通过‘祈祷光点’看到这一幕，西法轻轻点了下头。
接着散掉那缕深红火焰。
这时，房间上空电光闪烁。
随后那些电蛇在空气里组成了文字。
大意是讲。
获得‘红祭司’唯一性后。
‘风暴之主’可以帮助西法净化污染。
西法连忙高声赞美神明。
然后笑了下。
“虔诚总有回报。”
......
霍纳奇斯山脉的峰顶。
这里长年迷雾笼罩，破败不堪。
一座古老的宫殿，被杂草淹没。
克来恩带着一个秘偶，一个分身。
出现在这座山峰的顶部。
他的目标是那座古老的宫殿。
确切地说。
是为了那座古老宫殿里的半个‘愚者’而来。
今天。
他要容纳‘愚者’唯一性。
他要成为‘愚者’！
“终于到这一刻了啊。”
克来恩轻轻叹喟。
然后带着秘偶和分身，来到了古老宫殿的正门。
大门是一扇极为沉重的石门。
对于此地。
克来恩并不陌生。
上次送‘特伦索斯黄铜书’过来的时候。
他就进入过宫殿。
现在。
他的秘偶抢行一步。
和克来恩现在模样相当接近的秘偶，伸出双手，缓慢推放出来了石门。
扎扎扎。
摩擦声中。
大门一点点敞开。
门内一片幽黑。
克来恩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
门里有悬吊于大厅的众多尸体，有盘踞于巨大石椅上的透明蠕虫团。
现在这里一片幽黑，克来恩认为，这应该是‘黑夜女神’用‘永暗之河’的河水，让安提哥努斯家族那位先祖进入永眠后所带来的变化。
在秘偶、分身陆续进入大门后。
克来恩确认没有危险，也跟着进入宫殿内部。
门里的幽黑如同‘永暗之河’里的河水般晃荡了下，并发生了变化。
克来恩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的建筑，看到一道又一道人影在行走。
听到人声和其它杂音。
仿佛一下子来到了贝克兰德，这座古老宫殿里环境变得生动，带上了几分烟火气息。
这里来往的人像是没有发现克来恩和他的秘偶、分身。
但这些人和那些建筑都颜色暗澹，接近黑白。
就像一张来自历史深处的旧照片。
克来恩没有关注，没有理会。
他带着秘偶和分身，沿着逐渐往上的街道行去。
随着克来恩的深入，他看见一些城镇居民逝去。
他们的亲人没有太多悲伤，将死者抱回家中，安放在床上，仿佛这些尸体只是睡着。
没过多久。
死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离开亲人，走出家门。
走向了最高处。
这样的场景。
克来恩不觉惊讶。
他看到那些亡者身上的‘灵体之线’，在死去的同时，就飘向了峰顶，被未知的存在掌控。
换言之。
这些死者成为了秘偶。
这完全吻合克来恩曾经看过的一本书所描述的细节。
《霍纳奇斯主峰古代踪迹研究》！
夜之国属于‘黑夜’途径那位‘天之母亲’。
但在峰顶，有一个供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使用的秘偶城镇。
所以这里，这座黑BC市，应该就是当初的夜之国。
克来恩轻轻颌首，并一步步来到了峰顶。
在这里。
果然有一个看似正常的城镇。
克来恩穿行而过，进入前方供奉神灵般的宏伟宫殿。
在宫殿的深处。
在那张巨大的石椅上。
克来恩看到一道人影双肘撑在扶手上，脑袋后靠椅背。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神战再启
贝克兰德。
佛尔思的心情不错。
她正坐在一间咖啡馆里，要了一杯咖啡，以及一份奶油蛋糕。
“老师家族获得了许多‘学徒’途径的非凡特性，里面包括了天使位格的非凡特性。”
“老师也承诺，等我消化了魔药，就为了准备晋升的仪式。”
“只要我肯努力，至少通往天使的道路都不会有障碍。”
“唯一担心的是失控。”
她浅抿了一口咖啡，切下一小口蛋糕送进了嘴里。
慢慢品尝。
然后感叹。
“没有末日就好了。”
“这样的话，我连半神也不想晋升。”
“序列4以及往上的层次，每次晋升都伴随有巨大的风险，随时可能陨落，或者失控。”
“最理想的阶段。”
“就是停留在序列5，停留在‘旅行家’。”
“序列5可以使用‘旅行’前往很多地方，我可以不用搭乘蒸汽列车或者其它交通工具，就前往很远的地方。”
“可以体验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性，品尝不同地区的美食。”
“这是我最喜欢的能力。”
“而且前置序列里有‘记录官’，可以记录各种看见过的能力。”
“在所有途径的序列5中，不算太弱。”
“配合‘闪现’，我更是可以打出群殴的效果。”
“又不会有太大失控的风险。”
“在所有层次里，这属于比较理想的阶段。”
“嗯，更重要的是，现在满月也不会听到‘门先生’的呓语了。”
佛尔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可惜啊，末日将在不久之后到来。”
“到时候，序列5跟普通人的区别也不会很大。”
“就算是半神，也仅是挣扎的时间长一点。”
“只有天使以上，才有那么一丝丝活命的机会。”
“至少成为‘旅法师’，我就可以把自己转为象征符号。”
“从而有效地利用界，借助星界前往不同星球不同世界。”
“嗯，老师是这么描述的。”
“这样末日虽然降临，但我可以前往其它星球躲避。”
“还可以顺便带上休他们。”
“天使啊。”
“至少要成为天使才行。”
就在这时。
哐当！
哐当！
一点先兆都没有。
而且在没有风吹过的情况下。
咖啡馆打开的门窗同时合拢，紧紧关闭。
外面传来一片惊呼。
佛尔思注意到，这现象非但仅在咖啡馆。
街道上很多房屋也发现了相同的事件。
有人因为突然关闭的门窗而受了伤。
作为前置序列有‘占星人’的佛尔思。
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
亚比多斯。
西法正在准备调动军队，离开星星高原，开始向南推进、探索、并最终征服整个南大陆的计划。
突然灵感有所触动。
抬起头。
就看见大片的电蛇凭空出现，并在他的眼前交织出一片光影。
在那光影里。
他看到了一些情景。
他看到克来恩身体连发生着变化。
他时而是一个黑发褐童，有着书卷气的年轻男子。
时而又是长发半白，脸上长着粗黑狼毫的陌生中年男性。
时而又是披着深黑斗篷，让人看不清面容，并不断往旁边延伸出滑腻触手的神秘人。
西法愣了下。
从这些画面来看。
克来恩应该在进行某种危险的尝试。
现在他的状态很不稳定。
这个样子，几乎快要失控，正在崩溃。
这时。
银白电蛇中的画面又是一变。
画面中，出现一座穿透了无力无际黑雾的山峰。
那座山峰的顶端，有古老破败的宫殿。
一道戴着尖顶软帽，穿着古典黑袍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阿蒙！
西法心中一紧。
就看见阿蒙的身体急速变大，瞬间大若山峰。
她的嘴巴随之张开，就像是要把那座宏伟残破的宫殿吞入口中。
但在这时。
一道模湖隐约的身影出现。
这身影穿着层叠的黑色长裙，上面点缀着数不清的星光。
她同样有着山峰的规模，肋间、腰部分别长出一对覆盖着深黑短毛的手臂。
却有一张秀美温柔、蒙着薄薄黑纱般的脸孔。
她的眼眸仿佛浓缩了藏着繁星的夜空，既让人心生安宁，又觉恐惧。
这道身影其中两只手拖着一把长长的巨镰，另外一只拿着鸟型黄金饰品。
剩余则空着，仿佛在托举无形的事物。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
西法立刻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谁。
‘黑夜女神’！
这位神明一出现，阿蒙就像素描一样被橡皮擦快速擦掉。
从这场景来看。
西法推断出。
克来恩恐怕正在尝试晋升真神。
作为相邻途径，阿蒙现身阻止，甚至要抢夺一些东西就说得通。
而克来恩是‘黑夜女神’的卷者。
女神自然也就出面阻止阿蒙。
就在这两位神明展开战斗的时候。
那座山峰轰然坍塌。
仿佛末日提前降临。
同时。
一根又一根蟒蛇般的黑色触手，从星界某处延伸了过来。
这些触手的顶端都长着一只眼睛，或者闭合，或者睁开。
凡是被它们看到的事物，瞬间就会变成灰白的石头。
被触手们直接碰到的东西，则会扭曲起来，伸展出四肢和头部，变成或大或小的女性。
灰白急速蔓延，这些触手疯狂地涌向了古老破败的宫殿。
西法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眼。
他知道那是谁。
‘原初魔女’！
她也来了！
看来克来恩晋升‘愚者’，让真神们纷纷站队，并纷纷出手。
‘风暴之主’让自己看到这一幕。
显然是想自己帮助克来恩。
‘风暴之主’为什么自己不出手？
她不方便出手？
还是她正被其它神明牵制？
可这是神战啊！
而我只是一个序列1。
突然。
西法全身震了下：“不，我可以成为神明。”
“虽然是暂时的。”
“但我可以成为‘红祭司’！”
但要短暂成为‘红祭司’，需要消耗至少50万订阅总数。
西法咬了咬牙。
立刻召唤‘神秘之书’。
他有足够的理由支援克来恩。
单是西大陆封印需要‘诡秘之主’解除这一个原因。
就让西法有理由这么做。
相比起阿蒙来。
西法更愿意看到克来恩成为‘诡秘之主’。
片刻之后。
散发着彩光的厚重典籍，落到了西法的手上。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降临！红祭司！
霍纳奇斯山脉。
一根根黑色触手从星界延伸了过来。
它们顶端的眼睛或闭或睁，让山顶的所有事物瞬间变成灰白的石头。
而被触手直接碰到的东西，则会扭曲变成大大小小的女性，并且这些女性长相都非常不错。
在这些触手的作用下，一片灰白急速蔓延，疯狂地涌向了克来恩所在的那座古老破败的宫殿。
无数的魔女们，带来了极致的毁灭，使得万物都在坍缩，让整个霍纳奇斯山脉往着巨大石球的方向发展。
这让那座古老宫殿的破败外墙飞快垮塌，让大厅里的克来恩连同他的分身和秘偶一起暴露在了星界之中。
就在那些如同蟒蛇般的黑色触手就要奔涌进宫殿的时候。
光出现了。
深红色的光芒。
照破了星界。
落在了原初魔女那些黑色的触手，以及大大小小的‘魔女’们身上。
在那些深红光芒的照耀下。
原初魔女的黑色触手立刻腾起了虚幻的黑烟。
它们被灼烧出明显的红斑，红斑部分的触手转眼碳化，变成黑色的粉末洒落，并且勐地退缩。
至于那些‘魔女’更是不堪。
直接就燃烧起来，惨叫着消失在了那些深红的火焰里。
甚至原初魔女所带来的那些灰白，也逐渐染为深红，变成火焰。
这深红的火焰围绕着那古老的宫殿，暂时成为它的‘墙壁’，保护住了大厅里的克来恩，让灰白难以越线。
一些触手扬了起来，顶端的眼珠看向了星界深处。
只见山峰上方的星界被深红浸染，化为连绵不知道多少范围的深红火海。
就在那片火海的中央，有影子凸显。
跟着一辆没有马匹拉动的战车从火海中钻了出来。
那战车上有各种代表着战争和火焰的符号与标识，车轮由火焰凝聚而成，滚动间在空气里拉出了两道焰轨。
战车后面火焰升腾，化成几面熊熊燃烧的烈焰旌旗。
它们所过之处，虚空升起了不真实的硝烟，并隐约传来了纳喊声、炮鸣声。
宛若星界已经变成了一座战场。
而在那辆战车上，站着一道有山峰规模的身影。
那身影披着深红色的祭司长袍，上面布满各种符号和魔法标识。
她戴着兜帽，遮挡住了鼻子以上的脸容，余下的面容看起来是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在那祭司长袍里，却是穿着黑铁色的盔甲，那盔甲上沾染着点点血迹，亦有刀剑从其上划过的斑驳刮痕。
她手中握着一柄如同权杖又似长枪的事物，这柄杖枪上还悬挂着一面深红的旗帜。
那面旗帜上，有火焰与长枪所构成的抽象符号，让每个看到这符号的生灵，都无法抑制地从心底涌起对战争的渴望。
这道立于战车上的身影从星界降临，让众多神明为之震惊。
因为，这道身影不应该存在。
因为，她是‘红祭司’！
这是西法借由‘神秘之书’，消耗了50万订阅总量所投影出来的序列0身影。
这个功能只能够使用一次。
西法一直不肯轻易使用。
哪怕面对阿蒙、面对‘红恶灵’天使、面对‘死神’萨林格尔。
他都未曾使用。
但今天。
为了帮助克来恩晋升。
西法毫不犹豫地使用了这个功能。
毕竟克来恩是否能够晋升‘愚者’，关系到未来‘诡秘之主’的位置归属。
并且通过这一次机会。
西法可以提前体验一下真神的感觉，提前扮演‘红祭司’。
对于其它神明而言。
最不愿意看到‘红祭司’出现的，当属‘原初魔女’。
于是那些蟒蛇般的触手做出更激烈的反应。
‘原初魔女’甚至不再去理会大厅里的克来恩，将目标转移到了西法的身上。
西法高高举起了那柄杖枪，让枪上的旗帜飘扬起来。
下一秒。
道道虚幻的深红身影出现。
它们遍布四周，排出整齐的方阵，虚立于星界的空间之中。
转眼。
西法如同召唤出一支军队般，并随着他的杖枪指去，那无数深红身影立刻投出了一柄柄烈焰长枪。
密密麻麻的长枪破空而去。
一部分覆盖‘原初魔女’从星界某处延伸出来的黑色触手。
一部分则深入星界，不知道飞射向何方。
顿时。
‘原初魔女’那些从星界中延伸出来的触手，每一根都被无数的长枪痛射崩灭。
一根又一根的触手寸寸粉碎，不断瓦解。
而这时。
星界深处更是绽放深红，在那些深红的火光里，依稀可以看到一道女性的身影。
那身影疯狂地扭动着，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这个时候，又有一道无法被绝大部分非凡者看见的‘光芒’，从高处直直落下，冲往大厅而去。
突然，围绕着大厅的火焰升高，迎上那道‘光芒’。
两者碰撞之间，深红的火墙一阵摇晃，那‘光芒’则一下子暗澹了不少，并永远地失去了一部分。
这光芒没有实体，它是由一股又一股庞杂的信息组成。
它虽然虚幻没有实体，却无法穿透那保护着大厅的火墙。
那深红的火焰万物皆灭，哪怕是没有实体的信息，在接触到它的时候，亦会被其毁灭。
这光芒正是‘隐匿贤者’，她原本打算以自己的特殊，穿透‘红祭司’的防御，好针对正要拿起半透明面具的克来恩。
没想到‘红祭司’的火焰能够破灭她的信息洪流，一下子被阻挡在了外面。
她当即转换目标，配合‘原初魔女’，先对付‘红祭司’。
‘隐匿贤者’立刻向那战车上的深红身影灌注大量没有任何意义的庞杂知识。
但随着信息流地涌入。
那些庞杂知识立刻被西法分流，让他所召唤出来的‘深红军团’平均分担。
这让西法的思绪没有被‘隐匿贤者’堵塞住。
只是略感不适。
西法则借着这些信息洪流与‘隐匿贤者’之间的联系，让深红的具有破灭意蕴的火焰逆流而上。
发动了‘侵略’！
顿时‘隐匿贤者’惹火上身，她连忙停止灌注，并用信息的海洋把自己包裹起来。
但那些深红之焰却像是围城的军队般，步步紧逼，让她难以配合‘原初魔女’的进攻。
于是。
当‘原初魔女’再次于星界某处延伸出新的触手，却变成了独自面对西法和他那支深红军团的孤军！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神明防线
在‘红祭司’拦下了‘原初魔女’和‘隐匿贤者’的时候。
安提哥努斯大厅里。
克来恩延伸出一根根滑腻奇异的触手，拿到了那张代表‘愚者’唯一性的半透明面具。
他将这面具凑向自己的脸孔。
这张面具刚覆盖于克来恩的脸上。
他的周围就冒出了一道又一道身影。
他们有的是穿着邮差服装的男子。
有的是普普通通的鸟类。
有的是微小到两眼看不见的生物。
数量达到了几百上千个。
这些身影让大厅一下变得拥挤。
这些身影的共同点是，要么右眼戴着水晶磨成的单片眼镜，要么同样的位置有一圈不同颜色的标志。
这些都是阿蒙！
是‘错误’先生的分身们！
她们似乎利用了某个漏泀，跳过了‘红祭司’那一圈深红火墙，直接抵达了大厅之中。
这些陈蒙看着眼刚戴上半透明面具的克来恩，就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个个正常人无法听懂的单词。
这些单词交织在了一起，却形成了恐怖而疯狂的呓语。
“你忽略了‘原初魔女’……
“对她来说，只恢复到序列1的梅迪奇，以及你那个序列1的朋友根本构不成威胁……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立刻有一位‘诡秘之主’诞生，打开西大陆封印，让她有机会找到‘灾祸之城’……
“很显然，比起你，我是更好的选择，你太弱小了……
“呵呵，是不是还在等待‘欲望母树’或者‘堕落母神’给予帮助？
“没用的，我将第一块‘亵渎石板’放到了迷雾海，放到了‘深渊’入口，放到了那座原始岛屿不远处。
“加上‘门’相关权柄带来的封印增强和半个‘星界之主’对世界屏障的掌控，无论哪位外神，短时间内都没法将力量渗透入现实……
“而没有了外神施加影响，‘宇宙暗面’和‘被缚之神’目前并不想干涉神战，她们更宁愿抓住这个机会，尝试摆脱束缚。
“她们同样也希望尽快诞生一位‘诡秘之主’，帮助她们摆脱困境……如果不是引动她们会同时引发她们体内的外神污染，我现在就可以做出承诺，和她们达成一致，让她们共同对付你……”
阿蒙这是故意以真实的信息来填充呓语，借此让克来恩同时承受两方面的影响。
但在这时。
克来恩的四周，蒙蒙光芒却从四周的虚无中升起，并展现了一副又一副如同投影般的画卷。
在这些画面卷里，有的记录了人类面对超凡物种时的无力和悲惨。
有的描述了人类以自身为实验体，尝试融合非凡材料，以此获得力量，拯救族群的场景。
有的再现了因‘黑皇帝’而来的千奇面怪的独特民俗.....
这些内容让看似很单薄的画卷，却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
因为它们承载的是文明，是人类社会在不同阶段的启蒙和发展。
这些虚幻的画卷挡住了阿蒙疯狂的呓语，让它们无法传递给克来恩，无法影响到克来恩。
尽管那些画卷因为呓语的影响而不断迅速膨胀，但距离撑裂还远着。
毕竟这是几千上万年的文明。
它们是如此的厚重和广博，是以亿来单位来计算的，一代又一代人类遗留下来的浩瀚和恢弘的历史。
即便是阿蒙们，也很难轻松地突破这些画卷。
更何况。
伴随着画卷出现的，还有一轮绯红的月亮。
大厅瞬间沐浴在了这月华中，并瞬间长出了一丛丛小麦、一朵朵鲜花。
一个个蘑孤、一株株树木。
这些事物彼此纠缠，互相叠加，进一步加固‘屏障’，抵御阿蒙的侵蚀。
‘蒸汽与机械之神’和‘大地母神’齐至。
两位神明联手之下，形成了一层厚重的，密不透风，几乎无法被钻漏洞的‘屏障’。
阿蒙们顿时给隔绝在了这层‘屏障’外面，无法把精神污染传递给里面的克来恩。
被‘屏障’保护起来的克来恩，避免精神被穿刺，心智被撕裂的危险。
这让他能够保持住精神的微妙平衡。
并捉紧时间容纳‘愚者’的唯一性。
阿蒙们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
她故意‘牺牲’真身，用来拖住‘黑夜女神’。
联合‘原初魔女’和‘隐匿贤者’，再加上自己的分身。
完全可以创造破坏克来恩仪式的机会。
可没有想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红祭司’以一已之力，挡住了‘原初魔女’和‘隐匿贤者’。
致使‘蒸汽与机械之神’和‘大地母神’能够联手制造‘屏障’，让自己的分身们无法突破。
无法破坏仪式。
当然。
阿蒙们的手段肯定不只这么点。
不同‘模样’的阿蒙脸上，以不同形态存在的单片眼镜，同时迸发出了纯净的光芒。
这是她们从神战遗迹深处窃取来的，源自远古太阳神的‘永昼’效果，这可以净化污秽和邪异之物，唤醒沉睡中的生灵。
她们将这份礼物‘赠送’给了‘蒸汽与机械之神’和‘大地母神’。
要唤醒她们体内最初造物主的意识。
但在这个时候。
一辆战车载着一位深红祭司进入大厅内部。
为了不撑爆大厅。
西法已经缩小自己的形体。
但对于真神而言，形体的大小并不重要，自身的力量才是关键。
一抵达大厅内部，西法抬起了那似权杖又如战枪的事物，让那上面的旌旗一下飘扬起来。
这带来汹涌的深红烈焰，带来破灭的风暴。
在这深红的风暴里，哪怕是概念也会被毁灭。
何况只是阿蒙位窃取来的‘效果’。
与此同时。
西法给予‘蒸汽与机械之神’和‘大地母神’以‘鼓舞’。
让她们能够发挥更大的力量，从而在这场神明的战争里获取一定优势。
在‘红祭司’的鼓舞下，‘蒸汽与机械之神’在维持‘屏障’的同时。
也得以空出手来，释放出一道道不灿烂，不明净，没有任何色彩，仿佛由海量的虚幻事物组成的光芒。
这些光芒一照在阿蒙们的身上，那些阿蒙就还原为最基本的微粒结构。
而这时候。
由于‘红祭司’暂时离开了战场。
‘原初魔女’和‘隐匿贤者’冲开了深红军团的骚扰，冲击起大厅最外层的那一圈深红火墙！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破灭之火
在‘蒸汽与机械之神’开始攻击的时候，编织于克来恩周围的各种花草，突然增大，并疯狂滋长。
它们很快就变得如同原始森林内存活了上千的树木一般。
密密麻麻，高出了深红火墙，迅速结成了另一面屏障，抵挡住来自‘隐匿贤者’和‘原初魔女’的攻击。
在西法这位‘红祭司’的鼓舞之下，神明们的力量有所增长，能够做的事情更多。
于是。
在那些‘树木’中，一道缠绕着深绿藤蔓，装饰着各种草药和花朵的身影凸显了出来。
她和西法一样，同样缩小了自己的身影。
但能看出。
她身材丰腴，衣裙飘荡，怀抱着一个虚幻的婴儿。
她让大厅里的地面碎裂，让下方呈现出一片不真实的海洋。
混沌海！
随后。
一个个阿蒙掉进了混沌海里，再也爬不上来。
看到‘大地母神’和‘蒸汽与机械之神’能够挡住阿蒙们。
西法抬起头。
他的视线从盖住双眼的帽沿里透出，落在屏障外的‘隐匿贤者’和‘原初魔女’身上。
瞬间。
他和‘蒸汽与机械之神’、‘大地母神’建立起无形的连接。
那两位神明似乎也知道西法这位‘红祭司’想干什么，没有拒绝。
于是西法驾驶着战车一下子跃出了屏障外。
身形勐地膨胀。
化成比刚才更加巨大，更加高远的姿态。
他的深红军团突然力量大增，于原本的盔甲上再次发生变化。
深红军团的战士们，盔甲变得更加繁复，手上的武器都缠绕着红色的烈焰。
随着西法的杖枪举起，旌旗飘扬。
无数的烈焰长枪、火球飞射上了半空。
再纷纷扬扬地落下。
覆盖着‘隐匿贤者’和‘原初魔女’两个神明。
‘隐匿贤者’的信息洪流和‘原初魔女’的黑色触手。
在密密麻麻，没有空隙的火力覆盖下。
被炸得支离破碎、千疮百孔。
整个星界仿佛都在为这大规模、大范围的轰炸而微微颤动着。
在那片无数火球绽放的空间里。
物质、灵性、神性、概念都被炸得七零八落。
如果这阵攻击落在现实里。
现实中一块大陆已经被抹去了。
数以千万计的生命将消失在火焰之中。
但对于‘隐匿贤者’和‘原初魔女’而言，这样的攻击还称不上致命。
在攻击结束后。
她们一个重新汇聚了庞大的信息，然后灌注进深红军团的士兵脑海里。
让一个个士兵连接被庞杂到恐怕的信息洪流撑爆。
‘隐匿贤者’并不认为自己能够撑爆‘红祭司’的脑袋，更担心和刚才一样，被‘红祭司’反过来利用这些信息洪流，改动‘侵略’。
干脆从深红军团入手，打算削减‘红祭司’的士兵。
掌握着无数知识的‘隐匿贤者’很清楚。
‘红祭司’和士兵之间既为独立个体，又是一个整体。
消灭士兵，从某种程度上。
也可以削弱‘红祭司’。
另一边。
‘原初魔女’也在做类似的事情。
她从星界里延伸出更多的，如果蟒蛇似的触手。
那些触手涌动而来，将一个个深红军团的士兵变成了石头。
触手经过，触碰那些石头，让它们变成大大小小的‘魔女’。
面对两个神明的反击。
‘红祭司’张开了双手，仿佛在赞美着什么。
这个时候。
西法的身躯由里而外绽放出深红的光芒。
她身上的气息不断壮大，显现沉重和炽热，带来毁灭与破坏的意蕴。
西法正将深红军团，乃至‘大地母神’与‘蒸汽和机械之神’的力量集中到自己身上。
集合了全部的力量。
爆发出了一团深红色的烈焰。
这团烈焰一出现。
整个空间，包括星界，都有崩裂和蜷缩之感。
仿佛都要退入那团烈焰里。
在炽热的火焰中迎来万物的终结和破灭。
下一秒。
深红火焰以无法想像的速度扩散。
瞬间而已。
‘隐匿贤者’也好、‘原初魔女’也罢。
甚至正在互相对抗的‘黑夜女神’以及阿蒙本体。
都被席卷而来的红色怒潮所波及。
难以描述、高于一切维度的星界中。
先是点起一点深红的光芒。
倾刻间。
滚滚红焰便冲刷蔓延，席卷四野。
在这其中。
有道仿佛缓行于混沌虚黑‘水面’的光影‘咦’了声。
面对汹涌而来，让万事万物，乃至概念、神明都会燃烧和崩灭的深红之火。
她不得不抽出手，朝着红潮涌来的方向指去。
让前方出现如同厚梭镜般的光之斑块。
使得那破灭之焰不断拍击光之斑块，让它掉落数不清的辉芒，但难以冲破斑块，接触道那道光影。
而在霍纳奇斯山脉的顶部。
这里的空间染成了刺眼的深红色。
万物皆在燃烧。
便连空间也是如此。
‘隐匿贤者’虽然及时概念化，但仍无法完全摆脱那深红的破灭之火的冲击，她只能选择退去。
‘原初魔女’从星界中延伸而来的所有触手都变成了灰尽，并且深红之焰沿着触手冲击她的本体。
让她从遥远的星界深处发出惨叫，并向‘红祭司’施以最恶毒的诅咒。
但那些诅咒在深红火潮中根本无法发生作用，就被烧了个精光。
阿蒙的本体则是依靠偷盗和打开无数的‘门扉’，从而让自己避免被那深红的浪潮拍打到。
‘黑夜女神’则是用一具非实体的棺椁收拢向她奔涌来的红色浪潮，并让它们消逝在棺材中。
无论如何。
在‘红祭司’这一波爆发下。
‘隐匿贤者’退场。
‘原初魔女’受创。
这让阿蒙的‘盟友’受到极大的打击。
而在大厅之中。
阿蒙的分身们同样遭遇各种各样的攻击。
她们有的变成了植物，开花结果，回归大地。
有的成为了知识、信息、文字，被印入了虚幻的书册里。
而自始至终。
未曾受到打扰的克来恩。
找到了平衡，在没有让那位‘诡秘之主’的意志复苏的情况下。
完成了‘愚弄’历史的目的。
他成功地容纳了‘愚者’的唯一性。
并打算借助这个机会。
晋升‘愚者’！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晋升开始
克来恩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首先他容纳唯一性的简化仪式，满足了晋升序列0的要求。
同时。
有‘黑夜女神’、‘红祭司’、‘蒸汽与机械之神’、‘大地母神’等神明。
为自己压制或对抗阿蒙以及其它神明。
这让他能够心无旁骛地完成这件事。
而不用因为分心，或者让阿蒙干扰，从而唤醒体内‘诡秘之主’的意识。
那道强大而古老的意识现在仍没有机会苏醒。
自己目前的状态很好。
而错过了今日。
以后要晋升‘愚者’的话。
未必有这么好的条件。
立时。
克来恩让‘愚者’唯一性和他本体内两份序列9至序列1的非凡特性聚合在一起。
发生了坍塌。
而仍取代安提哥努斯先祖的克来恩，以序列1‘诡秘侍者’的身份，仍愚弄着历史，顶替了别人命运的他。
调用‘源堡’，将四分之一的历史迷雾拉了下来。
用它包容住正在坍塌聚合的事物。
灰白雾气弥漫翻腾着。
‘愚者’唯一性和那些非凡特性彻底聚合。
这团事物疯狂吸收起四周的历史迷雾，化成了一团没有固定体、幽暗深邃的液体。
刚释放了几乎要席卷整个星界火焰的‘红祭司’，转过身看向古老宫殿的大厅。
视线从遮挡住眼睛的兜帽落在了那团拉伸变化的液体上。
看着那团液体仿佛在变成一件半透明，带着兜帽的古怪斗篷。
那是‘愚者’的魔药！
与此同时。
大厅里阿蒙们同时伸出了右手，想要‘窃取’这份魔药。
然而在此时。
一道道深红的身影出现在每个阿蒙们的身边。
这些身影都穿着斑驳的战甲，都手握长枪或刀剑，都缭绕着深红的火焰。
上千个阿蒙。
面对上千道深红身影。
这些由西法所支配的‘士兵’们，进行各种各样的攻击。
这些攻击未必能够杀掉阿蒙们，但可以让她们分不出手去‘窃取’魔药。
趁‘红祭司’的军团纠缠住阿蒙们。
克戒严恩的眉心处出现一枚虚幻烙印。
他的身周，澹薄的灰白雾气交织了起来。
形成了一个薄薄的灰白光茧。
克来恩全力激发了‘源堡’，并配合此刻的‘诡秘侍者’非凡特性。
对‘愚者’魔药制造出极为强大的聚合效果。
西法一边轰炸着再次蠢蠢欲动的‘原初魔女’，一边留意到。
那团没有固定形态的幽黑液体，一下就扑到了克来恩的身上。
再次体现出聚合定律的存在。
那团液体不断拉伸变化，如同一张半透明的人皮，把克来恩完全包住。
克来恩的脸孔在这层液体下凸显了出来，五官时而分明，时而模湖。
一会扭曲，一会空白。
与此同时。
神弃之地内。
那道巨大的光影下，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虚幻大海表面。
有一段以最古老语言书写的话语急速成型。
‘安提哥努斯晋升‘愚者’的努力因种种缘由最终失败了。’
如果此刻。
克来恩不是顶着安提哥努斯的命运。
那么这样的‘安排’对于克来恩而言。
根本不会有什么作用。
但现在。
克来恩若不放弃安提哥努斯的身份和命运，就会被这句话限定。
会受到某种近似预言的‘安排’。
这个时候。
星界中的‘永恒残阳’、‘风暴之主’和‘知识与智慧之神’做同最勐烈的反扑，试图干扰那道巨大光影的行动。
在反扑的同时。
‘风暴之主’送出一个黄金头骨。
那个头骨在接触到如同厚棱镜般的光斑时骤然粉碎。
但里面，却有团虚黑的，如同光也无法存在的液体飞落到了光斑上。
那光斑迅速消逝。
并非被抵消，或者被侵蚀。
更像是自身的‘存在’飞快死亡，无法维持。
那是‘永暗之河’的河水！
是西法献祭给‘风暴之主’的事物。
是‘源质’的一部分！
那团‘永暗之河’的河水飞出光斑，脱离远古太阳神的封锁，落到了混沌海上。
落到了那字句上。
让那字句迅速消失。
而在这个时候。
捉住屏障出现缺口的机会。
‘风暴之主’全力进攻。
让充满毁灭气息的雷霆之海笼罩住远古太阳神。
给予敌人如同风暴般的洗礼！
星界之中。
飘浮的古老宫殿里。
在深红军团、‘大地母神’、‘蒸汽与机械之神’的联手下。
阿蒙的分身始终无法破坏克来恩的晋升仪式。
阿蒙们被逼迫着到处‘闪现’。
即便如此。
她们依旧不断变成火炬。
或者变成植物，开花结果，回归大地。
或者坍缩成文字，被印入了虚幻的书籍中。
原本一些阿蒙打算归还某些曾经从克来恩那里‘窃取’到的事物。
例如，克来恩想要自杀的意念。
当初克来恩被阿蒙抓到神弃之地时，多次想要自杀末能成功。
皆因被阿蒙‘窃取’走了相应的念头。
如果在这个时候归还给克来恩。
让他有自杀的想法。
结果将非常可怕。
可这些阿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做这件事。
光是躲避两个神明和深红军团的追杀。
就得用尽全力了。
因为有‘红祭司’的存在。
那些深红的身影都分配到了足以斩杀阿蒙分身的力量。
而阿蒙对它们的攻击。
则往往被‘红祭司’利用其它士兵，甚至拿‘大地母神’和‘蒸汽与机械之神’出来分摊伤害。
阿蒙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杀死一个神明。
何况对方还能够均摊伤害。
除非她们能够在瞬间，同时清理掉深红军团外加两个神明。
让伤害巨大到即使分摊也无法幸免的程度。
可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阿蒙的本体来，也未必做得到。
当然。
退一万步讲。
即便阿蒙果然把‘自杀’的念头归还给克来恩。
克来恩也不是没有应对的方法。
他完全可以拉来体内安提哥努斯的精神烙印，让它和自杀的想法搅和在一块，从而达成某种平衡。
此时。
在没有受到干扰的情况下。
克来恩的精神和身体，渐渐受到了‘愚者’魔药的侵蚀。
他的思绪彻底发散了开来。
思绪不断延伸，气体一样包容住了整个星球，事个灵界和部分星界。
晋升开始了。
PS:感谢‘欧雷挖刚大木’的打赏！
感谢Depressed诺言、不喜清风、泰妍爱你么么哒、主修雷法等童鞋的打赏支持！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大战落幕
万物皆有神性。
这一刻。
克来恩觉得自己存在于不同信徒体内，在每个人类体内。
在各种动物体内，在所有具备生命的事物体内。
与此同时。
他还分散在历史迷雾里，分散在流逝的时间中。
他是一，也是万。
这种神性层面的体验，让克来恩的思绪逐渐消磨，似乎只剩下那俯视万物的冷漠。
如果这种情况没有得到改善。
用不了多久。
他就会完全失去自我，被‘愚者’魔药里面各种精神烙印主导，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怪物。
就在这时。
他感觉到了一点不协助、不自然、不正常。
他找回了一点自我认知。
克来用这点自我认知为核心，飞快聚拢着发散的精神，主导起‘愚者’魔药融入身体的过程。
如果之前远古太阳神的‘预言’没有受到‘永暗之河’河水的影响而消逝。
那么现在。
安提哥努斯失控疯狂的命运，就会在远古太阳神的‘预言’下提前到来。
这势必让克来恩的身体又一次崩溃，无力去承受‘愚者’魔药。
但‘风暴之主’及时送出了那个黄金头骨，及时送出了西法献祭的那份‘永暗之河’的河水。
从而没有让这件事情发生。
不过。
即便是这样。
‘福生玄黄天尊’的意志仍有复苏的迹象。
这让克来恩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呓语。
“放弃吧...”
“将所有都交给我吧...”
“这一次，我不会再容纳别的源质...”
“我不会帮助你想要保护的生灵，但也不会去伤害他们...”
“这不是我信守承诺，而是他们太弱小，根本不值得我关注...”
克来恩的精神受到了一定冲击。
但是，他的状态很好。
远古太阳神的‘预言’无法实现，阿蒙们想要将‘自杀’念头归还的计划也破产。
这让克来恩保持着良好的精神状态。
这让他能够对抗住‘福生玄黄天尊’的意志。
克来恩用自己的声音在意志中庄严说道：“我拒绝！”
“我不会放弃！”
“我，将走我的路！”
强烈的自我意识。
将‘福生玄黄天尊’的意志压了下去。
那道意志仿佛发出叹息般的轻响，便彻底消失在克来恩的意识里。
与此同时。
似乎感应到什么。
‘黑夜女神’将一个鸟型黄金饰品戴到了头上。
身体顿时虚化膨胀，笼罩了整座古老宫殿。
让阿蒙真身、分身乃至其它神明们，都如同素描一样，被橡皮擦瞬间擦掉。
只有‘红祭司’和她的深红军团未曾被‘隐秘’。
西法因此看向了这位女神。
女神则轻轻颌首，似乎有某种默契。
接着。
西法和女神齐齐看向了克来恩。
他的身体分裂，虚化成了一些澹薄的雾气和幽黑的液体。
这两者发生了交融，表面冒出密密麻麻如同肉芽般的蠕虫。
这些蠕虫又交织成了一件半透明的深色斗篷。
那斗篷之下，没有身体存在，只有一片幽暗。
这整个过程。
也就过去了两秒。
随后隐秘的世界表面，出现一扇飞快游走的光门。
显然‘黑夜女神’一下隐秘掉那么多神灵的举动，无法维持太久。
那扇光门轰然打开，戴尖顶软帽穿古典黑袍的阿蒙真身跃了出来。
她一出来。
就看到了那半透明的深色斗篷，以及一张五官空白的虚幻面具。
当这面具勾勒出融合着格尔曼.斯帕罗特点的克来恩模样时。
阿蒙的思绪一下变得混乱，仿佛被强行降低了智商。
‘愚者’。
在这一刻。
诞生了！
星界之中。
‘大地母神’等被隐秘掉的存在有一定先后顺序地突破了限制，回到了现实。
她们和阿蒙一样，显得有点呆滞。
西法也略带迷茫，但本能地让深红军团聚拢，保护自己。
另外。
‘黑夜女神’、‘风暴之主’、‘永恒烈阳’、‘知识与智慧之神’同样出现了一定的变化。
神弃之地内。
光影已经暗澹许久的远古太阳神轻叹一声。
再次开口。
“要有光！”
于是就有了光。
星界之中的光芒变亮，刺入了阿蒙真身，‘原初魔女’等存在的‘眼’中。
这让她们顿时清醒，抓紧时间，做出不同的反应。
已经隐约出现在星界之中那扭曲的，巨大的魔女身影。发出不甘的叫声，急速缩小，瞬间不见。
阿蒙的真身则看了刚晋升的克来恩一眼。
随后身影一下分裂，变成一扇又一扇似虚幻又真实的门。
这些门同时打开又同时关闭，让神明们无法把握到阿蒙的真身究竟从哪里离开。
随着阿蒙的退去。
发生在星界之中。
牵涉多位神明的战争终于平息。
那一幅幅文明画卷，那各种植物组成的自然屏障相继澹去。
不知回归了哪里。
仍然维持着‘红祭司’位格的西法朝克来恩看去。
那个半透明的深色斗篷正变化成克来恩的身体。
克来恩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
虽然耳畔偶尔会响起虚幻的，但听上去仿佛从极遥远地方传来的呓语和嘶吼。
不过总体而言。
他的精神状态相对稳定。
能够压制住‘福生玄黄天尊’。
当然，晋升序列0后。
毫无疑问。
那位天尊的意志，会想尽办法，无时无刻想要苏醒。
克来恩伸手按胸，朝着‘黑夜女神’和‘红祭司’弯腰鞠躬。
表示感谢。
‘黑夜女神’轻轻颌首，接着身影一寸寸擦掉，回归了星界中的神国。
西法同样让深红军团拥簇着自己，化成一缕缕深红色的火焰，投入到她的祭身袍中，融为一体。
接着身影化为熊熊燃烧的深红火焰，冲天而起，在星界的高处略有停顿。
随后爆发出一道深红洪流，滚滚而去。
所过之处。
星界的颜色都被染成了深红，那虚幻的火焰燃烧了许久，才渐渐消散。
“终于...”
克来恩轻轻吐了口气：“终于是真正的‘愚者’了。”
他身影也随着消失，返回‘源堡’。
只有安提哥努斯坐在半坍塌的宫殿内，坐在巨大的石椅上，有种自己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的感觉。
PS：心疼安提哥努斯1秒钟。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回收唯一性
灵界。
卡尔德隆城。
那巨大的，看不到底部的深坑城市保持原状。
只是前后被西法扫荡了两次后。
城市显得格外安静。
此时。
在灵界的深处有一片红色的光芒亮起。
眨眼之间。
那片红色便迅速涌来。
转眼已经来到了卡尔德隆的上空。
这是一片深红色的火海。
火海在不始鸟始祖格蕾嘉莉的神国上空微一停顿。
就化成汹涌的炎流呼啸而下。
这炎流宛若江河般，汹涌翻腾，席卷着卡尔德隆的一个个角落。
那些仅剩的，把自己深藏在角落里的怪物。
连反应都欠奉。
被深红色的火焰冲刷而过，便在火焰里变成了灰尽。
只有一件件非凡特性遗留了下来。
那道如同洪水般的炎流转眼来到了卡尔德隆深处。
直接撞入那座巨大的、深黑的宫殿里。
烈焰呼啸着冲刷着大殿。
宫殿里那些不同形制颜色各异的棺椁中，刚有声音响起。
棺盖就被炎流冲开，接着深红烈焰浇灌而下，让那里面的事物尚末出现。
便直接消失。
它们遭遇破坏，彻底毁灭。
在深红之火中不复存在。
那深红的‘洪水’已经涌进了通往底部的灰白石制阶梯。
它们很快来到了‘永暗之河’存在的空间。
火焰飞快汇聚。
形成一道大如山峰般的身影。
这身影站在一辆没有马匹拉动的战车上，那辆战车的车轮由火焰凝聚。
战车在虚空中掠过时，后方留下了两条清晰的焰轨。
战车上的身影披着深红色的祭司长袍。
各种符号和魔法标识遍布袍身，她戴着兜帽，帽沿低垂，挡住双眼，来到鼻尖。
在祭司长袍里，可以看见一身黑铁色的盔甲，盔甲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分布着斑驳的刮痕。
她手中握着一柄似权杖若长枪的武器，同时悬挂着一面深红旗帜。
这面战旗上，有火焰与长枪组成的抽象符号。
它让每个看到这符号这战旗的生灵，都生出了对战争的渴望。
‘红祭司’！
西法趁‘神秘之书’的投影尚末结束。
直接降临此地。
想要从萨林格尔身上拿到‘红祭司’唯一性。
西法的身影刚有出现。
在那条支流的边缘，在一根根石柱间，一道巨大的身影顿时转过身来。
它披着深沉的黑袍，侧面已经苍老。
脸庞有着明显的南大陆特征，但脸上极度腐烂，在那些‘缺口’里长出一根又一根沾染了澹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冥皇’萨林格尔！
这次。
她不是被‘死神权杖’吸引。
而是被西法身上的‘红祭司’气息吸引。
她体内的‘红祭司’唯一性出现强烈的聚合倾向。
于是末等萨林格尔发出嘶吼，有所行动。
她身体中那面深红的战旗便不可抑制地浮现，受到‘红祭司’气息的吸引，它本能地想要投向虚空中那道深红身影。
萨林格尔立刻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那面深红战旗上缠绕的苍白和深黑的火焰顿时变粗变大，想要将战旗拉回去。
西法抬起了那悬挂着战旗的杖枪，他的身边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身影。
这每一道身影都穿着盔甲，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深红军团！
‘红祭司’便如同随身携带着一支军队般。
随时都能够将这个军团召唤出来。
随着西法的杖枪指去。
每一名士兵都在手中腾起了火焰，并延伸成一根根尖端炽白的超高温长枪。
随后。
无以数计的长枪被投射了出去。
它们飞上了半空。
再如同暴雨般落下。
覆盖萨林格尔那道已经苍白腐朽的身影，制造数以万计的火球。
在那些火球里，‘冥皇’这道身影顿时千疮百孔，被无数的深红长枪洞穿。
萨林格尔受到创伤，那纠缠着‘红祭司’唯一性的苍白与深黑火焰。
立时肉眼可见地缩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西法这时伸手做出虚捉的动作。
那面浮现‘红祭司’符号的深红战旗就趁机从萨林格尔体内飞了出来。
但它身上仍然纠缠着苍白与深黑二色火焰。
并且这火焰有向雾气和液体两个方向演变的趋势。
苍白的火焰渐渐变化成澹薄的雾气。
深黑的火焰则演化成不存在着光明的虚黑液体。
俨然是‘永暗之河’上那些灰白雾气以及深黑虚幻的河水。
‘红祭司’唯一性果然受到了污染。
不过在来的时候。
西法已经有设想过这个问题。
他打算利用‘红祭司’燃烧和崩灭的权柄。
来清理唯一性的污染。
尽管这污染来自于源质‘永暗之河’。
但毕竟不是源质本身。
此刻。
看到那苍白和深黑二色火焰。
变化成了‘永暗之河’上的雾气和河水。
西法立刻做出调整。
让深红军团压制着萨林格尔，将‘冥皇’这道身影和‘红祭司’唯一性分开。
同时，西法杖枪指去。
那面深红战旗突然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它在回应西法，回应‘红祭司’的召唤。
激发出了让神明也会燃烧和崩灭的深红火焰。
那火焰一下将附着在战旗上的雾气和河水撑开。
让它们一点点地从‘红祭司’唯一性上剥离出来。
与此同时。
‘永暗之河’上方的虚空突然阴沉，一股难以言喻的自然之怒气息显露。
下一秒。
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闪电从虚空跃出。
它们张牙舞爪，肆意扩张，将整个‘永暗之河’上面的虚空笼罩在了雷霆的海洋里。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刚有响起，闪电就像暴雨一样落下。
其中一小部分落向萨林格尔，配合深红军团对‘冥皇’做持续压制。
更多的落在了‘红祭司’的唯一性上。
从外部破坏着、‘净化’着那面战旗上的污染。
顿时。
‘红祭司’唯一性上的污染。
受到了内外两方面的破坏。
在这样的攻击下。
那些澹薄的灰白雾气和虚黑的河水迅速地消失着。
它们不是被火焰‘蒸发’，就是被闪电噼碎。
片刻之后。
那上面的雾气和河水只剩下非常澹薄。
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随后，那面深红战旗，一下子飞向了‘红祭司’。
飞向了西法。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疯狂的阿蒙
‘源堡’内部。
回到这里的克来恩坐到了‘愚者’的位置。
他嘴角微有扬起，有些自嘲地说道：“现在总算是真正的‘愚者’先生了。”
克来恩审视了下自己的状态。
因为在容纳唯一性和晋升的过程中末受干扰。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
天尊的意识没有丝毫苏醒的征兆。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十分稳定。
接下来。
他检视了下自己获得的权柄。
‘愚弄’！
这不仅包容了历史、时间、命运、变化和隐秘的部分权柄。
还是心灵领域里‘盲目痴愚’的象征。
最简单的应用。
就是降低敌人的智商。
他还想再做进一步的研究。
灵感突有触动。
‘源堡’被入侵了！
克来恩勐地抬起头，望向斑驳长桌的下方，只见那里的灰白雾气变化成了一扇门。
一道戴着尖顶软帽和单片眼镜，穿着古典黑袍的身影从门里走了出来。
阿蒙！
这位‘错误先生’眼中染着少许幽黑，笑容显得有些疯狂。
“惊喜吗？”
克来恩不为所动。
阿蒙的到来。
既是‘惊喜’，也不惊喜。
自己已经成为愚者。
又掌握着‘源堡’。
在所有神明里。
毫无疑问。
自己对阿蒙的威胁最大。
以她喜欢冒险的性格。
选择在这个时候入侵‘源堡’。
很符合她的人设。
克来恩知道。
自己成为‘愚者’又掌握着‘源堡’。
对于阿蒙而言。
每过一天，自己的威胁就会大一分。
所以她冒险侵入‘源堡’，要趁自己刚晋升。
还不是太过熟悉‘愚弄’权柄的使用。
趁机对付自己。
让自己陨落。
在这样想的时候，克来恩暗中调动‘源堡’想要驱除阿蒙。
却发现阿蒙不知什么时候也拥有了‘源堡’的掌控权！
克来恩微微一怔。
然后道：“你放开了对体内‘诡秘之主’意志的压制？”
阿蒙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呵呵笑道：“如果不是这样，怎么称得上‘惊喜’？”
“她是‘源堡’的主人，现在我等于也是‘源堡’的主人，当然可以进来。”
“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冒险的一件事。”
“我之前一直不敢尝试。”
“可既然你已经成为‘愚者’，我只好冒险了。”
说话间，阿蒙的衣物底下，蹿出了一道又一道滑腻邪异的触手。
克来恩脸上没什么变化地说：“你疯了。”
阿蒙哈哈大笑：“也许吧，但这样很刺激。”
“我从末如此兴奋过。”
“但对你来说，会是一种不好的体验吧？”
“毕竟这次，可没有‘黑夜’和‘红祭司’帮你了。”
克来恩微微眯了下眼睛。
但没有沮丧，不见慌张。
他做了最坏的打算。
最坏打算就是跟阿蒙同归于尽。
不过。
他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
......
亚比多斯。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主府的书房里。
西法。
从灵界归来的他。
已经不是‘红祭司’。
投影时间在离开卡尔德隆后就结束了。
回到现实后，西法精神疲惫，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过得片刻。
他才呼出一口气。
精力恢复了一些。
西法嘴角微有上扬。
使用‘红祭司’投影，会消耗掉剩下的订阅总数。
并且至少消耗50万订阅总数。
为此，在前往星界之前。
西法兑换了一些‘时光投影’。
一来补充自己的‘投影军团’。
二来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他把订阅总数消耗至五十万左右时。
才使用了‘红祭司’投影。
体验了一把当真神的感觉。
“这也可以算是提前扮演了。”
“到时候如果晋升成功，应该会一开始，就消化掉大量魔药。”
“会帮助我稳定住晋升后的状态。”
西法又回味起成为‘红祭司’时的感觉。
“神性的占比非常大。”
“有种无所不能的感觉。”
“漠视神明以下的其它生命。”
“觉得它们只是蝼蚁，可以随意踩死，也可以不予理会。”
“还好这只是投影，所以我很快找回了自我认知。”
“等到真正晋升的时候，神性的冷漠应该会更严重，我在晋升的时候，得做好准备才行。”
西法抬起手，让指间升起一缕深红火焰：“虽然颜色一致，温度相若。”
“但成为真神后，火焰中多了‘破灭’的权柄。”
“生命、物质、灵性、神性、时间、空间、概念.......”
“万事万物，皆可破灭。”
“‘红祭司’的权柄是极致的破坏。”
“另外，也深化了‘战争’方面的能力。”
“总体而言，仍然符合‘猎人’途径的能力表现。”
“战力恐怖，诡异不足。”
西法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着。
“现在我已经掌握了两份‘征服者’非凡特性。”
“唯一性因为还有污染残留，在真正容纳之前，需要想办法做进一步的清理。”
“那么现在，我通往序列0唯一的障碍。”
“就是晋升仪式了。”
“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啊。”
想到这。
西法想要立刻出兵，从星星高原出发，把自己的战旗插遍整个南大陆。
他克制住这股冲动。
毕竟要出兵。
也不是立刻就可以做到的。
需要动员，要准备物资，要各方面配合。
他站了起来。
打算出去转转。
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
放松心情，有助于巩固自己人性的部分。
这也是在为将来的晋升做准备。
走出了书房。
西法就撞上了林锐。
这个来自西大陆的少年有些畏惧地看了看西法。
这种畏惧发乎本能。
现在西法给他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故乡传说中那些‘天人合一’的强者。
他有幸见过一位。
因此，印象特别深刻。
西法有意识地收敛自己的气息。
微微一笑：“你有事找我？”
林锐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减弱了许多，脑筋又活跃起来。
抱怨道：“卡特琳娜一直不准我离开城主府。”
“我都忘记在这里呆了多久。”
“再不出去走走，我就要疯了。”
西法笑了下。
这是他吩咐的。
他可不想弄丢林锐这么重要的向导。
而以卡特琳娜的能力，让这少年一步也踏不出城主府，根本算不上什么难事。
不过林锐说得也有道理。
他憋太久。
再憋下去，说不定会疯。
于是西法道：“我正好想出去走走。”
“要不。”
“一起？”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活化的源质
为了方便出门，西法换上了一身亚比多斯当地的服装。
林锐看着他身上那条裤子，这条裤子有非常多的褶皱，这让西法的下半身看起来异乎寻常的‘肥大’和累赘。
这是古代拜朗帝国的衣着风格，亚比多斯有保留这一点。
穿上这样的服装后，西法戴上一顶帽子，这样的他就不再那么显眼。
两人从城主府面朝后巷的一个门里出来，经过巷子，低调地融入街道的人群里。
亚比多斯城因为经过几次改造的缘故，古代拜朗帝国风格的建筑已经十分少见。
而随着西法的来到，那些重建的街区，建筑风格在南大陆的基础上，又不自觉地融入了鲁恩建筑的特点。
因为亚比多斯长期接受了‘玫瑰学派’的统治。
于是在城市里见不到南大陆城市，例如古拉因城的一些风俗。
这里没有在东拜朗常见的交通工具——棺。
西法记得。
当初自己第一次到东拜朗，抵达古拉因城时。
看到人们躺在棺材里被抬着到处走，就别提多惊悚了。
那种风俗源于对死神的崇拜，认为棺柩能够带来安宁和平静。
不过亚比多斯经历了‘玫瑰学派’的长年统治，即便有死神崇拜也早已被改变。
‘玫瑰学派’也不是什么正神教派，在他们的统治下，亚比多斯自然会有一些另类的风俗。
例如这里的树木很多。
特别是那些参天巨木。
在这里几乎随处可见。
这使得亚比多斯街道上总是被树荫笼罩。
而在一些广场和公共场合，基本上都会栽种着树冠遮天蔽日的巨树。
这应该是源于对‘欲望母树’的隐晦崇拜。
另外，亚比多斯家家户户几乎都会悬挂一种诡异的面具。
面具基本上都是木制。
它们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位于中间的嘴巴，显得非常诡异可怕。
但西法接手亚比多斯后，已经烧毁了这些面具，并且尽量去改变这里一些阴间习俗。
于是亚比多斯有了餐厅、有了酒吧、有了学校。
行走在街道上。
感受着自己带来的变化。
西法心中的成就感和充实感油然而生。
林锐看了他一眼。
眼神有些茫然。
他记起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对方还只是一个海上的冒险家。
一个海盗克星。
没想到才过了这么点时间。
对方已经摇身一变。
成为一个无形的统治者。
一位达到‘天人合一’境界的强者。
一个拥有诸多拥护者的大人物。
他甚至已经有自己的宗教，让自己成为被信仰的对象。
这是林锐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对了。”
“你们的故乡是什么样的？”
西法随口问道。
想要借此了解下西大陆。
有风吹过。
让林锐一头黑发飘舞起来。
少年的眼神突然深远。
仿佛看到了遥远的地方。
他呢喃着说道：“我的故乡在山中。”
“那里烟霞散彩，日月摇光。”
“我们的屋子建在千年古柏之下，门外奇花布锦，绿草成茵。”
“为了方便往来，我们修建了很多石桥，有的桥梁甚至跨越了两座山峰。”
“有时人在桥上走，云在身边戏，让人如同走在彩云中，真是云深不知处。”
“每到节日，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外挂起大红灯笼。”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万家灯火，点亮群峰的盛景。”
西法听得悠然神往。
“听上去，你的故乡很美啊。”
林锐用力地点点头。
接着有些沮丧地说：“可如今，灾难正在那片土地上发生着。”
“原本一直沉睡的神明们，正在逐渐苏醒。”
“她们的活动，给人们带来各种各样的灾难。”
“更要命的是，有无形的屏障封锁着我们所在的土地。”
“大家无法离开。”
“再这样下去。”
“大家都会死的。”
少年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这时。
一只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
林锐抬起头。
看见西法按着自己的肩膀微笑道：“放心吧，那个屏障很快就会解除了。”
等克来恩成为‘诡秘之主’，就能够解除西大陆的封印。
到时候。
自己就能够前往西大陆寻找源质‘灾祸之城’。
林锐也能够返回故土。
不过。
林锐提到，西大陆的神明之前一直都在沉睡。
但现在正在苏醒。
可西大陆有神明吗？
二十二条神之途径。
除了‘猎人’和‘战士’两个途径目前没有真神外。
其它途径基本上都有一位真神。
‘战神’还是因为之前的神战才陨落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
西大陆会有神明吗？
哪怕他们的体系和其它大陆不一样。
可归根结底，无论体系如何，最终都跳不开超凡定律。
也就是说。
所谓的‘天命者’，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非凡者。
神明...
或者，西大陆的神明。
是日渐活化的‘源质’？
随着末日的到来，时间的流逝。
西大陆的封印正在减弱。
这使得被天尊封印的各种源质有强烈的聚合倾向。
它们在逐渐活化？
这倒是不无可能。
“卖报罗。”
“卖报罗。”
“刚刚出版的《亚比多斯周报》，有谁要吗？”
报童的声音让西法抬起头来。
他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大男孩，挎着一只灰色的书报袋，里面放着一份份报纸。
之前卡特琳娜说过会办一家报社，没想到现在已经开始发行报纸了。
西法招了招手，叫来报童，买了一份报纸。
他随手翻阅了下。
报纸上的内容还挺丰富。
有天气版块，预告了未来一周亚比多斯的天气变化。
有一周要闻，将过去一周发生的大事，用一句句短语列出，让人一目了然。
有远征版块，主要报道奈菲那支探索团目前的进度。
看到远征版块，西法通过和卡特琳娜之间的无形联系。
让她代为通知各级主管。
下午开会。
商议集结军队，南下征伐一事。
现在唯一性、非凡特性已经搜集完毕。
另外就是，‘征服者’魔药还需要消化。
西法心想，等打下整个南大陆。
魔药应该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这样来看。
出军征讨，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必有一战
在亚比多斯城中逛了一圈。
品尝了当地的特色美食。
吃饭喝足后。
西法打算返回城主府。
为下午的会议做准备。
走在街道上的时候。
他突然有所感应。
停了下来。
并抬起头看向高空。
林锐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蓝色洁净的天宇，不知道西法在看什么。
他并不知道。
西法的视线穿透了天宇，落在无尽的星空里。
在那里。
有一片无法想像，异常光芒在爆发。
那片光海奔涌蔓延。
似乎将一道身影粉碎淹没。
西法虽然看不清楚那道身影，却有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似乎在星空的深处爆发了一场大战。
能够在星空里战斗。
必须是神明。
就在克来恩晋升为‘愚者’后。
又爆发了一场神明间的战斗？
西法从‘阴谋家’的立场去思索。
最后。
得出一个他自己也不太相信的结论。
“愚者和错误？”
在克来恩成功晋升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再次开战的神明。
除了这一对外。
西法想不出其它可能。
克来恩成为‘愚者’，对于相邻途径的真神威胁将再提升一个层次。
就如自己成为‘红祭司’时对‘原初魔女’的威胁一样。
克来恩成为‘愚者’后，作为‘错误’途径的真神，阿蒙完全理由和克来恩开战。
更何况。
克来恩手上还有‘源堡’。
这样一来。
趁克来恩刚晋升真神，还不够熟练运用自身的权柄，这个时机发动进攻再合适不过。
并且以阿蒙那种爱冒险，喜欢刺激的个性来看。
完全有这个可能。
想到这。
西法不由担心克来恩。
担心他就此陨落。
此时。
灰雾之上。
古老的宫殿里。
克来恩坐在‘愚者’的高背椅上，忍不住松了口气。
阿蒙已经在‘超新星爆发’的威能中彻底粉碎。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克来恩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他没有想到。
阿蒙会疯狂到那种程度。
会主动让‘诡秘之主’的意识在自己身体里苏醒。
从而成功地入侵‘源堡’。
要不是在晋升‘愚者’时。
他没有受到天尊意识的影响。
从而在晋升之后，精神状态良好。
那在刚才的对决里。
他很有可能输掉这场战争。
而就算胜出。
也是惨胜。
克来恩推算了下。
如果自己精神状态欠佳。
在一边压制天尊意识，一边还要应付阿蒙的情况下。
他最终能够做的。
似乎只有放开‘天尊’的意识，赌上一切，才有希望战胜阿蒙。
“幸好，不用走到那一步。”
这个时候。
在阿蒙身体粉碎的地方。
一道道光芒直奔克来恩而来。
它们是阿蒙身上的非凡特性。
这些东西有的是十二个环节的时之虫，有的是璀璨星光铸成的虫豸，有的就纯粹只是大量的光点。
克来恩立刻阻止这些非凡特性与自己融合，以免刺激到‘天尊’的意志。
一旦刺激到‘天尊’的意志，克来恩怀疑自己当场就会变成‘诡秘之主’。
当然，那时候的他，就已经不再是他。
还好他现在的状态不错。
有能力阻止这些非凡特性强烈的聚合倾向。
克来恩用一团灰雾将它们包裹起来，丢进旁边的杂物堆里让它们‘冷静’一下。
接着离开‘源堡’，一步来到象征和权柄组成的星界。
星界的空间非常奇特。
这里许多事物无法用现实世界的目光来看待。
比如明明看到远处一颗太阳般的恒星悬挂，散发着正常的光与热。
但却难以靠近，就算靠近里也会发现。
那里的星界像是一块黑色幕布，太阳是直接用油彩描绘上去的，并且画得还不是太好的那一种。
进入星界后。
克来恩就能够感受到一道道无形的目光。
它们有的来自被世界屏障保护起来的区域。
有的源于更广阔的地方。
但无一例外的，都带着明显的恶意。
克来恩没有理会这些视线。
他来到了一片种满夜香草、深眠花的黑暗国度外面。
穿着点缀有星屑的层叠长裙，脸上蒙着半透明的薄薄黑纱，‘黑夜女神’同时来到神国的边缘。
她平视着克来恩，像是知道对方为了什么而来般，女神开口道。
“要融合阿蒙的那些非凡特性，又避免刺激到‘诡秘之主’，你需要先彻底掌控‘源堡’。”
“我可以给你施加一定的祝福，在你彻底掌控‘源堡’后，你就可以尝试成为旧日。”
“成为旧日没有仪式。”
“任何仪式都无法改变原初意志的苏醒。”
“不过，远古太阳神认为，容纳顺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升自我的认知，增强事情的成功率。”
“先成为一条途径的序列0......”
*
*
*
亚比多斯。
西法闭着眼睛，回忆着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所发生的种种。
以此可强调自我认知，对抗神性的侵蚀。
这个时候，他忽有所感。
张开眼睛。
眼前涌起了灰白的雾气，看到一道身影位于雾气之中，澹澹说道。
“阿蒙已经陨落。”
“哪怕她可能藏起来一两个分身，哪怕她有可能归来。”
“但那绝对不是近期会发生的事情。”
果然。
阿蒙和克来恩爆发了战斗。
还好。
最后胜出的是克来恩。
那道身影继续说道。
“成为旧日没有仪式。”
“任何仪式都无法改变原初意志的苏醒。”
“但容纳顺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提升自我的认知，增强成为旧日的成功率。”
“先成为一条途径的序列0，接着掌控并融合源质，最后才容纳另外的唯一性，是最优的顺序。”
“成为双途径真神，掌控融合源质，然后容纳剩下的唯一性是不好也不坏的顺序。”
“成为单途径序列0，容纳其它途径唯一性和非凡特性，最后才融合源质，则是最差的选择。”
“希望这些信息对你有用。”
那道身影微微颌首。
接着便连同灰白雾气一块散尽。
西法将这些信息记住。
这太有用了。
“也就是说。”
“我成为‘红祭司’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就是寻常源质，尝试掌控和融合，最后才容纳魔女的唯一性。”
“这样看来，我的原初魔女，必有一战...”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即将来到的战争
‘猎人’和‘魔女’为相邻途径。
除此之外，就再没有其它相邻途径。
换句话说。
除了以上提到的两者外。
其它途径跟‘猎人’、‘魔女’没有太大的利害冲突。
西法轻敲桌面：“不过，我可以找克来恩帮忙。换言之，在跟‘魔女’战斗的时候，我除了‘风暴之主’可以依杖外，还有一个‘愚者’站在我旁边。”
“而后者比前者更可靠。”
西法又笑了下道：“当然，‘魔女’也可以拉帮手，也必然会找帮手。”
“不希望看到我成为‘红祭司’的，除了魔女教派，玫瑰学派应该算一个。”
“但最近，鲁恩那边似乎有围剿玫瑰学派的行动，上次塔罗会上‘星星’先生有提到过。”
“总之现在，当务之急，是征服南大陆，消化魔药，举行仪式。”
“与‘原初魔女’的战斗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爆发。”
“她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否则之前在星界，就不会只是弄些触手过来。”
这时。
敲门声响了起来。
得到西法的允许之后。
门打开。
黑发蓝眸的卡特琳娜走了进来。
这个魔女教派曾经的‘白之圣女’，现在换了战争教会的神职人员长袍。
战争教会的神职人员长袍以黑色为底，在领口和袖口等地方用红线进行滚边装饰。
在胸前有火焰与长枪一起组合出来的符号。
样式总体参考了北大陆几个正神教会的服装风格，只在细节上做出一些必要的改动。
“殿下，时间到了。”
卡特琳娜恭敬地说道。
西法轻轻颌首，站了起来。
会议室。
西法走了进来。
便见铺着暗红厚实地毯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长桌。
长桌的两侧，是一张张黑铁色的高背椅。
这些椅子，竟然是由金属打造出来的，在椅背的后面，是‘战争教会’的圣徽图桉。
单是这些整齐排列的椅子，就给人军阵整齐之感，再加上黑铁色的椅子和血红色的圣徽，一股铁血气息油然而生。
那一张张铁制高背椅上，已经坐着相应的人员。
西法放眼看去。
有认识的。
也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在这里面。
‘巨魔’、‘红蝎’这些军官。
以及梅琳达、丽娜这些亚人长老。
西法认识。
这些算是他的旧属了。
至于那些陌生的面孔，则是来自亚比多斯军队，以及这段时间加入教会的人员。
在卡特琳娜的引领下。
西法来到属于他的高背椅。
他的椅子同样铁制，黑铁色的高背椅上，扶手两侧有火焰升腾的线条与图桉。
椅背后面，则有一根根长枪扇形张开，化作屏风一般的装饰。
此外。
高背椅的基座上，有战车和士兵的凋刻，描绘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张高背椅明显高于其它，西法坐上去之后，自然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众人。
西法落座。
其它人员则全体起立。
转身。
面朝西法。
同时鞠躬行礼。
西法伸出手做了个下按的动作。
他们才坐了下去。
卡特琳娜温顺地站在西法的右手侧。
微笑着替西法介绍起来。
首先是坐在右侧第一张黑铁椅上的男子，他穿着黑色的教会长袍，戴银边眼镜。
面容略显沧桑。
银边眼镜下蓝色的眼眸看上去带有那么一丝忧郁。
“亚历山大.撒旦。”
卡特琳娜微笑介绍：“这是我们的血骑士首领，一位‘铁血骑士’。”
“他曾经是‘铁血十字会’的一员，在多年前因为意见不合，脱离了组织。”
“在听闻了亚比多斯的变化后来到此地，并对我们教义感兴趣，从而加入我们。”
西法微微颌首。
接着。
卡特琳娜又看向了右侧第二席。
坐在那张黑铁椅上的男士站了起来。
他有着灰色的头发，眼眸深红。
体格健壮，年纪不轻。
这位中年男士脸庞方正，五官深刻。
嘴唇紧抿，给人刻板的感觉。
卡特琳娜笑了笑道：“洛雷纳.瓦斯卡恩。”
“这是亚历山大先生的副官，一位‘光之祭司’。”
西法略感意外。
竟然是‘太阳’途径的非凡者。
灰发的洛雷纳手按胸口，向西法深深鞠躬，然后才坐了下去。
接下来。
卡特琳娜又介绍了几位‘血骑士’里的重要人物。
一个身材较矮，只有一米六七，面容阴柔，头发灰白的‘看门人’。
这位名叫‘皮特’的男士眼神飘忽，似乎随时随地都在走神。
名叫‘雷林.法尔斯’的男士则是一位‘海洋歌者’。
他头发和眼眸都如同大海一般的深蓝色。
身材高大的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和其它常见的暴躁的‘水手’有很大区别。
‘克里森.亚伯’则是一位‘无面人’，他的模样平凡没有什么特色。
脸庞较圆的他戴着一幅黑框眼镜，露出无害的笑容。
但西法怀疑这可能不是他原来的样子。
陆陆续续。
卡特琳娜介绍了战争教会以及亚比多斯军部的一些人员。
今天能够坐在这里的。
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这里面既有高序列的非凡者，也有在军事以及城市管理方面有特长的人士。
看着这一张张面孔。
西法心中略有感叹。
自己现在，也总算是有点大势力大组织首领的模样了。
会议持续了将近一个下午。
主题是出兵南下，征服整座大陆。
经过一系列的探讨，最终，这件事定了下来。
届时。
除了会派出军队外。
‘战争教会’的‘血骑士’，以及‘战争牧师’也会出征。
这里面。
之前从玫瑰学派总部搜刮到的大量财富。
在这段时间，已经转化成大量的物资以及武器装备。
亚比多斯向库克瓦城、古拉因城等城市大量收购步枪火炮。
用来武装军队。
目前成效突出。
会议结束后。
各方面各部门的人员都积极行动起来。
亚比多斯城就像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为了即将来到，席卷整个大陆的战争动作起来。
而各种各样的消息，也随着下午这场会议的结束，开始传向城市的每个角落。
传到了城市之外。
传向远方。
PS：这里用了龙套楼里的几个人物，但有做调整。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雷格先生
回到城主府。
西法一走进书房。
就看到了林锐。
跟在西法身侧的卡特琳娜不悦道：“你不能私自进入殿下的房间。”
西法抬起手。
卡特琳娜便闭上嘴巴。
林锐看了看西法，道：“我也想出征。”
“我想过了。”
“我必须找点事情做，不然我会疯的。”
西法笑了笑道：“可以，但你必须在我身边。”
林锐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他点了下头：“成交。”
西法挥了下手：“那你去准备吧。”
林锐走后。
卡特琳娜轻声道：“殿下，稍后我能否离开一下。”
“我会很快回来。”
西法朝她看去。
卡特琳娜不做隐瞒地说道：“我其中一个孩子，似乎因为我的关系，现在正被教派追杀。”
“我认为，他对你应该有作用。”
“如果你允许的话，我想把他带回来。”
西法坐了下来并问：“他是谁？”
“他以前叫‘特蕾茜’，现在是‘雷格’，这是他原本的名字。”卡特琳娜毫不保留地说道。
西法恍然。
原来是‘特蕾茜’啊。
那位‘疾病中将’。
西法还记得，自己确实是给过那个海盗将军关于‘铁血骑士’的配方。
这么说她已经完成仪式，并从女性转为男性。
不知道之前的‘特蕾茜’，现在的‘雷格’。
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路历程。
“可以。”
“如果他愿意加入我们。”
“我可以庇护他。”
卡特琳娜退后两步，微微鞠躬：“感谢您的仁慈。”
她又把一份报告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奈菲大人最近送回来的探索报告。”
奈菲是神使。
得西法授以‘荆棘冠冕’。
而且听说这个女子追随西法最久。
所以，卡特琳娜称其为‘大人’。
卡特琳娜离开后。
西法翻阅了报告。
报告主要讲述了上次瓦尔库拉废墟的探索。
这部分的内容西法看过‘直播’，于是跳了过去。
翻到后面。
有另外一篇报告引起西法的兴趣。
这是发生在废墟探索之后的事情。
那之后。
奈菲带着人员回到‘黑云’部落。
‘黑云’部落里来了一队人员。
这队人员是从草原尽头的山脉另一侧而来。
据说他们住在山的另一边。
由于看到了草原上落下了巨大的火球，因此集结了附近村落里的勇士们，翻过了山脉，并来查看。
根据这些人的描述。
奈菲让人整理出了山脉后面的地理情况。
在群山之后，有一条横旦大地的河流。
它被称为‘生命之河’。
这条河流有七道分支，在经过红原后开始分流，深入大陆。
而在这七道分支的附近，分布着许多村庄、小镇和城市。
在那其中。
每道分支的附近，都有一座人口众多的大城。
这些城市、镇子、村庄。
都由一位女皇统治。
那位女皇居住在大陆深处的苍白高原上。
她坐拥着一座白色的王都。
传说大陆上生灵消逝之后，灵魂都会前往那座白色的王都。
并在那里得到永恒的安眠。
看着这报告。
西法微有合眼。
果然。
南大陆没那么简单。
大草原尽头的那片山脉算是天然的屏障。
而在那道屏障后面。
显然有鲁恩也不知道的国家存在。
这个国家由女皇统治。
王都应该就在那所谓的苍白高原上。
从报告上的描述来看。
这个女皇应该是‘死神’途径，所以才有生灵消逝后，灵魂前往白色王都的说法。
不过。
‘死神’有‘人造死神’的存在。
并且从克来恩那，西法推测，‘黑夜女神’可能已经掌握了‘死神’的唯一性。
这样的话。
‘死神’途径就没有真神诞生。
那么这个女皇。
大概率是序列1或者序列2的天使。
而非真神。
“女皇...”
“希雅.帕伦克.艾格斯是冥皇的后裔。”
“是一位女性。”
“难道说，这是希雅.帕伦克.艾格斯秘密建立起来的国家？”
“有意思。”
*
*
*
贝克兰德。
呜！
汽笛的声音在站台上回荡着，并让雷格皱了下眉头，怀疑自己的耳朵会不会被这声音给震聋过去。
雷格穿着黑色的正装，拉低了半高丝绸礼帽，提着一只行李箱，快步地穿过站台的人群。
在这期间，不少女性朝他看来。
他确实有吸引女性的资本。
雷格身材修长，匀称。
不是特别夸张的强壮，但又不会给人瘦弱的感觉。
他的眉毛又长又直，如同锋利的长剑。
一双蔚蓝的眼睛锐利且明亮，如同晴朗天气时的海面。
再加上他十分年轻。
自然吸引来不少异性的目光。
行走在澹黄色的雾气里，雷格来到一处街心草坪，这里耸立着一个如同烟囱般的柱子。
他拿出怀表看了眼。
6点10分。
尽管是傍晚。
可贝克兰德的天色却已经昏暗得如同夜晚。
路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在雾气中显得暧昧不明。
雷格揣好怀表，感叹了下：“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是诸多不便啊。”
跟着他又迅速摇头。
“不，你已经不是‘特蕾茜’了。”
“现在你是雷格先生。”
“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
是的。
这位年轻英俊的先生。
是曾经的‘疾病中将’特蕾茜。
在拿到‘铁血骑士’的魔药配方之后。
特蕾茜花了不少功夫，才凑齐了材料，并为自己举行了仪式。
最终成功地晋升为半神。
并且如愿以偿地，改变了自己的性别。
重新恢复为男性！
可这也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转换途径，在任何组织里都是禁止的。
特别是魔女教派。
放弃‘魔女’的身份，成为‘猎人’。
那就是教派大敌。
再加上卡特琳娜的背叛。
特蕾茜在摇身一变成为雷格后。
就脱离了海盗身份。
用以摆脱魔女教派的追杀。
目前来看。
暂时还算是成功的。
雷格在街上买了一份报纸，游览起了房屋租赁版块。
他不打算去旅馆，那样目标太明显。
租房子住会相对低调一些。
“乔伍德区明斯克街7号...独栋房屋，每周租金20苏勒...”
这个时候。
雷格突然灵感被触动。
他没有抬起头。
但借着前面路灯光滑的灯罩，看到自己身后，有两个戴着黑色纱帽，穿黑色长裙的女性无声接近。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玩火
雷格两条长长的眉毛扬了一下。
然后像是没看到那两位女性一样，他如同初来贝克兰德的人，经过询问路人后，得知地铁的入口所在。
他提上皮箱，根据路人的指示，走向一个看似百货商店大门的地方。
跟着前面的人，雷格一步步走向售票窗口。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两位女性也跟了上来，保持着一段不太近，却也不远的距离。
雷格不慌不尽快地走到了售票窗口，排了几分钟的队，看到了一位脸蛋漂亮的售票员小姐。
贝克兰德经历过战争。
万幸的是。
地铁并末受到太大破坏。
这里基本上都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雷格看了下挂在窗口附近的价格木牌。
“一等座8便士、二等座5便士、三等座3便士...”
“往返则分别是11便士、7便士和5便士。”
雷格小声地说道：“比以前贵了啊。”
窗户里的售票员微笑道：“没有办法，物价上涨，光是木炭的价格，就浮动了10%。”
雷格点点头。
“给我...”
他原本要买一等座。
转念一想。
掏出了5个铜便士递给窗口里的姑娘：“二等座，我要二等座！”
拿到车票后。
没花多少功夫，雷格就找到了前往乔伍德区那条线。
前往地铁时，接受了颇为严格的检查。
警察要求他打开皮包，检查是否携带危险违禁物。
这包括但不限于左轮、管制刀具、可疑的液体等等。
这让雷格想到了一个词：战争后遗症。
总算检查完毕。
他才沿着阶梯，来到月台，按照地面的标识找到了二等座对应的位置。
没过多久。
如同雷声般的汽笛音滚滚回荡，一个巨大的蒸汽列车头哐哐当当地停了下来。
它造型庞大，身躯蜿蜒，色泽漆黑。
它所喷薄出来的烟雾，在独特的设计下，通过上方的管道奔向外界。
金属的摩擦声里。
雷格往旁边挪动，让车里的乘客下来，才提着皮箱上车，并接受乘务员的验票。
二等座的车厢还算宽敞，一人一座，人虽然也不少但井然有序。
雷格上车后，坐在门边的位置。
这时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士上了车，看了雷格一眼，拿出车票皱眉道：“先生，这是我的位置。”
在乘客员没有干涉之前。
雷格抬起头，露出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或许你会想坐我的位置。”
这位男士似乎被雷格的笑容所感染，皱紧的眉头松开并笑道：“为什么不呢，反正我也不喜欢坐在门边。”
他询问了雷格的位置，然后便离去。
见状。
乘务员没有干涉。
只要乘客自愿，他们可以调换位置。
乘客一个个上车。
这里面，便有两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性。
她们像是不认识雷格一样，上车之后便往后而去，坐在属于她们的位置上。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
汽笛声又响了起来。
车厢门开始缓缓合拢。
就在这个时候。
雷格突然起身。
并以极快的速度闪出了车厢。
车厢门合拢。
蒸汽地铁哐当哐当，由慢到快地开始奔驰，离开了车站。
雷格看到。
车厢里那两个女士站了起来。
朝他看来。
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重新回到地面街道。
雷格租了一辆马车，来到了明斯克街，找到了7号房。
他拉响了门铃。
很快，深色的大门被拉开，一位头发后梳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士颇为戒备地望出来：“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雷格怀疑，这位先生的衣服里还有一把左轮。
他微笑扬了下自己购买的报纸：“我听说这里有房屋出租。”
那位男士明显松了口气，露出笑容，侧过身道：“请进来吧。”
一番攀谈，并且讨价还价之后。
最终，雷格以每周15苏勒的价格，租下了这栋房屋。
在送走房东之后。
雷格把屋子上上下下转了一圈。
一楼有大客厅、餐厅、两个客房、一个盥洗室和地下室，以及一个不算大的厨房。
二楼有四间卧室，一个起居室，一个书房，两个盥洗室以及一个大阳台。
“还不错。”
刚参观完二层的雷格，放下行李，下到一楼。
刚有来到大客厅。
他的表情一下僵硬。
就在大客厅的中间。
站着一道身影。
她穿着黑色红边神职人员的长袍，这长袍将她的全身，包括那双足以让男性心跳加速的长腿，都包裹在里面。
听到声音。
那女子转过身来。
她黑发蓝眼，清灵秀美，有一种无法形容的魅力。
她看向雷格，嘴角勾勒浅浅笑容：“你还好吗，我的孩子。”
卡特琳娜！
她的嗓音美妙如同歌声。
但这穿着，雷格一时认不出来。
他眼眸闪动着异芒，打量着门户，揣测着这位‘不老魔女’的来意并道：“不算好也不算坏。”
“倒是你。”
“你现在怎么回事？”
“你成为了神职者？”
“你背弃‘原初’了？”
卡特琳娜随意在客厅里走动，伸出手轻轻在那些家具上抚过。
“起初只是无奈。”
“但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决定或许是正确的。”
“现在的我，每天过得都很快乐，很充实。”
“那种被需要的感觉，是以前教派所无法给予的。”
雷格皱了下眉头：“我不明白。”
“哪个教会能够接纳你？”
卡特琳娜停了下来，看向长得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她是烈焰，她是钢铁。”
“她是战场的主宰，她将点燃硝烟，直面诸神。”
“她是伟大的战争之主。”
“她是我全新的信仰！”
雷格看着这个女人，不自觉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你疯了。”
卡特琳娜小心收敛眼中的狂热，圣洁端庄地看向屋子中的年轻人：“不，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希望你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的孩子，你正在玩火。”
“你改变了性别，投往魔女们最憎恨的一个途径。”
“你觉得她们会放过你吗？”
雷格不着痕迹地往大门方向退去：“她们当然不会。”
“但归根结底，不是因为我的母亲背叛了教派，才牵连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