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当马龙和一众西泉守备军筋疲力竭地从夜色镇的仓库中走出来的时候,镇子里已经开始弥漫着面包烘焙时的香气。
“咕噜噜……”
马龙的腹中突然发出了一阵响动;还不等我们的洛萨爵士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肚子,阿尔泰娅便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我只是太饿了而已……”
马龙有些恼羞成怒地辩解道。
“嘻嘻……不过很值得啊,我们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呢!”
阿尔泰娅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开心地说道。
“是啊……”
马龙点了点头,忍不住感慨道。
在仓库中度过的时间用“寻宝”来形容确实一点都不夸张,马龙真的体验到了那种看到什么都觉得有用的感觉。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在地球上看过的某部电视剧——当世界濒临毁灭,行尸走肉遍地,人类在荒废的世界中艰难生存的故事。
和电视剧中唯一不同的就是……想要灭绝人类的,不是那些腐烂的僵尸,而是更加可怕的兽人。
除了武器和粮食之外,马龙等人还在仓库中找到了储藏在这里的熏肉和香肠;尽管数量不多,可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仅仅靠着一块儿熏肉,维拉就熬了两个星期的肉粥,这一次马龙等人的发现,至少比那时候要富余得多。
哨兵们在夜晚巡逻时使用的风灯、真正意义上的火把、盐、大蒜、伤药和绷带……马龙在仓库中找到了数不清的、难民们正急需的物资,他甚至还找到了一套新的锁具,可以让他把这个仓库锁起来。
虽然不太担心难民队伍中会有人擅动这些物资,但是万一被老鼠什么的糟/蹋了就不好了。
——马龙一边把仓库的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这样想道。
“洛萨爵士,洛萨爵士!你需要看看这个。”
不等马龙喘口气,艾尔罗?埃伯洛克便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马龙说道。
“什么?”
马龙疑惑地问道。
“这个……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
马龙明白这位难民领袖所说的事情不适合张扬,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过身。看着保罗和罗宾。
“你们把这些东西给维拉她们送过去吧,今天的晚餐……值得期待了!”
马龙吩咐道。
“遵命,洛萨长官!”
保罗努力地想要做出认真的表情,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想到自己拿着的这些香肠和熏肉。还有黄油,保罗就无比期待今天的晚餐——这无疑是过去的两个星期以来,他们可以享受到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打发走了那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马龙和阿尔泰娅,当然还有狼王鲁伯斯则跟在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的身后。朝着市政厅内走去。
“鲁伯斯,你呆在这里!”
向前走了两步,马龙才发觉鲁伯斯不太适合进入伤员们休息着的市政厅,于是命令它呆在市政厅的门口;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是在确定主人坚决的态度之后,鲁伯斯还是乖乖地蹲在了市政厅外,可怜巴巴地看着主人的背影,然后偏过头,舔了舔自己爪子。
夜色镇的市政厅是这个镇子中最宽敞的建筑,一进门。马龙便看到一个个伤员平躺在正厅中。
“对了,艾尔罗老爹,这些东西你一定用得上。”
马龙看到那些伤员,听着他们微弱的呻/吟,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哦对,父亲,这个!”
阿尔泰娅连忙送上了自己手中的小木箱,好像她是马龙的跟班一样。
“这是……绷带?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艾尔罗?埃伯洛克接过女儿手中轻飘飘的木箱,才往里看了一眼。就吓了一跳,连忙惊喜地问道。
“在仓库里,那里还有一些,不过……艾尔罗老爹你先看看这些伤药和绷带还能不能用。也不知道它们在仓库里放了多久了。”
马龙解释道。
虽然仓库中有一些医用的伤药和绷带,不过马龙并没有一口气都拿出来;他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过期”的说法,所以想让艾尔罗?埃伯洛克先鉴别一下。
“我知道了,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感谢圣光,这下大家肯定能尽快好起来……”
艾尔罗?埃伯洛克激动地说道——虽然他是一个牧师,可是靠一个人的圣术照料这么多的伤员。也只能勉强保证他们不会死去。
有了这些绷带和伤药,艾尔罗?埃伯洛克有信心帮助这些伤员尽快摆脱痛苦,让他们重新恢复健康。
“能帮上忙就好了……对了,艾尔罗老爹,你究竟有什么事找我。”
马龙一边欣慰地笑了笑,一边疑惑地问道。
“哦对了,这边……”
听了马龙的话,艾尔罗?埃伯洛克连忙把手中的小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一条长桌边,然后示意马龙跟着他。
在艾尔罗?埃伯洛克的引领下,马龙和阿尔泰娅穿过了正厅旁侧的长廊,来到了一个小一些的房间。
这里看上去是个书房,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放置在窗边,不过现在,桌面和地板上却满是暗黑色的血迹。
“这里是……?”
马龙疑惑地问道。
“这里是原本镇长处理事务的地方……之前这里有两具尸体,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个,不过其中应该有这里的镇长……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洛萨爵士,你来看这个。”
艾尔罗?埃伯洛克有些伤感地说出了那些血迹的来历,然后走到书桌边,指着桌面对马龙说道。
马龙这才发现桌面上竟然钉着一把匕首,他走了过去,这次看得更清楚了——匕首下,是一张羊皮信纸。
“上面写的什么?”
阿尔泰娅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好奇地问自己的父亲。
艾尔罗?埃伯洛克却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他只是盯着马龙,身体微微有些战栗,看上去很是激动。
“这是……”
马龙拔出了那把匕首,然后拈起信纸,粗略地扫了一遍,然后猛然瞪大了双眼,夹着信纸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未完待续。)
41
“到底是什么?”
阿尔泰娅好奇地问道——少女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些气恼了,因为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马龙,都好像当她不存在一样。
“这是……我叔叔留下的信……”
马龙把手中的羊皮卷拍在了桌面上,转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阿尔泰娅。
“真的是洛萨元帅留下的?我只是看了落款,但还不能确定,所以才……”
艾尔罗?埃伯洛克听了马龙的话,连忙走了过来,看着那封信纸说道。
“是我叔父的笔迹没错。”
马龙点了点头确认道。
“圣光在上,原来……这真是……”
艾尔罗?埃伯洛克不停地用右手在胸口划着圣光的徽记,喃喃低语。
“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阿尔泰娅真的生气了,她走到马龙身边,趁其不备,从马龙的手掌下抢过了那张羊皮卷,边看边读。
“请埋葬夜色镇中死难的居民,无论阁下是暴风城的盟友还是敌人,都将赢得我的敬意。……落款是……安度因?洛萨爵士?马龙,那不就是你的叔叔么?”
阿尔泰娅大声把羊皮卷上的文字念了出来,然后惊讶地看着马龙。
“嗯。”
马龙点了点头,没有再吭声,而是扯过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一路上的风尘仆仆,再加上今天一下午在仓库中的劳累,马龙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尤其在看到这封信件之后,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冲击,不得不坐下来缓和一会儿。
“可是……洛萨元帅的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来过夜色镇?可是他……”
艾尔罗?埃伯洛克口中低语着,他自己都有些被绕糊涂了,也学着马龙,找了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我大致有了个猜测……”
马龙沉吟着说道。
“什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连忙追问道——他很庆幸有马龙在,不然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些事情弄得精神崩溃。
“这里是从东边通往暴风城的必经之路,无论是对于兽人,还是……我叔父的军队。当兽人们前脚屠戮过这里并离开之后。安度因叔叔和他的军队来迟了一步,看到了这些尸体……”
马龙说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就算不亲身经历,他也能想到那些士兵。包括安度因?洛萨自身在内,在看到夜色镇的惨剧时会有多么心痛和悲愤。
他们肯定会想,如果再早到一个钟头,哪怕两刻钟,也许都还来得及阻止兽人的肆虐。
马龙和难民队伍只是看到了腐烂很久之后的尸体。都已经接近崩溃;那些士兵们,当他们看到这些本应在他们保护下安居乐业的居民们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而且就在不久前的时候,他们心里会是怎样的内疚和自责?
——马龙不敢想象。
“可是……”
艾尔罗?埃伯洛克不明白为什么安度因?洛萨和他的军队会被兽人甩在后面,但是他觉得马龙描述的场景还是很逼真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埋葬这些居民?”
马龙苦笑着反问道。
“是的,为什么……”
尽管不想当着马龙的面质疑他的叔叔,但是艾尔罗?埃伯洛克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安度因?洛萨只是留下了一张字条,然后放任这些居民暴尸荒野。
“因为他们还要赶去拯救暴风城。我不知道安度因叔叔的军队和兽人大军之间究竟差了多久的路程,但他肯定没有时间耽搁在夜色镇……尽管看到这些尸体的时候安度因叔叔一定怒不可遏。但是他必须阻止同样的事情在暴风城发生……”
马龙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
“他做到了……按照马龙你之前说的来看,尽管没能从兽人手中夺回暴风城,但如果不是洛萨元帅及时赶到,我们这些暴风城附近的难民肯定没有办法成功逃离那里……圣光在上,洛萨元帅他……”
艾尔罗?埃伯洛克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尽管只是大致意义上——但他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艾尔罗?埃伯洛克不是很懂军事,他也不想妄加置评这场战争中,安度因?洛萨有没有致命的决策失误。
但是对于他来说,只需要想像一下,当那位已经白发苍苍、即将步入晚年的老元帅。面对身边数千具尸横遍野、等待他埋葬的死难同胞遗体,以及远方那兽人兵锋之下、等待他拯救的、数以万计可能还存活着的暴风城市民,而他必须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的时候,那种沉痛的心情。该是何等的强烈。
毋庸置疑,所有人都会选择去拯救暴风城——那里是王都,国王陛下、王子殿下都在那里,那里有更多的居民,一旦兽人攻破防守空虚的暴风城大门,造成的死伤会是夜色镇的数倍。
安度因?洛萨也正是这样选择的。但是谁也不能忽视,他和他麾下的战士们,对于夜色镇居民心中的愧疚。
没有能够在兽人的斧刃下保护他们的性命已经是失职;面对他们的尸体,却只能路过而没法安葬,一定更让这些战士羞惭不安。
安度因?洛萨想必也是这样,但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夜色镇,放弃了那些镇民的尸体,去拯救他的国王和更多的暴风城市民。
他做到了——艾尔罗?埃伯洛克和他的难民队伍因此存活下来,而安度因?洛萨自己,却只能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
因为他带给夜色镇居民的,不是安全的防线,而只是……一张字条。
显然安度因?洛萨不知道在他走之后,这些尸体会被什么人发现,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击退兽人回到这里,完成自己之前没有做到的事情——安葬这些死难同胞。
于是安度因?洛萨留下了自己的笔迹,他希望下一批赶到这里的人——无论是不是人,是不是暴风城的盟友,能够安葬这些居民。
马龙和艾尔罗?埃伯洛克的难民队伍做到了,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是他们至少来了——在那些尸体彻底腐烂,或者被蚁鼠鹰鸦吞噬干净之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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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萨元帅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我们……我想即便是这里的居民,他们的灵魂也会理解洛萨元帅的。”
艾尔罗?埃伯洛克从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阿尔泰娅手中接过了安度因?洛萨的手书,轻轻叠好,送到了马龙的面前。
“我知道。”
马龙轻声回答着,然后接过了那张羊皮卷,塞进了自己板甲腰带上别着的口袋中。
马龙忍不住会想,如果自己呆在安度因?洛萨的那个位置上,自己该怎么做呢?
毫无疑问,安度因?洛萨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且他几乎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因为最终,他和他的军队在兽人完全占领暴风城之前赶了回去,一边和兽人进行惨烈的巷战,一边利用海军的舰队转移走了不少暴风城的市民。
马龙觉得就算自己最终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也肯定会耽搁不少的时间——甚至他可能做出错误的决定,宁可耽搁一小会儿,也会埋葬这些夜色镇的居民——这都说不准。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马龙知道,自己和安度因?洛萨之间还相差甚远——这不是指力量或者格斗技巧上的差距,而是一种只有时间才能够让一个男人学会的决断和取舍。
“走吧,我们去吃饭吧,明天……还有不少活儿要干呢!”
马龙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都赶出了自己的脑袋,然后站起身,笑着对艾尔罗?埃伯洛克和阿尔泰娅说道。
“嗯!……马龙,你……你没事吧?”
阿尔泰娅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对了,阿尔泰娅,这个送给你了!”
马龙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一边从桌子上拿起那把用来钉着信纸的匕首,交给了阿尔泰娅。
“给我?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一把匕首了……”
阿尔泰娅一边从马龙手中接过了那柄没有剑鞘的匕首,一边茫然地说道。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有两把了!”
马龙开着玩笑,然后带头走向了房间的入口。
“可是……可是……”
阿尔泰娅捧着那把匕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携带它;直到自己的父亲提醒。阿尔泰娅才想到,她可以先把匕首放在这里,而不必一直用手拿着——因为,这里即将成为她和父亲在夜色镇中的家。
马龙走出了市政厅,正对面的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好了长桌和长椅,难民们纷纷聚集在桌边,大声交谈着,人人脸上都带着微笑。
——在这样的处境下,仅仅是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就足以让这些喝了两个星期稀粥的难民们欣喜若狂了。
夜色镇也许是暮色森林中唯一一个能够被月光映照到的地方——这里周围的树木大多被砍伐,因而得以露出头顶的天空。
仿佛坐井观天般的视角让马龙无法看到完整的双月,然而那蓝白相间的月光如水,照在生机勃勃的夜色镇中。
小广场的周围,几盏风灯被高高挂在民居的屋檐。灯光和月光混合在一起,给这个前不久还满是死寂的小镇带来了光明。
“呜呜,呜呜……”
看到主人走了出来,百无聊赖正在尝试着扭头去舔自己尾巴尖的鲁伯斯放弃了这个任务,摇头晃脑地跑到了马龙的身边,用身体拱着他的大腿,发出呜咽的轻唤。
“走吧,吃饭去……不过,可没有你的份哦!”
留意到身后阿尔泰娅和艾尔罗?埃伯洛克已经走出了市政厅,马龙笑着摸了摸鲁伯斯的头。嘟囔着说道。
——不是马龙虐待动物,难民队伍的粮食现在虽然稍有富余,但谁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呆上多久,如果叫鲁伯斯放开肚皮吃肉的话。仓库中那点库存显然是不够的。
至于面包……你见过吃麦子的狼么?那还不如叫它们去吃草呢!
“洛萨长官,艾尔罗老爹!”
“洛萨长官!”
……
当马龙走到了小广场上的时候,那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纷纷向马龙点头致意;至于其他的难民,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马龙的存在——这也正是马龙希望看到的,他可不想有人被鲁伯斯吓到。
大胡子理查和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坐在一起,艾尔罗?埃伯洛克便坐到了这位老友的身边。
马龙来到保罗旁边坐下。还没等开口说话,这家伙就已经站了起来。
“咳咳,阿尔泰娅女士,你坐在这里吧!”
保罗很有“眼力价”地对阿尔泰娅说道。
“哦!”
阿尔泰娅开开心心地坐在了马龙身边——尽管她不知道保罗为什么给自己让座,不过这让她的心情很是不错,对保罗的印象也好了一些。
“咳咳……需要给你让座吗?”
保罗看了看蹲在马龙身后的鲁伯斯,挠了挠头,低声问道。
“哈哈……”
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鲁伯斯抬起头,棕色的瞳孔缩了缩,露出了一副茫然的神情——这群两条腿的鲜肉在笑什么?
“好了,别贫了,赶紧坐下!没事别老去逗鲁伯斯,小心它咬你!”
马龙笑着呵斥着保罗道。
“嘿嘿,嘿嘿。”
保罗一边干笑着一边找了个位子坐下——他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在军队里混,英勇善战是很重要,可是会讨好长官,才是升职的最佳捷径啊!
“维拉她们怎么还不出来……该死的,我的口水已经快要把自己淹死了!”
大胡子理查捋起了自己的袖子,粗鲁地说道。
“别急,别急,理查,我问你,民兵招募的事情怎么样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一边安抚着自己的老友,一边借机聊起了正事。
“怎么样?哪有什么怎么样?洛萨爵士说完那番话之后,就连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都要找我报名参军了……我仔细筛选,才把人数削减到了九十个人,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洛萨爵士,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明天?”
大胡子理查一边回答着,一边把话题抛给了马龙。
“这么多?”
马龙惊讶地问道——难民的总数都不到三百,去掉伤员,青壮年居然占了三分之一?(未完待续。)
43
“这我还嫌少哩!”
大胡子理查不满地嘟囔着。
“毕竟是逃难,那些没有壮丁的人家……很难逃得出来。”
注意到了马龙脸上的疑惑,艾尔罗?埃伯洛克低声解释道。
“反正我们已经逃到这里来了,而且周围也不像有兽人的样子……也许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真的是安全的。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总得有点能保护自己的能力才对,洛萨爵士,这群小伙子就交给你了!”
大胡子理查敲了敲长桌的桌面,大声嚷嚷道——说来也真让人感慨,大胡子理查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在餐桌上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嗯……把这些人都交给我来训练,镇上的人手还够么?”
马龙沉吟着问道。
“当然够,剩下的也不都是老家伙,而且维拉她们……老实说,我们在镇上才是最没用的,那些女人比我们厉害多了!”
大胡子理查哈哈大笑着说道。
“那好吧,明天开始,我和保罗他们会着手开始训练我们自己的民兵……幸运的是,仓库里有足够的铠甲和武器,装备的问题,我们是不用发愁了。”
马龙点了点头说道。
“至于其他的……我想只是两周多的逃难并不会让大家忘记战争之前的老本行,我明天也着手统计一下,看看大家都能为这个营地贡献些什么力量。”
艾尔罗?埃伯洛克接过马龙的话说道。
正如这位难民队伍的领袖所言,这些难民在战争爆发前都有着自己的营生——无论是铁匠、木匠还是书记员,在这个百废待兴的夜色镇都能派上用场。
“肯定没问题的,这个镇子里……有足够上千人取用的物资,节省一些,我们可以在这里活得很好。”
马龙点了点头,鼓励着在座的众人说道。
“事实上……尽管洛萨爵士你说的很对,可是我觉得,你的话还是不太有说服力。”
艾尔罗?埃伯洛克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艾尔罗?埃伯洛克的女儿阿尔泰娅在内。没人知道这位难民队伍的领袖为什么会和马龙唱反调。
“至少……没有维拉亲手烤出来的香喷喷的面包有说服力,哈哈!”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艾尔罗?埃伯洛克哈哈大笑着揭开了谜底——原来他只是卖弄了一下自己的幽默感而已——虽然这个笑话多少有点太冷了。
“在说我吗?”
所有人都在为艾尔罗?埃伯洛克蹩脚的笑话而忍俊不禁的时候,维拉轻柔的声音从马龙的身后传来。
和这位美丽的厨娘一起到来的。正是艾尔罗?埃伯洛克所说的——姗姗来迟的新鲜面包。
“圣光在上……我觉得我能吃下整整一筐……”
看着维拉端上来摆在桌面上的黄澄澄的面包,大胡子理查一边嚷嚷着,一边发出了很没风度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不过众人没心情去笑话理查了,因为他们的反应都差不多;更过分的,几个年轻人在尝到这久违的、软软的面包的时候。竟然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在两周以前,难民队伍中没人觉得自己还能吃上香喷喷的面包;这顿晚餐,对于这些难民们来说,不仅仅意味着改善伙食,也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得以重新开始。
——是真正的生活,而不是在过去两周之内,那种朝不保夕、提心吊胆、餐风露宿、疲惫不堪的日子。
“洛萨爵士,这面包的味道怎么样?”
维拉把面包端上了餐桌,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马龙身后。微笑着问道。
“很好,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包!”
马龙认真地回答道。
“是吗?那太好了!”
怀着某种期待的维拉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仓促跑开的她没有来得及想一想,马龙好歹也是出身洛萨家族,年纪轻轻便拥有了自己的爵位,怎么可能没吃过更好吃的东西呢?
“这面包确实好吃,不过好像不是新磨出来的面粉……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大胡子理查一边大吃大嚼着,一边瞪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对两个坐在不远处的年轻人吆喝道——今天下午。大胡子理查正是命令这两个年轻人把仓库中的小麦送给维拉,并帮她磨好的。
“维拉她们在镇子里找到了磨好的面粉,所以没用到那些麦子;镇子的东边有个小磨坊,等明天我们再去把那些麦子磨好。”
其中一个年轻人连忙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食物。回答着理查的问题。
“明天?哼,明天你们两个给我老老实实地去训练,麦子我会叫别人去磨,总之你们别想偷懒。”
大胡子理查觉得自己看穿了这两个年轻人的“阴谋”,哼哼唧唧地说道。
“你们已经吃上了?这么着急?我这才端来肉汤呢!”
维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次。她端上了一大锅还冒着热气的浓汤。
“还有汤?太好了!我差点被噎死……”
大胡子理查一边嚷嚷着,一边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木碗,打算盛一口肉汤暖暖胃。
“还有什么没端上来吗?我来帮你吧!”
马龙也站起了身,不过却不是为了喝汤,而是关心地对维拉说道。
“还有些切碎了的香肠和熏肉……洛萨爵士你坐在这里好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维拉连忙推辞道。
“那怎么行,让一位女士忙碌自己却坐在这里大吃大喝可不符合我的原则。”
马龙笑了笑,对维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这句话,马龙可是离开了餐桌之后才说的,他可不想被其他男人误以为自己是在讽刺他们。
听了马龙的话,维拉忍不住抿着嘴笑了起来——她只把马龙这句话当作玩笑来听,因为她知道,自己只是个厨娘,可不是什么女士。
“妈妈,玛利亚困了……”
当马龙跟着维拉走进了她们烹饪食物的民居时,玛利亚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奶声奶气地说道。
“可是玛利亚还没吃东西呀!现在睡觉,半夜会饿肚子的!”
维拉看到自己的女儿,连忙蹲了下来,摸着玛利亚的头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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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咦?洛萨爵士!”
玛利亚点了点头,勉强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微笑着的马龙,竟然有了些精神。
“你在找鲁伯斯么?它在餐桌边,没有过来。”
马龙注意到了小女孩儿探头探脑地朝自己身后张望,猜到了她在想些什么,于是笑着回答道。
“哦……我可以去和它玩吗?”
没有发现那头毛茸茸的大白狼,玛利亚显得有些失望,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马龙,怯怯地询问道。
“当然!”
马龙微微弯腰,摸了摸玛利亚的头顶,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
“马龙,你们怎么才回来,面包都快要被理查大叔吃光了!”
当维拉和马龙一左一右,中间夹着因为可以和鲁伯斯玩而一扫疲倦、蹦蹦跳跳的玛利亚返回餐桌边的时候,阿尔泰娅马上大声告状道。
“这……面包有的是啊!再说也不是我一个人吃的……”
大胡子理查听了这话,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放下了自己的盘子解释。
“可是你吃的最多!还有汤也是!”
阿尔泰娅一边气愤地指责着贪吃的“理查大叔”,一边站起身拿着马龙的盘子去给他盛汤。
“鲁伯斯!”
玛利亚对面包没什么兴趣,而是朝着老老实实蹲在餐桌边的鲁伯斯扑了过去,拉着它的脖颈,想要挂在鲁伯斯的身上。
马龙很明显地看到了鲁伯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无奈——他忍不住晃了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一头狼怎么会做出这样拟人的动作?
不过鲁伯斯现在确实很无奈,因为它不得不成了玛利亚的临时“狼”保姆——维拉在马龙的邀请下坐在了餐桌边,开始品尝自己辛苦了一个下午做出的美味佳肴,而小玛利亚除了偶尔跑到妈妈身边,大口地吃掉维拉为她掰成小块的面包之外,就只是缠着鲁伯斯,在它高大的身躯上爬上爬下。玩得不亦乐乎。
面包,熏肉,香肠,浓汤……无论是对于马龙。还是没有被他附身之前的马龙?洛萨来说,这顿晚餐都远远算不上丰盛。
不过马龙却吃得很开心——当然不是因为维拉和阿尔泰娅这两位美丽的女士坐在两边的原因。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马龙觉得自己总算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难民队伍已经到达了夜色镇,并在这里安顿了下来;除了之前的镇民们全部死难这一点让人倍感哀伤之外,马龙他们确实在夜色镇发现了不少能够支撑他们活下去的物资。
接下来。只要以夜色镇为根据地,慢慢观察兽人军队的动向,在这些野蛮的敌人没有重视起暴风遗民的力量之前,把所有幸存者都团结起来,马龙相信在兽人大军几乎全部北上的情况下,光复暴风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这需要时间,但至少是条能够看得到未来的道路。
大部分人都在享用着自己的晚餐,但是马龙和艾尔罗?埃伯洛克,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也在探讨着难民队伍的未来。
就在晚餐的过程中,马龙了解到了夜色镇周边的情况,哪些功能性的建筑——比如磨坊、铁匠铺——得以保存,以及镇子上都有几口井,分别分布在哪里等信息。
“镇子里有井是最好不过了,至少这样我们就不需要到艾尔文河中取水了;就算是以防万一,也许兽人们会在对岸活动,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就麻烦了。”
马龙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确实……明天我会写一份公告贴在广场上提醒大家的,还有些其他需要注意的事情。”
艾尔罗?埃伯洛克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镇长先生。”
马龙嘴角露出了一丝揶揄的微笑。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确实,虽然没有得到暴风城国王的认可——当然暴风城的莱恩?乌瑞恩国王已经死了——不过现在的艾尔罗?埃伯洛克说是夜色镇的镇长也不为过。
“你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洛萨爵士。”
艾尔罗?埃伯洛克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对于这种头衔全无兴趣,不然也不会放弃自己贵族的生活跑去做牧师了。
他现在所想的。只是如何带领这不到三百人的难民队伍在暮色森林中幸运地存活下去。
“那……我就先离开了,艾尔罗老爹你知道的,我还没找好住的地方。”
马龙吞下了自己手中最后一块面包,又用面包皮刮净了盘子中的汤底,然后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什么?阿尔泰娅没有邀请你住在市政厅吗?”
艾尔罗?埃伯洛克惊讶地问道。
“阿尔泰娅倒是邀请了我,不过鲁伯斯在那里毕竟不方便。我还是找个没有伤员的地方比较好。”
马龙解释道。
“是这样啊……”
艾尔罗?埃伯洛克看了一眼自己没精打采的女儿,苦笑了一声——洛萨爵士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何况他既然拿出了这样的理由,自己也不好再罔顾那些伤员强行邀请。
“洛萨爵士,你还没找到住的地方么?”
就在这时,坐在马龙身边的维拉惊讶地问道。
“嗯。”
马龙点了点头。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就住到我那里去吧!”
维拉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道。
“什么?那……那怎么行呢……”
马龙听了维拉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推辞道。
“可是……洛萨爵士你也知道,镇子中心还保存完好的房屋本来就不是太多,大家现在已经分配得差不多了……总不能叫洛萨爵士你住到镇子边缘去吧?就算你不介意,到时候有什么危险,你也没有办法及时回来保护大家啊!”
维拉轻言细语地说道。
“但是……”
马龙承认维拉说的有道理,可他心里毕竟存着“男女有别”的想法,面对维拉的建议多少还是觉得尴尬。
“其实我也是有求于洛萨爵士你,今天下午我忙着为大家准备晚饭,等到闲下来的时候,已经没几间合适的房子了,最重要的是……我虽然找到了房子,可是到了最后,房子里只有我和玛利亚母女一户房客。”
维拉知道马龙在犹豫,于是她继续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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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是挺好的事情么?”
马龙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维拉的意思——难道她不愿意一个人住?
“如果我们在这里定居的话,我还要早起给大家准备早饭,玛利亚的年纪还小,总跟着我在厨房也不方便,我想如果有人能替我照看她一下……其实也不需要照看,玛利亚很乖的,只要有人在房子里我就放心了,所以……”
维拉有些为难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马龙明白了维拉的意思,沉吟着开始思考。
如果马龙说自己刚才没有一点遐想,那肯定是在骗人——毋庸置疑,维拉是一名美丽的女士,尽管她是个寡妇,还有了一个女儿,但这段婚姻并没有把她变成黄脸婆,而是给予了她更加迷人的成/熟/风/韵。
马龙本来自恋地以为维拉邀请自己是出于某些私人原因,不过现在看来……这位母亲似乎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保姆而已——还是钟点工,仅限早上。
换个角度想想,马龙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难民们之间相处得都很好,似乎也不会有人刻意说些风言风语,那么……
“好吧,如果维拉你不介意的话。”
马龙也不多矫情,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入乡随俗,暴风城的民风毕竟更加开/放一些,如果马龙继续犹豫下去,反而显得他做贼心虚。
“那就这么说定了。洛萨爵士!”
维拉似乎很高兴,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月光和灯光混合照在她金色的长发上。竟然有种耀眼的感觉。
“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玛利亚兴冲冲地跑到维拉身边等着她喂自己面包吃,留意到自己母亲的笑容,小女孩儿立刻大声问道。
“没什么……对了,玛利亚,从今天开始,鲁伯斯就会住到我们家里了。到时候,你随时都可以和它玩了!”
维拉一边用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把面包掰成碎块递给玛利亚,一边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真的?那……我可以抱着它睡觉么?”
玛利亚的眼中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马龙忍不住笑了笑——对于每一个小女孩儿来说。毛绒玩具都是她们童年时的玩伴;玛利亚没有毛绒玩具,不过鲁伯斯……如果这头巨狼不张嘴的话,倒也和那些玩偶没什么区别。
“当然不行……”
维拉瞥了一眼巨大的鲁伯斯,连忙断绝了女儿的想法——自己栖居的那间房屋只有两个卧室。洛萨爵士一间。自己和玛利亚一间……要是女儿抱着鲁伯斯一起睡,那岂不意味着这头巨狼要爬到自己的床/上?
虽然现在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担心鲁伯斯——毕竟见惯了它温顺地样子——但是维拉想起第一次见到狼群时的景象,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哦……”
玛利亚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吃起了维拉为她准备好的面包。
“马龙……你真的……真的要和维拉姐姐住在一起?”
阿尔泰娅一直在马龙的身边,当然听到了他和维拉的每一句话;只是直到现在,少女才结结巴巴地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咳咳……不是住在一起,是住在一个屋子里……不对,也不是……阿尔泰娅。你在乱想些什么,我们当然是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啊!”
马龙心虚地看了一眼正在给女儿喂饭的维拉。然后压低了声音对阿尔泰娅说道。
“我知道,可是……”
阿尔泰娅无力地辩驳着,她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和马龙对视,也不敢去瞟维拉。
听到马龙要住到维拉的屋子中去,尽管知道这只是一种更近的“邻居关系”,但阿尔泰娅的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她甚至有一些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对于单纯的少女来说,她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那些想法,因为她不想让马龙觉得自己是一个麻烦的女孩儿,而且……维拉和她的关系毕竟很好,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那些想法套在维拉的身上。
作为维拉的朋友,阿尔泰娅知道她是多么想念死去的丈夫;少女为自己刚刚一瞬间那有些坏心肠的想法而愧疚,这也使得她在马龙面前张口结舌,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当晚餐结束,难民们纷纷拖着疲惫的身体、怀着兴奋的心情走向自己在夜色镇中的新家时,阿尔泰娅却只能跟自己的父亲一起站在市政厅门口,远远地看着马龙和维拉一起走向维拉的住所。
“阿尔泰娅,你……”
艾尔罗?埃伯洛克感觉到了自己女儿纷乱的心思,他想要安慰一下阿尔泰娅。
“我……我累了,先去睡了,晚安,父亲。”
没等艾尔罗?埃伯洛克说什么。阿尔泰娅便打断了他的话,说了声晚安,就匆匆地跑进了市政厅。
向着自己的卧室跑去,阿尔泰娅心中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憋在她的胸口,不管怎么揉都无法消散,她只想扑到自己的床/上大哭一场。
不过,在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阿尔泰娅停了下来;她慢慢走进了屋内,来到了那张巨大的书桌边,拾起了那把没有剑鞘的匕首,借着窗子中透进来的月光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向自己的房间中走去。
如果马龙见到了这样的场景,他一定会提醒阿尔泰娅这样做的危险性;不过他并没有在市政厅,而是抱着玛利亚站在维拉的房子中。
小女孩儿靠在马龙的肩膀上,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睡;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儿粉嘟嘟的,轻微的呼吸吐在马龙的脖子上,让他有一种轻微的痒。
“睡着了?”
点亮了一根放置在客厅圆桌上的蜡烛,维拉踮着脚走到了马龙的身边,轻声问道。
“嗯,好像是的……”
马龙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卧室在楼上,洛萨爵士,我来抱她吧!”
维拉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从马龙的怀里抱走自己的女儿。
“我来吧,小心别惊醒了她。”
马龙摇了摇头,让开了维拉的动作,然后抱着玛利亚,走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未完待续。)
46
“那就麻烦你了,洛萨爵士……哦对了,鲁伯斯呢?”
维拉也没有坚持,她跟在马龙的身后,借着月光走向了楼梯,然后忽然想起来,那头巨狼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刚才让它自己去找东西吃了……不用管它,吃饱了它会自己回来的。”
马龙小声对维拉说道,然后便闭上了嘴巴——因为声响,玛利亚微微蹙起了眉头,身体也不安地扭动了两下——马龙可不想吵醒她
来到了二楼,马龙一眼就看到了对着的两个卧室;他跨过最后几个台阶,然后转过头,看向维拉,用目光询问自己该把玛利亚放到哪间卧室的床上。
维拉跟在马龙后面上了二楼,然后朝着右边的卧室指了指,两个人便一起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卧室中的设施很简单,估计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也不富裕。
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柜子,一个用来摆放床头物品的木箱,还有一张有些低矮的木床,除此之外,马龙并没有看到更多的东西。
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最大的非木制家具便是一个挂在墙上的烛台了,半截熏黄的蜡烛被固定在烛台上,不规则形状蔓延的蜡油包裹着整个烛台,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了。
不过只要有床,有被子和枕头,这里就比难民们之前两周的境况要好上一百倍。
——马龙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玛利亚放在了那张床上,然后冲维拉做了个手势,示意两个人先离开。
维拉看懂了马龙的意思,她蹑手蹑脚地跟在马龙身后走出了房间,最后看了眼熟睡的女儿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洛萨爵士,你的卧室在这边。”
维拉指了指对面,然后带着马龙走进了左边的房间。
出乎马龙意料的是,他的卧室出奇的整洁。尽管设施和隔壁一样简单,但是显然不是荒废了一段时间的样子。
“今天我顺便收拾了一下,想着如果有邻居过来,也省着他们自己再收拾了。木箱子里面有蜡烛和火种。至于其他的……洛萨爵士,你看还缺点什么吗?”
维拉看出了马龙的疑问,笑着解释道。
“不,不缺了,已经很好了……维拉。谢谢你。”
马龙连忙回答道。
直到现在,马龙才发现,住到这里,其实是自己的幸运——且不说和维拉这样美丽的女人做邻居是一件多让人赏心悦目的事情,至少有她在,可以省去自己很多的麻烦,比如说……打扫房间之类的。
马龙可是知道一个单身男人能够把自己房间糟蹋成什么样子,但是他也没那份勤快去时常收拾。
“不,我该谢谢你才对,洛萨爵士。之前知道洛萨爵士你还没找到房子的时候。我还是很开心的……哦不,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维拉用贝齿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有些恼恨自己的笨嘴笨舌。
“我知道……但是我相信不管谁住在这里,都会和维拉你相处得很好的。”
马龙对维拉宽慰地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不过果然还是洛萨爵士你最让人安心……”
维拉小声地嘟囔着,然后对马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自己最让人放心?
——听了维拉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马龙愣在了原地半晌,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被女人说“让人安心”。就和被发“好人卡”一样,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四处看了看,马龙对这间卧室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不是说这里比他在地球上或是在暴风城中的居所要好,只是在当前的环境下算是不错的了。
最让马龙满意的是。这里的窗子上虽然没有玻璃,不过却糊了一层窗纸;尽管这样会让房间里的光线变暗,但至少不用担心蚊虫飞进来。
一只嗡嗡乱叫的蚊子,就能毁掉一个美好的夜晚。
就在马龙刚刚卸下自己身上的铠甲,并准备脱掉裤子上/床睡觉的时候,维拉再一次出现了。
“洛萨爵士。我……今天下午的时候,用房间里的壁炉烧了热水,我想问问……你要来洗个澡吗?”
维拉站在马龙卧室的外面,轻声问道。
“洗澡?要!当然要!”
马龙听了维拉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欣喜若狂地连声应道。
其实在地球上的时候,马龙也不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总是觉得洗澡是件麻烦的事情;不过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在过去的两周都必须忍受满身血污之后。
一听说能洗澡,别管是凉水还是热水,马龙都兴奋地站起身,然后向着卧室外走了过去。
“就在楼下的客厅里,洛萨爵士你……呀!”
维拉正说着话,看到马龙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呼。
“怎么了?”
马龙疑惑地问道。
“没……没什么,楼下的客厅里,壁炉后面有澡盆,已经用水刷过了……”
维拉支支吾吾地说道,然后便低着头,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飞快地掩上了房门。
“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马龙自言自语地嘟囔着,然后借着月光下了楼梯。
对这间屋子内设施还不太熟悉的马龙摸索着找到了壁炉,然后在壁炉后发现了客厅外的浴室。
“原来是这么个烧水法……”
马龙一边感慨着,一边打量着小小的浴室。
很明显,艾泽拉斯世界没有什么“太阳能热水器”之类的东西,这里的人在烧水洗澡的时候只能用有限的方式。
有条件的——比如马龙之前所生活的暴风城里的贵族,他们会尽可能烧足够的热水,随时添加,来保证洗澡水的水温——反正只要有金币,就不愁没有水或者木柴。
不过在夜色镇,显然这里的人们采用另一种方式。
用木桶从水缸里淘出凉水灌进澡盆之后,马龙拿起了放在一边的火钳,从壁炉后的铁箱中,捡出了一块儿已经烧得通红的石头。
“嗞!”
一声轻响,伴随着一阵白烟,被马龙丢进澡盆的石头很快变成了青黑色,而水温……
“嗞!”
又一声轻响——曾经有一只乌鸦向瓶子中丢石头,想要喝到清水;现在……马龙和那只乌鸦在做一样的事情,不同之处在于——他只是为了洗个热水澡而已。(未完待续。)
47
“呼……哈!”
赤/裸/着身子跨入澡盆,马龙舒舒服服地向后仰躺着,一种名为舒爽的感觉从每一寸毛孔中逸散出来,在温热的水中逸散。
久违的泡澡让马龙忘却了自己就在不久前还抱怨用烧红的石头来加热洗澡水是多么的麻烦,他甚至觉得就算重来一遍也很值得。
澡盆边放着一块看上去很新的毛巾,马龙猜测这应该是维拉为自己准备的。
谈到维拉,马龙也是在刚刚脱裤子的时候才想清楚为什么她之前会跑开——因为自己没穿衣服,一直赤/裸/着上身。
“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才行,光膀子到处乱逛这种事情还是少做比较好。”
马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开始清理自己不知道多少天没沾过水的身子。
直到将整整两澡盆的清水染黑之后,马龙才恋恋不舍地从水中站起身来,开始清理一片狼藉的浴室。
尽管还想继续泡下去,不过一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二来嘛……水缸里的水已经被马龙用光了。
把那些变回本色的石头放回壁炉后的铁筐中,马龙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长裤,开始发愁。
平心而论,马龙真不想穿上这条裤子——因为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他也能闻到一股馊味。
但是……如果只穿着里面的内/裤上楼,万一再被维拉看到……会不会被当成变/态?
——马龙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声誉的。
最终,马龙还是决定就这样上楼算了——反正维拉肯定早已经睡着了。
当抱着自己的裤子和毛巾路过客厅的时候,马龙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着火焰的壁炉,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裤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它丢进了壁炉中。
“嗤”的一声,亚麻缝制的长裤很快开始燃烧,马龙则舒了一口气扬长而去——从今天开始,和那个脏兮兮的自己说再见了!当然,但愿镇子里还能找到居民们剩下的衣物……
路过楼梯的时候,马龙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咔咔”声;他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走过去打开了已经被维拉用木闩划住的房门。
“嗷呜!”
一声低吼,鲁伯斯从房门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缠着自己的主人开始撒欢。
“好了好了。别闹了,鲁伯斯,快去睡觉!记着,明天早上的时候,不许突然出现吓唬维拉和玛利亚。明白了吗?”
马龙像是一个在养宠物的主人——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一样,摸了摸鲁伯斯的头颈,然后指挥着它跑到客厅的中间去。
“呜……”
鲁伯斯跑到客厅中间趴下,恋恋不舍地看了马龙一眼,然后蜷起了身子,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越来越像一条狗了……”
马龙一边抱怨着,一边用毛巾挡住了自己的下/身,用一种很猥/琐的动作飞快地跑上了楼梯,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幸好——维拉和玛利亚的房门紧闭着,马龙没有和那位年轻的寡妇在夜晚偶遇——或者说。裸遇。
“睡吧,明天还有不少事情……”
马龙踢掉了自己的靴子,把自己的铠甲搬到床边的地板上,想了想,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然后躺了上去,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吱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龙从熟睡中惊醒——因为他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睁开眼睛,飞快地坐起来,马龙朝着卧室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周围的光线依旧很暗。而且带着微弱的蓝色,说明现在还是夜晚;在双月光芒的映照下,马龙依稀看见,在卧室的房门处。有一个……小女孩儿?
“玛利亚?你怎么在这里?”
马龙惊讶地问道。
“咦?你是谁?”
玛利亚的声音里带着警惕的意味,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大声喊妈妈一样。
“是我啊,洛萨爵士,鲁伯斯的主人……玛利亚,你快到床/上来。别着凉!”
马龙解释着自己的身份,然后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那么一点……猥/琐。
不过马龙确实挺担心玛利亚的,因为他发现小女孩儿没穿鞋子。
“洛萨爵士……哦……”
玛利亚似乎听出了马龙的声音,她没有犹豫,小跑着来到了马龙的床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然后蹲坐在床上盯着马龙看。
“玛利亚,你怎么不睡觉?你妈妈呢?”
马龙坐起来,疑惑地向玛利亚询问道。
“我睡醒了……妈妈还在睡觉,嘘……我们不要吵醒她。”
小女孩儿认真地对马龙说道。
“哦,好的……可是玛利亚,你为什么不继续睡觉呢?”
被玛利亚教训了一顿之后,马龙连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睡不着!”
尽管看不太清楚玛利亚的表情,但是马龙可以清楚地听到小女孩儿声音中的苦恼。
“睡不着?为什么呢?”
马龙问出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
“我想爸爸了!”
玛利亚低声回答道。
马龙愣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保持了沉默——玛利亚的父亲,也就是维拉的丈夫在兽人入侵的时候死在了暴风城。
尽管马龙不太清楚那之后这孤儿寡母是怎么逃出来并遇到艾尔罗?埃伯洛克率领的难民队伍的,但是他知道那一定很不容易。
玛利亚今天才六岁多,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兽人入侵,那她现在一定会很幸福吧?有维拉那样的好妈妈,还有……
想到这里,马龙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儿柔软光滑的短发——联想到玛利亚刚刚的话,马龙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女孩儿,确实很乖巧懂事。
尽管心里害怕得要命,尽管夜里会在噩梦中惊醒,可是玛利亚却没有去加重母亲的负担;就在不久前,她还不忘提醒马龙不要吵醒睡着了的维拉……
对于这样懂事的小女孩儿,命运加在她身上的遭遇,却太过沉重了……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给我讲故事。可是现在妈妈睡着了,她很累,我不想吵醒她……洛萨爵士,你会讲故事吗?”
玛利亚一边乖乖地任凭马龙抚摸着她的头顶,一边用希冀的口吻,轻声地询问道。(未完待续。)
48
“故事?啊……我想想……嗯,有了,我会讲故事……玛利亚,你要听吗?”
马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想到了自己可是熟读《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的地球人,连忙回答道。
“那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玛利亚继续用她那糯糯的声音问道。
“能,当然能!”
马龙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谁会拒绝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可怜兮兮的请求呢?
得到了肯定答复的玛利亚看上去很开心,她飞快地爬到了马龙的身边,然后躺了下去。
马龙很高兴看到玛利亚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他也连忙躺了下去,当然也没有忘记把被子盖在了玛利亚的身上。
不过看样子玛利亚需要的不仅仅是被子,因为她很快又开口了。
“咦?我的枕头呢?”
小女孩儿轻声问道。
“哦,哦,在这里……”
马龙连忙狼狈地抬起脑袋,把被自己叠在一起的两个枕头分给了玛利亚一个。
“谢谢你,洛萨爵士。”
小女孩儿很有礼貌地接过了枕头垫在脑袋下面,然后侧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马龙。
“咳咳,那我开始讲故事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和玛利亚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她的名字叫做小红帽……”
面对玛利亚期待的眼神,马龙觉得自己不能让她失望,于是他开始讲述那个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
……
“最后,小红帽安全地回到了家里,见到了妈妈,我们的故事也就结束了。”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马龙终于松了口气——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给小孩子讲童话故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至少,一边回忆故事的内容,一边用自己的语言圆润着细节。一边还要注意观察玛利亚是不是睡着了,对于马龙来说,可是一点都不轻松的工作。
“结束了?”
玛利亚依旧没有睡着,不过看上去她挺喜欢这个故事的。
“结束了。”
马龙回答道。
“小红帽也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就和我一样。”
玛利亚忽然说道。
“啊?这个,我……”
马龙没想到玛利亚居然会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连忙张开嘴,却笨拙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早知道,他应该自己加上点小红帽爸爸的戏份才对。
“不过我没有外婆……也不知道那些蛋糕好不好吃。”
幸好。玛利亚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儿,她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如果玛利亚想吃的话,明天让妈妈做给你吃好不好?”
马龙松了一口气,然后哄着小女孩儿说道。
“好!……对了,鲁伯斯也是狼,不过它是白色的,不是大灰狼……鲁伯斯会像大灰狼吃掉小红帽一样把我也给吃掉吗?”
很明显玛利亚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对蛋糕很感兴趣;她一边点头应和着马龙的话,一边开始担忧起鲁伯斯来。
“当然不会,鲁伯斯是一只……好狼。不吃人的。”
马龙连忙回答道——现在的他心里简直后悔死了,且不说这个故事勾起了玛利亚对父亲的回忆;晚上讲这个故事,也会吓唬到小女孩儿;更别提楼下还真的有一只大白狼趴在那里睡觉……早知道自己讲个什么丑小鸭、灰姑娘之类的故事多好?
“那……我可以让鲁伯斯假装把我吃掉,然后到它的肚子里去看看吗?”
玛利亚天真地问道。
“不,绝对不行……好了玛利亚,不要再去想小红帽和大灰狼了,我再给你讲个别的故事吧……”
鉴于玛利亚丰富的联想能力变得越来越离谱,马龙决定在小女孩儿询问自己可不可以剖开鲁伯斯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小红帽之前,转移一下话题。
“有一天,一只鸭妈妈生下了一个奇怪的蛋……”
不等玛利亚再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马龙已经开始了下一个故事;这一次,玛利亚依旧听得很认真,不过与此同时,她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洛萨爵士。你看到我的玛利亚……了吗?”
当维拉慌慌张张地撞开马龙卧室的房门,大声询问着自己女儿的踪迹时,她却一下子愣在了门口。
薇拉发现原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女儿正揉着眼睛从马龙的床/上坐起来,看到了自己,玛利亚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然后张开了怀抱。
“玛利亚。我的女儿……吓死我了……”
维拉激动地扑倒在马龙的床边,紧紧地搂住女儿,惊魂未定地说道。
“咳咳,维拉,那个,昨天晚上,玛利亚……”
马龙当然也被吵醒了,他连忙坐起来,结结巴巴地对维拉解释着她的女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床上。
“是这样啊……”
好在维拉没有怀疑马龙是那种有着喜欢小女孩儿这样特殊癖好的贵族,她很平静地听完了马龙的讲述,然后点了点头。
“丑小鸭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马龙和维拉对视着的时候,被维拉抱在怀里的玛利亚忽然开口问道。
“什么丑小鸭?”
维拉诧异地问道。
“就是昨天洛萨爵士给我讲的故事……可是我睡着了,没听到结局……”
发现洛萨爵士和妈妈都在看着自己,玛利亚有些怯怯地低下了头,不过还是嗫喏着解释道。
“是这样啊……洛萨爵士,我要去给大家准备早饭了……真是抱歉,昨天夜里玛利亚一直缠着你讲故事,你肯定没有休息好吧?以前都是她爸爸……”
维拉站起身,一边告辞一边向马龙道歉;可是说着说着,提到玛利亚的父亲,她的眼圈又红了。
“千万别这样说,玛利亚真的很懂事,一点都不爱吵闹……至于我,维拉你不用担心,我睡得很好……对了,维拉你要去准备早饭的话,就让玛利亚呆在这里吧,正好……我可以把那个故事给她讲完。”
马龙连忙安慰着维拉说道。
“可是……洛萨爵士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维拉看了一眼女儿期盼的目光,有心答应,但还是犹豫着说道——毕竟这位年轻的寡妇知道,镇子里可不只是自己母女两个人;如果马龙没有休息好的话,很可能会影响整个难民队伍的安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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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难道维拉你忘了么,我就是因为这个才住进来的啊!”
马龙一边宽慰着维拉,一边笑着揉了揉玛利亚的脑袋。
“那好吧,那我……嗯……洛萨爵士,你先等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维拉的脸忽然红了,她低着头,小声说了半句话,然后就匆匆地离开了马龙的房间。
怎么回事?——马龙看着维拉的背影,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可是丑小鸭后来怎么了?”
看到维拉离开,玛利亚连忙问道。
“丑小鸭它……对了玛利亚,昨晚你是在故事讲到哪里时睡着的呢?”
马龙甩了甩头,然后对玛利亚问道。
“我记得是丑小鸭快要被冻死了……洛萨爵士,丑小鸭不会真的被冻死吧?”
玛利亚蹙起了小小的、可爱的眉毛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记忆,然后但心地问道。
“当然不会,因为……”
马龙笑了笑,刚打算继续讲“丑小鸭”的故事,忽然发现维拉又一次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这一次,她捧着一叠好像是衣物的东西。
衣服?
——马龙忽然意识到维拉刚才为什么会跑掉了。
昨晚洗过澡之后,马龙在壁炉中烧掉了自己脏兮兮的裤子,现在,他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同样脏兮兮、却不得不穿着的衬裤;虽然薄薄的被子挡住了他的下/身,但他胸腹上健壮的肌肉却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维拉的面前。
“洛……洛萨爵士,这是我在柜子里找到的……衣服,我估摸了一下尺寸,你应该能穿的上……”
维拉微微侧着头,红着脸,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马龙的床边。
“咳咳……好的,维拉,我知道了……”
马龙尴尬地回答道——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看维拉这个反应。似乎不像是“没什么”的样子。
“那……洛萨爵士,我先出去为大家准备早饭了,玛利亚就先拜托你了……玛利亚,要乖乖的。不要给洛萨爵士添麻烦,知道吗?”
维拉直起身子,一边向马龙道别,一边叮嘱着自己的女儿。
“知道了妈妈!”
玛利亚大声回答道——虽然最天晚上没少折腾,不过小女孩儿现在的精神很好。看样子马龙的枕边故事确实挺有效果。
马龙本想和维拉说一声再见,不过抬起头之后,他却愣在了那里。
直到现在,马龙才看清楚维拉的装扮——维拉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而这睡裙的裙摆不知道是因为破损还是本就如此,短到只能堪堪遮住维拉的大腿根部,圆/润/丰/满的弧线暴露无遗;
同时,睡裙的领口也开得很大,虽然自下而上看不到什么,但那遮挡视线的高/耸双/峰也足以让年轻的马龙面红耳赤了。
很显然。维拉醒来的时候因为担心失踪的玛利亚而变得慌乱,在进入马龙的卧室前,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睡裙是不是得体这个因素。
金发美人晨起的春光让马龙有些口干舌燥,同时也让他不得不稍稍挪了挪自己的被子,以免被这对儿母女发现自己越来越明显挺/立的……男性本能。
不过马龙的动作似乎有些过大,以至于被敏感的维拉发现了;早已嫁作人妇的维拉怎么会不明白马龙竭力想要掩盖的是什么,她疑惑地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件小小的、有些不太合身的睡裙之后,连忙用双手按住了睡裙的裙摆。
“我……我先走了……”
维拉小声嘟囔着,然后转过身。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靠在门板上面红耳赤地**着。
糟了……因为担心玛利亚,所以忘记换衣服了……洛萨爵士。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在勾……勾/引……
——想到这里,维拉忍不住蹲了下去,双手捂住了自己红艳艳的面颊。
“妈妈今天好奇怪呀!”
玛利亚坐在马龙的身边,皱着小脸抱怨道。
“是……是吗?咳咳……玛利亚,你先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马龙知道维拉一定是注意到了自己异样的目光才会逃掉的,但是他也没法和玛利亚解释;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换上新的衣服,于是马龙打算把小女孩儿支开。
“哦……”
玛利亚懂事地点了点头,然后跳下了地面,光着脚“咚咚咚”小跑着离开了马龙的卧室,并给他关上了房门——似乎知道马龙想要做些什么。
马龙这才意识到玛利亚没有穿鞋子,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没有喊玛利亚回来,而是把手伸向了维拉拿来的那套衣服。
相比于让玛利亚穿上鞋子,倒不如尽快换完衣服,让她回到床上来……但愿维拉拿来的衣服里面有内/裤就好了……
——马龙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抖开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
玛利亚站在马龙卧室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小女孩儿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穿鞋子,她现在只希望洛萨爵士能够快点换好衣服,然后给自己讲“丑小鸭”的故事。
玛利亚的期盼没有落空,很快,紧闭的房门被拉开,已经穿戴整齐的马龙一把抱起了她,把小女孩儿举得高高的。
在玛利亚开心的笑声中,马龙带着她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坐好,打算开始讲故事。
“洛萨爵士,我可以不叫你洛萨爵士吗?”
在马龙开口之前,玛利亚忽然开口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那你要叫我什么呢?”
马龙有些惊讶地问道。
“不知道……可是我不想叫你洛萨爵士,每一次说‘爵士’的时候,我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玛利亚鼓着腮抱怨道。
原来,在通用语中,“爵士”这个词汇相对复杂,对于年纪还小的玛利亚来说无疑是个生僻词汇;再加上对发音有些考究,所以玛利亚总是会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这样啊……那你以后叫我马龙叔叔……嗯,好像有点老……叫我马龙哥哥也行。”
马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俊不禁地捏了捏玛利亚的脸蛋儿,对她说道。
“马龙……是你的名字吗?那我直接叫你马龙不可以吗?”
玛利亚觉得加上后缀还是有些麻烦,于是耍起了小聪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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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也行啊!”
马龙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有点遗憾——对于他来说,听着像玛利亚这样可爱的小女孩儿脆生生地喊“哥哥”,多少能满足一下一种名为“萝/莉/控”的心理——当然,马龙是不承认这一点的。
“那……马龙,丑小鸭后来怎么样了呢?”
玛利亚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次,她总算不用担心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丑小鸭后来……”
马龙双手撑着床垫,身体向后仰着,看着阳光一点点从薄薄的窗纸后投**这间卧室,继续讲起了昨晚没有结束的故事。
……
当马龙抱着穿戴整齐的玛利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影子闪电般蹿到他的身边,惹得玛利亚惊呼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搂住了马龙的脖子。
“好了好了,别怕,是鲁伯斯。”
马龙一边安慰着受惊的玛利亚,一边用自己的靴尖轻轻拨了拨鲁伯斯的小腹——这家伙,昨天晚上不是说了不许吓唬人么?
“鲁伯斯!”
玛利亚一下子忘了刚刚还吓唬自己的罪魁祸首,挣扎着要从马龙的身上下来和鲁伯斯玩。
马龙拗不过这个小女孩儿,只好把她放在了鲁伯斯的后背上;结果,好巧不巧的,玛利亚一下子抓住了鲁伯斯脖颈上的毛发,竟然像骑马一样骑在了鲁伯斯的身上。
鲁伯斯感觉到了自己背上的毛紧了紧,于是它晃了晃脑袋,不过没能甩开玛利亚;似乎感觉到了小女孩儿并无恶意,鲁伯斯也就没有在意,就这样驮着玛利亚在马龙的身边慢慢地兜起了圈子。
很显然,这样的经历对玛利亚来说很新奇,她夹紧了双腿,牢牢地坐在鲁伯斯的背上,满脸兴奋,口中还不时发出吆喝声。好像是在模仿骑马。
“马龙?”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莽莽撞撞地冲进了民居,然后猛地站住,惊呼道。
“阿尔泰娅?你怎么在这里?”
马龙一边扶着玛利亚。避免她从鲁伯斯背上跌落,一边惊讶地对黑发少女问道。
阿尔泰娅没有穿着那一身皮甲——显然对于一名少女来说,天生的洁癖会让她毫不犹豫地换上新衣服。
浅灰色的长衫,棕色的亚麻长裤,阿尔泰娅身上的衣服似乎并不是女装的款式。但穿在她的身上,却有一种英姿勃发的感觉。
更何况,即便是男装,也难以掩盖阿尔泰娅凹/凸/有/致的身材,相对于裙子来说,长裤更能突显她修长的双腿。
“我……”
阿尔泰娅脸一红——她醒来之后没多久就跑到维拉的屋子外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敲门;后来维拉出来之后,她也躲着没让维拉看见。
等到维拉离开走向了为难民们准备早饭的“厨房”,阿尔泰娅才从屋檐的阴影中走出来,想要偷偷进入房间。却正撞上了马龙和玛利亚。
“阿尔泰娅姐姐,早!你是来叫我们吃早饭的吗?”
玛利亚一边骑着鲁伯斯,一边礼貌地和阿尔泰娅打招呼。
“啊,对,早饭,我是来叫你们吃早饭的。”
阿尔泰娅连忙说道。
“哦……好吧。”
马龙点了点头,脚下却没有挪步,而是盯着阿尔泰娅看了起来。
“你……你在看什么呀?”
阿尔泰娅被马龙这么一瞧,脸一下子就红了,双手绞在自己的小腹前。低着头说道。
“没什么……只是发现阿尔泰娅你不再穿那件皮甲了而已……其实你早就该换一身衣服了,现在这样多好!”
马龙由衷地说道——早在来到夜色镇之前,他就觉得阿尔泰娅穿着那身皮甲不太合适。
怎么说呢,虽然皮甲几乎遮住了包括胳膊和小腿在内的所有位置。但是因为太过紧身的原因,看上去反而比现在更加……暴/露一些。
“是……是吗?我知道了,那我们……快点去吃饭吧!吃过早饭,马龙你还要训练我们哩!”
不知道是不是马龙的错觉,阿尔泰娅的心情似乎忽然好了很多,她下意识地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又整了整腰间的剑鞘,然后昂首挺胸地跨出了房门。
“嗯?这是昨天那把匕首么?”
马龙一边走出民居一边询问道,鲁伯斯驮着玛利亚跟在他的后面,小女孩儿兴奋地又叫又笑。
“对呀!”
阿尔泰娅回过头,笑眯眯地说道。
“可是……你原来那把匕首呢?”
马龙疑惑地问道。
“放在卧室里了……马龙你要用吗?我去拿给你!”
阿尔泰娅回答道。
“不不,我不用……可是你不是很喜欢那把匕首么?为什么要换掉呢?”
马龙一边摆手推辞一边问道。
在前往夜色镇的旅途中,马龙和阿尔泰娅之间已经很熟悉了;他知道阿尔泰娅很喜欢之前她那把匕首,虽然时不时拔出来挥舞这一点有些危险,不过她从没让那把匕首离开身边,可是现在……
从匕首剑柄上的装饰,马龙发现阿尔泰娅似乎把剑鞘中的匕首换成了昨天用来扎着安度因?洛萨留下信件的那把。
“也许吧……不过我现在更喜欢这个。”
阿尔泰娅站住了脚步,面对着马龙说道。
“为什么?”
马龙看了一眼阿尔泰娅的腰间,疑惑地问道——虽然这把匕首的装饰确实稍微华丽些,可是他不认为阿尔泰娅是会喜欢这种装饰多过匕首本身的女孩儿。
“因为这把匕首是马龙你送给我的!”
阿尔泰娅脸上露出了醉人的微笑,认真地说道。
“可是……这匕首不是我的,可能也不是我叔叔的……”
马龙看着阿尔泰娅光彩照人的笑靥,有些失神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不管怎样,这是马龙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我一定会永远珍惜它的,绝对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身边!”
阿尔泰娅摸了摸装着匕首的皮鞘,一字一顿地对马龙说道。
“阿尔泰娅……”
马龙愣在了原地——如果说之前,阿尔泰娅对他的情愫都是淡淡的、不经意间的流露,那么现在……这名留着黑色短发的活泼少女,几乎就是在对马龙进行告白了。(未完待续。)
51
“阿尔泰娅,我……”
马龙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烫,他忽然觉得有些话好像还真不太容易说出口。
面对阿尔泰娅对自己的感情,马龙觉得现在倒是一个不错的回应的时候——这名黑发少女纯真活泼、美丽大方,在过去的两周内,马龙也的的确确被阿尔泰娅所吸引了。
只不过,真的要对阿尔泰娅说些确立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话,马龙还是有些笨嘴笨舌。
“呀!理查大叔又抢在我们前面了!马龙,快!别让他把面包都吃光了!”
出乎马龙意料的是,阿尔泰娅似乎没有表白的打算——她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镇子中央正在排队领取早饭的队伍上,然后惊呼了一声,便带头跑开了。
“什么?这……”
马龙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自己酝酿了半天的感情之后竟然是这个结果,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深陷于人生三大错觉之一——难道阿尔泰娅对自己的感情完全是自己的错觉?
“你在干嘛?快点呀,马龙!”
已经跑出去了的阿尔泰娅停在不远处,转过身,一边朝着马龙挥手,一边大声喊道。
“哦,知道了。”
马龙摇了摇头,把自己之前的“一厢情愿”丢到了脑后,微微弯腰抱起了鲁伯斯背上的玛利亚,跟着阿尔泰娅一起朝着难民队伍跑去。
……
“洛萨爵士,我已经通知了那些小伙子们,吃过早饭之后,他们会在镇子里集合,等待你的训练。”
大胡子理查一边用手中的面包蘸着木碗中的汤汁,一边对马龙说道
市政厅内的最大的办公室里,马龙、艾尔罗?埃伯洛克、大胡子理查以及一些难民队伍中重要的人物都聚集在这里,一边吃早饭,一边召开他们抵达夜色镇之后的第一次集会。
和昨晚相比,难民们的气色明显都好了很多——这是自然的。有了丰盛的晚餐,舒适的床褥,温暖的壁炉和干净的衣服,没人还保留着两周以前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知道了……大家看起来都很精神。昨晚应该休息得不错吧?”
马龙笑着回答道。
“别提了,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睡过床似的……要不是罗宾在早上乱敲钟,我肯定能在屋里睡上一天。”
保罗大声嚷嚷着,惹来众位难民的哄笑。
“我可没有乱敲钟。”
罗宾的性子很认真,听到保罗这样说。他放下手中的食物,从板甲的腰带缝隙中摸出来一块还穿着链子的怀表,放到了议事桌上。
“知道了,知道了,神气什么,还不是我送给你的……”
保罗撇了撇嘴嘟囔着——这块怀表是昨天自己在民居中偶然发现的,因为罗宾暂时代理了夜色镇的“敲钟人”,于是便送给了他,没想到最后竟然打扰了自己的睡眠,真是得不偿失。
“好了好了。听我说……艾尔罗老爹,民兵的事情就交给我们这些军人了,不过其他的……还要麻烦你和理查大叔多费心。”
马龙摆了摆手,制止了两个手下间无谓的争吵,然后认真地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恐怕很难胜任这个镇长的工作,毕竟之前我……”
艾尔罗?埃伯洛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说道。
“别这样说,艾尔罗,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大胡子理查安慰着自己的老朋友道。
“是啊。艾尔罗老爹,大家都很信任你,也都会遵从你的吩咐,一个镇长面临的最大困难已经被你解决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何况,我们现在的人数,距离一个镇子还差得远呢!”
马龙也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那我就试试吧……对了洛萨爵士,除了你昨天说的不能离开镇子的范围之外,你觉得大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点了点头。然后很快进入了自己的新角色。
“嗯,我觉得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把这个镇子彻底地搜索一遍。除了仓库中的物资之外,那些废弃的民居中,肯定有不少我们需要的东西,衣服、食物和工具,一定都会用的上的。”
马龙想了想说道。
对于难民队伍来说,夜色镇居民遗留下来的东西,无疑都是些宝贝,可以帮助他们在这暮色森林中度过更久的时间。
“我知道了,还有呢?”
艾尔罗?埃伯洛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炭笔和几张草纸,像个学徒一样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另外……我觉得大家应该注意一下,在喝水之前,要先把水烧开,然后等凉下来再喝。”
马龙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点,于是补充道。
“喝开水?为什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手中的炭笔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卫生啊!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疾病。”
马龙回答道——从很久之前他就想说了,暴风城的人类和地球上那些西方的国家一样,都喜欢和生水,这让马龙很不习惯,于是他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件事情加到夜色镇新的规章里——至少让难民们先习惯起来。
“那多麻烦,渴了的时候,难道还要忍到开水凉下来?不行,不行,我可没那个耐心。”
大胡子理查带头反对道。
“不,喝开水是必须的,你不知道,理查大叔,生水是很脏的。”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会!洛萨爵士,我知道你是贵族,也许你比我爱干净……不过你可以去瞧瞧,镇子里面那几口井,打上来的水绝对都是干干净净清水,一点都不脏。”
大胡子理查哈哈大笑着说道。
这下轮到马龙哑火了——在这个没有显微镜,哪怕放大镜都找不到的镇子里,他该怎么给这些难民们解释什么叫细菌,什么叫寄生虫?
“总之听我的没错,不喝生水之后,霍乱、痢疾……很多疾病都可以避免了。就在不久前,这个镇子中还满是尸体,如果你们不想让霍乱和鼠疫大爆发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兽人还没来,我们倒要先病倒了。”
马龙决定拿出一点贵族的权威,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未完待续。)
52
“有这么严重?好吧……”
艾尔罗?埃伯洛克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手上的炭笔又开始飞快地滑动,把马龙说的这一点记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艾尔罗,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大胡子理查看着自己的老朋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理查,你不相信洛萨爵士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头也没抬地问道。
“我当然相信,但是……这些东西,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啊……”
大胡子理查愣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嘟囔着。
听了理查的话,艾尔罗?埃伯洛克抬起了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很明显,议事桌边有些人的想法和理查一样,都觉得马龙说的话有些小题大做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瘟疫,但是我见过。霍乱夺走了我最爱的人,就连圣光都无能为力。就算兽人来袭,我们至少还能够抵抗;可是瘟疫……你要如何和看不见的敌人作战?如果你们不想因为瘟疫失去亲人和朋友,就照洛萨爵士说的去做,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他,至少不要因为怕麻烦而连累镇子里的其他人。”
艾尔罗?埃伯洛克放下了手中的炭笔,认真地说道。
“我……我知道了,艾尔罗。”
大胡子理查的音量放低了许多,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妈妈……”
阿尔泰娅伴随着轻微啜泣声的呢喃打破了议事桌边的沉寂,屋子里的众人才明白艾尔罗?埃伯洛克在霍乱中失去的亲人是谁。
“那么,洛萨爵士,接下来,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么?”
似乎是回到了自己还是贵族的时候,艾尔罗?埃伯洛克展现出来的气势让难民们都放弃了质疑,于是他继续向马龙询问道。
“还有……其实公共厕所也挺重要的,不过这个……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吧……别的我也一时想不起来。大家一起想想,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
马龙把自己的视线从掩面哭泣的阿尔泰娅身上收了回来,对议事桌边的难民们说道。
“我先说,洛萨长官。艾尔罗老爹,我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我们这两顿饭的食物,是不是有些太过丰盛了?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如果这样下去,我不知道我们的食物储备还够不够。”
罗宾第一个开口了。
“确实……好吧。我会去和维拉她们说一声的。我们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上多久,食物的话能节省就节省一些。”
艾尔罗?埃伯洛克的性子和罗宾很相似,他也很赞同罗宾的说法,也把这一点记在了笔记上。
“好不容易才吃几顿饱饭……”
当然,罗宾的建议又难免引来保罗不满的抱怨,不过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和保罗在一起同袍的日子也不短了,罗宾知道要是和这家伙在言语上纠缠起来绝不是什么好事。
“哦对了,还要提醒大家晚上关好房门——虽然不需要防着镇子里面的人,但是难免有些野兽毒蛇之类的,总要小心些。”
“还有……”
即罗宾之后。难民们似乎都开了窍,一个个集思广益,说出了自己的建议;这下子可忙怀了代理镇长的艾尔罗?埃伯洛克,他手中的炭笔飞快地划动,在草纸上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早饭的时间很快在难民们的议论中结束了,艾尔罗?埃伯洛克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写得满满当当的几张纸,忍不住摇着头苦笑了一声。
——既要照顾那些伤员,又要担任这个镇长,自己以后的担子可不轻啊!
“保罗,罗宾。你们先去把那些民兵集合起来。”
难民们纷纷离开了市政厅之后,马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吩咐自己的两个部下道。
“洛萨长官,你不和我们一起么?”
罗宾先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马龙回答道。
“走啊,问个没完,也不知道长眼睛干什么用的……”
保罗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扯着还要说什么的罗宾,飞快地朝着房间外走去。
“喂。保罗,你拽我干什么?”
走出了市政厅,罗宾甩开了保罗的手,不满地说道。
“少废话,你没看到阿尔泰娅女士眼眶都红了么?洛萨长官要去安慰她,你还不赶紧走,留下来凑什么热闹?”
保罗没想到罗宾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好意,气急败坏地说道。
“有这样的事?”
罗宾惊讶地问道——他完全没有察觉。
“你脑袋是木头做的么?真是的……啧啧,看样子洛萨长官需要安慰的人还挺多的……”
保罗翻了个白眼,鄙视着罗宾,然后忽然一愣,又用异样的口吻说道。
“什么?还有谁?”
罗宾四下扫视,不知所以——似乎难民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早餐,市政厅门口,除了洛萨长官养的那只大白狼蹲在这里之外,就只剩下牵着玛利亚的维拉了,哪还有什么人需要洛萨长官安慰的呢?
“你真是没救了……走吧,我们还有任务呢!”
保罗没好气地给了罗宾的肩膀一拳,然后扯着他去召集那些民兵去了。
……
“阿尔泰娅,你……没事吧?”
市政厅内,马龙来到阿尔泰娅的面前,轻声询问道。
“我没事!”
阿尔泰娅用手背蹭掉了腮边的泪水,站起了身,抽了抽鼻子说道。
“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抱歉……”
马龙试探着询问道——也许自己之前的猜测是错的呢?
“没事,妈妈已经……离开好久了,父亲说她的灵魂已经和圣光合而为一,会永远守护着我们……是这样的吧?”
阿尔泰娅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她的脸蛋儿湿答答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意。
“一定是的。”
马龙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尽管他并不信奉圣光或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这样说能让阿尔泰娅心里好受些。
“奇怪,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呜呜……马龙,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真的能……避免霍乱吗?”
阿尔泰娅抬起头看着马龙,不知道为什么又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断断续续地啜泣着问道。(未完待续。)
53
“确实是这样的。”
马龙不知道阿尔泰娅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呜呜……如果……如果早点遇到马龙你,也许妈妈就不会……”
阿尔泰娅虽然也没有证实过马龙的话,不过她本能地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心上人,而这也让她更感到忧伤,浑然忘却了她母亲去世的时候,马龙也只不过是个光屁/股玩小人打仗的孩子。
看着悲伤的阿尔泰娅,马龙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出了双手,轻轻地把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马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但这几乎是一种本能;阿尔泰娅也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她顺从地偎依在了马龙的怀里,晶莹的泪珠在马龙新换的衣服上抹了一胸口。
哭了好一会儿,阿尔泰娅才停了下来,她撑着马龙健硕的胸膛直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后红着脸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咳咳,阿尔泰娅,我刚才……”
马龙连忙解释道——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似乎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
“不,不是的,怪我才是,我刚才……”
几乎是在同时,阿尔泰娅也慌慌张张地开口说道,发现自己在和马龙抢话,女孩儿连忙又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这莫名其妙的默契打乱了马龙的计划,阿尔泰娅也是一样,两个人一下子又都陷入了沉默。
“我……我们走吧?我……我还要参加训练呢!”
还是阿尔泰娅率先开口说道。
“好。”
马龙点了点头,转身就要离开。
“马龙……”
就在这时,阿尔泰娅忽然抓住了马龙的手,低声嗫喏道。
“怎么了?”
马龙连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谁知道,阿尔泰娅只是轻轻地捏了捏马龙的手掌,便松开了他。然后抢在他之前,飞快地朝房间外跑去了。
“喂,阿尔泰娅,你慢点!”
马龙有些紧张地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提醒着阿尔泰娅不要摔倒。
……
“咦?维拉姐姐,还有玛利亚……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阿尔泰娅刚跑出了市政厅,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维拉母女,于是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我们……阿尔泰娅,你怎么了?哭了?”
维拉脸一红。有些尴尬地回答着,忽然注意到了阿尔泰娅脸上的泪痕和红红的眼眶,连忙丢下了自己的事情追问道。
“我……我没事。”
阿尔泰娅愣了一下,然后又擦了擦自己的脸蛋儿,摇了摇头说道。
“哦……我是来找洛萨爵士的……你知道他在那里吗?”
维拉见阿尔泰娅不想说,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转移了话题。
“我在这儿。维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马龙从阿尔泰娅后面赶了上来,走到维拉的面前说道。
“马龙!”
玛利亚大声喊道——小女孩儿早饭吃得有些饱。赖在母亲身边不想动弹,甚至都没有跑去和蹲在一边的鲁伯斯玩耍。
“玛利亚,怎么能这么称呼洛萨爵士呢?”
维拉打算制止自己女儿这样没有礼貌的行为。
“没关系,我和玛利亚说好了,就让她这么喊着吧。”
马龙一看玛利亚要挨骂,连忙帮小女孩儿解围道。
“马龙,理查大叔在那边叫我,我先过去了!”
阿尔泰娅站在马龙的身边,忽然看到大胡子理查远远地朝她招手,于是便对马龙说道。
“好。我知道了……不过一会儿训练的时候,你可不要迟到!”
马龙笑着回答道。
“我才不会迟到呢!”
阿尔泰娅不满地嘟囔着,然后跑向了大胡子理查的身边。
“好了,维拉。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尔泰娅离开后,马龙才开口问道。
“阿尔泰娅她……刚刚怎么了?我看她好像哭了……”
维拉小声询问道——如果换一个人,维拉可能会以为他是在欺负阿尔泰娅;不过她觉得马龙不会是这样的人,于是才这样问道。
“刚才艾尔罗老爹说话的时候,提到了阿尔泰娅的母亲,她……很早就去世了。所以……”
马龙也低声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
维拉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伤感——没想到阿尔泰娅这样活泼的女孩儿,竟然有这么难过的经历。
“还有呢?你找我只是为了阿尔泰娅的事?”
马龙又问道。
“是……不是……嗯……我想问问洛萨爵士你……那几件衣服……是不是合身。”
维拉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
“衣服?哦,还好,就是……”
马龙连忙回答道,不过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只是什么?”
维拉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嗯……没事,算了。总之谢谢维拉你了。”
马龙摇了摇头,脸上也有些赧然——他总不好意思对维拉说,她在民居中找到的内/裤,自己穿上去裆部有点紧吧?
“是这样啊……那我没别的事了,洛萨爵士你忙吧,晚上……晚上回去的时候,你把衣服换下来给我就可以了,我会帮你洗干净的。”
维拉见了马龙的样子,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这样嘱咐道。
“啊?那怎么好意思……”
马龙连忙推辞道。
“没关系的,做家务这样的事情,我早就习惯了……那么晚上见,洛萨爵士!”
维拉笑着说道,让女儿和马龙道别之后,便带着玛利亚转身离开了。
看着这对儿母女的背影,马龙愣了一小会儿,然后便带着跑到自己身边来撒欢的鲁伯斯,向着镇子中央已经集合完毕的壮丁们走了过去。
……
“洛萨长官,一共九十个人,全都在这里了。”
见到马龙走过来,罗宾连忙迎了上去说道。
“嗯……你觉得这些人怎么样?”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怎么样?难说……现在看起来就和我和保罗一开始的时候差不多,不过不到战场上走一圈,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结果。”
罗宾听懂了马龙的意思,摇了摇头说道——训练一支军队很简单,不过要想训练出一支能够和兽人们正面作战的军队,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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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气馁,就算在我叔父的手下,也不是所有军队都能拉出来和兽人们正面对抗的……关于这一点,罗宾,还有保罗,你们应该觉得骄傲才是。”
马龙笑着说道。
兽人们的身体要比人类强壮很多,这使得他们在肉搏战中占据了很大的上风;即便是在安度因?洛萨手下,也只有最精锐的铁马兄弟会和隶属于乌瑞恩家族的皇家骑士团可以和兽人军队正面抗衡。
至于地方守备部队以及那些民兵,在兽人大军的面前,根本坚持不了一刻钟就会被撕开防线。
“那倒是。”
罗宾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骄傲地说道——也难怪向来沉稳的罗宾会这样,像西泉守备军这样,和同等数目的兽人军队作战时将对手一网打尽,放在任何一支暴风城的军队中,都是值得自夸的战绩。
“好了,那么就先从分组开始吧,你和保罗,还有其他弟兄们负责把这些民兵分成小队,挑些个子大的做队长就可以了。”
马龙拍了拍罗宾的肩膀吩咐道。
“遵命!”
尽管马龙是对着罗宾在说话,可是最先应声的却是保罗;他用夸张的动作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跑到那些民兵的面前去了。
九十个壮丁进行分组不是件麻烦的事情,很快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就把这些未来的民兵分成了五人一组的小队,并按照马龙的吩咐,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选好了每个小队的队长。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夜色镇民兵队伍中的一员了。我知道你们之前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不过不用担心,几年前,我和现在的你们也没什么区别;可是你们都看到了,那天兽人来袭的时候。我,保罗,罗宾,还有这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那些兽人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马龙站在已经分好组的民兵队伍前,大声嚷嚷道——当然,他的话也不完全是对的,比如身为西泉守备军指挥官的他自己,就差点被兽人们砍死。
不过那些民兵们似乎也主动地忽略了这一点。听了马龙的话,他们非但没有感觉到对兽人的畏惧,反而一个个露出了渴望的神情。
当然,这种对战斗和复仇的渴望仅仅是因为马龙之前的演说勾起了他们对兽人的仇恨而已,真正到了战场上,这种渴望很快就会变成更加强烈的恐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天生能够直面鲜血和死亡。
“你们都知道,我的叔叔,安度因?洛萨,是暴风城的统帅。我叔叔训练了我,他教会了我如何格斗。如何在战场上杀死敌人并存活下来,我又把这些技巧带到了西泉要塞。现在,直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会把这些技巧教给你们。”
“也许你们有的人很笨,总是学不会……不过没关系,我,还有这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都很有耐心。我们会一遍一遍地训练你们,直到你们和我们一样,成为合格的战士,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像那群野兽发动反击。让他们也尝尝死亡的恐惧!”
马龙大声喊道。
“好!”
阿尔泰娅带头喊道——其实她还没太听懂马龙在说些什么,不过这都没关系,反正马龙说什么在她心里都是对的。
“咳咳……”
马龙朝着阿尔泰娅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她稍稍安静一些;女孩儿懂事地点了点头,挺胸抬头地继续站好,用崇拜的目光盯着马龙猛瞧。
“好了,接下来,你们的任务,就是按照现在分好的小队。挨家挨户地帮镇子中的大家把水缸里的水打满!”
看着民兵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等待着自己接下来的命令,马龙意气风发地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霎那间,民兵队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包括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在内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格外精彩。
“哈哈哈……”
围在不远处,好奇地观察着马龙会如何训练这些壮丁的难民们也愣了一下,然后纷纷发出了喧哗的笑声——他们怎么都想不明白,训练这些民兵上战场和打水有什么关系。
“好!……咦?为什么要去打水?”
阿尔泰娅一如既往地附和着马龙的话,不过很快,她的脸上也挂满了迷惑的神情,煞是可爱。
“咳咳……洛萨长官,你说……要我们去打水?”
保罗小跑着来到马龙的身边,低声确认着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完好无损。
“没错啊,有什么问题吗?”
马龙反问道。
“没,绝对没有!保证完成任务!”
保罗大声回答道,然后又跑回了民兵队伍的前方。
“你们还在看什么?赶快执行洛萨长官的命令!都给我打水去!要是有谁敢偷懒……就罚他不准吃午饭!”
保罗大声嚷嚷着喊道。
那些民兵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当兵的了,之前马龙还没有来的时候,保罗就恐吓过这些民兵违抗军令有多么严重的后果,于是他们连忙四散开来,跑向周围的民居。
“喂,你们几个,说的就是你们!不许乱跑,都给我按分好的队伍一起行动!”
保罗煞有介事地跟在那些民兵的身后喊道。
于是那些民兵终于又想起来自己都是“有组织的”,当他们又跑回来或停下脚步寻找自己的队友时,夜色镇的广场上便乱作了一团。
“喂,保罗,洛萨长官为什么要让我们给大家打水啊?”
罗宾和几个西泉守备军的士兵靠近了保罗,小声问道。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打水也是训练的方式之一。”
保罗得意洋洋地说道。
“打水也是训练?”
罗宾诧异地问道。
“当然喽,你看,镇子里的水桶数目不够,抢不到水桶的就只能把水缸扛到井边……五个人扛一个水缸,虽然不至于吃力,但是需要配合。配合懂吗?所以说洛萨长官这是在锻炼他们的合作能力,同时打水也可以强身健体,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保罗认真地给自己的同胞们解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