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知道了!”
那些民兵们大声回答着,然后重新放下木筏,按照渔民们的指点完善起了他们的交通工具。
……
看到木筏的制造很顺利,马龙也就没有多管,而是径直走向了位于夜色镇边缘的、昨天那两棵巨木被伐倒的地方。
理所当然的,这里也集中了一批难民和民兵,他们正在几名湖畔镇渔民的指挥下,用斧子和镰刀把树干上剖出个空洞,然后在用火来烘干树洞的内壁。
这自然是最吃力的活,不过难民们的人数也不少;巨木的两边都分别蹲着或跪着手持工具的难民,他们几乎一刻不停地努力在巨大的树干上扣挖着;马龙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颇有成果了。
见到马龙过来,德容连忙迎了上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昨天晚上有没有好好睡觉,反正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不是没睡好,就是起得太早。
“还有多久能完工呢?”
马龙拍了拍德容的肩膀问道。
“今晚日落之前吧……那时候就可以下水了,如果再给我们几天的时间,,还可以给这东西加个舵。”
德容有些遗憾地说道——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能造一艘这么大的独木舟的——这几乎中型的船只没什么两样了,只要操作得当,德容觉得在无尽之海上航行也不是什么问题。
“没那么多时间了……总之尽快吧。对了,德容,你要好好休息啊,这事情虽然急,但也没必要这么急吧,人不能不睡觉啊!”
马龙劝说德容道。
“啊,这个……其实我昨天是没睡好,不过……和木筏还有独木舟都没关系。”
德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木屑弄得满头都是。
“那是怎么了?不习惯?”
马龙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昨天晚上我去找那只兽人了。”
德容摇了摇头,然后如实说道。
“那只兽人?……你……”
马龙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傻子都知道德容去找那只兽人干什么——反正肯定不是去谈心的。
当从那只名叫麦科玛隆的黑石兽人口中问出了关于暴风城的情况之后。马龙便把这只兽人俘虏交给了德容;一方面,这是之前的约定,另一方面,马龙也没工夫再理会那只兽人了。
“那你……怎么折磨那家伙的?”
尽管知道听上去可能会有些让人恶心。但是马龙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
“那家伙真是骨头硬……洛萨爵士,虽然我听不懂兽人语,不过我还是佩服你,因为就算我能听懂。估计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我怎么打他,他都不吭气,最多是哼哼两声……最后我打累了,就把它用盐水泡起来了。”
德容一边向马龙竖着大拇指,一边说道。
果然人类疯狂起来也不比兽人差上多少……
——看到德容说着这样事情的时候还一脸兴奋,马龙也只能在心里苦笑了一声,这样告诉自己。
“等等……你说他不怎么吭气了?”
马龙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么。
“是啊,我打他他也就是哼哼两句……真是硬骨头,欠揍!”
德容气呼呼地说道。
马龙沉默不语——虽然那只兽人确实有些硬骨头,不过他觉得这应该不是主要的原因;他刚刚才想起来——那只兽人。好像从来到夜色镇之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啊!
……
在经过了将近两天的赶工之后,两只独木舟终于已经做好了;马龙带着那些民兵和难民,在几个湖畔镇渔民的指挥下,齐心协力地抬着两只独木舟,准备放到艾尔文河中去试试水。
两只独木舟都不重,里面大部分的树干都被挖空了,两端用火烧焦,又在接口的地方用湿泥抹好,防止漏水。
这两只独木舟都很长,几十个民兵一左一右分别抬着。倒也不算吃力;穿过暮色森林重重叠叠的森林和灌木丛,马龙等人来到了艾尔文河的河岸上。
几个月前,就是在这里,难民们焚烧了那些死在夜色镇的同胞们的尸体;时至今日。那些残留的骨头有些还在,而灰烬早已经被风吹散,了无痕迹。
野草依然长得茂盛,站在没过膝盖的野草丛中,马龙和艾尔罗?埃伯洛克等人一起,看着保罗、罗宾指挥着那些民兵把独木舟推到了水里。
几个来自湖畔镇的渔民跳上了独木舟。在里面四处查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而另一边,几个轻便的木筏子也被丢下了水,飘在艾尔文河上。
“洛萨爵士,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艾尔罗?埃伯洛克开口问道。
“今晚留些时间来给大家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我担心那些兽人已经踏上了西部荒野。但愿那里的幸存者们会退往海边。”
马龙忧心忡忡地说道。
“总而言之……不要勉强,也不要太担心我们这边。千万小心,洛萨爵士。”
艾尔罗?埃伯洛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叮嘱马龙道。
“我会的,我要把这些人都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然后……总有一天,我们会返回暴风城的,相信我。”
马龙看着那些在水边忙碌着的难民和民兵们,信誓旦旦地说道。
……
今天夜色镇的晚饭时光有些沉闷——大家都知道,明天开始,镇子中会少上不少的人——那些民兵,至少要分出五十人来和马龙一起前往西部荒野。
有些还有亲人的民兵自然会和他们的亲人呆在一起,而已经没有了亲人的民兵……也三五成群,享受着他们在这个静谧的小镇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阿尔泰娅似乎也被这种浓郁的压抑气息所感染,她并没有坐在马龙的对面,而是跑到马龙的身边,有些依依不舍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马龙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顾忌什么大庭广众,而是直接揽住了阿尔泰娅纤细的腰身,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马龙……我想和你一起去……”
阿尔泰娅在马龙的胸口上靠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抬起头说道;黑色的瞳仁中满是坚定的神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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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那可不行……这次和以往不同,我们很有可能碰到几十、甚至上百名兽人,到时候,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保护你啊!”
马龙低下脑袋,轻轻地吻了吻阿尔泰娅的额头,劝说她道。
“我不需要马龙你保护!我……我也可以上战场的!我上次都把尼斯打败了!”
阿尔泰娅倔强地说道——时隔几个月,她又想把自己的匕首拔出来胡乱挥舞一番了。
“好了好了……你以为罗宾没有告诉我么,我们去抓那个兽人俘虏的时候,你一直在镇子里偷懒,每天都不参加训练……现在,你觉得你还能打败尼斯吗?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到底还记得多少?”
马龙听了阿尔泰娅的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刮了刮女孩儿的鼻尖,语气中带着点嘲笑。
“我……我以前都是和马龙你一起训练的,罗宾他们那里又没有我的位置……再说我那时候担心马龙你嘛,每天饭都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让你快点回来!”
阿尔泰娅脸涨得通红,努力为自己辩解道。
“好吧,我知道……我也很担心阿尔泰娅你……所以,只有你乖乖地呆在这里,我才能放下心来和那些兽人作战啊!”
马龙像哄小孩儿一样哄着阿尔泰娅。
“好……好吧……那……那今天晚上,我可以去……去……”
阿尔泰娅有点委屈地接受了马龙的安排,然后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色,结结巴巴地想要问些什么,却总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去我那里睡?”
马龙猜测着问道。
“嗯……”
阿尔泰娅还是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地点了点下颌。
“当然可以了,阿尔泰娅。”
马龙知道少女有些害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阿尔泰娅搂得更紧了,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
……
当清晨的第一缕还带着些灰蒙蒙阴影的阳光透过窗纸。照在马龙的脸上时,他敏锐地睁开了眼睛。
刚想要起身,马龙却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于是他暂时停下了动作,向自己的身边看去。
阿尔泰娅正枕在马龙的胳膊上。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身子,眉头微微蹙成了几道好看的细纹,仿佛担心自己一松手,马龙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女孩儿身上的衣服很整齐——马龙昨天晚上并没有对她做些什么。
自从来到了马龙的房间之后,阿尔泰娅就一直在黏着马龙。啜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对他的担心和思念。
在阿尔泰娅和马龙确定了恋人关系的当天,马龙就离开了夜色镇,到北方的暮色森林边缘去搜捕兽人俘虏。
担心了几乎一个月的阿尔泰娅好不容易盼回了自己的情郎,然而只相聚了短短几天,马龙就又要离开,到西南方向的西部荒野去了。
女孩儿的碎碎念一直持续了很晚,她甚至还哭了好几次,直到最后,在马龙的安慰下。也因为实在太疲惫,才进入了梦乡。
把自己的胳膊从阿尔泰娅的脖颈下抽出来并不容易,仅仅是完成这一个动作,马龙就几乎用上了这具身体从安度因?洛萨那里学到的所有格斗技巧。
穿好自己的靴子,马龙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阿尔泰娅,然后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尽管也有些舍不得,但他必须去营救那些西部荒野上的幸存者,不能让湖畔镇和夜色镇的惨剧在那里重演。
当马龙走出维拉的房子时,保罗和罗宾早已经等在门口了。
“都准备好了?”
马龙开口问道。
“准备好了,这次去的人早就筛选好了。都是在训练中表现得最出色的人。”
罗宾回答道。
马龙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是他也知道这些民兵们未必能够在和兽人的战斗中存活下来——那些兽人的可怕,绝对不是平时的训练能够比拟的。
“我们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做。”
马龙开口说道。
“是什么?食物么?这几天维拉她们做了不少面包,都已经烤成了面包干。应该足够支撑我们到达西部荒野了;到了那里,应该就不缺食物了。”
保罗开口说道。
“不是食物……罗宾,你找几个人,去把……“
马龙摇了摇头,然后把罗宾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对他吩咐起来。
随着马龙的话逐渐讲完。罗宾的眼睛也越瞪越大,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马龙,不知道这位洛萨长官为什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去吧,罗宾。保罗,你去把这次要出发的人都集合起来,我们还需要最后一场训练。”
马龙和罗宾说完,又对保罗吩咐道。
……
清晨的夜色镇里并不明亮,独特的地理位置让阳光很难照射到这里;尽管周围已经不再漆黑,但仍仿佛有一团灰蒙蒙的阴影似的。
五十名被选中的民兵们都聚集在广场上,他们的家人还没有醒来——选择在清晨出发,也是为了避免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对亲人的牵挂,远比敌人的强大更能摧毁一个战士的斗志。
“保罗长官,我们难道不应该出发么?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一名民兵愣愣地问道。
“不知道……嘘,别说话,洛萨长官过来了。”
保罗摇了摇头,然后提醒着自己的部下说道。
……
马龙走到了那些民兵的面前,他的视线扫过了眼前每一张年轻的脸——这些民兵,距离成为真正的士兵,只剩下最后一步。
“我们就要出发了,民兵们!你们都知道,在我们的目的地,除了有等待着我们援救的同胞,还会有凶残可怕的兽人。”
“就是这些兽人毁掉了我们的家园,杀死了我们的同胞……而现在,在这片大陆的南方,只有我们能够阻止他们……告诉我,民兵们,你们害怕和他们作战么?”
马龙大声说道,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夜色镇清晨的寂静。
“不怕!”
那些民兵们大声喊道,虽然声音有些杂乱,但还是盖过了马龙的音量。
越来越多的夜色镇难民们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们打开窗子,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那些民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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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们都清楚,这一面,也许就是最后一面;就连最为强壮的洛萨爵士本人,也不敢保证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来;何况就算活了下来……也不能保证完好地活下来。
“证明给我看。”
马龙大声说道。
这句话让保罗和那些民兵都愣了一下——什么证明?
马龙也不多解释,他走到了一边,让开了那些民兵的视线。
保罗和那些民兵们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罗宾带着几个西泉守备军的士兵,已经把那只兽人五花大绑地捆到了中央广场上。
“洛萨长官。”
罗宾走到马龙的身边,指了指那只兽人,轻声说道。
马龙点了点头,走到了那只兽人的面前。
在来到夜色镇之后,这只兽人只是在马龙被德容提醒之后,才得以吃了一顿剩饭剩菜——而那次进食,还是在德容一股脑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那只兽人嘴巴里,然后用一大碗清水冲下去的情况下完成的——没办法,德容可不想放开那只兽人的双手,没有让他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食物,已经是大大的仁慈了。
吃也吃不饱,睡也睡不老实,再加上马龙和德容先后的折磨,这只兽人看起来很是虚弱,一点都没了在暮色森林边缘和马龙单打独斗时候的样子。
“拿条长凳过来,把他固定在地上。”
马龙对罗宾说道。
“明白了。”
罗宾点了点头,从露天的餐桌边抄起了一把长条凳,竖过来,放在那只兽人的身后,又从几名西泉守备军的手中接过了身子,把那只兽人紧紧地捆在了长条凳上。
罗宾的动作让那只兽人有些不太清醒的神志恢复了一些,他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大声咆哮着,想要挣扎。
然而,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至少都经历过战火的洗礼,兽人的咆哮没有吓到他们;哈里带着几名同袍死死地把那只兽人靠在了长条凳上。罗宾贼飞快地用绳索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长条凳的凳腿撑在地面上,那只兽人虽然挣扎着,却被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们按着,毫无挣脱的可能。
看着困兽般的黑石兽人,马龙摇了摇头。然后又走向了那些惊诧地看着这一幕的民兵。
“保罗,叫他们排成一列,然后把他们带过来。”
马龙吩咐道。
“我知道了……洛萨长官。”
保罗似乎已经知道了马龙想要做些什么,他沉闷地点了点头,开始对自己的部下们下达了命令。
很快,民兵们排成了一列,在保罗的催促下走向了那只兽人;马龙就站在那只兽人的边上,惊讶地发现排头的那一个,竟然是和阿尔泰娅进行过比试的憨厚民兵——尼斯。
“洛萨长官!”
看到马龙在注视着自己,尼斯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尼斯。你有亲人死在兽人的手中么?”
马龙也笑了,不过他的笑看上去有些寒冷,收敛得也极快,然后用古怪的语调对尼斯说道。
“有!俺大哥就是这群绿皮杂碎杀死的!”
尼斯大声回答道,看向那只兽人的目光中满是仇恨,他的双拳紧握着,突出的骨节微微发白,锁子甲外裸露的双臂膨胀起可怕的虬结肌肉,仿佛只要马龙一声令下,他就要把这只兽人撕成两半的样子。
“这是一只兽人。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也许……暴风城沦陷的时候,就是他第一个冲进城内的;也许,你的大哥……就是他和他的族人杀死的……现在,尼斯。我给你一个机会。”
“刺他一刀,但是不要杀死他。”
马龙从罗宾的腰间拔出了他的短剑,倒转过来交到了尼斯的手里,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他。
“刺……他一刀?”
尼斯接过了短剑,然后看向了那只兽人。
这只绿色皮肤的怪物依然在挣扎着,口中发出可怖的怒吼声;尼斯依稀可以看到那只兽人口中满是鲜血。还有因为伤口溃烂而造成的黄疽和发出让人作呕味道的脓水——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马龙敲掉了这只兽人大部分牙齿。
“刺他,尼斯。”
马龙在尼斯的耳边大声喊道。
然而尼斯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兽人,他的手紧紧地握着短剑的剑柄,四根粗壮的指头已经反扣在拇指上,抓得自己生疼。
尼斯曾经以为自己的双臂充满了力量,他也以为自己如果有了报仇的机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武器送入那些兽人的咽喉,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天,他却发现,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只兽人活生生地站在尼斯的面前,他大声咆哮着,似乎不甘于成为一名俘虏;然而尼斯的短剑剑锋已经抬到了足够的高度,但却没有马上刺下去。
“想想你失去的那些亲人,尼斯,想想他们。你还在犹豫什么?”
马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他不知道尼斯的大哥是怎么死的,尼斯本人是否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他相信,尼斯自己一定不会忘掉的。
“啊!”
尼斯爆发出一声大吼,然后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狠狠地刺向了那只兽人。
一声惨嚎发出,锋利的短剑深深地扎进了那只兽人的肩膀,只露出一个剑柄;温热的血液从那只兽人俘虏的伤口处喷了出来,溅了尼斯一头一脸;然而他的样子依然呆滞而疯狂,恍若一无所知。
当尼斯把短剑拔出来,还想再一次刺向那只兽人的时候,马龙却稳稳地拖住了他高高抬起的手臂。
尼斯的力气很大,但马龙的力气更大些,还掌握着独特的使力技巧;没费多大力气,马龙就格住了尼斯的手臂,从他的手中夺下了那柄单手剑。
尼斯剧烈地喘息着,刚刚那一下的攻击似乎让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忘记了平时保罗交给他的格斗技巧,忘记了马龙只让他刺出一刀,也忘记了自己心中对杀戮的所有恐惧。
看着默默走向一边的尼斯,马龙知道一次洗礼已经完成了——在送这些新兵上战场之前,马龙想要让他们见见血;不是鸡血牛血,而是实实在在的,即将死在他们手中的敌人——兽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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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罗宾的短剑在那只兽人不断战栗的肌肉上抹了抹,蹭掉了剑锋上的血迹;无视了那只兽人有些凄厉的呼痛声。
马龙甚至没有使用“奥术语言”去听这只兽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下一个。”
……
艾尔文河发源于赤脊山麓;在那里,常年的雨水汇聚成山溪,北面、东面和西面的山溪都汇入山脉的山谷处,形成了大陆南部最大的湖泊——止水湖;而南面的山溪则一路流下,在暮色森林和艾尔文森林之间流过,在滋补了两岸的茂密森林之后流入西部荒野,灌溉着那里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农场,最后绕过西部荒野两侧汇入无尽之海。
马龙知道有一种“母亲河”的说法——如果套用这个概念的话,艾尔文河无疑是为这片大陆南方人类带来生存空间的“母亲河”。
马龙和他的士兵们一起航行在这条河上——四张木筏,两只独木舟,组成了一支不小的“舰队”。
雨季过后的艾尔文河水量暴涨,原本可以轻松望到的对岸,现在也变得迷迷茫茫起来;不过就算是可能被兽人看见,马龙也不会放弃这一次航行;倒不如说,他希望这只舰队能够吸引一些兽人,这样也可以减轻日后收复暴风城时候的压力。
十三名西泉守备军的士兵,五十名夜色镇民兵,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到了西部荒野后可能会面对多少兽人,也不知道他们能否活着回来,但是……
那些西泉守备军的士兵自然不必多说,他们是暴风城的正规军,宣誓效忠于乌瑞恩家族,又对洛萨家族出身的马龙极度崇拜——他们可以追随马龙去死。
而这些民兵,和昨天的他们相比。也有了不小的改变。
今天清晨,在马龙的“强迫”下,这些民兵中的每一个人,都在那个被俘虏的兽人身上捅了一刀。
一开始的尼斯还有些挣扎。后来的那些民兵们也是如此;不过随着那只兽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汩汩的鲜血浸润了他脚下的土地,那些民兵们也变得越来越疯狂。
夜色镇中的每一个人都和兽人有着血仇;当人类心中对报仇的渴望被马龙所激励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表现并不会比兽人高尚多少。
如果不是马龙的阻拦,那只名为麦科玛隆的黑石兽人早已经被疯狂的民兵们用罗宾的短剑刺死了。
当然。最后,那只兽人俘虏还是死了;他巨大的身体在长条凳的支撑下并没有软倒,但却永远地闭上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马龙曾经想看看死掉的兽人,眼睛中还会不会带着那因为饮下了深渊领主玛洛诺斯血液的赤红,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那只兽人的尸体已经被折磨的有些恶心了。
不过即使是死了,这只兽人依然没能够得到解脱;对于兽人来说,沦为俘虏,被敌人折磨致死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而且……
德容打算把这只兽人的皮剥下来,于是他在和马龙等人一起出发去西部荒野之前。把那只兽人的尸体给挂到了钟楼上——在夜色镇中,这个位置最高的地方无疑能享受到更多的风吹日晒雨淋,尸体上的皮也会变得更容易剥下来。
马龙是反对这样做的,因为他担心那只兽人的尸体会带来疾病,而且也可能会吓到玛利亚这样的小孩子。
不过德容一定要坚持,而且大胡子理查、保罗甚至罗宾等人都不反对他这样做,马龙也就没有继续坚持,只是在临走之前,嘱咐维拉看好玛利亚,不要让她到钟楼附近去。
维拉今天早上起得很早。和那些厨娘们一起为这些士兵们准备早饭。
马龙等人携带了不少食物,他们的盔甲、武器也需要占据木筏和独木舟的承重,不然,马龙觉得自己至少还可以带上一倍的士兵。
维拉给这些士兵准备了不少面包干。还为他们带上了夜色镇库存中至少一半的熏肉——她知道自己在战场上无能为力,只能保证不要让这些士兵们饿肚子。
当然,马龙也没有忘了拜托维拉照顾好阿尔泰娅——这位爱慕着他的少女在他临行前还在睡觉,并没有来得及为他送行。
……
马龙坐在独木舟上,尽管树干很粗壮,但独木舟里面的空间并不宽裕。虽然没有穿戴盔甲,马龙魁梧的身形还是有些腾挪不开。
鲁伯斯蹲坐在马龙的身后,靠着这头毛茸茸的狼王,多少让马龙能感到舒服一些——他没有吧鲁伯斯留在夜色镇的理由,这家伙在战场上,至少能顶两三个好手来用。
独木舟和船类似,但是不像船那么灵便,平衡性也很差;包括马龙在内,所有坐在独木舟上的士兵都尽量做得笔直——虽然被选上独木舟的士兵都会游泳,但是没人想要变成落汤鸡。
夜色镇的难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赶制船桨——在两天之内让这么大的独木舟下水,本身已经是冒险中的冒险了。
大部分民兵们都拿着从门板上拆下来的长木板代替船桨,他们奋力地向前划着,向着那现在还看不到,但却有同胞幸存的西部荒野划去。
……
按照马龙当初的设想,在艾尔文河上走水路,肯定要比沿着艾尔文河两岸走陆路快很多。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民兵们不分昼夜地轮流努力下,马龙等人的速度至少要比步行快上三倍。
当然也会有不少问题,木筏子还好说,只是两只独木舟都有不同程度的漏水,马龙等人只能用事先携带好的木板和钉子封好这些孔隙,同时寄希望于这两只独木舟能够坚持到西部荒野。
终于,在独木舟上度过了担惊受怕的五天之后,马龙等人终于看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艾尔文河被天然的高坡阻挡,分流向高坡的两端,而马龙等人的独木舟和木筏,则直挺挺地撞在了高坡上,停了下来。
一只木筏在撞击中几乎散了架子,两只独木舟也快坚持不住了;不过马龙等人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交通工具了——他们不可能再原路返回——因为那样就是逆流而上了,速度不会比步行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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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 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我们晚了多久?”马龙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道。“大概两天以前,也可能是三天,他们应该是那个时候死的。”罗宾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把他们先……埋了吧。”马龙挥了挥手,几名夜色镇的民兵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走过来把那两具尸体抬了出去。一名民兵走到墙角,捡起了那个男人的断臂——破损尸体散发着难闻的味道,如果在一星期以前,这名民兵也许会呕吐出来,不然,他也会因为这两位同胞的惨死而落泪。可是现在,他没有——因为就在离开夜色镇的时候,他刚刚用短剑让一只兽人流出了用以偿还罪孽的鲜血,今后,他还会让那群绿皮杂碎付出更多的代价。人类,永不忘记。……民兵们离开了房屋,马龙则开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显然,他们已经来晚了,那只兽人俘虏所说的前来扫荡西部荒野的兽人部队比他们早了两天光顾了这里。抢在兽人之前找到西部荒野幸存者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接下来,马龙和他的士兵们面临着一个选择——继续在这片土地上寻找,还是就此返回夜色镇。如果选择前者,那么马龙他们找到的很可能只是漫山遍野的尸体;但是就此打道回府……马龙毫不犹豫地否决了第二个选择——他担心如果自己那样做,将永远无法摆脱这两具尸体在噩梦中的纠缠。“走吧,到哨兵岭去,希望还来得及。”马龙走到罗宾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这个已经没有了主人的农户小屋。在房屋外,几名民兵拿着从农场里找出来的农具挖着墓坑,保罗带着两队民兵远远地从粮仓的方向赶了回来。“那边什么都没有。粮食什么的都还在……这是怎么回事?”保罗汇报着自己的发现,不过在注意到了那两具尸体之后,他停了下来。“那只兽人说的没错,他们的军队一直没有时间光顾这里。不过现在他们来了,这两个人是这里的农夫,三天以前遭遇了兽人的袭击。”马龙简单地解释道。“这群绿皮杂碎……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哪?”保罗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愤愤不平地大骂着兽人,然后冷静了一下。才向马龙询问道。“把他们埋了吧……然后我们去哨兵岭。”马龙叹了口气说道——但愿,那里的人们还一切平安…………哨兵岭距离马龙等人登陆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当太阳逐渐落入地平线1的时候,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因为在水上的原因,马龙和这些士兵们都没能睡个好觉;现在到了陆地上,尽管身下是实打实的泥土,但已经让他们很满足了。马龙依旧选择了守夜——作为一名指挥官,现在的他做不了太多。只能尽可能地让这些还没上过战场的民兵们多睡一会儿。“洛萨长官。”保罗来到了在宿营地边缘的马龙身边,坐了下来。“罗宾呢?”马龙罗一眼,轻声问道。“他在那边……似乎不是很开心。”保罗摇了摇头说道——这几乎是一句废话,没有人在己的同胞被兽人虐杀之后,还开心得起来的。“过段时间,他应该就能了。”马龙摇了摇头说道——无疑,罗宾是一名出色的士兵。他甚至还有成为指挥官的天赋。这名系西泉守备军的战士冷静,勇敢,但是……当他在自己的故乡,发现了被兽人虐杀的同胞之后,情绪格外低落,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那群绿皮杂碎……别让我们找到他们。”保罗恶狠狠地说道。他的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身后,十指深深地挖进了西部荒野的泥土中。……罗宾静静地坐在西部荒野的土地上,顶明亮的双月,有些失神。他离开这个名为故乡的地方已经两年了——在两年前,他离开了一直寄宿的邻居家中,到西泉要塞,成为了一名守备军;直到洛萨长官到来不久之后。兽人入侵,他便跟着自己的长官和同袍们开始了保护难民们不被兽人侵害的“旅程”。罗宾的父母在二十年前来到了这片土地上,他们是从家里私奔出来的,只是为了躲避不理解年轻人自由爱情的长辈。即便西部荒野有着广袤的土地,可是适合耕种的地方早已经被农户们分配一空,而罗宾的父亲出身暴风城的小商贩家庭,也不明白该如何开垦荒地。在年轻的夫妻两难的时候,是一家叫做摩尔森的农户收留了他们;摩尔森一家在西部荒野的更西边有着自己的农场,他们慷慨地为年轻的夫妻提供了住的地方和一份工作——报酬不多,但足以糊口。很快,罗宾出生了,摩尔森一家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即便是当他的父母相继病逝,也依旧照料着他,直到他长大成人,进入了暴风城的正规军中服役。对于罗宾来说,摩尔森一家也是他的亲人,而且……罗宾还记得摩尔森家那个最小的女儿——苔丝?摩尔森。苔丝和罗宾一起长大,年轻的罗宾曾经迷茫过自己和苔丝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不过当他在西泉守备军中度过一段时光之后,逐渐成熟起来的他才明白,他爱着苔丝。想到自己离开摩尔森农场,在苔丝父亲的引荐下去找西泉要塞的守备官(马龙的上一任)报到之前,苔丝那哭红的眼睛和牵着自己手掌时依依不舍的目光,罗宾认为这个脸上带着淡淡雀斑的女孩儿同样爱着自己。罗宾本打算靠着自己的军饷攒下一笔积蓄,然后便回到西部荒野和苔丝结婚;然而战争打碎了一个年轻人对未来的美梦。罗宾服从了洛萨长官的命令,跟着他一起去暴风城,想要为那里的守备贡献一份力量;然而事情有变,暴风城没能坚持太长时间,于是罗宾又跟着洛萨长官一起,保护着那些难民们去了夜色镇。PS. 5.15「」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本书来自 /book/html/18/18357/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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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罗宾从来没有停止过想念——他想念摩尔森一家人,想念自己的苔丝,但是他却没有办法离开夜色镇,到哪里去看一看——他不想当逃兵,不想抛弃他的同袍和他的长官。
当知道西部荒野在过去的几个月之内没有遭到兽人的骚扰时,罗宾兴奋得想要唱歌;不过在知道兽人很快就要染指这片地方时,他又重新陷入了担忧——他向来冷静,但是当危险在向他最牵挂的人逼近时,没人能够冷静得下来。
在艾尔文河上航行的时候,罗宾无时无刻不在木筏子上向圣光祈祷,祈祷兽人还没有来得及赶在他们之前踏上这片土地,祈祷摩尔森一家平安无事,祈祷他的苔丝……
当罗宾看到农户小屋里的那两具尸体时,他的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慌攫取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和自己的同袍们终于还是来晚了。
罗宾扭过头向西边看去,他知道在那里,只需要五天的路程,就可以看到摩尔森农庄。
罗宾很想过去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一切都完好无损,苔丝是不是还在等他回来,但是……
罗宾不能这样做——他不知道来到西部荒野上的兽人有多少,但他知道,真的遇到了那些兽人,那些民兵很难派上用场,如果自己离开,洛萨长官麾下的战力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罗宾陷入了矛盾和迷茫之中,他的理智完全不足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喂,罗宾,换班了。”
同为西泉守备军的一员,哈里在睡过一觉醒来之后,前来顶替罗宾的岗位。
“哦,好。”
罗宾站起身,朝着哈里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向了宿营地的中央——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奔波,又守了半夜的岗。尽管担心摩尔森一家的安全,但是罗宾知道,要是自己再不去睡觉,应该被担心的人。就会变成自己了。
……
第二天天刚亮,马龙便醒了过来——他倒不是自愿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睡上整整一天——尽管这里的地面又冷又硬。
鲁伯斯蹲在马龙的身边,拱着他的身体。好像是在和他撒欢——不过,正是这头巨狼这样的动作,才把马龙从睡梦中吵醒。
“你这家伙,吃饱了就来闹我……”
马龙没好气地推了推鲁伯斯的脑袋,指着它还带着血迹的嘴角呵斥道——显然,鲁伯斯刚刚偷偷溜到附近,饱餐了一顿。
西部荒野上有不少野猪,它们时常冲入农庄里,把庄稼搞得一团糟;战争影响了人类的生活,但对这些野猪的影响短时间还看不出来。马龙丝毫不担心鲁伯斯在这样的地方会饿到它自己。
马龙坐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双月已经落下,太阳虽然还未升起,但透过云层折射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整个西部荒野。
马龙向那些守夜的西泉要塞守备军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把睡着的人都叫起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先用靴子踢了踢自己身边的保罗。
……
就着从艾尔文河中带过来的清水狼吞虎咽了几块儿为数不多的面包干之后,马龙和他的士兵们重新踏上了征程——在罗宾的记忆中,哨兵岭距离他们应该只有半天不到的路程了。
罗宾说的没有错,在辽阔的原野上走到了将近中午的时候,马龙等人便远远地看到了哨兵岭的标志性建筑——一个高高的瞭望塔。
然而。没有人此刻的心情是轻松的——在前往哨兵岭的路上,马龙等人又发现了两个农场,那里的农户们和他们最开始发现的那家农户一样,也都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由此可以判断兽人军队的行进方向——显然。他们也是冲着哨兵岭而来的。
罗宾说哨兵岭的驻军比西泉要塞多很多,至少有二百人;但是马龙知道,这二百人的士兵如果既要和兽人交战,又要保护哨兵岭附近的平民,人手就一点都不充裕了。
而且……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踏上西部荒野的兽人数目在二百以下。
怀着复杂的心情。马龙和他的士兵们靠近了哨兵岭外围低矮的围栏。
“没有厮杀的声音……但愿那些兽人还没有来过这里。”
保罗在马龙的身后说道。
“但愿。”
马龙点了点头——没有厮杀的声音还可能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屠杀已经结束了。
轻松地跳过了围栏,马龙和他的士兵们进入了哨兵岭的地界;这是人类在西部荒野上最大的聚居地,可是繁华的程度却还比不上暴风城里的贫民区。
在兽人入侵之前,人类在大陆的南方几乎没有什么敌人;分布在各地的要塞和哨塔里面的守备军数量也不多。
西泉要塞中的守备军只有十三人,而哨兵岭……这里的守备军人数虽多,但却没有足够的资金来修筑像样的防线。
当然,在兽人入侵之前,哨兵岭除了需要提防一下落单的孤狼和捣乱的野猪之外,也没别的什么能够威胁到这里居民的安全了。
跨过那道围栏之后,马龙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不仅没有厮杀的声音,而且……几乎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
“分散,到处看看。”
马龙对罗宾和保罗等人下达了命令,然后自己当先向前方走去。
……
哨兵岭的构造很简单,大片大片分散的房屋,簇拥着坐落在中心的高大哨塔。
尽管西部荒野大部分居民都是农户,但是他们种出来的粮食还是需要换成自己需要的其他生活物品——盐,黄油,布料和铁器……
哨兵岭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一开始,大批的农户自发地到这个位于西部荒野中部的小土坡附近,用手中的粮食和聚集在这里的那些行商们交换自己所需要的生活物品。
后来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也为了收更多的税,暴风城派来了领主老爷和一队士兵,在这里建造了瞭望塔。
本来领主老爷是想在这里修建一座城堡的,可是在被书记员告知那样做会耗掉他至少十年的税金后,领主老爷便放弃了这个打算,回到了暴风城——只把管家和书记员留在了这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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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领主老爷甚至没有给自己的新领地一个名字——尽管有了这里的税金,他才能够继续在暴风城的上流社会一掷千金。
于是商贩们和农户们给这里起了一个新名字——哨兵岭——感谢那些哨兵们,不然的话,这里迟早会成为流/氓和小混混们勒索卫生的乐园。
……
马龙就站在哨兵岭的瞭望塔前——这座瞭望塔尽管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是依旧十分坚固。
巨大的白色石块垒成了瞭望塔的塔身,石块之间是白色的间层——那是糯米浆、石灰和沙子混合而成的黏合剂,这样砌成的堡垒,石块之间就连1最锋利的刀子都插不进去。
马龙不知道具体的工序,但是以他的目光来看,缺少重型攻城器械的兽人不可能再短短的两三天之内攻下一座这样的瞭望塔。
马龙走到瞭望塔的入口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敢放过;最终,几分钟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并未发生过战斗。
就当马龙打算进入瞭望塔再看一眼的时候,罗宾飞快地从哨兵岭的南侧跑了过来,停在他的面前,气喘吁吁。
“我们大致查看了一下四周,一个活人都没有,不过也没有尸体;不过……有一些民居的门板上,有被巨大斧刃劈砍过的痕迹,应该是那些兽人。”
罗宾缓了口气,语速飞快地说道。
“那些兽人抓走了这里的居民?”
马龙心里一紧,连忙问道。
“不像……那些民居里有些剩下的东西,有的民居里也有些凌乱,看上去就好像是这里的居民急匆匆地离开了;如果是被兽人带走的话……不会没有尸体和血迹留下。”
罗宾摇了摇头说道。
马龙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兽人光顾过这个人类聚居地,但是却没能伤害到这里的人;这也许是过去一个星期之中,马龙听到过的最让人振奋的消息了。
不过随后,马龙又陷入了深深的疑虑之中——哨兵岭的居民究竟去了哪里呢?
按照罗宾的说法,这些哨兵岭的居民应该是在躲避兽人——不然他们不会匆匆离开自己的家园。
可是这些居民能去哪里?而且……他们到底有没有躲开兽人的追捕?如果不幸的话……他们很可能会在其他地方遇到兽人。
“洛萨长官!……在那边的一个仓库里,发现了大量的金币。”
保罗小跑着从远处过来。对马龙和罗宾说道。
“金币?……我们上去看看。”
马龙苦笑了一声——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知道金币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不愿意留在这里猜测,他打算道这座瞭望塔里探个究竟。
进了瞭望塔的大门,是一道走廊;通往瞭望塔上层的旋梯紧紧贴着墙壁环绕而上。在走廊的两侧分别是两个堆放着木床的大房间——供那些戍守在这里的哨兵休息。
沿着旋梯向上走,在瞭望塔顶层和底层之间,是一间宽敞的办公室;里面的一张办公桌上,各式各样的文件撒得到处都是。
马龙走向了办公桌,保罗和罗宾则蹲在了房间里。他们不约而同地查看着地面上喝书桌上的那些文件,希望可以发现什么线索。
“那些兽人来过哨兵岭,但却没有来过这里;没有他们的脚印。”
罗宾一边查看一边向马龙汇报道。
“这里的人真有钱……看看,这是上好的莎草纸,真白!”
和罗宾相比,保罗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当然他说得没错,依靠着来往行商缴纳的高额的商税,还有些约定成俗的抽成之类的灰色收入,哨兵岭的守备军们,确实比军饷不高。却还要与豺狼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西泉守备军宽裕不少。
“洛萨长官!看这个!”
罗宾忽然高声叫嚷着,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张纸片,匆匆地走向了马龙;保罗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也就讪讪地笑了笑,然后凑了过来,想看看罗宾到底发现了什么。
“兽人……入侵……暴风城……陷……落……撤退……月溪镇……”
马龙接过罗宾手中的信笺,展开之后,大声地读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潮的缘故,还是有人把水弄洒在了地板上,总之。这封草纸上的墨水已经洇得不成样子,马龙也只能推断那些含糊不清的字母到底都是些什么意思。
“月溪镇!那没错了,看来,哨兵岭的居民们得到了兽人入侵暴风城的消息。然后撤退到月溪镇去了。”
罗宾第一时间开口说道。
“这么说讲得通——镇子里面有留下的金币,但却没有留下的武器和盔甲——那些居民一定是被这里的士兵们护送到更南边去了;为了做好充足的战斗准备,那些士兵们带走了所有的武器储备。”
保罗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概是这样应该没错,但是……你们两个看一下,最后这个词汇……到底说的是什么?”
马龙点了点头,但却没有舒展开眉毛;他把那封信笺送到了罗宾的手里。指给他看信件的末段。
那里的几个词汇都已经含糊不清,只有一个依稀可以看见些轮廓;马龙的书面通用语造诣继承自这具身体原来主人那不太完整的记忆,这一点,就是“奥术语言”也帮不了他——那是一个他毫无印象的词汇。
“不认识……”
罗宾摇了摇头,把手中的信笺递给了保罗——他是个孤儿,又在偏远的农场长大,没受过什么教育,对这个单词也没什么印象。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保罗接过信笺看了看——他出身暴风城,家里有几个钱,小时候找过家庭教师,受过不错的启蒙教育,也读过几本书——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哪一本关于地理介绍的书籍上提过这个词汇。
“是什么?”
马龙追问道。
“我想想……对了,地精!是地精!没错,就是这个词,地精!一群生活在更南边的小矮子!”
保罗苦苦思索,忽然一拍脑门,大声说道。
“地精?”
马龙惊愕地反问了一句,脸上的表情却阴沉了下去——这件事,和地精们又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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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壹??看书ww看w?·1?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一看书?w?ww·1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
壹看书ww?w?·1?k?a看n?s?h?u看·c?c?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
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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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让我来证实这个消息的话,我确实没有什么证据,但是,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用我和我叔父的名誉保证,我说的都是事实。”
马龙郑重其事地说道。
“这样啊……”
艾尔罗?埃伯洛克迟疑了一下,他当然听出来了,马龙说的这句话,完全等同于是一句空话。
“我相信你。”
就在这时,一直一声不吭的阿尔泰娅放下了手中的木碗,大声说道。
“阿尔泰娅?”
艾尔罗?埃伯洛克惊讶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我相信洛萨爵士,他没有欺骗我们的必要。”
阿尔泰娅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注意到了马龙扭过头来看她,少女的脸色一僵,又慌乱地低下了脑袋。
“如果洛萨元帅到了北方的洛丹伦……那么……我们该怎么办?”
理查犹豫了一下,然后询问道。
很明显,安度因?洛萨带着暴风城最精锐的士兵们,都没能阻止兽人攻进暴风城,那么当他和他的军队离开了暴风城的领土远渡洛丹伦时,留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拿什么来抵抗这些凶蛮的“野兽”呢?
“我的叔父不会放弃这片土地的,我相信他能够说服北方的那些国王们,一支庞大的军队会集结起来,他们会在北方击败兽人的军队,然后一路南下,收复暴风城所有沦/陷的土地。”
马龙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他当然无比笃信这些话,因为他知道这些在几年后都会成为事实。
“可是这一切……需要不少的时间吧?在那之前,我们……”
尽管很崇敬安度因?洛萨的名望,但是理查还是对未来充满了悲观的情绪。
“我有一个问题……洛萨爵士,你刚刚说……瓦里安王子殿下和洛萨元帅一起北上,那么……莱恩国王呢?他……”
艾尔罗?埃伯洛克仔细回忆了马龙刚刚的那些话,然后发现了一个让他自己有些心惊胆战的事实。
“莱恩国王的话……他被兽人派出的间谍卑鄙地刺杀了;正是因为这样,暴风城的守卫才陷入了瘫痪,没能坚持到在我叔父和他的军队返回之前把兽人挡在城外。”
马龙叹了一口气说道。
对于没有网络、电话、电报这些东西的艾泽拉斯。即便是像莱恩国王死亡这样的重磅消息,也不可能第一时间传播出来。
“什么?”
艾尔罗?埃伯洛克大张着自己的嘴巴,大小甚至能够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国王陛下被……怎么会这样……难怪那些兽人这么轻易地就进城了……可恶……”
理查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膝盖。
莱恩?乌瑞恩。暴风城的国王,因为他的仁慈和慷慨而广受暴风城贵族和平民们的拥戴,从马龙口中得到这样惊爆的消息,让艾尔罗?埃伯洛克和理查都十分难过。
当然,他们并没有想过去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正如理查所说,这样就可以解释暴风城的城防为何如此松懈,而更重要的是,没人会认为安度因?洛萨元帅的侄子,会编排国王陛下死亡的假消息。
艾尔罗?埃伯洛克和理查都以为这些情报是马龙通过军方的情报系统获得的,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忽略了当暴风城沦/陷的时候,马龙并没有在城市之中这个事实。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理查有些绝望地说道。
原本他还寄希望于暴风城的军队能够对兽人奋起反击,把这些家伙赶出暴风城。没想到现在大部分的军队都已经随着安度因?洛萨北渡洛丹伦,而国王陛下也在兽人的袭击中死亡。
形势崩坏到了这种程度,别说是抵抗了,就连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理查都没有什么信心。
“虽然听上去很吓人,但是……其实现在的形势,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兽人们的主要目标,不会放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中的大部分很快会离开,向北方进军;就算有兽人军队留下。他们的数目也一定不多。”
马龙对艾尔罗?埃伯洛克和理查说道。
“那么,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在暮色森林中安顿下来,躲过兽人的搜捕,然后等到安度因?洛萨爵士带着北方的军队杀回来?”
艾尔罗?埃伯洛克看着马龙问道。
尽管深受这些难民感激和尊敬。但是艾尔罗?埃伯洛克并不擅长军事,在这一方面,他很重视出身洛萨家族、又身为军官的马龙的意见。
“没错,而且幸存下来的难民肯定不止我们,当我们在夜色镇安顿下来之后,我们还可以向周围派出些人手。找到其他的难民队伍,联合他们,等到兽人们在北方战败之后……也许我们还可以为夺回我们的家园尽一份力。”
马龙肯定地说道。
“这一点我就不指望了……只希望暮色森林真的能安全一些。”
艾尔罗?埃伯洛克对马龙说的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能够带着这些难民活下去他已经知足了,至于向兽人发起反攻……
连军队都失败了的事情,这些难民们该如何完成?
“那么事不宜迟,吃过早饭,我们就出发吧,这里毕竟还是暴风城的附近,万一再遇到那些兽人的巡逻部队就麻烦了。”
理查三下两下地把自己碗里的食物吞到了肚子中,然后抹了抹嘴巴说道。
“嗯,理查,你去安排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对了,记着,洛萨爵士刚刚说的这些事情,千万不要让大家知道……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艾尔罗?埃伯洛克一边分配着理查的任务,一边叮嘱他道。
国王陛下被刺杀这样的事情……就算被这些难民们知道了,对现在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只会让他们心里更加恐慌,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我去集合我的部下们,我们需要一些斥候在前面探路。”
马龙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食物,然后站起身来说道。
“我也去!”
阿尔泰娅站起了身,大声说道。(未完待续。)
111
“那这家伙怎么处理?干掉他吗?”
罗宾指了指那只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豺狼人。
马龙沉吟了一下——按照道理来说,人类的士兵杀死豺狼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马龙心里忽然动了一丝恻隐之心——也许是因为同为受害者吧,毕竟这只豺狼人和暴风城的难民们一样,都在兽人的入侵中失去了一切。
“我们现在要去追杀那些兽人……就是你所说的绿皮的怪物了……你有地方可以去吗?”
破天荒地,马龙走到那只豺狼人的身边蹲下,开口问道——如果可以,他决定给这只豺狼人一点食物和一把武器,让他能够在这里存活下去——毕竟,按照这只豺狼人之前混乱的叙述来看,他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劫掠并袭击人类的匪徒。
“有……别的……亲人!在那边!投奔!”
那只豺狼人慢慢停止了瑟瑟发抖,他站了起来,低着脑袋想了想,然后大声嚷嚷道。
马龙也站了起来——他很惊讶地看到,这只豺狼人的个头居然几乎和自己一样高;这样的体型在豺狼人之中绝对算得上是巨无霸了,而且……似乎这只豺狼人还出于未成年的阶段,他的身体一定还会继续长高的。
“去吧。”
马龙点了点头说道——他决定不杀死这只豺狼人。
“杀死……绿皮怪物!我!也想!”
出乎马龙意料的。那只豺狼人却没有离开,而是指了指马龙腰间几乎垂到地面的双手大剑。然后坚定地说道——没错,就是坚定——这只豺狼人那丑陋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和人类别无二致的表情。
“你想要武器?可是……为什么不逃跑呢?”
马龙惊讶地问道——他相信那只豺狼人一定知道兽人的可怕,而且也不是那种勇敢的类型;不然,这只豺狼人在昨天营地被袭击的时候,也不会偷偷躲起来了。
那么现在。又是什么原因。让这只豺狼人想要和那些兽人战斗呢?
“后悔!没有……战斗!宁可死!复仇!复仇!”
那只豺狼人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有趣……给他一柄短剑!”
马龙咧嘴笑了笑——他忽然觉得和这只豺狼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于是他转过身,对罗宾说道。
罗宾当然听不懂自己的洛萨长官和这只豺狼人究竟说了些什么,不过他还是从自己的腰间摘下了短剑,连着剑鞘一起扔给了那只豺狼人。
那只豺狼人手忙脚乱地接过了罗宾的短剑,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摆弄了两下,才看明白剑鞘固定住短剑的原理,半扯半解地把短剑从剑鞘中取了出来,把皮鞘扔到了一边。
“谢……谢!”
那只豺狼人含混不清地对马龙说着,然后哼哧哼哧地转过身。想要朝南边跑去。
马龙本打算就此和这只豺狼人告别,但看到对方略显滑稽的动作,仔细一想,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等等!你去哪?”
马龙连忙快步赶上了那只豺狼人。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膀,想要让他停下来;不过马龙没想到的是,这只豺狼人的力气还挺大,他不得不脚下快速移动了俩下,这才得以站稳。
马龙觉得很奇怪——那只豺狼人之前指给自己看的他的亲人的方位是在北边,而南方则是兽人们前进的方向;如果这只豺狼人拿着武器向这边走的话……难道他想要去找那些兽人?那怎么追得上呢?而且……追就算上了,靠他自己也打不过啊!
“追!绿皮怪物!”
那只豺狼人倒也没用武器去攻击马龙。只是用没有拿着短剑的那一只手比划着解释道。
“你追不上他们的!何况,你又打不过他们!”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南边!人类!营地!我们,族人,很多!能追上!捷径!”
那只豺狼人吃力地说道——他需要解释太多东西了,不仅仅是豺狼人简单的语言中没有这么多的词汇,就连他的脑子也有些不太够用了。
“捷径?在哪里?”
马龙却只注意到了那只豺狼人话中仅有的这个词汇,他猛地伸出另一只手,把那只豺狼人的身体整个扳了过来,让他面朝着自己。
显然豺狼人是不刷牙的;那长满利齿的口中散发出了一阵难闻的味道;但马龙却没时间作呕了,因为他觉得这只豺狼人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帮上自己很大的忙。
罗宾听见了马龙的问题,神情也是为之一振,连忙赶了过来——他虽然是西部荒野本地人,但是当时的活动范围多数只在摩尔森农场附近,对更南边则不甚了解;可是这只豺狼人就生活在这片区域,也许他真的知道什么捷径。
“那边!山洞!很长很长……人类营地!”
豺狼人果然给了马龙一个让他惊喜的答案。
“他说那边有一个山洞,可以直通月溪镇……可信吗?”
为了以防万一,马龙还是向罗宾询问道。
“我们之所以要花那么久走到月溪镇,就是因为要绕开西部荒野边缘的山脉……如果能从山脉中穿行的话,至少可以省下一到两天的时间。”
罗宾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山洞,他只能假设有,然后给出马龙可能。
“值得一试!”
马龙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那只豺狼人把自己带到他刚刚说的那个山洞去。
“我,不行……召集族人!你,自己,去!”
让马龙哭笑不得的是,那只豺狼人却拒绝了他的要求——原来这家伙还要去召集其他的豺狼人,不想在马龙这里耽搁时间。
不过这只豺狼人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毕竟只是个可怜的俘虏,没什么“人权“。
很快,在鲁伯斯的利爪下,那只豺狼人只能选择了屈服,被迫在鲁伯斯的看守下,等待着马龙手下其他士兵的到来。
马龙一边打发着几个西泉守备军的士兵去催促那些后面的民兵速度赶上,一边打量着这个身材魁梧的豺狼人,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
马龙好奇地问道。
“嚯……咯!嚯……咯!”
那只豺狼人的的口中发出了意义不明的低吼声。(未完待续。)>
112
“我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你乱喊什么……等等!你是说……你叫霍格?”
马龙先是不满于那只豺狼人的态度,随后他才想到自己可能误会了对方的意思,因为……
霍格,这个名字对于罗宾等人来说也许微不足道,但是对于马龙来说……可是个熟悉的名字啊!
豺狼人霍格,是“魔兽世界”这款游戏里的一个野外精英怪物,几乎每一个玩家在等级很低的时候,都遇到过被这只强壮的豺狼人斩杀的命运。-
“霍……格!”
那只豺狼人本来在摆弄罗宾给他的那柄短剑,用他沾满了泥土的手指肚轻轻地试探短剑锋利的剑尖——对于还处于蒙昧时代的豺狼人来说,这样锋利的武器着实少见;能从人类那里抢到一把菜刀,就已经有资格可以成为豺狼人中最厉害的战士了。
听到了马龙的问话,那只豺狼人抬起了头,一边重复着自己的名字,一边朝着马龙竖起了一根拇指——似乎豺狼人也用这个手势来表示赞赏,而这只豺狼人……则是在夸奖马龙对自己名字的……发音。
不过这个夸奖和之前被罗宾夸奖会说豺狼人语一样,不能让马龙感到丝毫的兴奋;他只是怔怔地看着年轻的豺狼人霍格,就连罗宾在一边喊他都没有听到。
在马龙的印象中,霍格应该是在自己之前戍守的西泉要塞附近出没才对……不过现在的时间和离暴风城重建还有两年。也许霍格是后来才跑到哪里去的也说不定。
马龙不知道霍格这个名字在豺狼人中是不是很常见,就像“吉姆”“小红”“小明”之类的;但是从这只豺狼人异常庞大的身形来看。他很有可能就是马龙所知道的那个整天在西泉要塞外劫杀玩家扮演的冒险者,并被称为“小号收割机”的家伙。
年轻的霍格……在他的亲族都被兽人袭杀之后,这家伙又是怎么流浪到西泉要塞附近,成为了那里豺狼人营地的首领呢?这里面,一定有一段很有趣的故事吧!
——马龙这样想道。
……
在年轻的豺狼人霍格的带领下,马龙和他的士兵么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到达了西部荒野边缘的山脉附近。
马龙四下扫视着。寻找着霍格所说的山洞,却看不到一丝踪迹;他的面前是一道延绵不绝的丘陵,身后则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在他看来,哪里都是光秃秃的一片,连头野猪都看不见。
“那个山洞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马龙向霍格询问道。
“不是,看的,是闻的!”
霍格大声说道。
“闻?闻什么?”
马龙连忙问道。
“尿!”
霍格大声回答道。
“什么?”
马龙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这个叫做“奥术语言”的技能过了时效了,因为他似乎听到霍格说的是……
“尿!”
霍格又重复了一边。然后开始在附近转悠起来,在那些草丛石块堆边蹲下身子,闻来闻去。
“洛萨长官,他这是在做什么?山洞在哪?”
罗宾走到马龙身边。疑惑地问道。
“他在闻……尿。”
看着得到自己回答的罗宾一脸木然的脸色,马龙也忍不住苦笑了两声——他们还是高估了霍格的认路能力。
这里到处在马龙看起来都差不多,其实在霍格眼中也是一样;不过,豺狼人有着独特的认路技巧——就像狼和狗会在自己路过的地方撒上一泡尿来帮助自己确定道路方向一样,豺狼人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很快,霍格就在几片草丛附近闻出了自己同伴尿的骚气,他大声叫嚷着马龙等人跟上。然后还不忘脱掉自己破破烂烂的裤子,在那个草丛上补了一泡尿——这些豺狼人就是靠着这样的方法,才保证了他们需要熟知的道路,即便过去了几十年都不会被后代所遗忘的——对于豺狼人来说,撒尿做路标,人人有责!
在霍格一路闻一路撒的带领之下,马龙和他的士兵们穿过了这条由豺狼人的尿骚味构筑的道路,来到了霍格最终所说的那条山路。
山路的入口在一个丘陵的斜坡上,几块巨石垒成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入口。
“到了!”
霍格指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对着马龙说道。
“保罗,你带几个人下去看看,带上火把。“
马龙吩咐道——这样的山洞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古怪,还是先下去侦察一下为好。
保罗和几名民兵在自己的身上穿了绳子,一端系在腰带上,另一端留在山洞外的同伴手中,然后点燃从夜色镇带出来的火把,壮起胆子走进了山洞。
马龙和罗宾在洞外焦急地等待着,手中紧紧拉着那几根绳索——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他们就立刻把保罗和其他几个民兵给拽出来。
“这里面很宽敞,看上去没什么危险!”
不多时,保罗空洞的声音便从山洞里面传了出来。
“火把呢?火把燃烧得怎么样?”
马龙快步赶到山洞洞口,然后大声问道。
“燃烧得很旺盛!”
山洞里面,保罗似乎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大声回答道——显然,他不知道马龙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好了,都进去,动作快些!”
马龙听到了保罗的回答,才点了点头,然后对其他士兵下达了命令——这样的山洞里面,尽管看起来没什么危险,但会很可能会因为通风不好而缺乏氧气,把其中的人给活活憋死。
不过既然火把燃烧得很旺盛,就说明这山洞里面通风不错,估计空气也不是什么问题了,马龙这才敢让自己的部下们全都进去。
豺狼人霍格持着罗宾给他的短剑,也愣愣地想要跟在马龙的士兵后面,却被马龙伸手拦下了。
“你走吧,霍格。接下来的路我们自己去就可以了。”
马龙诚恳地对霍格说道——尽管对方只是一只豺狼人,尽管死在马龙和西泉守备军手下的豺狼人不计其数,但是霍格确实帮了他们很大的忙——按照罗宾的估计,如果这条山路真的直通月溪镇,那么马龙和他的士兵就有可能赶在兽人之前到达那里。(未完待续。)>
113
“你们,杀绿皮!霍格,杀绿皮,也!一起!”
豺狼人霍格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同时比划着手中的短剑对马龙说道。
这个豺狼人的思维方式似乎很简单——马龙等人没有杀他,却给了他武器;而且他知道马龙和这些人类士兵也是要赶到南方去杀死那些绿皮怪物的,于是霍格便理所当然地把马龙等人当成了自己的同伴,想要和他们一起行动。
“不,不行……我们不能带着你一起战斗,你走吧,霍格。”
马龙当然拒绝了这只豺狼人——虽然对霍格的第一印象不错,到现在为止这家伙也没表现出对人类的恶意,但是想要毫无保留地信任一只豺狼人……马龙当然还做不到。
“一起!一起!”
霍格的脑袋飞快地摇动着,然后大声鼓噪。
“你……随你便吧!”
马龙有些无奈地对霍格说道——他赶时间,没工夫和这只脑子愚蠢的豺狼人纠缠;把他打晕了丢在这里吧……反正他醒了之后也会跟上来;与其在这上面浪费力气,不如就带上他算了。
……
当保罗和罗宾在偌大的山洞甬道中见到了跟在马龙身后的霍格时,他们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难道这只豺狼人也像鲁伯斯那样,被被洛萨长官收留成为了宠物?
在马龙简单地解释了之后,保罗和罗宾才明白这头名叫霍格的豺狼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然,马龙不会完全地信任霍格的,他指派了最闲来无事的鲁伯斯对霍格严加看管。
显然之前被鲁伯斯按倒在地上的经历给霍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鲁伯斯一步不落地跟在他的身边时,这头豺狼人魁梧的身躯却开始瑟瑟发抖——谁能不害怕一头如此巨大的恶狼呢?
……
“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矿洞。“
保罗举着火把照着山洞的四壁,轻声说道。
“没错,这些通风口还保存得很完好。“
马龙回答道——他直到进入了山洞,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充足的空气——显然这个山洞不是天然形成的。
“我知道这个矿洞。”
罗宾点了点头说道。
“这里还有故事?”
看到罗宾的表情,马龙猜测着问道。
“嗯……农场里的老人家都说。曾经有一位领主拥有这片山脉,而这里恰好是一种翡翠矿石的出产地;虽然雇佣了不少矿工,但是矿石的出产率并不是很高。”
“后来,一群地精找到了那个领主。用很高的价格请求租用这个矿洞一年;那个领主觉得一年时间也没什么,就答应了;结果……”
罗宾摇了摇头说道。
“结果那些地精在一年之内把这个矿洞给挖空了?”
马龙大概猜测到了结局——只可能是这样——那些地精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没错……那些地精们在一年之内挖空了那个领主的矿工们几十年都没法完成的工作,这个矿洞也是他们留下来的……和我们人类的矿洞有所不同。”
罗宾点了点头说道——他一直听说这个传闻,却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矿洞是真的。
“那个领主后来怎么样了?”
保罗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破产了,没有了矿洞的产出。他们家族再也无法维系在暴风城议会中的关系,也无法负担在暴风城里面庄园和宅院的支出……听说他们变卖了家产离开了领地,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这边……也成了荒废无主的地方。”
罗宾感慨着说道。
“保罗,罗宾……告诉大家先把火把熄灭掉。”
马龙抬起头,看了看山洞隧道的顶层,然后吩咐道。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那些士兵还是执行了命令;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在熄灭火把后,山洞隧道里。却没有和想象中那样一片漆黑。
“这是……那些矿石的残留?”
罗宾惊讶地问道。
在众人头顶和身边两侧、甚至脚下的石壁上,正缓缓地散发着一种晶绿色的荧光;可以看到一些细小的粉末,或是绿色的石头碎块正镶嵌在这些石壁上——绿色的荧光也是它们散发出来的。
“正好省下了火把……走吧,抓紧时间。”
马龙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促着手下的士兵——他们手中的火把可没有多少,就算没有这片“荧光之路”,他也打算尽可能地摸黑走路——山洞隧道还算平整,而且就算是摔了一跤,也总比关键时刻火把却消耗殆尽要强上许多。
豺狼人霍格倒提着罗宾给他的短剑,在鲁伯斯的监视下走在队伍的最末尾;他好奇地看着周围散发着晶绿色光芒的墙壁。似乎对那些碎石很感兴趣。
不过,就在霍格打算从墙上扣下一块石头来玩的时候,鲁伯斯却发出了短促的低吼声,吓得这只豺狼人一哆嗦。连忙乖乖地跟上了马龙的队伍。
马龙走在队伍的前列,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他的心里一定会蒙上一层阴影——豺狼人霍格看到这些翡翠矿石的残渣怎么会这么兴奋?难道……他是第一次走这条山中通路吗?
……
就在马龙和他的士兵们在山洞之中摸黑前行,想要赶在兽人之前抵达月溪镇的时候,他们远在山脉对面的目的地中,此时却是一片人声鼎沸。
不计其数的人群汇集在这个不大的小镇里。他们有的乘坐着牛车,有的乘坐着马车,有的携带着成袋成袋的粮食,有的则衣衫褴褛、身无长物。
镇子里的通路太过狭窄,牛车和马车相互之间拥挤着,伴随着男人的吆喝、咒骂,女人的尖叫,婴儿响亮的啼哭,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危机即将来袭的样子。
不过这只是表面,在月溪镇的市政厅里,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中,严肃的气氛之下,一场紧急的会议正在召开。
“你们还有什么好想的?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兽人的军队已经攻陷了暴风城,在过去的几个月之内他们对西部荒野一直没什么想法,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来了!你们难道要留在这里等死吗?”
一名穿着厚重板甲、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站在议事桌边,手按着腰间大剑的剑柄,厉声喝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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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奥库准尉。我认可你的观点——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但是……我不信任那些地精。”
一名须发花白,但却依旧精神抖擞的老人坐在那名军官的对面,皱着眉头说道。
这名老人是月溪镇的镇长老埃尔加丁爵士,在他的对面,是哨兵岭的守备官奥库准尉。
兽人入侵并攻陷了暴风城的消息第一时间被难民们带到了西部荒野——尽管马龙和艾尔罗?埃伯洛克选择了去更远的夜色森林,但大部分难民们都就近流亡到了西部荒野。
从那时候开始,哨兵岭和月溪镇,这两个西部荒野上最大的人类聚居地之间便开始了频繁的交流——在过去的几个月之间,月溪镇的镇长埃尔加丁爵士和哨兵岭的守备官奥库准尉之间至少有几十封信件往来。
无论是埃尔加丁爵士还是奥库准尉都很担忧西部荒野的安全——在安置那些从暴风城逃亡出来的同胞的同时,他们也知道,一旦那些兽人军队掉头开始向西部荒野进攻,谁都知道在这广阔的原野上,没有人类有希望可以幸存。
奥库准尉从那时开始便着手布置哨兵岭的防务——尽管他的麾下只有不到三百名士兵,但是他仍然愿意成为西部荒野上的第一道防线。
与此同时,奥库准尉还和埃尔加丁爵士一起发布了******,召集那些分散在西部荒野各地的农民们,全都就近到哨兵岭或者月溪镇避难——虽然这两个人类聚居地也没什么可靠的防护,但终究比旷野里的农场强上不少。
当然,尽管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应对可能而来的袭击,但是无论是奥库准尉还是埃尔加丁爵士,都没有什么把握可以挡住兽人的攻击——就连暴风城都沦/陷了,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幸运的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兽人迟迟没有向西部荒野进军;奥库准尉和埃尔加丁爵士都不知道在暴风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没有多余的人手派去暴风城打探情报——谁都知道那几乎等同于送死。
直到一个月前,奥困准尉带着哨兵岭的士兵和居民,赶到了月溪镇。
埃尔加丁爵士还记得自见到奥库准尉时候的表情——他还以为哨兵岭已经被兽人攻陷了。
不过奥库准尉告诉他并非如此,这只是一场迁徙。
还没等埃尔加丁爵士放下心来。奥库准尉就带来了一个更为惊爆、也是让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持续恶化的消息,或者说是建议。
奥库准尉说,在早些时候,一队地精抵达了哨兵岭,他们以十个金币的价格卖给了奥库准尉一个情报——兽人已经开始准备进军西部荒野了。
与此同时。奥库准尉还从地精那里得到了一个承诺,或者说,一个交易的机会——地精们愿意提供一支船队,帮助西部荒野的人类离开这里;而他们需要的,仅仅是一笔还算合理的佣金——如果可以救命的话,多少钱都在“合理”的范畴之内,不是吗?
于是奥困准尉答应了这个条件,他发布了******,号召其他还没有来到哨兵岭的西部荒野中部和北部的农民们(有些农民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农场,即便是知道了兽人即将到来的消息)马上赶往月溪镇。并带着哨兵岭的士兵和居民做出了表率。
奥库准尉和那些地精约好了在月溪镇附近的海域搭乘船只,几天前那些地精的舰队如约抵达了附近的海域,他们特意赶到月溪镇通知奥库准尉,但是……一直到现在,西部荒野的难民们都没能成行。
因为埃尔加丁爵士是这次行动的坚定反对者,而除了自己的那些士兵之外,奥库准尉在西部荒野民众中的声望完全没有办法和这位老爵士、老镇长相比。
奥库准尉和埃尔加丁爵士之间的争论持续了一个月,然而他却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这位顽固得像是石头一样的老镇长。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埃尔加丁爵士,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而那些地精的船,是我们唯一的途径。“
奥库准尉再一次说道——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但是那群小矮子是不能够信任的,奥库准尉,我必须提醒你这一点。看看那边的山脉吧。西部荒野上最富有的家族曾经拥有过那里,可是在被地精们骗走了所有的矿石之后,吉布斯家族已经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不知道多少年了。”
埃尔加丁爵士大声反驳道。
“我也不信任那些地精,可是……算了,迈凯伦先生,关于这件事。我想知道你的建议。”
奥库准尉放弃了说服埃尔加丁爵士,转而看向了房间中的另一个人——一名穿着灰色粗布袍子的中年男子。
这位名叫迈凯轮的中年人是和奥库准尉一起从哨兵岭来到月溪镇的——奥库准尉是哨兵岭的守备官,掌管那里的军队,而迈凯轮则掌管着那里的金币——他是那里领主的管家,负责在这里替他的贵族老爷征税。
不过在离开哨兵岭的时候,迈凯伦主动找到了奥库准尉,说他决定放弃所有的金币,尽可能地减少车队的负担。
迈凯轮的这个建议让奥库准尉对他刮目相看——他和这位中年人之间的接触不多,一直都以为对方是一个眼中只有金币的吝啬鬼。
因为这个契机,奥库准尉和迈凯伦之间开始有了交流,他逐渐发现迈凯伦是一名相当渊博的学者。
不过到了月溪镇之后,奥库准尉发现自己每一次和埃尔加丁爵士争论究竟应不应该踏上那些地精的船只时,迈凯伦都不肯发表他的看法,只是在两个人之间游离不定。
这让奥库准尉在疑惑的同时又感到有些烦躁,他今天一定要得到迈凯伦关于这件事的准确的态度。
“奥库准尉……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挡住那些兽人的进攻么?我们连他们的具体人数都不知道,就这样匆匆离开,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迈凯伦似乎也知道奥库准尉的想法,他皱了皱眉头,终于没有再一次含糊其辞,而是直接了当地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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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那些兽人可是攻下了暴风城!迈凯伦先生,你应该见过暴风城的城墙吧?就算是哨兵岭的瞭望塔都没有暴风城的城墙高大,而且那里的军队比我的部下要多几十倍……这样的暴风城都沦陷了,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奥库准尉无奈地回答道——如果必要的话,他愿意为了这些西部荒野的难民们去战死;他相信自己手下的那些士兵们也是如此,但是……
奥库准尉不觉得这样的战死有什么意义——兽人们会踏着自己的尸体,继续挥舞着屠杀的斧刃——当然,奥库准尉本人并未见过兽人,他只是从暴风城的通告之中看到过类似的画像。
“是啊……奥库准尉,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不相信那些地精……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都知道这一点,难道那些地精不知道?他们就算向我们索要哨兵岭库存中所有的黄金,难道我们会不给他们吗?”
迈凯伦分析道。
“当然……会给他们吧?”
奥困准尉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他当然无所谓,那些金币又不是他的。
“可是为什么那些地精只要了一点点佣金?只这么少的钱……值得他们航行那么久来‘救援’我们?什么时候……地精们也开始学会同情和慈悲了?”
迈凯伦继续说道。
“这……和同情没什么关系吧……也许……总之他们还是能赚到钱的,不是吗?”
奥库准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我觉得他们在图谋着什么……因为不想让我们有其他的选择,所以才给了我们这么优越的条件。”
迈凯伦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其实他早在哨兵岭的时候就这么想了,只不过那时候的奥库准尉兴奋异常,觉得他很快就能带着西部荒野的难民们逃离这里,迈凯伦觉得就算自己说了什么也无济于事。
现在,埃尔加丁爵士的顽固让奥困准尉变得沮丧起来,迈凯伦觉得也许现在是个说服这位守备官的机会。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毫无根据。”
奥库准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你这样说……”
迈凯伦也摇了摇头——他觉得更顽固的好像是奥库准尉自己。
“不管你同不同意,埃尔加丁爵士……最多再过三天。我会安排那些愿意离开的人登船。”
奥库准尉敲了敲桌子,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你不能这样做,奥库准尉……你让留下来的人怎么办?如果你和你的士兵们走了,我们就没有任何抵抗兽人进攻的能力了。”
埃尔加丁爵士瞪着眼睛说道。
“我当然可以这样做。埃尔加丁爵士……而且,谁说我和我的士兵要走了?”
奥库准尉不满地说道。
“什么?”
埃尔加丁爵士愣了一下。
“我会送那些愿意离开的人上船,但是……我会留下,还有我的士兵。我不会看着你们这些留下的人被兽人杀光的,如果他们想要这样做。就必须踏过我们的尸体。”
“当然,如果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埃尔加丁爵士,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是你的顽固害死了剩下的人。”
奥库准尉丢下了最后一句话,转身便打算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这个顽固得让他想要痛打一顿的老镇长。
“奥库准尉!你……你可以不必这样做的。”
被这位哨兵岭守备官的话惊到了的埃尔加丁爵士下意识地站起身,用一种复杂的口吻说道。
“我当然可以,埃尔加丁爵士。但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同胞被敌人屠杀而无所作为——这是安度因?洛萨元帅对我们的教诲,我将终生铭记于心,并付诸实践。如果你想要感谢的话。感谢那位元帅大人吧!”
奥库准尉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门口背对着埃尔加丁爵士大声说道,然后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奥库准尉离开后,房间中陷入了一片沉默;奥库准尉临走前留下的话让埃尔加丁爵士和迈凯伦都觉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钦佩——奥库准尉认为上了地精的船便可以逃离这里,但他却选择了留下;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官僚,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
“迈凯伦先生……我做错了吗?”
埃尔加丁爵士看了一眼身边的迈凯伦,轻声问道。
“没有,埃尔加丁爵士。相信我,那些地精一定在图谋着什么。”
迈凯伦摇了摇头。对埃尔加丁爵士说道。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而且……我们要怎么应付那些正在朝我们逼近的兽人呢?”
埃尔加丁爵士皱着眉头,无奈地向迈凯伦询问道——这位老镇长活了一辈子,见过无数大风大浪,却从未像今天这般绝望过——在兽人大军的攻势面前。暴风城都被摧枯拉朽,月溪镇……还能够被挽救吗?
忽然之间,埃尔加丁爵士有些心灰意冷;他忽然觉得,也许奥库准将的话是对的——就算那些地精的确进行着什么阴谋,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们也不会比兽人更加邪恶吧?
“总会有办法的。埃尔加丁爵士,总会有的……“
迈凯轮一边低声说着,一边陷入了深深地思考当中——西部荒野的幸存者们,真的还有救吗?
……
只有点点荧光的矿洞隧道里根本没有办法区分白天和黑夜,马龙和他的士兵们只能摸索着石壁向前行进,当实在疲倦得坚持不了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士兵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几乎要耗光了,重要的是,他们从艾尔文河里打上来的清水也所剩无几——没有水,先不说人人都渴得嗓子冒烟,就说那又厚又硬的面包干,要怎么才能吞进肚子?
“大概还有多久的路程?“
马龙一边背靠着石壁坐着休息,一边向罗宾询问道。
“不到一整天了。“
罗宾从怀中掏出了那块保罗送给他的怀表,借着幽幽的绿色荧光,对照着自己之前记录好的天数回答道。
“但愿还来得及……”
马龙又一次说道。
“一定……来得及的。”
罗宾点了点头说道——他又想起了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摩尔森一家——但愿他们能够躲到兽人军队扫荡的范围之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