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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马龙你不是不记得我了吗?”
蒂芬妮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委屈地说道。
“我不是……”
马龙张开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难道要他说明,不是自己忘了蒂芬妮,而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真正的马龙?洛萨并没有把这个“未婚妻”放在心上?
而且直到现在,马龙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印象中,蒂芬妮?艾拉兰,同时也是蒂芬妮?乌瑞恩,在人类和兽人的战争结束之后,将会嫁给暴风城年轻的国王瓦里安?乌瑞恩,成为暴风城的王后。
蒂芬妮会生下一个健康而聪慧的小王子,瓦里安?乌瑞恩会把她的儿子命名为安度因,来纪念在和兽人的战争中阵亡的暴风城元帅安度因?洛萨。
然后,一场隐藏着阴谋的叛乱会带走蒂芬妮的生命,瓦里安?乌瑞恩会一个人养育他的儿子安度因?乌瑞恩长大……
可是现在,到底哪里不对劲?蒂芬妮?艾拉兰怎么会坐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
马龙被这和他所知道的艾泽拉斯世界历史完全不同的现实给迷惑住了,他看向了坐在桌边啜泣的蒂芬妮,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点提示。
蒂芬妮正在抹着自己的眼泪,同时偷偷地从手指的缝隙中打量马龙的表情;在月溪镇担任临时的牧师职务让蒂芬妮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依旧足以让马龙感到惊艳。
秀气的鹅蛋脸因为清瘦而显得更为修长,光洁额头下一对青黛般的柳叶眉,眉梢极长,在尾部微微下垂。
明媚的美目好像两弯新月,罕见的淡绿色眼眸因为泪水而化作了两湾浅浅的碧潭;笔挺的琼鼻鼻尖稍稍有些上翘,上唇很薄,但是下唇却极为丰润有肉,因为委屈而紧咬着下唇的牙齿洁白紧实,犹如编贝。
从女孩儿躲躲闪闪的目光中,马龙看到了一丝怯懦;没来由地,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怜惜——没有人能够在看到这样楚楚动人的少女之后,还保持着铁石般的心肠。
马龙看着蒂芬妮,蒂芬妮也在偷瞄着马龙;有趣的是,这一对儿年轻的男女现在都不知道该向对方说些什么。
马龙想要弄清楚为什么瓦里安?乌瑞恩的王后变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可他知道面前的女孩儿给不了自己答案。
蒂芬妮想要知道自己的未婚夫为什么忘记了自己,想要知道那个名叫“阿尔泰娅”的女孩儿到底是谁,但是她又担心得到的答案让自己心碎,所以不敢问出口。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时候,房间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马龙猛地扭过头去看,正撞上保罗有些惊慌,却又带着欣喜的目光。
“感谢圣光,洛萨长官你终于醒了!”
保罗大声说道,他快步走进了房间,却因为太过着急,而险些在平地上摔倒。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马龙用手撑着议事桌的桌面,轻巧地跃到了地板上——他从保罗的动作中感觉到了不太对劲——这位西泉守备军的老兵虽然平时有些吊儿郎当,但却是个可靠的战士;能让他慌张成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马龙本想问问保罗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蒂芬妮?艾拉兰又是怎么出现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没有这个闲工夫了。
“兽人,洛萨长官,我们的斥候发现了兽人军队的踪迹,那群家伙已经朝着月溪镇来了!”
保罗大声说道,而没有理会听到了自己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的蒂芬妮。
“兽人?在他们到之前,我们还有多少时间?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罗宾他们呢?我们必须马上准备实行那个计划!”
马龙听了保罗带来的消息后大吃一惊,他飞快地向房间外走去,同时还询问着那些兽人的情况——他知道时间可能来不及了,怪只能怪自己偏偏在关键的时候却晕倒了。
“按照罗宾的估计,我们还剩下大概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不过在洛萨长官你昏倒的时候,罗宾已经按照你之前的计划布置好了防务,就等着洛萨长官你醒过来了。”
保罗跟在马龙身后,用急促的语气说道。
“谢天谢地……”
马龙听了保罗的话,脚下顿了顿,然后长舒了一口气——果然罗宾还是靠得住的,不然真等自己醒过来才开始布置防务,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什么?”
保罗被马龙口中冒出来的几个新词弄得一愣。
“哦,我的意思是……感谢圣光。”
马龙连忙说道——他忘记了通用语中的用词传统。
“对了,洛萨长官,这位……蒂芬妮小姐,她……”
眼看着马龙就要走出了房间,保罗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他不知道刚刚自己进来之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洛萨长官好像把他的未婚妻给弄哭了?
“蒂芬妮……你呆在这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明白吗?等我们击退了那些兽人……我会回来和你解释清楚这一切。”
马龙的脚步迟疑了一下,然后扶着房间的门框,扭过头,对着一脸茫然坐在椅子上的蒂芬妮大声说道。
“我……我明白了,马龙……马龙你一定要小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蒂芬妮站起了身,想要走到马龙的身边,却忍住了;她绞着自己的双手放在小腹前,努力向马龙挤出了一个带着哭相的笑容,用颤抖着的声音说道。
“我会的。”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跨出了这个狭小的房间,把自己那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美丽的未婚妻丢在了身后。
……
马龙和保罗离开得是如此的匆忙,他们甚至忘了关上房门;蒂芬妮缓缓地走到了门边,把房间的门关好,然后背靠着门板,双膝一软,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蕾/丝裙的裙摆摊开着,像一朵盛放的郁金香。
“圣光保佑马龙平安归来……“
萎顿在地面上的少女没有顾忌那脏兮兮的地板,而是双手互握放置在胸口处,闭上了眼睛,低声向圣光祈祷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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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龙走出市政厅的时候,月溪镇的街道上已经看不见一个普通的农夫或是居民了;穿着皮甲和锁子甲的民兵在月溪镇的街道上地跑来跑去,他们手中不是抱着一捆弩箭,就是提着几块盾牌,行色匆匆。
马龙带着保罗赶到了月溪镇的北边,这里将是他们迎战兽人的前线;隔着大老远,马龙就看到了自己的那些部下们,在罗宾的带领下,正在匆匆布置一条简易的防线。
“罗宾!”
马龙高喊了一声,然后加大了自己步伐的跨度,快步向那道防线走去。
“洛……萨长官?”
罗宾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飞快地转过了身子;当看到自己的长官正在朝自己走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欢呼。
不仅仅是罗宾,所有的西泉守备军,还有那些夜色镇的民兵们也是一样;之前罗宾在安排防务的时候虽然井井有条,可大家总觉得心里有些没有底气——毕竟,他们面对的会是前所未有的两百名兽人,也许还会更多。
不过现在一切的疑虑都被打消了——当这些士兵们看到马龙那魁梧健壮的身躯出现在防线上的时候,他们重新建立起了信心——暴风城的沦陷只是因为安度因?洛萨元帅那时候并不在城中;在洛萨家族的带领下,暴风城的军队从来都没有打过败仗,这次也是一样。
“好样的,罗宾,多亏了你,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马龙几步赶到罗宾的面前,轻轻地捶了捶他的胸甲,兴奋地说道。
“嘿嘿,嘿嘿……”
罗宾受到了马龙的夸奖,喜滋滋地傻笑了起来。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马龙在夸奖过罗宾之后,有些急不可待地问道。
“这里有几匹驮马,我找了几个会骑马的斥候出去查探情况,现在已经都回来了……兽人的军队大约有二百人,距离我们只有半个钟头多一点的路程了;月溪镇和山岭那边的防务都按照洛萨长官你之前提出来的布置完毕,就等着那群杂碎到了之后,狠狠地教训他们。”
罗宾挥了挥自己的拳头说道。
“很好……奥库准尉呢?”
马龙四下看了看,没有找到那个哨兵岭守备官的身影。
“奥库准尉带着他的人到山岭那边去了,正面战场这里,我想还是由我们这些和兽人战斗过的士兵们顶着比较好。”
罗宾说道。
“也好……不过,如果我的计划进行的顺利,应该不会由我们独自承担那些兽人的冲击,我现在担心的只是……万一我的计划不顺利……”
马龙有些忧虑地说道——在制定作战计划之前,他倒是挺有信心的;可是当战斗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毕竟还有数千居民。
如果马龙的计划进行得不顺利,人类士兵的防线被那些兽人冲垮,那么对于月溪镇中的这数千幸存者来说,无疑是一场悲剧。
马龙有些感到后悔——也许,应该让这些幸存者先迁徙到海边的,不过现在说这个实在是马后炮,根本来不及了。
“肯定会奏效的。”
罗宾坚定地说道——而且就算不奏效怕什么?除了这将近五百名士兵,月溪镇里还有上千个男人,而他们的对手,那些兽人只有两百人。
也许人类在和兽人的单打独斗中很难占到上风,但是……罗宾相信在夜色镇和湖畔镇发生的惨剧不会再重演,因为这一次,兽人们并没有什么优势——一千五百个男人,就算用**去堆,也能把那两百个兽人给堆死!
……
塔尔拉玛来自于兽人部落中的黑石氏族,在兽人入侵这个陌生的世界之前,甚至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只不过是氏族中的一个小角色而已。
在大酋长黑手统治下的黑石氏族崇尚传统,作为一名普通的黑石兽人,塔尔拉玛并没有获得什么重用。
不过事情在前一段时间发生了改变——兽人术士的首领古尔丹莫名其妙地陷入了昏迷之中,就在黑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的副官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发动了叛变。
塔尔拉玛亲眼目睹了那一场让他至今难忘的决斗,年轻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用那件他们家族代代相传至今的传奇武器,砸碎了大酋长黑手的胸腔。
当老迈的大酋长匍匐在地上,像一只死鱼一样吐着鲜红的血沫时,塔尔拉玛知道,一个新的时代,诞生了。
尽管成为了新酋长的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并没有杀死大酋长黑手的两个儿子雷德和麦姆,但是却剥夺了不少黑石氏族元老的权力,将这些权力交给了更年轻的黑石兽人。
塔尔拉玛便是这一场叛乱中的得利者,他加入了被新任大酋长信任的亲卫队,并在兽人攻占暴风城的时候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塔尔拉玛至今仍感到庆幸——在上一任大酋长黑手的统治之下,兽人向暴风城发动了多次进攻,可是不管是黑石氏族还是血窟氏族亦或是暮光之锤氏族的食人魔,都被挡在了那些人类顽固的防线之外。
直到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成为了新任的兽人大酋长,兽人们才得以品尝胜利的喜悦;他们毫不留情地攻占了人类的王都,在那里肆意地杀戮、掠夺。
尽管不少人类乘坐船只逃离了港口,但是依然有很多人类被遗留在了兽人的占领区;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很快便带着兽人的大军北上去攻占更多的土地。
在离开暴风城之前,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留下了一小队黑石兽人和数百其他氏族的兽人,这些兽人将在他离开之后,负责监督那些人类俘虏,把暴风城仓库中的粮食和武器搬运出来,由十几人为一组的运输队运往兽人们在黑石山的临时营地。
暴风城中的存粮很快便所剩不多了,为了给大酋长提供更多的粮食,塔尔拉玛又盯上了这个名为西部荒野的地方——听大酋长说,这里是大陆南部出产粮食最多的地方。
塔尔拉玛带着两百多血窟氏族的兽人来到了这片土地,让他兴奋的是,这里确实有堆积如山的粮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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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里不仅有粮食——塔尔拉玛和他的兽人战士们在进入西部荒野最初的几天里,走过的地方都只有荒废了的农场和粮仓;他在简陋的地图上做好了标记,记录下这些粮仓的位置,然后向西部荒野的更深处进发。
终于,当塔尔拉玛和他的兽人战士们经过一个农场的时候,他们“惊喜地”在这里发现了人类——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人类。
塔尔拉玛审讯了那两个人类——之前在奥格瑞姆?毁灭之锤身边的时候,他向这位兽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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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胆子,不小!”
一边向那个人类战士靠近着,塔尔拉玛一边用自己蹩脚的通用语向对方大声喊道——兽人很尊敬勇士,即便是他们的敌人。
“闭嘴,肮脏的兽人!即便是刚会走路的孩子都敢向你们挑战,因为你们这些绿皮的杂碎只是一群怯懦的猪猡!”
那个人类战士给予了塔尔拉玛并不友好的回敬。
塔尔拉玛感到很吃惊——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咒骂,只是……在他耳中听到的,那个人类似乎说着一口相当标准的兽人语。
塔尔拉玛不知道那个人类是从哪里学到这种语言的,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兴趣——杀戮和战斗是自己乐此不疲的爱好,至于思考……那是大酋长才需要做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人类,我可以满足你,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证明,你有挑战我的资格。”
塔尔拉玛对着那个人类战士狞笑着,然后推了自己身边的一名血窟兽人一把;后者一脸迷惑地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在塔尔拉玛的怒喝声中握紧了武器,向着那个人类战士飞快地冲了过去。
……
那个人类战士自然就是马龙了;他对兽人的了解不少,所以认为,如果自己很嚣张地表现出要和那些兽人一对一决斗的架势,那些狂妄自大的入侵者一定不会拒绝。
马龙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之间有过简短对话的兽人那裸/露在外的肩膀上醒目的黑石氏族徽记——显然,这个兽人就是他真正的目标——这群入侵者的指挥官。
马龙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把这只黑石兽人砍成两截,但他知道这绝对没有那么容易——且不说这只黑石兽人本身实力就不会太弱,而且他的身边还有几名其他氏族的兽人保护。
然而马龙依旧有机会在决斗中杀死这只兽人,只要……他能够通过这个所谓的考验——一个向他冲过来的血窟兽人,会是正餐前一道不错的开胃小菜。
……
看着那个向自己冲过来的兽人,马龙从面前的土地中拔出了自己的剑——上一次在暮色森林边缘和那个黑石兽人一对一的战斗中,使用单手剑的马龙吃了不小的亏,这一次,他事先做好了准备。
从月溪镇武器库中得到的制式板甲稍稍有些不太合身,不过无伤大雅;马龙轻巧地躲过了那只血窟兽人劈向他脑袋的战斧,任由对方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跌跌撞撞地向前又冲了几步——毕竟是被安度因?洛萨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马龙从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那里继承的天赋强悍得可怕。
围观的血窟兽人们爆发出了巨大的哄笑声——尽管马龙是他们的敌人,但这些兽人毫不犹豫地把起哄的倒彩送给了他们的同胞——作为一名兽人,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差点被人类晃倒,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显然这份耻辱让那个和马龙决斗的血窟兽人无法忍受,他低声怒吼着,然后挥舞着那巨大的斧头,再一次朝着马龙冲了过来。
兽人们拥有着惊人的战斗天赋,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们旺盛的斗志和强悍的身体素质是成为一名出色战士的必需品,然而真正出色的战士还需要经历繁重的训练和战斗的磨练。
显然这只血窟兽人还差得远,马龙再一次闪开了他略显笨拙的攻击,这一次,他没有错过机会,锋利的双手剑狠狠地从那只血窟兽人的侧腹部擦过,带起了一蓬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马龙身上这具崭新的制式板甲。
一声惊呼在那些血窟兽人中响起——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伴居然失败了,而且败得如此轻松,如此彻底。
似乎那个血窟兽人也不太相信已然发生的事实——他徒劳地捂住了自己的肋下,粗壮的绿色手指紧贴着那里裸/露的皮肤,却难以阻挡泉眼般四溢的鲜血。
马龙手中锋利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划开了那个血窟兽人几乎一半的腰腹软肋;尽管因为角度和力量的原因并没有把他斩为两段,但如此巨大的创口已经足以让他流血不止,更别提从被切开的腹腔中冒出来的、缠着血块和白色脂肪的肠子了。
几乎是瞬间的,那个血窟兽人的身体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他手中的战斧无力地摔落在地面上,接着,是他已经软绵绵的身体。
高大的兽人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他的手臂甚至无力继续按压着伤口,当那绿色的手腕垂到地上的一刹那,再也没有什么力道能够阻挡他腹中的肠子流出创口,在血泊中像是被揪住尾巴的盲蛇一样扭动。
马龙走到了那只血窟兽人的身边,他毫不避讳地踩踏着那只兽人的肠子,在他的皮靴底下,发出了噼啪的轻响。
在那些血窟兽人的注视之下,马龙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从那只兽人的后颈部位缓慢而坚定的插了进去,直到锋利的剑尖从那只兽人的胸口破洞而出,彻底地终结了这个绿皮入侵者的生命。
马龙握着自己长剑的剑柄,却没有拔出长剑,而是把长剑的剑身在那个兽人的体内缓缓地搅动着;长剑周围包/裹着剑身的血肉被旋转的剑锋搅乱、割下,扑簌扑簌地掉落在那只跪倒兽人面前的土地上,好像是一群寄生的虫子一般令人作呕。
马龙扯着那个血窟兽人梳在脑后的辫子,以免这具已经失去了支撑的身体跌倒在地;他冰冷的目光从那些血窟兽人的脸上一个个扫过,最后停了下来,毫不退缩地和塔尔拉玛的双眼对视着。
“谁是下一个?”
马龙用熟练的兽人语问道,他脸上的笑容畅快而轻松,玩味的语气宛如一个来自无尽深渊的恶魔。
血窟兽人们沉默着,他们纷纷看着塔尔拉玛的背影——根据兽人的传统,他们不会插手这一场实力悬殊但却光明正大的决斗。
不过现在决斗已经结束了——是一窝蜂地冲上去将这个虐杀自己同胞的人类碎尸万段,还是继续为这个可怕的对手送上下一个“祭品”——决定权在、而且只在塔尔拉玛的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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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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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这些,因为这都是你那个胆小鬼弟弟告诉我的;接受现实吧,兽人,你的父亲生了一个孬种儿子,现在……让我们看看他另一个儿子是不是孬种吧。”
马龙挺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大声对塔尔拉玛说道。
愤怒的黑石兽人紧紧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对手,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心几乎要让他的脑壳炸裂开来。
塔尔拉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类的胆子如此之大,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让这些血窟兽人一拥而上,把这个狂妄自大、又对自己弟弟麦科玛隆出言不逊的人类撕成碎片——那些还留在镇子边缘观望的人类士兵是绝对没有时间阻止这一切发生的。
但是塔尔拉玛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弟弟麦科玛隆成为了面前这个人类的俘虏,而且……吐露了关于暴风城的情报。
塔尔拉玛不想承认自己的弟弟是个懦夫,但是从这个人类口中吐出来的情报确实能够说明一些事情——显然,麦科玛隆确实落在了这个人类手中,而且让整个部落……蒙羞。
塔尔拉玛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情;正如这个人类所说,自己的父亲已经有了一个“懦夫”儿子了,绝对不能让另一个儿子——也就是自己——也变成懦夫。
“来吧,该死的人类,让我们看看你的剑是不是和你的嘴皮子一样灵活吧!”
塔尔拉玛大吼着冲向了站在自己对面的人类,他手中的战斧凝聚了他的怒火,锋利的斧刃划破了西部荒野上焦灼的空气,发出了激烈的风声。
“铛!”
马龙毫不示弱地振臂迎上了塔尔拉玛,他的脚下站得很稳,双臂上的肌肉剧烈地膨胀着,手中的长剑和塔尔拉玛的战斧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这是马龙在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第二次和兽人作战;这具被安度因?洛萨训练得极为出色的身体让他有了足够和兽人正面对抗的底气。
然而这一切依旧很难——塔尔拉玛比麦科玛隆更快,更强,也更愤怒,马龙才和这只兽人交手没多久,他的双臂便已经开始隐隐觉得有些酸痛了。
……
“来啊,你就这点能耐吗?来啊,人类,继续散布你的谎言啊!”
塔尔拉玛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战斧狠狠地劈向马龙的双手剑,用狂风般猛烈的攻击让他节节后退,一边大声地嘲讽着。
“尽管嚣张吧,兽人,你也只不过是力气大一点而已;如果仅靠着力气大就能够赢得战争,那你们早就成了食人魔的奴隶了!”
马龙毫不客气地还击着,尽管暂时落于下风,不过他脚下的步伐依旧稳健,仍保持着还击的能力。
“食人魔?”
塔尔拉玛愣了一下——他惊讶于面前这个人类对于兽人的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人类怎么会知道兽人和食人魔之间的故事?
在激烈的战斗中失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塔尔拉玛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代价;马龙手中的长剑轻轻地抖动着,磕开了塔尔拉玛手中的战斧,在他的左胸外侧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痕——如果不是本能地闪躲了一下,塔尔拉玛的心脏已经被洞穿了。
塔尔拉玛的受伤让那些血窟兽人发出了嘈杂的惊呼声——他们和塔尔拉玛一起驻守在暴风城,没有人不知道这只黑石兽人的实力。
尽管血窟氏族的兽人同样保留着兽人一族骁勇善战的传统,但他们和进入了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亲卫队的塔尔拉玛相比还差着不少。
不过马龙距离这一场格斗的胜利还有一段距离——塔尔拉玛在最后时刻回过神来,他闪开了马龙的剑尖,用自己挥舞得虎虎生风的斧头迫开了马龙接下来攻击的动作,让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你很有趣,人类,你知道很多关于我们的事情……我相信,伟大的毁灭之锤会对你很感兴趣的。”
塔尔拉玛一边停下来喘着气,一边大声说道——他改主意了,他打算活捉面前这个人类,把他送给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塔尔拉玛虽然不擅长思考,但他觉得,一个人类能够知晓这么多和兽人有关的情报,这不是一个麦科玛隆被俘就能够解释清楚的事情。
“照我说……如果我割掉你的脑袋,送给你们的大酋长,他显然会更感兴趣。”
马龙也抓住了这个机会让自己一直超负荷运转的身体稍稍休息一下,不过嘴上也没闲着。
“那就来试试看吧!”
塔尔拉玛大吼着重新扑了上来,手中的战斧狠狠地砸向了马龙的胸口。
马龙也挥舞着自己的长剑迎了上去,不过这一次,他稍稍地玩弄了一点手段。
“你知道么,兽人……我砍掉了你弟弟所有的手指和脚趾——尽管他像一个懦夫一样招出了所有的情报,但我还是这样做了——只是为了取乐。”
马龙一边格挡着塔尔拉玛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大声地说道——这些话尽管让马龙稍稍分神,但显然对塔尔拉玛的影响更大一些。
“闭嘴,人类!”
塔尔拉玛大吼着,然而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弟弟被面前这个人类折磨时候的情形——尽管知道自己的弟弟可能泄露了部落的秘密,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我敲碎了他所有的牙齿,并在他的伤口上撒了盐……哈,你弟弟哭泣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或者说……小孩子都比他更勇敢些一些;也许他应该永远呆在妈妈/的身边吃奶。”
马龙继续嘲讽着和自己交战的兽人,他注意到对手的脚步已经开始有些凌乱。
“闭上你的臭嘴,人类!”
塔尔拉玛的动作狂暴起来,他左肋下的伤口迸出了大量的鲜血,那灼热的痛楚让他的肌肉都开始有些痉挛,然而更令他心痛的还是自己弟弟的遭遇——他发誓要把麦科玛隆受过的所有折磨在这个小镇中所有的人类身上都试过一遍……不,一千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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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杀死那个和自己决斗的黑石兽人之后,马龙没有停歇,而是挺着自己手中的双手长剑,冲向了那几个有些茫然的兽人战士。
马龙知道按照计划,罗宾和奥库准尉的手下应该会对兽人的军队发动全面进攻;但是作为这场战斗的策划者和指挥官,他却没有时间和精力停下来看看战场上的状况。
尽管血窟兽人的战斗力明显低于黑石兽人——也许这和他们老迈的酋长基尔罗格?死眼日趋保守的态度有关——但同时应付四五个血窟兽人的围攻,也让马龙有些颇觉吃力。
在战场上被围攻和决斗不同,每一次有机会接触到敌人身体的时候,都必须给他们致命一击——否则,除非有着碾压的战斗力,否则被围攻的一方迟早会被耗尽体力,最终落败丧命。
马龙很清楚这一点,他第一次冲锋就把自己的长剑送入了一名血窟兽人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溅着洒了马龙一头一脸,但他却来不及抹去挡住了自己视线的血迹,就从那只兽人的胸口抽出了自己的长剑,飞快地倒向了地面,在地上打了个滚。
仿佛电光火石之间,马龙的身体滚过的土地,已经被好几把战斧的斧刃砸起了一团弥漫的尘土;马龙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摆好了战斗的姿势——他还剩下四个敌人,还没有到松懈的时候。
那些血窟兽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先后失去了指挥官和两名同伴,面对这个一点都不孱弱的人类,这些血窟兽人忍不住在心里产生了一丝畏惧。
血窟氏族曾经在多年以前以悍勇和无畏闻名德拉诺世界,可那早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他们的领袖基尔罗格?死眼日渐老迈,再也不复曾经带领着自己氏族向那些强大的鸦人奋起反抗时的热血。
这一股怯战的情绪很久以来在血窟氏族中蔓延,一些热血的年轻人渴望做出改变,可是在基尔罗格?死眼杀死了他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孙子之后,血窟氏族接受了他们日渐没落的现实。
这一次入侵艾泽拉斯世界也是如此,兽人的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只信任黑石氏族的同族,至于血窟氏族,他只让他们去打杂。
在这一次入侵西部荒野的兽人之中,只有塔尔拉玛一名黑石兽人;在塔尔拉玛战死之后,剩下的这些血窟兽人显得十分迷茫;他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进攻面前的人类小镇——如果继续进攻的话,谁来指挥战斗?
和马龙成了对手的那四名血窟兽人很想干掉面前这个人类,但遗憾的是,他们并为学习过如何在战斗中相互配合。
一点默契都没有的四名血窟兽人之间很快出现了摩擦和碰撞,马龙总是间不容发地躲开这些兽人的攻击,用锋利的长剑划破他们厚实的绿色皮肤;而这些血窟兽人,因为相互之间的妨碍,他们连马龙铠甲的边都摸不到。
当然马龙也不可能永远这样游走下去,他的体力遭受了严峻的考验——在西部荒野上行进了多日,之前还因为脱力而晕倒;在连续格杀了多名兽人之后,马龙也有些吃不消了。
幸好,马龙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确实是一个人在战斗,不过他还有一只宠物——一只在战场上一点都不可爱的宠物。
“嗷呜!”
一声低吼,一道白影飞快地从马龙的身后窜了出来,直扑一名血窟兽人的面门。
在一声惨叫之中,一只体型比那只兽人还要大上两倍的巨狼狠狠地把自己的猎物压倒在了地上,手指长的锋利牙齿将那只兽人的咽喉撕得粉碎——鲁伯斯,在飞快的奔跑之后,终于赶到了战场上。
剩下的那几名血窟兽人被吓坏了——兽人的生活中不是没有狼的身影,只是他们谁都没有见过这样巨大的座狼。
一名血窟兽人有些慌张地向身后看去,他记得自己还有多达几百位同伴。
不过那两百名在远处列阵的血窟兽人似乎帮不上这边什么忙,因为他们的战阵已经变得混乱无序起来。
没有了指挥官,有些血窟兽人在亲眼目睹了塔尔拉玛被长剑洞穿的景象之后想要逃跑,有些则想要和敌人殊死一战。
两种完全相反的想法让血窟兽人的阵型变得混乱起来,想要冲锋的兽人形不成军阵的规模,想要逃跑的兽人也被裹挟在军阵之中,跑也跑不掉。
就在这时,罗宾手下的西泉守备军和夜色镇民兵,以及奥库准尉手下的哨兵岭守备军,再加上一百多名月溪镇的民兵,几乎同一时间赶到了战场。
……
马龙刚把自己的长剑从面前最后一名血窟兽人的胸口抽出来,还没来得及安抚一下绕着自己的腿边撒欢的鲁伯斯,罗宾就从他的身后赶了上来。
“洛萨长官,你做到了!”
罗宾兴奋地说道——他全程目睹了洛萨长官和那只兽人指挥官之间的战斗,在热血沸腾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来完成这个任务,很可能被干掉的那个会是自己。
“还没完,大家都准备好了么?”
马龙喘了口气,然后回过头,对着逐渐聚拢的西泉守备军和夜色镇民兵大声喊道。
“****x的绿皮杂碎!”
保罗高高举着自己的单手剑,大声喊道。
“杀光那些绿皮杂碎!”
“杀光他们!”
……
很快,各式各样的口号声便杂七杂八地响了起来;不等马龙再下命令,那些士兵——有些上过战场,有些则没有——已经从他的身边冲了出去,奔向了那群有些慌乱的血窟兽人。
“冲锋!冲锋!”
尽管这只是数百人的战斗,但也足够让马龙热血沸腾;他忘却了身体上的疲惫,高声喊着冲锋的口号,带着鲁伯斯,向着前方的兽人军阵冲锋而去。
……
血窟兽人们终于稍稍稳定了下来——他们毕竟是兽人,战斗和杀戮存在于他们的血脉之中,何况这血脉中还掺杂了来自燃烧军团的邪恶深渊之力。
但是就在这群血窟兽人打算让那个小镇中的人类好看的时候,他们却发现,这群在他们眼中怯懦的、卑微的、一触即溃的人类,竟然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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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马龙口中大声喊着,然后狠狠地把自己面前的那名兽人战士劈倒在地上,锋利的剑尖毫不犹豫地捅入了对方的胸口。
干掉了面前的敌人之后,马龙一边踩着那个兽人的尸体拔出了自己的佩剑,一边四下环顾战场上的形势。
奥库准尉的三百多名哨兵岭守备军一直躲藏在战场侧面的丘陵后,他们按照计划,在马龙杀死了那些兽人的指挥官之后冲向混乱的兽人军阵。
正面战场上,则是由马龙亲自率领的、最为精锐和训练有素的西泉守备军以及夜色镇民兵;尽管月溪镇的民兵也跟在后面,但是谁也没有指望他们在壮壮声势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战场上的形势很焦灼,人类一方并没能占据太大的优势;尽管他们数量更多,又杀死了兽人的指挥官,但是不得不承认,兽人确实都是天生的战士。
两百多名兽人给了这些人类士兵很大的压力,毕竟他们是在野外作战,尽管兽人们并不擅长团体作战,可是这些人类的士兵也因为训练不足而没有办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
在马龙的带领下,西泉守备军宛如一把尖刀一般插入了兽人的军阵,所到之处,无不血肉横飞;兽人们纷纷倒下,在比他们更加凶悍的战士面前,失去了指挥官的兽人一样会畏惧战斗。
可是在战场的其他方位,除了奥库准尉和他的几个亲兵能够和兽人斗得旗鼓相当之外,其他的士兵们都只能背靠背勉强聚拢,依靠手中长矛的长度优势,来避免被狂躁的兽人战士们一举冲垮。
马龙和他的士兵们已经很累了,但他们却必须咬着牙坚持;马龙带着西泉守备军和夜色镇的民兵在兽人的阵地中不停止地厮杀着,尽管他们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可是却始终坚定地前行——每杀死一只兽人,这场战斗就能够早一点结束。
鲁伯斯活跃在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马龙的面前绝无一合之敌,这头银白色的巨狼也不需要守护在主人的身边。
它就像一个白色的幽灵一般,不停地从一只兽人的尸体上跳开,跃向另一只兽人的咽喉要害——平心而论,鲁伯斯在这场战斗中贡献出来的战斗力,甚至要超过他的主人马龙。
豺狼人霍格有些笨拙地在战场上挪动着脚步——相对于他高大的身材来说,他的腿有些短,不太方便快速奔跑。
然而这头豺狼人也红着眼睛,他哇哇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凭借着自己几乎和兽人不相上下的强壮身躯,倒也算战果颇丰——兽人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们在行军路上随手屠戮的一个豺狼人部落,在今天,竟然让他们付出了更多的鲜血。
……
这一场保卫月溪镇的战斗,从黄昏的时候开始,直到太阳几乎完全落入地平线,才堪堪结束。
长达四个钟头的战斗极其惨烈,月溪镇北边的这片土地几乎被染成了红褐色,战场上,到处都是躺倒着的兽人和人类的尸体。
马龙站在战场的中央,看着那些民兵们把战死的同袍从和兽人尸体的纠缠之中扒出来,抬到战场的边缘;那些还能够勉强活动的伤者,则相互搀扶着,吃力地走向了月溪镇。
“但愿蒂芬妮小姐能忙得过来。”
罗宾站在马龙的身边,用复杂的语气说道——从战场上存活下来并非最好的结果,这些伤员之中,有不少可能今后都无法走路,或者没有办法干重活了。
“这群绿皮杂碎还真是难缠……呸!”
保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瘸一拐地在德容的搀扶下向着马龙和罗宾走了过来——他在刚刚的战斗中受了点轻伤,大腿被一只兽人的战斧擦过,血流了一地;不过这算是幸运的,他差点就永远失去了这条腿。
“是啊,真是难缠……”
马龙深吸了一口气,附和着保罗的话。
人类最终赢得了这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但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百名兽人在月溪镇全军覆没,为了做到这一点,马龙带着这些英勇的士兵一直追出了数百步,直到将最后一名兽人用长矛狠狠地钉死在了地上。
可是人类一方……超过一百五十名士兵战死,近五十多名士兵重伤,剩下的几百人也个个都挂了轻伤。
夜色镇民兵,和月溪镇的民兵战损都超过了百分之三十,奥库准尉的哨兵岭守备军近乎全军覆没,就连最精锐的西泉守备军,也减员了四人。
双月一前一后地升起,那皎洁却带着点梦幻般魅蓝的月光照耀在马龙的身上;他抬起头,远远地向东北方向看去——尽管视线不可及,但暴风城就在这个方向。
马龙曾经想过,也许他可以整合这些人类幸存者的力量,夺回暴风城;可是现在,他对这个想法充满了怀疑——暴风城中还有超过三百名兽人;靠着这些残兵败将,自己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么?
……
“我……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赢了!不……我不是对洛萨爵士你没有信心的意思,我是说……圣光在上,我们居然赢了!”
在市政厅里,老埃尔加丁爵士一边用自己手中的拐杖敲着地板,一边大声说道。
“这算不上什么胜利,埃尔加丁爵士,我们的损失太大了。”
马龙纠正了一下这位老镇长的说法,罗宾和保罗则沉默不语——他们还沉浸在失去了战友的痛苦中,埃尔加丁爵士的兴奋让他们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洛萨爵士,月溪镇也有几十个家庭从此失去了亲人。但是,这些牺牲是值得的,我们保住了更多人的性命,不是吗?”
埃尔加丁爵士有些尴尬地坐回了马龙的面前,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忽视这些士兵的情感了。
马龙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作为一个领袖还是有些太不成熟了——无论是埃尔加丁爵士,还是哨兵岭的税务官迈凯伦,他们早就知道这场战斗注定损失惨重;马龙也没有奢望过人类士兵可以一个都不死,只是……当你亲身经历死亡的时候,接受远远比口头上说说要艰难得多。(未完待续。)
140
“我们现在可能没有能力救回那些被困在暴风城中的同胞了。”
马龙开口说道——他还是高估了人类士兵的战斗力,仅仅是两百名兽人就让五百名人类士兵损失过半,要想夺回暴风城……简直是异想天开。
“我知道……但是我们依然可以为之努力,洛萨爵士。我注意到了你的部下确实要善战得多,月溪镇还有不少壮丁,如果你能够训练他们,我相信他们很快能成为出色的战士;到了那一天,我们就可以让那些兽人好看!”
埃尔加丁爵士想出了一个点子。
“没错,洛萨爵士,我相信……咳咳,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一定能够训练出一支足以夺回暴风城的军队!”
奥库准尉咳嗽着说道——在之前的战斗中,这位哨兵岭的守备官英勇作战,但却不慎被一只兽人的战锤击中了胸甲;整片护甲都被砸扁了,虽然奥库准尉幸运地活了下来,但说话却很是吃力,不停地咳嗽着。
“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马龙摇了摇头回答道。
“为什么?”
老埃尔加丁爵士疑惑地问道。
“超过两百名兽人死在了西部荒野,再加上之前被我们歼灭在暮色森林附近的那支兽人小队,留守暴风城的兽人军队已经损失了近半。也许短时间之内兽人们不会发现这一点,但是一个月之后呢?”
马龙反问道。
老埃尔加丁爵士沉默不语——他知道马龙说的是对的,是他的疏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而忽视了未来的危险。
“那我们该怎么办?”
迈凯伦紧张地问道——暴风城中据说还有数百兽人军队,如果他们倾巢而动……圣光在上,月溪镇可没有能力再和他们一战了。
“如果……那些兽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并且知道我们让两百多兽人在西部荒野全军覆没,那么他们会不会从北方的前线调回来更多的军队?”
奥库准尉忽然开口问道——也许是因为他的精力太集中与自己说的话上了,他竟然没有咳嗽。
“有这个可能……怎么了?”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暴风城对于兽人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但是这里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前线提供粮食——兽人不事生产,在他们抵达大陆北方的粮仓——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之前,暴风城和西部荒野的存粮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我想……我想带着我的部下去暴风城。”
奥库准尉忽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奥库准尉……你疯了?哨兵岭的守备军现在能够行动的只有不到一百人……你带着他们去暴风城送死吗?”
老埃尔加丁爵士大声呵斥道——尽管他之前和奥库准尉还因为地精的问题产生了一些分歧,不过在冰释前嫌之后,他不可能眼看着这位同僚做出错误的选择。
“埃尔加丁爵士,你听我说……你也见过那些暴风城逃过来的难民,你知道的,洛萨元帅保护着我们大部分的同胞前往了北方,那也正是兽人大军进军的方向……如果进攻暴风城能够打乱这群绿皮杂碎的计划,让洛萨元帅在北方的抵抗能够少一些压力,我……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
奥库准尉吃力地扶着椅子站起来,对老埃尔加丁爵士说道。
“可是……”
老埃尔加丁爵士迟疑着——他没有天真到去说什么去让奥库准尉多为他的部下想想之类的话。
无论奥库准尉还是他的部下们,都是英勇的战士;也许他们之前缺乏训练,可是在和兽人的战斗中,他们从未选择后退。
老埃尔加丁爵士相信那些英勇的哨兵岭守备军愿意做出和奥库准尉一样的牺牲,因为……每一个大陆南方的军人心中,都愿意为那个名为洛萨的家族效死——那是他们身为战士的荣耀。
“奥库准尉,你不能这样做,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马龙忽然开口说道。
“为什么?”
奥库准尉惊讶地问道——他以为身为洛萨元帅侄子的这位年轻的指挥官会理解自己。
“对于兽人来说,他们并不太看重暴风城;如你们所见,这群野蛮而原始的入侵者,对于城市几乎没有需求。就算你和你的部下出现在了暴风城,也没有办法动摇前方的战事……何况,兽人的数目多达数万,仅仅调回几百兽人,对于北方的战争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马龙解释道。
“所以说……我们还是应该留下来,保护好月溪镇的这些幸存者。”
奥库准尉想了想,他接受了马龙的解释,然后说道。
“不,我们离开。”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去哪?为什么要离开?”
埃尔加丁爵士连忙问道。
“去夜色镇。那里足以容纳这里所有的人。我们不能继续留在西部荒野……那些兽人很快会发现这里的战事,而当他们再一次向这里进军的时候……我们拦不住他们。”
马龙回答道。
“可是,我们……好吧……”
埃尔加丁爵士迟疑着,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位老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他甚至因此拒绝上那些地精的船;但是马龙的解释让他明白如果想要让月溪镇的幸存者们不被兽人的军队侵扰,他就必须这样做。
“我们马上准备离开么?就算决定了要赶到夜色镇,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迈凯伦开口说道——作为一名税务官,他对于数字和运输了解得更多一些,知道把月溪镇这两千多人运到夜色镇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在你们准备的时候……我要去见见那几只地精。”
马龙站起身来说道。
“地精?可是,洛萨爵士,你不是不相信他们吗?”
埃尔加丁爵士疑惑地问道——他以为马龙想要和那些地精谈谈上船的事情。
“我确实不相信他们,不过……也许我们能够从他们那里得到点什么。”
马龙回答道,然后转身向房门走去,罗宾和保罗站起身,向着奥库准尉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马龙的身后。(未完待续。)
141
“喂,保罗……蒂芬妮小姐去哪了?”
罗宾在马龙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忽然小声地向保罗询问道。
“我哪知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保罗在德容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刚刚为马龙指出了那些地精被关押起来的民居,就听到罗宾在问自己这么尴尬的问题——难道这个木头脑袋不知道洛萨长官能听见这些话么?
“蒂芬妮小姐去照顾那些伤员了,她本来要在市政厅等洛萨爵士回来的,不过伤员实在太多,没办法就先离开了。”
德容嘴快地在一边说道,
“哦,是这样……哎,你们说,那阿尔泰娅女士要是知道了蒂芬妮小姐……她们会不会打起来啊?”
罗宾好奇地问道。
“不会吧,阿尔泰娅女士那么温柔的人,蒂芬妮小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德容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洛萨长官只有一个啊!两个人要怎么分?”
罗宾反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洛萨爵士这样的贵族,谁还没有个情/人啊;阿尔泰娅女士和蒂芬妮小姐要争,也只是争谁能嫁到洛萨家族里,谁只能当情/人而已。”
德容不愧是过来人,认真地教育起还没有结婚的罗宾和保罗来。
“够了,你们几个!”
马龙走在这几个部下的前面,他一直听着这群家伙在自己背后嘀嘀咕咕,好像自己什么都听不到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马龙的呵斥让罗宾等人吓了一跳,他们连忙闭上了嘴,站住了脚步,低着头不说话——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洛萨长官发火呢!
“罗宾,你去镇子里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德容,你去给我看着鲁伯斯和那只豺狼人,别让它们在这个时候惹出乱子!还有你,保罗,你跟我一起去找那几个地精!快点!”
马龙大声说道。
“遵……遵命!”
罗宾飞快地转身跑掉了——虽然不知道洛萨长官到底让自己帮什么忙,不过他觉得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为好。
德容倒没被吓成罗宾那样,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拍了拍保罗的肩膀,丢给他一个同情的苦笑,然后便转身向月溪镇中央走去了——那只豺狼人就在那里,洛萨爵士的宠物狼鲁伯斯负责在那里看着他。
保罗一直没明白德容看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打算跟在马龙身后向前继续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洛……洛萨长官,我的腿受伤了啊!”
保罗可怜巴巴地朝着已经向前走出了几步的马龙喊道。
“我知道。”
马龙转过头瞪了一眼保罗,面无表情地说道。
“可是……可是我走路很吃力啊!哎呦!好疼!”
保罗一边给马龙做着示范,一边向前迈出了一步,很快疼得直叫唤。
“忍着!”
马龙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保罗一眼。
“喂,洛萨长官!等等我!喂,洛萨长官!别走那么快啊!扶我一把啊!喂……”
保罗见状,连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只是他的腿毕竟受了伤,只是草草包扎过,每一步迈出去,都让他止不住哀嚎。
当然,除了哀嚎之外,保罗的心里也在叫苦不迭——刚刚罗宾作死和德容讨论洛萨长官的感情问题,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有插啊!为什么到最后最倒霉的还是自己?
……
保罗想得没有错,马龙现在心里确实很烦躁;和兽人之间的战斗让他意识到了想要保护这些大陆南方的人类幸存者们并没有那么容易;与此同时,蒂芬妮?艾拉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尔泰娅是他自己选择的恋人,可是蒂芬妮……马龙知道过几年兽人便会战败,安度因?洛萨和蒂芬妮的父母都会从北方返回,到时候自己怎么和他们解释要毁掉婚约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安度因?洛萨和蒂芬妮的父母都好打发,可是阿尔泰娅……自己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怎么看自己都像是一个脚踩两只船的渣男啊!
——这种胡思乱想一直到马龙看到那几个被五花大绑捆倒在地上,正在一栋民居的储物室里蠕动的地精时,才渐渐从他的脑海中消退。
“怎么回事?把他们捆成这样做什么?不浪费绳子吗?”
马龙等了半天,保罗才一瘸一拐地赶到了民居前,他劈头盖脸就是训斥了一顿自己部下浪费资源的行为。
“啊,这个……当时我们没什么人手来看管他们,所以我就捆得严实了一些。”
保罗还在心疼自己的大腿,听到马龙的质问,连忙站好了军姿,大声回答道。
“算了……来帮我把他们的嘴放开!”
马龙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了那几个地精,把他们口中塞着的、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乱麻扯掉。
……
“我抗议!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地精联合商会会对你们的行为追究到底!你们违反了大陆惯例!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我们需要公正的对待!”
马龙刚一放开那些地精的嘴巴,其中一只地精就尖声嚷嚷起来。
“闭嘴,小矮子,再废话,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喂狗!”
保罗恶狠狠地吓唬着这几个地精,然后用自己那条好腿踹了这个敢大声嚷嚷的地精一脚——不过保罗很快发现自己还是很痛,因为那条手上的大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你们这是讹诈!我根本就没有碰他!他踢了我一脚,自己却喊起疼来了!这是讹诈!我不会为这件事情付出一个铜子儿!”
那个地精又嚷嚷起来。
“闭嘴!”
马龙不耐烦地吼道——不过,显然他的动作比他的话更加有效——在狠狠地在那个地精的脸上打了一拳之后,这家伙终于老实了一些。
“你打掉了我一颗牙……哦不,两颗!”
那个地精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混着血液的唾沫,然后嘟囔着。
“你们几个谁是头儿?”
马龙没理会地精的抱怨,只是自顾自地问道。(未完待续。)
142
“我!我是拉克洛兹商会的会长拉克洛兹!”
那个被阿尔萨斯打掉了牙齿的地精又一次活跃了起来,他大声回答着,同时扭动着被绳索紧紧捆着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号的毛虫。
“好吧,拉克洛兹……告诉我,你和你的商会究竟在密谋着什么?你们想要把这里的人带到哪里去?”
马龙单刀直入地问道。
“什么?密谋?你们这是污蔑!我是正经儿的商人!懂吗?商人!我曾经和你们暴风城的很多贵族做过生意!这次来到西部荒野,我只是希望可以把这里的人类解救出去,带他们抵达安全的藏宝海湾而已!”
“人类,我不管你是谁,可是我在暴风城有很多朋友!如果他们知道你这样对道我们……你会吃苦头的!到时候,你被打掉的就不只是一颗……不,两颗牙了!”
听了马龙的话,拉克洛兹立刻表现出了一种愤慨,他大声斥责道。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地精这个种族唯利是图,为了金币可以抛弃一切尊严和信誉,马龙几乎就要被拉克洛兹那“诚恳”的愤怒骗过去了——这只地精的演技如此逼真,以至于马龙都有了想要为他颁发个什么奖项的想法。
“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干掉你,地精。就算你和那些暴风城的贵族是朋友,可是你要知道,现在暴风城已经不在了,这里我说了算。老老实实坦白你们的阴谋,你可以少吃点苦头,我也乐得清闲,这个交易怎么样?”
马龙抬起了自己的拳头,不过在他的骨节和那个地精丑陋的脸上亲密接触之前,他还在做和平的努力。
“什么……阴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没错,我们正是因为暴风城被兽人占领,才想到来帮助你们的,我们……哎呦!”
那个地精依旧在说着这些马龙根本不相信的话,于是他朝着那个地精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拳,把原本跪在地上的地精打得整个人后仰了过去——马龙的力气太大,而这个地精的身材又太瘦小了。
“把这家伙拎出去,越远越好。”
马龙对保罗吩咐道。
“遵命,洛萨长官!”
保罗走到了拉克洛兹的身边,拎起了这只丑陋的绿皮小怪物,才发现这家伙已经在马龙的拳头底下昏了过去。
这地精也太不抗揍了——保罗一边拎着拉克洛兹小小的身子向民居外走着,一边在心里嘀咕——他可是知道洛萨长官有多么精通逼供的手段,就连骨头那么硬的兽人都吐露出了所有的情报,而这些地精……除了都是绿皮之外,他们和兽人完全没有相似的地方,尤其是在骨气这一方面。
……
“刚才被拖出去的那个家伙,是你们两个的老板,对吗?”
马龙对着剩下的那两个地精询问道。
“嗯嗯!”
那两个地精不约而同地纷纷点头,跪在左边的那个地精龇牙咧嘴地露出了他口中镶嵌着的那颗金牙,而右边的那个则在耳朵上镶嵌了一枚金色的耳环——这些绿皮小怪物对于金币有种离奇的嗜好,他们似乎很喜欢把金子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以此来满足对这种贵重金属的渴求。
“听着,我不管你们两个叫什么,是什么身份……我相信你们肯定知道你们这次来月溪镇的目的。告诉我,我保证你们可以活着离开;不然的话……这世界上有很多地精,没有人会在乎是不是有三个会死在这个小镇。”
马龙对那两个地精说道。
“我明白,先生!可是……我们真的是来帮助你们离开这里的!”
“大金牙”——那个镶嵌着金牙的地精用尖尖的声音对马龙说道。
“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马龙叹了口气,他的脸色忽然一冷,手在空中猛地一挥,一道寒芒划破了储物室内有些昏暗的空间,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啊!啊!”
大金牙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体拼命弓起着,粗糙的绿色皮肤不断地战栗——他很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脑袋,但他的双手却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了自己的身后。
马龙掂量着手中的短剑——这是他刚刚从保罗的身上顺过来的——到现在为止他已经选择了不少技能,不过这个属于盗贼、名为“搜索”的偷盗技能,却只有这么点娱乐性质的作用。
“先……先……先生,我们真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带着金色耳环的地精看着自己正疼得满地打滚的同伴,结结巴巴地对马龙说道——他的脸因为惊骇而变了颜色,浅绿中透着不正常的铁青。
就在刚刚,“金耳环”面前的这个人类切掉了他同伴的一只耳朵;有一部分鲜血喷溅在了金耳环的身上,有些腥味,但比他的鼻子更不好受的是他惊恐万分的心。
无论是金耳环还是大金牙,亦或是他们被拖出去的老板拉克洛兹,多做过被切下别人耳朵更残忍的事情——可那毕竟是在伤害别人。
当这种伤害可能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金耳环感到出离的恐惧——他还记得那些被自己削去了耳朵的家伙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样子,这更坚定了他不想承受这份痛苦的决心。
“这家伙已经少了一只耳朵,不过你好像不是很在乎?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最后问一遍,你们究竟到这里来做什么?说!”
马龙紧紧地盯着那个带着金耳环的地精,大声喝问道;大金牙被削掉了的半只耳朵就落在金耳环面前不远处的地方,配合上大金牙的惨嚎声,马龙相信这种恐惧已经深深地传达到了金耳环的心中——恐惧比暴力更容易让人屈服,相信对于地精来说,也是一样。
“我……我们……是来……”
金耳环的身体瑟缩着,他想要告诉马龙自己知道的一切,却因为有些紧张而说不出话来——通用语毕竟不是他的母语,在这种恐吓之下,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意思用人类的语言该如何表达。(未完待续。)
143
如果换做别人来审问这些地精,听着这只绿皮怪物口中哇啦哇啦地乱叫,说不定就因为心烦,一刀把“金耳环”和“大金牙”两个地精给剁了。
不过对于马龙来说并没有这个问题,当开启了“奥术语言”之后,他清晰地听清楚了这只镶着金耳环的地精到底在说些什么。
原来,那个所谓的拉克洛兹地精商会,其实不过是一个幌子,包括这两个地精,以及被保罗拎出去的那个拉克洛兹在内,这些地精并非什么商人,而是活跃在无尽之海上的海盗。
地精们拥有着最为发达的贸易体系,他们穿梭在两片大陆的各个港口之间,依靠着发达的海运技术赚取了大量的金币。
然而,人类王国的崛起,让这些地精感到了危机——库尔提拉斯王国和暴风城的舰队逐渐垄断了人类王国之间的贸易,地精们为此失去了大笔大笔的利润。
于是这群丧心病狂的小矮子们开始摇身一变,成为了海盗——他们专门洗劫过往的人类商船,企图以此来打击日渐兴盛的人类海航线。
库尔提拉斯王国、暴风城和洛丹伦王国都派出了舰队在海上航行,随时清剿这些地精海盗,不过收效甚微——马龙没想到今天这些海盗中的一支竟然会自己送上门来。
能够让这些海盗们心动的自然是有极大的利润——从“金耳环”的口中,马龙得知自己最初的猜测竟然意外地蒙对了——这些地精,确实想要把西部荒野的人类幸存者当成奴隶贩卖掉。
这些地精海盗们兼做人口生意,主要的贩卖对象是人类、精灵和西方卡利姆多大陆的牛头人——前两者男女通吃,后者则主要被卖作苦力。
拉克洛兹原本的计划是把这些人类幸存者骗上船,带着他们抵达藏宝海湾;在那里,更多的地精会控制住这些人类幸存者,把他们贩卖给奴隶贩子。
那些奴隶贩子会对到手的“奴隶”分类,女性会被卖到半人马的野蛮部落中成为性/奴,男性则会被卖到地精的发源地——科赞岛上成为矿工。
为了担心这些人类幸存者还有别的选择,拉克洛兹为他们开出了极其优越的条件——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兑现。
不过,马龙等人的到来和兽人的进攻打乱了拉克洛兹的计划,他本人成为了俘虏,还惨遭马龙的拳打脚踢。
听完了“金耳环”的叙述,马龙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自己可以因此而缴获一批船只?
想到这里,马龙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他匆匆地从地上捡起了破碎的麻布,重新塞上了这两个地精的嘴巴,然后离开了这栋民居的储物室——马龙要去寻找罗宾,把这个并不轻松的任务交给他。
“金耳环”被堵住了嘴巴,看到那个人类离开了房间,她连忙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被切掉半只耳朵的“大金牙”依旧躺在地上,他的目光让“金耳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反倒开始希望这些人类能够干掉拉克洛兹和自己的那些同伴,因为“金耳环”知道,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算成功地离开了这里,藏宝海湾中也没有了自己生存的空间。
……
罗宾因为讨论阿尔泰娅和蒂芬妮之间的关系惹恼了马龙,被打发到月溪镇里去帮忙。
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罗宾忠实地执行着洛萨长官的命令,他在月溪镇里走来走去,想要找些自己能做到事情。
似乎埃尔加丁爵士的动员已经起到了效果,这些月溪镇里的幸存者们已经开始收拾行囊——尽管现在镇子中还有很多伤员,并不是最佳的离开时机,可是留给这些幸存者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暴风城中的兽人军队感觉到了异样,这里随时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罗宾在月溪镇里绕了半天,没找到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活儿,反而多次阻碍了其他人来往奔波的道路;如果不是看到罗宾身上那还沾染着血迹的板甲和腰间的佩剑,那些西部荒野上的农夫一定会忍不住对罗宾破口大骂的。
逛了一会儿,罗宾觉得有些无聊,他打算去找洛萨长官的未婚妻蒂芬妮小姐,看看那些伤员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的。
就在罗宾转身想要离开月溪镇的中心时,他忽然听到了一声尖叫——一声有些似曾相识的尖叫。
罗宾猛地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那里,一辆简陋的大车返到在地上,拉车的骡子吃力地迈动着健壮的四肢,却没有办法将已经侧翻的大车重新复位。
“喂!你这丫头!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赶车的农夫大声呵斥着,他跳下了马车,想要找造成了这一切后果的罪魁祸首好好理论理论。
“对……对不起……这个铁锅太重了,我……不是故意摔倒的……”
一个穿着粗布衣裤,罩着亚麻围裙的农家少女摔倒在马车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少女身前不远处的地方滚落了一口铁锅,一些家用品散落在四周,也许在事故发生前,这些家用品都是装在铁锅里的。
“唉……真倒霉……喂,你们几个,别光看着,帮我搭把手,把车扶起来啊!多谢了!”
那个农夫看着少女哭哭啼啼的样子——大家现在都是逃难的时候,他也不想再难为这个娇弱的女孩儿,于是只能摇头叹息着,招呼着周围的人,请求他们帮助自己把马车扶正。
农家少女用手撑着地面,她的眼睛里噙着泪滴,吃力地想要站起身来;然而刚刚摔倒的时候,她似乎扭到了自己的脚,用力之下脚踝吃痛,忍不住娇呼了一声,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苔……苔丝?”
就在这时,一双皮靴出现在了少女的眼前;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挡住了别人的路,忽然听到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在念着自己的名字。
“我……你是……罗宾?”
少女抬起了头——一个年轻的士兵站在她的面前;少女泪痕未干的脸上的神情从迷惑到惊喜,忍不住失声惊呼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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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马龙找到罗宾的时候,发现这家伙根本没有在镇子里面帮忙,反倒是在一户临时搭建木棚子里面,被一大群西部荒野的农户缠着问东问西。
当看到马龙的身影出现在木棚子外后,罗宾竟然像见了救星一般,挤开了那群围在他身边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到了马龙的面前,激动地看着自己的长官。
“洛萨长官,你找我一定有任务吧!”
罗宾大声问道——马龙觉得他好像不是说给仅在咫尺的自己,而是说给那些留在木头棚子里的人听的。
“是有任务,不过如果你很忙的话,我们可以等到明天早上。”
马龙看了看那个木头棚子里的人,又看了看天空中明亮的双月,体谅地对罗宾说道。
马龙知道罗宾是西部荒野本地人,也许有不少他的熟人也逃难到了月溪镇;看到罗宾在和木头棚子里的那些人聊天,马龙下意识地认为这些人都是罗宾的熟人。
经过了整整一下午的鏖战,马龙也不是那种不体恤下属的人;如果罗宾需要一点私人的空间,马龙也不会为难他。
“不!我一点都不忙!洛萨长官!带我走吧!”
罗宾苦苦哀求道。
“好……好吧,我主要是想和你谈谈,怎么从那些地精海盗的手中把他们的船给抢过来。”
马龙脸色怪异地看着罗宾——如果不是看到木头棚子里的人都手无寸铁,他还以为罗宾被这群人挟持了呢!
“什么都好,总之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罗宾催促着马龙,低声说道。
“好吧……”
马龙点了点头,转身向月溪镇的市政厅走去——埃尔加丁爵士把他办公的地方让给了马龙和他的部下们,作为临时军事会议召开的地点。
罗宾连忙跟在了马龙的身后,不过走了两步之后,他又回过了头,想着身后的木头棚子看去——在帆布的阴影中,隐隐约约,一个窈窕的身影靠在木头棚子的支柱上,正在朝这边张望。
罗宾朝木头棚子挥了挥手,转身追上了马龙的步伐——在遇到苔丝之后,他在这片名为西部荒野的土地上挥洒鲜血和汗水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
“说说吧,怎么回事?”
一边向市政厅走着,马龙一边打趣罗宾道——他也看到了那么目送罗宾离开的身影,显然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即便作为罗宾的长官,但这并不妨碍马龙对自己部下的花边新闻感兴趣。
“啊,这个,是这样的……”
罗宾脸上一赧,吞吞吐吐地讲述起了自己在和马龙分开之后的经历。
罗宾在月溪镇中遇到了一个被马车撞倒的农家少女,在闻声赶过去之后,他却惊讶地发现,这名少女正是他青梅竹马的苔丝?摩尔森。
原来,摩尔森一家在接到了来自哨兵岭的召集令之后,老老实实地收拾了逃难路上必备的物品之后,便丢下了自己的农庄,赶赴哨兵岭,后来又跟着哨兵岭的守备官奥库准尉迁徙到了月溪镇。
摩尔森一家和大部分农户一起,在月溪镇中搭建起了临时居住的凉棚,暂时当作新家住了下来。
今天地精们在月溪镇中蛊惑难民们上船的时候,摩尔森一家也动心了;苔丝的父亲,摩尔森老爹拿着家中大部分的钱币去抢占上船的位置,却不小心跌倒,被拥挤的人群踩伤了。
月溪镇中的代理牧师蒂芬妮小姐看过摩尔森老爹的伤势,骨头还好,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可能没法走路了。
没有办法,苔丝和她的妈妈只能轮流照看自己的父亲;罗宾撞见她的时候,她正端着从别人家借来的铁锅回家给父亲煮吃的,没想到因为铁锅太重,再加上夜晚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一下子摔倒了。
见到了久违的苔丝,罗宾自然兴奋异常;他帮着苔丝把铁锅和其他的用品一起带到了摩尔森一家在月溪镇临时的住处,见到了抚养自己长大的养父和养母,罗宾甚至激动得留下了眼泪。
在一起叙旧自然是难免的,摩尔森老爹虽然伤了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高兴的心情——在他的心里,早就把罗宾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罗宾和摩尔森一家讲述着自己在加入了西泉守备军之后的经历,感觉时间流逝得飞快;确认了摩尔森一家平安无事,重新见到了一直牵挂着的苔丝,罗宾觉得之前的一切辛苦都变得甜蜜了起来。
不过事情很快就没有那么甜蜜了——西部荒野上的农户来到了月溪镇之后,大部分都是按照地区的划分集中在一起的。
摩尔森一家的凉棚附近,都是西部荒野西北边的农户,他们也算是罗宾的旧相识。
听说摩尔森一家的养子罗宾成了军官,并且带领着军队打败了那些兽人入侵者,拯救了月溪镇,这些农户纷纷涌入了摩尔森一家的凉棚,抢着和罗宾说话。
从自己的官职、手下掌管着多少士兵,到有没有婚娶的终身大事,这群农夫和农妇把罗宾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一开始罗宾还认真地回答这些农户的问题,不过渐渐的,他也有些吃不消了;不少小孩子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进来,对罗宾身上的单手剑、短剑和铠甲动手动脚,还差点扣动了手弩的扳机。
如果不是马龙来得及时,罗宾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些好奇心旺盛的“前邻居”们纠缠到几点。
“哈!苔丝是吗?”
马龙大笑着回过头,看着罗宾有些窘迫的脸色——他还真没想到,一向木讷、严谨的罗宾,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往事”。
“嗯,是的。”
罗宾点了点头回答道。
“等咱们回到了夜色镇,安顿下来之后……我看罗宾你就赶快和苔丝结婚算了,省着保罗天天说你是木头脑袋。”
马龙调侃着罗宾说道。
“结……结婚?可是苔丝她……还有摩尔森老爹……”
罗宾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起来——他倒确实想过这个事情,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还没有勇气向摩尔森老爹提起自己和苔丝的事情,而且也还没有问过苔丝的打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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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不是问题。”
马龙挥了挥手,意气风发地说道——他好歹也算是个贵族,帮自己的手下定个婚事,肯定不成问题吧?
再说这又不是强抢民女,按照罗宾的说法,他在摩尔森家里本来就是“上门女婿”的角色,那位和他青梅竹马的苔丝小姐应该也不会拒绝。
“还是算了吧,洛萨长官,我觉得现在不是举行婚礼的好时候……等到我们把兽人消灭干净,重建家园之后,再……考虑我的婚事吧!”
罗宾迟疑了一下,然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经历了今天下午和兽人的那场激战,罗宾才真正意识到想要把这些入侵者消灭干净,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即便是精锐的西泉守备军,也在今天的战斗中折损了三分之一的规模;罗宾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在明天,或者后天的战斗中阵亡。
罗宾不想让苔丝刚嫁人就成了寡妇——他宁愿把婚事无休止地推迟下去。
“哎,可不能这样说……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有些开心的事情,让大家的情绪不再那么低落,一场婚礼,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说话间,马龙已经走到了市政厅的门口,他站住脚步,回过头,笑着对罗宾说道。
“可是……洛萨长官你不是也可以结婚吗?为什么一定要我来呢?”
罗宾疑惑地问道。
“我?”
马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罗宾在说什么。
“对啊!阿尔泰娅女士和蒂芬妮小姐……洛萨长官你到底要和她们中的哪一个结婚呢?”
罗宾还惦记着之前德容告诉他的事情,很好学地向马龙请教道——阿尔泰娅女士和蒂芬妮小姐都是很好的女孩儿……洛萨长官究竟会让哪个来当妻子,那个去做情人呢?这可真是一个难题啊!
“你……”
马龙终于明白保罗为什么总说罗宾是个“木头脑袋”了——明明自己说的是罗宾的婚事,结果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扯上了自己。
“进来!”
马龙冷哼一句,没好气地对罗宾说道,然后走进了市政厅,再也不想搭理这个“没前途”的部下一眼。
“哦,遵命,洛萨长官!”
罗宾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麻利地跟在马龙的身后,走进了埃尔加丁爵士在市政厅中的办公室。
……
当马龙和罗宾结束了关于夺取地精海盗船只计划的商讨后,夜已经深了。
罗宾离开了市政厅,径直前往了摩尔森一家的住处——今晚他打算暂住在那里——摩尔森老爹的腿受了伤,作为他的养子,罗宾也想尽尽孝道。
马龙就显得有些迷茫了——他知道自己应该去休息,疲倦的无力感一阵阵袭向他的脑海——但他又不知道埃尔加丁爵士为自己的士兵们安排的住处在哪里。
就在马龙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就在空无一人的市政厅里凑活一晚上算了的时候,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一边的屋檐下走了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洛萨爵士,您打算要休息了吗?”
一个长着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闷声闷气地对马龙说道——他穿着有些破损的锁子甲,腰间配着暴风城军队制式的长剑,虽然有点落魄,但却不失威武。
“是的,你是……?”
马龙的手若有若无地拂上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两根手指搭在了剑柄上——他知道对方是个人类,自己并不应该这样警惕,但面前这位中年武士明显是一名格斗好手,马龙不知道月溪镇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我是蒂芬妮小姐的卫兵,艾拉兰家族的人都叫我老吉姆。洛萨爵士,请跟我来吧,埃尔加丁爵士吩咐过,您的住处由我们艾拉兰家族的人来安排。”
自称为“老吉姆”的男人这样说道。
“蒂芬妮的卫士?兰顿伯爵的眼光不错。”
马龙松开了自己腰间的剑柄,走到了老吉姆的面前,夸奖着对方说道——步入中年的老吉姆虽然已经过了体力和精力的巅峰状态,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和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中,马龙觉得就算是年轻的保罗和罗宾,在单打独斗中也未必是这位老吉姆的对手——显然,他是一名出色的武士,年轻的时候,也肯定是一名杰出的士兵。
“谢谢,不过和洛萨爵士您相比还是差得太远了……我今天看到了您和那些兽人战斗时的样子,颇有洛萨元帅年轻时的风采。”
老吉姆笑了笑,反过来称赞起了马龙。
“今天……你在战场上?还有……你认识我的叔叔?”
马龙有些疑惑地问道。
“当然。尽管我们的第一职务是保护蒂芬妮小姐的安全,可是我们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群绿皮杂碎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在洛萨爵士您还没有来到之前,我和蒂芬妮小姐的其他卫士早就加入了奥库准尉的哨兵岭守备军,今天下午和那群兽人战斗的时候,我们跟着奥库准尉一起埋伏在山岭上。”
“至于洛萨元帅……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他的部下,也是铁马兄弟会的一员。不过后来家中出了点事情,兰顿伯爵大人帮了我很多,所以……我便离开了军队,成为了艾拉兰家族的侍卫长。不过,在洛萨元帅麾下的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时光。”
老吉姆认真地对马龙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们走吧,吉姆大叔。”
马龙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心生感慨——之前他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从奥库准尉到现在的老吉姆,竟然都曾经是安度因?洛萨麾下的士兵;洛萨家族在暴风城军队中的影响力,马龙算是见识到了。
……
老吉姆带着马龙娴熟地穿过了月溪镇的巷道,很快来到了一栋独门独院的民居前。
老吉姆走上前,在民居关着的房门上有节奏地叩击了三下,然后停下来,顿了一会儿,又叩击了两下。
“这里是埃尔加丁爵士为蒂芬妮小姐腾出来的住处,先三后二,是我们敲门时的暗号。”
老吉姆放下了敲门的手,然后转过身,对有些疑惑的马龙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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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兰顿伯爵果然没有看错人。”
马龙尴尬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没想到老吉姆是这样谨慎的人,就算在这样的时候,也能够把对蒂芬妮的保护工作做得这样仔细——敲门还有暗号?这种事情自己只在那些间谍特工题材的电视剧中见到过。
“蒂芬妮小姐也总是说我们有些紧张过度了,不过小心点总是好的……请进吧,洛萨爵士。”
老吉姆听了马龙的话笑了笑,然后看着被从里面打开了的房门,对马龙做了个“请”的手势。
跨进了这间民居,马龙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客厅中的设施——一个比老吉姆年轻一些的卫士为自己和老吉姆打开了房门,另外两名卫士则坐在客厅的餐桌边,像是在闲聊着什么东西。
不过在马龙进来之后,这两名卫士都站起了身,向他微微欠身致意——显然,他们知道马龙的身份。
“这些都是蒂芬妮小姐的卫士……我很乐意把他们介绍给洛萨爵士您认识,不过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洛萨爵士,清到楼上休息吧!”
老吉姆对马龙说道,边说还边指了指通往二楼的楼梯。
“哦,好……那吉姆大叔你们呢?”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问道。
“我们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客厅里睡,早已经习惯了。”
老吉姆回答道,然后又一次催促马龙赶快上楼休息。
……
直到马龙来到这栋民居的二楼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老吉姆身上那些异常的地方。
不过,当马龙踏过最后一级台阶,真正地来到了民居的二楼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心里那种怪怪的感觉究竟来自于哪里。
蒂芬妮去哪了?
——马龙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老吉姆是蒂芬妮的卫兵,那么他不可能只在白天保护蒂芬妮的安全吧?也就是说,这栋民居,同样也是蒂芬妮的住处。
可是蒂芬妮究竟在哪儿?还在照顾那些伤员么?不,不可能——马龙面前的房间中,那透过窗楹投射出来的昏黄灯光,还有那映在门窗上的一剪侧影,这些都预示着,蒂芬妮就在这个房间中。
马龙感到有些尴尬——这间民居的构造和他在夜色镇的家不同——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注意到这一点对马龙不由得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老吉姆不可能不知道民居二楼的构造吧?那他让自己上来干什么?他说让自己上来休息?到哪休息?睡在楼梯口的地板上么?
马龙当然知道老吉姆不会是这个本意,但是……就是因为猜测到了老吉姆的想法,才让马龙更加不安;他顿住了脚步,想要回头,沿着楼梯走下去。
“是谁?是吉姆大叔吗?有什么事吗?我听见你在门口站了好久了,其实你直接进来就可以……马龙?”
蒂芬妮的声音从房间里一直延伸到门口,她一直在和自己的护卫老吉姆说话,没想到一打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在楼梯口进退两难的,竟然是自己的未婚夫马龙。
“咳咳……蒂芬妮,你好啊!我……我就是上来随便走走,我这就下去了。”
马龙干咳了两声,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蒂芬妮依然穿着那身淡粉色的蕾/丝裙子,灯光从她的身后照向马龙的眼睛,让他有些看不太清楚蒂芬妮现在的样子,但白天见面时那妩媚动人的模样,此时又浮现在了马龙的脑海中。
“别!我……马龙,你先进来坐呀!”
蒂芬妮见到马龙要走,连忙喊住了马龙;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大胆地说完了自己的话。
“我……好吧。”
马龙也犹豫了一下,不过却没有拒绝蒂芬妮的请求——在下午和兽人的战斗结束后,他本来想和蒂芬妮谈谈的,不过这位少女一直忙着照顾伤员,马龙也就一直没有见到她。
……
蒂芬妮从马龙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便轻轻地向房间里退了一步,向马龙招了招手。
马龙快步走进了房间,然后注意到,蒂芬妮在自己的身后,先是探出头向房间外和楼梯口左右张望了两下,然后便飞快地关上了房门,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但那神态和样子,却好像打算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
蒂芬妮转过身,才发现马龙一直在盯着自己;这一次,马龙清楚地看到,女孩儿白皙的面颊上升腾起两团红霞,就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看上去竟有种“可口”的感觉。
“马龙你……你坐呀!别……别光盯着我看……”
蒂芬妮低声对马龙说道,最后的半句话,细如蚊呐。
“好。”
马龙看了看房间中的设施——这间卧室格外的大,比马龙在夜色镇中的那间要大上好几倍——当然这也是正常的,因为这间卧室占据了民居整个二楼的空间。
房间中有两张床,并排放着,中间流出了行走的空间;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枕头被搁在被子的上方;床单干净平整,只不过左边的床/单上带着一点小小的褶皱——马龙猜测,在自己进来之前,蒂芬妮应该就坐在这里,于是他走到了右侧的那张床边坐下——很软,很舒服。
蒂芬妮此时也坐到了马龙的对面,她小心翼翼地理好了自己的裙子,双腿斜靠在一起,并得紧紧的;双手相互握着,有些局促地放在小腹处——也许是觉得这样有些不太舒服,很快又移到了膝盖上。
“蒂芬妮,你……不用这样紧张的。”
马龙开口说道——女孩儿看上去有些笨拙拘谨的动作,让他心里感到怪怪的,有点分不清谁才是这个房间真正的主人。
“我……可是,我……我好久没有看到马龙你了。”
蒂芬妮抬起头,看着马龙,结结巴巴地说道。
“哪里有好久,我们之前不是刚见过吗,就在那些兽人向月溪镇发动进攻之前。”
马龙调侃着说道。
“那……那怎么能一样!我是说之前……明明我们小时候还经常在一起玩的,可是后来我就总是看不到你了……”
蒂芬妮听懂了马龙话里的双关语,她抿着嘴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听上去她的语气依旧有些拘谨,不过比马龙刚一进来的时候要活跃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