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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干嘛去？刚刚你没听到那个卫士说的话吗？我父亲要见你呢！”阿尔萨斯一边站起身提起裤子，一边朝着半个身子已经踏出了卧室的红龙女王喊道。
“可是我现在很饿啊？我没有时间去见你父亲。”红龙女王撇了撇嘴回答道——事实上，红龙女王对阿尔萨斯的父亲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尽管听出了红龙女王话中对自己父亲的不敬，但是阿尔萨斯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红龙女王多做纠缠。
尽管成为过巫妖王的阿尔萨斯知道，即便是向人类这样渺小的存在，在霜之哀伤这样的神奇力量的支持下，也可以拥有和红龙女王相抗衡的资格，但是对于大部分凡人来说，他们还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总之你就乖乖和我去见我的父亲，等到把事情交代完之后，你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师给你做。”阿尔萨斯向红龙女王提出了建议。
“可是我真的很饿，现在就想吃东西。”红龙女王一边摇着头回答着阿尔萨斯的话，一边悄悄地向后退。
“喂，站住，你别想跑啊女王阁下！”阿尔萨斯注意到了红龙女王的小动作，，一边系着自己的裤带，一边朝着红龙女王大声喊道，“就算女王阁下你跑了，我也会让小霜抓住你的！到时候，说不定你就要吃苦头了！”
其实此时红龙女王已经趁机溜出了阿尔萨斯的卧室，不过在听到了小王子的威胁后，红龙女王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真是过份……我们好歹是盟友吧？我帮你们打仗，你们总要喂饱我的肚子吧？”红龙女王一脸不快地抱怨道，高高撅起的红唇几乎可以当成挂钩来使用了。
“你还是少说两句吧，女王阁下。”阿尔萨斯系好了裤带，一边开始穿上衣，一边回击着红龙女王的抱怨，“从离开格瑞姆巴托之后，你都吃了多少东西了？吃吃吃，一天到晚你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在激流堡，此外你哪里履行过盟友之间应尽的义务了？而且女王阁下你好像忘了，是你的族人先对我们人类发起攻击的，不管我们要你做什么，都是你欠我们的！”
红龙女王被阿尔萨斯的话说得无可反驳，只能抱着双臂站在门口，无聊地开始哼哼。
霜之哀伤似乎此时才从没有和主人做完羞羞的事情的打击中恢复，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然后很乖巧地来到主人的身边，帮助阿尔萨斯把衣服套在身上。
在霜之哀伤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的阿尔萨斯，轻轻拍了拍还跪在床/上的霜之哀伤的头，以示嘉奖——没有闹别扭，也没有被想要和自己做/爱的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小魔剑，还是很可爱的。
霜之哀伤笑眯眯地从床/上跳下，跟在阿尔萨斯的身后，加上一脸满不情愿的红龙女王，三个人在阿尔萨斯的带领下，走向了泰瑞纳斯国王的书房。
和其他的领主一样，作为洛丹伦王国最大的领主——泰瑞纳斯国王陛下的书房是相当重要的军事重地，无论是和平还是战争时期，每天这里都会有数不清的贵族、大臣和将军们出入，向国王陛下汇报他们负责的工作，接受国王陛下的嘉奖或是批评——每天在国王陛下书房中出入的王国重要人物的数量，可能比一个普通洛丹伦的平民一辈子加起来见过的领主老爷还要多。
不过阿尔萨斯自身也是这样的重要人物之一，当他来到自己父亲书房的门口时，守卫在此的四位洛丹伦皇家卫士纷纷向王子殿下行礼。
这些洛丹伦皇家卫士并没有参与过那场和兽人之间的战斗，他们被下令留守在王宫中——虽然国王陛下和王子殿下都不在王宫，但他们还要承担起守卫公主殿下的职责。
尽管没有参战和获取军功，但这些洛丹伦皇家卫士并不因此而感到遗憾——在他们的心中，守卫王室成员比个人的军功更加荣耀。
阿尔萨斯向这几名卫士点了点头，回应他们的行礼，尽管他并不认识他们；多数阿尔萨斯熟识的洛丹伦皇家卫士——无论是在原本的时间流中，还是现在——都还留在大陆的南方，被摧毁的巨大的兽人传送门附近，人类联盟大军临时驻扎的营地中。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战争刚刚结束，但是洛丹伦王宫和王城的守备力量却是前所未有的衰弱；不过这种情况很快就会得到缓解，因为大陆南方的大营中并不缺少军队，那些洛丹伦皇家卫士们很快会重新返回洛丹伦，重新回到他们的岗位上。
当然，阿尔萨斯倒是不担心现在王城的防卫问题，因为……推开了书房房门的阿尔萨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两个女人——一个是红色守护巨龙，另一个则是强大到可以将凡人化身神祗的霜之哀伤，有她们在，只要不是萨格拉斯亲临，好像也没有什么邪恶力量可以威胁到洛丹伦的安全。
得到霜之哀伤和红龙女王也随着自己一起进入书房之后，阿尔萨斯回身关上了书房的房门，这才开始打量书房中的景象——从进入书房的那一刻起，阿尔萨斯就感觉到了，书房中并不只有自己父亲一个人。
泰瑞纳斯国王的书房非常宽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厅一般；下午的阳光从宽敞的窗户上镂空的孔隙投**书房，尽管阳光已经足够明亮了，但是书房中依旧点着几十只蜡烛。
泰瑞纳斯国王正背对着窗户坐在他的书桌前，巨大的书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排书籍、文案和信件，在阿尔萨斯进来的时候，泰瑞纳斯国王正拿着鹅毛笔，蘸着墨水在一大叠纸张和羊皮卷上书写着什么。
在泰瑞纳斯国王的对面，他的财政大臣阿方索正站在书桌前，双手笼在长袍宽大的袖子中；听到开门的声音，阿方索转过身来，看到进来的阿尔萨斯，连忙鞠躬行礼。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您好。”鞠了一躬后，阿方索直起身子，笑着说道。
“阿方索大人，您好。”阿尔萨斯也向这位大人鞠躬还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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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迪尔答拉，执掌着洛丹伦王国富庶国库的重臣，同时也备受泰瑞纳斯国王的信任。
尽管执掌着洛丹伦王国的财政，每天经手的财产不计其数，但是阿方索本人却非常节俭，甚至到了吝啬的程度——比如，这位财政大臣现在穿着只有平民才会穿着的粗麻长袍，只是想象一下，阿尔萨斯就有些担心自己身上的皮肤了。
“阿尔萨斯，你来了，哦，还有女王阁下，请坐吧。”泰瑞纳斯国王放下了手中的鹅毛笔，笑着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阿尔萨斯却摇了摇头，没有坐到书房中用来招待客人的座椅上，而是绕过了巨大的书桌，快步走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好奇地问道：“父亲，您在写什么？有什么新的法令需要发布吗？”
“是啊！”泰瑞纳斯国王敲了敲放在自己右手边、已经署名完毕的那叠文件，笑着说道，“在激流堡逗留的时间有点久，那段时间偷过的懒，现在都要找回来啊！这不，阿方索一点都不让我轻松一下！”
面对泰瑞纳斯国王玩笑般的抱怨，阿方索也笑着回答道：“这可不能怪我，国王陛下，战胜兽人这样重大的消息，还有洛萨爵士召集暴风王国难民们回归的通告，可不能不第一时间发布出去啊！”
原来是这样重大的消息啊——阿尔萨斯看了看放在父亲书桌上的那些文件，暗暗咋舌——对于眼下的联盟来说，战胜了兽人固然可喜可贺，不过接下来的任务也不轻松。
“哦对了，父亲，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阿尔萨斯想起了自己到这里来的原因，开口问道。
“嗯，阿尔萨斯，你要办的事情办完了？见过你姐姐了吗？”泰瑞纳斯国王问自己的儿子道。
“嗯，办完了，父亲。而且我也见过卡莉亚姐姐了。”阿尔萨斯回答道——尽管见面不怎么愉快——阿尔萨斯在心里补充道。
“那就好，卡莉亚在这段时间可是很担心你，你这次回来有时间多陪陪她。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吃晚饭。”泰瑞纳斯国王说道。
“是，父亲。”阿尔萨斯点头回答。
“那怎么行？主人可不能去陪那个女人，有时间要多陪小霜才行！”霜之哀伤从阿尔萨斯身后窜了出来，大声反驳道。
“咳咳……”阿尔萨斯被霜之哀伤突如其来的话弄得很是尴尬，一边干咳着，一边把霜之哀伤往自己身后赶。
泰瑞纳斯国王笑着看了霜之哀伤一眼，然后向自己的儿子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不过，在阿尔萨斯眼中，他总觉得自己父亲的笑容有些……诡异？
年轻的王子晃了晃脑袋，仔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的脸上还是那副慈祥的表情。
果然是错觉——阿尔萨斯把杂念驱赶出了自己的心。
“其实我找你没什么事，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和女王阁下商量一下。”泰瑞纳斯国王看向了自己面前的阿方索。
阿方索大人找女王阁下有事情？——阿尔萨斯愣了愣，然后开始寻找红龙女王的身影——小霜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那一起进来的红龙女王去了哪里？
很快，阿尔萨斯找到了红龙女王——这家伙一点都不客气，已经跑到了书房中用来招待客人软椅上做好了，阿尔萨斯看向她的时候，她正在品尝摆放在软椅边的新鲜水果。
“阿方索大人找女王阁下有什么事？”阿尔萨斯一边大喊着把贪吃的红龙女王交到了书桌前，一边疑惑地问道。
“一些小事。”阿方索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自己面前一脸不情愿、手中还拿着一串葡萄的红龙女王。
红龙女王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阿方索打量她的目光，自顾自地拿着手中的葡萄，吃得很是开心。
“父亲，到底有什么事？”阿尔萨斯小声问自己的父亲道。
“我把战争的情况简单地给那些领主们说了一下，也提到了女王阁下的事情；其他的大臣们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不过阿方索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而且他说……”泰瑞纳斯国王也小声回答着阿尔萨斯。
其实接受最快的是父亲你吧！——阿尔萨斯在心里腹诽道——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好像对什么接受得都很快，无论是霜之哀伤来历不明的身份还是红龙女王编出来的那漏洞百出的格瑞姆巴托战记。
“总之你仔细看吧，说出来就没那么有趣了。”泰瑞纳斯国王笑着说道。
书桌前，阿方索已经停止了对红龙女王的上下打量，他向着红龙女王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您好，女王阁下。”
“哼，你好啊，凡人。”红龙女王没好气地和阿方索打着招呼——这个凡人，难道他不觉得一直盯着自己看是很失礼的行为吗？不过自己是有礼貌的龙，别人和自己打招呼自己还是会回应的。
“女王阁下，我今天想和您商量一下有关红龙一族对人类的赔偿问题。”阿方索一点都不在意红龙女王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
圣光在上——阿尔萨斯惊讶地长大了嘴；不过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自己扭到下巴之前又把嘴闭上了，不过……
自己听到了什么？阿方索大人居然在和红龙女王讨论赔偿的问题？他难道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红龙吗？作为红龙一族的女王，这个红头发的贪吃女可不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生物啊！
阿尔萨斯觉得阿方索大人一定是脑子坏掉了，难道是战后的重建工作给这位财政大臣的压力太过巨大了？让他不得不在金矿之外去寻找金子了？
阿尔萨斯打算制止阿方索的行为——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撩拨老虎尾巴的危险行为——红龙女王虽然在自己面前又贪吃又贪睡，还很没有骨气，但那主要是因为霜之哀伤的原因，换作在其他人面前……
虽然红龙女王一样贪吃又贪睡，但是阿尔萨斯可不认为她会有同样的好脾气；而且，阿尔萨斯还觉得阿方索有些低估红龙女王的可怕了，他相信如果激流堡保卫战时这位财政大臣在场的话，亲眼见过红龙女王那庞大的身躯和可怕的破坏力后，他一定不会一脸轻松地说出这样的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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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阿尔萨斯想要开口阻止阿方索的行为时，泰瑞纳斯国王却先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
阿尔萨斯惊讶地回头，却发现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微微摇头。
父亲不想让自己插手这件事？——阿尔萨斯疑惑地想道——可是父亲为什么对阿方索大人的行为这么有信心呢？他们认为红龙女王并不会被激怒吗？就算不会，他们又能得到什么样的赔偿呢？
“赔偿？什么赔偿？”红龙女王把那一小串葡萄都扯了下来，贪心地一股脑塞进口中，大口大口地嚼着，带着微红颜色的晶莹汁水从她的嘴边溢了出来，滴在了她的衣服上，浸成一个个小小的水团。
红龙女王很没有礼貌地把手中那段光秃秃的葡萄藤扔在了地上，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随意地抹了抹手，一脸好奇地看着阿方索。
“是这样的，女王阁下。根据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和您所描述的情况，我们知道您的族人们，因为您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所以被迫服从了兽人的命令，对人类发动了攻击，我说的没有错吧？”阿方索的双手笼在长袖中放在身前，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是……是这样的，但是那些孩子不是有意的，他们只是因为被……被塔兰利用了而已，而且……而且我已经帮助你们和兽人战斗来作为补偿了！”红龙女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紧张的神情，她似乎明白了阿方索想要说些什么。
“确实是这样的，尊敬的女王阁下，但是……”阿方索的声音拖了一个长长的声调，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之后的话，才是这位财政大臣真正想说的。
“我知道女王阁下在激流堡守卫战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但是我认为这只是女王阁下您的个人行为，而且我觉得，仅仅是这样，并不能够弥补您的族人们犯下的过错，不是吗？”阿方索继续说道。
“为……为什么不能？我干掉了好多兽人啊！而且……而且没有我的话，你们已经输了那场战争了！”红龙女王脸涨得通红，据理力争道。
当然，指望着红龙女王自己想清楚她究竟在人类和兽人的战争中起到了多大的作用，这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真正让这位女王阁下明白她的重要作用的，是在激流堡期间，很多贵族，包括泰瑞纳斯国王和索拉斯国王在内的众多人的恭维，听了几百遍的溢美之词，就算是蠢如红龙女王，也知道了自己的作用。
“确实是这样的，但是尊敬的女王阁下我必须提醒你……”阿方索很明显在这样的辩论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他的语气优雅，而且夹杂着很多优美的句式，显然事先有所准备。
“如果没有红龙的参与，兽人军团并不是人类联军的对手，我们的海军有着绝对的优势；如果不是因为海军舰队在巴拉丁海湾全军覆没，战争根本不会蔓延到北方——女王阁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阿方索的笑容下却掩藏着锋芒，步步紧逼着红龙女王。
“我……我不太明白……”红龙女王对这种事情并不太擅长，她求助般地看向了阿尔萨斯，而后者却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目光。
“我……我和阿尔萨斯有盟约的，我帮助你们战胜兽人，你们就不追究我的孩子们犯下的过错……我们事先说好了的！”红龙女王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确实是这样没错……”阿方索微笑着回答道，“但是女王阁下请您注意，我无意推翻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和您之间的盟约，但是我现在所说的并不是想要追究您的族人们的过错。”
“可是，你说……赔偿……”红龙女王完全跟不上阿方索的思路了，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
“按照道理来说，红龙对人类不宣而战，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和麻烦；不过因为我们双方现在是盟友的关系，所以我们决定不追究你的那些族人的过错，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放弃对赔偿的诉求。”阿方索的话说得很是拗口。
“女王阁下，据我所知，您的族人们本应该承担起守护这个世界的职责；兽人们从另一个世界前来侵入我们的家园，而你们这些世界的守护者非但没有第一时间驱逐这些野兽，反而和它们站在了一起；尽管您之后的行为可以稍微弥补这之前您的族人们犯下的过错，但是也仅仅是稍微而已，我说的没错吧？”阿方索看到红龙女王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道。
“我……我不太明白……你……你究竟想要我赔偿你们什么？”红龙女王迷迷糊糊地问道。
“是您的族人赔偿我们，女王阁下，这并不是您个人的事情。”阿方索善意地提醒道，然后走到书桌边，放开了一沓似乎早已经准备好的账簿。
“我们来计算一下红龙的行动究竟给人类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吧，女王阁下。”阿方索娴熟地放开了账簿，然后大声地说道。
“首先，红龙们第一次向人类发动攻击是在巴拉丁海湾，戴林国王的舰队几乎全军覆没。以上的联盟舰队总共有……这里有着详细的数目，一共一百七十六艘战舰，五十四艘小船在那场海战中化为了灰烬，同时还有六十八名海员死亡，受伤者不计其数。”阿方索念完之后，把账簿竖着拿了起来，朝着红龙女王点了点，示意她账簿上有着详细的记载。
“这……这是什么意思？”红龙女王只是看了一眼账簿，就继续结结巴巴地问道——虽然她的视力足以看清账簿上的文字和数字，但是她却没有足够的智力来理解它们。
“简单来说，我们开始算红龙和人类之间的第一笔账。”阿方索把账簿放回了书桌上，笑着对红龙女王说道，“二百三十艘大小船只的造价高昂，除去折损的价值后，再加上六十八名牺牲勇士的抚恤和其余费用，加在一起，我和我的学生、属下以及一些仆人们经过了一天一夜的计算，对其估值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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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阿方索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数字：“三百二十万零六百五十七枚金币，除去领头，人类在这一次战争中的损失总攻为三百二十万枚金币。”
三百二十万枚金币！——阿尔萨斯被惊得目瞪口呆——就算是富庶的洛丹伦王国，每年输入王宫中的赋税和其他收入加起来也不过是几十万枚金币而已，阿方索大人是怎么算出来这么庞大的损失的？
不过转念一想，阿尔萨斯也就释然了——在巴拉丁海湾中损失掉的战舰，是联盟中各个国家一并凑起来的，因为海上航线繁华而随之崛起的各国海军，在超过十年的积累下，总价值达到这个数值也没那么可怕，而且……阿尔萨斯知道，阿方索口中的这个数据，缩水一大半，估计也超过了真正的数据。
“当然，这些损失并不完全是女王阁下您的族人们的过错。”阿方索显得很善解人意，“至少一半的过错要归结在可恶的兽人身上，而一成的过错在戴林国王的轻敌冒进上，所以你的族人们只需要负担这些损失的四成就可以了，也就是一百二十八万枚金币。”
“当然，这些金币并不全都属于我们洛丹伦王国，其中一半以上属于库尔提拉斯王国，两成属于暴风王国，两成属于我们洛丹伦，而斯托姆加德王国和吉尔尼斯王国共同拥有剩下的一成……女王阁下，您在听我说话吗？”阿方索注意到了红龙女王游离的目光，因此他停了下来，向对方询问道。
“我……我听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是，我需要……需要给你们一百二十八万枚金币？”红龙女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请允许我再次提醒您，尊敬的女王阁下，这些金币是由您的族人们共同承担的；如果仅仅是您个人的过错，出于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和您之间的友谊，我们倒是很愿意免去您的债务，但是很遗憾，这已经是联盟和红龙两个族群之间的事情了，并不因我们个人的意志而有丝毫通融的余地。”阿方索这样说道。
“一……一百二十八万……”红龙女王伸出了自己的十根手指，开始挨个摆弄——对于红龙女王来说，算术一向是件很艰难的事情——别看她总是把一万年前和某人的邂逅挂在嘴边，其实要让她准确地说出准确的日期……恐怕她再过一万年也说不出来。
“这仅仅是第一笔赔偿——当然，也是最大的一笔；其他的赔偿和这些比起来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但是我们并不能小看每一枚金币，不是吗？为了洛丹伦而牺牲的战士们的子女还需要教养，他们的家人也需要抚恤，战后破损的家园需要重建，而我的职责，就是保证哪怕每一枚铜币都要花在应该的地方——同样，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枚我们应该得到的金币。”阿方索笑着说道，然后又重新拿起了桌上的账簿。
“在南海镇，红龙们再次对人类发动了攻击，尽管这次它们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这里姑且记作五千枚金币，用于南海镇的重建和那些因为战争而迁徙的农民们的补贴。”阿方索说的没有错，和一百二十八万枚金币相比，五千枚金币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
“除此之外，我们在铁炉堡的盟友——我指的是那些矮人和侏儒们——据我所知，矮人们的狮鹫信使因为向我们通报兽人们离开铁炉堡的消息而飞越巴拉丁海湾，中途却遭遇了您的族人们的拦截，这样的损失也姑且计算在其中，我将其记作五百枚金币，这是您的族人们需要负担的对矮人们的赔偿。”阿方索最终合上了账簿，他小心翼翼地把账簿放回了泰瑞纳斯国王的书桌上。
“综上所述，女王阁下您的族人们一共欠下了联盟一百二十八万五千五百枚金币，如果您的族人们能够在十天内付清，我可以做主免去后面的零头，您看这样可以吗？”阿方索重新把双手笼回袖中，对红龙女王提议道。
“一……一百二十八万……”红龙女王依旧在摆弄自己的手指，但是她觉得这个数字太过庞大了，就像她身上的鳞片一样，根本就不可能数得清楚。
这就是赤/裸/裸的讹诈！——阿尔萨斯撇了撇嘴——联盟的舰队在巴拉丁海湾全军覆没的时候，阿方索统计这些损失做什么？难道他那时候就知道以后要向红龙讨债？肯定是在知道红龙和人类签订盟约之后随便编造的数据吧？不过向红龙讨债这样的事情……对于一名凡人来说，实在是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女王阁下？您听到我的话了吗？”阿方索看到红龙女王依旧在摆弄手指，忍不住催促道，“如果您的族人们需要延期还款的话，那么问题就来了……就算是按照最低的利息来计算，每耽搁一天，这比巨额债务所产生的附加值……都是个惊人的数字啊！”
“你……你的意思是，我需要还钱吗？”红龙女王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诧异地看着阿方索问道。
“没错是这样的，女王阁下。”阿方索这样回答道，“当然，我们洛丹伦王国非常希望和女王阁下您建立起良好的友谊，我可以在这里承诺，女王阁下您在洛丹伦境内的一切花销用度，都有我们洛丹伦王国来承担；不过一码归一码，赔偿是不能少的。”
“可……可是我没钱。”红龙女王很难过地回答道，“我根本不知道金币是什么东西——当然我知道那是你们人类使用的货币，可是我们红龙没有使用货币的习惯，所以我的族人们也没有钱。虽然我很抱歉我的族人对你们造成了伤害，可是我真的没有钱赔偿你们。”
“我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阿方索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女王阁下和您的族人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比如说黄金，钻石，水晶，当然一些珍贵的矿石也可以，我的属下中有着专业的人员，可以对您的族人们提供的任何物品进行估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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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现在的行为可能在女王阁下您的眼中看起来有些唐突。”看到红龙女王一直没有说话，阿方索开口说道，“但是我想请您谅解一下……这场战争，无论对于人类，还是我们的其他盟友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尽管战争并没有蔓延到洛丹伦的本土，可是作为仅存的几个抱有完整国土的国家，洛丹伦在战后重建中承担的任务是艰巨的。暴风王国几乎需要全部重建，矮人王国那里也急需粮食，而就在不久前，国王陛下还告诉我说在大陆南部即将建立一个长久存在的大营，那里的花销也是不菲。”阿方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他看起来有种心力交瘁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有太多的勇士牺牲在了这次的战争中，而他们的家人还需要我们来抚恤和教养。”阿方索的脸上露出了悲怆的表情，“女王阁下，您忍心看到那些孤寡老弱因为没有经济来源而忍受饥饿和寒冷吗？虽然我们并不能把他们的亲人还给他们，但是至少我们还能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我很抱歉……”红龙女王知道她的子女们为了保护她和被塔兰蒙蔽，对人类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因为阿尔萨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几乎不会提起这件事，所以红龙女王都快要忘掉了；不过现在由阿方索提出来之后，愧疚的心情又重新充满了红龙女王的心。
“那么就请您的族人尽快付清赔偿吧！虽然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有了这笔钱，希望那些被您的族人烧成灰烬的人类的家人们，能够稍稍缓解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和生活的艰难吧！”阿方索感慨地说道。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钱啊！”红龙女王虽然感到很愧疚，但还是实话实说的——“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也没有，什么黄金，水晶……之类的，我都只是听说过而已，还没见过哩！所以很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赔偿你们了……”
“怎么会？”阿方索挑了挑眉毛，然后从泰瑞纳斯国王的书桌上又拿起了一本厚厚的书籍——这次不是账本了。
只见这位财政大臣修长的手指在书籍上飞快地翻着那有些泛黄的纸张，然后停在了某一页。
“巨龙，一种庞大的怪物，除了强大的力量和漫长的寿命之外，更让我羡慕的是这些家伙巢**中巨大的宝库。黄金，钻石，水晶以及其他珍贵的矿石，据说索拉丁大帝王冠那颗号称大路上最大的钻石，在一头成年巨龙的宝库中不过是最不起眼的珍品而已。”阿方索飞快地念着书籍上的文字，似乎他对这一段早已熟稔在心，翻开书籍只是因为想要更加确认而已。
“没人知道这些庞然大物为什么要储藏宝物，有些学者在寒鸦、林鼠和其他小型生物身上找到了类似的行为，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些渺小的动物竟然有着和巨龙一样的习性——也许它们就是我们身边那些小一号的巨龙？哈哈哈……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好笑。”阿方索不厌其烦地念着书籍上的文字，阿尔萨斯则努力地低下头，想要看看这位财政大臣手中的书籍到底是什么来头。
“也许是因为和这些小生物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龙渴望有货币价值的物品。而不只是闪亮的物体。龙非常清楚它们的所有物的价值。面对财宝的选择时，即使最善良的龙也可能全部拿走。如果必须选择，龙往往青睐最贵重的物品。对拥有内在的货币价值的物品，龙表现出胜过对因其魔法而贵重的物品的偏爱。
龙得自其宝库的纯粹、原始的快乐近乎不可言喻。在没有防备的时候，龙会在财宝堆里打滚，就像大热天在泥里打滚的猪那样，而且龙似乎从该行为中获得类似程度的生理愉悦。
龙也从它的宝库获得巨大的理性满足。它心里有准确的物品清单，以及宝库的总货币价值流的合计。
龙对财宝的全神贯注无疑有可能永远得不到充分解释的本能成分，但储存财宝在龙类中有某些实际的好处。”念到这里，阿方索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放下了那本厚重到他捧着都感到有些吃力的厚重的书，将其放回了泰瑞纳斯国王书桌上。
直到阿方索合上书籍，阿尔萨斯都没有看到那书籍封皮上的文字，不过小王子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
“以上一段出自《巨龙之书》，它的著作者肯加?德斯塔夫大师是公认的最了解巨龙的人类，他在索拉丁大帝时期完成的这部巨著，直到今天都还在被人们用来了解巨龙。”阿方索点了点那本书的封面，对红龙女王说道。
“所以说，女王阁下，您想要对我说，这本书上说的都是假的？您和您的族人们都没有收集宝物的习惯？难道巨龙不是一种每晚都在自己巢**中的金山上打滚的生物吗？”阿方索似乎有些激动，他微微提高了音量。
“真……真是太失礼了，我们住得地方才不是什么巢**呢！我和我的族人们都住在龙眠神殿里，那里是我们睡觉的地方，我们各自有各自的房间，和你们人类差不多，怎么可以说是巢**呢？”红龙女王感到有些气愤。
本来就是这样——红龙女王觉得自己的家——龙眠神殿漂亮极了，不仅有好多层，让所有的红龙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房间，而且底层还种满了花，整个儿神殿里都香香的呢！
“那些都不重要……”阿方索摆了摆手说道，“巢**还是神殿根本就不是重点，我的意思是说，您的族人们平时不会满世界飞来飞去收集珠宝吗？”
“当然不会，那种东西谁会需要啊！”红龙女王骄傲地说道，“我们可是高贵的红龙，没有事情做的话我们更喜欢在龙眠神殿里睡觉。”
“睡觉？难道不是因为你是个懒虫的原因吗？”阿尔萨斯在一边插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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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么可能！”红龙女王连忙反驳道，“艾欧娜大人说过，我们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负担；为了世界的稳定，我们才尽量减少活动，艾欧娜大人说我们平时最好节约体力，不然光是龙类就可以很快把这个世界吃个精光了。”
“是这样的吗？”阿尔萨斯对此深表怀疑，“可是女王阁下你在这些日子里可一直没有少吃东西。”
“我……我现在是人形态，那怎么能一样嘛！如果我真的用龙形态进食的话，你……你早就被我吃穷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尔萨斯觉得红龙女王有些脸红。
“等等，也就是说……这本书上说的是假的？”阿方索把话题重新引向了正途。
“嗯，都是假的”红龙女王点着脑袋回答道。
“你们龙类不会收集珍贵的财宝放在自己的巢**中？”阿方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巨龙之书》作为一本近乎是科普型的介绍龙类的书籍，已经被人们奉为经典几千年，谁能想到在真正的巨龙面前，这本书里的内容就像小说一般毫无参考价值呢？
“太失礼了！”红龙女王愤怒地反驳道，“我都说了好几遍了，龙眠神殿是我们的家，可不是你们口中的‘巢**’！”
“不不不，我还是不能相信。”阿方索摇了摇头，然后从自己粗麻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金币——这是洛丹伦王国铸造的金币，上面刻着精致的双头鹰徽记，既是为了美观，也有防伪的功效。
“女王阁下，您是想告诉我，您对这样的金币毫无兴趣吗？”阿方索用两根手指夹着那枚金币，在红龙女王的面前晃来晃去，好像在逗弄一个想要零食或是玩具的小孩子。
可是红龙女王根本看都没有看那枚金币，她不屑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有你们这些凡人才需要使用货币，在我们龙眠神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家共有的，不管是食物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我们才不需要买来买去的交易。”
看到阿方索脸上惊诧的表情，阿尔萨斯只是感到滑稽可笑——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胆量，这位财政大臣竟然想要从红龙女王那里讹诈一笔财宝，用来补贴联盟战后巨大的经济缺口，但是没想到的是，如果单纯用人类的货币来衡量价值的话，那么红龙一族无疑是响当当的穷光蛋。
“这么说……”阿方索喃喃自语，“没有堆积如山的财宝？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币、水晶还有钻石？圣光在上……”
从这位财政大臣的脸上，阿尔萨斯依稀可以发现一种叫做……怎么说呢，信仰破灭的表情？
“不，不行，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阿方索咬了咬牙，重新盯住了面前的红龙女王；财政大臣脸上的表情此刻看起来有些狰狞，他面部的肌肉微微颤抖着，吓得红龙女王都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我先确认一点，女王阁下，对于您的族人在这场战争中犯下的过错以及它们必须做出的赔偿，您应该没有异议吧？只是因为红龙并不使用货币，也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办法对人类进行赔偿——您是这个意思吧？”
“嗯，没错。”红龙女王点了点头，用歉疚的语气说道，“我愿意替我的孩子们承担他们犯下的过错，也希望可以补偿你们……但是如果你们想要的赔偿是金钱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
“也就是说，只要是龙类能够贡献的其他东西，就可以了吧？”阿方索打断了红龙女王的话。
“其他东西？”红龙女王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如果我们有的话，我愿意拿出来向你们表示歉意……可是，你究竟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呢？”
“这样就好办了。”阿方索长舒了一口气，“那么让您的族人来做苦力吧！”
苦……苦力？阿尔萨斯再次被这位财政大臣的异想天开惊得合不拢嘴——虽然无论是巨龙还是幼龙，它们的力气都很大就是了，但是……使用巨龙来做苦力，是不是有些太……
“苦力？”红龙女王显然也知道这个词代表的意思，“这……这怎么能行？我……我的族人们怎么可以给凡人做苦力呢？”
“为什么不可以？”阿方索的话中带着嘲讽的语气，“作为世界的守护者，你们甚至加入了兽人一方对我们发动攻击，我听说您的族人还有很多甘愿被兽人当成坐骑来使用，那么作为人类的苦力，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红龙女王有些着急地辩驳道，“那些孩子，是因为被同胞蒙骗才低下了他们的头颅；而且，我……我被敌人囚禁，又没有办法教导他们，才是他们沦/为兽人坐骑的真正原因，这不是他们的错啊！”
“不管怎么说，您的族人对人类发起的攻击让我们损失惨重，这是事实；既然女王阁下您有心想要弥补，可是有拿不出金钱作为赔偿，那就只能做苦力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规矩。”阿方索摊了摊手说道。
“可是……可是苦力什么的……”显然，红龙女王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赔偿方式，但是对人类的愧疚让她心有动摇。
“当然，苦力只是一种说法。”阿方索趁热打铁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愿意把这个过程称作是……帮助，没错，盟友之间相互的帮助。”
“帮助？”红龙女王眨了眨眼——和“苦力”相比，这个词语明显要更加具有正面意义一些。
“没错，帮助。”阿方索对红龙女王说道，“在刚刚的会议中，国王陛下提到了联盟即将在大陆南部——也就是那群兽人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地方，修建一个巨大的要塞，用来抵抗它们可能袭来的第二次攻击。”
“原本的计划是，当库尔提拉斯的新船能够下水之后，洛丹伦王国将会征召大量的壮丁，这些壮丁将随同暴风难民们一起从海路抵达大陆南方，帮助我们的盟友重建家园，同时还要修建那座要塞。”阿方索无意中透露出了刚刚和泰瑞纳斯国王讨论的议题。(未完待续。)
502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眼前在这个房间中的人里，似乎没有谁的地位，低到不能够知道这样的事情。
“我简单估算了一下，如果想要在一年之内完成暴风城的重建，除了返乡的暴风难民们的努力之外，洛丹伦至少还要支援南方五万壮丁，如果把重建的时间宽限到两年的话，也需要至少三万壮丁，而与此同时，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的农田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因为接下来的几年中，大半个联盟都要倚靠这里的小麦度日了。”阿方索的语气显得很忧愁，而阿尔萨斯听到这样的情况，也开始发愁了。
战争已经结束了，然而兽人们给这个世界带来的伤痛却远远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不仅仅是指存活下来的人们对失去的亲友的伤痛，还有家乡重建的艰难。
就以暴风王国为例，西部荒野的农田也许至少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够重新支撑整个大陆南部的粮食需求，这还是在洛丹伦王国能够提供足够的种子的情况下——如果不是这样，西部荒野恢复耕种之后第一年的出产大部分都要被那些暴风难民用以果腹。
粮食的问题还算是个小问题，更重要的是房屋和庄园的重建——据说兽人们几乎摧毁了暴风城的所有设施，以及其他堡垒，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难民们返回大陆南部后的第一件要务，就是重新盖起他们的房子——总不能像兽人那样露天睡觉吧？
阿尔萨斯知道，在重建过程中，重新盖房子这件事是最重要的，因为一开始难民们固然可以搭建简易的窝棚，但是这样无疑会延长重建的时间，也给难民们带来更多的问题和困扰。
更重要的是，洛丹伦王国可以向暴风城提供壮丁，也可以向暴风城供给粮食，但是同时做到这两点，对于洛丹伦王国来说就太吃力了。
壮丁的来源和农夫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派出壮丁，势必会削减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那些农田的产量；更重要的是，如果想不影响明天的春耕，那么洛丹伦王国到哪里去找那么多壮丁呢？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力排众议，顶着索拉斯?托尔贝恩和吉恩?格雷迈恩两位国王的反对，保留了大部分兽人的俘虏。
事实证明泰瑞纳斯国王的这个决定英明无比，兽人们作为劳力，在暴风王国的重建、守望堡要塞的建立中去到了巨大的作用，如果没有这些兽人俘虏，人类不会那么快从战争中恢复过来。
当然，这些兽人俘虏最终的叛乱导致了这场战争一直延续到了十几年之后，不过这也不能怪泰瑞纳斯国王，因为凡人的目光，终究无法穿越十几年的时光啊！
不过在现在的时间流里，事情发生了改变——红龙女王在法迪尔海湾干掉了数以万计的兽人，而因为战局和原本的时间流完全不同，所以现在联盟的监狱中，除了兽人的大酋长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兽人的俘虏——南下的大军杀死了他们遇到的每一只兽人。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额外的苦力了，所有的重建工程都需要人类自己来完成——尽管矮人们能够提供一些帮助，侏儒们应该也会提供一些器械，但是别忘了还有一个守望堡要塞需要建立。
关于劳力的调配自然也是阿方索的工作之一，很显然除了金钱之外，劳力不足同样也让这位财政大臣火烧眉毛，在这种情况下，他把目光投向了红龙，也许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以联盟现在能够提供的劳力，很难做到在两年内同时完成守望堡要塞和暴风王国的重建工程，所以我希望女王阁下您的族人们可以到守望堡去帮助那里的达纳斯王子修建要塞——我想，举起巨石或是巨木这样的事情，对于您的族人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阿方索看着红龙女王说道。
“那……那怎么行？我们红龙怎么可以成为你们的苦力呢？”红龙女王很不情愿地表达着自己的反对。
果然是这样——阿尔萨斯心中也觉得阿方索的提议不太合适——红龙嘛……阿尔萨斯也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红龙。
像红龙女王阿莱克斯塔萨这样的家伙，阿尔萨斯倒是觉得应该把她送到工地上去，治治她好吃懒做的毛病，至于其他红龙……
无论是达拉然的龙族法师克拉苏斯，还是小红龙瓦拉斯塔兹，甚至是背叛了红龙的塔兰尼斯塔兹，阿尔萨斯都觉得把他们放到工地上去做苦力太过分了。
“那么，我们换一个说法。”阿方索依然没有放弃努力，“女王阁下，我以联盟的名义，请求您的族人帮助我们建筑守望堡要塞，用来抵御兽人和恶魔的入侵；我想，作为盟友，您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请求吧？”
这不就是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么，有什么区别吗？——阿尔萨斯腹诽着。
“嗯……我考虑一下。”红龙女王这样回答道，“如果是盟友的请求的话，我们倒也不是不能答应……”
这家伙脑子坏掉了吗？——阿尔萨斯惊讶地看着红龙女王——阿方索只是简单地换了个说法，这家伙就上钩了？
“女王阁下您尽可放心，在修建守望堡的过程中，我们会提供足够的食物，您不用担心你的族人会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感到饥饿。”因为之间红龙女王的话，阿方索这样说道。
尽管红龙们的体型庞大，食量也必定惊人，不过这很显然是比合算的买卖——因为这些红龙应该可以轻易地举起巨型的石块和撑木，甚至于连绳索和吊杆都可以省去，因为它们是会飞的，可以带着重物飞上城头。
“提供食物吗？”红龙女王似乎对这一条更加感兴趣，“我也可以去吗？”
“当……当然可以……”红龙女王的问题甚至让阿方索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女王阁下您应该没有必要这样做吧，就算您不用劳作，我们也会提供您需要的食物的。”
“哦，那我还是不去了。”红龙女王想了想决定，“我答应你了，我会尽快和诺森德的红龙取得联系，让他们到这里来帮助你们重建家园的。”(未完待续。)
503
“不过我们事先说好。”红龙女王严肃认真地和阿方索说道，“不管有多少红龙来到你们这片大陆帮助你们工作，你们都要保证他们的食物供给！而且……食物的质量也需要保证，不能给他们吃坏掉的东西！不然他们会吃坏肚子的！”
吃坏肚子？红龙也会吃坏肚子？这群嘴里能喷火的怪物也会吃坏肚子吗？——阿尔萨斯对红龙女王的话感到无法理解——在格瑞姆巴托城外，他可是见过被血洗的鱼人村落，如果那些红龙吃了鱼人的肉都没有事情的话，阿尔萨斯很难想像什么东西能让它们吃坏肚子。
“这个……”听到红龙女王这样说，阿方索倒有些犹豫了，“女王阁下，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下，究竟有多少只红龙会来到这片大陆呢？”
“嗯，也不会有太多啦。”红龙女王摆了摆手说道，“我打算把我的孩子们都叫过来，那些和我一辈的巨龙大都品尝过其他种族烹饪的食物，不过我的那些新出生的孩子们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反正他们在龙眠神殿闲着也是闲着，我打算把他们都叫过来。”
“都叫过来是……”阿方索把自己的手从袖子中抽了出来，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里好像有汗液流出来了。
“大概几千只红龙吧！”红龙女王掰着手指头估算了一下。
“那……那还好……”阿方索放心了——反正有了那些红龙的帮助，守望堡要塞应该可以尽快修建完成吧？到时候应该就不用负担这群红龙的伙食供应了……
“那么，女王阁下，国王陛下，王子殿下，我就先离开了……”阿方索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尽管没有得到足够的金钱，但是至少得到了足够的劳力，尽管负担这些“劳力”的食物可能超出联盟的承受范围。
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说道：“嗯，辛苦你了，阿方索。”
阿方索的脸上挂着无奈的微笑，回答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我没想到……”
这位财政大臣拍了拍书桌上的那本《巨龙之书》，苦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本书上写的东西居然和事实完全不符，我还以为……算了，那我就先离开了，还有些预算等着我去处理。国王陛下，这些公告我就先拿走了，剩下的等您签完之后，送到我家里就可以了。”
一边这样说着，阿方索一边绕过书桌，从泰瑞纳斯国王的右手边去走了那一沓已经署过国王签名的公告。
在路过阿尔萨斯身边的时候，这位财政大臣顿住了脚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阿尔萨斯说道：“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您，普特雷斯大师说他有事情找您，如果一会儿您有时间的话，希望您可以去见见他。”
“找我？普特雷斯大师？”阿尔萨斯疑惑地问道——他倒是知道这位普特雷斯大师是什么人，只是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普特雷斯大师有什么事，他……”阿方索摇了摇头，刚想继续说下去，忽然感到了一股寒气。
什么情况？虽然现在临近冬天，可是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天气一如春日，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强烈的冷风？
惊讶在阿方索的心中一闪而过，他很快发现了那股寒气的来源——阿尔萨斯王子殿下身边那位黑发女士，此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包含的气息很是骇人。
“小霜，没事的……”阿尔萨斯也注意到了霜之哀伤的异常，他飞快地拉住了小魔剑的手，轻声安慰着她。
“阿方索大人，我知道了，我回去见普特雷斯大师的。”阿尔萨斯一边轻轻拽着霜之哀伤的小手，一边对阿方索说道。
阿方索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做逗留，转身向书房的门口走去——说来也奇怪，阿尔萨斯王子殿下一拉住那位美丽又神秘的女士的手，那股寒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走出了书房，轻轻带上书房的房门，阿方索捏了捏手中的公告，重新抖擞起精神——无论是普特雷斯大师那个怪人也好，阿尔萨斯王子殿下身边那位神秘的女士也罢，亦或是果然如国王陛下所言，又好骗又有些精神失常的红龙女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现在自己所需要做的，是去处理暴风遗民的琐事，还有在戴林国王的舰队重新驶向大海之前，整理好所有援助暴风城的条目，那可是一项艰巨的工作啊！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阿方索一离开书房，阿尔萨斯就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泰瑞纳斯国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着从窗口投**来的阳光伸了一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疲惫的筋骨，然后笑着问道。
“阿方索大人啊！他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想女王阁下要求赔偿了？万一……”阿尔萨斯看了一眼还站在书桌门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的红龙女王，心中忍不住后怕——阿方索就一点都不怕这个家伙么？
“哦，这件事啊……是我同意的，你看，问题不是很好地解决了吗？”泰瑞纳斯国王的脸上又露出了让阿尔萨斯感到很不协调的那种笑容——这次绝对不是错觉了！
“可是，万一……”阿尔萨斯对自己父亲这样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如果不是红龙女王是一个脑子不太好用的家伙，换做其他的守护巨龙，搞不好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啊！
“先不要提这件事了，反正阿方索都已经解决了。”泰瑞纳斯国王摆了摆手，然后好奇地问道，“普特雷斯大师……怎么会找你？有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阿尔萨斯也对此很好奇；当然，他也注意到了，在泰瑞纳斯国王提到“普特雷斯”这个名字的时候，被他抓在掌心里的霜之哀伤的小手，又狠狠地抽动了一下。(未完待续。)
504
“你也不知道么……”泰瑞纳斯国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忧郁的神情，然后说道，“那么，阿尔萨斯，你先去见普特雷斯大师吧。”
“嗯。”阿尔萨斯点了点头，拽着还有些不平静的霜之哀伤，匆匆离开了泰瑞纳斯国王的书房，红宫女王好奇地看着这一对儿父子，然后飞快地跟上了阿尔萨斯的脚步——这个房间里的水果已经被她吃光了，对于红龙女王来说，再也没有逗留的理由了。
“阿尔萨斯……”当小王子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堪堪打开书房的房门时，泰瑞纳斯国王忽然喊住了自己的儿子。
“还有什么事吗？父亲。”阿尔萨斯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你要小心……不，算了，记得晚上和我，还有卡莉亚我们一起吃晚饭。”泰瑞纳斯国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只说了一半，就轻巧地岔开了话题。
“嗯，我知道了，父亲。”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离开了书房。
泰瑞纳斯国王的异样让阿尔萨斯感到有些忧心，甚至连那些洛丹伦皇家卫士向他行礼都没有注意。
自从自己穿越时间流以来，阿尔萨斯就发现自己的父亲身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他变得越来越开朗的性格，时而会进行的搞怪的表情，以及……
刚刚父亲想让自己小心什么？小心普特雷斯大师吗？父亲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是不是……
“主人，你真的要去见那个普特雷斯吗？”霜之哀伤忧心忡忡的询问打断了阿尔萨斯的思绪。
“嗯……小霜，你先等等。”阿尔萨斯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红龙女王，然后说道，“女王阁下，你是不是要去厨房？还是我叫侍从们做好了吃的给你送到房间里去？”
“吃的？嗯……”红龙女王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我现在有些别的事情需要做。”
“什么事情？”阿尔萨斯好奇地问道，“你要去召集你的族人吗？”
阿尔萨斯还记得之前阿方索和红龙女王谈妥了的“劳务协议”。
“不是……阿尔萨斯，你能带我去看看你的……你的祖先吗？”红龙女王的脸上带着希冀的神情，向阿尔萨斯询问道。
“祖……祖先？”阿尔萨斯被红龙女王吓了一跳，“什……什么祖先？”
“祖先你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吗？”红龙女王看向阿尔萨斯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祖先就是你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之类的，就是你家里很老很老很老的那些人啊！”
“不不不，我当然知道祖先是什么意思，但是……”阿尔萨斯有些恼怒地对红龙女王说道，“可是我的祖先们早都已经在墓地中安葬了，你要去他们的墓地吗？女王阁下，就算是，也不能在洛丹伦的皇家墓园中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啊！”
阿尔萨斯实在无法想象这个只知道吃和睡的红龙女王要找自己那些早已经作古的先人有什么事情，在问清楚之前，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答应这个家伙。
“坟墓也好啦，其他的什么也好啦，我只是想要……想要去找找他的线索而已。”红龙女王嗫喏着说道。
“他？”阿尔萨斯眉头一挑，“谁？”
“他就是他啦，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红龙女王说道。
“我？你找我干什么？”阿尔萨斯还是有些不明白，“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不是你啦！”红龙女王有些着急地说道，“你看，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在一万年前的恋人，和你的名字是一样的！不仅仅是名字，连姓氏都是一样的！而她和霜长得又是那么相像……所以说，他和你的家族一定有关系！”
“所以呢？”阿尔萨斯根本没听懂红龙女王在说什么——一万年前的人物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家族有关系呢？
“所以说，我想去看看你家里的那些祖先，看看有没有和他有关的线索，或者……你家里有没有什么祖传的宝贝？也许有些是他曾经用过的也说不定啊！”红龙女王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怎么可能……”阿尔萨斯觉得红龙女王的话真是匪夷所思，不过……
“我倒是知道有一个地方，也许符合女王阁下你的要求，但是……”阿尔萨斯犹豫着说道。
“带我去啊！别但是了！”红龙女王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
“带你过去倒是没问题，但是你必须保证，不可以随便乱碰那里的东西！”阿尔萨斯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红龙女王他比较担心红龙女王连这样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
“没问题！”红龙女王爽快地答应着，不过……
这家伙越是这样爽快，越是证明她根本没有听自己在说些什么啊！——阿尔萨斯这样想道。
不过，她应该也搞不出来太大的破坏吧？阿尔萨斯思考了一下，还是爽快地说道：“那么，女王阁下，你跟我来吧！”
“嗯嗯！”红龙女王似乎非常兴奋，好像比阿尔萨斯邀请她吃好吃的时还要高兴一些；看着她的模样，阿尔萨斯几乎就要相信她口中那个一万年前的恋人是真实存在的了。
穿过了王宫环绕着的长廊，阿尔萨斯带着红龙女王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大厅。
相比于红龙女王一路上的兴奋异常，霜之哀伤则显得非常沉寂，甚至沉默得有点可怕了；小魔剑紧紧地抓着主人的手，好像生怕自己一旦松开，就会永远地失去阿尔萨斯一般。
阿尔萨斯大概猜到了霜之哀伤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是红龙女王在场，他也不好和自己的小魔剑多说些什么，只是带着红龙女王走进了空无一人，甚至连门口都没有人把守的大厅。
尽管没有可以透进阳光的窗户，但是大厅中依旧灯火通明；阿尔萨斯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中央，对着四下张望着的红龙女王大声说道：“女王阁下，欢迎来到米奈希尔家族的……圣殿！”
“圣殿？”红龙女王仔细咀嚼着带着神圣和荣耀的名字，沿着阿尔萨斯的目光看向了大厅的墙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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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阁下，这里是我们家族最神圣的地方；虽然这里没有人看守，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于其他人而言；但是对于每一个米奈希尔家族的成员，这里则是他们必须用生命去膜拜的地方，因为这里记载着我们家族的荣耀之路。”阿尔萨斯似乎也变得兴奋起来了。
红龙女王顺着阿尔萨斯的目光看向大厅的四壁——一柄柄明亮的烛台之间，照亮着的是一张张巨幅的画像。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红龙女王对阿尔萨斯问道。
“这些可不是‘东西’！”阿尔萨斯有些不满地说道，他快步走向了红龙女王，在对方惊诧的目光中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墙壁边。
“你不是要见我的祖先吗？他们就是我的祖先了！”阿尔萨斯指着自己头上一副巨大的画像，骄傲地说道，“这位，就是洛丹伦王国的建立者，也是洛丹伦王国第一位国王陛下，汤姆逊?米奈希尔！”
“哦……”虽然阿尔萨斯看上去一副很激动的样子，但是红龙女王对此全无兴趣，她挣脱了阿尔萨斯拉住她的手，然后问道，“有叫阿尔萨斯的吗？”
“有倒是有……”阿尔萨斯犹豫着回答道，“可是你不觉得我的高高高高高高……祖父汤姆逊国王陛下很伟大吗？”
阿尔萨斯倒是没有编谎，艾泽拉斯世界的人类在取名字，尤其是像米奈希尔这样的王室家族在取名字的时候，通常喜欢使用家族中亲近的人的名字。
这样也就造成了爷爷和孙子的名字时有相同，叔父和侄子的名字也是如此；如果阿尔萨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的名字也是来自于家族内部，就在这墙壁上，应该就有几位先祖的名字和自己是一样的。
可是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在这些墙壁上的画像中，阿尔萨斯最崇拜的，还是这位洛丹伦王国的开国君主。
遥想当年，顶着阿拉索帝国皇室日薄西山的余威，汤姆逊?米奈希尔在洛丹米尔湖畔——和阿拉索帝国的国都激流城相距并不是太过遥远的地方，宣布自己成为这片土地的国王，并率领着效忠于米奈希尔家族的那些平民和贵族们合力击败了来自阿拉希高地的讨伐军队。
索拉丁大帝开创的帝国，随着那最后一支前来讨伐新立洛丹伦王国的军队的覆灭而真正地四分五裂，在那之后才有暴风王国、斯托姆加德王国、库尔提拉斯王国、奥特兰克王国和吉尔尼斯王国先后的建立。
尽管这是穿越时间流之后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在原本的时间流中，从懂事开始，阿尔萨斯就经常在这里流连，看着那一幅幅英武的先祖的画像，回味着文人uu小说那一本本相关的传记和诗歌，憧憬着有朝一日自己的画像也会加入到这片挂壁的行列——当然，这个充满着米奈希尔家族荣耀的殿堂，最终也随着洛丹伦一起，在堕入黑暗的阿尔萨斯手中化为一片火海。
“那么，女王阁下，你来看，这是我的父亲！”看到红龙女王对汤姆逊?米奈希尔毫无兴趣，阿尔萨斯小跑着向后方跑去，来到了那些连成一串的壁画的尽头，指着他父亲的画像骄傲地说道。
阿尔萨斯看着画像上的父亲——尽管每一位米奈希尔家族的家主——在洛丹伦王国建立之后，这个头衔变成了洛丹伦王国的国王的画像都会被挂在这里的墙壁上，但是时间上却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
通常情况下每一位国王陛下在加冕之后，画师们就会为他画像，然后送到这里来挂在墙壁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有趣的规定——那就是如果这位国王陛下加冕时还没有子嗣，那么他的画像挂在这里的时间，将推迟到他第一个孩子诞生的那一天。
据说定下这个规矩的那位国王陛下就是老来得子，此前他一直拒绝把自己的画像挂在这里，也命令之后的国王陛下们也要这样做。
那位国王陛下觉得，加冕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成熟，只有当他有了子嗣，他才会明白他真正的责任和能力——无论是作为一名父亲，还是一名国王。
因此，阿尔萨斯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的画像，直到阿尔萨斯出生的那一天，才进入到了这个殿堂。
画像上的泰瑞纳斯国王正值英年，尽管看上去充满了一名国王的威严，但是华丽的长袍和金色的王冠下，掩盖不住这位中年君主喜得贵子的喜悦。
阿尔萨斯不得不佩服那位画师的技艺，也对此充满了谢意——每次看到自己父亲的这张画像时，阿尔萨斯都能从画像上人物嘴角那掩饰不住的笑意上，明白自己的降生，对于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个王国，是多么的重要。
“我才没兴趣咧……你快带我去看那个和你名字一样的家伙。”红龙女王很不客气地打断了阿尔萨斯站在他父亲画像下的心情澎湃。
“你……”阿尔萨斯气恼地看了红龙女王一眼，对这个讲话不看气氛和场合的家伙十分恼火。
“你自己看吧，你不是认字吗？”阿尔萨斯气呼呼地说道，“每一幅画像底下都有人物的名字和成就，在那下面的抽屉中，还有一件这位先祖的遗物，你可以拉开看看有没有你熟悉的东西……不过我再次警告你啊，女王阁下，千万不要把那些遗物弄坏了，明白了吗？”
看到红龙女王已经打开了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柄镶满了闪亮珠宝的剑鞘，放在手里把玩，阿尔萨斯连忙再次警告她道：“不仅仅不可以弄坏，你也别想偷偷带走，明白吗？”
“知道啦，知道啦，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头子……”红龙女王一边嘀咕着，一边把那枚剑鞘放回了抽屉——倒不是她不喜欢这剑鞘，只是……红龙女王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过于暴露的衣着几乎只是遮住了要害部位，而这由她的鳞片幻化成的皮甲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装东西的口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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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红龙女王老老实实地把剑鞘放回了抽屉里，从头开始一个一个地小声念着画像下面附着的文字，阿尔萨斯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依旧沉默不语的霜之哀伤离开了这座大厅。
刚一出大厅门口，拐过了走廊的弯道，霜之哀伤就一下子窜到阿尔萨斯的面前，双手张开，拦住了阿尔萨斯的去路。
“主人，你不能去见那个普特雷斯！”霜之哀伤大声说道，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普特雷斯……这个熟悉的名字，勾起了阿尔萨斯久远的回忆。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尔萨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普特雷斯了，那个时候，普特雷斯作为洛丹伦米奈希尔王室聘任的炼金术师，专供于为王室服务。
普特雷斯是一名炼金术的专家，但是他却不是法师，只是一名对这门学科非常感兴趣的普通人而已。
在阿尔萨斯小时候，卡德加**师曾经作为他的魔药学启蒙教师在洛丹伦王宫中暂留了一段时间，这位达拉然的法师、守护者麦迪文的学徒对于普特雷斯渊博的魔药学和炼金术学识以及他千奇百怪层出不穷的新鲜点子赞不绝口。
当然泰瑞纳斯国王对普特雷斯的兴趣并没有卡德加那么大，对于国王陛下来说，普特雷斯只是简简单单王室花钱养着的学者，用来彰显米奈希尔家族对学者的尊重，給王室挣些好的风评而已，事实上，这位炼金术大师所做出来的那些魔药，王室也没有太多过问过。
阿尔萨斯和普特雷斯产生交集主要是在后者死后——没错，就是死后。
在堕入黑暗的阿尔萨斯率领着王者大军杀入洛丹伦王城的时候，普特雷斯也死在了那场战争中——食尸鬼和僵尸们可不在乎死在它们爪牙之下的，究竟是美丽的少女，还是渊博的学者。
不过普特雷斯并没有完全死亡——他被阿尔萨斯复活了起来，作为一名僵尸重新站立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在临死前服下了某种特制的魔药——阿尔萨斯觉得一定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普特雷斯作为一名腐肉僵尸，为什么会拥有自己的意识。
在阿尔萨斯因为霜之哀伤的苏醒和恢复意识之后，他远渡洛丹伦，杀死了耐奥祖，成为了新的巫妖王。
在这段时间内，大批的亡灵挣脱了巫妖王的束缚——无论是前任巫妖王，还是现任巫妖王，其中最为强大的是被阿尔萨斯复活成为女妖之王的希尔瓦娜斯?风行者而最为渊博的，无疑是普特雷斯。
因为同为亡灵之主的原因，阿尔萨斯很轻易地获得了关于希尔瓦娜斯建立的那个名叫“被遗忘者”的阵营的情报。
希尔瓦娜斯建立了一个名叫“皇家药剂师协会”的组织，用来研究可怕的毒药和瘟疫；曾经的阿尔萨斯对此嗤之以鼻，但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这个组织的可怕。
普特雷斯并不是“皇家药剂师协会”的会长，但他渊博的炼金术知识却让他成为了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从“普特雷斯大师”变成了“大药剂师普特雷斯”。
也许是出于对洛丹伦王室的感激，或是出于对洛丹伦王城人民的同情，也可能是因为对自己死亡的极度愤怒，普特雷斯极端仇视阿尔萨斯，而阿尔萨斯也在多年之后和普特雷斯重逢的那一刻，知道了这位大药剂师怒火的威力。
天谴之门——那是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在洛丹伦的家——一个由萨隆邪铁和千年寒冰雕琢而成的堡垒，冰冠堡垒的大门。
在联盟和部落的联军对这里发动攻击的时候，阿尔萨斯曾经抱着想要看看“有着血仇的联盟和部落是怎么因为自己这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联合在一起携手并进”这种有趣的事情的心态，跑到那里去看热闹。
在天谴之门，阿尔萨斯见到了不少熟人，不过他想看到的联盟和部落和/谐共处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在那场战争中，身处部落阵营的普特雷斯，丧心病狂地向自己的盟友——包括联盟和部落，以及天灾军团发动了瘟疫袭击。
被投石车投向战场中心的那些包裹着瘟疫的尸体，还有装满着滋生着瘟疫的绿色液体的油罐，在战场中间频频炸裂开来。
一开始，阿尔萨斯还潇洒地站在场边看热闹，因为他知道天灾军团并不会受到瘟疫的影响，普特雷斯的行为只是在杀戮他自己的盟友——哦不，这里应该使用“它”才对，因为普特雷斯此时也是一个死人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阿尔萨斯大吃一惊，那些瘟疫轻松地让死人又死了一次——阿尔萨斯手下的那些缝合怪、食尸鬼和巫妖们纷纷倒在了瘟疫弥散开来形成的绿云之中。
当然，同样倒在那片绿色烟雾中的还有普特雷斯的盟友——无论是人类、兽人、牛头人、矮人还是属于部落阵营的亡灵，都在那片绿色烟雾中倒地，抽搐，直至死亡。
阿尔萨斯躲开了那片迷雾——因为他知道如果这种瘟疫能够对其他亡灵产生伤害，那么对自己也是一样——毕竟，如果没有霜之哀伤，阿尔萨斯自身的力量也许还不如一只向“帕奇维克”那么巨大的缝合怪。
问题在于霜之哀伤——每当这样的时刻，小魔剑总是会贪婪地吮/吸战场上空那些遮天蔽日的亡魂。
然而这一次，霜之哀伤的行为却连累了阿尔萨斯。
阿尔萨斯至今都不知道，普特雷斯是如何把“诅咒”的力量融入“瘟疫”之中的，因为这在他看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力量。
可是普特雷斯就这样做到了，于是吸取了大量亡魂的霜之哀伤意外地被诅咒了。
强大如霜之哀伤自然是不怕诅咒的，可是和她灵魂相连的阿尔萨斯却无法幸免。
中了诅咒的阿尔萨斯很快感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他不得不逃离了战场，紧紧地关闭了天谴之门；而这次诅咒对他造成的伤害，使得他直到联盟和部落的联军攻破了天谴之门，消灭了阿尔萨斯大部分的手下，直到逼近了他和霜之哀伤位于冰冠堡垒顶层的卧室——那个围绕着冰封王座雕饰而成的巨大房间时，都不曾恢复力量。(未完待续。)
507
“主人……”看到阿尔萨斯略微的失神，霜之哀伤的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忧伤，她猛地把阿尔萨斯抱在了怀里，仿佛不这样做，就无法感受到阿尔萨斯的存在一般。
霜之哀伤一直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尤其是在对于阿尔萨斯的帮助上，小魔剑一直觉得只要有自己在，阿尔萨斯就绝对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然而即便是在霜之哀伤觉醒之后，阿尔萨斯也曾受到过三次重伤。
第一次是在和洛丹伦大陆，想要匆匆离开去寻找巫妖王报复的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被希尔瓦娜斯率领的女妖们偷袭，中了带有翼龙毒素麻痹的毒箭。
在这一次之后，霜之哀伤发誓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主人再受到伤害，然而……
就在天谴之门，因为霜之哀伤自己的贪婪，吸取了沾染了诅咒的灵魂力量，给本不会受到瘟疫侵染的阿尔萨斯，带来了巨大的伤痛。
霜之哀伤至今还深深地记得，在天谴之门一战之后的那段日子里，阿尔萨斯每天都在冰封王座下饱受诅咒的折磨。
那种深深融入阿尔萨斯灵魂深处的诅咒，就连霜之哀伤也无力清除——当然，如果她吸取了阿尔萨斯的灵魂，自然就可以消除那份诅咒，不过这样做的话，小魔剑的主人自然也就彻底消失了。
于是霜之哀伤只能和辛达苟萨一样，无奈地看着阿尔萨斯被诅咒的力量折磨而无能为力；有时候诅咒的力量发作，阿尔萨斯会痛苦地在冰封王座下抽搐成一团，而霜之哀伤冰凉的身躯——那时候她还是一柄符文魔剑——也无法给主人带来哪怕一丝的温暖。
更让霜之哀伤恐惧的是，这种诅咒甚至把阿尔萨斯坚定的心智变得脆弱，让他萌生了将一切都结束的想法。
于是在天谴之门的战役过去之后不久，霜之哀伤再一次见证了主人的重伤——阿尔萨斯用她冰冷的身躯划过了自己的脖颈，无法控制自己力量的霜之哀伤吞噬了主人的灵魂。
在那时，霜之哀伤的乞求、咒骂完全无法阻挡阿尔萨斯的行为，尽管得到了也许是她曾经吸食过的最为纯净美味的灵魂，但是霜之哀伤却无比痛恨自己的力量——因为她几乎就要永远地失去相依为命的主人。
也许霜之哀伤真的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因此事情的发展无法违逆她的意志；得到了阿尔萨斯灵魂的霜之哀伤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于是才有了她和阿尔萨斯的这次穿越之旅。
尽管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是那极端恐惧的心情让霜之哀伤永远无法忘怀；当阿方索和泰瑞纳斯国王多次提起“普特雷斯”这个名字的时候，霜之哀伤频频失态，只要一想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就想起了天谴之门，然后那种整个身体都几乎要被撕裂的痛楚就再次席卷了她的所有情绪。
霜之哀伤知道阿尔萨斯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怪她，可正是因为如此，霜之哀伤更加无法原谅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阿尔萨斯受到本可以避免的伤害。
这种复杂的自责和害怕失去阿尔萨斯的恐惧让霜之哀伤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弱小的少女，她甚至忘了自己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让阿尔萨斯免收任何伤害。
所幸阿尔萨斯还记得这一点。
“小霜，没事的。”阿尔萨斯把头埋在霜之哀伤的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没事的，现在不是我们在诺森德的时候啦，普特雷斯大师也不是我们的敌人，就算我去见他也不会有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在吗？你可以保护我的吧？”
听到了主人的话，霜之哀伤连忙把阿尔萨斯从自己的怀里微微拉开，郑重其事地扳住了阿尔萨斯还略显稚嫩的双肩，连连点头。
“嗯，主人，小霜一定会保护好主人的，小霜再也不想失去主人了，所以……”霜之哀伤急切地说道，“小霜现在就去把那个普特雷斯干掉吧！然后吞掉他的灵魂，这样他也不可能复活了，主人也就不会有危险了。”
“嗯？什么？不不……”阿尔萨斯刚开始还挺感动，听到霜之哀伤越说越离谱，连忙纠正她的观点，“小霜你不能干掉普特雷斯大师。”
“没关系，主人。”霜之哀伤信心满满的样子，“相信我吧，小霜一定会做得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的！”
“不……不是痕迹的问题啊！”为了保险起见，阿尔萨斯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女仆和侍卫，这让他多少放心了一些。
“总之，小霜你不要胡来，这一次和之前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再也不是巫妖王了，普特雷斯大师也不是亡灵了，所以他也不会用瘟疫来袭击我们，明白了吗？所以小霜你也不能干掉他，不然……不然我就不带你一起去见他了。”
“那……那主人你可以不去吗？”霜之哀伤可怜巴巴地看着阿尔萨斯——不管主人说什么，小魔剑就是没有办法对那个“普特雷斯”放下戒心。
“不去……不好吧，毕竟普特雷斯大师也是卡德加老师尊敬的人……更重要的是，我也很好奇，他怎么会突然有事情找我。”阿尔萨斯对于这一点比较疑惑——他和普特雷斯可没有多少交情，尤其是在穿越时间流之后，两个人更是从未见过面。
“一……一定是那个家伙想要伤害主人！”霜之哀伤仿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脸上的表情紧张极了。
“那怎么可能……总之去看看就知道了。”阿尔萨斯觉得自己在这里猜也没什么意义，现在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红龙女王又在“荣耀殿堂”里打着自己“先祖”的主意，不如就趁这个时间，去普特雷斯大师的实验室看看——万一他真的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霜之哀伤最终同意了和阿尔萨斯一起去看看普特雷斯“到底有什么把戏”；尽管在主人的劝说下，霜之哀伤答应不会一见面就干掉普特雷斯，但是小魔剑还是悄悄决定，如果那个家伙有什么危险的举动，就立刻把他吞噬掉，一点渣渣都不留！(未完待续。)
508
在一路上都如临大敌、小心翼翼的霜之哀伤的陪同下，阿尔萨斯来到了普特雷斯大师的实验室附近。
因为这位研究魔药学和炼金术的大师总是会在他的实验室里制造出一些爆炸和火在之类的不稳定因素，所以几经波折，普特雷斯的实验室被搬到了王宫的角落里，远离了其他被王室供养着的学者和法师们。
因为是在王宫中角落的原因，普特雷斯的实验室周围很是空旷，也没有什么侍从和仆人会来到这里，为了防止爆炸伤害到其他人，实验室那栋二层小楼的外面，还用木栅做了一层围栏，上面挂着个不知道谁写的牌子——“危险，禁止入内。”
不知怎地，站在围栏外的阿尔萨斯忽然觉得这里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左思右想，终于在自己的身边找到了原因。
“小霜，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紧张啊？弄得我也有点忐忑不安了！”阿尔萨斯向身边的小魔剑抱怨道。
霜之哀伤此时正展开双手，挡在阿尔萨斯的面前，一副不管有什么危险，自己都会全部挡住的架势；笔挺秀气的鼻梁微微皱着，小巧的鼻尖一抖一抖的，仿佛在分辨危险的气息。
“嗯？”霜之哀伤忽然瞪大了眼睛，身体也僵了一下。
“怎……怎么了，小霜？”阿尔萨斯被霜之哀伤的异常吓了一跳，印象中，即便是面对燃烧军团的大头目，强大的“污染者”阿克蒙德的时候，霜之哀伤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怎么会在这里？”霜之哀伤歪着脑袋，扭过身子不解地看着阿尔萨斯。
“谁？”阿尔萨斯完全听不懂霜之哀伤在说什么。
“就是……”霜之哀伤刚一开口，那栋二层小楼的大门就忽然打开了，一个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黑色长袍、佝偻着身子的中年男子捧着一个大大的木头箱子，吃力地从大门中走了出来。
看到了这个男子，阿尔萨斯也知道霜之哀伤口中的“他”指的是什么人了。
“克尔苏加德？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尔萨斯惊讶地喊道。
从普特雷斯实验室出来的那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尔萨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故人，克尔苏加德。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被阿尔萨斯杀死然后又复生成为巫妖的克尔苏加德，一直是阿尔萨斯的有力支持者和得力助手，他们的亲密关系一直维系到克尔苏加德被银色北伐军杀死在他的实验室——“浮空之城”纳克萨玛斯。
在穿越时间流之后，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也见过面——出于故人的情谊，也是不想让克尔苏加德再走上疯狂研究死灵法术的道路，阿尔萨斯介绍他到洛丹伦王城，决定赞助他的研究——一方面可以把克尔苏加德留在自己的身边予以监视，免得他在搞些僵尸出来；另一方面，阿尔萨斯也知道克尔苏加德除了死灵法术之外，还有些其他感兴趣的东西，希望借由洛丹伦王室的财力帮他一把。
不过之后嘛……发生的事情太多，阿尔萨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回到洛丹伦王城，更重要的是，也是让阿尔萨斯多少感到些愧疚的是……
自己居然把克尔苏加德的事给忘了！
和克尔苏加德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大路边见过一面之后，阿尔萨斯就渐渐地把克尔苏加德给丢到了脑后，就连在激流堡做客时的清闲日子里，也不曾向洛丹伦王宫致函，问问全权负责那里工作的财政大臣阿方索是不是妥善地安置了克尔苏加德。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虽然有过恩怨，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朋友，对于自己把他完全抛到了脑后的行为，阿尔萨斯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克尔苏加德正吃力地抱着那个大箱子，对于一名身体一向以孱弱见长的法师来说，这东西确实太过巨大和沉重了。
听到了来自于围栏外的那个声音，克尔苏加德抬起头看了过去，然后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幼小的孩童。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真的是您！”克尔苏加德此时并没有带上他的面罩，那张未老先衰的皱巴巴的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不过这也让他欣喜的表情得以显露在外，只见他把那个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实验室外的地面上，然后把双手在长袍上胡乱地抹了抹，就匆匆地跑向了这边的围栏。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您终于回来啦！”克尔苏加德殷勤地为阿尔萨斯打开了围栏上的小门，一脸媚笑着说道。
“呃……”阿尔萨斯带着霜之哀伤走进了庭院，不过他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克尔苏加德的这副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克尔苏加德最深刻的形象还是那个被束魂之链层层缠绕的巫妖魂体。
“嗯……克尔苏加德？你怎么会在这里？”霜之哀伤和克尔苏加德也是熟人——虽然在这个时间流中是单方面的——她一点都不见外，大大咧咧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在和王子殿下分开之后，我一路跑向洛丹伦……”克尔苏加德倒是不太在意霜之哀伤的态度，他开始向阿尔萨斯讲述分别之后的经历。
“等等……你是说你就这样一路跑到了洛丹伦？从希尔斯布莱德丘陵？”阿尔萨斯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了克尔苏加德的双腿——这对儿可怜的东西还好吗？
“哦，不不，当然不是。”克尔苏加德连连摇头说道，“在和王子殿下您见面的时候，我因为被敌人施放了恶毒的法术，所以暂时失去了吟唱咒语的能力；不过在我跑了一会儿后我的施法能力就恢复了，于是我就用漂浮术和闪现术飞快地跑到了洛丹伦王城。”
是这样啊……阿尔萨斯知道这种法术；死亡骑士们经常用暗影的力量攻击敌人的咽喉，这样的攻击对于那些法师和术士是致命的，因为他们会在一段时间之内失去施放法术的能力——看来在敦霍尔德城堡和布莱克摩尔勾结，袭击克尔苏加德的是一名兽人死亡骑士。(未完待续。)
509
“然后呢？你怎么跑到普特雷斯大师这里了？”阿尔萨斯反倒是对克尔苏加德为什么会和普特雷斯搅到一起感到有些好奇。
“哦，这样就说来话长了……”克尔苏加德连忙解释道，“我按照王子殿下您的吩咐，找到了阿方索大人，不过因为我没有任何凭证，除了能用法术证明自己是个法师之外，并不能证明是王子殿下您推荐我来的……”
“呃……”阿尔萨斯一脸尴尬地沉默不语；这件事……一来是因为当时自己考虑得不太周到，二来嘛……克尔苏加德一听到自己愿意赞助他的研究，立刻跑得飞快，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所以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嘛！
“不过后来阿方索大人想了一个办法，他让普特雷斯来考较了我一番，来确定我究竟是不是一个适合王室资助的学者。”克尔苏加德说道。
考较什么的……原来克尔苏加德是这么和普特雷斯扯上关系的啊……阿尔萨斯感到命运真是有趣。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虽然克尔苏加德和普特雷斯没什么交集，不过两个人同为科学狂人，又都是从人类变成亡灵的科学狂人，在阿尔萨斯眼中倒是有着不少共同之处。
没想到在穿越时间流之后，两个人真的搞到了一起……
“那想必你一定顺利通过考核了？”对于克尔苏加德的研究天赋，阿尔萨斯还是很有信心的。
“侥幸侥幸，嘿嘿。”克尔苏加德嘿嘿笑着说道，“普特雷斯问了我几个奇怪的问题，不过好在之前我也有所准备；不过我们两个有些观点不一致，所以就争论起来了；后来阿方索大人有事就先走了，然后我就跟着普特雷斯来到这里，说起来也一个多月了。”
争论起来了……阿尔萨斯想象着财政大臣阿方索看着普特雷斯和克尔苏加德两个人为了一些他完全听不懂的事情大吵大闹的样子，嘴角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哦对了，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是来找普特雷斯的？他现在就在里面，您赶快进来吧！”说话间阿尔萨斯等人已经走到了实验室的门口，克尔苏加德拉开了门，热情地对阿尔萨斯说道。
“嗯，阿方索大人说普特雷斯大师找我有些事情，所以我就……”阿尔萨斯一边踏入了实验室的大门，一边回答着克尔苏加德的问题。
进入了实验室，阿尔萨斯开始好奇地四下打量；而霜之哀伤则丝毫没有放下戒心，警惕地站在阿尔萨斯身边，时刻准备着这帮助主人抵挡可能的危险。
“克尔苏加德？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灰色破旧衣服的人拿着一个装满着绿色液体的玻璃瓶，匆匆忙忙地从实验室的楼梯上冲了下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道。
这个人就是普特雷斯大师吧？阿尔萨斯顺着声音朝着楼梯上看去，然后……
圣光在上，这也叫做人吗？——阿尔萨斯的心里只剩下了这样一个念头。
倒不是说普特雷斯长得丑什么的，阿尔萨斯甚至根本没有看到这位大师的长相。
普特雷斯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不说，而且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清洗过的样子，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发霉的馊味。
他的头发长长的，披散在脑地后，还有一些挡住了他的脸；和衣服一样，这些头发上也是油腻腻的，阿尔萨斯真的很想知道，这位大师上一次洗澡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没有出生？
“克尔苏加德，这群家伙是什么人？”普特雷斯瞪着眼睛问道。
“这位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这位是……和王子殿下一起来的女士。”克尔苏加德殷勤地给自己的同伴介绍道。
“王子殿下？圣光在上，克尔苏加德，你怎么把王子殿下领进来了？你忘了我们的实验是见不得人的吗？完了完了，你还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把那些老鼠和兔子的尸体处理掉？还有，把那些药剂都倒掉，万一让达拉然的那群法师知道我们在搞这种东西，我们就死定了……”普特雷斯一听到阿尔萨斯的身份，就慌乱地尖叫起来，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阿尔萨斯就是他叫到这里来的。
这个疯子搞什么鬼？阿尔萨斯愣愣地看着普特雷斯——自己还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现啊？一切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啊！如果他不说，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等等，普特雷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慌张。”克尔苏加德连忙跑上前去拉住了普特雷斯——倒不是为了拉住他，而是为了不让这位大师在慌乱之中，把他手中瓶子里的那些药水洒在他身上。
“尸体？老鼠和兔子？克尔苏加德，你们果然开始研究通灵术了？你们没有人来做实验吧？”阿尔萨斯连忙问道。
阿尔萨斯叫克尔苏加德到洛丹伦王宫里来，是希望看住他不要让他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阿尔萨斯可不希望这个时间流中的亡灵天灾从自己家的后院开始蔓延。
“你听到了克尔苏加德！王子殿下连‘通灵术’都知道了！完了完了，这下我们死定了！”普特雷斯激动地尖叫着。
“哦，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用老鼠和兔子做了一些小小的实验，王子殿下，嘿嘿，嘿嘿……”克尔苏加德现在好像开朗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和普特雷斯在一起作研究的原因，说话之前也不需要干咳了。
“而且我们做的也不是‘通灵术’或是死灵法术的研究，我们只是在研究一种药水……”克尔苏加德干笑着对阿尔萨斯说道，“能够让死尸复活的药水。”
“那和法术有什么区别啊！”阿尔萨斯觉得自己的智力受到了愚弄，“然后呢？你们已经做出来了？你想告诉我，那个瓶子里装的绿油油的东西就是了？”
“啊？王子殿下您怎么知道？”克尔苏加德愣愣地看着阿尔萨斯，同时把从普特雷斯手中抢下来的那个药水瓶悄悄地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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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阿尔萨斯在又脏又乱的实验室中找了一个脏兮兮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无奈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克尔苏加德和普特雷斯。
“你，克尔苏加德告诉他，普特雷斯，人类或者其他动物是可以死而复生的；然后他不信，所以你就在他的面前表现了一下你的‘通灵术’，也就是俗称的死灵魔法？”
阿尔萨斯开口问道。
“是的，真的是这样的，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您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教诲我一直牢记在心，如果不是普特雷斯一定要我证明这一点，我是不会胡乱使用通灵术的。”
克尔苏加德连忙澄清自己。
“我说啊……克尔苏加德你为什么一定要研究这种东西呢？干点别的事情不行吗？比如为什么人类和高等精灵在一起能生下孩子，但是猫和狗在一起却不能；再比如为什么明明是不同的种族，使用的文字都不同，为什么人类和矮人还有其他一些种族都说通用语呢？你难道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吗？”
阿尔萨斯真是拿克尔苏加德没有办法；说实话，没有巫妖王耐奥祖的存在，阿尔萨斯倒也不太在意克尔苏加德在死灵法术上的研究，只是……他知道克尔苏加德还有其他感兴趣的事情。
“对啊，为什么啊？”听到了阿尔萨斯的问题，克尔苏加德忍不住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王……王子殿下，您是说，您不打算惩罚我和克尔苏加德？”普特雷斯却对阿尔萨斯的态度更加在意一些。
“嗯，是不会惩罚你们，不过你们两个给我小心点，别闹出太大动静；我可不想那天吃饭的时候看到一只死兔子一蹦一蹦地从我的饭桌前路过；还有就是，你们千万不能用人类或是其他人型生物来做实验——至少你们在兔子和老鼠身上的实验成功之前不行。”
阿尔萨斯警告这两个科学狂人道。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能做到。”普特雷斯连连保证，然后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可是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我们的行为应该是被达拉然禁止的吧？克尔苏加德也说因为他的实验，达拉然多次想要把他赶出那里了。为什么您……？”
“为什么啊……”阿尔萨斯看着沉思中的克尔苏加德和面前畏畏缩缩的普特雷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人类最大的追求是什么？是权力、金钱、欲/望还是其他东西？
阿尔萨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不过对于他来说，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然后是他的臣民，他的国家……
和艾泽拉斯世界上其他的种族不同，人类虽然拥有着强大的国家，占据了巨大的领地，但是却没有与之相称的寿命——尤其是和他们的盟友相比。
高等精灵们动辄可以活上数千年，而矮人们也有着和群山般悠久的寿命；而人类……无论地位多高，力量多强大，总有一天会死去，而在那之前，他们也要经历数次失去亲人的痛楚。
起死回生，亡者复生，消除生与死的界限，这是克尔苏加德所研究的，这种被称作为“亡灵法术”的“通灵术”兴起的根源。
当人类从高等精灵那里学到法术之后，那些法师们，对高等精灵同伴那悠长的寿命羡慕不已，不少法师找到了能够让自己永生的法术——他们变成了巫妖。
孤单的永生并不能让这些法师得到满足，尤其是在他们的同伴死在了和巨魔的战斗之中时。
一种特殊的“通灵术”被开发了出来，一些死去的法师和战士重新站了起来，他们得以保存生前的意志，并继续生存下去。
“死灵法术”最初被称作最接近神的法术，因为人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消灭生和死的界限。
不过这一过程并没有那么顺利，被复活的人仍然有着死者的身体，他们会腐烂，会发臭，而且无法进食，也不能享受任何“欲/望”。
一些被复活的法师们在他们的尸体腐烂之后开始寻找新的尸体；有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新鲜的尸体时……他们会自己创造新鲜的尸体。
局势开始无法控制，又正值阿拉索帝国皇室开始打击蓬勃发展的魔法文明。
这些掌握着死灵法术的法师们被描述成为“吞食尸体”或是“滥杀无辜”的恶毒巫师，在效忠于帝国的军队的追捕下，死灵法术最终只存在于达拉然某些法师猎奇的笔记中。
但阿尔萨斯认为这样做并没有错——人类有追求永生的权力，而死灵法术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只不过这种法术需要完善，需要控制，不然一定会再次引发恐慌。
“想要消除生和死的界限，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研究方向……”阿尔萨斯斟酌着自己的措辞，他不想因此打消克尔苏加德和普特雷斯对死灵法术的兴趣，也不想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太过放纵而让他们胆子变得太大。
“我本人并不反对你们的研究，但是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目前为止我会替你们保密的，条件是你们能够控制住你们实验的步伐，不要前进得太快……”
阿尔萨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对两个“科学狂人”说道。
“一定一定。”普特雷斯连连点头。
“那么……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你们研制的药水，已经能够让老鼠或者兔子站起来了吗？”阿尔萨斯饶有兴致地问道。
在原本的时间流中，阿尔萨斯和克尔苏加德在一起研究过如何让死人复生，但是最好的转化方法，也不过是把死人变成死亡骑士——当然，仅限于那些身体强壮的尸体。
其他的方法，无论是把尸体变成僵尸，还是食尸鬼，都不能让他们具有完整的意识；更重要的是，除了死亡骑士、女妖和巫妖之外，其他天灾军团的成员，都无法阻止身体的腐烂——这是活人们所不能接受的。
希尔瓦娜斯手下的那些亡灵们是一个特例，在巫妖王耐奥祖对他们的控制放松之后，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恢复一些自己的意识——当然也有一部分变成了彻底的行尸走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