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5
吉恩?格雷迈恩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的银松森林,沉默不语。
一大批穿着黑色板甲、蓝色战袍的吉尔尼斯王**官跟在吉恩?格雷迈恩的身后,也都低着脑袋,不敢吭气。
洛丹伦王国的军队抵达银松森林的彼端已经快一个月了;在这以前,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不是没有想过偷袭这些威胁巨大的敌人,只不过没有成功,还赔上了近万精锐的部队。
对于吉恩?格雷迈恩来说,这个打击倒不算什么——托尔蒙只是他的远房侄子而已,而那一万不到的士兵……虽然稍有可惜,但是也算不得什么。
如果进行全国性的动员,吉恩?格雷迈恩有信心聚集起十万受过军事训练的士兵,守住格雷迈恩之墙根本不成问题。
但是吉恩?格雷迈恩还是很生气,因此真正受到打击的是这些吉尔尼斯王国的军官。
在吉恩?格雷迈恩来到前线之后,托尔蒙出兵那晚,城墙上资历最老的两位将军就被他砍了脑袋,其他的军官也多数贬了职——理由是他们没有及时劝阻托尔蒙。
当然所有的吉尔尼斯王国/军官都知道这只是吉恩?格雷迈恩在泄心里的怒火而已——一向自视甚高的吉恩?格雷迈恩却被困在这自己引以为傲的城墙中,当然让他无法忍受。
更要紧的,吉恩?格雷迈恩心中明白,暴风城、铁炉堡和激流堡的军队应该都已经到了银松森林,很快联军就要动攻击了。
就算自己能挫败他们的攻击,可是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跟本无法出城和那些机动性很强的骑兵们对战,也就是说,只要那些士兵愿意,他们可以在这里一直围困下去。
虽然在城下一直驻扎需要消耗很多物资,但是吉恩?格雷迈恩这边也不轻松——联军需要把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上的粮食运到银松森林,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也需要把粮食从王国内部运送到格雷迈恩之墙。
当外来的一切途径都被封死之后,吉恩?格雷迈恩真的没有把握。表面上兴盛、骨子里却有些外强中干的吉尔尼斯能不能耗得过富庶的洛丹伦王国。
“吉恩陛下!那边有动静了!”
忽然,一名吉尔尼斯王国的士兵指着城墙下大声喊道。
吉恩?格雷迈恩和城墙上的吉尔尼斯王国/军官都定睛看去,然后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们看到一大波树干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确切地说,是一大波长了脚的树干。
“是人。有人藏在树干下面!”
眼尖的吉尔尼斯王国士兵大声喊道——这些士兵尽管忠心耿耿,但却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很容易变得吵吵闹闹的。
吉恩?格雷迈恩这才现那些树干的秘密——似乎是联军的士兵们把那些高大的松树砍倒,削去枝干,依靠人力抬着朝自己的城墙边走了过来。
“弓箭手!弓箭手!你们还在等什么?放箭!法师。那群法师呢?叫他们把那些松树给我点燃!”
吉恩?格雷迈恩声嘶力竭地叫嚷着,那些似乎是在看热闹一样的吉尔尼斯王国/军官才反应过来。
“快!快!”
为了执行吉恩?格雷迈恩的命令,城头上一度变得乱哄哄的,那些步兵们纷纷后撤,想要给弓箭手们让出条道来,双方却纠缠在一起,谁也没有办法挤过通行巷道。
反倒是那些现在隶属于吉尔尼斯王室的法师们第一时间赶到了战场,他们利用自己的法术穿过或越过人群,然后在城墙上就位,开始用火球和各种火焰系法术轰击城墙下扛着树干的联军士兵。
……
“这个法子确实不错!”
站在银松森林的边缘。用望远镜向前眺望着,索拉斯国王乐呵呵地说道。
这位激流堡的主人显然是在自夸——谁都知道他说的这个法子是他的侄子想出来的。
“别高兴得太早,他们已经进入弓箭和法术的射程了。”
泰瑞纳斯国王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提醒着自己的盟友——当然,现在倒不是太需要担心弓箭,那些士兵的身上都有护甲,而且他们扛着的树干也能够很好地保护他们的头颈要害。
格雷迈恩之墙确实很高,不过银松森林中的树木更高;达纳斯王子觉得,联军可以利用这些数目,作为天然的攻城梯。
把高大的松树砍倒。劈成两半,重量并不是太重,联军的士兵排成长长的队伍,用数十人来分担。完全可以扛着这些树木跑起来。
这些松树上已经凿出了可以落脚的凹槽,底部也由矮人的工匠们处理过,可以牢牢地钉在地上;只要能够扛着这些松树树干接近格雷迈恩之墙的城墙,并靠上去,那这座坚固的要塞,也只是个危险点的楼梯而已。
当然。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不会让联军这么顺利地接近城墙的,很快,第一波反攻便抵达了战场。
“那些法师……”
达纳斯王子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摇了摇头说道。
“茉德拉**师和吉安娜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她们可没办法同时对抗这么多人。”
阿尔萨斯回答道,然后看向自己身后的霜之哀伤——是时候让小魔剑帮一帮忙了。
……
“吉安娜,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安东尼达斯教你的那些东西吧?”
茉德拉**师站在联军阵型靠前的地方,在一群全副武装士兵的团团保卫之下,笑着对吉安娜说道。
“当然没有!”
吉安娜攥紧了自己手中的法杖,大声说道——这是她第一次参与法师和法师之间的战斗。
“那好,用你的魔力支援我,我希望你带了足够多的肉干,这可不是一场轻松的战斗……”
茉德拉**师点了点头说道,然后张靠怀抱,高举着手中昂贵的法杖,开始大声吟唱起了咒语。
吉安娜紧张地站在茉德拉**师的身后,手上泛起了淡紫色的奥术光辉,只等到茉德拉**师的法术完成,就把自己的魔力支援给她。
很快,格雷迈恩之墙上方的天空便生了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形的魔法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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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6
正文 776 凡人的法术在小霜大人面前都是雕虫小技!
茉德拉**师看着自己面前的战场,尽管火球和火焰箭横飞,但是那些联军的士兵们却不闪不避,任由那些火球在自己身边炸开,一如既往地向前冲锋着,很快接近了格雷迈恩之墙。
法师们虽然能够施放法术,但是他们却并不是好的射手——对于他们来说,快速移动中的士兵们不是良好的靶子,想要击中他们只能依靠运气——而那些松树,因为是新砍下来的,又在上面淋了水,抹了湿乎乎的泥,因此并不容易被火球点燃。
但是茉德拉**师知道,等到这些士兵靠近城墙之后,他们就没那么容易躲闪法术了,因此,自己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茉德拉**师知道自己的任务不是攻击,而是干扰那些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消耗相对较小,攻击强度虽然弱但攻击范围宽广的冰系法术——暴风雪。
利用魔法阵带来的高速旋转的气流,造成一定程度的真空压缩,再把小范围的空气湿度增大,便会带来一场人工降雪——这就是法师暴风雪的大致原理。
按照常理来讲,茉德拉**师站在这个位置释放法术,是远远够不到格雷迈恩之墙的,但是再靠近的话,很可能会被那些弓箭手射杀。
这时候就用到吉安娜的力量了——茉德拉**师把自己的法术释放在附近,而年轻的女法师则用她的魔力,把这个魔法阵转移位置。挪到格雷迈恩之墙的上方。
一个需要巨大的法力,一个需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精细的控制,无论是茉德拉**师还是吉安娜。都不太轻松。
不过这份付出是值得的——当气温变得严寒,头顶有无数冰凌凝结的寒冰箭摇摇欲坠的时候,那些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便很快放弃了骚扰联军的士兵,而是开始寻求更加安全的位置。
茉德拉**师和吉安娜也随机应变,不管那些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挪到哪里,只要他们施放了法术,巨大的魔法阵就会飘转到他们的头上。降下冰凌。
茉德拉**师的法力快速地流逝着,很快她变得脸色苍白,细微的汗珠从她的毛孔中渗透出来。浸润了她的法师长袍,显露出依旧玲珑苗条的身段。
然而茉德拉**师却依旧咬牙坚持着,她知道只要不让那些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们安下心来施放法术,就能够为这些联军的士兵争取时间。
……
“这个法术很厉害啊!”
阿尔萨斯惊讶地说道——他还真没想到茉德拉**师和吉安娜两个人能够释放出契合度如此高的组合魔法。
“哼!”
霜之哀伤不满的鼻音从阿尔萨斯身边传了出来——小魔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
原本阿尔萨斯身边的众人都在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势。期待着达纳斯王子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到了自己身边。
“你们有没有人感觉到有点冷?”
瓦里安?乌瑞恩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一个人……”
达纳斯王子也苦笑着说道。
“这让我想起了丹莫罗雪原……怎么回事?”
穆拉丁?铜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好像在担心那上边会不会结了冰碴。
“霜女士?”
没有上战场的温蕾萨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的来源——霜之哀伤的身体四周迸发出了点点的蓝色光芒,她乌黑的秀发无风自动,冷艳的容颜看上去格外动人。
“小霜,你在干嘛?”
阿尔萨斯也发现了霜之哀伤有些不对劲,于是好奇地问道。
“哼。让吉安娜那个坏女人见识一下她到底有多么弱小!”
霜之哀伤大声说道,然后不再理会自己的主人。专心施放这个庞大的法术。
……
“吉安娜,那是什么?是你做的吗?”
茉德拉**师身上香汗淋漓,但是当她气喘吁吁地观察格雷迈恩之墙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在她的魔法阵上空盘旋,那波动造成的空间裂隙,甚至让她的法力值以数倍的速度开始流失。
“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控制着本应释放在附近的法术降临在遥远的城头,已经让吉安娜非常吃力了;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用柔弱的语气说道——和茉德拉**师一样,她也有些快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那股能量波动猛然炸裂开来,那强大的冲击力量在一瞬间摧毁了茉德拉**师和吉安娜合力释放在格雷迈恩之墙上的魔法阵,让其化作了点点淡紫色的荧光,很快消逝了。
“这是怎么回事?吉尔尼斯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师?”
茉德拉**师惊讶地问道。
“那股力量,好像是……霜女士?”
吉安娜在魔法阵破裂的时候受到了一点波及,她一下子萎顿在地上,无力地撑着身体,然后断断续续地说道。
“是她?她干嘛要攻击我们?”
茉德拉**师想起了那个跟在阿尔萨斯身边,总是显得和周围一切格格不入的冷冰冰的小姑娘,然后诧异地问道。
“我不知道……”
吉安娜弱弱地回答着,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肉干,拈了一块放进口中,努力地咀嚼起来——倒不是贪吃,实在是刚才的法术消耗太大了,吉安娜不得不利用每一点有限的时间来补充体力。
……
“哼,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真是麻烦!”
霜之哀伤小声嘟囔着——小魔剑可是马上就要放大招了,偏偏茉德拉**师和吉安娜的法师还挡在自己的面前,她能不生气吗?
很快,尽管没有明显的六芒星魔法阵,但是格雷迈恩之墙上的法师们也纷纷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他们纷纷抬起头,看向天空,却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啊!我的眼睛!”
忽然间,两道晶莹的蓝色光芒闪过,一名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应声而倒,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捂着自己的双眼满地打滚,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滴落在他的身边,竟然有冰结的趋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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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法师一边哀嚎着一边滚来滚去,然而他周围的士兵和法师们都纷纷躲开了他的身体,然后惊惧地看向了头顶。
在格雷迈恩之墙的上方,凭空凝结出了大量的晶蓝色冰凌;它们就好像是挂在天上一样,摇摇欲坠,却没有忽然坠落下来。
“都散开,散开!还站在这干什么?跑啊!”
猛然间,一名吉尔尼斯王国的法师大声喊道,然后倏地一声,消失在了原地。
“跑啊!”
“快跑啊!”
……
本来已经在各位军官的指挥下恢复了基本秩序的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却在这一瞬间又陷入了崩溃的状态。
有些士兵依然在城墙的垛口处等待着和敌人接战,有些士兵却已经逃往了城墙内层的台阶;大部分士兵并不知道那骚乱的部分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只能呆在原地,然后被那些或想逃跑,或想继续执行任务的同僚挤来挤去,乱成了一团。
“不准后退!不准后退!那不过是些普通的冰锥,不可能穿过你们的板甲……呃!”
一名吉尔尼斯王国的军官大声嚷嚷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想要制止那些混乱的士兵。
很多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当他们迷茫地停下来的时候,两柄冰锥却直接洞穿了那名吉尔尼斯王国/军官的胸膛。
当那名吉尔尼斯王国/军官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时,目睹了这一切的所有士兵和法师们都陷入了无法挽回的恐慌之中。
那些法师们,他们本就没有必要为格雷迈恩家族效死,于是他们纷纷施展了法术,或是连续使用“闪现术”穿越人墙,再使用“漂浮术”飞向格雷迈恩之墙内层,或直接传送回了位于吉尔尼斯王宫中的传送魔法阵。
而那些士兵们就有些反应迟钝了,他们有的见识到了冰凌的可怕,有的则只是陷入了莫名的恐慌;然而他们还在犹豫,因为那些军官们还没有带头逃跑。
盲目的从众心理让这些士兵吃了苦头。因为下一秒钟,那些冰锥便不再倒挂在空中,而是飞向了他们的头顶。
就好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无数冰凌扫过的地方。吉尔尼斯王国的士兵们一片一片地倒下;他们流出来的鲜血染红了身体下方的地面,被冰锥穿过的创口很快冰洁,在他们的身体上绽放成了小小的红色鲜花。
……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茉德拉**师惊讶地看着城头,语无伦次地问道——如果说她和吉安娜联合释放的法术是几十个弓箭手在按照一定的频率射出箭矢的话,那这个法术就是数万弓箭手不停息地用没有射间隔的弩箭在进行攻击。
“这是霜女士的法术。我在祖阿曼见过。”
吉安娜走到了茉德拉**师身边,把自己手中的肉干递给了她——这位前肯瑞托议会成员比吉安娜更需要补充这个。
“可是她看上去才……和吉安娜你的年纪差不多啊!”
茉德拉**师接过吉安娜手中的肉干,放在口中咀嚼着,然后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么年轻的法师,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技巧?
“我……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霜女士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一样……我想,她的真实年龄,谁也说不清楚吧!”
吉安娜想了想,回答道。
茉德拉**师皱着眉头——她没有说话。然而此时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吉安娜的叙述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上一代的守护者艾格文,听说也是一个用法术把自己的衰老推迟了上千年的传奇啊……
——茉德拉**师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
“哈哈,真好玩!”
霜之哀伤觉得这个法术很有趣,不过她并没有继续释放下去,而是选择了停止——小魔剑知道,自己的主人不允许自己屠杀太多的人类。
“我们的士兵已经开始登城了。”
索拉斯国王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霜之哀伤,然后对泰瑞纳斯国王说道。
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格雷迈恩之墙上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要是联军的士兵们还不能快靠近城墙,那才是有鬼了。
在望远镜中,索拉斯国王看到了激流堡的士兵们蜂拥而上,顺着凿出了凹槽的松树树干向城墙上攀登的场景。当然,也看到了霜之哀伤释放的那个可怕的法术。
虽然因为视角原因看不到城头上的景象,但索拉斯国王也可以想象,在这样密度的冰凌轰击下,城头一定早已经死伤惨重了。
早在六年前,霜之哀伤就曾经冻结了狭海。让联盟的军队得以以最快的度渡过无尽之海,进逼兽人的大营。
从那时候起,霜之哀伤在索拉斯国王的心中就是个魔女般的角色,后来见到她的容貌在六年之内从未改变过,索拉斯国王更是坚定了自己这样的想法。
“穆拉丁,叫你的人动手吧。”
泰瑞纳斯国王看了一眼前方的格雷迈恩之墙,认为时机已经到了。
“好嘞!”
穆拉丁?铜须应了一声,然后迈动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跑向了队列的前方。
……
“嗨!嗨!开始了,开始了!赶快把这东西摆弄起来!”
穆拉丁?铜须站在一具庞大的器械面前,大声嚷嚷着——他的个头,还没这东西的一个轮子高。
“知道了,穆拉丁,别嚷嚷,我的耳朵都要坏掉了!”
回答穆拉丁话的是一名和他个头差不多,但是身体却要孱弱至少几倍以上的陌生种族——自出现之后不久就和矮人们相互友好的,来自诺莫瑞根的侏儒。
“雷斯塔克!你快点,要不是你们这次求着我要来试试你们新武器的威力,俺才不会带着你们一起来呢!”
穆拉丁?铜须似乎和这个侏儒很熟,他也没给人家面子,依旧在大吵大嚷。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坏脾气的家伙!”
雷斯塔克尖叫着,然后飞快地爬上了那具高大的器械,然后大声命令着自己的其他同伴和一些矮人,帮助他把这东西投入使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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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器械看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圆筒,底下是一个架子,有四个轮子;雷斯塔克正命令着自己的那些同伴们把这东西的轮子卸下来,然后把巨大的圆筒调整角度,圆筒的一端刚好对准格雷迈恩之墙的城门。
“哈,穆拉丁!你这大块头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力气很大么?你看看,你能把这个大铁球扔出多远?”
雷斯塔克一边干活,一边还不忘嘲讽着穆拉丁•铜须。
穆拉丁•铜须定睛看去,几名矮人正把一个人头大小的实心铁球吃力地从一辆大车上搬下来,沿着一块木板刻成的甬道,滚进了那个巨大圆筒的尾部。
“都闪开,都闪开!”
雷斯塔克用侏儒特有的尖嗓子叫嚷着,然后驱散了围在那个器械旁的人群,用一个小铲子从一箱黑乎乎的“沙子”中挖了一些“黑沙”送入那个巨大圆筒的末尾,然后盖好了盖子,拿着一个扳手开始在盖子附近拧着那几个螺丝,直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才停了下来。
“这玩意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
穆拉丁•铜须走到雷斯塔克身边,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东西能把那个大铁球打到那道城墙上去,我打算用它把那座城墙的大门轰开。”
雷斯塔克大声说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火种。
“怎么可能?”
穆拉丁•铜须撇了撇嘴,不屑一顾地说道——那个大铁球,自己可以轻松地玩弄在掌中,但是不可能抛出这么远;要说这个大家伙能做到这一点,穆拉丁怎么都不肯相信。
“你们矮人的脑子都是石头做的,当然想不到……这家伙就是一个大号的烟花,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雷斯塔克不屑地看了一眼他的矮人亲戚,然后点燃了一条粗大的引绳。
“烟花?那……”
穆拉丁•铜须恍然大悟,不过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震响从穆拉丁•铜须和雷斯塔克身边的那个大圆筒中发出,巨大的气浪让他们两个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你~说~什~么~”
雷斯塔克大声嚷嚷着。
“我~说~你~聋~了~”
穆拉丁•铜须也大声回答着,不过似乎雷斯塔克还是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无奈之下,穆拉丁•铜须只能自己朝着前方看去。
这一声巨大的雷鸣似乎不仅让雷斯塔克变成了暂时的聋子,也让格雷迈恩之墙上的吉尔尼斯王国士兵们下了一大跳。
在逃跑之余,他们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从城墙下飞了过来,然后直直地砸在了他们之中。
人头大小的铁球在天空中飞了这么长的时间,造成的破坏是惊人的;两个吉尔尼斯王国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这个大铁球砸断了身子。
铁球并没有停止运动,在撞击到城墙上之后,又反弹着在城墙上跳动,所到之处吉尔尼斯王国的士兵们不是伤残就是直接死亡,直接死亡者有数十人,受伤者则有两倍之多。
不过穆拉丁•铜须看不到这些——他只看到了面前的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完好无损。
“你的这东西什么用都没有嘛!”
穆拉丁•铜须朝着雷斯塔克大声喊道。
“什么?哦!对了!我忘了!要先矫正一下弹道才行!”
雷斯塔克似乎恢复了一些听力,他回答着穆拉丁•铜须的话,然后从一边的助手那里接过了一组被钉在一起的三角尺,对着面前的高墙瞄了起来。
“这是莫名奇妙……这东西到底叫什么?”
穆拉丁•铜须对雷斯塔克失望至极——他觉得这东西的威力绝对没有这个侏儒和自己吹嘘的那样大,他认为自己肯定会在其他盟友面前丢脸,全都是因为这个……想到这里,穆拉丁•铜须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叫什么,于是他转过头,向着另一个侏儒问道。
“炮!”
那个侏儒的耳朵似乎也被震得够呛,他大声喊道。
……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泰瑞纳斯国王向着四周的卫士们询问道——刚才,自己军队的前列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把站在队列后排的众位国王都吓了一跳。
“听说是矮人们在实验他们的武器,想要炸开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不过没有成功。”
一名洛丹伦皇家卫士连忙跑到军队前列去询问,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对泰瑞纳斯国王汇报情况。
“失败了?不过那也没什么……我们有不少士兵都已经登上了城墙,那些吉尔尼斯人似乎还没有找到应对的方法。”
泰瑞纳斯国王说道。
“我们要打开那扇大门么?”
霜之哀伤站在阿尔萨斯身边,好奇地问道。
“对呀,就像你在幽魂之地做的那样。”
阿尔萨斯对霜之哀伤说道。
“那主人为什么不让小霜去呢?”
霜之哀伤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巴——在她的印象中,主人应该使唤自己才对。
“这个……先看看再说吧。”
阿尔萨斯回答道——他父亲还没有开口,他也不想让霜之哀伤现在就参与战斗。
“偏不!”
霜之哀伤才不打算老老实实地在一边看着——她知道吉安娜已经跑到前线帮忙去了,所以觉得自己如果不出点力气的话,很可能会让那个坏女人在主人面前出尽风头。
抱着这样想法的小魔剑四下看了看,然后跑到一名来自于暴风城的卫士面前去了。
“给我!”
霜之哀伤指了指那名卫士手中的长矛,大声说道。
“遵命,女士。”
那名卫士倒不是太清楚霜之哀伤的身份,但是他知道这位美丽的女士是和那些国王、元帅这样的大人物站在一起的,所以二话不说交出了手中的长矛。
“嘻嘻!”
霜之哀伤一边掂量着手中的长矛,一边走回了阿尔萨斯的身边——那长矛又粗又长,对于霜之哀伤略显娇小的体型来说,有些比例不协调。
(看到又粗又长想歪了的去面壁。)
“小霜,你拿这长矛要做什么?”
阿尔萨斯好奇地问道。
“打碎那里的城门呀!”
霜之哀伤眨了眨眼睛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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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城?可是小霜,我记得上一次你是用那样的方法,就是走过去……”
阿尔萨斯诧异地问道,他不知道霜之哀伤拿着这跟长矛要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不,小霜要换些新花样!”
霜之哀伤倔强地嘟了嘟嘴巴,然后惦着脚尖,想要越过前方的士兵们,看到格雷迈恩之墙的城门。
阿尔萨斯看着霜之哀伤左挪挪,右挪挪,和那些高达士兵相比有些矮小的个子完全看不到前方的城门,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不够高!”
过了一会儿,霜之哀伤才有些怏怏地放弃了努力,转过头,扁着嘴对阿尔萨斯说道。
“你不是会飞吗?”
阿尔萨斯提醒她道。
“小霜知道呀!可是……如果飞上去,下面会被看光光的!”
霜之哀伤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愁眉苦脸地指了指自己的裙子对阿尔萨斯说道。
“啊!那还是不要飞了!”
阿尔萨斯听了连忙说道——他也是拍了拍脑门才想到,霜之哀伤在那件蓝色的裙子底下,可是从来不穿内/衣的。
“那要怎么办呢?……嗯!有了!”
霜之哀伤歪着脑袋认真地想着,然后忽然眼睛一亮,小跑着朝着联军队列更后方,那些装着辎重的大车去了‘她手中的长矛随着她的跑动一抖一抖的,阿尔萨斯还真担心她会不会伤到她自己。
霜之哀伤飞快地跑到了那些辎重车的前方。轻轻一跳就跃了上去,然后用一只手在眼帘上方搭起了凉棚,朝着格雷迈恩之墙的方向张望着。
确定了那扇高大的城门的位置之后。霜之哀伤掂了掂手中的长矛,然后眯了眯眼睛,小手一扬,便把手中的长矛朝着那扇城门掷了过去。
“小霜,你……”
阿尔萨斯看着霜之哀伤站在那辆辎重车上,刚想和她喊话,却看到了一道黑影从霜之哀伤的手中飞出。一眨眼就不见了。
在那道黑影飞过之后,巨大的破空声才传到了阿尔萨斯的耳中,打断了他的话。也让他暂时丢下了霜之哀伤,扭过头惊愕地朝着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上看去。
宛若一道流星一般,阿尔萨斯才刚刚回过头,那道黑影已经穿过了长达千米的战场。准确无比地轰击在了那扇高大的城门上。
没有任何悬念的。那道城门上多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因为相隔太远,阿尔萨斯也无法估量出那个黑洞的大小。
不过他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没过几秒,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便已经轰然倒塌,溅起来的尘土飞扬在城门洞之内,就连相隔甚远的联军营地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发生了什么事?”
泰瑞纳斯国王也是才反应过来——除了那巨大的、如雷鸣般的破空声之外,他甚至没有看到那道黑影。
“穆拉丁他们成功了?”
达纳斯王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他没有往后看,也没注意到做了这一切的霜之哀伤。
“不,是小霜做的。”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说道。
“霜女士?”
达纳斯王子讶然。他四下看了看,发现那个蓝裙子的少女正蹦蹦跳跳地从后面跑回了阿尔萨斯的身边。
“主人!”
霜之哀伤喜滋滋地来到阿尔萨斯的面前。眼巴巴地等待着自己的“奖励”。
“做的不错。”
阿尔萨斯笑了笑,伸出手在霜之哀伤的头顶摸了摸——这让他想起了六年前——那时候的霜之哀伤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让自己表示和她的亲昵。
阿尔萨斯忽然有些后悔——最近这些年,他有些太过于注重和霜之哀伤在“床/上”沟通感情了——事实上,平时的这种小小的亲昵,才是霜之哀伤给他带来的最大慰藉。
(呸,你也只是穿上衣服的男人而已,脱了衣服到了床/上,谁知道你是一个人,还是一条发/情的狗——心疼我霜!)
……
军阵前列,还在鼓捣自己的大炮的侏儒工匠技师雷斯塔克像一条狗一样趴在炮筒上,双手抱着炮身,脖子向前探着,惊讶地看着刚刚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的格雷迈恩之墙的大门。
“倒了!倒了!”
雷斯塔克忽然尖叫了起来。
“闭嘴,俺又不是瞎子!”
穆拉丁?铜须和他的矮人战士们就站在不远处,他皱着眉头呵斥着大惊小怪的侏儒。
“可是我们的第二发炮还没打呢!”
雷斯塔克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在这些侏儒工匠技师的眼中,哪怕战场上打得热火朝天,当他们有了新点子的时候,谁都要停下来等着他们。
穆拉丁?铜须当然不这样想,他没有理会尖叫着的侏儒,而是转身开始召集自己的战士。
“向前冲,勇士们,去帮助我们的盟友!”
穆拉丁?铜须把自己那两把可怕的武器从背上摘了下来,挥舞了两下,然后带头朝着格雷迈恩之墙冲了过去。
两条小短腿奔跑的时候看着有些可笑,可是没人敢把成千上万名矮人战士一同冲锋时的样子当成笑料。
就算是有着完整的阵型,吉尔尼斯王国那些缺乏实战经验的士兵们也挡不住山丘之王穆拉丁?铜须带领下的矮人战士们一波冲锋,更何况他们现在早已经陷入了混乱之中,暴露无遗的大门完全无人防守。
“冲锋!冲锋!”
不只是穆拉丁?铜须,里克斯、坎特依旧来自暴风城的马库斯和温德索尔也都号令着自己手下的那些战士们向前突击——这场战争的本质是人类的内战,他们可不能让矮人们专美于前。
……
“撤退吧,陛下。”
十几名吉尔尼斯王国的军官把吉恩?格雷迈恩围在了一个位于格雷迈恩之墙内层的塔楼下,异口同声的劝说道。
“放屁!这里都守不住,撤退能去哪里?你们都别拦着我,有这闲情,赶快去聚集我们的军队!”
吉恩?格雷迈恩觉得现在还没到绝望的时候——他还有多达数万名忠诚的士兵逗留在城墙上,尽管被城门莫名奇妙的坍塌和那些杀人无形的冰凌吓得有些惊慌失措,但是这些士兵只需要一名指挥官的鼓舞,就能重新投入战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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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0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nshnt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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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讨论接下来怎么办,我想你也应该来听听。”
泰瑞纳斯国王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格雷迈恩之墙都被突破了,吉恩那家伙还能做什么?”
索拉斯国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们的任务,不是在这里制造一场杀戮,而是彻底地占领吉尔尼斯。吉恩格雷迈恩也许已经注定无法逃过失败的命运了,但是吉尔尼斯王国的其他人……”
阿尔萨斯摇了摇头,他并不赞同索拉斯国王的话。
“那你的意思呢,泰瑞纳斯?你们父子俩一唱一和的,肯定是早就串通好了吧?”
索拉斯国王懒得陪阿尔萨斯父子再继续打哑谜,直接问道。
“我说……我们在这里等着。”
泰瑞纳斯国王微笑着说道。
“等着?难道我们不应该一鼓作气,向前方突进,拿下吉恩的王宫么?”
这次质疑的是来自暴风城的瓦里安乌瑞恩,他还以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自己能大显身手呢。
“对啊,如果我们不乘胜追击,万一吉恩又玩什么花样怎么办?”
索拉斯国王附和着说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吉恩还能做些什么?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等等。”
泰瑞纳斯国王摇了摇头说道。
“等什么?”
索拉斯国王疑惑地问道。
“等我们的士兵休整完毕,等……这个王国从内部瓦解。”
泰瑞纳斯国王走到格雷迈恩之墙的内层,朝着南方看去——他的部下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吉尔尼斯王国的国王吉恩格雷迈恩,作为这位国王陛下的老朋友,泰瑞纳斯国王知道他应该是逃了。
可是吉恩,你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泰瑞纳斯国王在心里想着,
也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一点期待了——这可是索拉丁大帝的帝国都未曾染指过的土地啊!
……
吉尔尼斯王国的军队在格雷迈恩之墙惨败的消息,甚至比吉恩格雷迈恩向自己王宫逃跑的速度还要更快地传遍了这片土地。
并不是所有的吉尔尼斯王国士兵都愿意在格雷迈恩之墙坚守到最后一刻,这些逃兵当然不敢回到王城报道,他们纷纷逃回了自己的家乡,也把战败的消息带到了四面八方。
平民们开始惶惶不可终日——他么从没有经历过战争,也不知道被人打上了家门口是一种什么滋味,在他们的想象中,入侵自己国家的,一定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伙。
相对于平民来说,贵族们通常想得要多一些;他们知道联军为什么要进攻吉尔尼斯王国,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吉恩格雷迈恩一起,为这个古老的国家殉葬。
在吉尔尼斯王国王城和格雷迈恩之墙中间,广大的土地上,有不少贵族领主;吉恩格雷迈恩刚刚在前线败退不到两天,这些贵族们便在某人的号召下,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比那些入侵者们更需要商量一下未来。
在一座位于野外的庄园中,超过二十多名大大小小的领主老爷聚集在一个并不宽敞的房间中,焦急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达利乌斯克罗雷伯爵,这位家族历史几乎堪比吉尔尼斯王国建国史的大领主向在座的所有领主老爷们都发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到这座自己位于野外的庄园里召开临时会议。
当然,从吉尔尼斯王国的政体来说,达利乌斯克罗雷尽管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领主,也没有这样的权力。
不过现在……谁还会在意格雷迈恩家族的感受呢?如果不是他们,吉尔尼斯王国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啊!
“诸位!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想谈一谈未来的打算……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吉恩国王陛下在格雷迈恩之墙惨败,现在已经逃回了吉尔尼斯王城。”
一只右眼带着一个黑色眼罩,身材瘦高的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站起了身,示意他的卫士们关上房门,然后对在座的贵族们说道。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
一名贵族大声喊道——结合他们自己的情报和达利乌斯克罗雷的话,他们基本可以确认这是事实了。
但这绝对是令人绝望的事实——因为如果吉恩格雷迈恩逃到了更南方的王城中,那么这些贵族,他们的领地和堡垒,还有领地中的农夫和佃户,靠什么来保护?
“诸位静一静!”
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不得不大声喊着,因为房间中已经想起了议论声。
“这正是我叫大家来的原因,如果吉恩已经放弃了我们,那么……”
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然后若有所指地说道。
“达利乌斯,你的意思是……我们背叛他?”
一名贵族很露/骨地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
达利乌斯克罗雷点了点头说道——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这一点,u看书uknshue是因为这里是他的地盘
出于安全考虑,达利乌斯克罗雷把聚会的地点选择在了野外自己的庄园之中;他的私兵们分散在庄园之中,控制着这里的局势;而且,他在邀请同伴的时候,选择的都是些和格雷迈恩家族有矛盾的贵族,他认为自己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
达利乌斯克罗雷想要推翻吉恩格雷迈恩的统治很久了——他的家族原本的领地在格雷迈恩之墙以外,一大片银松森林都是他祖先的领地。
因为相邻的原因,克罗雷家族和洛丹伦王国的关系并不差,相互之间的贸易让他们成为了吉尔尼斯王国中相对富庶强大的家族。
然而当吉恩格雷迈恩决定袭击洛丹伦王国的时候,却并没有理会达利乌斯克罗雷的反对;执意出兵希尔斯布莱德丘陵。
那场战争的结果,就是吉尔尼斯王国的势力全面退出了银松森林,达利乌斯克罗雷也不敢冒险检验自己和洛丹伦王国之间的友情是否足够深厚,于是他带着家人、财产和领地中的民众退入了格雷迈恩之墙,至今已经二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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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时候开始,达利乌斯克罗雷就对吉恩格雷迈恩非常不满,更别提迁入格雷迈恩之墙的他,虽然获得了一块儿新的领地,但却在赋税上总是被格雷迈恩家族剥削——毕竟,任谁都知道克罗雷家族在做木材贸易的时候,赚足了黄澄澄的金币。
当吉恩格雷迈恩战败的消息传来,达利乌斯克罗雷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早听说洛丹伦王国的泰瑞纳斯国王开明而仁慈,这一次,他不想再浪费机会,也不想站错立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达利乌斯?你不会真的认为,我们几个有能力对抗吉恩和他的军队吧?”
一名有些肥胖的贵族吃惊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达利乌斯克罗雷,惊诧地问道。
“你错了,我们不需要对抗吉恩和他的军队,我们只需要……臣服于新的主君就可以了。”
一名看上去就很精明的贵族开口说道。
“你说的很对,吉恩和他的军队就交给洛丹伦王国的军队来处理,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向他们表示臣服。”
达利乌斯克罗雷开口说道。
“可是,你能保证我们的财产不受损失,人民不受威胁吗?”
一名贵族但心地问道——关于入侵者的传闻,他可是听到了不少,听说还有异族——矮人——在他们的军队中。
“我不能。可是你又能保证,如果我们站在吉恩一方的话,能够最终取得胜利么?如果不能,谁又能保证我们的财产和人民安全?这是一个赌局,诸位,我只想把赌注压在能够取得战争胜利的那一方。”
达利乌斯克罗雷说道。
“我相信你,达利乌斯,算我一个。那些入侵者也需要本地的贵族来帮他们稳住民心。”
那个精明的贵族第一时间表达了对达利乌斯克罗雷的支持。
“算我一个……该死的,不管结果怎么样,达利乌斯,我们跟定你了。我早就看那群南方佬不顺眼了。”
那个胖贵族想了想,还是咬牙说道——这些贵族都是吉尔尼斯王国北方的贵族,曾经兴盛的木材交易让他们都发了家,但在格雷迈恩之墙耸立之后,他们和南方王城中的贵族之间,也产生了不少矛盾。
在这两名贵族的带领之下,
房间中的众位领主纷纷表达了对达利乌斯克罗雷的支持,他们在一封事先拟好的请愿书上签了字,然后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尽管地处隐蔽,但是谁也不想让集会的消息泄露出去。
很快,贵族们都走了个精光,只剩下达利乌斯克罗雷一个人站在议事桌边,静静地看着那份躺在桌子上的请愿书。
忽然,“吱呀”一声轻响,达利乌斯克罗雷抬起头,见到一位留着黑色齐肩短发,鬓角上别着一朵火红色的玫瑰头饰的年轻女子悄悄走了进来。
“你要做什么,罗娜。”
达利乌斯克罗雷收起了自己桌上的请愿书,放进了腰包中,然后笑着问道。
“父亲!我……我是来看看,你们的会议进行得怎么样了。“
罗娜克罗雷——达利乌斯克罗雷的独女,见到自己原本蹑手蹑脚的动作被父亲发现了,便直起了身子,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达利乌斯克罗雷的面前,用微笑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还好吧……大家都抱着观望的心态,虽然都签了字,可是你知道的……这种请愿书,在没有递到那边之前,和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
达利乌斯克罗雷苦笑着说道,然后走到了女儿的面前。
“那么……父亲,您要亲自去送这封请愿书么?”
罗娜克罗雷挽住了达利乌斯克罗雷的臂弯,和他一起向房间外走去,然后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我不去谁去?而且……我也想判断一下,泰瑞纳斯国王陛下……究竟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的仁慈。”
达利乌斯克罗雷对自己的女儿说道。
“就算不是呢?我们还能怎办?吉恩这胆小鬼跑回去了,把我们这些人丢在北方……如果不投降,难道要我们和那些把吉恩的军队都击败了的入侵者抵抗么?”
罗娜克罗雷撇了撇嘴,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如果不是的话……罗娜,我是不会带着大家投降的——我知道我们可以选择的道路不多,但是,如果那些入侵者比吉恩格雷迈恩还苛刻,我岂能为了家族的平安而把信任着我的人民带进火坑呢?”
达利乌斯克罗雷面对自己的女儿,难免有些真情流露,激动地说道。
“我就知道父亲你是这样的人!那么……我们快点出发吧!”
罗娜克罗雷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大声说道。
“出发?去哪?”
达利乌斯克罗雷停下了脚步,有些发愣地问道。
“当然是去格雷迈恩之墙喽!不是说那些入侵者停留在那里了吗?”
罗娜克罗雷笑着反问道。
“你要要去?罗娜,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儿……”
达利乌斯克罗雷连连摇头,hun否决了女儿的提议——他一个人到入侵者那里冒险也就罢了,怎么能让女儿也跟着一起去?——在入侵者的军营里,自己可是丝毫没有保护女儿的能力啊!
“我当然要一起去了!自从妈妈她……我们是父女嘛!做这样的事情当然要在一起……而且父亲,不要把我当成小女孩儿了,你之前不是也说,我的剑术已经很出色了吗?”
相比于达利乌斯克罗雷,他的女儿罗娜克罗雷倒是一点都不怕,相反看上去还很期待这次行程。
“可是……”
达利乌斯克罗雷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冒险,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娇宠坏了,自己拿她也没什么办法——总不能把她捆起来吧?
“没什么可是了,父亲,我们快点出发吧!不管发生累什么事……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罗娜克罗雷打断了自己父亲的话,松开了挽住他的臂膀,飞快地朝着庄园外跑去了——在那里,达利乌斯克罗雷的私兵们,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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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格雷迈恩之墙为依托,联军构建了一道新的防线——当然,与其说是防线,不如说只是普通的军营而已,毕竟现在的吉尔尼斯王国,已经很难再集中起足够的力量来威胁联军的安全了。
吉恩格雷迈恩还在考虑如何保住自己可怜的土地,而联军的下一个目标,已经是如何分割并占领这里了。
泰瑞纳斯国王总算不用再睡营帐了——格雷迈恩之墙防线中有着足够数目的房屋来供这些联军的上层们居住。
在泰瑞纳斯国王的房间中,来自联军各个部分、各个国家的首脑都齐聚一堂,因为今天,他们有两位颇具地位的拜访者。
“达利乌斯克罗雷……我听说过你的名字。”
泰瑞纳斯国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面前那一只眼睛蒙着眼罩的瘦高男子。
“能够被陛下知晓,是我的荣幸。”
达利乌斯克罗雷大领主站在房间中,用一只手捂住了胸口,然后微微欠身施礼说道。
“不,也许不是什么荣幸的事情,克罗雷……伯爵阁下;吉恩和我说起你的时候,可是非常羡慕克罗雷家族在贸易中积累下来的丰厚财富呢!我想……在你的家族离开银松森林之后,这些财富,应该缩水了不少吧!”
泰瑞纳斯国王面带微笑地说道。
“这……”
达利乌斯克罗雷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泰瑞纳斯国王的话——他不明白这位洛丹伦的国王为什么现在会提起吉恩格雷迈恩。
“喂!泰瑞纳斯国王陛下,难道你手下的这群家伙不能给我的父亲找一把椅子吗?我们好歹也是贵族,难道就这么站着聊天吗?”
忽然,站在达利乌斯克罗雷身后的罗娜克罗雷向前跨出了一步,大声说道。
“椅子?……这位是?“
泰瑞纳斯国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达利乌斯克罗雷问道。
“这是我女儿罗娜,国王陛下,她……罗娜,还不快向国王陛下道歉!”
达利乌斯克罗雷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大声斥责她道——当然,
只是装模作样而已,达利乌斯克罗雷觉得自己来斥责总比被泰瑞纳斯国王斥责要好得多。
“不,罗娜女士说的很对……请坐吧。伯爵阁下……你有一个好女儿。”
泰瑞纳斯国王摇了摇头,对达利乌斯克罗雷说道。
“谢谢,国王陛下。“
达利乌斯克罗雷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在感谢泰瑞纳斯国王让他落座这件事,还是在感谢他称赞自己的女儿。
阿尔萨斯坐在自己父亲身边不远处,饶有兴致地看着罗娜克罗雷——尽管这位来自于吉尔尼斯的贵族少女靓丽动人。但更吸引阿尔萨斯的是她的性格——在洛丹伦的贵族里,可是见不到这么大胆泼辣的小姐和女士了。
“看什么看……臭色/狼。”
罗娜克罗雷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个正在盯着自己看的英俊年轻人,不过她只是瞟了阿尔萨斯一眼,然后不满地嘟囔着说道。
“主人……她说你是臭色/狼!”
霜之哀伤凑近了阿尔萨斯,罗音轻吐,在阿尔萨斯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小魔剑的听力很好,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个说主人坏话的家伙曝光给主人知道。
“好吧好吧……这种事情没必要特意告诉我吧!”
阿尔萨斯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太礼貌,他微微偏开了头,看着霜之哀伤,无奈地说道。
“咦?可是她在说主人的坏话呀!”
霜之哀伤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难道主人不生气吗?
……
“说说吧,达利乌斯,我和泰瑞纳斯不同,我只关心,你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又想从我们这里那走什么。”
就在阿尔萨斯和自己的小魔剑窃窃私语的时候,索拉斯国王打断了正在和泰瑞纳斯国王寒暄的达利乌斯克罗雷,单刀直入地说道。
“这……”
达利乌斯克罗雷没想到这位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国王陛下会把自己的来意讲得如此露骨,他本打算先和泰瑞纳斯国王拉近关系,然后再委婉地提出自己和那些吉尔尼斯王国贵族打算背叛吉恩格雷迈恩的事情。
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异国的国王陛下们,根本没有耐心和自己继续墨迹下去;达利乌斯克罗雷甚至注意到那位来自暴风城的瓦里安乌瑞恩陛下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当然,达利乌斯克罗雷不知道的是——除非他的老师安度因洛萨在,否则这位瓦里安乌瑞恩国王陛下在每一次军事会议上都是这个鸟样。
“我们并不需要从这里带走什么。众位国王陛下;如果说有的话,那么,我们希望用二十位吉尔尼斯王国北方贵族的效忠,换取我们人民的安定。”
达利乌斯克罗雷诚恳地说道。
“具体一些。”
泰瑞纳斯国王开口说道——事实上,这么多天过去了,他等的就是像达利乌斯克罗雷这样的人。
泰瑞纳斯国王知道逃回吉尔尼斯王城的吉恩格雷迈恩一定会失去对其他土地的掌控力。如果能够借着这个时机博得其他吉尔尼斯贵族的支持,那么这块土地,便稳入彀中了。
“我们可以派出家族的私兵来帮助诸位向吉尔尼斯王城进军,也可以无偿提供部分物资;而与此同时,我们希望诸位的军队可以不踏足我们的领地——至少,不要惊扰我们的人民。”
达利乌斯克罗雷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封有着众位贵族签名的请愿书,站起身,想要交给泰瑞纳斯国王。
不过,u看书#46;一名洛丹伦皇家卫士快步走过来,拦住了达利乌斯克罗雷的动作,然后接过了那封请愿书,翻看了一下,又放在口鼻下闻了闻,才转呈给泰瑞纳斯国王。
出乎达利乌斯克罗雷的意料,那位洛丹伦的国王陛下根本就没有看自己地上去的请愿书,而是很随意地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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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u看书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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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46;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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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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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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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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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u看书wwuukansut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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