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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夜叉银时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txt下载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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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六年过去了,和当年在南海镇的时候相比,格拉克和洛斯维奇也苍老了许多,不过……年龄永远无法阻碍男人对美,或者说美女的追求,不是吗?

    “我知道了,安妮准将,我们的盟友,那些矮人和侏儒也已经做好准备了,很快,第一轮的炮击便会开始。”

    戴林普罗德摩尔此时才转过身来,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安妮波恩说道。

    对于这位海盗出身的女船长,戴林普罗德摩尔可以说是伤透了脑筋。

    诚然,安妮波恩能够以一个女性的身份,在北海海盗中拥有自己的海盗船,并受到阿尔萨斯的赏识,归附洛丹伦王国之后一路高升,成为洛丹伦海军实际上的指挥官,军衔也仅次于戴林普罗德摩尔自己,无疑是具有相当让人钦佩的才华的。

    戴林普罗德摩尔也很欣赏安妮波恩的才干,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和这位女准将和睦共事。

    首先,安妮波恩只效忠于阿尔萨斯一个人;这也就意味着,在联盟海军的体系中,各国舰队都统一受到戴林普罗德摩尔指挥这一点旧俗被打破了。

    除了阿尔萨斯之外,安妮波恩不打算听从任何人的命令;对于戴林普罗德摩尔的指挥,如果她认为是对的才会去做,如果她反对……那么,再把她说服之前,戴林普罗德摩尔是没有办法指挥洛丹伦王国的舰队的。

    当然,如果仅仅是忠诚的问题,那么安妮波恩也不会和戴林普罗德摩尔闹得太不愉快;只是这位洛丹伦王国的海军准将是一个女人,而女人……不管外表多么豪放彪悍,内心嘛,通常都有点小心眼。

    在安妮波恩知道她父亲的死讯后,她曾经请求加入过联盟的海军,却被戴林普罗德摩尔拒绝了。

    这让安妮波恩一直怀恨在心,她总是觉得戴林普罗德摩尔看不起自己。

    当然,戴林普罗德摩尔真的没这个意思。他那时候只是觉得一个小女孩儿还没到上战场的年龄,谁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安妮波恩,也许戴林普罗德摩尔也已经葬身在巴拉丁海湾的汪洋里了。

    因此。安妮波恩从未称呼过戴林普罗德摩尔“上将”或者“国王陛下”,她如果开心了,倒是也会尊称戴林普罗德摩尔一句阁下;不过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开心的时候,所以她也会直呼戴林普罗德摩尔的名字。或者叫他老头、老家伙、老顽固之类的东西。

    “很好,有了这些叫做‘炮’的东西,我们的海军力量更强了;而且,我们可以在海上、河流中随时远程打击陆地上的城堡和军队,用不了多久,就是我们海军称雄的时代了!”

    安妮波恩大声说道——她感到非常开心,,因为终于可以为赏识自己、信任自己的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做更多的事情了。

    “没错……轰击就要开始了,安妮准将,你是打算回到自己的船上。还是就呆在这里呢?”

    戴林普罗德摩尔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安妮波恩说的没错,这一次,那些矮人带来、由侏儒发明并组装在自己船上的这种名为“炮”的武器,确实改变了海战的格局。

    “我就呆在这里好了,顺便照顾一下老人。”

    安妮波恩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戴林普罗德摩尔的机会。

    “好吧……”

    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苦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这样和这位脾气古怪的女准将共事的日子,还要过去多久!

    ……

    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的旗舰是库尔提拉斯王国最大的一艘军舰;不过此时此刻,它偌大的甲板上空无一人。

    “瞄准,瞄准些!你们几个。把火把离引绳远一点!你们自己也是!都像要被炸死吗?”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的旗舰船舱里回荡着——那是一个带着一副工程眼镜的侏儒。

    数不清的人类和矮人水手正待在船舱里,他们两两一组,守着一个巨大的圆筒,圆筒的一端从船舱外夹板上开出的洞口伸了出去。瞄准了吉尔尼斯王国的海岸。

    “你们几个,这边的也准备好!把弹药放下,蠢货!这边要放空炮,明白吗?空炮必须要放,单是一边开火会让船侧翻的!但是不要用真炮弹蠢货!用那些假的!”

    那个侏儒工匠技师喊得挺欢实,其实他心里不知道。如果不是怕触犯军纪,这层船舱里,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海军士兵想要立刻把他掐死;而剩下的那一半……他们想要用刀。

    似乎很满足于自己嘶声大喊的成果,那个侏儒工匠技师从腰间的工匠包里掏出了一个油兮兮的怀表,看了看时间。

    “准备……开火!”

    在这个侏儒工匠技师的指挥下,数十门早已经准备好多时的航炮齐齐发威,向着远处的海岸发射出了实心的炮弹。

    如果穆拉丁铜须在这里,wukanshu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些东西就是雷克斯在格雷迈恩之墙外实验的新武器,只不过是小号版的。

    侏儒们把他们的新发明带给了他们的亲戚矮人,并希望通过技术的分享来为加入联盟出一份力。

    正好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和洛丹伦王国的海军准将安妮波恩都想要增强自己麾下海军的战斗力,于是这两个国家的战船便纷纷得到了改造,装上了少则几门,多则几十门的特制航炮。

    今天,正是这些航炮第一次在实战中进行实弹射击,不管是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还是女海盗出身的洛丹伦海军准将安妮波恩,都急于知道这种新式武器的功效

    在侏儒的设想中,这种武器可以把原本距离只有弩箭射程的海战,扩大的几哩范围的规模;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么——正如安妮波恩之前说的——海军的时代就降临了。

    带着众人的期望,所有舰船上的航炮都先后开火;炮弹出膛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然后呼啸着朝着月光下的吉尔尼斯王城南城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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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最大的旗舰,也随着炮响轻微震动起来——毕竟,船体大虽然更稳定,但是船舱里面携带的火炮数目也会变得更多。

    哪怕是像洛斯维奇和格拉克这样的老水手,也在接二连三的震动中站立不稳;唯一能够保持稳定的,也就只剩下戴林普罗德摩尔和安妮波恩了。

    “望远镜给我!”

    安妮波恩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船舷边,一边大声说道,一边劈手从格拉克的手里抢过了他的望远镜,也不怕自己会跌入船身下的无尽之海里,只是举着望远镜朝着吉尔尼斯王城看去。

    吉尔尼斯王城临海而建,因为完全不必担心有敌人会从海面上进攻过来,所以他们只是在城墙上修建了几个瞭望塔而已,并没有驻守大量的军队。

    从舰船上飞向吉尔尼斯王城的炮弹,不少都落进了海里;不过,也有相当一部分击中了目标。

    安妮波恩亲眼看到,一枚圆滚滚的铁弹击中了吉尔尼斯王城南面的城墙——墙砖垒成的城墙就像黄土做的一样脆弱地坍塌了下来,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大洞。

    其他的铁弹命中了这里的一些高大的建筑——因为这里比较安全,因此有不少贵族和大臣都在这里建造了自家的庄园;没想到,这些费了不少力气盖起来的庄园,却成了联盟海军试验新武器的靶场。

    “感觉没什么大用处……也许击中了船体会有不小的伤害,但是……对岸上建筑的杀伤性太小了;而且。如果在船只外装上铁制的甲片,这些炮弹就失去威力了。”

    安妮波恩放下望远镜,却摇了摇头评论道——显然。这种新式的武器并不能让这位海军准将满意。

    “你说的没错,安妮准将,不过……这只是级别最低的铁弹而已,我听说这一次侏儒们还打算实验新的弹药。”

    戴林普罗德摩尔也不是很满意这种铁弹的威力,但是他对矮人和侏儒们带来的新武器还抱有着期待。

    ……

    “你们小心dian!这东西会爆炸的!”

    就在戴林普罗德摩尔旗舰的船舱里,那个侏儒工匠技师继续大喊道。

    十几个人类的水手正在吃力地把几个大箱子抬到船舱边的火炮两侧,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些圆滚滚的铁球。

    这些铁球外表看上去和刚刚被发射出去的那些铁弹没什么区别。但是那个侏儒说得没错,这玩意会爆炸的,而且啥有不慎。丧命的就会是这些水手自己。

    这是侏儒们打算在这场战争中实验的新武器——这些喜欢研究发明的小个子们躲在诺莫瑞根的实验室里,发明了很多新奇的玩意。

    但是侏儒们是没有海军的——他们所在的地方和大海完全靠不上边,也没有机会来试验这些为海战而发明的小玩意。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所以这一次。这些侏儒工匠技师们一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

    ……

    又一轮齐射。安妮波恩虽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还是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吉尔尼斯王城。

    忽然,这位海军准将愣了一下,把自己的望远镜从眼前挪开,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急忙重新观察起来。

    这一次,安妮波恩看得更加清楚了——那些铁弹命中目标后,没有像刚刚的铁弹一样摧垮目标。而是在和目标接触的那一刹那,猛烈地爆炸了起来。

    爆炸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和即便在远远的海面上都能看清楚的火光;那些火焰引燃了吉尔尼斯王城南部的贵族庄园。爆炸产生的威力则把城墙摧枯拉朽般地夷为了平地。

    “这是什么东西?”

    安妮波恩放下了望远镜,惊愕地看着戴林普罗德摩尔——这种新式的武器,和安妮波恩之前的期望完全符合啊!

    “和那些铁弹一样,都是那些‘大炮’需要用的弹药;不过,铁弹属于已经被淘汰了的品种了。这种新式的弹药,里面不是实心的,而是填入了火药,当和目标发生激烈的撞击时便会爆炸,摧毁敌人的军队和建筑。”

    戴林普罗德摩尔看着安妮波恩,笑着回答道——他当然事先了解过这些弹药都是什么东西——不然,这位海军上将可不会让那些侏儒们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带上自己的船。

    “它们飞行的距离要更远!”

    安妮波恩再一次拿起望远镜,朝着吉尔尼斯王城看去——她发现火光冒起的地方不只限于吉尔尼斯王城的南区,就连城中心有些地方也燃起了大火——显然,那里也被这种弹药的爆炸波及到了。

    “是的,安妮准将。因为这些弹药中填了火药,所以要更轻便一些,射程也更远;听说那些侏儒们正打算把这些弹药中加入其他的填装物,以达到不同的效果。”

    戴林普罗德摩尔解释道。

    “其他的东西?”

    安妮波恩有些疑惑地问道。

    “比如弄些有毒的药剂放进去,这样爆炸的时候就会产生毒物;放些铁钉、钢珠,爆炸的时候就能够有效地对敌人的士兵进行杀伤……总之,你永远想不到这些家伙的脑袋里面有什么疯狂的念头。”

    戴林普罗德摩尔笑着说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

    安妮波恩却没有和戴林普罗德摩尔一起笑,而是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

    戴林普罗德摩尔没想到安妮波恩突然变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是说,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些,而只有你知道?你是有意瞒着我的吗?”

    安妮波恩碧绿色的眼眸眯成了一道狭缝,一dian都不客气地质问戴林普罗德摩尔道。

    “当然不是,只是……安妮准将你一直呆在你的船上,所以……”

    戴林普罗德摩尔苦笑着说道——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这位北海海盗出身的海军准将友善地交流。u

    “下一次,你可以把这样的事情写在纸上,然后派人送给我;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授意我指挥洛丹伦的海军,可不是让我到这里来成为聋子、瞎子的。”

    安妮波恩一边恶狠狠地威胁着戴林普罗德摩尔,一边再次举起了望远镜,朝着已经陷入恐慌中的吉尔尼斯王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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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样的武器,海军的战斗力一下上涨了好几倍……这样一来,在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的面前,也能够派上用场了。n∈n∈diann∈小n∈说,o

    ——安妮波恩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吉尔尼斯王城,一边在心里有些喜滋滋地想道。

    ……

    不过,吉恩格雷迈恩可就一dian都欢喜不起来了——就在刚刚,一大批的大臣和贵族找上他的王宫,向他叙述了吉尔尼斯王城南部被从海上来的火焰焚烧的事情。

    “海上来的火焰?怎么可能?你们在和我开玩笑么”

    吉恩格雷迈恩根本不相信——尽管他也听到了刚刚的爆炸声,但是他却本能地忽略掉了。

    “当然不是,吉恩国王陛下!您出去看看吧!就算在这里,也能看到我们庄园的燃烧啊!”

    几名大贵族异口同声地说道——没错,这个国家确实处在了灭亡的边缘,可是这不代表贵族们也会成为陪葬。

    身为吉尔尼斯王国王族的格雷迈恩家族肯定不会有好下场,至于其他的贵族,怎么也能保住大部分的领地和财产。

    因此,虽然吉尔尼斯王城被团团包围,但是这些贵族领主们并没有太过紧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联军的海军舰队用一种神奇的手段把火焰带到了吉尔尼斯王城之内,威胁到了他们的财产和生命安全,这让他们怎么冷静?

    当然,吉恩格雷迈恩也知道这些贵族们在想些什么。对于他们的庄园被烧毁这件事,他可一dian都不感觉到心疼。

    “滚!都给我滚!你们这群废物……你们不是想要去投靠泰瑞纳斯吗?那就去吧!去投降吧,懦夫们!投降那些烧毁了你们庄园的入侵者!去呀!去呀!”

    吉恩格雷迈恩疯狂地大声喊道。他甚至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啊,朝着那些大臣和贵族们刺去。

    “快跑!快跑!吉恩国王陛下疯了!吉恩格雷迈恩疯了!”

    那些贵族们异口同声的大喊道,然后纷纷拥挤着跑出了吉恩格雷迈恩的卧室——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用原名来称呼吉恩格雷迈恩——一dian尊敬的表示都没有。

    “滚吧,一群懦夫……”

    吉恩格雷迈恩停了下来,

    把自己手中的锋利的贵族佩剑丢弃到一边,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咒骂着。

    又过了一会儿,吉恩格雷迈恩的书房房门再一次被打开;他正要破口大骂,却发现来者是他的儿子利亚姆格雷迈恩。还有吉尔尼斯王国的首席宫廷法师德拉米。

    “利亚姆……”

    吉恩格雷迈恩低声地呼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也许吉恩格雷迈恩在其他国王的眼中是一个奸诈、狡猾、唯利是图的小人形象,可是对于他自己的儿子,吉恩格雷迈恩还是非常疼爱的。

    想到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泰瑞纳斯米奈希尔二世、戴林普罗德摩尔、瓦里安乌瑞恩和索拉斯托尔贝恩。这些和自己一样的国王陛下们留给他们儿子的土地都会扩大一部分——来自吉尔尼斯王国的一部分——而自己给予儿子利亚姆格雷迈恩的。却只能是亡国灭族,吉恩格雷麦恩就有一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父亲,我在这里。”

    利亚姆格雷迈恩面带忧伤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蹲在了吉恩格雷迈恩的身边,抓住了他的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位吉尔尼斯王国的王子殿下此刻心情十分沉重——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之间苍老了数倍;原本健壮的身体飞快地消瘦下来,而之前那威风凛凛的气势也荡然无存,曾经炯炯有神的目光。现在却只剩下浑浊的瞳孔……

    这场战争对吉恩格雷迈恩的摧残和伤害无疑是巨大的,利亚姆格雷迈恩为自己的父亲而感到愤怒和忧伤。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联军的军营里……还没有高弗雷的消息么?”

    吉恩格雷迈恩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事已至此,他还在期待文森特高弗雷勋爵的计划可以成功,自己的王国和家族可以在这场战争中翻身再起。

    “没有消息,我的父亲……”

    尽管于心不忍,但是利亚姆格雷迈恩还是如实回答了吉恩格雷迈恩的问题——他知道这个时候对自己的父亲说谎毫无意义。

    “我早该知道的……泰瑞纳斯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就能被刺杀的人……我真傻,傻到以为高弗雷的计划能够奏效……我应该阻止他的,但是我任凭自己不现实的奢望……圣光在上,我应该阻止他的,利亚姆……是我让高弗雷去送死的……”

    吉恩格雷迈恩的精神似乎有些崩溃,他语无伦次、却又喋喋不休地说道——当然,他不知道泰瑞纳斯国王又一次表示了自己的仁慈,他并没有处死行刺失败的文森特高弗雷勋爵,而只是把他和他的部下们关了起来。

    “圣光救不了你,我的陛下,但是奥术可以。”

    就在这时,站在一边的吉尔尼斯王国首席宫廷法师德拉米开口了。

    “救我?你说什么?德拉米,你有办法帮助我击败那些入侵者?”

    吉恩格雷迈恩仿佛是个落水者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德拉米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吉尔尼斯人,他并不是被驱逐出达拉然之后才在吉尔尼斯王国的王宫中为格雷迈恩家族效力的。

    德拉米的祖父、父亲都曾经担任过吉尔尼斯王国的首席宫廷法师,这几乎是他们家的世袭职位。

    正如泰瑞纳斯国王所说的,吉尔尼斯王国的国民对于格雷迈恩家族很忠诚,德拉米也是如此,这不仅是他在达拉然成为一名法师之后回到吉尔尼斯王宫的原因,s也是他没有像其他那些法师们躲起来或逃离吉尔尼斯王城的理由。

    “不,我不能,陛下。敌人之中有着比我强大无数倍的法师,我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我可以让您逃离这里,我的陛下,逃离。”:

    德拉米先是摇了摇头,打碎了吉恩格雷迈恩不切实际的幻想,然后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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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不能击败城外的联军?”

    吉恩格雷迈恩苦笑了一声——也对……如果德拉米法师能够做到这一点,他早就去做了,又何必等到局势已经无法挽回的当下呢?

    “不能击败他们……但是,我依然可以用自己的法术把陛下你和王子殿下送到安全的地方。”

    德拉米法师点了点头说道。

    “安全?这片大陆上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吉恩格雷迈恩苦笑了一声——他所能想到的任何国家都是洛丹伦王国的盟友,就算逃出了吉尔尼斯王城,他也只能够从此隐姓埋名、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当然有,陛下。即便是洛丹伦王国也不不可能一手遮天。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们对于人类王国的壮大很是担忧,如果陛下向他们请求政治庇护,我相信他们很愿意看到洛丹伦王国的敌人能够存活下去。”

    德拉米法师胸有成竹地说道。

    “奎尔萨拉斯?可是……就算到了那里有什么用……那些高等精灵虽然不喜欢洛丹伦王国,但也绝对不会为了我们和洛丹伦王国开战的。”

    吉恩格雷迈恩悲观地说道。

    “也许那一天回来的,国王陛下……我认识几个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法师,平日里他们都对洛丹伦王国在达拉然中的政治干涉颇有微词;而洛丹伦王国讨伐并彻底消灭了阿曼尼帝国的行为,也让这些和巨魔战斗了上千年的高等精灵们恼怒——人类的胜利,更凸显了他们的无能。”

    “因此,这些高等精灵法师们正在努力游说银月议会,对暂时躲在洛丹伦王国寻求政治庇护的高等精灵游侠们追究罪责;一旦双方在这件事上的分歧进一步扩大,战争……也只是一触即发的事情。”

    德拉米法师似乎对政治颇有些研究,他的话让吉恩格雷迈恩也不得不信服。

    “那么……德拉米,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和利亚姆送到奎尔萨拉斯去?”

    吉恩格雷迈恩皱着眉头问道——他正在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好权衡的——留下来。除了死,就是被俘虏;而逃到奎尔萨拉斯,虽说身处异国他乡,但也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

    “完全可以。

    我的陛下,我们王宫中的传送法阵依旧可以使用,而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在奎尔萨拉斯有几个高等精灵法师朋友,我可以调用他们住处的传送法阵。”

    德拉米法师点了点头说道。

    “那就……开始吧,你和利亚姆先去。我……还要安排一些事情。”

    吉恩格雷迈恩吩咐道。

    “遵命,我的陛下。”

    德拉米法师微微欠身,然后离开了吉恩格雷迈恩的房间。

    “父亲……”

    利亚姆站在吉恩格雷迈恩的身边,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

    “去吧,我的孩子。”

    吉恩格雷迈恩拍了拍利亚姆的肩膀,鼓励地说道。

    当自己的儿子离开了房间之后,吉恩格雷迈恩坐回到了自己的书桌边,从笔架上拿下了一根鹅毛笔,又拿出了几张信纸,刷刷地书写了起来。

    当然。吉恩格雷迈恩并不是在写遗书,也没什么想要在这里殉死的念头,也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格雷迈恩家族毕竟统治了吉尔尼斯长达上千年的时间,就算……就算现在失败了,吉恩格雷迈恩依旧不会放弃那些自己的先人们用了上千年时间积攒下来的财富。

    尽管王宫中的那些财宝吉恩格雷迈恩没有办法携带走,但是在吉尔尼斯甚至其他王国的其他地方,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格雷迈恩家族的财产;他需要对此列一个清单,如果……如果未来他或者他的儿子、孙子……还有机会借着这些财富,重新建立一个名为吉尔尼斯的国家。

    ……

    阿尔萨斯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糟透了——先是在来自吉尔尼斯王国的客人罗娜克罗雷的面前展现了自己最为龌/龊的一面——自己居然当着这位贵族少女的面,只差一点点就要把自己下/身的昂/扬的贲/起放进霜之哀伤双/腿之间的小洞里面。

    好不容易在和罗娜克罗雷的默契之下把这让人不堪回首的一幕抛在了脑后。自己又急着去救自己的父亲——那个可恶的吉尔尼斯王国王国权臣文森特高弗雷勋爵用一个简单而疯狂的计划,几乎就要永远地夺走自己的父亲了。

    好在有霜之哀伤在——尽管小魔剑一直也没想明白到底为什么那个木桶在扭曲虚空里变成了一堆碎渣,但是她毕竟还是成功地阻止了文森特高弗雷勋爵疯狂的计划。

    再把这个胆大妄为的吉尔尼斯王国权臣和刺客关押在营地里的囚牢中之后,阿尔萨斯告别了自己的父亲、奥蕾莉亚风行者和罗娜克罗雷。带着霜之哀伤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就在年轻的洛丹伦王子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抱着霜之哀伤凉凉的、软软的身体美美地睡上一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太年轻了。

    “轰!”

    “砰砰!”

    就在阿尔萨斯的上下眼皮不断打架的时候,他却听到了阵阵闷雷般的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

    阿尔萨斯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向身边的霜之哀伤询问道。

    “不知道呀!”

    霜之哀伤有些苦恼地回答道——她依然在思考那个木桶的事情。小魔剑有些担心自己的其他宝贝会不会也有危险——她想把自己的宝贝都转移走,却又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更好些。

    阿尔萨斯飞快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招呼着霜之哀伤和自己一起离开自己的营帐——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到自己父亲的营帐里看看。

    之前文森特高弗雷勋爵就是采用了**来袭击自己的父亲;虽然可能性不太大,但也难保吉尔尼斯王城之中还有大量的火药,万一有新的刺客混进了联军的营地……

    阿尔萨斯一边催促着霜之哀伤加快脚下的步伐,一边向自己父亲的营帐赶去——尽管十分疲倦,但是对父亲的担忧让他忘记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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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事实证明阿尔萨斯有些多虑了——当他赶到泰瑞纳斯国王的营帐时,他发现他的父亲安然无恙,而且正在和其他的几位国王陛下讨论这什么

    “阿尔萨斯,你来了……我好像错过了什么,对吧?”

    说这话的是达纳斯王子,他正微笑着看着跟在阿尔萨斯身后的霜之哀伤——因为索拉斯国王没有叫他的原因,这位激流堡的王子殿下错过了刚刚文森特高弗雷勋爵的精彩表演。

    “那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错过了算你走运;再说……你这不是比我多睡了很久么,我要羡慕你才是。”

    阿尔萨斯打了个哈欠说道。

    “对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达纳斯王子笑了笑,然后谈起了正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尔萨斯连忙问道——他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和坎特吩咐着什么,索拉斯国王也在对里克斯(达纳斯王子的副官)做着同样的事情,看起来只有达纳斯王子比较闲,所以便揪着他问道。

    当然,瓦里安乌瑞恩也很闲,闲到他正趴在议事桌上睡觉——他睡得如此之熟,以至于口水都流了出来,阿尔萨斯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叫醒他。

    “城里面传出了爆炸声,还有火光。”

    达纳斯王子回答道。

    “哦,阿尔萨斯,你来了……达纳斯把事情都和你说了?那就省事了,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我觉得这正是我们一鼓作气拿下这座王城的好机会。”

    泰瑞纳斯国王和坎特吩咐完,才看到自己的儿子,便招呼着他问道。

    “爆炸……火光……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吉恩格雷迈恩的部下们叛变了,开始内讧,城里现在一片混乱;二嘛……也许这是吉尔尼斯王城的守备军故意的,他们是在配合那个文森特高弗雷的刺杀行动……不过他们好像弄错了一点时间。”

    阿尔萨斯分析道。

    “你说的很对,阿尔萨斯……但是你漏掉了一种可能——也就是事情的真相。”

    泰瑞纳斯国王笑着说道。

    “什么?”

    阿尔萨斯不解地问道。

    “侏儒的工匠技师雷克斯确认,城中的爆炸和火光看上去和他们侏儒打算应用在这一次战争中的新式武器一模一样——那可不是简单的火药可以模拟出来的效果;而这种新式武器,他们早在我们出兵之前便交给了戴林。”

    泰瑞纳斯国王解释道。

    “戴林国王和安妮准将到了?怪不得……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看来戴林国王说得没错。这一次,海军真的可以越过那片礁石攻击吉尔尼斯王城……这样一来,我们前后夹击,看来早饭。要在吉恩格雷迈恩的王宫中吃了。”

    阿尔萨斯笑了笑,会意地说道。

    ……

    这位洛丹伦王子说的没错,联军确实在日出时分攻陷了这座吉尔尼斯王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吉尔尼斯王城的守备部队乱成了一锅粥,就算联军向他们发动攻击时处于攻城方这一弱势地位。但他们也根本没有办法利用人数、器械和地形上的优势来进行反击。

    大部分吉尔尼斯王城的守备部队选择了直接丢下武器投降,少部分负隅顽抗的,被精锐的洛丹伦皇家卫队几个冲锋就打垮、打散了。

    在接到这样的情报时阿尔萨斯还觉得有些疑惑,但当他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进入了吉尔尼斯王宫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事情变成这样的原因了。

    洛丹伦皇家卫队和激流堡的民兵们在吉尔尼斯王宫中到处搜索,就差把这块地方下个底朝天了,但却没有发现吉恩格雷迈恩的身影。

    “吉恩居然跑了?”

    泰瑞纳斯国王有些惊讶地问道——他此时正站在吉尔尼斯王宫的正殿里,看着周围金/碧/辉/煌的装饰,以及那些聚集在不远处瑟瑟发抖的原吉尔尼斯王宫中的侍从和仆人,心里满是怪诞的感觉。

    泰瑞纳斯国王本以为吉恩格雷迈恩会用自杀来挽回他最后一丝颜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的果断地逃跑了。

    “真的跑。”

    阿尔萨斯站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叹了口气回答道——他倒没真指望着能够活捉吉恩格雷迈恩,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特意让霜之哀伤用灵魂触角寻找了一下吉恩格雷迈恩的踪迹,然后确定这位吉尔尼斯王国的国王陛下现在甚至已经不在他的王城里了。

    “吉恩跑了倒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这里的贵族收留他,然后伺机反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泰瑞纳斯国王摇了摇头说道——他不希望吉恩格雷迈恩会这么执迷不悟,但是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

    “那他们就有苦头吃了!”

    索拉斯国王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回答着泰瑞纳斯国王的话。

    “你来了,索拉斯。”

    泰瑞纳斯国王也没有反驳索拉斯国王的话。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当然,我还从没想过有一天,我能到吉恩格雷迈恩的王宫里转转……可惜,这家伙已经跑了。不然还可以给我们当个向导什么的。”

    索拉斯国王的语气中不乏嘲弄。

    “向导?吉恩?哈哈……如果被他听到你现在这句话,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泰瑞纳斯国王一边大笑着,一边邀请索拉斯国王一起到吉恩格雷迈恩的餐厅去享用早餐——当然,是泰瑞纳斯国王随军的厨师做的——他可不想刚被**威胁过,转头又被别人下了毒药。

    ……

    吉恩格雷迈恩听不到索拉斯国王对自己的嘲讽,但是他可以想象得到。

    “索拉斯和泰瑞纳斯那两个家伙。还有戴林……他们三个现在一定正在嘲笑我,嘲笑我弄丢了这么大的一个国家……”

    吉恩格雷迈恩坐在一把高脚的椅子上,唉声叹气道。

    “不要这样说,父亲,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回到吉尔尼斯的。”

    利亚姆格雷迈恩站在他父亲的面前,低声安慰着说道——他和自己的父亲现在正在一位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法师的家里,这位法师外出有事,他的好友,吉尔尼斯王国首席宫廷法师德拉米,便暂时征用了他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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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恩苦笑了一声——他知道利亚姆是在安慰自己——回到吉尔尼斯?就算自己这辈子还能回到吉尔尼斯……可是那又是以什么身份回去呢?

    就在此时,房间的们被轻轻地推开了;吉恩格雷迈恩警惕地站起来,然后看到了自己的宫廷法师德拉米——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

    确切地说那不是个人——长长的尖耳朵和眉毛,高大而略显纤细的身形,绚烂而华丽的长袍,即便是在走路时也要高高昂起的下颌——这是一名高等精灵。

    “德拉米,这位是……?”

    吉恩格雷迈恩惊讶地问道。

    “你就是吉恩格雷迈恩?吉尔尼斯王国的国王?”

    那名高等精灵不等德拉米开口,自行问道。

    “前国王,阁下。吉尔尼斯王国已经不在了。”

    吉恩格雷迈恩谨慎地说道。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吉恩国王陛下。我们不会允许那些人类肆无忌惮地在这片大陆上胡作非为,也不会坐视他们在达拉然持续拥有那可笑的话语权……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客人了,吉恩国王陛下。你在这里很安全,那些人类的手,还伸不到奎尔萨拉斯。”

    那名高等精灵大声说道。

    “谢谢……”

    吉恩格雷迈恩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只精灵说话的方式和自己平时在人类之中见到的完全不同。

    “那么,请允许我失陪了。”

    那名高等精灵点了点头,然后嘴唇轻轻地蠕动了几下,念叨着些吉恩格雷迈恩听不懂的话——这位吉尔尼斯王国的国王也是刚刚才意识到,这名高等精灵的通用语说得很好。

    在下一秒,一道淡紫色的奥术光辉闪过,那名高等精灵便消失在了原地;直到此时,德拉米法师才开口。

    “吉恩国王陛下,那位是银月议会中的一员,一名强大的法师……他的寿命。比我国的历史还要漫长……他将会成为我们在这里的保护者,就算是洛丹伦王国,也不可能在这里伤害到我们。”

    德拉米法师恭敬地对吉恩格雷迈恩说道。

    活了上千年之久的高等精灵法师?

    ——得到了这个让人惊讶的消息,吉恩格雷迈恩在诧异的同时。原本已经有些死寂的心也慢慢开始活泛了。

    也许……自己还有机会?也许……这些古老而强大的高等精灵很快就要和洛丹伦王国产生冲突,到了那个时候……

    ——吉恩格雷迈恩这样想着,嘴角也慢慢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几乎是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指的是和联盟的战争爆发之后的这段时间里——利亚姆格雷迈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父亲露出笑容。

    “父亲,你在想什么?”

    利亚姆格雷迈恩惊讶地问道。

    “我想……我们可以加快这个进程。”

    吉恩格雷迈恩微笑着说道。

    “什么进程?”

    德拉米法师诧异地问道。

    “战争的进程。”

    吉恩格雷迈恩含糊其辞地说道,然后走到了房间中的书桌前。拿起了鹅毛笔和信纸,飞快地书写了起来——即便是身在奎尔萨拉斯,吉恩格雷迈恩依然有很多可以相信的拥趸;在他无法踏足人类社会的时候,这些人可以帮他做些事情。

    显然,要想让高等精灵和人类之间发生战争,只需要……一点点鲜血,和一点点死亡就足够了,不是吗?

    ……

    身在吉尔尼斯王城中的阿尔萨斯当然不知道吉恩格雷迈恩现在正在酝酿着些什么阴谋,他只是呆在吉尔尼斯王宫的花园里,看着温蕾萨和吉安娜欢快地做着游戏。

    “这两个弱智……”

    霜之哀伤站在阿尔萨斯的身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作为伟大的小魔剑来说,她始终无法理解这种凡人的游戏——不管是那种叫做“捉迷藏”的东西还是叫做“投壶游戏”的东西。

    在霜之哀伤看来,浪费体力和精力去搞这种东西,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在漫长的夜晚——有时候甚至是在白天——来应付主人那似乎永远消耗不光的旺盛精力。

    “你说什么?”

    希尔瓦娜斯就在阿尔萨斯和霜之哀伤身边不远处,听到霜之哀伤说自己妹妹的坏话,便不忿地朝着她大喊。

    “哼!”

    霜之哀伤斜着眼看了希尔瓦娜斯一眼,没有理会她——在小魔剑的眼中,这个在原本时间流里追在主人身后不放的女妖之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好了,希尔瓦娜斯……霜女士就是随便说说,你别和她较真了。”

    奥蕾莉亚拉着自己的妹妹。小声劝说道——反正温蕾萨也不是第一次被霜之哀伤骂了,在奥蕾莉亚看来,自己的妹妹还真是不太在乎这样的事情。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奥蕾莉亚女士。你们都在啊。”

    就在这时,罗娜克罗雷走进了花园,大声说道。

    “罗娜女士。”

    阿尔萨斯笑着和这位吉尔尼斯王国的贵族少女问好——在吉尔尼斯王城失陷之后不久,罗娜克罗雷的父亲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便赶到了这里,在他的努力下,大部分贵族都选择了妥协。也许其中又少部分人的投诚只是流于表面,但是在吉恩格雷迈恩狼狈逃走失踪之后,已经没有几个吉尔尼斯王国的贵族愿意再站在他的立场上了。

    泰瑞纳斯国王很感谢达利乌斯克罗雷领主在这场战争中的作用,阿尔萨斯自然也不能冷落了他的女儿——尤其是在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

    罗娜克罗雷看到阿尔萨斯,脸一红,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不过她倒是很佩服霜之哀伤的气度,或者说是……脸皮的厚度——这位美丽的未婚妻阁下看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情波动,好像那天抱着阿尔萨斯下身那根粗/大/贲起和自己说话的人不是她一样。wwuukansune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我父亲和泰瑞纳斯国王陛下的谈话结束了……国王陛下让我来找你,说是……吉安娜的父亲,库尔提拉斯王国的戴林普罗德摩尔国王陛下来了,请你喝吉安娜都过去。”

    罗娜克罗雷甩了甩头,把那靡乱的一幕丢在脑后,然后对阿尔萨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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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1

    在吉恩格雷迈恩逃走之后,他的王宫已经被联军征用了;为了显示征服者的气势,几位国王陛下一直住在吉恩格雷迈恩的王宫中,而不是吉尔尼斯王城城外的军营里。

    这当然会有一定的危险,因此,洛丹伦皇家卫队、索拉斯国王和瓦里安乌瑞恩的亲卫队,都一刻不停地在这座王宫中巡逻,连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

    吉尔尼斯王宫中所有的仆人和侍从都被遣送出了王宫,以防万一;这些天以来,泰瑞纳斯国王、索拉斯国王和瓦里安乌瑞恩接触过的每一位吉尔尼斯王国贵族,都会被搜身;至于他们携带的随身物品……在经历了文森特高弗雷勋爵的刺杀事件之后,这些贵族都不被允许携带任何随身用品了。

    吉安娜一脸兴奋地跟着阿尔萨斯来到了吉尔尼斯王宫中的议事厅前——她刚刚得到了一个让人兴奋的消息——自己的父亲到了。

    吉安娜已经结束了她在达拉然的法师课程,并通过考核,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法师——而不是法师学徒。

    在那之后,她选择了留在洛丹伦王国的王宫中,成为了一名宫廷法师;在和茉德拉师学习更高超的法术技巧的同时,也可以和她的朋友们在一起。

    不过这也让吉安娜远离了自己的家乡,远离了她的母亲和父亲,还有两个哥哥……吉安娜其实很想回库尔提拉斯看看,只不过她不是忙着去幽魂之地剿灭巨魔,就是到这里来讨伐吉尔尼斯王国,一直都没能抽出时间。

    两名洛丹伦皇家卫士为自己的王子殿下和两位女士——霜之哀伤和吉安娜——打开了议事厅的大门,吉安娜快步走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

    吉安娜像一个小孩子一样飞快地朝着自己的父亲跑去,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戴林普罗德摩尔魁梧的身体。

    “吉安娜,我的女儿……”

    戴林普罗德摩尔轻轻地拍打着吉安娜的后背——他也很想念自己的女儿。

    阿尔萨斯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普罗德摩尔父女,没有去打搅他们。而是带着霜之哀伤来到了议事桌边。

    “父亲。”

    阿尔萨斯向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问候道。

    “坐吧,

    阿尔萨斯,我们今天有不少事情要商量……不过看来要等上一会儿了。”

    泰瑞纳斯国王笑着说道——看着抱在一起的戴林普罗德摩尔和吉安娜。他也开始想念自己的女儿了——尽管卡莉亚并非他亲生,但他一直把卡莉亚当成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我知道了,父亲。”

    阿尔萨斯回答着,但却没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今天抵达吉尔尼斯王城的不仅仅是戴林普罗德摩尔一人,还有……

    “安妮准将。辛苦了。”

    阿尔萨斯笑着对安妮波恩说道——在自己一进门之后,这位海军准将便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直盯着自己。

    “这是我的职责,阿尔萨斯王子殿下!”

    安妮波恩激动地说道。

    现在的她,和六年前完全不同,和前几天夜晚,从海上向吉尔尼斯王城发动攻击时也完全不同。

    安妮波恩穿着绿色的海军制服——尽管她的制服是特制的,但那制服隆起的前襟,依然有些遮不住她那鼓/胀的**似的,好像随时都有几个扣子会被崩开。

    她的双腿并得笔直。黑色的长发束成了一道温顺的马尾,垂在身后;如果不是她的身材实在太过火爆了一些,谁也不会怀疑她只是个乖巧的少女。

    “你不必这么激动,安妮准将……坐吧,和我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对你们的新武器很感兴趣。”

    阿尔萨斯笑了笑,然后示意安妮波恩坐在自己的身边。

    “遵命,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关于侏儒们发明的新武器,我认为……”

    安妮波恩连忙坐在了阿尔萨斯的身边,把上身挺得笔直,双手拘束地放在膝盖上。认真地向阿尔萨斯做起了报告。

    似乎这位海军准将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用很精练的语言对阿尔萨斯叙述了关于那些侏儒们的新式武器——那种名为“炮弹”的武器的优点。

    “我想不仅仅是海军,如果能够解决行动不便和布置耗费时间的问题,在阵地战中,这东西能够起到不小的作用。”

    报告结束后。安妮波恩认真地给阿尔萨斯分析道。

    “我知道了……不过,这件武器有什么缺点么?”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

    “有……”

    安妮波恩犹豫着说道。

    “什么?”

    阿尔萨斯惊讶地看着安妮波恩,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阿尔萨斯王子殿下,我和那些侏儒们谈过了,他们确实可以给我们提供足够多的武器。但是……价格的话……”

    安妮波恩一反在自己部下面前凶悍的女强人角色,支支吾吾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安妮波恩想要说些什么了。

    洛丹伦王国的行军理念,向来是贵精而不贵多;除了洛丹伦皇家卫队这样的精锐部队之外,其他的就只有少数几支地方守备军、各个大贵族家的私兵和用来维护地方秩序的民兵了。

    用来维持这一支战斗力超强的洛丹伦皇家卫队耗费了洛丹伦王国大部分的军费,而海军……在泰瑞纳斯国王执政的时期,只占了洛丹伦王费支出的很少一部分——而且主要是用来购买战舰的钱。

    在安妮波恩被阿尔萨斯扶持上了海军统领的位置之后,洛丹伦皇家海军开始逐渐抬头;尽管这位女海军准将对待部下十分严苛,但是那些洛丹伦的海军和水手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地位和待遇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安妮波恩很感谢阿尔萨斯对自己的支持,但是她也知道海军军费支出的提高给了洛丹伦王国的财政支出不小的压力;每一次她亲自到财政大臣阿方索的办公室上报下一个季度的海军军费预算时,都会受到不小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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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2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uu看书wwuukansh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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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u看书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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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u看书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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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sh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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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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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u看书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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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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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46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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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275/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 作者:白夜叉银时所写的《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为转载作品,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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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门开启后二十年,洛丹伦的王子,人类阿尔萨斯拔出了霜之哀伤,亡灵天灾席卷艾泽拉斯;七年之后,灰烬审判军攻陷冰冠堡垒,大领主提里奥?弗丁击杀阿尔萨斯,毁掉了霜之哀伤,一场动乱就此结束。
得到霜之哀伤之后,阿尔萨斯背叛了自己的王国,抛弃了自己的人民,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老师;如果一切重头来过,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么?
时间的长河中闪过一朵不起眼的浪花,故事的发展拐向了一条新的支流,前方的未来,是青铜龙王诺兹多姆都无法看穿的迷雾;萨尔,吉安娜,加尔鲁什·地狱咆哮,在扭转的时间面前,我们所熟知的一切人物和事件,会迎来怎样不为人知的结局?
谨以此书献给全世界所有魔兽剧情爱好者,希望你们能在阅读中分享我写作时的乐趣。——by克里斯蒂娜·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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