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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夜叉银时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txt下载     我的霜之哀伤不可能这么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八章 十二加二等于几

    “攻击那个大块头的腿,士兵,你可真是个笨蛋!”海伦娜藏在这一小队洛丹伦皇家卫士形成的防护圈内,放肆地对保罗大声喊道。

    圣光在上,这可真是个疯女人……保罗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然后狼狈地在地上打着滚,躲避着食人魔不停砸向地面的木槌。

    “我要是你,我就会做些什么,而不是在那里大吵大叫,精灵!”保罗一个翻身从地上弹了起来,双手大剑的剑锋从食人魔的腿上划过,让这只巨怪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

    痛吗,怪物?保罗的心中充满了快意,他在同伴的掩护下用手中的武器拼命劈砍着食人魔的小腿。

    “我正等着致命一击呢,士兵,现在正是时候!”海伦娜的笑声传到了保罗的耳中,他连忙跳开了食人魔的攻击范围,转身去看海伦娜所谓的致命一击到底是什么。

    在月色下明亮的原野中,高等精灵游侠舒展着自己纤细的肢体,整个人就像一根笔直的标杆;微微凸起的胸前,精巧的长弓上搭着一枚带着巨大箭头的箭矢。

    “嗡”的一声,箭矢如同流星般从保罗的面前划过,穿过了那十几步的距离,霎那间定格在食人魔的双眼之间,然后狠狠地贯穿了进去,只剩下用来维系平衡的尾羽还留在外面文学 ,轻轻颤动。

    轰隆一声巨响,食人魔向后倒了下去,同伴们的欢呼声从身边传来。保罗却只是痴痴地看着海伦娜那张精致的面庞,以及那上面洋溢着的得意的笑容。

    “第十三个!”海伦娜轻轻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长弓,又忽然蹙着高等精灵独有的长长的秀气眉毛嘟囔道。“不,这个大块头要算两个,那就是十五个了!”

    这只巨怪算两个的话应该是十四个保罗悄悄地在心里质疑了一下海伦娜的算数能力不过……圣光在上,她可真美!

    海伦娜和保罗之间的小小插曲不过是阿拉希高地上这一纷乱战场上的一个剪影;高等精灵游侠们顺着洛丹伦皇家卫队在兽人大军阵型上撕裂开来的缺口快速地进入了兽人大军的内部,在努力射杀了不少兽人之后,身体单薄的高等精灵们纷纷在附近的人类战士那里寻求到了庇护,双方开始了协同作战。

    “坎特……大人。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兽人击败的。你有什么好的对策吗?”奥蕾莉亚?风行者在纷乱的战场上找到了洛丹伦皇家卫队的指挥官坎特,径直向他询问道。

    “奥蕾莉亚女士?您怎么……您的同伴们呢?“坎特身后虽然跟随着不少洛丹伦皇家卫士。但他的部队已经被打散了,对于奥蕾莉亚所说的情况,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们是跟着你的部队冲进来的,至于我的兄弟姐妹们……不用担心。他们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奥蕾莉亚一边回答着坎特的话。一边看向了百米开外的地方她的视线穿过了重重阻碍,投向了那里的一支洛丹伦皇家卫士的小队,心中有好气又好笑海伦娜这丫头,战场上也这么疯,就不怕受伤吗?

    高等精灵游侠们在人类战士的庇护下,可以更加放肆地向兽人们射击;游侠们的好处就在于即便用光了身上的箭矢,也可以用奥术射击来进行弥补。

    但兽人们也有着远程攻击部队,祖金不知道迷路到哪里去了。他手下的巨魔们已经自主地投入了这场战斗。

    巨魔和高等精灵,这二者之间的仇恨要比人类和兽人之间更加渊远。看到精灵们出现在战场上。那些巨魔猎头者和巫医们自然不可能忍住不向这些宿敌发起进攻。

    巨魔猎头者们疯狂地朝着那些躲在人类战士身后的高等精灵游侠发起攻击,尽管它们大部分都被人类战士挡在防线后面,但即便是倒下,这些疯狂的巨魔猎头者也会掷出手中的短斧。

    巨魔巫医更是一种可怕的敌人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对兽人来说。这群家伙都足够形成之明的威胁。

    巨魔的巫医们伛偻着身子,手中拄着它们常用的法杖;法杖上面挂着一个个用不知名草叶编织而成的小袋子,这些巫医们不停地从袋子中掏出一把把极细的药粉,在剧烈的咳嗽中洒向夜空。

    很快,这些药粉就起到了效果,人类的战士们开始感到恶心,四肢无力,甚至有些洛丹伦皇家卫士们径直就瘫软在了地上,被面前的兽人或者巨魔手起刀落,砍掉了脑袋。

    但这种药粉的攻击是不分敌我的,很快,一些兽人和巨魔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然而那些巫医们很享受自己散播巫毒的过程,虽然知道自己会伤及同伴,但却根本停不下来。

    很快,这些巨魔巫医经过的地方,就形成了一大片的真空区无论是兽人、人类还是高等精灵游侠和巨魔猎头者,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地倒在了地上。

    “祖金,你手下这群蠢货做的好事!”奥格瑞姆在山丘上注意到了这一点,气得暴跳如雷,大声咒骂;不过奥格瑞姆对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因为祖金根本不在他的身边;就算派传令兵去强行制止这些巨魔巫医的大杀特杀,且不论他们听不听话……哪个传令兵能接近他们?

    那么,我们的阿曼尼帝国皇帝,自封为艾泽拉斯世界唯一真神的祖金究竟去了哪里呢?其实这位皇帝陛下并没有走远,他就藏身在战场的某处,等着向自己的宿敌复仇。

    “小丫头,这下你逃不掉了,我一定要把你的手臂也切下来,刺瞎你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把你从头到脚剥得一干二净,然后……先/奸/后/杀!咕嘿嘿,嘿嘿嘿嘿……”随着一阵猥/亵的笑声,一道黑影从战场上缓缓地潜伏而过,周围正在交战的兽人和人类双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这只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大型……野兽。

    “嗯?”奥蕾莉亚刚刚射杀了一名正要对一位洛丹伦皇家卫士发起偷袭的兽人,才把一枚穿甲箭矢搭在自己的长弓上,忽然蹙着眉头发出了一声惊咦。

第三百六十九章 仇人相见……了吗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 ,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 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 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 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 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 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 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 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 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 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 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 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 缄,以言其老文学cfwx. net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 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 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 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 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 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 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 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 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 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 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 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 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 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 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 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 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 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 ,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 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 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 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 。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 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 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 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 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 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 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 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 ,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 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 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 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 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 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 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 ;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 。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 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 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 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第三百七十章 后路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 ,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 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 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 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 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 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 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 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 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 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 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 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 缄,以言其老*长*风*文*学 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 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 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 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 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 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 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 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 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 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 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 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 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 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 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 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 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 ,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 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 ,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 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 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 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 。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 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 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 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 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 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 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 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 ,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 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 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 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 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 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 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 ;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 。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 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 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 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 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

第三百七十一章 战士之血

    “安度因,要开始了?”温德索尔对疾驰而来的安度因?洛萨询问道。

    “开始!让这群狗杂碎好看!”安度因?洛萨又是在飞奔中的战马上潇洒地跳了下来,大声回答道。

    “好嘞!全体下马,都下马!”温德索尔和马库斯都是一脸兴奋的样子,大声传递着安度因?洛萨的命令。

    下马?做什么?那边打得如火如荼,自己这边不是应该快速赶到战场上去吗?乌瑞恩这样想着,但还是跳下了战马。

    “怎么,觉得很奇怪?”安度因?洛萨看着自己的弟子,笑着说道。

    “是,洛萨老师……我们不是应该……”乌瑞恩点点头说道,他的手上还紧紧攥着自己的长矛和单手剑,这些武器和他身上的铠甲一样,已经被兽人的鲜血浸透了。

    安度因?洛萨朝自己的弟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少安毋躁,然后看向了铁马兄弟会的大批成员。

    作为暴风王国最精锐的部队,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们有着铁一般的纪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全部离开了自己的战马,在安度因?洛萨身后结成了方阵。

    安度因?洛萨快步来到方阵前,在前排的中央,温德索尔和马库斯等铁马兄弟会核心成员当仁不让地站在~长~风~文学 了那里,人人都知道,这位暴风城的元帅现在要开始训话了。

    乌瑞恩紧张地跟在安度因?洛萨的身后他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不过作为侍从。他就站在安度因?洛萨的身侧也没什么错他看向自己老师后背的眼神中带着些羡慕,因为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洛萨老师一样。在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面前训话以暴风城国王的身份。

    不过安度因?洛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乌瑞恩下了一大跳,这位暴风城的元帅说的居然是:“……你们这群懦夫!”

    懦夫?乌瑞恩觉得铁马兄弟会的成员已经是全人类王国中最英勇的勇士了不过这些勇士们并没有因为安度因?洛萨的话而有半分骚动,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不动如山。

    “你们都是懦夫,包括我在内,我们全部都是。从暴风城沦陷,我们撤退到洛丹伦开始。我每天都这样提醒自己。我们没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家园,让艾泽拉斯王国的平民被那群野蛮的侵略者肆意涂炭,而我们只能依靠其他人类王国的势力为他们报仇。”安度因?洛萨的脸上满是沉痛的神情乌瑞恩明白这一切。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师自从来到洛丹伦之后,每天都在自责和悔恨中度过。

    “每次我看到那些和我们一起渡海的暴风城平民,我的心都如同刀割一般;泰瑞纳斯国王待他们很好,但这里毕竟不是他们的故乡。每次我看到那些平民殷切的眼神。我知道他们希望我们可以替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实现他们的愿望我对自己说,安度因?洛萨,你这个懦夫,是你让暴风城沦于那些绿皮之手。但是兽人们的血债必须用血来偿还,而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安度因?洛萨的话锋一转,原来他并不是要责骂这些铁马兄弟会的成员。

    “达纳斯王子的军队正在从萨多尔大桥向这里回援,而泰瑞纳斯国王的军队已经向这些兽人发动了进攻。尽管战事不利。我们可能无法击败这群兽人;但是,我们可以重创它们。然后把全歼它们的任务交给达纳斯王子。”尽管知道自己能尽到的努力是有限的,但安度因?洛萨却对整个战争的局势抱有着乐观的态度。

    “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杀光这群兽人。接下来,我,安度因?洛萨,还有你们未来的国王,瓦里安?乌瑞恩,会和你们战斗在一起。你们中的每一个人,听好,每一个人,只要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杀死五个兽人,那么这场战争就会在这片土地上结束就算我们不能见证那个时刻,但我们留在这里的尸体一定能够看到!现在,听我的命令,铁马兄弟会,让鲜血燃烧吧!”安度因?洛萨把自己手中的双手大剑狠狠地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土地上,然后从腰间拔出了匕首,顺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横着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鲜血从安度因?洛萨手上的伤口处不断流出,滴落在他脚下的地面上;“洛萨老师,你……”乌瑞恩急切地说道即便是在刚刚那场三千对三千的战斗中,安度因?洛萨都不曾受伤,而现在,他却……

    “乌瑞恩,你也照做。”安度因?洛萨这样对他的弟子说道。

    “是……洛萨老师。”乌瑞恩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他还是把自己手上的长矛和单手剑像自己的老师一般插进面前的土地中,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学着老师的样子,在自己的手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嘶……”乌瑞恩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不过,惊讶取代了疼痛的感觉,因为他发现面前的所有铁马兄弟会成员,都和自己、和安度因?洛萨一样,庄严地举起了右手,用匕首在上面划出了血痕,好像是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嘶……”乌瑞恩又发出了一声呻/吟,这次不是因为疼痛,而是他好像知道了安度因?洛萨话中那句“让鲜血燃烧”是什么意思了。

    正如洛萨所言,乌瑞恩现在只觉得自己流出的血,在自己的掌心上,就像滚烫的黄油一般灼热;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到面前去看,却发现自己流出的那些血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干涸了。

    很快,这股灼热的感觉从乌瑞恩的手心开始蔓延,似乎顺着他的身体里某些不知名的水管一般蔓延到了全身,他可以很确切地感到有什么液体在自己的身体内欢快地流动。

    “呃……”乌瑞恩感到有些难受,一部分是身体上的,一部分则是在心中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什么东西吞没了,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染上了红色的背景,他的心中也开始回味之前在战马上肆意砍杀那些兽人时的欢畅。

    终于,乌瑞恩忍受不住心中的这种怪异感觉,他猛地从面前的土地中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奋力举到空中,朝着挂着明亮双月的夜空大声咆哮起来。

第三百七十二章 被迟滞的尖刀

    不仅仅是乌瑞恩,包括安度因?洛萨在内的全部铁马兄弟会的成员,都开始仰天咆哮;有如龙吟虎啸般的声音,传遍了他们所在的那片原野。

    安度因?洛萨转过了身子,朝向那兽人大军的所在;乌瑞恩看到自己老师的眼睛里红红的,他不知道自己的双眼也是如此。

    “铁马兄弟会,冲锋,杀光这群狗杂碎!”安度因?洛萨大声吼道。

    “杀!”简单而整齐的回答,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们都是最杰出的战士,他们总是说得很少,做得很多。

    “乌瑞恩,你跟在我的身边。”在向自己的弟子嘱咐了一句之后,安度因?洛萨不再说话,带头冲向了兽人大军没有防备的左翼。

    “杀!”乌瑞恩紧紧跟在了自己老师的身后,他只感觉浑身上下有使不光的力气和无法满足的对杀戮的渴望当然,那群兽人是他最好的发/泄对象兽人天生就是用来砍杀的。

    奥格瑞姆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向,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不到三千名人类骑兵此时已经成为了放弃战马的步兵放在眼里,这些人类士兵的数量如此之少,以至于无法在无边无际的兽人黑潮中激起一朵浪花。

    然而奥格瑞姆很快就为他的大意付出了代价,很快,基尔罗格+长+风+文学 刺耳的惊呼声就在他的耳边呱噪了起来:“毁灭之锤,我们的左翼被突破了!这群人类士兵……他们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

    “闭嘴。基尔罗格,我自己有眼睛,而且还比你多出一只。”奥格瑞姆不耐烦地说道。

    基尔罗格闭上了嘴巴。但奥格瑞姆却在山丘上焦急地开始踱步这在今晚还是第一次。

    战斗进行到这种程度,奥格瑞姆的指挥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所有的人类、兽人、高等精灵,食人魔和巨魔都相互搏杀在一起,只要见到站立的敌对种族,他们就会冲上去殊死搏斗。

    因为祖金的离开,奥格瑞姆也无法对那些巨魔发布命令。而他手上掌握着的食人魔和兽人军队几乎都已经派上了用场,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屠杀掉整个暗影议会的决定了兽人们目前的实力,想要完全占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格罗姆也不在……尽管曾经多次为不服从命令的格罗姆发愁,但奥格瑞姆现在无比想念这位兽人第一勇士和他的战歌氏族。

    不过战歌氏族毕竟不在这里,奥格瑞姆也只能奢望他手下的这群兽人挡住那支突然从侧面杀进来的人类奇兵除非他想动用那支被自己隐藏了起来的力量。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奥格瑞姆对自己说。他有一种直觉,那股力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用到的,所以他还要再隐藏一段时间。

    杀,杀,杀!乌瑞恩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他完全放弃了对自己身体的保护,不会用自己的武器去格挡哪怕一次敌人的攻击,只是一味地用长矛穿刺。用硕大的单手剑“国王护卫者”劈斩。

    所幸兽人中的雷王氏族被调去进攻白银之手骑士团了,不然乌瑞恩可能早就被射成了筛子。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这才战斗了短短十几分钟,乌瑞恩身上的铠甲已经多了十几个创口,鲜血顺着铠甲的边裙处流下这次是他自己的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个被鲜血充盈的脚印。

    安度因?洛萨战斗在乌瑞恩的身边这和预定的计划完全不符现在,好像他反而成为了乌瑞恩的侍从。

    如果不是安度因?洛萨为乌瑞恩格挡了数次从背后和侧面袭来的致命攻击,暴风城的王座可能就要永远地空缺下去了。

    不过安度因?洛萨和他的铁马兄弟会现在陷入了麻烦尽管他们作战英勇,但是他们的数量毕竟太过稀少。

    在突破了兽人的左翼之后,铁马兄弟会的攻势陷入了迟滞状态,他们几乎没有办法再前进一步。

    如同黑暗潮水般的兽人源源不断地涌向他们的面前,尽管这些人类士兵勇猛善战,但兽人们更加强壮野蛮。

    幸运的是,因为那种神奇的巨魔血液制成的强化药剂,这些人类士兵几乎获得了和巨魔一样旺盛的生命力,受伤,流血,并不能使这些人类士兵有丝毫退却,只要他们还能够站立,他们就会为敌人带来死亡尽管他们不断倒下。

    看到那些疯狂的人类士兵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被自己手下的兽人们像之前那两支人类援兵一样包围了起来,奥格瑞姆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然,奥格瑞姆脸上的表情依然铁青这次突袭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自己现在甚至要开始考虑,是不是要重新打开和德拉诺世界的传送门尽管这样做可能会把那股邪恶的、不可言说的力量放进这个世界,但如果不这样做……兽人们将会永远失去这个世界。

    同为部落中的领袖人物,祖金可完全不像奥格瑞姆这般“多愁善感”,他此时正充分享受着自己复仇的过程当然,用“享受”这个词汇来形容似乎有些不妥,因为这个过程并不那么顺利。

    “呼……呼……”再一次回到原地,祖金后退了两步,又用巨魔那种标志性的“青蛙蹲”的方式,蹲在地上休息,独眼中满是愤恨和恶毒的目光,盯着面前的奥蕾莉亚。

    “小丫头,你比之前变强了不少啊!”祖金呼哧带喘地说道。(希尔瓦娜斯:我的身手没有奥蕾莉亚姐姐好还真是对不起了呢!去死吧,瞎子!)

    奥蕾莉亚手中依然紧紧握着自己的风行者战弓,她身上的紧身皮甲上已经多了几处破损,破口处露出的白皙肌肤上道道血痕,在俏丽动人的风姿上又多了几分血染的风采。

    奥蕾莉亚知道自己现在可以用弓箭来攻击这个难缠的巨魔,但她也想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

    游侠们并不单单只会远程攻击,使用单手剑和匕首在近身范围内敌人缠斗,也是这些步伐敏捷的高等精灵的强项。

    但奥蕾莉亚现在遇到了强敌,这个敌人比她更加敏捷,也更为有力量,如果不是因为对手少了一只胳膊,奥蕾莉亚知道自己早就抵挡不住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全军覆没

    自己变强了?对于那只巨魔的话,奥蕾莉亚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兴趣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它,为什么它一口咬定自己弄瞎了它的眼睛呢?还说自己变强了,难道自己以前和它交过手吗?

    “不过,再强大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人,和像我这样的唯一真神们相比,你还差得远呢!”祖金的两颗巨大的獠牙一颤一颤的,上面淡黄色的污垢简直让人作呕。

    “唯一”真神的后面还用了个表示复数的“们”?教你说通用语的那个老师要气死了吧!奥蕾莉亚在心里这样想道。

    但接下来的情形让奥蕾莉亚心惊那只巨魔的左臂,他已经从肩膀处齐根断掉的左臂,竟然……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了出来!

    无数顶端尖尖的肉芽交缠在一起,像某种生物一般扭动着向前延伸,直到完全地化成了一条手臂的形状,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以至于惊讶中的奥蕾莉亚甚至来不及阻止当然,奥蕾莉亚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阻止这是什么妖术?

    “嚯嚯嚯!小丫头,刚刚我只不过用出了唯一真神万分之一的力量,现在……品尝祖金的愤怒吧!”祖金桀桀怪笑着,用那只新长出来的手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另一柄短斧。

    “哼,不过是多长`长`风`文学`出一只手而已,就敢在这里胡吹大气,看我把它给砍下来!”奥蕾莉亚嘴上也不肯服输。稍事休息之后,便重新向祖金冲了过去。

    随着时间的进一步推移,战场上的形势变得越来越有利于兽人一方。渐渐的。这群野蛮的侵略者在战斗中也学会了相互配合,这种配合甚至是跨越种族的。

    兽人们压缩着自己的包围圈,把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逐渐驱赶着集合到一起,然后巨大的食人魔们就会像这些聚集在一起的方阵发起冲击,将那些人类战士,还有躲在人类防线后面放冷箭的高等精灵游侠撕成碎片。

    至于巨魔们,他们虽然不会和其他种族相互配合。不过当他们的皇帝祖金出现在战场上后,他们便开始逐渐向自己的皇帝靠拢;随着巨魔们纷纷加入这片战场,坎特和他手下的那些洛丹伦皇家卫士的压力也骤然增大。已经没有剩余的精力去关注奥蕾莉亚和祖金之间的单打独斗了。

    安度因?洛萨和乌瑞恩也陷入了苦战,尽管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们勇猛善战,但是兽人们似乎抓到了一些诀窍,它们并不和这些勇士们正面冲撞。而是用长兵器不断骚扰。只要抓到破绽,就一拥而上,将铁马兄弟会的成员乱刀砍倒。

    安度因?洛萨终于也受了伤,虽然伤口并不致命,但数量却不少;为了尽可能地杀伤兽人,也因为他擅长使用的单手剑已经送给了乌瑞恩,所以这次战斗中,这位暴风城元帅并没有使用剑盾。

    乌瑞恩依旧在奋力搏杀。他的身上已经被自己和敌人的鲜血浸透了;然而年轻的乌瑞恩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已经完全被自己的沸腾血液操控了。只要血不流干,他就会一直处于这样亢奋的状态。

    阿比迪斯和乌瑟尔等圣骑士情况要好些,他们身上受到的伤很少,因为“圣洁护盾”可以挡下大部分的攻击;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们一旦受伤,往往都是致命的。

    阿比迪斯和乌瑟尔两人正在合力对抗一只食人魔;对于圣骑士来说,食人魔厚厚的皮肤不是什么阻碍,圣光之力可以轻而易举地划破;只是要小心食人魔的攻击,那么硕大的木槌砸下来,即便是有着“圣洁护盾”和板甲双重防护的圣骑士们也吃不消。

    乌瑟尔猛地一个前滚翻滚到食人魔的身下,这家伙正忙着追逐快速奔跑着的阿比迪斯,而忽略了自己的存在;将手中泛着圣光的双手大剑自下而上穿进了食人魔的肚子,然后狠狠一绞,一股焦灼的难闻气息蔓延开来,那只食人魔惨叫着向后摔倒在了战场上。

    “这样下去不行,阿比迪斯,我们迟早会全军覆没的。”乌瑟尔喘着粗气,把自己的双手剑从那只食人魔的肚子中拔了出来;圣光的存在使得大剑上没有沾染什么秽物,他对着停下来的阿比迪斯这样说道。

    “我明白,乌瑟尔,但是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就算在这里拼光所有人,也不是什么坏结果,如果我们能给这群兽人造成大量的伤亡,达纳斯王子的军队就可以终结这场战争。”阿比迪斯苦笑着回答道,然后猛地扑向了不远处的一只兽人。

    “喂,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这些又丑又笨的家伙干掉的,你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啊,士兵!”海伦娜的娇嗔声在战场上格外引人注意。

    “我能有什么办法?”保罗不满地嘟囔着,小心翼翼地警惕着面前那只正在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兽人。

    就在不久之前,因为海伦娜总是到处乱跑,保罗和他的小队也跟着她陷入了兽人的重重包围,在附近很远的地方都看不到友军的存在;尽管海伦娜的利箭向毒蛇般钻入了一名名兽人的眉心,但保罗的小队成员也有不少伤亡。

    “不行了,我没力气了,我不能射箭了!”海伦娜大声叫嚷着,放下了手中的长弓。

    保罗和仅剩下的三名遍体鳞伤的同伴将海伦娜护在中间他并没有因为海伦娜任性地放弃抵抗而有半分不满这位高等精灵游侠的箭术已经帮助保罗和他的小队多存活了很久了。

    看到逐渐围上来的兽人们,保罗的心中忽然充满了惋惜不是为自己,他早已做好了为泰瑞纳斯国王效死的准备而是为海伦娜。

    这么美丽的精灵,就要死在这群肮脏龌龊的绿皮手中了吗?保罗紧紧攥着手中的双手大剑他向圣光发誓,一定要保护海伦娜;虽然她的性格有些乖张,不过自己好像有些……爱上她了。(注意措辞,你爱的到底是“她”还是“上她”?)

    “喂,士兵!不要发呆呀!那群兽人要冲上来了,你快想个办法啊!”海伦娜晶莹的葱指上早就遍布血痕,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开弓射箭了;看到正在步步紧逼上来的兽人们,海伦娜心中忽然有些恐惧,她大声地向保罗命令道。

第三百七十四章 意外的援兵

    “我能有什么办法?最好天上掉下一道闪电,把这群家伙都劈死算了。”保罗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这怎么可能……”

    “轰隆!”

    保罗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巨响,一道淡蓝色的闪电从天而降,就落在保罗面前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正是兽人群集的地方。

    淡蓝色的电流像龟甲上的纹路一般四散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焦皮肉的味道,“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不绝于耳。

    保罗目瞪口呆——看着四周开始骚动的兽人们,保罗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妖术?

    “哇,真的有闪电诶!你好厉害!”身后响起了海伦娜好听的声音,保罗僵硬地回过头来,看到高等精灵的眼睛似乎已经开始向外冒小星星了。

    不要这样崇拜我,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的——保罗有些害羞地躲开了海伦娜的目光,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那群被闪电击倒的兽人身上——难道是圣光响应了自己的祈求?不过早不早晚不晚的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响应呢?

    不仅仅是保罗这里,在战场的各处,都有从天而降的闪电出现;兽人们被这些闪电劈得有些晕头转向——闪电造成的伤亡倒是不多,可是对兽人们的军心的打击是巨大的,它们并不仅仅为这些闪电而感到恐惧,更多的是惊慌——因为它们见过这些闪电!

    “闪电箭?怎么可能是闪电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还有萨满这种东西?”奥格瑞姆自然也注意到了战场上发生的异变。他今夜第一次感到了惊慌失措。

    即便是德莱尼人来到了这个世界,奥格瑞姆也没有如此慌张——既然兽人们可以在德拉诺世界灭绝一次这些邻居的文明,自然能够在这个名叫“艾泽拉斯”的世界再来一次。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古尔丹和他手下的术士肆意使用那种邪恶的力量。德拉诺的世界已经被腐蚀,大地不再生长血麦,树木也不再结出甘甜的果实,这也是兽人们被迫迁往其他世界的原因之一。

    对自然的破坏到了这种地步,不要说使用萨满的力量,就连和元素之灵沟通都做不到了,萨满这一司职自然也从兽人的部落中销声匿迹。

    而现在。这种强大的力量竟然重新出现在了这个对兽人来说崭新的陌生世界,对他们的军心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打击——所有兽人都知道这种力量是如何强大。它甚至可以移山填海,呼风唤雨。

    “毁灭之锤,上面,在上面!”基尔罗格大声提醒着奥格瑞姆——这位部落的大酋长已经发呆有一段时间了。在这关键的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提醒他,他还有一整支军队需要指挥。

    上面?奥格瑞姆猛地抬起头,看向空明的夜空,然后恍然大悟——在夜空中,无数有着和狮子一样体型,但是一张狂暴的鸟脸取代快乐猫科动物的头的生物正在高低盘旋。

    狮鹫!在战场的上方,无数狮鹫已经悄然遮蔽了清亮的月光;狮鹫们口中发出了类似老鹰的鸣叫声,它们的四肢上长着致命的利爪。一条长长的尾巴拖在身体后面;巨大的双翅向两边均匀地展开,在那双翼的上面……

    “矮人?”奥格瑞姆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狮鹫上骑着的矮人是怎么回事?铁炉堡什么时候有着这么庞大规模的空中力量?

    即便是隔着很远,奥格瑞姆也能够看到那名矮人脸上嘲讽的微笑;他看到那名矮人的手挥了挥。然后那只狮鹫的背后便升腾起了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柱,一道淡蓝色的闪电箭从那光柱上投射而出,狠狠地撞击在一群兽人之中,四溢的电流在战场上宛如一朵蓝色的花朵。

    这个矮人……它是一名萨满!——奥格瑞姆猜出了对手的身份——但他不明白——在围攻铁炉堡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名矮人使用了萨满的法术,现在。谁能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从天而降的闪电箭让兽人们纷纷抱头鼠窜。而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则因此大受鼓舞,纷纷趁势反击,将原本苦苦支撑的防线再度稳固起来。

    “毁灭之锤,怎么办?我们的弓箭伤不到那些狮鹫,还有上面的矮人!”基尔罗格焦急地大喊。

    奥格瑞姆微微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这群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的矮人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如此庞大的空中力量,在没有红龙的帮助下,多少兽人都只是移动的活靶子;鉴于这种形势,奥格瑞姆不得不派出他一直隐藏着的那支奇兵……

    “泰隆?血魔,干掉那些狮鹫!”奥格瑞姆突然大声喊道。

    “如您所愿,毁灭之锤。”在兽人大军的后方,一直没有受到战斗波及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身影猛地掀开了他身上的暗红色斗篷,露出了斗篷下那张狰狞可怖的苍白面孔。

    “下来吧!”泰隆?血魔轻轻地抬了抬手,一道黑暗的波动闪过,一只正在夜空中自由翱翔的狮鹫身体忽然一顿,然后便一声哀鸣,连带着它背上的那名矮人一起,迅速地平移到了泰隆?血魔的面前——仿佛虚空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拉拽着它一样。

    “鲜血和死亡,这才是我想要的。单单是用‘冰霜之路’给大军铺路,怎么能体现死亡骑士的价值?“泰隆?血魔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单手持着他那柄长长的、奇形怪状的权杖抹过了那只狮鹫、以及它背上慌慌张张地想要甩掉被皮制的脚蹬缠住了靴子的矮人狮鹫骑士的脖颈。

    “行动起来吧,死亡骑士们,到了我们为部落贡献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了!“泰隆?血魔举起了手中的权杖,振臂高呼。

    随着这一声呼喊,泰隆?血魔的背后,一个个由死去的暴风城骑士的尸体转化而成的死亡骑士纷纷脱去了头上的兜帽,向夜空中飞翔着的狮鹫们伸出了魔掌。

    “死亡之握”,这是死亡骑士们独有的法术;在敦霍尔德城堡,泰隆?血魔用这个法术将几乎把传送法术完成了一半的克尔苏加德拉了回来,而现在,矮人的狮鹫骑士们,尝到了和克尔苏加德一样的苦果——甚至更加严重,因为克尔苏加德并没有流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就算是爬,你也要给我爬回洛丹伦

    “泰隆?血魔?他也来了?”基尔罗格吃惊地问道——他还以为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此时还站在狭海周围维持着那条冰霜之路呢。

    奥格瑞姆点了点头,默认了基尔罗格的话——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是一股极为强大的战力,想想看——没有了孱弱身体作为烦恼的术士,在面对同等级别的战士时,几乎没有弱点。

    但是奥格瑞姆并不太信任泰隆?血魔,因为正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再加上奥格瑞姆也需要保留一支军队作为预备队,因此他虽然让泰隆?血魔和他的死亡骑士跟上了兽人大军,却一直没有让他们参与任何战斗,直到现在才派上战场。

    看到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刚一出手,狮鹫们便纷纷坠落地面,基尔罗格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毁灭之锤,泰隆?血魔和那些死亡骑士们都到了这里,那我们……该如何回去?”

    奥格瑞姆奇怪地看了基尔罗格一眼,然后说道:“我们从萨多尔大桥回去。”——这个基尔罗格的脑子和他的眼睛一样被扎了一刀么?冰霜之路只是权宜之计,今夜能够成功,也多数是运气的因素;等到兽人大军凯旋的时候,自然是走萨多尔大桥的。

    基尔罗格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白痴,不过他并不很介意。而是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毁灭之锤,如果祖赫德和格罗姆一直没能突破萨多尔大桥北端的人类防线。或者在他们突破那条防线之前,我们这边战败了……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回去?”

    虽然智力比不上奥格瑞姆,但基尔罗格的血窟氏族也在和鸦人的战斗中不断壮大,靠得就是他这种小心翼翼、狡兔三窟的精神。

    “我们不会战败。”奥格瑞姆的语气有些复杂,他摇了摇头,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我们不能战败。”

    奥格瑞姆根本就没有想过给自己的军队留一条后路。他也知道,如果兽人战败。即便是泰隆?血魔和他手下的死亡骑士还维系着冰霜之路,兽人们也不可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回去了——人类军队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破坏那些脆弱的冰块,杀死上面不能移动、毫无还手之力的死亡骑士就是个不错的办法——而且是远程射杀。

    不过幸运的是,奥格瑞姆并不是需要考虑战败之后需要怎么办的那一个人;从远远观战的泰瑞纳斯国王。到正在兽人军阵中拼死搏杀的安度因?洛萨,以及在激流堡城头,不停催促这城中士兵打开那道被兽人们的冲击撞得有些变形了的城门的索拉斯国王,这些联盟的领导者们都已经意识到了——这场战斗,人类会是失败的一方,而他们现在已经需要考虑战败之后的事情了。

    泰瑞纳斯国王的位置比较靠后,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些轻敌冒进了;骑兵对战兽人,这是一场以快打快的硬碰硬的战斗,双方都不会、也没有可能把战争拖入加时——那就是达纳斯王子的回援。

    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万余人类中最精锐的骑兵,注定要全军覆没在阿拉希高地——不是他们不能跑,而是他们不想、也不屑于逃跑。

    在战略层面上。这场战斗是值得的;暴风城和洛丹伦的军队虽然在这里和兽人们血拼了一阵之后即将落败,但也给兽人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即将赶来的达纳斯王子,统帅着人类王国中整体来说最精锐的一支大军,泰瑞纳斯国王相信他可以结束这场战争——至少可以结束这群踏上了阿拉希高地的兽人。

    安度因?洛萨此时感到很满足,虽然他知道自己和自己的铁马兄弟会——暴风城最后一支独立的成建制的部队,可能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但安度因?洛萨并不畏惧。也毫不后悔——因为他想到了和泰瑞纳斯国王一样的事情,而且他也相信。只要结束战争,那些暴风遗民就可以重返故乡,他们迟早可以恢复在战争爆发前的安定生活。

    当然安度因?洛萨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牵挂,他一把抓住了自己身边已经杀红了眼的乌瑞恩,将他拖拽到了铁马兄弟会成员阵型的中间,温德索尔和马库斯很快补上了空出来的位置——尽管他们两个人也已经遍体鳞伤。

    “洛萨老师?”乌瑞恩双眼只能看到一片血红的背景,但他还是认出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乌瑞恩,你听我说,我们要输了,我们不可能击败这群兽人……”安度因?洛萨急切地对着自己的弟子说道。

    “洛萨老师,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一定能击败这群兽人,只要我们每个人都不停地杀下去,很快,我们就能杀光它们,为我的父亲和暴风城的平民报仇了。洛萨老师,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出乎洛萨意料的,乌瑞恩竟然开始反驳他的话——这在之前可是绝对没有过的事情——并开始在他的手中剧烈的挣扎,企图挣开他的束缚,重新回到前线。

    “乌瑞恩,你听我说!”安度因?洛萨突然大吼道。

    洛萨的这一声大喊,让乌瑞恩稍稍平静了下来,他感觉到眼前的事物不再那么赤红,自己的血液也不再那么沸腾了。

    看到乌瑞恩终于静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自己,安度因?洛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刚刚决定让乌瑞恩到战场上历练一下,没想到就遇上了最为惨烈的决战;尽管这孩子今晚表现很出色,但战争毕竟不是一个人能够左右的……

    “乌瑞恩,我需要你离开;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铁马兄弟会成员,会护送着你向兽人军队的外圈移动,一旦我们打出一个缺口,你就马上跑出去,用尽你全身所有的力气跑,绝对不要停下来,就这样给我跑回洛丹伦去,你听懂了吗?”安度因?洛萨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那种滋味叫做诀别。(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穷途

    “离开?不不不……这怎么能行?”乌瑞恩连说了三个不,尽管没有办法脱离安度因?洛萨有力的手掌,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看向洛萨的眼神好像第一天认识自己的这位老师,“洛萨老师你对我说过,我父亲也对我说过,战士是绝对不能逃跑的,我不可能做逃兵!如果……如果那样的话,我怎么对得起我的父亲,对得起暴风城的人民?”

    “闭嘴,乌瑞恩,你这蠢货!”安度因?洛萨几乎是咆哮着吼出了这一句话。

    “你以为我是要你去做逃兵吗?乌瑞恩,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士兵,你也不是一个战士,你是暴风城未来的国王,整片大陆上最后一个姓乌瑞恩的人!如果连你都死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谁又来领导暴风城的人民重建他们的家园?”安度因?洛萨把自己的双手剑插在身边的土地中,双手紧紧抓住了乌瑞恩的肩膀,力气之大,让他手指的骨节都有些发白。

    “洛萨老师……”乌瑞恩的声音软弱了下去,一方面是因为安度因?洛萨的话,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安度因?洛萨脸上流淌着的泪水——在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这位身经百战的暴风城元帅,哭了。

    “乌瑞恩,你一定要活着看到兽人们的覆灭,带着暴风城的人民重建他们的家园,你的父亲他会以你为傲的。答应我,乌瑞恩,一定要活下去。”安度因?洛萨猛地把自己的弟子揽在怀里。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后背。

    “洛萨老师……我答应你……”乌瑞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在他的心中,安度因?洛萨和他的父亲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乌瑞恩心中的父亲的形象,很大一部分和安度因?洛萨的样子是完全重合的。

    “好孩子,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安度因?洛萨放开了乌瑞恩,在身体分离的时候。这位暴风城的元帅在自己弟子的耳边悄声说道,“我也是。”

    泪水无法抑制地从乌瑞恩的眼眶中溢出。既为即将到来的和安度因?洛萨的分别,也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终于得到了这位亦师亦父的长辈亲口的认可。

    在战场的中心,阿比迪斯和乌瑟尔正背靠背站在一起。奋力地抵抗着如同潮水般袭来的兽人;尽管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们个个武艺高强,但兽人们仿佛不知恐惧和疲倦。

    “呼……呼……”阿比迪斯大声地喘着粗气,眼前这群兽人仿佛杀不光一般,更别提那些强壮高大的食人魔了。

    “看来,今天是要……”乌瑟尔开口说道。

    阿比迪斯看不到现在乌瑟尔的脸色,但他可以从乌瑟尔的声音中听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坏。

    “不知道阿尔萨斯现在怎么样了,希望他不会乱来。”乌瑟尔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阿尔萨斯。

    “你还记得阿尔萨斯王子殿下?”阿比迪斯对此深表怀疑,他觉得乌瑟尔早就把他的弟子忘到脑后了。

    “怎么不记得?我可是他的老师。”乌瑟尔笑着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一点。阿比迪斯,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简单,一起战斗的经历就可以让两个之前还相互看不太顺眼的汉子在紧张的战场上开起玩笑。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啊……圣光会保佑他的。”阿比迪斯想起了在奥特兰克山谷和南海镇见到阿尔萨斯时的场景。虔诚地向圣光祈祷着。

    “嘿嘿嘿,小姑娘,我看你支撑不了多久了,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祖金和奥蕾莉亚的身影再一次交叉而过,这一次,奥蕾莉亚的喘息声更为剧烈。而且她在和祖金错身而过之后,还踉跄着没能够马上站稳。

    奥蕾莉亚的紧身皮甲上血迹斑斑。这些血迹大多来源于她自己;她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凌乱地附着在她的脸上;奥蕾莉亚身后的披风被从中间一分为二,下半部分不知道遗失在了哪里,而一向注重仪表的高等精灵游侠领袖却全然不去在意。

    奥蕾莉亚就算想在意也没有那个精力了,祖金的实力确实很强,即便是游侠中佼佼者,也难以和他抗衡;相比之下,奥蕾莉亚倒开始有些希望祖金没有认错人了——如果自己真的是那个射瞎它眼睛的人该多好?至少那说明自己有可能击败它。

    “束手就擒?你想都别想!”奥蕾莉亚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尽管此时她已经异常疲惫了,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在提醒着她胜利已经是奢望,但她还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站直了身体,朝着祖金吐了一口口水。

    祖金自然是不在乎这个的——他连洗脸刷牙都懒得去做——这位巨魔帝国的皇帝看起了状态不错,身上并没有太多的伤痕,他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奥蕾莉亚仇恨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踱步——一个好的猎手,在杀死自己猎物之前,一定要好好地折磨折磨那只猎物。

    在奥蕾莉亚的身后,坎特正在和不断向这边冲过来、企图靠近它们的皇帝的巨魔猎头者们殊死搏斗着。

    在这群狂热的巨魔的冲击下,坎特和他的洛丹伦皇家卫队苦苦支撑,他甚至没有闲暇去看看奥蕾莉亚和祖金之间的单打独斗。

    整个战场的每一处,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都陷入了苦战;不断有人类和高等精灵游侠倒下,然而这群勇士的殊死一搏也让兽人们付出了同样的生命的代价。

    即便是在战场的大后方,泰隆?血魔和他手下的死亡骑士们也加入了战团;并不是每一名矮人狮鹫骑士被“死亡之握“拽下来之后都束手受戮;很多矮人都拿出了他们标志性的重锤和战斧,向死亡骑士们发动了攻击。

    尽管死亡骑士们有着健壮的体魄,有能够使用黑暗的法术;但他们对面的矮人们,也同样勇猛善战,同时还能够使用萨满的法术,一时间,二者斗了个旗鼓相当,但死亡骑士们的数量要更多一些,胜利的天平在战场的最后一处,也开始缓缓倾斜向部落一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蠢货,你烧错人了

    “阿尔萨斯王子,你看,激流堡还没有失守!”达纳斯一脸兴奋地指着地面上的激流堡,大声对阿尔萨斯说道。

    “哦,那真是太好了。”阿尔萨斯点了点头,看到激流堡城头那绣着振翅欲飞的猎鹰图标的国旗还在夜风中猎猎飘扬,阿尔萨斯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那些激流堡士兵的顽强。

    “你们看,我早就说了,不会有事的,对吧!”红龙女王巨大的声音从阿尔萨斯等人的脚下传来,好像她有着什么先见之明一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女王阁下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心虚。

    “闭嘴,你还有脸说话!从丹莫德要塞到这里这么短的距离,还是直线距离,你居然都能迷路,要不是你飞错了方向,我们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吗?”阿尔萨斯一提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在丹莫德要塞起飞的时候,早就说好了让红龙女王向西北方向飞;不过这个不靠谱的家伙飞着飞着就飞到了无尽之海上面,阿尔萨斯等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确定激流堡的方向,还是靠着霜之哀伤的灵魂触角的帮忙,才辗转来到了战场上,这其中耗费的时间,比预计多出了不少,这也使得达纳斯在途中一直坐立不安,担心自己的叔父挺不到红龙女王的到来。

    “这怎么能怪我呢!”红龙女王有些不满地嘟囔着——这么多年,自己从来都是自由自在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虽然经常迷路,不过再多耗费一段时间飞回来就可以了;没想到现在不仅被这个可恶的人类小鬼当成空中马车来使用,还要被他责骂。一想到这些,红龙女王就气得浑身发抖。

    “喂喂!你做什么!要把我们都丢下去吗?”阿尔萨斯一把抱住了霜之哀伤的大腿,然后朝着脚下的红龙女王大吵大闹——红龙女王这一抖,阿尔萨斯他们仿佛地动山摇一般,一个个站都站不稳,差点都掉到地上摔成肉饼。

    “哼!”红龙女王停止了抖动,拍了拍翅膀。朝着战场上方飞去——摔死?阿莱克斯塔萨倒是很想摔死这个可恶的人类小鬼头,不过有霜那个讨厌的家伙在。估计这个小鬼头也是摔不死的——那就算了,阿莱克斯塔萨才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

    “这蠢货,我真的受不了她了。”在红龙女王停止了抖动后,阿尔萨斯忍不住抱怨道。

    “呃……这个……阿尔萨斯王子。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达纳斯岔开了话题——圣光在上,阿尔萨斯王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女王阁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阿尔萨斯王子这样责骂女王阁下,她都不会生气呢?难道她的脾气真的就那么好?

    “哦,接下来……”阿尔萨斯松开了霜之哀伤,稍稍回味了一下手感,然后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被红龙女王给打断了。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我去把这群邪恶的家伙全部烧光好了!”红龙女王一边自告奋勇,一边俯冲向地面。然后悬停在空中,朝着下面混战的战场上猛地喷出了一口龙息。

    “毁灭之锤?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基尔罗格惊慌失措地向奥格瑞姆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奥格瑞姆也感到非常的烦躁——因为那只红龙——所有兽人们都以为是援军的红龙,到达战场上之后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朝着兽人们聚集最紧密的地方喷出了一口龙息?

    “不,这不是塔兰尼斯塔兹!犄角的形状不对,而且那上面……那只龙的上面……好像是一群人类?”基尔罗格大声提醒着奥格瑞姆。

    “不是塔兰尼斯塔兹?”奥格瑞姆的声音中充满着绝望——虽然对格瑞姆巴托那里的事务不太了解,但他也知道那里只有塔兰尼斯塔兹一头倾向于兽人的巨龙——另一头巨龙是用来产卵的。

    这也就意味着,除了塔兰尼斯塔兹之外,所有的红色巨龙都是兽人的敌人。

    “这……这怎么可能?人类从哪里得到了红龙的支援?那只红龙不是被塔兰尼斯塔兹重伤了么?难道它这么快就被治好了?如果不是那只红龙的话……塔兰尼斯塔兹不是说它的同族都居住在这个世界的最北端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达这里?”奥格瑞姆紧紧握着手中的战锤。口中不停地絮叨着。

    除了像个老头子一样喋喋不休之外,奥格瑞姆根本没任何对策。他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输了,这场战斗,这场战争,兽人们已经输了。

    红龙的出现让兽人们先是兴奋了好一阵,不过它们很快发现事情的发展和它们想的有些出入——那只红龙似乎朝着它们自己喷了一口火。

    看着那些沾染上红龙的赤红色火焰后满地打滚惨嚎着的同伴,兽人们纷纷色变——它们有的惊慌失措地寻找着躲避的地方,有的则大声地朝天上那只红龙吼道:“你这蠢货,你烧错人了!咱们是兽人,你去烧那些该死的人类去啊!”

    “这群家伙在嘟囔些什么?”红龙女王不解地问道——事实上那些兽人已经是怒吼了,不过它们的声音在红龙女王的耳朵中小得和自言自语没什么区别。

    “它们在说你蠢。”霜之哀伤开心地帮着红龙女王翻译道,“嘻嘻,兽人都知道你蠢,看来你是真蠢了,大蠢龙!”

    “什么?这群肮脏龌龊下贱的兽人竟然敢说生命缚誓者阿莱克斯塔萨是蠢货?”红龙女王很少能够说出这么一长串还不带喘息的通用语。

    它们有说错么?——阿尔萨斯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没有,他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

    “你就是个蠢货,快干活,别偷懒,把这群家伙全都烧死!”阿尔萨斯像一个刻薄的监工一般,在红龙女王背上用力跺着脚,谴责着她偷懒的行为。

    “你才在偷懒呢!”红龙女王的声音又开始变得心虚起来——这个人类小鬼头,怎么什么都知道?不……不对,生命缚誓者阿莱克斯塔萨才不会偷懒,只是刚刚那口龙息喷得太用力,现在有些呼吸困难,所以停下来歇歇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反转

    “呼……”在阿尔萨斯的催促下,红龙女王试着呼吸了一下,然后觉得自己的喉咙还是很难受,她决定继续向后拖延一下休息的时间。

    “哇,那下面不只有兽人,还有好多人类啊!我可以用龙息喷一喷他们吗?”红龙女王开始装傻。

    “还有很多人类?”阿尔萨斯愣了一下,和达纳斯对视了一眼这位秃头大叔不是说激流堡的防卫力量很薄弱么?哪来那么多人类和兽人在野外交战?

    想到这里,阿尔萨斯连忙从红龙女王脊背的边缘处向下查看战场上的形势,霜之哀伤乖巧地跟在主人的后面,拉住阿尔萨斯的衣服,防止他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这样的铠甲,这样的光芒……那是白银之手骑士团?乌瑟尔老师怎么会在这里?”阿尔萨斯最先看到了白银之手骑士团闪耀着圣光的阵地,并在战斗着的圣骑士中间发现了他的老师乌瑟尔。

    “阿尔萨斯王子殿下,那些事洛丹伦皇家卫士!难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也到了这里?”莫格莱尼在一边插嘴道。

    “可能是,莫格莱尼,你看那边,那是安度因?洛萨爵士,还有……还有乌瑞恩?洛萨爵士允许他上战场了?那我的父亲呢?我父亲在哪里?”阿尔萨斯开始有些紧张了战场上洛《长〈风《文学 丹伦皇家卫士的规模不小,自己的父亲泰瑞纳斯国王很可能就在他们中间。

    “哦,那是奥蕾莉亚姐姐?她在……她在和一只邪恶的巨魔战斗!女王阁下。奥蕾莉亚姐姐好像挺不住了,你快去救救她!”温蕾萨也抓着红龙女王的翅膀悄悄探出了身子向下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奥蕾莉亚?风行者这位高等精灵游侠的领袖此时正步履维艰地抵抗着一只巨魔疯狂的攻击。

    “什么?那下面怎么会有矮人?矮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不对。这些家伙不是铁炉堡的矮人,他们的胡子和头发太短了,丹莫罗平原的严寒会要了他们的命……那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穆拉丁?铜须也有着自己的发现。

    本应在洛丹伦境内的人类军队和高等精灵游侠,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矮人都出现在了激流堡前的这片战场上,和兽人、巨魔以及食人魔混战在一起,阿尔萨斯大致明白为什么激流堡能够坚持到现在了。

    “快动手,你这蠢货!”阿尔萨斯一边跺着自己的脚。一边催促着红龙女王在拥有了绝对的压制后,阿尔萨斯在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自己对红龙女王的不屑一顾,年轻的小王子没有意识到。这对他刻意营造出来的那种温文尔雅的风度大大有损。

    “好吧,好吧……真是麻烦……”红龙女王倒也并不太在意,她在空中来回盘旋,朝着兽人们聚集的地方喷出一口口龙息。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因为阿尔萨斯一直在红龙女王的脑袋上叫喊。

    “喂。你这蠢货,不要喷到那些人类士兵啊!”

    “喂,不要喷到那些精灵,他们是我们的盟友!”

    “喂,不要烧到那些矮人!没看到他们正在和兽人打架吗?虽然他们不是穆拉丁的族人,但肯定也是来帮我们的!”

    ……

    “真是麻烦,你们怎么有那么多的盟友?凡人就是弱小,需要结盟才能生存下去……”红龙女王一边嘟囔着。一边小心地避开了阿尔萨斯所说的那些种族。

    尽管有着着小小的不满,但总体过程还是很轻松愉快的战场上的兽人中。没有向格罗姆那样能够用自己投掷出的武器威胁到红龙女王生命的大力士,至于那些死亡骑士和巨魔巫医的法术……这些瘟疫和诅咒在它们在发动效果之前就被红龙女王生命法则的力量净化掉了。

    “毁灭之锤,我们该怎么办?”基尔罗格焦急地在山丘上大喊大叫。

    也不能责怪基尔罗格如此失态,自从那只红龙出现之后,整个战场的局势蓦然反转,兽人和巨魔们纷纷抱头鼠窜,四处躲避着那宛如附骨之疽般一旦沾上就永远无法扑灭,势必会将整个身体烧光的红龙火焰。

    “要不然……毁灭之锤,我们跑吧!”基尔罗格比较贪生怕死,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

    “跑?往哪里跑?”奥格瑞姆的脸上一片惨然他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仗怎么打成这样。

    战争,说到底比拼的就是力量和出其不意在这场战斗中,兽人们在力量上占了上风,又打了人类联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可是这头红龙是怎么回事?而且它看上去好像比塔兰尼斯塔兹还要强大自己可没听说过塔兰尼斯塔兹可以这样往返多次喷吐火焰不然的话毁灭整个艾泽拉斯的人类军队只需要它一只龙就够了,

    如此强大的巨龙成为了兽人的敌人,奥格瑞姆并不意外;但是那只龙脊背上的那群人类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人类也能够奴役红龙,骑到它们的背上了?而且这可是巨龙啊,塔兰尼斯塔兹就绝不会让兽人骑上它的背!

    看到奥格瑞姆已经陷入了失神的状态,基尔罗格脸上的犹豫之情一闪而过,不着痕迹地倒退了几步,然后便转过身,朝着南方拼命地逃跑了毁灭之锤已经不能再指挥这场战斗了,事已至此,兽人大军的覆灭在所难免,现在跑还能跑到海边,今夜的风浪不大,说不定还能游回对面;要是等到那些人类军队都回过神来,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基尔罗格,你……”奥格瑞姆从胡思乱想中醒过来,却只看到了基尔罗格远去的背影;部落的大酋长苦笑了一下这样就跑了?也好,反正自己原本也是想让他把这个消息带回巴拉丁海湾的,跑了就跑了吧……

    把目光从基尔罗格的后背收了回来,奥格瑞姆攥紧了手中的战锤输了,这场战斗,这场战争,兽人们已经输了;得到了红龙援助的人类挺过了这次决战,接下来,当达拉然的法师们到达战场,当铁炉堡的矮人们从背后对人类发动攻击,当萨多尔大桥北端的回援军队抵达战场,几乎七成的兽人大军都将覆灭在这片原野之上。

第三百七十七章 龙

    “喂,士兵,我们好像要死了啊!”海伦娜很没有风度地大声喊道。

    这位高等精灵游侠此刻正瑟缩在保罗的身后,她的十根手指已经染满了自己的鲜血,尽管还在勉力拿着长弓,但那颤颤巍巍的弓弦已经很久没有射出箭矢了。

    “精灵,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的老家,越是临死前,就越不能提到这个死字,那样会没有办法回归圣光的怀抱的。”保罗咧了咧干涸的嘴唇,想要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因为面部肌肉的僵硬而失败了。

    就在刚刚,保罗失去了他的最后一名同伴;现在,他和高等精灵游侠海伦娜一起,被数十名兽人团团围住——还是一名早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的游侠。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信仰圣光……”海伦娜撇了撇嘴,脚下微微一扭,朝着保罗的后背倒了下去。

    “喂,你……”感受到了那娇小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的背上,即使是在死亡面前,保罗还是忍不住心神一颤;他很想反手搂住海伦娜,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只是更坚毅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大剑——如果我一直握着剑,我就无法抱紧你;可是如果我的手上没有剑,我又拿什么保护你?

    “喂,士兵,你不是很有办法么?随便说点什么啊!上次你说要用闪电劈这些家伙的时候,不就真的就闪电劈下来了吗?你快再说一遍啊!”海伦娜懒懒地靠在保罗的后背上。尽管隔着冰冷的板甲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就仿佛清晨的被窝。让人有一种留恋的感觉。

    唉,这名精灵游侠哪里都好,就是脑子不太好用——保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手起剑落,将一名试图靠近自己的兽人的右臂砍了下来。

    那根绿色的手臂连同武器一起掉落在地上,鲜血从那名兽人的肩头喷涌而出,溅了保罗一身;失去手臂的兽人跪倒在地。用手捂着伤口发出凄厉的惨嚎声;它的同伴们因此而被稍稍震慑,暂时没有一拥而上杀死罗宾和海伦娜——胜利是属于部落的。命是属于自己的;反正这对儿狗男女(海伦娜:喂,说你呢,就是你,你这只肮脏龌龊的兽人。你说谁是狗男女?老娘一箭……哎呦,手指好痛……)早晚会被碎尸万段,不过那个人类似乎还有点力气,那么也没有必要抢着第一个冲上去。

    保罗其实已经用光了自己最后一分力气,他把双手大剑插进自己身下已经被鲜血浸润的柔软土地中,勉强支撑着自己不会倒下。

    “我能说什么呢?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南海镇的时候一样,有一只好的红龙出现,帮助我们战胜这些敌人。”保罗的语气中满是苦涩和自嘲。

    随着泰瑞纳斯国王陛下一起抵达南海镇后。保罗从原来洛丹伦皇家卫队中的同僚、现在的圣骑士那里知道了南海镇保卫战的过程。

    同僚们提到过有一只好的红龙出现了,帮助人类击退了那些兽人一方的红龙;不过同样的戏码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吧!

    【【安东尼达斯大法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年轻人不要乱说,那只红龙明明是被我们达拉然的战斗法师部队击退的。”

    小霜:“臭老头不要脸!那只大蠢龙明明是被我吓跑的!”

    白夜叉银时:“小霜大人赛高!安东尼达斯臭老头敢抢功劳。明天写死他。”

    安东尼达斯大法师:“作者你……”

    吐血三升,安东尼达斯大法师,卒。】】

    “胡说八道,你还不知道吧,红龙早就加入了兽人一方,它们不再是艾泽拉斯的守护者了……”海伦娜觉得保罗这话说得太不靠谱了。忍不住打起了最后一丝精力,嘲讽他道。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是……”保罗刚想说“是你让我随便说说的”,就听见遥远的天际响起了一声雷鸣般的咆哮,打断了他的话。

    这声咆哮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于整个阿拉希高地都可以听见这个声音;战场上的所有人——所有人类,巨魔,兽人,矮人和高等精灵,甚至脑子不太好使的食人魔,都被这一声咆哮吸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齐刷刷地看向了东南方向的天空。

    当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的时候,整个战场上显得安静无比;只有海伦娜不耐烦的娇嗔还在继续:“怎么了?说下去啊士兵,难道你已经死了?”

    “龙……”保罗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打了个结,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十分含糊的词汇。

    “什么东西?”海伦娜在保罗的后背上扭了扭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边,然后瞬间变得呆滞起来。

    “龙!”短暂地发呆后,海伦娜开始狂喜,她用手抓住保罗的肩膀用力地晃着,大声嚷嚷道,“又被你说对了,龙真的来了!”

    “龙……”保罗低声重复着,脸色却变得无比灰暗——没错,自己又一次蒙对了,龙真的来了——可是难道这不意味着人类和高等精灵联军的覆灭会提前到来么?

    也许是因为智力上的原因,兽人们的反应明显比海伦娜和保罗慢了一些,但这并不影响它们此时心中的喜悦——红龙来了,这些该死的人类、精灵和矮人还有活路吗?

    声音先一步传到了战场上,然而龙飞行的速度却要慢上不少;即便如此,在这个时候,就连视力最差的食人魔都能够清晰地看到,有一只体长数十米的红色巨龙正拍打着双翼向战场的上方飞来。

    “毁灭之锤,红龙来了!”基尔罗格激动地对奥格瑞姆说道。

    “嗯,我看到了。”奥格瑞姆此时显得有些平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将胜利收入囊中;为了让格罗姆和祖赫德能够更加快速地突破萨多尔大桥北端的人类防线,奥格瑞姆并没有调动红龙来配合自己这一次突袭行动。

    现在,红龙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格罗姆和祖赫德终于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成功地击败了萨多尔大桥北端的守军,这才使得红龙军团能够解放出来,向前继续摧毁沿途的人类军队和城市……这只飞临战场的红龙看起来是一头巨龙,难道是塔兰尼斯塔兹亲自出手了?不知道从萨多尔大桥北端回援激流堡的人类军队指挥官看到这么大的一头巨龙从他的上方掠过时,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奥格瑞姆快意地想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唯有一死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顶)(点)(小说)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我还会下蛋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我祖金一定会回来的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仰天而嘘,苔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女闻地籁而不闻天籁夫!”

    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而独不闻之翏翏乎?山林之畏佳,大木百围之窍穴,似鼻,似口,似耳,似笄,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泠风则小和,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乎?”

    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

    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其寐也魂交,其觉也形开。与接为构,日以心斗。缦者、窖者、密者。小恐惴惴,大恐缦缦。其发若机栝,其司是非之谓也;其留如诅盟,其守胜之谓也;其杀如秋冬,以言其日消也;其溺之所为之,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以言其老洫也;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喜怒哀乐。虑叹变蜇,姚佚启态——乐出虚,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其所由以生乎!

    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百骸、九窍、六藏、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其有私焉?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亡以待尽。与物相刃相靡,其行尽如驰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

    夫随其成心而师之,谁独且无师乎?奚必知代而自取者有之?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奈何哉!

    夫言非吹也,言者有言。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亦有辩乎?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故有儒墨之是非,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

    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虽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

    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

    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庸也者,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

    夫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而太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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