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
“尊敬的毁灭之锤,你怎么了?”基尔罗格看着有些失神的奥格瑞姆不知所措。
“哦……”奥格瑞姆回过神来,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目前的战斗上,“基尔罗格,在攻下暴风城的时候,我们的军队并没有受到有效的抵抗,而在进攻铁炉堡的战斗中,因为格罗姆的原因,我们也没有进行过什么真正的战斗;兽人军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次攻城,是在丹莫德要塞,而正如你所知,我们失败了。”
“是的,尊敬的毁灭之锤。”基尔罗格的心里忽然有些羞愧——毁灭之锤的问询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刚刚,自己还恬不知耻地讲述着兽人的攻下沙塔斯的旧事,自以为丰功伟绩,可事实上,兽人们连一个小小的丹莫德要塞都没有办法攻下。
“在今后的战斗中,我们需要进攻很多人类、矮人和精灵的城市,因此,我们的族人必须尽快学会如何攻城——依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所以现在,基尔罗格,我希望你能够用心学着点,攻下一座城市的完整步骤。”奥格瑞姆一副教诲的语气。
“是,毁灭之锤。”基尔罗格并没有收到侮辱的感觉,在他心中,奥格瑞姆已经成为了和耐奥祖同一级别的智者,这样的智者,才能够带领兽人走向最终的胜利。
“那么,应该如何攻下一座城市呢?”祖金对此也很感兴趣——他和他的巨魔战士们,用了三千年的时间,阿曼尼帝国的领土却从半个大陆缩小到了一个小小的原始森林,在对人类和精灵的战斗中,他们屡战屡败——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人类的战事即使稍有不顺,就会躲在坚固的堡垒中,而巨魔战士们则会成批成批地倒在通往堡垒大门的路上,这才导致最终的失败。——当然,极小部分族人竟然妄言阿曼尼帝国最终的衰败是因为自己在奥特兰克山谷中开辟了一条通路,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流言,自己已经将最初抱有这种想法的那些蠢货全部处死了,他们的身体已经被巨魔们分而食之,即便是这样,也不能缓解祖金心中的愤怒——自己是巨魔的皇帝,艾泽拉斯世界的唯一真神——自己是不会错的!
“当人类——不只是人类,兽人和其他种族也是如此——被围困在一个小小的城堡中时,他们最开始会绝望,然而只要有一个明智的统帅,就能激起这些人心中抵抗的欲/望,到那时,进攻的一方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奥格瑞姆这样说道。
“就像我们在围捕猎物的时候,当把裂蹄牛逼入死路的时候,它们就会忽然比平时狂暴几倍,而我们也会付出更大的伤亡?”基尔罗格很会举一反三。
“这是自然,如果我处在这样的境地,我也一定会在死之前,多干掉几个敌人,这样死得才有价值——当然,这只是一个比方,我是不死之身。”祖金的说法更为有趣——当然,奥格瑞姆并不会对他“不死之身”的说法抱有太大的怀疑,在看到断臂再生之后,他认为巨魔这种无法用常理来看待的生物充满着一切可能。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摧毁他们心中的这种战斗的决心,让他们在恐惧和愤怒之中逐渐失去那种必死的意志。”奥格瑞姆点了点头。
“可是,要怎么做?我想他们听不懂我们说话。”基尔罗格显得很为难——毁灭之锤说得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就算人类和兽人能够相互交流,基尔罗格也不认为那些人类会听兽人瞎掰。
“不急,在那之前,我们要先帮他们把这种斗志激发起来。就像你之前说的,基尔罗格,在把裂蹄牛逼到死路的时候,我们还要在它们身上割出几条小伤口——并不致命,但却能够激怒它们。”奥格瑞姆笑眯眯地说。
基尔罗格愣了一下——他倒是听懂了奥格瑞姆的意思,他把城堡中的人类比作裂蹄牛,可是,要怎么在他们身上割出伤口?再说……“给裂蹄牛放血,不是会使它们更加狂躁吗?那样,我们付出的代价不就更大了吗?”基尔罗格不解地问道——万一城堡中人类的统帅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人呢?万一城堡中的那群人类现在就陷入了恐惧之中呢?为什么还要去激怒他们?
“城堡中的这些人类,和被我们狩猎的裂蹄牛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能力出城作战——没有任何种族能够和兽人在野地作战,即便是食人魔也不行——所以,我们可以肆意地激怒他们,当他们狂暴不安的躁动平息后,取而代之的疲倦和恐惧,会比现在来得猛烈得多。”面对基尔罗格的意味,奥格瑞姆这样解释道。
“可是,那要怎么给城里的那些人类放血呢?”这次问话的是租金——对于“放血”这样的事情,他最感兴趣了——当然,最好敌人这些被放出来的鲜血,自己可以喝掉——那种甘甜的味道,远超过任何饮品。
“嗯……还记得我叫你抓过来的那些人类平民吗?”奥格瑞姆想了想,这样回答祖金道。
“记得啊,前不久我带着我手下的那些勇士去边上搜罗了一圈,在那些小农庄和小磨坊里抓回了一群人类。他们可真没出息,就算是男人,都被吓得尿裤子;女人更是哭哭啼啼地,一点都不勇敢,活该成为我们的食物……哦不,猎物,反正都一样。”祖金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那么,祖金,现在我可以兑现我的承诺,让你手下的勇士们大开杀戒了。”在祖金混杂着疑惑和兴奋的目光中,奥格瑞姆伸出一根绿色的手指,遥遥指向激流堡的城门,大声说道,“去吧,祖金,在那条通向城门的路口,杀死那群人类,用你们巨魔最残忍的手段——甚至在结束后,你可以吃了他们——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乐意之至。”祖金的面容隐藏在他的面罩之下,但基尔罗格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此时邪恶而兴奋的笑容。
阿曼尼帝国的皇帝迈着两条长而有力的腿向山丘下走去,忽然,奥格瑞姆又开口叫住了他:“记住,祖金,虽然你们可以肆意杀戮,但千万不要强/奸那些女人……强/奸和杀戮是不同的,鲜血可以带来恐惧,可强/奸……只会让那群男人的愤怒更持久。”(未完待续。)
328
“那些兽人还没有行动吗?”索拉斯国王依旧呆在城墙上,但毕竟年事有些高了,无法长久,早有宫廷侍卫为他搬来了椅子;为了防止被可能来袭的弓箭波及,索拉斯国王坐在靠城墙内侧的地方,而罗宾就在他身前不远处,萎顿在青石城转上,口中喋喋不休地向圣光祈求庇佑——对苔丝一家的庇佑。
德容紧张地站在城墙边,注视着城墙外那些兽人的举动;听到索拉斯国王的问话,连忙回答道:“不,国王陛下,那些兽人已经在城外不远的地方停下了,似乎正在准备扎营,而且……没有看到有被他们抓住的那些城外居民。”
“扎营?他们不攻城吗?”索拉斯国王一下子站起身,在几名宫廷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墙边,看着城外的兽人们在月光和火把的照耀下,毫不掩饰地活动着,索拉斯国王的心中就生出不祥的预感——这还是安度因?洛萨口中那群在战场上会相互残杀的野蛮兽人吗?它们见到人类的城市居然不是嗷嗷叫着扑上来,而是在城外扎营?
就在索拉斯国王有所疑惑的时候,眼尖的德容忽然惊呼了一声:“国王陛下,那群兽人有动作了,有一队……一队……该死的,圣光在上,这些难道是巨魔吗?还有……还有那些……”
德容有些说不下去了额,他的声音中带有了一丝惶恐,惊魂不定的目光也瞟向了不远处的罗宾。索拉斯国王却没有这份顾忌,他愤恨地说道:“不错,正是巨魔,该死的,这群家伙居然和兽人勾结在一起,只怪当初我的先祖没有把他们铲除干净!这样也好,托尔贝恩的姓氏并没有没落,即便是在千年后的今天,我一样会终结这些巨魔的生命……不过,他们要对这些被俘虏的居民做些什么?”
被俘虏的居民?——罗宾原本有些涣散的瞳孔猛然恢复了神采,他拖着一条瘸腿艰难地移动到城墙边,定睛向城墙外看去——圣光保佑,但愿那群兽人千万不要捉住苔丝!
在罗宾的视野中,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些从未见过的兽人,而是一大群巨魔——在阿拉希高地,这种邪恶的生物经常出现在歌颂托尔贝恩家族先祖英勇功绩的歌剧和小说中,因此每一位斯托姆加德王国的居民都能轻易地辨认这种素未谋面的敌人——正肆意地驱赶着一队人类俘虏向激流堡的方向进发。
那群人类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手上都被绳索捆着,串联在一起,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在他们身后,巨魔们手持长矛短斧,大呼小叫地恐吓着这群俘虏,时不时飞起一脚将某个俘虏踹到,连带着一群俘虏跌倒在地,然后再用锋利的兵刃逼迫这些可怜的俘虏在惊恐中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艰难前行。
“这群野蛮的家伙!”罗宾的两排钢牙被自己咬得格格作响,与此同时,他的视线在这群人类俘虏中飞快地掠过,寻找着自己想要看到——哦不,是寻找着自己不想看到的那张面孔——苔丝,你可千万不要出现在这群俘虏中啊!
“国王陛下,这群兽人……这群巨魔,应该是要……处死俘虏了……”德容怀着懊悔和悲伤的心情低声说道——如果自己之前提高一点警惕,把斥候向城外更远的地方派出,或许能够赢得更多的时间,也许……也许这些居民就可以转移到城市里;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兽人阵营中的人类宿敌巨魔,驱赶这些俘虏来到城堡前,肯定不是想要把他们放回来吧!
一个,不是;两个,不是;三个,感谢圣光;也不是……罗宾的心中默默数着,一个又一个地仔细看清楚每个俘虏的面容——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感谢圣光,他们都不是苔丝。
长长的俘虏队伍已经检查过了一大半,罗宾心中侥幸的想法愈来愈强烈——苔丝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看来她又成功地逃过了……突然,罗宾缓缓转动的头部静止了,他的瞳孔猛然放大,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他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尖利的指甲在那一瞬间就刺破了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城砖上,而他又是如此专注地看着城外以至于浑然不觉;随着罗宾猛地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击在坚硬的青石城砖上,那股钻心的疼痛和绝望的心情让这位曾经出身军伍的铁骨汉子发出了女人般凄厉的尖叫:“不,苔丝,不!”
听到罗宾的喊声,德容心里不由得一震,下意识地就伸手一捞,果然拦住了就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罗宾——这家伙正疯了一样地打算从城墙上跳下去;德容一把拉住罗宾阻拦了一下他的动作之后,连忙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用整个身体把罗宾挤在了城墙上,同时向城外的俘虏们看去——圣光果然已经遗弃了人类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圣光的祈求全无作用,而罗宾之前的祈祷也没有得到回应,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顺着罗宾的目光,德容看到在俘虏队伍靠近尾端的部分,一名农妇正在人群的牵引下步履艰难地向前移动着;时隔日久,再加上记忆的淡薄,德容并不能认出苔丝的相貌,但他知道罗宾是不会认错的——苔丝,终结还是落在那群兽人的手里了,而且,即将在城下被……
“放开我,德容,该死的……”罗宾毕竟残缺了一条腿,行动不便,再加上成为园丁之后疏于军旅,之前因为心系苔丝而产生出来的蛮力也在对抗那群宫廷侍卫时消耗殆尽,因此完全不是德容的对手。
被德容死死压在城墙边,罗宾只能透过墙垛的缺口看着心爱的苔丝无助地被巨魔们虐待着;悲愤而焦急的心情,让他胡乱地挣扎,甚至用嘴去咬德容的手。德容一边闪避着,一边低声在罗宾的耳边吼道:“你这条疯狗,你现在跳下去找死吗?你一个人能对付那一群巨魔?”
尽管这些年来疏于走动,但罗宾是德容在进入军伍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战友,岁月积淀下来的袍泽之情,让他无法看着罗宾死在自己面前;当然,德容也不希望那群俘虏真的被敌人处决——他们只是平民,战争的后果不应该由他们来承担,如果有可能,德容宁愿自己代替那群城外的居民成为兽人的俘虏。(未完待续。)
329
然而,德容还记着自己的最终职责——作为阿拉希高地上长大的男人,他固然需要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但他更要服从国王陛下的命令,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一边死死压住身下的罗宾,德容一边侧过头去看索拉斯国王的脸——只要国王陛下一声令下,他愿意带着手下出城去营救那些陷入敌人手中的俘虏——哪怕生还的希望渺茫,但至少……能救一个是一个。
索拉斯国王看到了德容近乎求助的目光,也看到了拼命挣扎的罗宾,但是,这位国王陛下的脸色却始终坚硬如铁——尽管他按在自己战锤锤柄上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不行,城中的守备力量本来就不多,出城救援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派出了足够的人手,击败那群巨魔,也不可能救回那些人质。”索拉斯国王摇了摇头,他的话语就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如果可以,索拉斯国王当然想救出那些人质——作为激流堡的国王,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自己领土中的居民不受外敌欺侮;但是,就算是城门还没有被封死,就算是出动城中的几千宫廷侍卫,冲出城去,快速地杀掉那群巨魔,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且不说这群巨魔在看到人类军队出城的第一时间就可以杀光俘虏向兽人本阵逃跑,而让人类军队无可奈何;就算人类军队冲到巨魔面前,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救回人质?有多少宫廷侍卫能够回到城中?
虽然为了保护平民的安全,激流堡的士兵不畏惧牺牲;但剩余下来的残兵败将,又能否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守住偌大的激流堡?如果不能——事实上,答案几乎是肯定的——那么城中有更多的居民将丧命在破城而入的兽人大军之手,而激流堡的陷落也昭示着整个阿拉希高地将任凭这群绿皮杂碎蹂/躏——索拉斯国王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这也就意味着,作为君王的他,必须学会取舍。
“终有一天,我们会为他们报仇。”良久,索拉斯国王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身边早已咬牙切齿的宫廷侍卫们——终有一天,这群入侵者将为他们的暴行付出鲜血的代价,然而此时——自己只能耻辱地站在城墙上,像一只缩头乌龟一般,看着那些巨魔屠戮自己的人民——在这一刻,索拉斯国王前所未有地以自己的姓氏为耻——这样的自己,也配称作托尔贝恩,“巨魔的噩梦”吗?
索拉斯国王感到耻辱,而罗宾心中则只有愤怒;德容紧紧地压服着他,让他的身体无法挪动分毫;因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苔丝在巨魔的欺压下,离着激流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罗宾的目光从苔丝身上短暂地离开——圣光在上,在苔丝的身后,他发现了瑟缩着向前踉跄的艾丽卡——苔丝的女儿。
那个继承了母亲美貌和善良的艾丽卡,并没有对突然出现在自己母亲周围,还身体残缺的罗宾有过任何歧视;相反的,这位小姑娘还亲切地称呼他为“罗宾叔叔”。善解人意的艾丽卡不止一次充当了罗宾和苔丝之间时有发生的尴尬场面的“救火员”,更重要的是,艾丽卡对罗宾并不是简单的疏离的礼貌,而是真正地把罗宾当成了可敬可亲的长辈,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比如被学校中的男孩子欺负的时候——也会求助于罗宾。
罗宾早就把艾丽卡当成了亲生女儿,甚至一直在盘算着动用自己那些曾经的战友的关系——当然也包括在激流堡上层社会算是红人的德容——的关系,给艾丽卡寻找一位身份高贵又英武有为的年轻俊杰作为丈夫。
而此时,艾丽卡却在几个巨魔的逼迫下,跌跌撞撞地跟在母亲身后,向前移动着;罗宾几乎可以想象,她那张和母亲一样坚强的脸上,一定已经挂满了泪水和恐惧——可怜的小艾丽卡,她几时经历过这样的恐怖?
在艾丽卡的生后,让罗宾更加悲伤、悲伤到想要放声哭泣的,是苔丝的父母——本就身体很差的老伯伯和老婆婆,一边随着人群向前移动,一边维护着身前的外孙女;尽管经常病得无法下床,但这两位老人对罗宾也很好,早已经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的罗宾,在这两位老人那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看到两位老人几次将要跌倒在地上,却在利刃的胁迫下不得不坚持前行,罗宾的心懊恼得就快要裂开——为什么,你这懦夫!明明早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为什么不鼓起勇气把它变成事实?
罗宾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肿痛得厉害,就像被风干的马尾草,又如同因为大旱几年而皲裂成龟甲裂隙的大地,一如他残破痛苦的心。尽管在心中一直抵触着,但那一刻终于来临——尽管行进缓慢,但俘虏人群终于抵达了激流堡城外那条独门路的路口,俘虏们在巨魔的逼迫下列成一排,跪在地上,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那路口,离城墙是如此之远,远在弓箭射程之外;那路口,离城墙又是如此之近,近到罗宾可以隐约听到有俘虏悲惨的呼救声,以及女人和孩子们恐惧的啜泣声。
“国王陛下说了,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德容和城墙上所有的宫廷侍卫一样,几乎就要别过头去,不想看见那一场惨剧的发生;却又逼迫着自己看着——看着即将发生的一切,看着这些人民即将喷洒的鲜血——将这些鲜血牢记在心里,终有一天,只要还没有魂归圣光,就一定要向侵略者讨回来!
然而没有人心中的难过超过罗宾——这些人都没有亲人在那些俘虏之中——他们是幸运的,而罗宾,此时的他无疑承载了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不幸;罗宾的脑袋因为愤怒而感到窒息,他的脸红红的,几乎要爆出血浆;意识和思维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这时,罗宾看到跪在那路口的苔丝抬起了头,向城头看来。
“苔丝!”早已因为脱力而放弃挣扎的身体猛然躁动起来,让德容都几乎压服不住;罗宾一边猛烈地挣扎着,一边在矛盾中跋涉——一方面,他希望苔丝看到自己;可就在这个想法诞生的那一瞬间,罗宾又希望苔丝看不到自己——自己有什么面目被她看到呢?事已至此,罗宾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拯救苔丝,无法拯救那个对自己温和宽厚的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和他们死在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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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现在会想些什么呢——罗宾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一点——她会想起自己吗?她会埋怨自己吗?她会责怪自己吗?她会抱怨自己没有办法拯救她吗?她会……不,她不会——罗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苔丝是那样的温柔善良,她一定不会这样责怪自己……
可是罗宾自己会!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和苔丝的结局会是现在这样——在罗宾的想法中,最坏的结局,莫过于苔丝最终拒绝了自己的好感,但自己一定会永远陪在苔丝的身边,帮助她操持整个孱弱的家庭……
十几年前,在被山贼劫掠的山村,罗宾没有及时赶到;即便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歼灭了山贼,却始终无法挽回他心中以为的苔丝的死亡;如今,就在罗宾的视线之中,苔丝又落入了巨魔之手,即将血溅激流堡前的路口,而自己却在昔日战友德容的苦苦压制之下,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圣光在上,你真的瞎了吗?人类遭受的苦难,你看不见吗?不仅是异世界入侵的兽人,就连原本被驱逐出人类活动区的巨魔都重卷土重来,而圣光,一如当年无视暴风城人民的乞求般缄默着,这样的圣光,还有信仰的价值吗?
“城上的人类,你们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就在罗宾悲泣,德容赧颜,索拉斯国王叹息而满城宫廷侍卫都颇觉耻辱的时刻,城下突然传来了这样的高声呼喝——是通用语!来自巨魔的通用语!
阿曼尼皇帝祖金兴致勃勃地在激流堡城外来回踱步,他仅剩的一只独臂远远地朝着城头指着,笼罩在面罩下的口中吐出了字正腔圆的通用语——还是阿拉希高地的口音。
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久,并且自信将永远活下去的巨魔,祖金现在感到无比兴奋,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兴奋——即便是在无数年前,击败他的同种族敌手古拉巴什帝国的大军时也没有这么兴奋。
复仇——极度沉/沦之后的再度崛起,这种舒畅的感觉远远超过昔日的荣光;此时此刻,祖金心中终于可以确信,自己做出的选择的明智——兽人,这群不知道来自于何方,和巨魔一样嗜血强大的战士,是值得巨魔和他们一起分享胜利果实的盟友——在这群盟友的协助下,三千年了,森林巨魔终于回来了,这片曾经属于自己的领土!
三千年前,作为阿曼尼帝国的皇帝,祖金的统治笼罩着整个艾泽拉斯大陆的北方,在这片大陆的南部,是同为巨魔一族的古拉巴什帝国的领地;双方从祖金的先辈时就开始争夺这片大陆唯一的主权,即便赞达拉的使者不断地要求双方停战,可这两支巨魔分支却不约而同地对来自圣地的先知们虚与委蛇,并坚定地将战争进行到底,直到帝位传到祖金手中也是一样——除了战斗,巨魔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然而,一群突然出现的卑鄙的精灵突袭了阿曼尼帝国的后方,染指了森林巨魔的圣地;祖金派出士兵和这些精灵交战——在古老的记载中,从精灵出现在艾泽拉斯世界开始,巨魔和精灵就是敌人,杀死精灵对于一名巨魔来说不需要任何理由,反之亦然。
在和精灵交战的过程中,森林巨魔战局很是艰难——巫毒邪术虽然强大,但相对于法术来说,起效太过于缓慢了;更何况,早在更久之前,巨魔们的先祖就败在了精灵们的手中,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在双方僵持的过程中,一种自称“人类”的弱小种族忽然崛起,对巨魔们的领地开始了蚕食;祖金本打算消灭精灵之后,就把这群名为“人类”的弱小种族从世界上抹去,却不想这两个巨魔的敌人联合在了一起,最终,在奥特兰克山谷中大败祖金的巨魔大军,让这位显赫一时的巨魔皇帝只能躲在原始森林中,品尝落败的苦果。
然而英雄不问过往,何况自己是真神——祖金是这样认为的——自己已经重回大陆的中心,很快,巨魔猎头者就将席卷整个大陆;不知道那些在南方的同胞现在如何了,不过自己恢复阿曼尼帝国昔日的荣光之后会把它们也一起碾碎的——同族的血肉总是格外好吃,虽然古拉巴什帝国的巨魔们嚼起来总是有股潮潮的味道。
想想自己也有好多年没有尝过古拉巴什帝国那些巨魔的味道了……不过不必担心——祖金安慰自己——很快,在兽人兄弟的帮助下,自己就将重新品尝的胜利的味道,而且是统治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味道。
当然,作为皇帝的自己也不会亏待这些兽人盟友——奥格瑞姆确实很有智慧,虽然比自己差了许多,不过可以让他帮助自己治理自己的帝国,而自己也会分给这些兽人足够大的领地,而除了巨魔和兽人之外的所有种族,都必须被消灭!
这样想着,祖金的目光瞟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溜人类俘虏,他走到了一名女性人类俘虏的身后,看着她金色波浪式的头发,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灼热的感觉——哦,人类,尽管他们弱小又短命,但是人类的女人,在交/配的时候总是会带给自己更极致的快/感,她们的皮肤更加光滑细腻,也不像女巨魔那样多毛……
不过奥格瑞姆说过不要强/奸这些人类女俘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姑且按照他说的做吧——祖金心中有些遗憾地想着,然后走到那名女俘虏的身后,再次抬头面向激流堡的城头,用通用语大声说道:“人类,马上投降吧,如果你们现在投降,伟大而仁慈的阿曼尼皇帝祖金准许你们可以保留全尸,这已经是祖金给予你们极大的恩赐了;若你们还不知感激,就会变成这样!”
随着祖金的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起有些弯曲的膝盖,顶住了面前女俘虏的后背;唯一的独臂飞快地从腰间拔下一柄短斧,在祖金手中旋转着的锋利斧刃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冰蓝色的寒芒,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祖金单手从那名人类女俘虏的头上削下了一大片血红的头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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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女俘虏发出震耳的惨叫声,她的双手被绳索紧缚着,尽管想要用双手去捂住头顶的伤口,却无法做到,反而身体失去了平衡,几乎要向前跌倒在地上。
祖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女俘虏的头发,那金色的长发尽管有些光泽不在,却柔顺的手感依旧;紧紧拉住了女俘虏的头发,祖金把女俘虏从向前跌倒的趋势拉回了正跪的姿态,同时微微弯曲了两条长/腿,稍稍弓下了身子,将带着面罩的嘴凑到了仍然在惨叫中的女俘虏的左耳边,轻轻地安抚着:“嘘……嘘……”
——这名人类俘虏也真是的,尽管已经只剩下一条手臂,但自己削下头皮的技术在整个阿曼尼帝国都是出了名的,应该不会很痛就是了……嗯,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应该不会很痛的——祖金心里有些埋怨。
果然,很快那名女俘虏的叫声就小了很多,但是被恐惧笼罩着的身体却依旧不断地颤抖着,那阵阵的律动通过长发传递到祖金的手中,让他颇觉享受。
祖金动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很多巨魔战士都无法看清自己皇帝的动作,而旁边的那些人类俘虏的反应也一样慢了很多;直到此时,那名人类女俘虏右边的另一个身形小上一些的人类女俘虏才惊叫着哭诉道:“妈妈,妈妈!妈妈你没事吧!呜呜……”
哦?有趣……祖金依旧紧紧拉着那名人类女俘虏的头发,狭长的眼睛却瞟向了那个小一些的人类女孩儿;在无助哭泣的女孩儿的更右边,一个人类老太婆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口中还不断大声斥责道:“恶魔,放开我的女儿!恶魔!圣光会制裁你!国王陛下会制裁你!”
原来是一家子——祖金心中这样想着,放开了手中那名女俘虏的头发,任由她软到在地上;就在此时,其他的人类俘虏才骚/动起来,似乎是意识到巨魔们要对他们下手了,这些人类俘虏纷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反正都是死,也许朝城堡那边逃跑,还有……一线生机?
巨魔战士们自然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们纷纷扑了上去,一对一地按住了那些人类俘虏,强迫他们重新跪在地上;哭号和求饶的声音响成一片嘈杂,而这些巨魔战士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些俘虏,就和随时都会被狂风连根拔起的小树、经常会被路过大型生物踩死的虫蚁一样,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是如此自然。
“嘘,嘘……小姑娘,别害怕。”一名巨魔战士接替了他的位置,而祖金则来到了那名人类小女孩儿的身后;对于被绳索捆绑着的人类俘虏来说,转身十分困难,因而,小女孩儿只是半侧着脑袋,看向祖金的目光中满是恐惧和……仇恨。
很漂亮的小女孩儿——祖金忍不住在心中赞叹道——他甚至有些想要流口水了。没错,就是流口水——在这一刻,祖金忽然改变了主意——在通知世界之后,还是不要消灭人类这个种族了,她们的少女,无论是用来享受交/配的快/感,还是作为肉畜,都是上好的选择。
“我……我不怕你,罗宾叔叔会给我妈妈报仇的,恶……恶魔!”小女孩盯着祖金,用颤抖的音调这样说道。
罗宾?那是什么东西?——祖金稍稍疑惑了一下,随即把这个名字抛在了脑后,他用唯一的独臂扯下了脸上的面罩,龇出嘴唇的两颗巨大的獠牙暴露在夜色之中,贪婪的巨魔皇帝咧开了血盆大口,用自己的手臂轻轻环住了小女孩儿娇嫩的身躯,长长的猩红的舌头有如蟒蛇出洞般舔了舔女孩的发间,硕大的鼻头轻轻地抽动着——香,真香啊……
嗯?祖金忽然感到了什么,低头向自己的右腿看去——在那里,那个人类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扭动了过来,咬住了自己的小腿。老太婆的身体弓成蛇形,反常地扭曲着;她长满皱纹的眼眶中,几乎要翻白的瞳仁死死盯住了自己,仇恨的目光迸射而出。
噗——祖金几乎要笑出声来——太好笑了!只因为自己身在此处,所以巨魔战士们因为敬畏避开了自己身边,没有来控制这个老太婆,所以就给了她这样的机会来袭击自己吗?
可是……太好笑了,几乎要笑出眼泪了!——祖金的心情忽然非常开朗——一个没牙的老太太,用咬的方式来袭击自己,且不论自己腿上带着绑腿,就算没有,她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呢?
更有趣的是,在自己左边,软到在地上的那名女俘虏——自己手中女孩儿的母亲——和那名老太婆正好相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满是畏惧和乞求,那诚恳简直前所未有地虔真。“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女儿吧,放过她吧,我愿意做任何事,只求你放过她吧!”人类女俘虏这样哭诉。
愿意做任何事啊——祖金愣了一下——看到这名人类俘虏的正脸后,祖金总是忍不住让自己思绪飘向交/配的方面——虽然不再年轻,却风华依旧,高挺的鼻梁,深陷的眼窝,粉红的嘴唇,白皙的面颊,特别是额头上被自己削下一大块皮肉的地方,涌出的鲜血覆盖了这名人类女俘虏的几乎半个脸部,配上那鲜血淋漓的巨大疮疤,让此时的她看上去格外美丽——自从几千年前被人类和精灵联军击败后,祖金发现自己的审美观念越来越向这两个种族接近了,当然,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过奥格瑞姆有言在先,强/奸是不能做的——祖金很有原则——如果不是之前答应了奥格瑞姆,他一定会答应这名人类女俘虏的请求,当然是虚假的答应。
在和这名人类女俘虏做过一切自己想在她身上实施的欲/望之后,在她**着匍伏在地上,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对自己兑现诺言的恳求的时候,自己就会温柔地告诉她,自己骗了她。
哈哈哈哈哈——那该是怎样一副美丽的画面啊!太遗憾了,太遗憾了,虽然今夜可以杀戮,今夜可以征服,今夜可以饕餮,但今夜却不能享受看到这名女俘虏从希望的巅峰坠入无尽深渊谷底时的快感啊!祖金的心中在呐喊,在无尽的失望中,他并没有去管还在紧紧咬住自己小腿的那个人类老太婆,而是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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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德容正在为罗宾担心,却突然听到了罗宾淡漠的声音。
“什么?”德容抬起了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宾;这位昔日战友的下唇上,有两个明显的血洞。
“碰!”随着一身闷响,德容的脸上挨了罗宾重重的一拳,即便是提前注意到了罗宾向前迈进的步伐和抬起的手,但德容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他被这巨大的冲力打得连连后退,而罗宾也少见地拖着行动不便的残腿猛地跟进,揪住了德容的衣领。
“为什么要封闭城门!为什么不能去通知城外的居民?”罗宾的嗓音已经完全失声了,他发出的疑问就像在用锯齿几乎被抹平的锯条切割新鲜皮革,难听得有些刺耳,却更加锋利地刺进了德容的心。
为什么没有通知城外的居民?——德容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在得知兽人大军正在向激流堡逼近的消息之后,他脑子中唯一的反应,就是立刻封闭激流堡,同时赶快去通知国王陛下逃离这里。发布军事******和戒严令都是为了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而考虑的,平民的安危……说实话,他当时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因素——从职责上讲,他毕竟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宫廷侍卫队长,而不是治安队长。
但这并不是德容为自己犯下的过错找到的借口。没有任何借口——在那一刻,德容承认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城外的居民。从当年的小小兵卒,一步一步地爬到了国王陛下面前红人宫廷侍卫队长的职位,德容在激流堡的上层贵族圈子混迹日久,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德容了,和罗宾一样父母早亡的他,其实早已经脱离了自己最初的出身,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贵族。
曾经的德容,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国王陛下给了自己如今的一切,自己自然要万事以国王陛下的安危为先——甚至就在不久之前,德容还觉得自己没有通知城外居民兽人来袭,并等待他们撤入城内再封死城门是多么可怕的过错。
然而德容现在知道自己错了,错到他想要自杀——城外的巨魔,用极度凶残野蛮的方式,终结了那些居民的生命,亵/渎了他们的身体;德容不知道他们的灵魂能否回归圣光,他现在甚至不确定圣光是否存在——但是他知道,这些居民死去的身体已经回不到故乡的泥土之中了——那些巨魔,它们把野蛮的定义诠释得淋漓尽致——碎尸,食人。
更重要的是,在那些居民惨遭屠戮和吞噬的时候,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德容既不能带着手下的战士杀出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保护那些平民;也没有办法用弓箭射杀他们,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巨魔们并不愚蠢的,它们所处的位置远在弓箭射程之外。
“锵啷”一声,罗宾的右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间,将那柄跟随自己多年的双手大剑拔出了半个剑身;在城墙上的火把的映照下,罗宾的脸上阴晴变幻,雪亮的剑锋闪烁着寒芒,死亡的气息笼罩着德容。
“动手吧。”德容喃喃低语,并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他恼恨自己错误的判断和疏漏导致那些无辜民众的惨死,也惭愧于自己的行为带给战友罗宾的伤害。如果亲手杀了自己能够让罗宾的心中稍稍畅快一些,那么……
“你欠我一条命,德容。”罗宾猛地将大剑送回鞘中,松开了德容的衣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中的仇恨无法消散,却又增添了一些别的味道。
“一条?”德容又是疑惑,又想苦笑——怎么会只有一条,苔丝的一家……自己就欠了罗宾四条性命;那些惨死、惨遭巨魔吞噬的居民……自己又欠了激流堡的人民几十条人命,又怎么会只有区区一条?
“你欠我一条命,德容。但现在,我会先从那些巨魔和兽人手中讨回苔丝的债,而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继续当你的侍卫队长,为国王陛下效力;但是,德容,你记着,等这场战斗结束了……不论结果如何,只要我还活着,你还活着,这条命,我会向你讨回来。”罗宾一字一顿地说着,他那稍显粗陋的阿拉希高地乡下腔,在听惯了贵族上流们惯用的激流堡口音的德容耳中,却又显得无比亲切——他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自己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新兵,但自己年轻力壮,还有值得托付后背的好友战斗在自己身边……
“我等着,罗宾。如果你我都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我把我的命赔给你,赔给苔丝……”德容艰难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他的脸上,一个拳头形的血印隐约可见——那是罗宾拳头的印痕——因为在之前的挣扎中不断用拳头锤击坚硬的城墙垛,骨节上的皮早就磨破了,鲜血顺着罗宾的指尖滴落在地上,而他却浑然不觉。
“准备守城吧。”一直缄默的索拉斯国王忽然开口说道。国王陛下的声音中充满了颓唐,看来那些居民的惨死对他的打击也相当之大。
“是,国王陛下。”德容微微点头领命,然后环视四周;触目可及,每一位宫廷侍卫的嘴角都浸出了鲜血——没有人,尤其是激流堡的军人,能够在目睹同胞受到如此残酷的虐待之后,还能忍住不咬破自己的嘴唇。
长长地吸入一口带着铁腥味的空气,德容打起精神,开始布置城墙上的防御工事——激流堡建造在山丘之上,城墙再加上山丘的高度远远要比城外的平地高出太多,因此,兽人们攻陷城墙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突击城门。
把将近两千的宫廷侍卫布置在了靠近城门的战斗区域就位,德容又开始规划对临时动员起来的退伍伤兵预备队的使用方案;整个激流堡的城头,除了士兵们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以及盔甲撞击剑鞘发出的清脆响声之外,万马齐喑。
想要依靠几千士兵抵抗住兽人们的猛攻,虽然有坚城可以依仗,但也几乎是痴心妄想,何况,还要派出一小部分哨兵环绕着激流堡的城墙警戒,以防真的有兽人从其他地方登上城墙;城内的治安,德容暂时交给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贵族和他们手下的家丁奴仆来维持,这样可以节约一些兵力。
尽管知道这可能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但每一位宫廷侍卫都只是静静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是否已经齐整;一些从贵族们家中抽调出来的卫兵装备好一些,他们正在检查着自己主人为自己装配的弓弩——所有人,包括索拉斯国王,都在等待着兽人的进攻,等待着那也许是最后一刻的到来。(未完待续。)
334
激流堡的城门之外,把城堡前堆积的湖泊一分为二,直通城堡大门的大路,在城堡前方的平原处形成了一个“t”型路口。在大路和平原的交接处,几十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路口,鲜血沾满了这个路口处的菁菁绿草,有的地方还是浅红,有的地方则已经变成污黑。
“嗝~”一个巨魔战士满意地站起身来——在这之前,他享用了一顿美餐——内容是人类的身体。之所以说是身体而不是尸体,是因为大部分人类俘虏,是在还没有死亡的状态下,就遭到巨魔们的啖咬的。
当然,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人类俘虏,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了——真是脆弱的物种,如果是一只巨魔,就算切断他的胳膊把他放在野地里呆上一天,都不会有任何事情。
随着大部分人类俘虏的尸体上已经被啃出了斑斑白骨,巨魔们也开始结束他们不久前还兴致盎然的聚餐;享受了杀戮,又填饱了肚子的巨魔战士们,纷纷站起身子,再确认他们从战俘头顶割下的头皮还别在腰间后,他们排着散乱的队伍,缓缓地向兽人大军所在地走去。
忽然,一只巨魔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小跑着离开自己的同伴,向后折返回那群人类俘虏被屠宰分尸的地方,在经过快速的寻找之后,他的眼睛一亮,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那是一个人类女性的头颅,确切地说,是一个人类老太婆的头颅。
密密麻麻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闭合的双眼,还有那微微张开着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一切都让这名巨魔战士想要作呕;但他强忍住心中的恶心,从腰间掏出一把拆骨小刀,熟练地割下了那个人类老太婆额头上的头皮。
一手捏着血淋淋的头皮塞进腰间的系带中放好,巨魔战士随手将老太婆的头颅扔到了一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这次的速度更快,这名巨魔战士很快便从尸体堆和血泊之中,捡起了一大块像麻布之类的片状东西,发黑的血污沾满了这片“麻布”,但巨魔战士却可以确认,这是一块人类的头皮。
作为巨魔种族之中分布最广的战斗兵种,猎头者的职责顾名思义,就是猎取敌人的头皮;这种近乎于货币的东西象征着荣誉,凭着这东西可以提高在巨魔种族中的地位,并换取更多的食物和更加锋利的武器。
这名巨魔战士刚刚抢到了一名人类俘虏身后的位置,而那名俘虏的头皮自然就被他割下,收入囊中;不过他还记得伟大的祖金皇帝陛下第一个削下了一名人类女俘虏的头皮,而皇帝陛下却没有拾取;而且,皇帝陛下临走前还斩下了一名人类俘虏的头颅,也没有割走头皮;当然,国王陛下亲自杀死了一名人类俘虏,不过……那名人类俘虏被皇帝陛下咬下了半个脑袋,头皮看来是不能用了……
巨魔战士感到稍稍有些遗憾,不过即便是这样,聪明的自己也比那些同伴多出了两块儿头皮,这也足够了,巨魔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婪的种族。看到自己的同伴们已经几乎列队走回了本队,这名巨魔战士连忙狂奔着赶了上去。
“毁灭之锤,我想我们已经成功地激怒了城头上的人类,那么接下来呢?我们现在要发动攻击吗?”基尔罗格试探着问道——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血窟氏族能够充当主攻的角色——当然,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一切都是为了兽人和部落最终的胜利。
“不,当然不。”奥格瑞姆皱起了眉头——本来他认为,基尔罗格算是兽人之中比较聪明的了,可是现在看来,这家伙还是惰于思考,虽然看上去一副很好学的样子……可是他总是不自己思考,学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从萨多尔大桥北端到达这里,少说也要半天的时间;而从洛丹伦或者南海镇出发的援军则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先晾一晾那些人类——他们刚刚被祖金手下的行为激怒,现在一定急于和我们决一死战,那我们就稍事休息。等到他们鼓起的锐气被消磨掉一些之后,我们再发动攻击。”尽管心里有些不满,但奥格瑞姆还是把具体的战斗计划部署告诉了基尔罗格——就算只是好学,也是好的,不像那个巨魔皇帝祖金,他甚至连学习都没有兴趣。
“休息?”基尔罗格十分佩服奥格瑞姆的淡定——这一定是智者的标志吧,耐奥祖也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自己就差远了,光是想到可以攻下面前的人类堡垒,自己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嗯,我去命令大军扎营,你派几个人留意着些,如果有狮鹫,就是刚刚离开堡垒的那东西飞回堡垒,记得派人去通知我一声儿。”奥格瑞姆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走向山丘下的兽人军队本阵。
“是,毁灭之锤,我会亲自盯着那座堡垒的。”基尔罗格点了点头,目送奥格瑞姆离开。
“真是麻烦,要我说,我们现在就杀进那座城堡,把里面所有的人类都杀死后吃掉怎么样?”蹲坐在山丘上的祖金看到奥格瑞姆离开,忽然来了兴致,向基尔罗格这样建议到。
“不行。”基尔罗格都懒得回头,直接拒绝了祖金疯狂的提议——这家伙疯了?这算什么提议?那座堡垒是那么好攻破的?
“唉……你们兽人就是这样,太死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要多向我们巨魔学习才是。”祖金摇头叹息道。
当然,伟大的阿曼尼帝国皇帝也不是不能独自发起一场攻城的战斗,祖金认为自己只需要派出一百名战士,就可以拿下那座堡垒。不过还是算了,奥格瑞姆不在这里,自己就没有必要这么做了,万一等他休息之后回来,看到堡垒已经被自己攻下,说不定还会心生不满,以为自己是在故意炫耀武力就不好了。
如果不是顾及到兽人和巨魔之间的联合,基尔罗格现在只想跳到祖金的身后,用自己手中的权杖打碎这个愚蠢家伙的头颅。(未完待续。)
335
听到了祖金的话,基尔罗格心里甚至有一种受到侮辱的感觉——向你们学习?你们巨魔的智慧大概只相当于纳格兰草原上塔布羊拉出的粪蛋蛋,因为你们和粪蛋蛋都没有脑子。
向巨魔学习,自己还不如去学习一下母猪,至少自己向母猪能学会游泳,向粪蛋蛋能学会什么?如何让自己变得更臭?——基尔罗格在心里恶毒地咒骂着祖金。
强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基尔罗格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个自称巨魔皇帝的白痴。他忠实地执行着奥格瑞姆的命令,瞪大了那只独眼观察着激流堡的情况。
激流堡的城墙太高了,尽管基尔罗格已经站在了山丘上,可从现在的角度,除了城头上火把和火炬的光之外,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城墙上的情况。
要不要动用一下自己的那只眼睛?——基尔罗格心中忽然诞生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即使看到城头发生了什么,他也听不懂那些人类说话,能够获得的情报有限。
不过,基尔罗格还是被自己的想法勾起了心中的好奇——在目睹了巨魔们在兽人眼中都异常血腥的行径之后,那些孱弱的人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激流堡的城头上,德容正像个没头苍蝇一般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为什么?那群兽人怎么还不进攻?”
德容不知道敌人在等待着什么——难道它们还有援兵?
从常理上讲,此时兽人并没有发动进攻,德容应该开心才对,因为此时激流堡城内的兵力太少,根本经不起消耗,兵种也不齐备,没有有效的手段阻止兽人登城。
要是真的打起来,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时,兽人们就能彻底占领这座城市。没有足够的弓箭手的宫廷侍卫,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兽人们顺着激流堡并不光滑的城墙表面向上攀爬。
而一旦陷入短兵相接的局面,兽人们很快就能瓦解宫廷侍卫的战斗力;就算英勇的侍卫们能够用相同的战损比换取同等数目的兽人的死亡——这已经是超乎理想的数字了,兽人们也只需付出不到三千人的代价——而按照城下那些火把的数目估算,兽人们的总数,至少十倍于这个数字。
在这种情况下,德容根本没有什么信心阻挡兽人的进攻,甚至只要兽人们发起进攻,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必须带着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的宫廷侍卫,护送着国王陛下向王宫撤退了。
王宫的宫城相对来说更加容易防守,只是那样一来……城中的平民怎么办?虽然没有什么男人,但激流城中的妇女儿童还是很多的,一旦宫廷侍卫队撤入皇宫,这些平民将失去最后的屏障——皇宫不可能装得下所有人。
兽人们迟迟没有发动攻击,让德容可以暂时不用在国王陛下和平民的性命之间做出权衡,但这也更让他不寒而栗——什么时候,暴风城遗民口中那些野蛮的兽人们,学会观望了?他们在等待什么?
相比之下,罗宾就淡定了很多,他静静地坐在墙垛根儿处,靠在墙垛上,弓起自己那条健全的腿,把自己的双手大剑搁在膝盖上,用磨刀石仔细打磨着。
罗宾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脸上都是血,嘴唇边都是血,就连擦拭着大剑的手上也都是鲜血——这些血都是罗宾自己的,磨破了手背表皮,咬破了嘴唇流出的血。
罗宾专注地打磨着自己的大剑,相比于十几年前,老去的不只是自己,还有自己的武器。剑锋早已不像当年那样锐利,而自己……说来也可笑,尽管心中充满着悲愤,只想着为苔丝报仇之后就追随她们的脚步……可是罗宾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还能和兽人当面搏杀吗?
在罗宾的身边,几个身有残疾的壮汉正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他们仇恨的目光随着走来走去的德容缓缓移动。
这些人是罗宾的同伴,因为******的原因重新拾起武器的退伍老兵,同时也是刚刚和罗宾一起因为想要出城营救自己亲人而被关押起来的人。
悲剧发生之后,德容让自己的手下放开了他们,然而当这些汉子奔上城楼,城墙外,那血染的路口处,却只能看到他们亲人的残肢断臂——没错,就是残肢断臂,甚至还有些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肉已经被那些巨魔吃掉了。
可以想象这些人知道了一切之后的表现,尽管没有像罗宾一样亲眼看到自己亲人被生吞活剥的情景,但这些人和罗宾一样愤怒,也一样把这愤怒迁移到了下令封死城门的德容身上。
以这些壮汉为首的预备队都是由伤残退伍老兵组成的,这些老兵有着不输给正是军人的勇气和斗志,而现在,他们的身上又背负了仇恨,每一位退伍老兵都期待着兽人们的进攻,也许他们现在并不能在和兽人的打斗中占据上风,但至少也要让这些绿皮崽子知道,老狗也有几颗牙。
索拉斯国王依旧站在城墙边,默默地看着城外路口处那一片血迹斑斑。尽管库尔班客多次催促自己的国王陛下回到他的座位上,但索拉斯国王心中优先考虑的却不是自己的身体。
这位梦想着成为皇帝的国王陛下,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停地告诉自己——索拉斯,记住这一切,记住这些平民流出的血,终有一天,你要将那些兽人和巨魔屠杀干净,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它们中的女性和小孩儿,用鲜血来偿还鲜血,用杀戮来告慰被杀戮的平民。从今天开始,索拉斯,你要么去完成杀光兽人和巨魔的任务,要么死在完成这个任务的路上。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索拉斯国王回过头看向城墙上的阶梯口,在那里,几个半大少年正穿着轻便的皮甲,腰间别着短剑,风风火火地冲了上来,看到了索拉斯国王,连忙停住奔跑的身子,向国王陛下鞠躬致敬。
“向您致敬,国王陛下。我是赛扬?第拉伯,这些是我在少年军中的同伴,我们集齐了少年军中所有十三岁以上的同伴,希望可以为您效劳。”一名领头的脸上还长着
几枚雀斑的半大少年,一本正经地对索拉斯国王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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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拉伯家?”索拉斯国王略一思考,然后笑着问道,“你是老肯特的孙子?你爷爷还好么?”
“不,国王陛下,我是肯特伯爵的曾孙,曾祖父大人身体还算健康,刚刚他听到了全城戒严的消息,从负责传令的士官那里逼问出了兽人来袭的消息,便召集了少年军的所有成员,从中筛选出了勉强可以上战场的人,命令我带他们来到这里,看看德容大人有什么可以差遣我们去做的。”
“曾孙?是啊……老肯特都到了做曾祖的岁数了……”索拉斯国王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用嘉奖的目光看着赛扬说道,“你很勇敢,赛扬,不过现在兽人们还没有发动攻击,这样吧,德容,你看看有什么搬运物资的工作,给这些小伙子们找来做做……记住,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不要让他们上城墙。”
接到了国王陛下的命令,像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的德容终于停止了踱步,来到了那几个半大小子面前,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到城墙下面去。
“国王陛下,我们……”赛扬面露犹豫,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了一把,有些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地跟在德容后面离开了。
年轻的赛扬心里有些遗憾,又有些被瞧不起的感觉——难道就因为自己一行人岁数小,所以就不能上战场吗?不过既然是国王陛下的命令……那也没有办法,如果被曾祖大人知道自己敢和国王陛下顶嘴,那还不打死自己?
看到这些前来增援的少年,索拉斯国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快——老肯特,赛扬的曾祖,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教授过自己剑术,这位激流堡军界的名宿,在退休之后并没有安心赋闲在家,不仅是自己军事顾问团中的一员,同时还承担着训练激流堡中由适龄少年组成的预备军的责任。
最后给德容的吩咐,索拉斯国王自然是为了这些孩子好。他当然能猜到赛扬想说什么,他那不服气的表情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自己也曾经年轻过,知道一颗想要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了的心是如何生机勃勃。
但是和兽人的战争是不同的,这些少年虽然平时受着军事化训练,老肯特的教导也值得信赖,但他们此时还没有成长到可以应付兽人的时候,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刻,自然不能让他们参与守城——这些都是激流堡未来的希望,如果年轻的一代折损殆尽,那么就算守住了激流堡,又有什么意义?
重新把目光投向远方明显已经扎营完毕的兽人大军,因为看到年轻人的热血而稍有缓和的索拉斯国王的面色重新布满阴霾——这些兽人不同寻常的举动,让他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担忧。
“库尔班客,你怎么看?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兽人,并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在城下扎营,他们究竟是在等待着什么?”索拉斯国王沉吟着向自己的内侍长询问。
“国王陛下,我认为他们是在等待达纳斯王子。”库尔班客的身体和索拉斯国王错后了半步,站在国王陛下的身边,冷静地分析道。
“等待达纳斯?你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但是兽人们……真的会对我们的军事部署了解到这种程度吗?”索拉斯国王也有过类似的猜测,可是他始终不相信愚蠢的兽人们会做出这样长远的部署。
“国王陛下,恕我直言,您有些低估这些绿皮杂碎了。”库尔班客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了一眼索拉斯国王的侧脸,见这位国王陛下并没有被自己的话激怒的表现,才放心地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的将军们在这片土地上作战多年,可是就在这些兽人出现在激流堡之前,我们还认为我们此时的军事部署坚不可摧,兽人们不可能突破达纳斯王子的防线。”库尔班客似乎并不单单是伺候宫廷起居的内侍长,对这些军事上的话题,他一样侃侃而谈。
“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我们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些对手,甚至对于阿拉希高地的地形,我们的了解远不如它们,至少,直到现在我都想不出来,它们究竟是怎么登上这片大陆的。但我至少可以确定一点,它们可能比我们更了解我们防线的弱点,这也就意味着它们不可能不知道达纳斯王子身在何方。”库尔班客结束了自己论据。
“那么……事情就变得有些棘手了。达纳斯接到了我求援的信号,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援,等他到达激流堡城下,就会发现他面对了几万养精蓄锐的兽人……在这片相对平缓的地带,达纳斯的军队……”索拉斯国王觉得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没有把全部的狮鹫都派出去就好了——索拉斯国王这样想。之前因为担心被泰瑞纳斯国王在信中提到的兽人的空中力量——红龙——进行拦截,他才广泛地派出了全部狮鹫信使,抱着即使被红龙拦截,也可以逃出一两只狮鹫。
然而这些信使似乎并没有受到阻拦,至少在激流堡可视的范围内没有;之前自己还略感庆幸,现在想想,未必没有兽人故意放走这些信使的可能啊!
“国王陛下,您大可不必担心达纳斯王子。”库尔班客看到索拉斯国王的脸色,劝慰道,“王子殿下征战多年,用兵一直以稳健著称,就算心系您的安全,也不至于仓促猛进,迎头撞上兽人的大队。”
对于达纳斯王子的用兵,库尔班客还是非常放心的,不过,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国王陛下,我最担心的,是这些兽人的指挥官可能是一个贪婪的家伙。”库尔班客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贪婪?”索拉斯国王不解地问道——听了库尔班客的安慰,他也稍稍放下了一点担忧——自己的这个侄子还是很让人放心的,相信他不会这么轻易地中了敌人围点打援的计策。达纳斯手下的士兵是激流堡的绝对精锐,数量又远超这些兽人,在达纳斯的指挥下,只要不是突然遭遇,应该不会在对垒中败下阵来。这样,库尔班客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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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兽人的指挥官是一个贪婪的家伙,那么他完全可以在准备阻击达纳斯王子的同时,攻下激流堡。而事实上,从刚才那些巨魔的行为上来看,我认为这种可能是很大的。”库尔班客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索拉斯国王沉默不语,库尔班客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也是自己除了亲人之外最信任的人。这位忠心耿耿的内侍长是一位难得的人才,从军事到格斗,从文史到艺术,似乎没有他不精通的东西。
在关于如何治国、如何打仗等方面,库尔班客一直就是自己的参谋,因此在他说出这样的想法之后,尽管有些耸人听闻,但索拉斯国王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么……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发动攻击?”索拉斯国王询问道。
“我还不太清楚,但是达纳斯王子在接到狮鹫的传讯之后,就算马上动身启程,也需要至少五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兽人们有充裕的时间来进攻激流堡。而我们,士兵们虽然被那些巨魔的举动激起了斗志,但这斗志不可能持续很久,我相信这也是兽人指挥官的用意——等到我们的精神上有所懈怠,他们就会发动攻击。”库尔班客面露苦涩——虽然能够猜中兽人指挥官的计划,可那又有什么用?这不是什么阴谋,而是堂堂正正地围点打援。
“死局?”索拉斯国王发出一声苦笑,兽人们的从天而降让所有计划成为空谈,现在想想,也真是讽刺,在前不久几位联盟的高层还雄心勃勃地想要在今年冬天向兽人发动总攻,然而转眼之间形势突变,军事实力最强的斯托姆加德王国国都被兽人层层围困,即将陷落;而达纳斯手中王国的全部精锐兵力也即将独力面对兽人大军的攻击,如果达纳斯的军队在和兽人军团的野战中伤亡惨重,那么阿拉希高地就会整个落入这些绿皮杂碎的占领之中。
“不,国王陛下,这并不是死局,至少对您来说不是。只要那些狮鹫信使一回来,您就可以乘坐那些狮鹫信使离开,前往达纳斯王子的军中,只要您还活着,那么激流堡就算陷落,斯托姆加德也不会沦亡。”库尔班客说出了破局的方法。
“不,我不会离开。”索拉斯国王再次拒绝了内侍长让他乘坐狮鹫离开的建议。
“国王陛下!”库尔班客有些着急,他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这对于谨慎小心的内侍长来说是极其少见的,“就算您离开了,我们也会尽力守住这座城市的,我知道您担心城中平民的安全,但恕我直言,您在不在这里,对城防没有什么帮助……”
“我知道,库尔班客。”索拉斯国王侧过脸,对自己的内侍长笑了笑,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壮,“然而托尔贝恩家族中从来没有逃离自己国都的国王,就算我死在这里,还有达纳斯和加林可以把斯托姆加德的王权延续下去,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库尔班客还想说什么,却被国王陛下挥挥手打断了。
“库尔班客,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是那位皇帝陛下,在这种时候,他一定不会临阵脱逃吧?”索拉斯国王笑着说。
“索拉丁大帝……”库尔班客喃喃低语——国王陛下对那位和他名字很是相似的阿拉索帝国开国帝君极为崇拜,事事用索拉丁大帝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既然国王陛下提到了索拉丁大帝,那就意味着他一定不会弃城而逃了。
“何况,库尔班客,狮鹫也不一定是安全的,你不是也看了泰瑞纳斯的信件么,信上说兽人得到了红龙的帮助,也拥有了空中力量;说不定这些兽人的突然出现,也和红龙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呢!之前狮鹫信使们安全离开,也许是因为兽人刻意的放/纵;现在可就未必了,如果遭到红龙的拦截,那我岂不是会成为第一个从狮鹫背上掉下来摔死的国王吗?要是那样,我宁可死在战场上。”索拉斯国王这样说道。
库尔班客苦笑了一下——就算那样,乘坐狮鹫离开毕竟还有一线生机,留在城中几乎就是死路一条;不过既然国王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国王陛下。既然这样,我会战斗在您的身边;只要我们能够坚持到达纳斯王子到来,激流堡和城中的平民就得救了。”尽管希望渺茫,但库尔班客还是说出了最好的结局——最坏的结局大家心知肚明,不过那样也不算最坏,求仁而得仁,能够战死在自己宣誓效忠过的国王陛下身边,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索拉斯国王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库尔班客的肩膀——对于这位少年时的玩伴,索拉斯国王是心存愧疚的——以库尔班客的才能,本应该成为元帅或者首相这样掌握实权的大人物,可是畏惧王者孤独的自己却任性地把他留在了身边,即便是这样,库尔班客也一直忠于职守,未曾有过怨言。能够得到这样的臣下的效忠,就算是那位索拉丁大帝,也要反过来羡慕自己吧!
“说起来有趣,国王陛下。刚刚那位赛扬少爷,就是今晚和克里斯托夫王子殿下在宫廷内发生争吵的人。”库尔班客转移了话题,在可能是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他希望能够活跃一下气氛——取悦国王,是内侍长的职责。
“哦?这小子已经学会情场争风了?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有魅力,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为她痴狂,哈哈!”索拉斯国王想想刚才赛扬那一副稚嫩的表情上故作严肃的样子就好笑,不知道这样的小子,在和别人争夺女伴的时候会做出什么好笑的举动。
“嗯……说起来克里斯托夫躲到哪里去了?刚刚离开王宫的时候,我好像没有看到他。”笑过之后,索拉斯国王又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侄子。
“不知道。不过知道兽人入侵的宫廷侍卫不少,也许克里斯托夫王子殿下也知道了这件事,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到处乱跑的。”库尔班客这样回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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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哈哈,说来可笑,这是我第一次对这个没出息的侄子感到放心;如果是加林或者达纳斯,他们知道了兽人入侵的消息后,一定会冲到我身边想要和我并肩作战;不过克里斯托夫的话……我想他只会找个地方自己躲起来吧!不过这样更好,就算他上了战场,也只会成为累赘,我可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他!”索拉斯国王哈哈大笑着,语气中带着些自嘲。
说起了自己的侄子,在哀叹其不争气的同时,索拉斯国王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加林。想想看自己做出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用虚假的消息把加林支到达拉然去,就可以让他远离这里的事端了。
不然,让加林知道激流堡和自己身陷重围,一定没有人能阻止他疯了一样回到激流堡,可是凭他手下那几百人,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白白送死而已。
把加林唬到达拉然去,就算他最终知道了激流堡被围困的消息,但那时候,自己一定已经……没关系,只要加林和达纳斯还活着,斯托姆加德的王权就没有凋零,托尔贝恩家族的荣耀,一定会在他们手中光复的。
索拉斯国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过头,向敦霍尔德城堡的方向看去;他的视线穿越重重山丘和原野,仿佛能够看到儿子的脸——用欺骗的方式将儿子支走,是他在和兽人交战之前能做的最后一点努力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他已经不想再责备自己的儿子总是不如他的达纳斯大哥争气,他只希望,加林能够平安地活下去——这是一个父亲最后的愿望——圣光在上,请保佑加林和达纳斯这两个孩子。
“你说什么?我父亲呢?他现在怎么样了?该死的……兽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圣光在上……父亲……我必须赶快回去,对,我们这就出发……”加林?托尔贝恩紧紧抓住面前一个穿着皮甲的瘦小男人,语无伦次,眼神呆滞——怎么会,自己才离开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加林,你先冷静一下,不要冲动,我们把事情了解清楚再说。”泰瑞纳斯国王站在自己的坐骑边,手中拿着一封便笺,皱着眉头,拉住了加林的手臂。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加林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猛地伸出手扳住了泰瑞纳斯国王的双肩,目光中露出了乞求的神情:“请您命令您的军队加速前进,把我的父亲从兽人的围困中救出来吧!求求您了!”
“你放心,我会的。”泰瑞纳斯国王一边用眼神制止了想要冲上来把加林和自己分开的洛丹伦皇家卫士,一边用手拍了拍加林的后背。
“你们几个,去把洛萨爵士,乌瑟尔爵士和奥蕾莉亚女士都请过来。”泰瑞纳斯国王轻轻地从加林的手中挣脱出来,对身边的洛丹伦皇家卫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执行自己命令,然后又把手中的便笺递给了加林,轻声说道,“加林,你看看这上面的文字,是不是你父亲的手笔?”
尽管在阿拉希高地上,除了激流堡的主人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势力能够有足够的金钱和物资饲养这么一大批狮鹫,但这些狮鹫信使们传递过来的消息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在安度因?洛萨等人到达这里之前,泰瑞纳斯国王必须先确认一下,这消息是不是真实的。
加林接过那张便笺,借着月色和身边侍卫递上来的火把,仔细看了看,然后肯定地说:“这印章确实是我父亲的印章;上面的文字虽然不是我父亲的笔迹,但我可以肯定它们出自我父亲内侍长库尔班客大人的uu小说,这位大人一向和我父亲形影不离,应该是奉我父亲的命令书写的这些便笺。”
加林猜测得没错,因为采用广撒网式地派出信使,自然不可能由索拉斯国王亲手书写这些便笺,于是库尔班客自己代笔写了十几份相同内容的求援便笺,盖上索拉斯国王的私印,交给那些狮鹫信使们带了出去。
“我明白了。”看来这些求援信上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泰瑞纳斯国王抚了抚下颌上的胡须,然后对那名带头的、刚刚被加林王子揪住衣领的狮鹫信使说道,“索拉斯国王陛下还有什么事情要你传达的?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说话间,安度因?洛萨带着乌瑞恩和几名铁马兄弟会核心成员沿着大路的边缘策马飞奔过来,在他们身后不远,是同样策马疾驰的乌瑟尔和几名白银之手骑士团的圣骑士。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安度因?洛萨爵士一直策马来到泰瑞纳斯国王等人所在的路边不远处,才轻巧地从飞奔中的战马身上跃下,然后勒住了奔驰的战马;铁马兄弟会的众人也如法炮制,不过乌瑞恩可没有这么娴熟的骑术,跳下马背之后差点被战马的冲力拽倒,幸亏有温德索尔帮忙,才安抚住了自己的战马。
此时,乌瑟尔等人也赶到了这边,圣骑士们纷纷跃下马背,来到泰瑞纳斯国王面前,向自己曾经宣誓效忠的国王陛下致礼——尽管成为圣骑士并学习圣术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在这些出身洛丹伦皇家卫队的圣骑士们心中,泰瑞纳斯国王的地位依然要远远高于他们的团长乌瑟尔?光明使者。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来时的路上,安度因?洛萨已经听那名洛丹伦皇家卫士说了大致的情况,但这一点都没有诠释他心中的谜团,反而让他更加疑惑了——怎么可能?兽人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阿拉希高地?
看到安度因?洛萨和乌瑟尔等人都围了过来,泰瑞纳斯国王向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那名狮鹫使者,说道:“这是从激流堡刚刚过来的狮鹫信使,他说他看到了我们的大军,便飞了下来;他原本接到的命令,是到南海镇传递求救的消息的。具体的情况,他也知道得不多,洛萨爵士,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吧。”(未完待续。)
339
听了泰瑞纳斯国王的话,安度因?洛萨先是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大路边的原野,在那里,十几只狮鹫被栓在一起,不安分地抖动着羽毛和脖颈——看来激流堡的状况确实很紧急,竟然一口气派出了这么多的信使。
“达纳斯王子在萨多尔大桥北端的防线被攻破了吗?”安度因?洛萨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阿拉希高地毗邻南海镇的地方虽然也有海岸,但那里全部都覆盖着暗礁,就连打鱼都是不可能的奢求,再加上那里地处狭海,水流异常湍急,就算没有暗礁,船只也不可能靠岸,因此兽人不可能从那里登陆,这也是在制定战略的时候早有的定论,那么,唯一能够解释兽人们出现的理由,就是萨多尔大桥被突破了。
“我不知道,国王陛下和库尔班客大人也不知道。不过库尔班客大人说,激流堡并没有接到达纳斯王子那里传来的任何被兽人进攻的消息,库尔班客大人认为达纳斯王子殿下的防线不可能无声无息地被兽人突破,所以他觉得兽人们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同时他也向达纳斯王子殿下的军队发出了求援的信号。”仿佛是早就知道安度因?洛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名狮鹫信使复述了库尔班客在之前教给他的说辞。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安度因?洛萨看了一眼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说道——确认了没有萨多尔大桥失守的消息传来,安度因?洛萨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要知道,萨多尔大桥北端不仅汇集了激流堡所有的精锐部队,南端更是出名易守难攻的丹莫德要塞,兽人们如果能无声无息地攻陷那里,它们第一次北上的时候也不会受阻,而是早就席卷整个大陆了。
“那么兽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乌瑟尔抱着双臂,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泰瑞纳斯国王大手一挥,然后说道,“追究兽人登陆的地方此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立刻拟定支援激流堡的战略。”
说完这句话,泰瑞纳斯国王又问那名狮鹫信使道:“兽人的数量有多少?你离开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发动进攻?”
“我们的斥候并没有确切地侦察到兽人的数目,只能从远处观察估算出大概有五万人。在我离开的时候,兽人并没有发动攻击。”那名狮鹫信使如实回答道。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您问完了吗?请您尽快出兵救援激流堡吧!斯托姆加德王国大部分的几乎全部的士兵都集结在萨多尔大桥的北端,我父亲现在能够动用的守城的力量,应该不超过几千人,也许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兽人们就已经开始攻城了!”加林手中捏着那封便笺,几乎要用手指把信纸绞碎。
圣光在上,自己的父亲……加林心中的忧虑和恐惧到达了极点,他实在无法想象,只有几千宫廷侍卫,在缺乏守城器械的情况下,自己的父亲如何抵御十倍于己方的兽人的进攻;自己在这里每多耽搁一会儿,激流堡的危险就多了一倍啊!
“从激流堡到这里,就算是狮鹫信使也需要一段时间……等我们赶到,激流堡会不会已经……”乌瑟尔沉吟着说道——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按照常理来讲,兽人们看到激流堡放出狮鹫信使求援,为了稳妥起见,自然会加快猛攻城市,如果城中只有几千士兵的话……也许自己一行人策马疾驰赶到,激流堡已经易主,那时,人马俱疲的人类联军,能够在野战中战胜五万兽人大军吗?
“你什么意思?”加林愤怒地向前跨了一步,瞪着乌瑟尔——之前泰瑞纳斯国王和安度因?洛萨的讨论已经让心急如焚的加林愤怒不已了;只不过这两人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国王,一位是闻名已久的勇士,加林还要指望着他们手中的军队来救援自己的父亲,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也许乌瑟尔在北郡修道院附近是被平民们尊敬的“光明使者”,可是在北方次大陆,声名不显的他说出这样的话语,自然就会成为狂躁的加林发/泄的对象。
“加林,不要冲动,乌瑟尔爵士没有恶意。”泰瑞纳斯国王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加林。
洛丹伦君主的威严震慑住了加林王子,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苦苦恳求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我的父亲真的坚持不了多久,您还是快快发兵吧,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泰瑞纳斯国王沉吟了一会儿,在加林王子焦急的目光中,老国王点了点头,吩咐身边的洛丹伦皇家卫士道:“把信纸和笔拿过来!”
一名洛丹伦皇家卫士从自己马鞍边的兜囊肿拿出了叠好的信纸、密封得很好的墨水和一根鹅毛笔,递给了泰瑞纳斯国王。
老国王展开信纸,把信纸靠在自己战马的马背上,飞快地书写着,然后又从自己腰间的便袋中取出了自己的私印,扣在了信纸的下方。
泰瑞纳斯国王把信纸重新叠好,交给了那名狮鹫信使,吩咐道:“你们分出两个人,把这封信送到达拉然,把这份信亲手交给安东尼达斯**师或者茉德拉**师,告诉他们他们想知道的一切。明白么?记住,只能交给这两人,如果找不到他们,就去寻找卡德加**师,请求他的帮助。除了这三人,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激流堡发生的一切,懂吗?”
狮鹫信使点了点头,把那封信放出自己皮甲内侧的口袋中收好,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我会亲手把这封信送到。”
泰瑞纳斯国王点了点头——达拉然的形势比较复杂,肯瑞托议会并不能主宰一切的事务,而法师们也总会诞生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加林王子提到的那名背叛了人类联盟的法师,虽然事后证明真正的背叛者是布莱克摩尔本人,但难保这些法师们会为了他们所谓的研究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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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达斯**师对联盟的忠诚毋庸置疑,茉德拉**师……泰瑞纳斯国王在年轻的时候,就和这位**师有过一些……交情,说起来在所有达拉然的法师中,这位**师算是泰瑞纳斯国王最信任的人了。
除了这两位**师,就数卡德加**师和洛丹伦的关系最近了;这位参与了击杀守护者麦迪文的**师,不仅知道很多关于兽人入侵的秘密,同时也深恨着这些入侵者。
除了这三人之外,其余的达拉然法师,哪怕是肯瑞托议会的成员,泰瑞纳斯国王都不能完全信任;一是因为不了解,二是因为肯瑞托议会成员之一的凯尔萨斯**师,就是奎尔萨拉斯王国的王子,而高等精灵在这场战斗中的表现,除了奥蕾莉亚女士和她手下的游侠之外,实在不像是一个可靠的盟友。
寻求达拉然的帮助?——加林王子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泰瑞纳斯国王才是真正深思熟虑的人——兽人的阵营中有红龙的存在,没有达拉然的法师助阵,人类的士兵不可能击败这些飞翔在天空中的生物。
但是……加林王子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激流堡的城中,并没有和达拉然相连的魔法阵……”
说来惭愧,尽管是人类王国中军事力量最为强盛的国家,但激流堡的财力实在不敢恭维;当然,单纯的财力并不是托尔贝恩家族招募不到宫廷法师的缘由,只是激流堡作为当年那次终结“魔艺复兴时代”的大搜捕的主要发生地,至今仍受到达拉然大部分的法师公会排斥,很少有正经的法师会接受激流堡的邀请,成为这里的宫廷法师,这也就意味着,激流堡内并没有传送门魔法阵的存在。
“没有魔法阵?”泰瑞纳斯国王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没有魔法阵,制空权又掌握在红龙的手中,那激流堡可就彻底成为死地了——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救出索拉斯国王,主要还是依靠地面部队的力量……
“你这就出发吧,时间紧迫。”泰瑞纳斯国王没有回答加林王子的话,而是朝那名领头的狮鹫信使点了点头——既然激流堡没有魔法阵,那么达拉然的法师们可能没有办法及时赶到战场了;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要更早地把信息传递到达拉然,让安东尼达斯**师有所准备。
“是。”那名狮鹫信使点了点头,又向加林王子道别,然后才叫上了自己的一名同伴,解开被束缚着的狮鹫,跨上自己的坐骑,系好了皮制安全系带之后,一飞冲天,向着西边飞去。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全速向激流堡前进?”加林王子焦急地问道。
“即刻启程。不过加林,我希望你可以随同这些狮鹫信使一同返回激流堡。有些事情在信笺中说不清楚,而你则是传递信息最好的人选——你的父亲绝不会怀疑你说的话。”泰瑞纳斯国王开始安排加林王子的行程。
“回到激流堡?好,好!”加林王子连连点头——就算泰瑞纳斯国王不提起这件事,他还想着要回去呢!深知激流堡防卫空虚的加林,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父亲的身边——对于他来说,确认父亲的安危,甚至比确认激流堡的安危重要百倍。
“嗯,加林你记住,告诉索拉斯国王,我们会加速前进,不过至少也需要一个小时到达激流堡,如果你们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泰瑞纳斯国王在离开前叮嘱加林,有哪些事情他必须告诉他的父亲。
“一个小时……还可能是更多……”加林王子皱着眉头喃喃低语,心中感到了很大的压力——三千宫廷侍卫抵抗五万兽人一个小时……就算有着城墙的屏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我明白了,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我会原话转告我的父亲,我们将战斗到最后一刻,其他的事情,就拜托您和洛萨爵士了。”加林王子向泰瑞纳斯国王鞠了一躬——激流堡的形势异常紧迫,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他还可以到阿拉希高地的各处召集兵马,可是现在留给自己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他唯一能依靠的,只能是洛丹伦和暴风城的援兵。
“我以米奈希尔的姓氏起誓,一定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泰瑞纳斯国王郑重地回应——斯托姆加德王国和洛丹伦王国虽然是盟友的关系,但这次的事情,却是激流堡一方性命的托付;万一自己这边晚些抵达战场,激流堡就有可能在那段时间中成为“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块的骆驼”;然而行军之事没有定数,自己也只能用誓言来宽慰加林王子忐忑的心。
“嗯,我相信您,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加林王子点了点头,不再磨蹭,转身对其他几名还没有被分配任务的狮鹫信使说道,“你们几个,和我一起飞回激流堡……能做到吧?”
狮鹫的体型很大,不过这种生物自身的体重也不轻,驮着一名身着轻甲的信使已经是定额了,加林不确定自己登上了狮鹫,这可怜的生物还能不能飞得起来;而自己又不可能一个人单独骑乘一只狮鹫——这东西,不经过训练可是操控不过来的。
“王子殿下您和我都脱下铠甲的话,应该足够支撑回到激流堡。”说话间,加林王子已经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走向了那群狮鹫;几名狮鹫信使紧紧地跟在自己王子的身后,其中身材最瘦小的那个一边脱着自己身上的皮甲,一边向加林王子建议道。
没有再去理会那边正在琢磨着怎么骑乘狮鹫的加林王子,泰瑞纳斯国王明白自己要抓紧时间询问安度因?洛萨爵士和乌瑟尔对此时的战略措施有什么样的看法。
看到泰瑞纳斯国王投过来质询的目光,乌瑟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全速前进……是不是太过焦躁了一些?且不说索拉斯国王能不能守住激流堡这么长的时间,就算守住了,我们的骑兵耗费了这么大的体力赶到战场,人马俱疲的情况下,在野外对战五万多兽人大军……赢面不是很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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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乌瑟尔的担忧,安度因?洛萨也不由得点了点头——一万五洛丹伦皇家卫士,五千白银之手骑士团,三千铁马兄弟会,再加上两千高等精灵游侠,兽人的数目足足是人类联军的两倍,又是在野地作战……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人类唯一具有的优势,就是骑兵战马的冲击力;而这些战马恰恰要经过数小时的奔袭,才能尽快赶到战场,而且很有可能得不到休整的时间,就直接投入战斗;那样,骑兵唯一的冲击力优势也就消亡殆尽了。
“我明白。”泰瑞纳斯国王皱着眉头,声音有些苦涩地说道,“可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乌瑟尔爵士?”
乌瑟尔摇了摇头——根本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兽人们的突然出现使整个战局急转直下,没有丝毫准备的人类联盟变得异常被动;没有达拉然的法师助阵,在人数劣势的情况下,要和有着红龙相助的兽人大军提前进行决战,怎么想人类都不存在赢面。
“既然没有,那就全军突击,营救激流堡。”泰瑞纳斯国王就这样做出了决定。
看到乌瑟尔惊讶的目光,泰瑞纳斯国王叹了口气解释道:“既然已经陷入了被动,那么就索性行险搏一搏吧!就算我们现在有所顾虑,不去营救索拉斯国王,达纳斯王子的军队总要回援的。”
安度因?洛萨点了点头——乌瑟尔的观点集中在如何打好这一仗,而泰瑞纳斯国王的观念则更注重战略的方面。
安度因?洛萨这一路上并没有因为是在内陆行军而放松警惕,反而依照惯例时刻派出斥候侦查周边的情况。得益于此良好的军事素养,安度因?洛萨可以确定,这一路上军队的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奸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泰瑞纳斯国王率领的的这支军队应该是一支奇兵,就连索拉斯国王都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存在,兽人们也更不可能知道。
无论如何,达纳斯王子都不会放弃激流堡,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回援大军早晚会和兽人在激流堡交手。
就算此时派出狮鹫信使,告诉达纳斯王子兽人大军的强大,建议他停止回援,这位激流堡的王子殿下肯定也不会同意;再说那些狮鹫信使都是隶属于激流堡的,怎么可能为洛丹伦和暴风城传递这样的命令。
因此,与其任凭达纳斯王子的大军独力迎战兽人军队,倒不如利用这只奇兵,插/入战场,联合达纳斯王子的军队把总攻提前。
当这只奇兵抵达战场,无论激流堡是否还在人类手中,兽人的军队都会感到一些惊慌;接下来,只要随机应变,在达纳斯王子的大军赶到之前,保留绝大部分战力,双方联合后的兵力就要反超兽人大军。
至于那些棘手的红龙……只能听凭圣光的安排了——虽然希望极端渺茫,不过安度因?洛萨此时倒是非常希望年幼的阿尔萨斯王子能够再一次完成超乎他的年龄的任务,解决那群红龙的麻烦——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不过是奢望而已。不过阿尔萨斯王子此时也许就在萨多尔大桥和丹莫德要塞附近,希望他照顾好自己,不要出事就是万幸了。
“全速出击,尽快赶往激流堡。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救出索拉斯国王,就要看圣光的意志了。”泰瑞纳斯国王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事情的发展,好像和自己的梦境……或者说那种奇诡的类似预言的经历完全不符合啊!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时候,高等精灵的游侠们才逐渐赶上了大队,而他们的领袖奥蕾莉亚?风行者也来到了泰瑞纳斯国王等人的身边。
尽管很早就向她发出了邀请,但两条腿的高等精灵毕竟跑不过四条腿的战马,奥蕾莉亚女士到达会场的时间比安度因?洛萨和乌瑟尔慢了好多,这也让她错过了会议的内容。
“兽人们不知道在哪里登陆了,围困了激流堡,我们要赶去救援索拉斯国王。”泰瑞纳斯国王简明扼要地给奥蕾莉亚女士解释道,“奥蕾莉亚女士,很抱歉这样说,但是我必须提议,您和您手下的游侠们,能否暂时和我手下的骑士们共乘一匹战马?这次的救援,速度很重要。”
面对泰瑞纳斯国王突如其来的邀请,奥蕾莉亚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高等精灵游侠的头领转过头,对那几名跟随着自己而来的伙伴们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让他们乘上洛丹伦皇家卫士们的战马,先赶到战场上再说。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轻松,一名看上去很年轻的男性高等精灵脸色有些激动地争辩了几句,不过用的是萨拉斯语,泰瑞纳斯国王等人并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但显然是在反对这项提议。
奥蕾莉亚展现了她的决策力——她同样用萨拉斯语大声斥责了那名高等精灵游侠,虽然语言不通,但泰瑞纳斯国王也能猜到这内容不是什么好话,因为那名高等精灵游侠很快便面红耳赤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在训斥之后,奥蕾莉亚的命令得到了执行;赶上大队的高等精灵游侠们纷纷找到了附近的洛丹伦皇家卫士,在马背上骑士的帮助下,登上了和他们纤瘦身躯相比算得上是庞然大物的战马。
男性高等精灵还算好应付,女性高等精灵就有些麻烦了;在人类审美意识中堪称完美的脸颊,永远苗条柔软的身姿,让向来严守骑士贵族礼节洛丹伦皇家卫士们也不免有些脸红。
牵着这些美丽精灵娇嫩的小手,将她们拉上马背,感受着她们娇小的身躯因为对前所未见的巨大战马的恐惧而紧紧贴在背上,就算最刻板的洛丹伦皇家卫士,也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然而泰瑞纳斯国王却没有精力去考虑部下的心态问题了,他拉住自己战马的缰绳,一只脚踩在马镫上,用完全不像一名五十岁老者的动作翻身上马,然后向还站在地上的奥蕾莉亚伸出了一只手:“奥蕾莉亚女士,你不介意和我同乘吧?关于刚刚激流堡传来的情报,我还有一些内容需要向你说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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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蕾莉亚的脸上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她倒是毫不矫揉地握住了泰瑞纳斯国王伸出的手掌,轻声回答道:“当然不会介意,泰瑞纳斯国王陛下。”然后便轻巧地跃上了泰瑞纳斯国王的战马,坐在了他的身后。
当然,奥蕾莉亚并没有像某些被战马不安分地躁动吓坏了的同胞那样,紧紧抱着泰瑞纳斯国王的身体,只是微微向后仰着,扶住了身下的马鞍。
“泰瑞纳斯国王陛下,让我的人打前哨吧。”安度因?洛萨还没有上马,他站在一边,抬头看着马背上的泰瑞纳斯国王。
“也好,洛萨爵士,请务必小心。”泰瑞纳斯国王在马背上微微欠身,同意了安度因?洛萨的请战。
安度因?洛萨点了点头,带着乌瑞恩和温德索尔等人一并离开了;乌瑟尔和身后的圣骑士们也纷纷向泰瑞纳斯国王行礼后上马离开,前去追赶一直在前行的自己的部队。
“加速前进!”
……
“加速前进!”
很快,由一名名传令兵下达的军令便沿着大队的骑兵从前向后传递过去,马背上的骑士们纷纷弓起了身子,用鞋跟处的马刺轻轻地磕了磕战马的小腹;微微的刺痛感让战马发出阵阵嘶鸣,然后猛地向前窜了出去。
泰瑞纳斯国王在几十名洛丹伦皇家卫士的护卫下向前策马奔驰着,在他的身侧,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骑兵大队正在通向激流堡的大路上全速前进,扬起阵阵尘土,在蓝白相间的月光中恍若迷雾。
索拉斯……你可要撑住啊!——泰瑞纳斯国王紧紧皱着眉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祝福——尽管不认同索拉斯国王的某些理念,但毋庸置疑,这位激流堡的主人是个好国王,而且在接下来和兽人的总攻中,也需要这位国王的力量和支持。
奥蕾莉亚?风行者坐在泰瑞纳斯国王的身后,随着战马的奔驰,这位高等精灵游侠领袖苗条的身躯微微起伏着。
几缕金色的发丝从兜帽中钻了出来,在迎面而来的气流中胡乱飞舞;奥蕾莉亚却没有顾及这些,而是大声开口问道:“泰瑞纳斯国王陛下,您一点都不担心您的儿子,阿尔萨斯王子殿下的安全吗?恕我直言,我现在非常担心我妹妹温蕾萨的安危。”
阿尔萨斯?——泰瑞纳斯国王愣了一下,虽然没有回头,但他却隐约能够感受到那位美丽的高等精灵女士正在盯着自己。
阿尔萨斯啊……也难怪,自己好像确实变现得太平淡了——阿尔萨斯现在应该在丹莫德要塞一代附近吧……兽人们的突然登陆,确实会威胁到他的安全——泰瑞纳斯国王这样想着,又在后面默默地加了一句——按常理来想。
“奥蕾莉亚女士,我当然关心我的儿子……不过请您放心,阿尔萨斯和您的妹妹都不会有危险的,那个女人……哦……就是那个叫做‘霜’的,您应该是见过的,有她在,兽人这种东西还算不上威胁。”泰瑞纳斯国王这样回答道。
然而这样含糊的回答怎么可能让关心妹妹的奥蕾莉亚放心,她狐疑地问道:“霜?那个自称神灵的女人?您就这么相信她?”
在洛丹米尔湖畔的庄园里,因为阿尔萨斯的邀请,奥蕾莉亚有幸了解了那个黑发女人的强大;但对于所谓的“提瑞斯法林地下方的邪灵”、“洛阿神灵”这样的说法,高等精灵游侠是不太相信的。
当然,对于这个黑发女人的强大实力,奥蕾莉亚没有疑虑,她只是担心以那位黑发少女乖张的性格,能不能好好地承担起保护阿尔萨斯,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妹妹的职责。
不过现在看来,这位泰瑞纳斯国王陛下,好像对那个女人很信任?没有理由啊——奥蕾莉亚感到很疑惑——在那个议事厅中,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泰瑞纳斯国王和自己一样惊讶;为什么他这么快就接受了那个女人的存在?
“奥蕾莉亚女士,我知道您心中可能还有疑惑。不过我希望您能够相信我,对于‘霜’来说,那天所展现在卡德加**师身上的,只是她实力中小小的一部分。她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如果阿尔萨斯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在这里的话,我想这突然出现的兽人,对我们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威胁了。”泰瑞纳斯国王宽慰着奥蕾莉亚?风行者。
“可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泰瑞纳斯国王言语间,好像对那个黑发女人格外了解,这让奥蕾莉亚感到惊奇——这位洛丹伦的国王,究竟都知道些什么?
“很抱歉,出于某种原因,我不能说。不过……我想您的妹妹在这段旅途中,也许会知道些什么;等到她平安归来,您可以向她询问。”不管奥蕾莉亚怎么问,泰瑞纳斯国王就是不打算给出她想要的答案。
终于,奥蕾莉亚还是放弃了——也罢,既然泰瑞纳斯国王这样相信那名女人,甚至连他儿子的安危都不再担忧,那么温蕾萨应该也不会有事了。
而自己现在就连温蕾萨在哪里都不知道,再怎么担心她的安全,也有心无力;与其这样,还不如相信泰瑞纳斯国王的话,把注意力放在即将到来的战事上——奥蕾莉亚腾出一只纤细的手掌,紧紧握住了挂在腰际箭袋中的长弓——爸爸,妈妈,理拉斯……到了让那群侵略者付出代价的时候了,银月议会的长老们惧怕卷入战争,一心只想龟缩,他们忘却了,血债,只能用鲜血来偿还!
激流堡城外的小山丘上,基尔罗格一直睁着自己的那只独眼,专注地观察着城堡的动向——尽管除了熊熊燃烧着的火光,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他的身侧,祖金已经蹲在地上睡着了——没错,就是睡着了,这位阿曼尼帝国的皇帝很没有风度地发出了阵阵鼾声,一道口水从他的面罩底下流出,滴落在山丘上,形成一滩晶亮亮的小水洼。
忽然,祖金被一阵高呼声惊醒了,他猛地跳了起来,摸出了腰间的短斧,愤怒地大声咆哮着:“是谁?是谁敢惊扰伟大的祖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