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七章 言峰绮礼的遗憾与疑问
噼啦——
电光划过安诺的脸侧，留下了一道血痕的同时，让安诺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噗呲——
一道伤痕，出现在了安诺的脖子伤——那是安诺全身上下为数不多没有被宝甲保护住的地方了。
安诺恢复清明，并没有太多在意脖子上血流如注的伤口，而是将剑反手一挥，没来得及再次跳跃起来的左村被安诺的剑柄砸在了肩膀上，吃痛的闷哼了一声。
“哈啊.”
左村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地上，喘息了两声，笑了笑。
他的胸腹部，有个巨大的伤口。
“我的实力，确实不如你太多了啊。”
就算用上了三划令咒来强化，左村和安诺，也最多就是平分秋色的结局。
安诺的身上也带着伤口——这已经足够让左村满意了。
安诺的肉体强度，搭配上仙女宝甲的加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安诺受伤的。
这个男人真的就像是卡美洛的白色高墙一样，实在是太硬了，硬的让人心生绝望。
因为令咒的缘故，左村的剑上缠绕着轰鸣的雷丝，就算如此，也只堪堪到了能够破防安诺的程度，仅此而已。
而无法让安诺重伤，甚至退场。
“神秘的差距，当真是如此令人望而生畏吗？”
左村不由自主的感叹了一句。
“算了吧，以你对剑的态度来看，就算是在战国时代，乃至平安时代，你都不会是一个最顶尖的剑客。”
“剑是你的工具，不是你的追求。”
不过话虽如此，安诺也已经相当的疲累了。
现在的左村，是和将天之匙和天之锁缠绕在身上的吉尔伽美什同一个级别的敌人。
“.哈，说的也是。”
左村有些不以为意。
“我还能战斗，所以.继续吧。”
说着，他再次跳起，跳到了高空之中。
战斗，还在继续。
这场战斗，一定要分出你死我活，才会停下。
“我本来打算，等明天，或者后天的时候，带着Assassin一起去吃那家超辣的麻婆豆腐来着。”
在和卫宫切嗣的战斗之中，言峰绮礼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习惯于严肃的战斗的卫宫切嗣，有些茫然。
他没有在战斗之中听对方说话的习惯，他会做的，他能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时间，用最迅速的手段，杀死自己的目标，仅此而已。
“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做不到了。”
言峰绮礼应该是在自说自话，并没有理会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再次抬起了手枪，对准了言峰绮礼。
确定了
刚刚这家伙能挡下了起源弹，果然是那把匕首的原因。
卫宫切嗣搞明白了一切的因果关系，有些凝重的看着被言峰绮礼握在右手中的鸩翎。
那些黑键归根结底只是普通的刀具罢了，只有那把匕首才是特殊的。
起源弹是知道接触到魔力就会起效的子弹，换言之，就算你是使用的魔术礼装，只要上面灌注有和你身体相关的魔力，和你的身体是相通的，那么只要击中了魔术礼装，你的魔术回路依旧会陷入到暴走的状态，从而杀死你。
但言峰绮礼没有。
那柄匕首中的魔力，不是他的。
他就是用那并非自己的魔力，加之防护微型魔术阵提供的缓冲，成功化解掉了起源弹的攻势。
要想办法把那把匕首处理掉。
“你在追求着什么，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这一次是确实的在问卫宫切嗣问题了。
“你的所做所为都让那群魔术师瞠目结舌，手段之肮脏比之代行者有过之无不及。”
“身为这样的男人的你，究竟在追求什么？”
曾经的言峰绮礼对卫宫切嗣的存在表示疑问。
他出发的角度是想要了解自己，想要通过卫宫切嗣来剖析自己。
但现在，言峰绮礼是通过其他的理由，想要去了解卫宫切嗣这个男人的。
他已经找到了自我，但或许正是因为找到了自我，他才产生了更多的疑问吧。
对卫宫切嗣的疑问。
这个本该无欲无求，现在却不惜倾尽一切代价的男人——究竟在追求什么？
幸福吗？
但言峰绮礼不觉得卫宫切嗣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咔嚓——
在言峰绮礼自说自话的间隙，卫宫切嗣上好了膛。
他再一次，把一枚起源弹，按到了自己的手枪之中。
自己身上的武器，除了起源弹之外，还剩下三枚手榴弹，一把匕首，以及两把装满子弹的冲锋枪。
除了武器之外的东西，还有一枚烟雾弹。
其他的装备，出于快速行动的想法，并没有带在身上。
但自己还在附近的几处地点放置了一些东西。
如果以自己能够触及的范围计算的话，还有一枚催泪弹，一枚手榴弹，以及两把冲锋枪。
有戏！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回答我了。”
咻——
言峰绮礼重新拿着刀，摆出了八极拳的架势。
他曾经跟随父亲，系统的学习过专门用于杀人的八极拳，换言之，这是一种直取人性命的拳法。
他当然好奇卫宫切嗣的生存之道。
但这不意味着他一定要搞清楚。
所以
他要在这里杀了卫宫切嗣。
眯了眯眼睛，言峰绮礼也在思考着。
那是一种对自身进行加速的魔术，很棘手。
但并非无法克制。
方法也很简单，那就是——预判。
提前预判对方可能会攻击的位置，然后安排好进行反击的位置，就足够了。
这种程度的反击，对自己来说.不算难。
但——
哧——
卫宫切嗣突然将烟雾弹，向着言峰绮礼扔了过来。
言峰绮礼眼神一凝，没有大意，向后一跳，避开了卫宫切嗣扔过来的东西。
——轰！！！
果不其然，一颗手榴弹藏在烟雾弹拉出来的烟尾中，轰然炸开。
在什么位置？
言峰绮礼眯着眼。
通过对魔力的感知能力，以及听觉，他判断着卫宫切嗣的位置。
九点钟方向.七点钟.五点钟！
他快速的抬起了手中的黑键和鸩翎，向着卫宫切嗣的方向冲了过去。
乒！
子弹再次被挡下，扔掉坏掉的黑键，言峰绮礼抬起了手——
第一千七百九十八章 终究无趣
轰！！！
言峰绮礼这一拳，轰在了公园花坛的墙壁上，爆发出了轰鸣的炸响。
误判了吗？
言峰绮礼的肉体强度非常之高，花坛险些被一拳轰飞，但言峰绮礼的手却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距离就在言峰绮礼不到五米的卫宫切嗣，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气息消失掉，脸上挂着一滴冷汗。
好可怕的洞察力.以前根本就没遇到过这种级别的敌人。
那一拳，即便是左手出拳，卫宫切嗣也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会被直接击碎。
恐怖无比，甚至能够和一些从者扳手腕的拳力.不过如果是言峰绮礼这个男人的话，倒也确实合理。
咔嚓——
他抬起了冲锋枪，在烟雾之中向着言峰绮礼的方向开枪，同时将三颗手榴弹向着三个方向扔了出去。
言峰绮礼的耳朵微动，几把黑键再次出现在手中，被他分别向着几个方向投掷了出去，而他自己，则是抬起了双手，将衣服挡在了自己身前。
他平时穿着的那身神父服装，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可以防御子弹和一些较弱的锐击。
而那三枚手榴弹，则是在黑键的作用下，被直接打开，炸在了远处。
黑键还剩下十二把也就是三次使用的量。
在子弹中，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思考着。
借着枪声，卫宫切嗣移动着，同时尽可能的调整枪口的方向，让言峰绮礼误判自己的位置。
距离烟雾弹的烟尘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自己必须要抓住这个时间才可以。
催泪弹不能轻易使用，当然使用了.威力可能也不会多大，言峰绮礼的洞察力，绝对不是催泪弹就能解决掉的。
但就在此刻——
咻——
一只手突然划破了烟雾，出现在了卫宫切嗣的面前。
锐利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脑袋扎了过来！
他瞳孔猛缩。
【固有时制御】——
魔术发动，卫宫切嗣的速度陡然加快了起来，但——
不对，这一击的目标。
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打算，蹲下变成了后仰，但仍旧
噗呲——
“呃——”
卫宫切嗣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小口。
至少，保住了命。
固有时制御的效果消失，卫宫切嗣不敢在原地停留，快速的翻滚逃离了此地。
“.还是判断失误了啊。”
言峰绮礼有些遗憾的说道。
刚刚的这一刀，他是奔着卫宫切嗣的颈部动脉去的，如果可以命中的话，卫宫切嗣毫无疑问会直接死在这里。
咻——
枪响再次传来，是那把手枪。
言峰绮礼毫不犹豫的做出了应激反应，黑键出现，连同左村赠与的鸩翎，挡在了子弹的前方。
乒！
子弹被挡了下来。
但黑键并没有破碎。
掩护用的子弹，也就是说——
言峰绮礼的表情凝重了起来。
第二发子弹——
嘭！
咻——
他控制着，将鸩翎竖了起来，猛地向前一劈。
铮——
起源弹被言峰绮礼斩成了两半，一半直接从言峰绮礼脸侧飞了出去，而另一半——
咻——
在言峰绮礼的脸上划出了一道痕迹。
但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言峰绮礼极其幸运的，避开了卫宫切嗣肋骨的部分。
言峰绮礼的脸颊上出现了一丝冷汗。
通过左村对情报的收集，他可是知道，被那种子弹，但凡蹭一下的后果是什么样的。
这个家伙实在是危险。
所以，不惜做到这种程度，也要战斗的理由是什么！？
言峰绮礼不退反进，一个箭步向着卫宫切嗣的方向追了过去。
不能让卫宫切嗣离开这个地方！
“作为乐趣，还算是合格。”
吉尔伽美什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战场。
“英雄王陛下也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吗？”
“我记得我在您的传记上看到的您，都是坐在一张坚硬的椅子上无休止的处理政务呢。”
间桐慎二那独属于孩童的声音在契约之中响了起来。
“谬言！”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
“身为王，怎能时刻工作？”
“身为王者，不享受何以为王？”
“若不享受，为何为王？”
他的理由十分充分。
成为王，必须是责任和权利共享，只有权利而没有责任便是昏君，只有责任没有权利，则是傀儡。
而吉尔伽美什就不太一样了。
他是暴君。
无论是责任还是权利，他都要更加甘甜的品尝。
这才能称之为一个合格的王。
“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杂种，本王是王，而汝即便年岁再小，也是臣。”
“而且如果是你，绝对不会童言无忌。”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带着冷意。
他清楚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孩子，如果用平常看六七岁孩子的目光来看待间桐慎二，绝对会付出很严重的代价。
这是他身为王的直觉。
“我明白，英雄王陛下。”
“我只是好奇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王而已。”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间桐慎二的语气之中，听不到哪怕丝毫的收敛。
“那么Saber和Assassin的决斗，您如何看待吗？我指的是结局。”
看着手背上的令咒，间桐慎二笑着问道。
“无意义的问题。”
“那个犯上作乱的小丑，终究只是小丑罢了。”
“而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不是区区雷霆能够斩断的。”
吉尔伽美什王确信无疑的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当然，实际情况和他判断的，也差不多就是了。
左村一开始确实能够压制住安诺。
但也只是一段时间罢了。
在持续力这方面，左村差的太远了。
无论是神秘，宝具，亦或者身体素质，信念的纯粹，左村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安诺。
所以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战斗，结局从一开始就决定了。
只不过是一场衰败之前，最为华丽的绽放罢了。
倒是御主那边，吸引了他更多的目光。
他不无可惜的看着正在追逐了卫宫切嗣的言峰绮礼，露出了些许可惜的目光。
“多么有趣的一个人啊。”
‘可惜，已经被挂上了无法摘除的项圈。’
“这样的人，便无法为本王提供哪怕丝毫的乐趣了。”
“真是.可悲。”
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鹰坠落了
吉尔加美什认为现在的言峰绮礼是可悲的。
言峰绮礼自己也认为自己是可悲的。
但
并非是因为他作为一头潜伏在人类社会之中的凶兽，被自己的从者亲手套上了项圈。
而是他要失去这个为自己套上项圈的人了。
假如遇到了正确的人，那么——就算是被这个人套上了项圈，又如何呢？
言峰绮礼对这一点并不介意，反而甘之如饴。
可悲与否和幸福与否从来都不是需要他人来定义的。
“Saber——你那边，状态如何！”
一边奔逃，卫宫切嗣一边对着安诺问道。
安诺还在和左村对砍。
“没结束！”
他只能在战斗中分神回答了卫宫切嗣一句。
啧——
想要逃离掉言峰绮礼的追击——
——什么！？
卫宫切嗣只感觉到了近乎让呼吸停滞的巨大压迫感。
他微微侧过头，看见的确实——
“不会让你逃掉。”
伴随着言峰绮礼冷静的声音，足以击碎心脏的左拳，向着卫宫切嗣打了过来。
——根本——没有闪躲的空间！！！
咻——
拳头带动了风，目标——直取卫宫切嗣的心脏！
但也就在此刻——
嗡——
卫宫切嗣的胸口，猛地爆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噗呲——
那细微的白色光柱，从卫宫切嗣的胸口轰出，径直洞穿了言峰绮礼的左手。
“嗯——！？”
言峰绮礼显然没有料到卫宫切嗣还有这一手，左手被洞穿的疼痛感让他后退了两步，而卫宫切嗣也趁着这个时候，快速的和言峰绮礼拉开了距离。
“Saber，以令咒之名，强化力量，杀死Assassin，然后快速撤退！”
嗡——
拉开距离之后，卫宫切嗣毫不犹豫的使用了令咒下达命令。
红色的令咒消失，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卫宫切嗣此时做的，也并非只是用令咒下达命令。
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枚是催泪弹，另一枚
则是一个遥控器。
滴。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某处响起，一朵微型的蘑菇云缓缓升上了天空。
言峰绮礼耳朵微动，猛然转头。
——是冬木教会的方向！
也就在此时，催泪弹被卫宫切嗣扔了出来。
刺激性的烟雾瞬间就喷涌而出，言峰绮礼看着将催泪弹扔出来就果断转身跑开的卫宫切嗣，咬了咬牙，两个翻滚避开了催泪弹的范围，向着冬木教会的方向跑了过去。
“抱歉了，左村。”
——轰！！！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安诺叹息了一声，将圣剑立起，立在身前，圣剑的光辉映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之中带着愠怒和悲悯，但——
至少，这场战斗，需要结局。
“哈，无所谓，我的御主不也用了三划令咒来强化我吗？”
左村随意的笑了笑，然后瞥了一眼爆炸传来的方向。
“不过从规则上来说，进攻作为中立方的教会的话，好像是违规行为哦。”
“你的那个御主，手段当真是卑劣到了极致啊，为了胜利，几乎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啊。”
左村笑得很讽刺。
“究竟是多么巨大的目标，才值得他这样去追逐呢？”
巨大，意味着困难。
追逐，意味着失去。
安诺的脸上带上了些许的阴霾。
“为了，世界和平。”
安诺给出了回答。
“.唉？”
左村愣住了。
“你刚刚说什么？”
“为了整个世界的和平，创造没有冲突，没有伤痛，没有悲苦的世界。”
“世界和平。”
安诺对着左村，重复了一边卫宫切嗣的愿望。
左村沉默了。
“.真是如童话一样的愿望啊。”
良久，他才叹息着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是啊，是个如童话一般毫不现实，无比遥远的愿望啊。”
安诺闭上了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确实是他最真实，最渴望，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沾染血污，不惜往自己化作恶魔，倾尽一切，哪怕是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也要去完成的愿望。”
“他知道靠着自己的能力无法切实的达成，所以他能够想到的依靠，有且只有万能的许愿机，圣杯。”
“这就是他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
“.是吗。”
左村将鹤翮的刀背，在自己的肩膀上敲击了两下。
“那，为了他的愿望，来杀我吧。”
左村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嗡——
嗡嗡嗡——
雷霆压抑着，极度的压抑着。
巨大到堪称恐怖的魔力，在向着左村汇聚。
待到左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被光芒填满。
“如此巨大，如此巨大的愿望，如果我不以全力应战。”
“如何能够显现，我对如此愿望的尊敬啊。”
左村说这话，是严肃而认真的。
这样的愿望，如果——不全力以赴的迎战，绝对是一种不尊敬。
“好。”
安诺的回答，也无比的简短。
嗡————轰！！！
令咒的魔力完全体现在了安诺的灵基之中，咆哮着，嘶吼着。
“我家御主啊——没有你的御主那样远大的欲望呢，他只是一个想要找到自我的人。”
“但现在，他已经找到了，所以由此，我也能够毫无顾忌的在这里和你打吧——来！”
“杀了我，Saber！”
“秘剑——”
咻——
动如雷霆，化作鹰，化作龙，划过天际。
在这一瞬间，左村令整个天地都变色。
“【新羽轮·别翼之一——鹤留】。”
嗡——
轰！！！！！！
简单的扬起刀，对着安诺劈了下去。
而安诺的回应则是——
“圣剑。”
“【破邪染血·白垩圣剑】（Chalkiness）。”
雷霆自长空落下，撕扯着大地。
光芒则从地面冲天，吼叫着，吞噬了那雷霆。
——————轰！！！！！
正在向着教会赶去的言峰绮礼突然停下了脚步，向着某个方向看了过去。
他完全愣住了。
远处，光芒冲天而起，耀眼而璀璨。
仰望着那冲天而起的沉重光芒，他不由自主的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似乎是想抓住那游离在圣光边缘的雷丝。
“啊”
他明白了什么。
手垂落了下去。
鹰坠落了。
第一千八百章 至高无上的幸福，和眼泪
言峰绮礼在教会的废墟之中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言峰璃正死了，毫无疑问。
在卫宫切嗣不知何时安装的炸弹的爆炸之下，死了。
他的眼睛还睁开着。
言峰绮礼闭上眼睛。
也帮自己的父亲闭上了眼睛。
但——
他并没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多待。
他转过了身，向着之前圣光轰鸣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并不快。
他似乎有些害怕。
他的嘴角微微扬起。
在废墟和浓烟之中，他走到了，来到了左村最后战力的地点。
契约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啊。
左村，Assassin那家伙.已经退场了？
言峰绮礼没有什么实感。
啪。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猛然回头，熟悉的身影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四下望去，有的，只是被摧毁殆尽的残垣断壁，和因为爆炸而产生的滚滚浓烟。
滴答。
之前和卫宫切嗣的战斗中受到的伤，血滴到了地上。
他感到了些许的异动。
似乎是从胸口传来了。
言峰绮礼将左村留给自己的鸩翎拿了出来。
【左村★安诺】
鸩翎一侧的刀柄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这样的几个字。
扑通——
言峰绮礼跪在了地上，跪在了废墟之中。
“呵呵.”
“呵呵哈哈.”
他笑了起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了震耳欲聋，欣喜若狂，乃至于病态的癫狂大笑。
“左村安诺——！！！”
大笑中，他咆哮了一声。
然后就这么笑出了眼泪。
趴伏在地上，他的笑声逐渐偃旗息鼓。
这就是
无上的——
幸福。
“呃——”
卫宫宅邸，睡梦中的爱丽丝菲尔，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声音，似乎是遭受了某种重击一样。
“嗯？”
芥雏子被惊动了，把自己的脑袋从书籍里抬了起来。
虽然说借着看书来掩盖自己观察人类的目的，但在这样不用观察的时候，她还是会看看书本上的内容的。
但现在爱丽丝菲尔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她睁开了眼睛。
眼睛之中，却没有眼球，而是纯粹的光芒。
只是这理应纯粹的光芒之中，似乎有着一些杂质的样子。
“.原来如此。”
芥雏子明白了。
她的眼神之中带上了些许的复杂。
这个女人，要死了。
这个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和自己交流，聊天，笑着谈论着自己的理想的人造人女人，要死了。
人类的生命是短暂的，人造人的就更短了。
更何况，是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的人造人。
她摇了摇头，没再去关注似乎被某种力量驱使着，挣扎着从床铺之中爬了起来的爱丽丝菲尔，而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个电话。
按下了某个号码，拨通。
“喂？Saber的御主吗？”
“.是我。”
卫宫切嗣的声音似乎有些痛苦。
言峰绮礼的那一拳，就算被安诺的圣剑残片挡了下来，也依旧给他带来了伤害。
安诺的圣剑残片，刺入了他的胸口之中，但万幸，避开了心脏的位置，也没有刺入肺中。
但疼痛和失血带来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已经有超过半数的从者，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退场了吧？”
看着已经从被窝之中挣脱了出来，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的爱丽丝菲尔，芥雏子对着卫宫切嗣的问道。
“.嗯。”
卫宫切嗣意识到了什么。
“小圣杯，似乎已经启动了。”
“.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卫宫切嗣就主动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卫宫切嗣直接将电话扔到了一边，后脑勺贴住了墙壁，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陷入了沉默之中，长久的沉默。
“如果真的悲伤的话，哭出来会更好一点。”
安诺出现在了这个临时的据点之中，看着自己那明明痛苦的不能自己，却仍旧以最极端的理智胁迫着自己的思考的御主。
“.Saber。”
卫宫切嗣无意识的睁开了眼睛。
这场从者战，他胜利了。
虽然自己在和对方的御主言峰绮礼的对决之中，毫无疑问的落败了，但自己保证了自己的安全。
而且，对手的从者，退场了。
Assassin左村安诺被Saber安诺的宝具轰散，回归了英灵座。
但
他失去了一些东西。
他同时失去了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
卫宫切嗣握紧了拳头。
“舞弥的尸体，我暂时安置在了战斗地点不远的地方，在事情之后，可以收殓，至少让舞弥小姐入土为安。”
安诺坐到了卫宫切嗣的身边。
卫宫切嗣本就无神的眼睛，变得更加无神了。
“.我们的敌人，还有谁？”
卫宫切嗣询问着。
他想结束掉这一切了。
他不想再继续了。
但他必须继续。
一定要继续。
“还剩Rider和Archer。”
“但，或许只有其中之一。”
“我察觉到了，在我和Assassin的战斗结束之后，Rider的气息暴动了起来。”
“他的目标是Archer，毫无疑问。”
“.等他们之一获胜，我们立刻对剩下的那一方发动突袭。”
“Saber我们要赢。”
“我们.能赢。”
“对吗？”
卫宫切嗣依旧没有流泪。
他的心底还存在着希冀。
安诺抓住了卫宫切嗣的手。
“我们能赢。”
他用平静而有力的声音，对着这个为了期望中的世界和平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做出了承诺。
“.我相信你。”
卫宫切嗣反手抓住了安诺的手。
“带给我胜利，Saber求你了。”
“一定.要把胜利，带给我！”
他的声音之中带着颤抖和听不见的哀嚎。
“嗯，我会赢。”
安诺露出了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像是抚摸孩子的脑袋一样，轻轻揉了揉卫宫切嗣的脑袋。
“放心吧。”
“.嗯。”
卫宫切嗣点了点头。
他现在.要给自己疗伤。
圣杯战争还没结束。
还有着两个对手，没有淘汰。
自己的战斗还要继续才行。
将剩下的起源弹，全部都带上，装备也多准备一些。
自己一定要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获胜。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卫宫切嗣的眼中带着血色。
第一千八百零一章 从渺小，到依旧渺小
自己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韦伯·维尔维特坐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看着手中的一张世界地图，不由自主的思考着。
这个问题很幼稚。
或者说，到现在才开始问这个问题，显得很幼稚。
当时，Rider他就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呢。
而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韦伯握紧了地图。
“我想要的是别人的尊重。”
而Rider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你是为了打算活在别人的评价之中吗？”
然后给了自己一巴掌。
“与其许下这种愿望，不如许愿自己能长高三十厘米吧。”
哈
自己当时，还真是生气呢。
但
“要征服世界，就先征服自己吗？”
他默默的研磨着这句亚历山大，间桐雁夜，还有曼里奥都对他说过的话。
怎样才是征服自己？
即便时至今日，韦伯依旧搞不懂。
因为他越探究自己，就越觉得自己的渺小。
这次圣杯战争之中的御主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自己的老师肯尼斯，远坂家的远坂时臣，间桐家的间桐雁夜，他们都是极为优秀的魔术师。
卫宫切嗣，残忍恶劣到难以想象的魔术师杀手。
言峰绮礼，一个搞不懂的怪人，但在教会和协会都有着很高的地位。
还有那个雨生龙之介，一个恐怖的连环杀人犯。
这些人都是名气响当当的人物，无论在什么方面来说。
而和他们相比，自己.好像就只是一个渺小到几乎可以随意被忽略的存在一样。
就像是.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整年的论文，被自己的老师当作笑料在课堂上展示一样。
“渺小啊”
是啊，自己从来就是一个小人物罢了，本以为来到了这圣杯战争的自己能够追求到变得不渺小的办法呢，结果却
临近了最终的战争，却连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都没搞清楚.啊。
“渺小.？”
他突然在手里捏着的地图上，瞥见了某个区域。
那个是.马其顿。
“是，Rider的故乡和国家呢。”
他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他想起了亚历山大在看到世界地图的全貌，以及自己曾经征服的土地的时候的反应。
“渺小！”
“实在是太渺小了！”
“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大，我连无尽之海都没有看到，果然——我还是想要征服这个世界啊！”
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亢长响亮，刺耳却又充满了感染力的大笑了。
“我是.那么的.渺小吗。”
渺小的并非是自己。
在世界面前，哪怕是伊斯坎达尔这样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感叹自己的渺小。
但渺小的伊斯坎达尔是怎么做的呢？
韦伯又想起了那句话，那征服王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
“我想要一副肉体。”
最终的梦想是征服世界的王，仅仅想要这样的一个愿望。
Assassin的愿望是看看这个崭新的时代，Caster的愿望是让那宏伟璀璨的大教堂变为现实，至于Archer，他思考的东西永远都和正常人不在一个层面上。
不止和世界比起来，国家渺小，人渺小，就连愿望，也那么的渺小。
就和自己一样。
而自己的愿望仅仅是获得他人的尊重，如亚历山大所说的一样活在他人的评价之中。
亚历山大却要一个看似渺小的起点，然后以那渺小凌驾于整个世界之上。
真是让人向往啊。
渺小，却又伟大的让他这样冲动，幼稚，孩子气的人都情不自禁的心声向往。
想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站起身来，韦伯走到了窗口，向着下方看去。
亚历山大站在牛车之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样子。
沉默片刻，韦伯走下了楼，走到了亚历山大的牛车的旁边。
“小子，你来了？”
亚历山大就如往常一样，露出了笑容，瞥了一眼韦伯。
“.令咒。”
韦伯则是没有回应自己的从者，只是抬起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想用令咒做什么一样。
“等等，小子。”
亚历山大的目光沉了下来，抓住了韦伯的手。
“Rider，我认识到了我的渺小。”
韦伯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我已经，不会再思考更多了，因为你说的是对的，在一些事情的面前，你哪怕思考的再多也不如下定决心更加重要。”
“Rider你，正是因为下定了决心.才会如此的渴望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吧。”
韦伯抬起了头，和亚历山大对视着。
“我明白你对胜利的渴望，所以，我要让你获得胜利用令咒。”
“至于我我已经明白，我没有资格和您并肩而立，就算依托于Rider你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我也没有颜面，去对着圣杯许下愿望。”
“所以——令——唔！”
“少废话！”
就这样抓着韦伯的手，亚历山大哈哈一笑，就这么直接把韦伯拽上了车。
“小子，你不是一直在渴望着别人的认可吗？”
“那本王就来认可你！”
“你——有资格和本王并肩而立，有资格和本王一起品尝名为胜利和征服的果实，走了！”
牛车轰鸣，伴随着雷霆拔地而起。
这一次，韦伯没有再发出尖叫声，他就这么站在亚历山大的身边，和亚历山大一起看着已经看过很多次的冬木市，攥紧了拳头，眼睛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的感觉。
承认吗？
或许，那种东西从来都是无所谓的吧。
无需去想太多，认定自己优秀与否的不是他人，正是自己，认清自己，定位自己，重视自己，哪怕自己是渺小的也一样，绝对不要自暴自弃，遇到重要的事情要坚定自己的决心。
我明白了，Rider
但这一切明白的，是否会太晚了呢？
牛车划过天际。
亚历山大的目标已经很明确了。
他接到了一封战书。
“Saber和Assassin的战斗已经拉下帷幕。”
“Rider，现在，是本王审判你的时候了。”
就和安诺下意识的将吉尔伽美什当作最后的对手一样，吉尔伽美什也下意识将安诺当作了最后的对手。
Saber已经干掉了Assassin。
那他吉尔伽美什，就要在这个地方，解决掉除了他们之外，最后的Rider。
最强的猎物，要最后猎取。
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不许输，不许失败
“这样好吗？英雄王。”
身为御主的间桐慎二并没有出面的打算。
他反而是有些疑虑的样子。
“身为王，本就是要践踏一切。”
“只有被王允许的东西，才能够继续存在，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无论是Rider，还是Saber，都只不过是本王前进路上所必须排除掉的东西罢了，慎二，此事不许再谏言。”
吉尔伽美什冷淡的声音响在间桐慎二的脑海之中。
“不，王，您误会了。”
间桐慎二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无意打扰您的战斗，只不过我以为您可能还会更加优先的解决Saber呢。”
间桐慎二的态度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吉尔伽美什压根就不怎么在意。
他欣赏间桐慎二，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纵容间桐慎二。
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恐怖的生物，对于这一点，吉尔伽美什还是了解的。
更何况是间桐慎二这样的孩子。
忽地，吉尔伽美什感应到了什么，抬起了头，向着天空看去。
‘喂，Archer！’
亚历山大那仿佛雷霆一样的声音之中带着快意。
“上次酒会的酒，好像还没喝完吧！”
——轰！！！
亚历山大和他的牛车，轰在了地上，而亚历山大本人，则是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看着远处的吉尔伽美什。
“自然，征服王。”
“本王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了，下次若是再迟到，本王就杀了你。”
吉尔伽美什说着软绵绵的话，从自己的王之宝库之中，拿出了一壶酒。
“哈哈，抱歉抱歉，为了等人，消磨了一点时间。”
挠了挠头，亚历山大大大咧咧的笑着。
英雄王和征服王，坐了下来，就这样席地而坐，坐在冬木大桥的桥面上。
“上次参加酒会的，Caster和Assassin都已经退场了啊。”
喝了杯黄金酒杯之中的酒，亚历山大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怅然和悲伤。
“不过是区区两个企图盗走本王财宝的乱臣贼子罢了，有什么好值得祭奠的？”
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声，也喝干净了酒杯中的酒水。
“此言差矣啊Archer。”
亚历山大笑着说道。
“哪怕是对手，哪怕是贼人，只要再战场上站到过彼此的对立面，那就是值得祭奠的存在。”
“你我现在喝着的酒水，他们也曾喝过。”
“不是吗？”
亚历山大微微抬起头，和吉尔伽美什对视着，嘴角带着微笑。
“.哼。”
吉尔伽美什沉默片刻，也是冷哼了一声。
“一起饮过酒的对手吗，无论是敌人，还是贼人.如果是你说出这话，那倒是确实有些道理，Rider。”
“那么，敬他们。”
吉尔伽美什显然是对Rider有所欣赏的。
“敬他们！”
亚历山大猛地扬起了酒杯，酒杯中的酒水洒出，映衬着他的笑容。
韦伯站在亚历山大的身后，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从者。
他依旧还害怕着Archer，但
或许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他不会再后退了。
渺小者，不会后退。
吉尔伽美什和亚历山大都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那王之宝库中窖藏的美酒。
直到——把酒喝干。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将酒杯扔到了旁边，酒杯化作灵子消失，两个人也一同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感觉如何，小子？依旧在恐惧着吗？”
他看着韦伯，严肃，却又欣慰的看着这个眼神已经明显和以往不在一样的小子。
“啊，依旧在恐惧着啊。”
“但或许，也有些心潮澎湃吧。”
亚历山大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哼哼.看样子，你也开始懂了啊，这种感觉。”
“话说，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摆酒宴呢？”
韦伯对这件事有些奇怪。
“而且，你和那个英雄王，关系实际上没那么差吧？”
他发现自己抛去了那些无用的思考之后，看到的东西反而会更多一些。
“哈哈，现在可不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啊毕竟，那个人，可能就是本王这次现界的，最后一个对手了啊。”
他转过了身，撇了远处的吉尔伽美什一眼。
吉尔伽美什就那样抱着胸，站在那里，默默的等待着亚历山大。
“为什么现在不动手呢，英雄王。”
间桐慎二觉得自己对这位英雄王还是不了解。
“这个世界不需要两个王，但本王还不至于连让Rider和自己的御主告别的时间都不留下来。”
“慎二，这是身为王者的气量。”
“你在说什么傻话。”
韦伯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急切。
“你不会死的，我不允许你死。”
“——令咒。”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令咒的光芒，亮了起来。
这一次，亚历山大没有再阻止，而是面怀微笑，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韦伯。
“Rider，你要取得圣杯，完成自己的愿望。”
“Rider，你要赢下这场胜利，不许输掉。”
“Rider，你要.征服世界，不许失败！”
韦伯的声音连续三次响起，三划令咒全部被使用。
亚历山大的眼神带上了些许的意外。
“你这小子，居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啊。”
“不过.哈哈，你说得对。”
亚历山大再次摸了摸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么，就开始吧，Archer！”
说着，他登上了自己的牛车，拔出了自己的短剑【斯帕达】。
“集结吧。”
“我的同胞！”
嗡——
“今夜，吾等将在最强的传说中，铭刻属于本王的名字！”
呼呼呼呼————————
一个领域，一个固有结界，以亚历山大为中心，展开了。
这既是——
王之军势【IonioiHetairoi】。
“我们的对手，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英雄王，即便敌人只有一个，也值得我等竭尽全力的征伐！”
“同胞们啊！”
“展现吾等的霸道和梦想吧！”
“践踏一切，撕裂一切，征服一切，蹂躏一切！！！”
“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征服王，率领着自己霸道的征服一切的军队，向着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发动了冲锋。
韦伯站在亚历山大的牛车之中。
他也像是亚历山大身后的其他臣子一样，高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啊啦啦啦啦啦————————！！！”
第一千八百零三章 成为我的臣子
固有结界【王之军势】（IonioiHetairoi）。
勇者，即是力量。
勇士，无与伦比的勇士，将人们，将勇者们的力量汇聚，将勇者们的力量掌握，展现其霸道。
这是EX级别的对军宝具，也是——征服王王道的证明。
其显现出来的效果——
就是这数万人规模的军队。
王怒吼着，向着吉尔伽美什冲锋着，勇士们的气势和王的霸道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仿佛无可匹敌的力量，向着那站在对面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碾了过去。
但——
“尽管放马过来吧，征服之王，霸军之主啊。”
面对着那数万名勇士，曾站立在世界顶点的王的脸上，只是带着一点微笑。
黄沙并不能改变他的表情。
勇士也不能。
“就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王道】吧。”
“你汇聚勇士们的梦想，意欲将此当作至高无上的霸道这样的意志，本王欣赏。”
“不过，勇士们，你们应该清楚才对”
嗡——
吉尔伽美什闭上了眼睛。
他的手，探进了自己的王之宝库中。
探进了王之宝库最深处的空间之中。
“所谓的【梦】，终究是会醒来的啊。”
孤高的王曾经所站立的位置，乃是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那是就连天之匙和天之锁都未能成就的伟业，最后终究被人之王一手造就。
勇士们不曾知道这自诩为唯一真正的王的王究竟有何资格站立在那个地方。
王也不需要勇士们知晓。
勇士们在征服王的带领下，向着英雄王发起战争。
而英雄王则用无与伦比的威势，睿智，财宝回应战争。
“你欲图霸业，本王，便是你道路上必要的障碍。”
“本王，便是你梦想的终点征服王。”
“埃阿（Ea）啊！”
嗡嗡嗡————
乖离剑，于英雄王的手中显现。
就在这一瞬间，亚历山大察觉到了——那股致命的危机感。
“注意——来了！”
他以咆哮提醒着自己身后的勇士们。
“原子混合、凝固，创造编织万象之星辰。”
吉尔伽美什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乖离剑，气息凝聚。
“审判之时，以我这乖离剑撕裂世界——！！！”
嗡——
双脚离地，在宝具的作用之下，吉尔伽美什的整个身体都漂浮了起来。
他向着亚历山大以及亚历山大的军队怒目而视——乖离剑的三片剑刃，都已经旋转了起来。
“以死瞻仰吧！！！”
英雄王怒吼着。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Elish）！！！”
红色的恐怖光柱，轰了出去。
但并非是向着征服王和征服王的军队轰出去的。
而是——
向着天空。
确切来说——是向着这片世界轰了出去。
嗡——
轰——
轰轰轰轰轰——————！！！
世界，开始了崩溃。
“小子——抓紧我！”
亚历山大的瞳孔猛缩，连忙对着自己身边的韦伯说道。
韦伯抓紧了亚历山大的车筐边缘，向后方看去。
世界崩塌，就仿佛天和地都被撕裂了一样，黄沙构成的地面开裂，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亚历山大驾驭着牛车冲到了天空之中，而跟在他后方，怒吼着冲锋的勇士们，则都从那坑洞之中坠落，在最后的咆哮声之中一个又一个的消失。
韦伯的眼神颤动着，颤抖着。
他抬起头，看向了亚历山大的脸，却发现亚历山大的目光只有前方，怒视着吉尔伽美什。
那眼神之中，带着震撼和震怒，以及一抹无可奈何。
就在这一瞬间，亚历山大明白了。
他不是吉尔伽美什的对手。
绝对不是。
——轰！
牛车落回了地面上，落回了——冬木大桥的地面上，在地面上轰出了一个坑洞，也停了下来。
固有结界被击碎了，征服王和英雄王，都回到了真正的世界上。
吉尔伽美什站在对面，依旧维持着释放宝具的姿势。
亚历山大和吉尔伽美什对视着。
“Rider”
韦伯看着依旧在看着亚历山大，看着自己的从者，他的声音之中带着颤抖。
“话说回来.”
亚历山大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不再和吉尔伽美什对视，而是低下头，看向了这个明明软弱，却依旧从头到尾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个子的御主。
“我有一件事，还未曾问你。”
“唉？”
韦伯的肩膀颤动了一下。
“韦伯·维尔维特啊。”
“你可愿意.成为我的臣子？”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韦伯瞪大了眼睛。
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从眼角滑落。
“唯有您唯有您。”
声音颤抖，但绝非再因为恐惧。
“才是我的王。”
“我将.侍奉于您，效忠于您.希望您.能够为我指引前路。”
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跪伏在了地上。
“请让我，能够拥有和您一样的意志，拥有.和您一样的梦想。”
亚历山大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和以往那粗狂，豪爽，嚣张的笑容都不一样的笑容。
那是温柔的笑容。
“很好。”
他伸出了手，抓住了韦伯的衣领，把自己的臣子放到了牛车之外。
“向臣子彰显梦想，乃是为王者的责任。”
“而臣子的责任，就是见证王者之梦，然后——将其传颂至世界。”
亚历山大挺立着自己的脊梁。
他看着韦伯，嘿嘿一笑，随后恢复严肃。
“韦伯。”
“活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呼唤韦伯的名字，而不是以“小子”作为称呼。
因为韦伯不再是他的御主，而是他的臣子。
“你要见证。”
“然后活下去向世人宣扬——去告诉他们！你的王，有着何等伟大的英姿！”
“让他们知晓——吾伊斯坎达尔于大地上疾驰奔腾的英姿！”
韦伯的眼中再次涌出了眼泪，他侧过了头，不让自己的王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
“——好了，该出征了！”
亚历山大扬起了自己的剑。
就算只有他一人——他也绝对是霸道的。
所以——冲锋！
【荣光尽在尽头】！
正是因为无法企及，所以才有挑战的价值！
讴歌霸道，赞颂霸道！！！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此乃忠义大道
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臣子站在王的身后守望着。
他咬着牙，擦干了所有的眼泪，然后看着自己的王的背影。
绝对——绝对不能让眼泪这种东西，遮蔽了王的英姿！
他要用眼睛看，将这一切，都刻印再脑海之中。
他要记住这他要宣扬的，自己王的伟大身影。
“啊啦啦啦啦啦啦————————”
独自一人的征服王，咆哮着向着吉尔伽美什发动了最后的冲锋。
吉尔伽美什，展开了自己的王之宝库。
那是多少道门户？
二十，四十？
嗡——
轰——
轰——
亦或者——更多？
无所谓，无论多少，伊斯坎达尔，征服王都不会停下自己的冲锋。
噗呲——
一柄剑，刺穿了一头神牛。
——轰！！！
长枪贯穿着另一头神牛。
牛车翻覆，亚历山大在地上打了个滚，以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
战马出现，奔跑之中翻身上马，亚历山大继续冲锋，咆哮。
——轰！！！
巨斧几乎将战马的头颅砍下，亚历山大再次跌倒。
但他仍旧爬了起来，以自己的双腿奔跑，向着吉尔伽美什杀了过去。
噗呲——
亚历山大的肩膀被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噗呲——
一柄长枪刺穿了他的躯体。
无数的武器轰击着亚历山大，但
无畏，无惧，只要前方还存在着梦想，只要前方还存在着目标——就一定要继续冲锋！
“啊啦啦啦啦——————”
他已经冲到了那个从始至终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过的英雄王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就要劈头砍下。
但。
哗啦——
锁链，将亚历山大缠绕。
他无法再寸进哪怕一步。
“哈”
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果真如此”的笑容。
“你这家伙，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总是不会缺呢”
噗呲——
“唔——”
在微笑中，乖离剑被送入了亚历山大的胸膛之中。
吉尔伽美什那游刃有余的声音响了起来。
“如何？征服王。”
“梦醒了吗？”
鲜血，从嘴角流下，滴落。
“呃啊.哈哈”
亚历山大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次的远征也是一样的，让我.心潮澎湃啊.”
噗呲——
乖离剑拔出，大篷的鲜血溅落在地上。
“征服王，本王允许你下一次的挑战。”
吉尔伽美什看着亚历山大的眼神中，带着赞许和杀意。
“本王乃是千秋万代的王，世界的王。”
“所以.本王向你保证。”
“征服这个世界，绝对不会无聊。”
“.是吗。”
“.真不错啊。”
亚历山大，霸道的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化作了灵子，消散了。
就和那些在沙尘中被埋葬的勇士们一样。
Rider，亚历山大，退场。
韦伯的眼里没有眼泪，只有愤怒和杀意，以及悲痛。
吉尔伽美什眺望着远处的韦伯，面无表情的向着韦伯走去。
他要杀了韦伯。
只不过——
右手上，已经没有令咒了吗？
他继续走着。
“小子，你就是Rider的御主？”
他冷声对着韦伯问道。
“.不。”
韦伯直视着吉尔伽美什。
“我是.他的臣子。”
韦伯握紧的拳头颤抖着。
“.原来如此。”
吉尔伽美什了然。
“不过，小子。”
“若你是一位忠臣，你是否拥有着为自己的王报仇雪恨的义务呢？”
他看着韦伯的眼神中带着轻蔑。
“如果，向您挑战，我会死。”
韦伯的声音中不再有任何恐惧，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自然。”
这种事情，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我做不到。”
韦伯·维尔维特咬着牙。
他看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中毫无动摇。
“王在最后给予我的命令是【活下去】。”
吉尔伽美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但眼前发生的事，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以为韦伯会恐惧到瘫软在地，或者犹豫着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样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掉眼前的杂种。
但
韦伯没有。
他用最强硬，最愤怒的眼神和吉尔伽美什对视着，毫无恐惧，毫无犹豫。
“呵。”
乖离剑从吉尔伽美什的手中消失，英雄王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他转过了身。
“此乃忠义大道，值得本王赞赏。”
“你当谨记。”
吉尔伽美什化作灵子离开了。
冬木大桥上，只留下了韦伯·维尔维特一人。
他看着空无一人，被严重破坏的桥面，跪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王逝去了。
巨大的悲痛终于无法遏制。
臣子的哭吼，响在了无人的夜空中。
“王啊，您又一次做出了我意料之外的决定呢。”
间桐慎二惊奇的看着归来的吉尔伽美什。
“我以为您会杀死那个名叫韦伯·维尔维特的少年呢。”
“肤浅！”
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随意的坐在了原本Caster组的据点的沙发上，打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为本王展现了自己身为臣子的忠诚和身为人的尊严，这样的人，本王自当欣赏，并会放一条生路。”
“难道在你这杂种的眼中，本王就是那种容不得他人之才的暴君吗？”
他冷冷的看着似乎正在摆弄着什么宝石道具的间桐慎二。
“.但你确实就是暴君啊。”
间桐慎二用自己独属于孩童的脸露出了天真纯良的表情。
“虽然保有着所有的记忆，但现阶段的您，应该是那个还未与天之锁和天之匙相遇的暴君吧？”
“您成为一位真正的贤王，应该是在不老不死之旅之后——也就是您想要到冥界复活天之匙，却被天之匙拒绝的那趟旅途。”
“.是吗。”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动怒。
他知道自己是个暴君。
所以他只是抿了一口红酒。
“安那努和恩奇都吗。”
他叹了口气。
“真是可惜啊，间桐慎二，明明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与见识，却被困在一个孩童的身体里，还装成一副孩童的样子。”
“可惜你再如何成熟，也无法品尝本王手中的美酒。”
英雄王摇了摇头。
“我对酒也不感兴趣就是了。”
间桐慎二耸了耸肩。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Assassin的幸福
冬木教会的主体部分坍塌了。
言峰璃正只有一半身体还留在外面。
言峰绮礼对自己父亲的死，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如果一定要死，希望是自己杀死”？
那种想法，已经不会再存在了。
将教会方面的事情处理的七七八八，言峰绮礼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已经从这次的圣杯战争之中被淘汰了。
所以他居住的地点，自然也不会是【据点】了。
只是普通的居所罢了。
站在门口，言峰绮礼张望着这间房间里的一切，有些恍然。
茶几上还摆放着两个酒碗，喝了一半的清酒被随意的放在地上，咖啡杯倒是只有一个。
餐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没关上，旁边还放着两张纸，上面好像是记录的某些东西，是左村留下的攻略数据。
“呀嘞呀嘞.”
房间里，有些乱。
言峰绮礼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整洁的。
将酒碗叠起来，扔到了厨房的水池里，而那半壶清酒，言峰绮礼犹豫了一下，暂且放到了餐桌上。
擦了擦桌子，再拿起自己装着咖啡豆的罐子，向着壁橱走去。
但走到壁橱前，言峰绮礼的脚步却停顿了一下。
壁橱之中，放着一张照片。
暂且将咖啡豆放到了旁边，言峰绮礼拿起了这张照片。
这是他和左村，在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之前，在京都大学拍的一张照片。
背景，正是左村自己的雕像。
左村的雕像眉目和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眺望着远方，注视着整个世界，整片天空。
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左村则是颇有一丝玩世不恭的身材，就是表情略有不爽的样子。
他好像是对自己的雕像略有不爽。
啊，想起来.岩手县的鹰落崖，那尊雕像
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言峰绮礼查到了鹰落崖左村安诺纪念馆的官方电话。
拿出手机，言峰绮礼拨打了过去。
“您好？这里是鹰落崖左村安诺纪念馆。”
“您好，我想捐献一座新的左村安诺雕像。”
“唉？”
和纪念馆的工作人员洽谈了一会，言峰绮礼挂断了电话。
左村，这个时候，我应该抱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他看着照片之中，左村的那副司马脸，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抬起头，言峰绮礼再次愣了愣。
被他随手放在餐桌上的咖啡豆，和那半壶清酒摆在了一起。
咖啡，左村安诺最讨厌喝的东西。
清酒，左村安诺最喜欢喝的东西。
咖啡让人清醒，乱世不宜清醒，清醒的时候你就会意识到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的糟糕，以及自己失去的究竟有多少。
左村从年轻的时候就喝酒，一直到死都在喝。
那么自己现在，该喝点什么呢？
言峰绮礼沉思了片刻，按照原计划，把咖啡豆收了起来，然后拿过来了洗干净的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清酒，一仰头——
一饮而尽。
“这就是Assassin口中的，独酌吗？”
言峰绮礼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看着酒水中倒映的自己。
他以为自己看透了那名为左村安诺的一生。
但左村离去之后，他才恍然发觉，自己可能，实际上.完全不了解那名为左村安诺的一生。
自己看到的，好像只是皮毛罢了。
“哈哈.”
想到这，他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轻轻摇头，再次将酒水一饮而尽。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传了过来。
言峰绮礼回过头瞥了一眼，放下酒碗，走过去打开了自己房屋的门。
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言，言峰先生。”
眼睛有些发肿的韦伯·维尔维特带着自己的行李，站在言峰绮礼的门口。
“你是，Rider的御主，韦伯·维尔维特？”
言峰绮礼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意外。
“打扰您了。”
韦伯对着言峰绮礼微微鞠躬。
“Rider我的王已经故去，现在圣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
他扭头看了一眼教会的方向，有些疑惑又有些
“维尔维特先生应该是来寻求中立的教会方进行庇佑的吧，但.如你所见，很抱歉，现在的教会，已经自身难保了。”
虽然言峰璃正死去，言峰绮礼还在，但目前教会方确实是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言峰绮礼只能尽力维稳，但.想要真的反应过来，恐怕也需要一段时间。
“这”
韦伯咂舌。
“话说回来，Rider也退场了啊。”
言峰绮礼的语气莫名。
“.是的。”
沉默片刻，韦伯点了点头。
“这场圣杯战争，还剩下两骑从者，Saber，和Archer。”
“.如果你暂时没地方容身的话，Assassin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暂时空置下来了，虽然教会方面现在还有些混乱，但我应该也能代表中立。”
“毕竟从名义上来说，现在我已经接过了父亲在这次圣杯战争之中的责任。”
他拉起了自己的右臂衣袖。
衣袖下隐藏着的，是一整个胳膊的令咒，就和之前的言峰璃正一样。
“.那就暂时叨扰几日了。”
思考片刻，韦伯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言峰绮礼的好意。
“等圣杯战争结束，我就会立刻回到伦敦的。”
韦伯不想再去叨扰那对老夫妇了。
虽然他们也已经和韦伯熟络了起来，但韦伯清楚，自己是征服王的臣子，现在在这座城市之中，圣杯战争一刻没有结束，自己就还有一刻是危险的，将危险带给他人是卑劣的行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离开之前居住的老夫妇那里，而是来到教会寻找中立方的庇护的原因。
就是没想到，教会也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韦伯去二楼放东西了，言峰绮礼则是回到了客厅之中，继续自斟自酌了起来。
他或许
有点理解左村的乐趣了。
点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左村经常逛的论坛，言峰绮礼看着那已经好几百层的讨论，露出了一个笑容。
Assassin这家伙啊
看似是这场圣杯战争之中的输家，实际上，感觉是收获最大的那一个啊。
实现了本该由圣杯实现的愿望不说，还在这个时代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真是幸福啊。
第一千八百零六章 南柯一梦
“这个是言峰先生和Assassin的合照啊。”
言峰绮礼和左村一起拍的合照不止一张。
不止被言峰绮礼放到了相框中，在京都大学拍的那张，在浅草寺也拍了，还有鹰落崖，在家里也拍过几张，还有在漫展，拍了有十几张呢。
韦伯想起了什么。
“言峰先生，这张照片，可以帮我冲洗一下吗？”
他把自己的相机递了过去。
那是他和亚历山大的一张合影，是在冬木大桥上的合影，韦伯吓得快哭出来了，亚历山大则是在哈哈大笑的拍照。
“嗯，没问题。”
言峰绮礼会按照和左村的约定，依旧和以前一样，用约束自己的方法活下去。
他已经体会过了，何为极致的幸福，何为极致的愉悦。
所以他不会再贪恋愉悦和幸福了。
偶尔回味一下就好了。
毕竟，幸福这种东西
他瞥了一眼被自己喝干的酒壶，抿了抿嘴。
“话说回来，原来言峰先生和Assassin真的经常玩游戏啊。”
韦伯注意到了客厅角落里放着的好几个型号的游戏机和一堆卡带。
“只是一点个人兴趣罢了，一开始是Assassin喜欢玩，后来拉着我一起玩，我也就玩了。”
“.王，他也很喜欢玩这些游戏呢。”
韦伯其实对这一点还是有着很多的不理解。
游戏这种东西，真的会让人沉浸进去吗？
“你要试试吗？教会方面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暂时应该不会玩，你只要不动原本的存档就没问题。”
“.谢谢您，言峰先生。”
犹豫了一下，韦伯还是从言峰绮礼的手中接过了游戏手柄。
他想要去更多了解自己的王，更多的了解那个曾经纵横欧洲大陆的男人。
他没有珍惜原本亚历山大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现在亚历山大却已经回归英灵座，留下了刚刚醒悟过来自己该干什么，该如何看待自己和历史，以及王的臣子。
韦伯打算回到伦敦之后，不再继续在时钟塔学习了，他打算去寻找。
寻找亚历山大生前的痕迹。
这是一条，追逐着亚历山大的背影的道路。
言峰绮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教会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不假，但也并非是每一件事都需要言峰绮礼出面。
从Assassin和Saber的战斗开始之前，他就一直都没有合眼了。
倚靠在自己的床头上，最后检查了一眼自己房子周围的阵地结界，言峰绮礼便睡了过去。
“喂——”
只是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似乎是在呼唤他的样子。
他猛地惊醒了过来。
但——
眼前的景象，却似乎并不是他自己的房间。
而是一处宅院之中。
宅院的中心是一颗大树，大树的顶端，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削，但是姿态随意，气质洒脱的青年。
“你是因为什么，来到这壬生寺的？”
那青年微醺，眼神迷离，对着坐在树下，依靠着树干的言峰绮礼问了一句。
“这里是，壬生寺？”
言峰绮礼喃喃自问。
“人的一生，总是会遇见很多选择，不是吗？”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去做什么样的事之类的。”
“或许不需要一开始就找到这个理由，但一个理由，总归是有所需要的不是吗？”
树顶的青年坐在月下，赤着的脚搭在一根树干上，轻轻的摇晃着，带动着一根树枝也在摇晃着，月光就这样被搅动，弄得乱糟糟的，洒在地上，却波光粼粼的泛起了波澜，让言峰绮礼的眼睛也亮了一瞬。
“我来壬生寺，或许只是为了遇见某个人吧。”
“喂，你那酒，能分我一碗吗？”
背靠着大树，言峰绮礼对着树上的青年问了一句。
“拿去。”
一个酒碗被从树干的顶端抛了下来，碗里带着酒水，言峰绮礼接住，没有将酒水洒落一滴。
“你是来遇见某人的？”
“是谁啊，莫非是来遇见我的吗？”
青年垂下了脑袋，饶有兴致的对着言峰绮礼问道。
“哈，或许吧。”
言峰绮礼没有回答，只是看向了手中的那碗酒。
说着，他抿了一口。
他不舍将这酒喝完。
“虽然来到了这里，但终究是要离开的吧，你打算去什么地方？”
舔了舔嘴唇，言峰绮礼再次抬起头问道。
“去土佐，我还有事要做，你呢？”
青年好酒，一碗接着一碗的饮下。
“我啊.不知道呢，但大抵，是要循着一个人的脚印，一步一步的去看一些东西吧。”
“但我的肩膀上还扛着我不得不去做的责任，所以，就算出发，或许也要耽搁一段时间了。”
“哦这样啊。”
“既然如此，就好好的履行责任吧。”
青年嘟囔了一句。
“不过我应该会先去京都，或者岩手。”
言峰绮礼补充了一句。
“岩手啊，那边的山可是不少呢。”
青年接了一句。
“你知道吗，不知名的陌生人啊。”
“我有个梦想，那就是在高山上建造一个房屋，和我的家人一起住在里面。”
言峰绮礼的眼神微微波动。
“因为可以跳？”
“对，对！”
青年换了个躺着的姿势，语气也变得憧憬了起来。
“到时候，我也要把我的好友拉过去一起住，反正他的妻子看上去不像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等一切安定下来，就这么做好了。”
言峰绮礼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酒碗。
叹了口气。
猛地将酒水全部饮下。
“我要走了，酒碗还你。”
他把酒碗向上扔去。
但没人接住酒碗，酒碗就这么掉了回来，砸在了言峰绮礼的脑袋上。
树上，没有一个饮酒的青年。
反而是言峰绮礼的对面，站在一个眼神中带着笑意，身上穿着规整的鹤羽织的浪人。
“你这家伙啊我还以为你至少会哪怕伤心一瞬间呢，结果你还真就全程都狂喜。”
左村摇了摇头，耸着肩。
“啊毕竟那是和左村你的约定不是吗？”
言峰绮礼的眼中带着些许惊讶，然后也笑了笑。
“.这次，是真要走了。”
左村走到了言峰绮礼的面前，帮言峰绮礼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拍了拍言峰绮礼的肩膀。
“你也该离开了。”
“离开【壬生寺】。”
所谓南柯一梦的存在，笑着说道。
第一千八百零七章 圣杯中的黑泥
“芥小姐，你为何，还跟着我呢。”
爱丽丝菲尔的眼睛中已经不存在神智。
但她依旧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对着跟在她身后的芥雏子。
“.我倒是，在好奇着。”
芥雏子闭着眼睛，亦步亦趋的跟在爱丽丝菲尔的身后。
她似乎是不忍睁眼去看爱丽丝菲尔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化作了行尸走肉，你继续支撑着最后一丝的意识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为何还在支撑着。”
“明明，伱的生命不过像是昙花一样。”
“难道，就是为了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
芥雏子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毫无自觉。
“为什么不呢？”
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无意识的行走着，嘴角却微微扬起。
“我的一切都是切嗣给的。”
“无论是生命的意义，生命的知性，都是切嗣给的。”
“还有.我们的女儿，啊，啊啊”
“伊莉雅，我的女儿.”
“你还有个女儿？”
芥雏子有些诧异。
“芥雏子女士，你知道吗？”
“我很害怕。”
“身为一个母亲，我不是合格的，甚至是失格的。”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的痛彻心扉，那种疼痛感，哪怕芥雏子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都能够感受到。
“我梦见我梦见伊莉雅那孩子，哭着对我说.”
“‘妈妈，好疼，好痛，我的灵魂好像被开了孔洞，七个巨大的东西进入到了我的灵魂之中’.”
“我害怕.”
“害怕伊莉雅会变成和我一样的下场”
“那会是多么可悲的一天.”
明明眼睛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甚至身体都已经并非自己在操控的了，但爱丽丝菲尔，依旧发出了哭声。
但——
并没有什么用。
她们已经来到了，位于市区的冬木会馆。
圣杯，将在这里降临。
爱丽丝菲尔的哭声停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
芥雏子察觉到了——危险。
瞳孔猛缩，身为长生种的受肉精灵爆发出了极快的速度，向后撤去。
而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消失了。
化作了一个——
金色的杯子。
那就是圣杯。
也是爱丽丝菲尔作为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工生命的.最终意义。
如今，圣杯战争之中，已经退场了五骑从者。
Berserker【茨木童子】
Lancer【迪尔姆德·奥迪那】
Caster【曼里奥·费迪诺·斯普林格】
Assassin【左村安诺】
Rider【伊斯坎达尔】
他们的灵魂，现在就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体之中。
五骑从者的灵魂，已经不允许小圣杯再以人类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但圣杯，似乎有着些许的异样。
——那是什么！？
暴退的芥雏子的眼中，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目光。
圣杯——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是，错觉？
还是说——
哗啦——
泥，涌了出来。
黑色的泥，从圣杯之中涌了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还在帮助卫宫切嗣的魔力调整的安诺，和正端着一杯红酒思考着什么的吉尔伽美什，同时察觉到了什么，向着冬木市民会馆的方向看了过去。
“Saber？”
卫宫切嗣敏锐的注意到了安诺的反应。
“圣杯，显现了。”
安诺站了起来，从临时据点的窗户中，向着外面看了过去。
“但圣杯有些不对劲。”
“——切嗣，跟我来！”
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冲下了楼，向着冬木市民会馆的方向奔了过去。
另一边，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也同样严肃。
“呀嘞呀嘞.这样的气息，可不是我所期待的气息啊。”
他的目光之中带着些许的厌恶和危险，眯了眯眼。
“退场了五骑从者，按理来说圣杯应该已经显现了，但从陛下您的反应来看的话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慎二，抓紧我的手。”
吉尔伽美什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冷着脸对着间桐慎二伸出了手。
间桐慎二将自己的一堆宝石器具全部都塞到了背包里，背在了背上，抓住了吉尔伽美什的手。
巨大的飞行宝具显现，拉着间桐慎二，吉尔伽美什跳到了宝具上，操控着宝具向着冬木市民会馆的方向飞去。
“那是——什么？”
站在言峰绮礼居所的二楼，韦伯的视野之中，出现了一点金色的光芒——在远处的天空之中。
但那金色的光芒，为何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那个是”
言峰绮礼也有一样的感觉，他眯起了眼睛，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已经浮现，仿佛不寒而栗一样。
这次的圣杯战争.究竟还会发生什么？
言峰绮礼咬了咬牙。
“兄长！快看那个！”
间桐雁夜透过结界，向着远处眺望。
一道金光在冬木市民会馆的方向显现，毫无疑问那就是圣杯但——
为何，那金色的光芒给人一种恶性的，难以忍受的感觉！？
本来就因为儿子失踪而焦头烂额的间桐鹤也瞳孔颤抖。
“那个——”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圣杯之中一样。”
“——雁夜，和父亲一起加固整个结界的稳固性！我现在出去找慎二！”
“不要担心我的安危！”
说完这句话，间桐鹤也就打开了结界跑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懵逼的间桐雁夜。
圣杯之中，黑泥显现。
为何会有黑泥？
为何黑泥还会存在于圣杯之中？
至少还在战场之中的人们，不清楚。
他们甚至不知道那黑色的泥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他们只知晓，那绝对是恶性的存在。
安诺和卫宫切嗣已经驱车来到了冬木市民会馆附近——圣杯，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也就在此刻——
哗啦——
黑泥，猛然爆发。
黑泥形成了汹涌的波浪，向着卫宫切嗣和安诺袭来。
“什么！？”
正在开车的卫宫切嗣对当下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一丝预料。
“切嗣！”
安诺伸手想去护住卫宫切嗣。
但——
挡不住！
哗啦——
黑泥近乎是砸在了车上，将这辆轿车砸的扁了下去。
卫宫切嗣只来得及从车中跳出来，避免被压扁的命运然而——
哗啦——
黑泥，淹没了卫宫切嗣。
第一千八百零八章 圣杯的问题
“这里.是.”
一声呢喃响起。
“慎二兄长，你来了吗？”
间桐慎二的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唉？”
间桐慎二扭过了头，有些错愕的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这是一间书房。
间桐宅中的书房。
书房之中坐着两个人。
间桐樱。
还有间桐慎二。
间桐慎二没有立刻回答间桐樱的问题，他低下了头，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他的疑问。
这里绝对不是间桐家的书房。
自己在参加这次的圣杯战争。
自己是Archer吉尔伽美什的御主。
自己在前往冬木市民会馆，圣杯降临之所的时候，被黑泥卷走。
然后——
自己就失去了意识。
再然后，自己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你根本就不是樱。”
“唉？”
咻——
间桐樱似乎是有些疑惑的样子，但在反应过来之前——
液态化的宝石便攀上了间桐慎二的手，形成了一把利刃。
然后就这么被间桐慎二送进了“间桐樱”的胸膛。
就算是拟态也好，未免也太过于粗糙了。
“如果是打算欺骗我的话，你就不该模仿成樱。”
收回了重新回归液态化的宝石长刀，间桐慎二的脸上带着冷漠和危险。
“就算我和小樱相处的时间算不得太长，但.”
“她依旧是我的家人。”
“虽然不知道伱是谁，但你知道擅自模仿成其他人的家人，是一种多么失礼的行为吗？”
液态宝石被间桐慎二操控着，数十个质量巨大的宝石炸弹顷刻被生产了出来，向着四周漂浮了出去。
——轰！！！
间桐慎二的脸上依旧带着冷漠的表情，走出了这个房间。
果不其然，这里
根本就不是间桐家。
“你的梦想是保护家人吗？”
这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间桐慎二抬起了头。
“让自己的家人永远也不会受伤是吗？”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
声音毫无来源，听上去飘渺而虚幻，根本就无法确定其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算什么？考验？”
间桐慎二笑了笑。
“你要怎么考验？”
“还是说你以为你能动摇我的思考？”
间桐慎二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冷静，以及讽刺。
“就凭你刚刚弄出来的，和我的家人根本就没有一毛钱的人偶？”
“只是一些疑问罢了。”
那声音对着间桐慎二说道。
“假设。”
“左边的房子之中，有你的妹妹。”
“右边的房子之中，有你的父亲和叔叔。”
“他们都无法移动，而房子中都被安置了炸弹。”
“你剩下的时间只能够救下他们其中一个房子之中的人。”
“你会选择救下哪个房间——”
——轰！！！
“无意义的问题。”
液态宝石伸展，凝固，化作了仿佛野兽一样的两个巨爪，比那两个房子还要巨大，间桐慎二——
直接两巴掌将两个房子轰碎，脸上则带着一抹笑容。
“我才不会让我的家人陷入到这样的危局之中。”
眼前的世界逐渐崩塌，间桐慎二的眼中，也没有获得胜利的喜悦。
反而是有着忌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魔术？
会引发.这样的变化？
卫宫切嗣站立在海边，有些愕然。
眼前的海滩有些熟悉。
海风迎面吹来，让卫宫切嗣感到恍然，而海浪拍在沙滩上的声音，也让他的手指轻轻颤抖。
“你来了，切嗣。”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到这里的。”
卫宫切嗣扭过了头。
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
一个.熟悉无比的人。
“我一直都相信着。”
爱丽丝菲尔微笑着，一如既往。
“相信着你会来到这里。”
“爱丽.”
卫宫切嗣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句。
“这里是”
“这里就是实现你愿望的场所哦。”
爱丽丝菲尔似乎有些欣喜的样子，她好像发自内心的为了卫宫切嗣的梦想即将实现而开心着。
“是的，这里就是——”
“你所追求的圣杯的，内部空间。”
“.唉？”
卫宫切嗣愣住了。
雨点滴落在他的身侧，他顺着雨点落下的方向抬头看去。
——空洞。
一个近乎纯黑色的空洞，漂浮在那里，漂浮在这个空间的高空之中。
“那个就是圣杯。”
爱丽丝菲尔走到了卫宫切嗣的身边，和她一起抬起了头，看向了空中黑色的空洞。
“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型，但那确实就是万能的许愿机。”
“你只需要，将愿望告诉它就可以了哦。”
“.Archer和Rider，都已经退场了？”
卫宫切嗣喃喃自语了一句。
“是的哦。”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头。
“他们的灵魂是一起回到了圣杯之中的。”
“现在，切嗣，只要你许下愿望，圣杯就能够到达外部的空间之中哦。”
“所以，许下愿望吧，切嗣。”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之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喜悦。
“只有你，只有你才是能够赋予它真正形状的人。”
卫宫切嗣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低下了头，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爱丽丝菲尔。
“你是谁？”
在回答答案之前，他问了个问题。
“我是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一边回答，一边和卫宫切嗣对视着。
“这不可能。”
卫宫切嗣平静的说道。
“如果圣杯仪式真的已经准备完成了的话，她是不会再拥有外形的。”
“——回答我。”
咔嚓——
手枪，对准了眼前的“爱丽丝菲尔”的脑袋。
“呵呵.”
她笑了起来。
“我不否认，这只是一张面具罢了。”
“但我若不将我现有的人格作为外壳的话，就无法和你产生沟通。”
爱丽丝菲尔走过了卫宫切嗣，走到了这个空间的大海的前方，就和爱丽丝菲尔一样，眺望着大海。
“不过你放心，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所记录的爱丽丝菲尔的记忆和人格，都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
“我继承了。”
她转过了身，微笑着看了一眼卫宫切嗣。
“继承了爱丽丝菲尔的愿望。”
“.你是圣杯的意识？”
虽然，在这么问着。
但卫宫切嗣的眼中，不知为何，已经出现了杀意。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 最后的战争
“圣杯将如何实现我的愿望？”
不合理。
异步感。
甚至是.一丝毛骨悚然。
卫宫切嗣确实在眼前的爱丽丝菲尔身上，感受到了那熟悉的，自己妻子的气息，她说的话应该并非虚假，她确实是继承了爱丽丝菲尔的人格和记忆。
但出了这些东西之外，绝对绝对还多出了什么东西。
卫宫切嗣不确定那是什么东西。
所以.他要搞清楚。
“Archer！”
宝甲上蒙着光芒，安诺挣脱了黑泥，看着站在飞行宝具上的吉尔伽美什，皱着眉呼喊了一声。
“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安诺问道。
“你是在向着本王发问吗？”
“杂种。”
咻——
数十扇宝库的门户打开，闪烁着金光的宝具，向着安诺轰了过去，其规模甚至比杀死Rider的时候更大。
但安诺身为Saber的基础参数和战斗技巧，Rider没法比。
圣剑挥动，将向着自己轰过来的所有宝具都砍开，安诺咬了咬牙。
他和吉尔伽美什所在，正是冬木市民会馆。
此处，已经完全化作了黑泥的海洋，隐约能够看见圣杯的显现，但——
“滚下来！吉尔伽美什！”
卫宫切嗣不知所踪，黑泥还在向着周围蔓延，如果不继续阻止整个冬木市都会陷入危机之中，而吉尔伽美什那个混蛋——
铮——
圣光形成了一轮弯月，向着空中的吉尔伽美什砍了过去。
哗啦啦——
锁链横在路径，挡下了安诺的斩击。
“你和本王就是这次圣杯战争最后的对手了，在此一分胜负吧，杂种。”
“.好。”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安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左村的那句话。
【你的御主，那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又会失去多少东西？】
【去竭尽全力争取伱那梦寐以求的胜利好了，然后看看自己会失去多少东西。】
走到这一步，卫宫切嗣究竟失去了多少东西？
安诺握紧了手中的圣剑，额头上的血管暴起，乃至于眼睛都有些变红。
安诺，不喜欢卫宫切嗣。
甚至有些讨厌卫宫切嗣。
卫宫切嗣是个未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的人，是个绝对的唯结果主义者，手上沾满了无谓的血腥，只为了那过于理想，甚至有些天真，乃至可笑的愿望。
【世界和平】
为了这个愿望，他就像是一列向着悬崖狂奔的火车，明知道最终等待着自己的，大概是什么，但依旧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他卑劣，他恶毒，他恐怖，他几乎所有的人格特点，都不是安诺所喜欢的。
唯独那最终的愿望。
安诺尊敬，乃至仰望。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卫宫切嗣这个人，却依旧愿意作为从者为了卫宫切嗣而战，甚至容忍卫宫切嗣的一些行为的原因。
但——
“若是切嗣所追求的一切的结果，就是眼前的结局的话。”
嗡——
安诺用自己的双手一起握住了手中的圣剑，辉光骤然轰鸣，那圣剑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双手剑一样。
安诺，约束了圣光，也放纵了圣光。
“我就必须，将一切抹除。”
“让崇高者失去理想——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更加残忍的事情吗！？”
安诺怒吼着。
“给我滚下来！！！”
——————轰！！！！！！
巨大而沉重的银白色光芒，向着吉尔伽美什轰了过去。
“你要说的，就仅仅是这个？杂种？”
面对安诺的愤怒，吉尔伽美什发出了呲笑的声音。
“那你——”
“就去死吧。”
天之匙！
天之匙从王之宝库中显现，化作了巨大的长枪，被吉尔伽美什向着那光芒投掷了出去。
天之匙和白垩交错，吉尔伽美什——
确实落了下来。
他抛却了身上无用的金色盔甲，锁链和钥匙，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锁链缠身。
钥匙刺入心脏（灵核）。
吉尔伽美什身上代表着神性的赤色纹路，仿佛呼吸一样，闪烁着。
“这里，就是最后的战场了。”
王宣告着。
黑泥笼罩的冬木市民会馆中，不列颠的白骑士，和美索不达米亚的英雄王，对立而视，双方的眼中，都带着杀意。
“我会杀了你，Archer。”
安诺将巨大的，圣光之剑拿在了手中，声音低沉。
“那就来尝试一下。”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蔑。
——轰！！！
两人在圣杯战争之中早已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一瞬间便都爆发出了全力。
凌晨的天空依旧黑暗。
仿佛黎明永远都不会到来了一样。
“去问一问你自己的内心吧。”
在这样的话语之后，卫宫切嗣眼前的景象变化了。
爱丽丝菲尔消失不见。
眼前的大海，头上的雨滴，全部都消失不见。
卫宫切嗣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宾馆卧室，有着两个床铺的地方。
“这，这里是”
“一艘船上有三百个人，另一艘船上有两百个人。”
在卫宫切嗣反应过来之前，房间之中的电视亮了起来，一道男声对着卫宫切嗣介绍着。
而电视的画面上，正是两艘船只。
“两艘船上总共有五百个人，加上你，卫宫切嗣。”
“假设你们五百零一人就是最后的人类了，而现在这两艘船的船底，都出现了一个足以让船只沉没下去的大洞。”
“这船上掌握了修补技术的只有你卫宫切嗣一人，而你只能在船沉没之前修补好其中一艘，那么——”
“你会选择修补哪条船的大洞呢？卫宫切嗣。”
那声音问道。
“三百人的那艘船。”
卫宫切嗣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其他人来说，这或许是个需要犹豫的问题，但对他来说，他只会以更快的速度做出选择。
“非常迅速的决断。”
“那么，如果发生了如下的情况呢？”
“另一艘船上的两百人把你抓了起来，你无法逃离。”
‘他们要求你先修补他们的船。’
“现在你该如何做？卫宫切嗣。”
“这”
卫宫切嗣犹豫了。
而就在此刻。
——轰！！！
爆炸声和枪声，从窗户的方向传了过来。
他走了过去。
拉开了窗帘。
“——这是——”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 永别了
尸体。
遍布整船的尸体。
卫宫切嗣现在就是正处于一艘船上。
而船上，到处都是尸体。
甲板上是尸体，船舱内是尸体，船顶上是尸体，驾驶室内依旧是尸体。
“答案是，将这碍事的两百人全部杀死。”
“.唉？”
身后的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自己习惯用的那些武器。
“回答正确，卫宫切嗣。”
那声音明明毫无感情，但卫宫切嗣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戏谑。
电视关闭，影像消失。
叮铃铃——
不知何时出现在卫宫切嗣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出于肌肉记忆，卫宫切嗣接通了电话。
那个刚刚响在电视之中的声音，在电话之中响了起来。
“那三百人获救了，恭喜。”
“现在他们抛弃了被损坏的船，分别搭乘了两艘新的船继续航行。”
“一艘船上两百人，一艘船上一百人。”
“喂！”
卫宫切嗣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想说什么，立刻大喊了一声，想要打断这个声音。
他转身，急匆匆的迈动了脚步。
要搞清楚——
这是什么地方！
但声音不会停下来。
“这两艘船的底部又都破开了无法忽视的大洞，你被一百人的那艘船绑架，强行要求你优先修复他们的船。”
“那么，你该怎么做？卫宫切嗣。”
“等等！这——”
卫宫切嗣的话还没说完，场景再一次发生改变。
他手中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手机。
而是——
滴。
——轰！！！
转过身，卫宫切嗣看到了在爆炸中沉没的船。
“啊啊啊”
他的瞳孔颤抖了起来。
“伱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声音响了起来。
“荒唐！这.这怎么可能是正确的！”
卫宫切嗣怒吼了出来。
“活下来的只有两百人，却有三百人因此丧命——天秤的指针已经倒了过来，这种事情究竟哪里正确了！？”
“不。”
那声音反驳着。
“并没有错。”
“因为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在做的事情。”
“你每一次，都是选择牺牲少数拯救多数。”
“不是吗？卫宫切嗣。”
“这——”
卫宫切嗣顿了一瞬。
“你追求着所谓天秤的平衡，总是弃少数于不顾。”
“你认为即便那样会造成血腥的累计，但终究会有更多的人因此得救。”
“得救的人的生命才是珍贵的。”
“——你想让我看的东西，就是这些？”
卫宫切嗣回到了海边。
海浪汹涌了起来，雨也大了起来。
卫宫切嗣的声音，咬牙切齿。
“这是你的真理，你的愿望，你内心深处的想法。”
“所以这也是，作为许愿机的圣杯，应该去完成的事情。”
“不——”
卫宫切嗣发出了一声咆哮声。
“我的愿望不是这样！”
“我正是因为想要寻求别的方法，而不是向我一样的做法——所以我才寻求奇迹！”
他的声音从愤怒变得惶恐，变得期许。
但——
“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的事情。”
“不包括在你的愿望之中。”
“如果你希望世界得到救赎”
“那就只能通过你所了解的方法去实现。”
“——你在开什么玩笑！！！”
卫宫切嗣双拳握紧，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咆哮了出来。
“这样的话——还算是什么奇迹！？”
“这是奇迹。”
“这毫无疑问”
“就是奇迹。”
——轰！！！
铮——
吉尔伽美什将天之锁缠在了天之匙上，抵挡着安诺堪称疯狂的进攻。
但安诺的速度根本就不是吉尔伽美什此刻能跟得上的。
一剑。
两剑。
三剑。
巨大的光剑被安诺握在手中，向着吉尔伽美什轰了下去。
吉尔伽美什只能不停的格挡，然后后退。
——轰！！！
缠绕着天之锁的天之匙，直接被安诺轰断。
但安诺的两侧，王之宝库的大门打开，锁链驾驭着长矛，向着安诺刺了过去。
噗呲——
仙女的宝甲被贯穿，安诺被两侧的长枪刺穿。
“呃——”
吉尔伽美什趁着这个机会，和安诺拉开了距离。
他把手中的长枪，向着安诺投掷了过来。
轰！！！
安诺一剑将那长枪轰碎，然后忍着疼痛将插在自己胯部的长枪再拔了出来。
而吉尔伽美什。
“EA（埃阿）啊！”
他拿出了乖离剑。
看着吉尔伽美什的动作，安诺深吸了一口气。
“此即是断却诸邪，宁愿层染敌血之剑！”
“原子凝固，混合，撕裂世界的，乃是乖离剑！”
圣剑和乖离剑，同时倾泻。
“非人之物和敌对者的银白色终末！”
“以死来瞻仰吧！”
——嗡————
“【破邪染血·白垩圣剑】（Chalkiness）！！！”
“【天地乖离开辟之星】（EnumaElish）！！！”
宝具，对撞。
魔力轰鸣咆哮着，撕扯着周围的一切。
安诺的左手颤抖，咬紧牙挂。
吉尔伽美什睚眦目裂，气息不稳。
“那么，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卫宫切嗣啊。”
卫宫切嗣浑身颤抖的站在原地，眼神之中带着的，是绝望的颤抖。
但那声音依旧在响着。
“救一个人。”
卫宫切嗣的左边站着久宇舞弥。
“还是救两个人。”
卫宫切嗣的右边站在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
卫宫切嗣已经麻木。
身体，是自己动起来了。
他杀死了久宇舞弥。
救下了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
“所以，这就是你内心的答案，明白了吗。”
爱丽丝菲尔坐在床上，微笑着说道。
伊莉雅欢笑着跳到了卫宫切嗣的怀中。
他回到了那里。
回到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城堡。
为何
为何最终的结局
会是这样。
“许下愿望吧，亲爱的。”
爱丽丝菲尔的声音之中带着蛊惑。
“这就是你愿望的重点。”
“所以，祈祷妻子复活，祈祷女儿回到身边。”
“这就是你愿望的重点。”
杀死世界上的所有人。
复活爱丽丝菲尔，让伊莉雅回到身边。
这就是自己愿望的结局？
为了两个人。
杀死六十亿人？
窗外飘着风雪。
卫宫切嗣的眼前——
模糊了。
那是眼泪。
“.永别了。”
他把自己的手枪，抵在了怀中伊莉雅的脖子上，不知道是在和谁道别。
——嘭！！！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 拯救世界。
“不——”
伊莉雅的尸体掉落在了地上，爱丽丝菲尔发出了凄惨而愤怒的吼叫声。
她扑了起来，向着摔在地上的伊莉雅扑了过去，口中无疑是的哭喊着。
“伊莉雅——伊莉雅，伊莉雅！！！”
卫宫切嗣绝望的眼中带着眼泪。
他近乎麻木的
再次给手中的手枪上了膛。
然后对准了爱丽丝菲尔的脑袋。
“为什么！？”
啪！
在卫宫切嗣开枪之前，爱丽丝菲尔猛地将卫宫切嗣的手挥开，面色狰狞的哭喊着。
她确实不是真正的爱丽丝菲尔，她是拥有着爱丽丝菲尔人格和记忆的圣杯。
但也正因如此，就算被侵占，就算被污染，她也确实怀抱着爱丽丝菲尔的感情——这并非是虚假。
“为什么这次——”
“你要把我们的伊莉雅——！！！”
她抓住了卫宫切嗣的衣襟，愤怒的咆哮着。
但
啪。
卫宫切嗣，掐住了爱丽丝菲尔的脖子。
事到如今，他也清楚了。
清楚了眼前的爱丽丝菲尔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以，他更加的
绝望。
“亲，爱的.为什，么”
脖子被卫宫切嗣抓住，爱丽丝菲尔的双手一起紧紧的抓着卫宫切嗣的手腕，即便痛苦，也挣扎着，痛苦着对着卫宫切嗣说道。
“为什么要拒绝”
“拒绝.圣杯，拒绝我们.”
卫宫切嗣的力量，更大了一分。
“呃——啊——”
爱丽丝菲尔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卫宫切嗣的脸上还带着血迹，那是伊莉雅的。
他的身体大幅度的颤抖着。
“和，六十亿人类相比”
“我要诅咒你卫宫切嗣！”
圣杯的眼中，带着刻骨铭心的憎恨。
“区区.两个家人”
“【此世全部之恶】诅咒你”
圣杯的诅咒在继续着。
“我要.”
卫宫切嗣咬着牙，但眼神之中带着的.却是无比巨大的悲哀。
“痛苦吧后悔吧.”
“直到伱去死”
“我都，绝对——”
“不会.”
“我要杀了你。”
卫宫切嗣的眼角落下了眼泪。
手上的力量，还在增大着。
“不会原谅——”
咔嚓——
“拯救这个世界。”
脖子，被拧断了。
爱丽丝菲尔的手臂，垂了下来。
卫宫切嗣，杀死了最后的两个人类。
“你就是，Archer的御主吗？”
间桐慎二醒来的一瞬间，就察觉到有人似乎在用枪指着自己。
嘭！
话音未落，那人就选择了开枪，液态宝石魔术瞬间发动，而间桐慎二本人，也快速的向后撤去。
“卫宫切嗣.最后剩下的，Saber的御主。”
间桐慎二撤到了安全的距离，抬起了头，看到了那已经麻木崩溃的男人。
“你为何要追求圣杯。”
卫宫切嗣再次抬起了枪，对准了这个孩子。
圣杯不能继续存在。
无论为了什么，都.绝对不应该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追求圣杯的人
不能留下。
这就是卫宫切嗣此时的想法。
“在说那话之前，你不就已经开枪了吗。”
间桐慎二冷笑了一声。
说话之间，液态宝石的泡泡就从他的身体后方冒了出来，向着卫宫切嗣轰了过去。
嘭！
嘭！嘭！嘭！
连续的开枪，卫宫切嗣将那些泡泡全部都击碎。
而伴随着他的动作，一枚起源弹，被他按到了枪膛之中。
一股寒冷到尾巴尖的感觉，顿时充斥了间桐慎二的全身。
“就是那东西差点杀死埃尔梅罗勋爵？”
他的声音中，带着忌惮。
“你又为何要追求圣杯？”
间桐慎二抬起了一只手，目光沉重的对着卫宫切嗣问道。
“现在的圣杯已经变成什么样了你是看不见吗？”
“现在已经是特异化了，那个圣杯根本就不会实现你的——”
“我知道。”
卫宫切嗣突然打断了间桐慎二的话。
“我要摧毁圣杯。”
卫宫切嗣咬着牙说道。
“绝对.不能让圣杯，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就算那个人的愿望再怎么美好，也绝对不行！”
间桐慎二看着卫宫切嗣，微微有些发愣。
“.你也，看见了？”
“圣杯之中，那样的【诡异】？”
卫宫切嗣没有回答。
“.我明白了。”
间桐慎二点了点头。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右手的手背上，有着一划令咒的存在。
“令咒。”
红色的令咒，亮了起来。
“切断我和Archer的契约。”
在卫宫切嗣的注视之中，间桐慎二使用令咒，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让你的Saber杀了Archer，越残忍越好，这就是我退出圣杯战争的理由，也是我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
“.好。”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卫宫切嗣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在答应别人放他一马之后再开枪击毙，而是就这么收起了枪。
“.再见了。”
间桐慎二警惕的后退着，和卫宫切嗣拉开了足够的距离之后，快速的转身离去。
卫宫切嗣转过了身，快速的向着安诺和吉尔伽美什的所在，也是圣杯所在的位置，奔跑了过去。
“Saber。”
奔跑的途中，他抓住了自己的右手。
一划令咒亮了起来。
“竭尽全力.杀死Archer，不许失败。”
——轰！！！
“呃——”
安诺贴近了吉尔伽美什。
圣剑的辉光咆哮着，将吉尔伽美什的兵器全部都盖了过去。
“——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吉尔伽美什发出了一声震怒的惊呼声。
契约——被切断了！？
而安诺——
嗡——
圣剑的光芒，猛然变得更加璀璨。
“再见了——”
轰！轰！轰！
安诺没有再留给吉尔伽美什拉开距离的机会，靠着仅存的右手，一次又一次的进攻着。
他的左臂，再刚刚的宝具对轰之中，已经消弭——那宝具的威力，终究是无法和乖离剑媲美。
但此刻——
安诺，一定要杀死吉尔伽美什。
噗呲——
“呃——”
圣剑，刺入了英雄王的胸膛之中。
“噗啊——”
一大口鲜血，被吉尔伽美什喷了出来。
“那杂种”
濒死的痛苦感，笼罩着吉尔伽美什，但他的眼中倒映着的，却并非安诺。
而是间桐慎二。
“那杂种果然”
英雄王闭上了眼睛。
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