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1）
娇阳坐上黄包车，去了广播室。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上。
眼前少年的容貌，生得异常妖，像从靡丽的花朵里面修炼出来的花妖。眼尾就像染着朱砂，眼角下方还有一粒泪痣。
娇阳不止一次怀疑，程珏和他九叔究竟有什么血缘关系，毕竟他们真的生得一点也不像。
不过据说，程珏的长相，随了他母亲。他的母亲，曾是一名格外貌美的风尘女子，虽身处乱世，那也是一代传奇女子，引无数英雄豪杰竞折腰。
她与身为南系军阀的程珏父亲碰上，相知相爱、一夜春风，才有了如今的他。可是，因世俗所不容，程家当然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
于是童话故事里梦幻的情节并没有出现，而是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一段悲情的佳话。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化蝶。
程家大权，也因此落到了旁系程九爷手里。
而现在。
少年已经长大，他把腿搁在椅子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程小爷年少时也荒唐，直到他遇见了盛娇阳。
娇阳靠在门框上，笑嘻嘻地：“听说你找我？”
“没良心！”
少年夸张地怪叫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他。四周的人早在娇阳来之前就被他赶跑了。
程珏来到她身边，伸出手臂把她揽进自己怀里，突然安静下来：“对，失物招领。”
娇阳笑了笑。
然而他也就安静了那么一会儿，他开始捏她的脸，像捏橡皮泥一样玩着：
“为什么把我丢下，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掉，为什么明明看见了我在墙壁上留的信号也不来找我？说！坦白从宽，饶你不死！”
心想曾经那个乖乖软软叫他程珏哥哥的小姑娘，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让他伤心让他难过。
如果娇阳现在听到了他心底的疑问，一定会笑嘻嘻地回答他，初来乍到当然要套近乎呀，都和你混熟了当然就暴露本性喽。
“因为我在玩游戏，”娇阳双眸弯弯，像极了一只小狐狸，“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
“盛家犹如龙潭虎穴，有什么好玩的？”程珏眨了眨眼睛，心底不解，手还在玩她的脸。
“龙潭虎穴才好玩，”娇阳的笑容灿烂，“谁会找小虾米做游戏呀。”
“你小心引火烧身，”程珏眉梢挑了挑，“要是我预估地没错，北系应该快要开战了，近几天我九叔那儿也有大动作。往来的人里面，我已经看见了好几个外国佬了，不知道在做什么交易。”
“哦？”娇阳看向他，嘴角恶劣地扯开，“你就不怕他把自己玩死，然后又坑了你？要知道程家，原本应该是你的。”
“无所谓啊。”
程珏摊了摊手，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用那张生得像妖一样的面庞凑近她，手指在她身上不断点火。
他笑得妖孽横生，“反正我是典型的爱美人，不爱江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久到...他都记不清上次，是什么时候。
娇阳眯着眼睛，任由他的触碰。
“我想你了，小娇阳，想的我心都疼了，”程珏把她放倒在椅子上，解开她的披肩上的系带，一件件褪下，“跟我回家吧。”
152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2）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声音才停下来。
程珏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她，在她白皙的后背上蹭蹭：“怎么样，和我回南系吧，这里不安全。小爷我保证把那半壁江山给夺回来，给你当聘礼。”
而现在，就连媳妇都没有追到手呢，他想那么遥远的事情做什么。
娇阳笑了笑，“你九叔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程珏说是过继给了他当义子，迟早会把程家再接手回来。但九爷只比他大了九岁，说的好听，这得等到猴年马月？
程珏勾起嘴角：“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年少时就是这样，凭借一腔热血勇往直前，永不言败、永不言退，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自负。
娇阳笑了，她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凑过去吻了吻少年的嘴唇。就在他目光神迷时。
“不要。”她回答，眼底灿烂明媚。
“为什么？”程珏脸蛋一僵，他怀疑娇阳在耍他。他气愤地拿手指戳她的脑袋。
对她大吐苦水，不断诉说他多么委屈有多可怜，为了找她多么煞费苦心舟车劳顿，还在问路的时候遇到了许多个漂亮的小姑娘觊觎他美色，幸好他没有被她们占便宜吧啦吧啦吧啦……
娇阳的嘴角抽了抽，这段时间她耳根子旁边有一个盛枭，已经很烦了。现在又来一个。
话毕，他像快要半死不活一样趴在她身上，“反正你不跟我走，我就跟着你走。我为了你都抛弃南系那里的事情，现在无家可归了，你得管我。”
娇阳眉梢挑了挑，突然想到什么，她扬起嘴角看向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活像在计量砧板上的肉。
“你干嘛？”程珏夸张地挑眉，用被子捂住自己袒露的身体，眼睛心虚地眨了眨，“为夫可以赚钱养你的，用不着卖身的哈。”
“既然你没地方去，”娇阳笑得更加灿烂了，“那不如，你来我那儿住吧。”
“嗯？”
...
盛铮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报纸，心神不宁。
门口传来的每一点细微的响动，都足以提起他的全部心神，然后是浓浓的失望。
他在害怕，害怕地浑身发抖。自从那次他们闹得不欢而散以后，盛铮已经很久没有回来。除非是有东西落在这里，必要的时候才会回来一次。每次都只会默默地注视着她紧闭的房间门，然后离开。
可是昨天晚上，他难得留在这里，却发现她一整晚没有回家。
到底发生了？
他想起来那天的那个广播站。
盛铮站起来，他必须得去过问一下情况。只是还没走到门口，门外已经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盛铮愣在那儿，整个人僵住。
门打开，他又看见了那个，让自己这几天里，天天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娇阳...”他无意识地望着她，久久回不过神。
看见他时，娇阳显然也愣了一会儿，但是她很快走过来，环住他的腰，身体靠在他的身上。
他几乎是瞬间抖了抖，正打算要推开她。
153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3）
“盛铮...”
每次她一叫他，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要化开了。
他的手僵硬着，最终还是放在她的头上。娇阳蹭了蹭，整个脸蛋包括表情，都给他感觉软乎乎地。
“对不起盛铮，我这几天已经考虑清楚了，我发现是我错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够成熟只顾为自己着想，我不该伤害你，伤害莫姐姐，更不应该伤害我自己。”
“盛铮，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地就消失了，不要再住在外面，多陪陪我...”
他的心在抽痛，怎么会是她的错...这不是她的错...可这是他们之间必须接受的结局，她还那么小，不该执着于他，为了她的幸福，她必须要放下。
二哥爱你...而且以后，也会继续爱着你。
他在心里说着。
“二哥从来没有怪过娇阳，看到你想通了，我比任何人都高兴。”他苦笑，就连一句真心的话都不能说。
“那就好。”
娇阳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
“其实上次的那个吻，虽然我是故意要让莫姐姐看见的，但我是真的打算要放下你的。
现在既然已经实现了，我就已经决定放下你了。所以盛铮，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
盛铮的脸色一顿：什么？
娇阳往门外吹了一声口哨：“进来吧，程珏哥哥。”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男孩子，长得格外妖气。他笑着从门槛上跨过来，来到娇阳的身边，来到他的对面：“二哥好。”
盛铮整个人僵住！
他几乎是难以相信地盯着，然后带着求证意味地看向娇阳。
只换来她无辜地眨眼睛，“二哥，这个就是我的新男朋友，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她开始叫他二哥了...
盛铮深呼吸一口气，他几乎可以肯定她这次又是故意的，脸色几乎扭曲。
他又被她可怜的样子骗了。
她在报复他，对于他这几天所作为的一切。
最后，就连盛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神色：“南系的人。”他咬牙切齿。
“南系的人又怎么了？”
她睁大眼睛，一副护短的小模样。而那个男人也像个小白脸一样应景露出委屈的神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小媳妇嫁到婆家来受欺负了。
“妹妹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幸福，难道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
哥哥祝妹妹幸福，不是一件再理所应当的事情了吗？
盛铮看向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眼里甚至带着仇恨。
这个男人根本照顾不好他妹妹。
他们在自己面前幸福地拉着手，很是恩爱。每一幕都足以刺痛他的眼睛，像有把锥子在不断戳他的心。
“小娇阳，你家真大呀，能住在这里，我真开心。”
妹妹在笑：“嘿嘿。”
得，这是真打算吃软饭来了？
盛枭的手收地死紧，泛出青白：“我们这里没有空房间。”他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自己走。
“没有房间了？”那个男人露出夸张的怪叫，捂着嘴巴，然后摇娇阳的手臂，“那怎么办，我是不是又无家可归了，小娇阳你还愿意要我吗？”
“不怕不怕，当然要你，”娇阳安慰着他，“既然家里没有空房间，那你和我住同一间就可以了呀。”
154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4）
“……”
盛铮长久地盯着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
他死死得看着两人，他想要说什么，又觉得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该说。
最后，他只能气愤地往门外走。
“二哥，你去哪里呀？”她的声音又从背后传出来，像逃不开的魔障。
盛铮深吸一口气。
“二哥刚才不是答应我，你最近都会留在家里，好好陪陪我吗？作为二哥，难道就连答应了妹妹的事情都做不到吗？”
她朝自己无辜的眨眼睛，要不是知道她的人，绝对不会联想到她是怎么样的一个坏家伙，又用什么样的手段戏弄他、折磨他，现在又在一步步逼疯他……
“好啊。”
盛铮回过头来，慵懒地笑着，神色无懈可击，“那我陪你。”
好好陪陪你，看你这次又要怎么胡闹。
她用手摩挲着下颚，好像正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
在盛铮看不到的角度，程珏望着她的眼神一脸复杂。
...
盛铮很快发现，他好像高估自己了。
盛铮在厨房里做饭，系着围裙。大少爷哪一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曾经也想象不出来自己做饭的样子，可是自从这个小家伙来到了家里，他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卿卿我我，盛铮不清楚自己之所以来到厨房，是不是因为不想看见那个男人和娇阳亲昵的画面。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掏出枪来杀了他。不过这样...妹妹就会恨死他吧...那样，他...
盛铮苦笑，看着碗里正在打着的鸡蛋。
他到底在想什么。
真是疯了...
客厅里，程珏凑过来，手指一点点攀上她的嘴唇：“小娇阳，你喜欢那个男人吗？”
所以为了他，不愿意跟他回南系。
现在还故意利用他刺激他。
“谁？”她靠在他的怀里，笑着明知故问。
少年眯了眯眼睛，“盛家的二少爷，盛铮。他是一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小娇阳，爱上他你不会幸福的。”
不过如果她需要他...
那他一定配合。
“算了，利用就利用吧。”他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声，然后一把拉过娇阳，吻上她的唇...
娇阳拥抱着他回应。
盛铮端着菜盘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沙发上面抱在一起接吻。
他眼眶发红，心里有千百只恶鬼的声音在叫嚣着，盘子几乎要在他的手里被捏碎。
最终，他只是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两人停下来，看向他。
那个小白脸不满她分心，还要去吻她。
盛铮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逃也似地离开。
耳后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小娇阳，怎么办，你二哥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喜欢我呀...”
“不会的，二哥他那么好。”
“我看不一定呢...”
盛铮收紧了拳头，恨不得过去把那个男人的骨头捏碎。
...
盛铮当然不会放任程珏和他妹妹住一起。接近他妹妹居心不明，更何况他是南系的人，更加需要防备。
他不把他赶走只是因为自己没有资格。
－－－－－－题外话－－－－－－
还有两章，今天也加更。
155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5）
盛铮做不到问娇阳，你是怎么和那个男人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在哪里认识。
过问她的情感生活，他没有资格。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怀着某种心思一样卑劣无耻。
于是他只能选择不过问，然后把这件事电话里告诉了盛铖。
至于正在军营里的盛枭？不好意思，他不配知道。
盛铮命仆人，装作把房间打扫出来了一间的样子，让程珏住过去。
他甚至不敢对上娇阳看过来时，似笑非笑的眼神。是啊...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盛宅里有没有空房。
盛铮自嘲地笑了。
到了晚上，被安排在客房睡觉的程珏，就像脚底抹油一样地来到娇阳房间门口，敲响了她的房门。
“你干嘛？”娇阳把门打开一条缝，门外是程珏抱着个枕头，哼了一声，“床板硬，睡不着。”
然后他径自走了进来，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掀开她的被子直接就躺了进去。
娇阳身上穿着睡衣，她眉毛挑了挑，双臂抱着胸，然后笑嘻嘻地走过来：“我这儿床板也硬。”
他转过身，勾着嘴角看她，就像一只妖。他把她拉过来，压在身下面。
拉下她的肩带，吻随之落在她身上。
“你软。”
隔壁很快响起他们的响声。
盛铮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宛如坠入最冰冷的地窖。他在不断地被折磨着，他多么想跑过去拆开两人。
他是她的二哥又如何呢...他没有一点资格训斥，他没有...
盛铮的手捂着脸，手指颤抖着，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最后，他跑出去，在她的房门上重重地踹了一脚，愤怒到脑袋嗡嗡作响：“你们他妈给我安静点！”
他的双眼早已泛红。
曾经，明明...
里面的两人顿了一会儿，然后娇阳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好意思啊二哥，忘了老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那个男人嚣张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毫无羞愧之意，“不好意思啊二哥，我以为像你这种人，应该早就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呢。”
“……”那个男人对自己有敌意。
盛铮不明白为什么，他也难以想象娇阳会把和自己的这些事告诉她的男朋友。
他回到房间里，枕头蒙着他的脸，几乎把自己埋地窒息。
...
话说那件事过后，盛、莫两家并没有任何表态。
盛铮需要一个有名无实的妻子，而莫静雅要守住自己的名声。所以那次讨论过后，他们发现，他们两个并没有接除婚约的必要。
这天，娇阳和程钰上街闲逛。
“卖报嘞卖报嘞...”报童经过。
娇阳给他使了个眼色，程珏大摇大摆，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币。
“来一份。”
报纸拿到手后，娇阳的步子顿了下来。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原点。说实话，她并不是很能理解莫静雅的选择。
“怎么了？”程珏问她。
“我在想...”她的眸子深了深，莫家怎么还没和盛家接除婚约。
“算了。”
她把报纸收起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也该为自己的选择而买单。既然莫静雅选择容忍，那就得承担后果呀。
156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6）
或许在这个时代里，在很多人看来，一个女人的名声，真的比婚姻、比幸福，比生命中的一切...
都要重要吧。
...
没过几天，盛家很快就就有人回来了。盛铮以为是盛铖，没想到却是盛枭。
他进来后，看也不看盛铮一眼。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他气急败坏地冲到楼上去，身上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的军装。
他一眼就看见程珏从娇阳的房间里走出来，摇头晃脑地，一脸春风得意，一眼就能看出来昨晚发生过什么。
而娇阳跟在他后面，脖颈处还有一道吻痕。
这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盛枭在那儿双腿僵硬地站着，几乎快要站不稳。然后他冲过去，一拳揍向那个敢碰他妹妹不知死活的男人。
“你特么有病？！”程珏接住他的拳头，差点被打的地方是脸，瞌睡虫都跑没了，一大早起来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程珏，程乾中的孙子，程九爷的义子，”盛枭眼中尽是嗜血的杀意，他抓住他的领子，
“是不是没想到，我的部下早就有人盯上了你，你说，你故意接近我妹妹，到底有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
程珏要被气死了，要不是盛枭是娇阳现在名义上的哥哥，他现在作为她的男朋友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要不然，他绝对没那么好脾气站在这里！
“别给我装蒜！”
盛枭目光狠戾，“你敢欺骗我妹妹，我绝对让你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好了。”
娇阳上前去，把盛枭的手推开来，眨了眨眼睛，“我早就知道他是南系的人了呀，盛枭。”
“什么？”两人都一愣，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没错没错...”程珏连忙接道，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我和娇阳认识的时间，可比你们两个当她哥哥照顾她的时间，要早多了。不信你问她。”
程珏带着得意地挑了挑眉，把手推向娇阳，娇阳确定地点头。
她对着二人点头：“在海外的时候就认识了呀。”
“娇阳，你别犯傻了，”盛铮难以想象她会这样，“现在南北局势那么乱，他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你，你觉得他会有什么目的？”
“目的...就是想小娇阳了呗！”
程珏朝着他翻个白眼，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不过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自己犯不着讨好她的一个假哥哥真情敌。
“不过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继续住在这里，显然也有些不大合适了。”
程珏看向她，目光顿了顿，当着两人的面，摩挲着她的嘴唇，然后在上面轻轻地印下一吻，“等我。”
娇阳似笑非笑地看他，目送他离开盛家。
盛铮看着娇阳的眼神，心脏痛地整个身体抖了抖。无奈又嘲讽。
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爱上了别的男人。这应该是个高兴的事情吧...这确实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
而盛枭，他死盯着那个男人，恨不得盯出一个窟窿来，眼底深处却是伤痛。
在一次走廊上，盛枭把娇阳抵在墙上，他吻住她的唇，过了很久很久，才与她分开。
他的声音嘶哑，抚摸着她脸颊的手指颤抖：“我对你不够好吗，所以你要离开盛铮以后，就去找别的男人？”
“你惹我伤心了...这一次，是真的伤心了。”
－－－－－－题外话－－－－－－
卡文，哭。苑苑也伤心了。
157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7）
娇阳笑着对上他的目光，红唇色泽艳丽仿佛沾染胭脂：“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我们是什么关系吧？作为哥哥，你不可以那么霸道呀盛枭。”
盛枭脸色瞬间难看，心在隐隐发颤。
他望着她似乎漫不经心的神色，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难道你以后要嫁到南系去吗？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失去盛家的庇护，你疯了吗？”
“啊...”娇阳笑着回答他，摊手，“为什么不能去南系，我可并不觉得待在这儿，会比那里安全多少。”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吗？全心全意相信他说的那些花言巧语？！”
“啊...”她眉梢微挑，嘴角扯了扯，“我倒是觉得，光论人品，他虽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但至少比起你们好多了。”
“盛娇阳...”
盛枭却望着她，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失望，“你就连我都要骗吗。”
娇阳愣了一会儿，“哈？”
“你敢说，你把他带过来，不是为了故意刺激盛铮的吗？”盛枭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神情的变化，乞求着，“求你，你能不能...别那么作践自己了。”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你管这叫作践？”娇阳的脸色难看起来了，嘴角冰冷，“难道非要要像莫静雅那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才不是作践吗！”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笑嘻嘻地，眼底尽是寒凉：“真是伟大的爱情，令我佩服。”
“果然...你还在在意这件事，你就这么在意盛铮？”
“就目前而言，好像确实是在意，真是在意到让我发疯呢。”她桀桀冷笑。
盛枭盯着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突然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声，“好。”
娇阳疑惑地望向他，嘴角讽刺的弧度放了下去。盛枭却放开了她的手，逐步离去。
“你想干嘛？”娇阳在背后斜着睨他。
“你不用在意。”盛枭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我会帮你得到想要的一切...娇阳，哪怕不择手段...
只要你不离开。
...
莫静雅去只身一人，去军营找了盛家的大哥盛铖。她没有胆子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是盛铖，是盛家最明事理的男人。
要是他知道了这件事，绝对不会放任他妹妹和二弟继续这样荒唐下去的。
对不起，娇阳...
我知道你爱盛铮，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你的身体。可，这件事本来就是不对的，是违天下之大不伦的。
我是为了挽救我的婚姻，为了挽回盛铮的心，但同时也是为了你好，不是吗？
而且...这件事，不是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不是吗？是你，把铮哥，从我身边抢走的。
真的很对不起...
莫静雅默默拭去眼角的泪。
要是可以，我们下辈子，再做朋友吧。
她望着眼前威严的军营，心中难免有些战战兢兢。她通过传信的人，把来意秉明了盛铖。
那名士兵很快出来，行了个军姿：“莫小姐，少帅说了，请您进去。”
“好。”莫静雅优雅踱步。
158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8）
盛铖端起绿茶，喝了一口。听着莫静雅的话，濯黑的眸子里泛着股凉意。
莫静雅坐在木椅上，低着头。把自己见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盛铖：
“盛铖哥，这些就是我那天看到的。本来我也不忍心把这些说出去，但我又实在是害怕...
害怕铮哥和娇阳私下里做出一些更过火的事情，害怕他们...从此走上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不归路。所以...”
上次他们之间的谈判，就是莫静雅用他妹妹的事情约束了盛铮。而盛铮，可能是觉得与自己这个婚结不结都不重要。或者说，除非对象是他妹妹，他结不结婚、和谁结婚，好像都不是很重要。
莫静雅实在是害怕。
要是娇阳诱惑铮哥上床怎么办？
要是铮哥从此只能看到娇阳丈怎么办？
要是他连一个孩子都不肯给自己，那怎么办？
甚至...
莫静雅想到了更可怕的可能。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行了一礼，恳求道：“请求盛铖哥，在一切错误至少还没有到彻底无法挽回的余地，让这一切终止吧！”
她的眼泪几乎溢出眼眶：“我知道，盛铖哥你是一个好大哥，同时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要是娇阳与铮哥之间没有血缘，她们只是像普通人一样相爱，我绝对会默默退出，从此忘记与他们的一切。
可是现在，他们的这种关系是罪恶的。所以我必须站出来！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只能告诉你。”
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她一直相信，铮哥对娇阳并不是那种真正的男女之爱。他只是...从来没有过妹妹，所以分不清什么是兄妹情什么是爱情，所以才会对他妹妹那么迷恋。
更何况...男人本色。娇阳那么漂亮，她要是故意引诱，他根本就没法拒绝她。
对不起，娇阳...希望你在以后，可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而现在，她必须守住她的婚姻。
莫静雅低头，目光坚定：“请大哥做主！”
盛铖把茶杯放下，这个冷酷的男人居然笑了，甚至轻轻鼓了鼓掌。
“故事编地很精彩啊，莫小姐。”
“什么？”莫静雅一愣，脸色瞬间发白，“我没有撒谎，这些都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盛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身上穿着代表这个营最高级别的军装，冷白的指头敲击着桌面：
“莫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不相信我的妹妹和亲弟弟，反倒要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
...外人？
莫静雅的面孔彻底变白，她与他二弟已订婚月余，在他眼里，竟然还是一个外人！何其讽刺和可笑！这群人究竟把她当什么？
她气得身体发颤，平日再温驯的性子现在也有了点火气。
她双腿一弯，一下子在他面前跪下。
他可以不帮她，但绝不能质疑她羞辱她！
“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天打雷劈！”她举手起誓。
盛铖叹了一口气，仿佛看不见她的怒气，淡淡道，“真是心疼我们家小孩，到底交了一个什么样的朋友。”
－－－－－－题外话－－－－－－
今天状态不好，先两更。剩下的晚些发，苑苑尽量加更。
159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49）
“她一心把你当朋友，可你呢，在这里造谣生事，甚至污蔑她不惜把这样的脏水泼到我妹妹身上，你知道你说的这一切，有多荒唐吗？
我妹妹心底单纯、善良，一心一意把你当朋友，你就因为嫉妒我妹妹和我二弟的兄妹感情，就因为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候可能忽略了你，你就暗生妒忌...你这样，对得起我妹妹吗！”
盛铖把手上的茶杯，一下子砸在她面前，碎瓷片溅了她一声，茶水泼在她身上。
莫静雅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声，脸上还挂着泪痕，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所那个被人民赞颂到天上去的盛少帅！
“你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莫静雅说了一声，起身往门外跑去。
背后盛铖的声音传出来：“是你没有资格做盛家的儿媳，莫小姐。我们盛家不接受你这种心胸狭隘的女人，更不允许你空口白牙污蔑盛家任何一人。
至于盛家与莫家的婚约，我会通知伯父伯父取消。别指望我二弟会为你做主，有我在，家里还轮不到他说话。”
莫静雅心底惊了惊，只剩下无限的黑暗与绝望...
她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样走出军营的。走着走着，身体近乎失去知觉。
突然，她看见了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他靠在树上，穿着过膝的军衣，身姿挺拔、美貌非凡。
莫静雅愣在原地，恍惚间，她差点把他看成了盛铮。
可不同的是，盛铮在她的记忆中，永远都是那么神采飞扬。而他，却是那么失魂落魄...
...
盛家和莫家的婚约取消了，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所有人都以为莫静雅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没有。
娇阳有些疑惑，她去找了盛铖，笑嘻嘻地：“大哥，是你去找莫家的人，说婚约取消的吗？”
盛铖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你喜欢那个莫静雅吗？”
娇阳想了想，摇头。
“我们盛家，不需要一个不讨喜的人进门。”
得到了答案，娇阳点了点头，走到书房门口，又回头望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难道大哥就没有想过，那个无理取闹的人，其实很可能是我吗？”
盛铖愣了愣，把目光从书本上抬起来，看向那边的娇阳。
她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正迎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盛铖的眼里漾出几抹清浅笑意，他抚了抚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难道你忘了，我之所以那么快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可以无理取闹的吗。”
娇阳站在门口，挑了挑眉，然后笑着，一下、一下地点着头，这才离开。
盛铖默默地注视...
...
盛家与莫家宣布婚姻解除的这天，盛铮收到了一封莫家寄来的信，题字是莫静雅。
信里面的内容：“盛铮，我们再见最后一次，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你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盛铮皱了皱眉头，第一反应要把信纸揉成纸团扔掉。
直到他瞄见最后一句话：和娇阳有关。
160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0）
关于盛家和莫家婚约的事情，盛铮并没有什么想法。本来就是为了娇阳，他不得不和别的女人结婚。现在娇阳已经有了男朋友，那这婚结不结，本来就已经无关痛痒。
盛铮看到最后这句话，心底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去了莫家找莫静雅。
莫父莫母看见他来，心中难免憎恨。但没有什么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们以为盛铮是来和女儿商量事情的，替他拉开椅子，态度恭敬：“铮少，坐。”
盛铮点了点头，狐狸眼中只有平静。
“我们去叫静雅起床。”莫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了。虽然这婚是盛铮主张要结，盛铖说要退的。从身份上来讲，盛二少忤逆不了他哥哥盛铖。
但他也没有保护好他们女儿，忒不是男人！盛家欺人太甚！
她在走上楼梯的时候，默默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早该知道的，盛家的二少爷靠不住，可她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女儿往火坑里跳了。她苦命的女儿...
莫父还在和盛二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政事，直到楼上传来莫母的一声尖叫！
两个人都怔了怔，同时往楼上冲去。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就连盛铮都震惊了。
盛枭出现在这里，身上只围了一条白色浴巾，他靠在墙上，看着门外的盛铮，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痞笑，眼中带着戏谑、带着挑衅。
而后面，莫静雅躺在被子里，用被子把身体卷地严严实实，绝望地哭泣……
“混账东西，败我家门！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莫父二话不说，一巴掌甩在莫静雅的脸上，还要再打。
莫母已经跪下，哭得昏天暗地：“老爷，放过静雅吧...放过她，她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莫父气急败坏地把她甩开，抄起棍棒，一下一下地砸在她身上。莫静雅双眼死寂，甚至没有躲避哪怕一下，仿佛再无知觉。
...
两兄弟是一起回去的。
一路上，他们甚至心平气和。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盛铮眯着眼，目光幽深地看着盛枭，“因为我和娇阳的原因，所以你想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到优越感，证明你自身的魅力吗？”
“二哥，你原来把我想的那么幼稚呀。”盛枭对他眨了眨眼睛，眼底只余一片森然恶意。
“除了这个，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和你的未婚妻...啊不，是前未婚妻好上的吗？”
盛铮平静地看着他。
“看起来，好像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啊...”盛枭嘟囔一声，嘴角挂着痞笑，“你真的变了，二哥。从前那个过得风流恣意、一身锐气的你不见了。”
盛铮不想听，可他就是要说。
“你知道吗，这个女人居然跑去找了大哥，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真是不知死活。所以...那个时候，我就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盛枭看向盛铮，他笑得猖狂，精致漂亮的容貌近乎扭曲：“于是就在那天，我蓄意接近她。以你弟弟的身份，以一个同样受着伤、得不到自己心爱人的失意人的身份，和她相遇。
你知道那个女人，她有多缺爱吗……”
161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1）
看见这样的盛枭，盛铮的眼底甚至没有掀起丝毫情绪。他的人生都已经毁了，他和娇阳都已经发了那么久的疯，别的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他问。
“当然不止。”
盛枭望向他，眼底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得很复杂。有不解、有气愤，还有嫉妒...
“你知道吗，盛铮，你和那个女人毁了娇阳。”
听到那个名字，盛铮的心神一颤，他几乎是瞬间看向盛枭，死寂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波光。
“你懂什么。”他要是真的和娇阳一起胡闹，那才是真正的毁了她！
盛枭看到了他这一系列变化，他开始笑，笑得脸上都是眼泪：“你始终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啊，盛铮。你为什么就那么不知变通...我真是替娇阳不值。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离了娇阳可以随便和随便一个女人结婚，那她也就可以和随便一个男人上床吗！”
他近乎歇斯底里，抓住盛枭的衣领，几欲癫狂：“每次一看到她看你的眼神，我都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我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和你亲吻、上床，然后又看到她被你抛弃...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何止盛铮和娇阳疯了，盛枭也早就疯了，所有人都疯了，现在就是一群疯子在这里群魔乱舞！
盛枭笑着，可他的眼里落下泪来：“她交的男朋友，你也看到了，你真的觉得她爱他吗？还是心如死灰之下，随便选的一个男人？
盛铮，你既然已经要了她，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对她负责吗！你是觉得自己不配，还是你觉得她是妹妹，所以不敢对她负那个责！”
“我当然想，我比谁都想！”盛铮嘶吼出声，狐狸眼里满是伤痛，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现在他把伤口撕开，里面全部都是腐蚀的烂肉，“可是我不配！我不仅是她的哥哥...你也知道的，我以前的生活，我怎么配得上她！
我说过，我会保护她一辈子，谁敢伤害她我就杀了谁，可最后伤她最深的却是我自己，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盛铮也扯住他的领子，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觉了，这几天更是无法入眠，他的精神早就已经垮了，眼里尽是猩红的血丝。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盛枭苦笑着，“是啊，你不能死，因为她还需要你。所以，我会帮她，把你身边所有那些藕断丝连的女人，统统赶走...”
“我要毁了那个女人，”他嗤笑着，眼底阴狠又扭曲，“盛铮，你知道怎么样才能最快、最有效地毁了一个女人吗？”
他点燃一支烟，递给盛铮一支，盛铮推开，死死地盯着他。
“让她在不同的男人身上，摔倒两次，却都是因为同一个原因，为了同一个女人...”
他的嘴角越扬越高，带着几乎将人吞噬的恶意，“这样一来，那个女人就能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干净了吧。”
不再碍她的眼……
162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2）
听到这里，盛铮呼吸一窒，就连浑身都在发抖。
他原本以为盛枭只是为了报复，没想到这才是他真实的计划。
他比自己还要疯...
疯子本就可怕，更何况是彻底发起疯来的疯子。
盛枭望着他，落着眼泪，他的心中憎恶又嫉妒，燃烧着森然的妒火。可这是他唯一一个厌恶，却不能做什么的男人。因为这是她喜欢的。
从此以后，就让自己彻底地，堕入黑暗里去吧……
“只要是她喜欢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双手奉上。”
“她不会喜欢这种方式的。”盛铮看向他。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做了我能为她做的。”
盛枭微笑着，平静中带着残忍，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刽子手。
“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这就是我爱她的方式，与她无关。”
这个世界上，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爱她，用一种或许别人不能理解的方式付出着。
包括盛枭，包括盛铮，或许还有暗处不为人知的许多人。
...
有一天，娇阳接到了一个电话，听声音是莫静雅。只是娇阳听出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我生病很多天了，你能来看看我吗，娇阳。”
说完不等娇阳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娇阳挑了挑眉梢，原本不想过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和她还有什么好聊的。
但想了想，娇阳还是好奇那个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假如莫静雅真的一怒之下黑化了，准备了刀子暗杀自己，说不准她还会对莫静雅生出几分尊敬心呢。
娇阳来到外面，拦下了一辆黄包车。
车子很快行驶，娇阳优雅地坐在黄包车上。身穿小洋裙，头上带着贝雷帽，乌黑的长发在身后散着打成卷儿，目光平静地望向四周。
这一幕美景，很快被摄影师拍摄下来，看着这张完美的杰作，黄昏、日落、黄包车、美人，照片上景与人完美融合。
他的心中喜不自胜，准备把这张照片刊登在报社马上新出的杂志上。
盛家，忙完事务的盛枭今天提早回来了。
“小姐呢？”他问，他发现屋子里面静悄悄地，一眼就知道娇阳不在。她平时在的时候，家里可不是这样。
“小姐刚才接到了莫小姐的电话，好像出去了。”仆人毕恭毕敬地回答。
盛枭瞬间僵直：“什么？”
身上的气息很是可怕。
仆人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小姐...接到莫小姐的电话出去了。现在应该...正在路上...”
“该死！”盛枭咒骂一声，瞬间拿起车钥匙赶出去，跑进车子里踩动油门，把车子的车速发动到最快。
他的心中一片慌乱，焦灼到狂乱。
他怎么忘了...那个贱女人虽然绝望了，但她很可能在自己绝望赴死之前，拉上一个垫背的...
而这个时候，黄包车已经到达了地点。娇阳从皮夹子里抽出钱来，付给他。
“谢谢。”
她点了点头，还未转过身，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然后她就听见“砰”地一声，一具尸体从高处坠落掉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地上全是血，往四处流淌……
周围都是尖叫，娇阳怔了一瞬。然后她又看见尸体旁边，用鲜红的油漆，写了一行大字——
惊天丑闻！盛家二少爷盛铮和他妹妹盛娇阳，有不、伦、恋！
－－－－－－题外话－－－－－－
今天依然是六更。努力的苑苑。
这个位面应该马上就完结了。
163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3）
四周都是闹哄哄的声音，娇阳望着那具尸体有些怔愣，直到耳边传来数道枪鸣，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周围的群众尖叫着，一哄而散。
“滚！都给老子滚！”
盛枭气疯了，眸子里盛载着怒火，他把娇阳护在怀里，远离了这个地方。
而这时候，娇阳把他推开，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地赶过来呀，盛枭，是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盛枭脸色一变，伸手去拉她：“你说什么呢，娇阳，我...”
娇阳避开他的手，嘴角咧了开来，“难道是你，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所以她才想不通要自杀的吗？”
望着盛枭望着自己复杂的神色，娇阳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又重新扬起了笑脸：“我觉得，我们以后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吧，盛枭。”
因为同情莫静雅？不，不是的。盛娇阳的目光只会投向强者，是不会施舍底下那些弱小的人一点怜悯的，她就是一个看起来随心所欲，实际上骨子里刻着冷漠和残酷的女人。
“因为你太变态了，盛枭，我想我们并不合适，就连朋友都不适合做。”
一个男人，真的会因为爱一个女人，爱她爱到...为了让心爱的人得到幸福，就去诱惑另一个女人，甚至和她上床吗？
那么这份爱，已经接近病态了。他在一点点崩坏。
系统感觉到颠覆了三观。而经历过这些的娇阳，再熟悉不过这一切了。
她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对上他濒临心碎的眼神。他的身体在颤抖，他在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像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
他的嘴角依然挂着惯来的痞笑，眼底已经湿润：“我没想过要瞒你，毕竟你一直都是那么聪明。”
娇阳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要走了，能不能，最后再亲亲我，或者抱我一下...就那么一下。”他拉着她的手臂，央求道。
娇阳扬起嘴角，在指尖落下一吻，又探起脚尖，把手指轻轻印在他的嘴唇上。
在那一瞬间，盛枭甚至觉得自己被净化了，灵魂得到了真正的升华。
娇阳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莫静雅自杀，但是旁边的字，不会是她留的。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盛枭望着她的背影，偷偷擦干眼角落下的泪。
后面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相信娇阳的判断，不过..如果不是莫静雅，那会是谁？
难道有人，和他上次仿冒莫静雅给盛铮送信一样，也仿冒了莫静雅的字体？
盛枭掏出腰间别着的手枪，一步一步回到莫家门口。莫父莫母跪在地上，对着女儿不完整的尸体痛哭。
莫母一看见盛枭，眼底的愤恨几乎快要溢出来，她扑过去：“你这个杀人犯！你十恶不赦，你该遭天谴！你还我可怜女儿性命，你还我女儿！”
盛枭没有看她，直接一枪往她腿上打了过去，“砰”地一声，莫母倒在血泊里。
164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4）
莫父尖叫着，不停地在他面前磕头，求盛枭饶他一命。盛枭心烦犹觉聒噪，一脚踹了过去，莫父闷哼一声，栽倒于地。
四周早已没了有胆量看热闹了，一对夫妇倒在地上，还有一具七零八碎的尸体。除此之外，只他一人，冷冷清清。
盛枭漠然抬步，对着墙壁上鲜红油漆写下的一行字，嗤之以鼻：“无稽之谈！”
他把旁边的红油漆连桶泼了上去。
...
这件事在外传的沸沸扬扬，特别是盛家二少爷盛铮与他那位对外没公开身份的妹妹，疑似联合逼死未婚妻的事情，对外界影响更大。
而这段时间，盛铮已经完全沉溺在了娇阳带来的温情里。他从她的床上起身，默默地开始穿衣服，眼神平静。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逐渐从最开始的强烈反抗痛苦纠葛，到现在对他们发生这一切的麻木。
娇阳从背后缠上他，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开始发抖，她的嘴角深了深，故意道：“盛铮，让我为你生一个孩子吧。”
“你说什么？”盛铮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睛落到她的肚子上，身体发抖，心底的恐慌在不断蔓延，“你、你在开什么玩笑...”
娇阳瞬间笑起来，笑得唯恐天下不乱：“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呀，这怎么可能呢，生孩子这种事情都是女人来承担的，生完还得身材走样，我才不会那么蠢给男人生孩子。”
盛铮闻言松了一口气，看向娇阳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久久地叹息，伸手抚摸她披散下来秀丽柔顺的长发。
娇阳眯了眯眼，看着盛铮的脸，突然笑嘻嘻地：“我突然有一个疑问，盛铮。假如我不是你妹妹，你还会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吗？”
盛铮的手臂一僵。即使她是自己的妹妹，他还是在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以后，又主动把她拥抱回来了。或许，真如盛枭所说，他确实是个虚伪的人。
那假如，她不是自己的妹妹...
盛铮心底，突然升起了这种卑微的祈求。然后他自嘲地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们不仅不会相爱，甚至不会相遇。”他不该给她过多期望的，这样回答是最好的选择。
娇阳笑了笑，像是早已料到这样的回答，“也是。”
盛铮还没缓过来她是什么意思，又听她继续说，她的手甚至熟门熟路地摸进他的衣服里，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吹出一口白烟：
“所以，我已经玩腻你了，盛铮。我对你的一切，都感到厌倦了。”
...
盛铮待在家里，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既痛苦又无奈。
他点燃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这是一包女士烟，抽起来不够得劲。但就因为娇阳经常喜欢摸他的烟，所以他只能把自己的烟换成了女士。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盛铮自嘲地笑着。他曾经戒过烟，却怎么也无法戒掉她。
165 民国娇小姐：妖孽二哥抱一个（55）
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的不是吗？他甚至早就已经做好了，她随时都有可能离去的准备。
早就已经知道了，她对自己只是小女孩看见成熟漂亮的男人时，一时的迷恋和新鲜感，怎么可能是真正的爱。他早就感觉到了。
现在，她终于要离开自己了，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盛铮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低着头，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痛苦又颓然。
他能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
座机响了。
顿了好几秒，盛铮站起身，去接：“...喂？”声音还有些发颤，虚浮不定。
打电话来的是盛铖。事情发生以后，盛铖一直没来得及回家里，只口头教训了他几句。询问出真相以后，盛铖沉默了一会儿，让他千万照顾好娇阳，然后让他准备好受家法。
家法，是一点会受的。
盛铖知道了这件事，或许不会告诉父亲，但他和娇阳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再被允许下去了。他们一定会被分开，甚至有可能永隔两地，再难相见。
或许就是因为知道会这样，盛铮这段时间才会纵容自己那么疯狂吧。
不过军营里的事情越来越繁琐，真的快要打仗了。到时候，说不定一切都会发生彻底的改变。
“我知道做那件事的人是谁了，”盛铖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里传来，“这件事你别插手，你去联系盛枭。”
盛铮略微怔住。
...
盛家的车辆，浩浩荡荡地开往霍家。
“用油漆写字的这件事情，是霍惜君做的。”
她不知道是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有没有辨明真伪，反正做了就是做了。在这个年代，真相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人传人，就能害死人。
盛枭难以想象出，自己最初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心中的恨意，恨不得当场就冲去霍家，活活扒了那个敢毁他妹妹声誉的贱女人的皮！
一群穿着黑衣制服的人一字排开，霍家猝不及防无力招架，霍老爷子已经被四五杆黑压压的枪，逼至双腿跪地。盛铖占据了霍家的主位，抚摸着左手上的皮手套，双腿交叠。
眼里只余一片冷漠：“敢欺负盛家的人，就得做好流血的准备。”
盛枭撕扯着霍惜君的头发，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眼底冰冷彻骨。他把人重重地砸在地上，血瞬间她的头颅滑下来，霍惜君痛地尖叫。
“要杀要剐，给我一个痛快吧！快给我一个痛快...”
盛枭面目扭曲地接近，枪对着她的脑门：“你敢毁我妹妹的声誉，那样对付一个心底单纯的小女孩，做出那样恶毒事情的你，怎么配死得那么容易。”
霍惜君快被逼疯了，又是盛娇阳又是盛娇阳！她的生命里只要一出现这个名字就总没有好事！
“盛枭，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这样冠冕堂皇地指责我吗？”她笑得，笑得绝望又带着死到临头的痛快！
“你毁了莫家女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也只是个小女孩？现在你的妹妹也被毁了，只能说是天道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