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4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05）
曹青青拼了命地大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感受着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流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离危险远一点，再远一点。
娇阳有些怔愣：“草...”
“快走啊！”曹青青哭着大喊。
脸...好难看，她不想让他看见。
娇阳抿着嘴唇，看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曹青青看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了，继而抽出长剑。
看吧...我还是有点用的。
意识越来越模糊，血好像快要流干了。记忆好像回到了从前，她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六岁的她被父亲带到王爷面前。
“青青，这就是你从今往后要誓死效忠的人。”
曹家效忠于瑞王，她便是由父亲培养的，第三代死士。
“你是为那个男人而生的。”这句话由父亲口中，一直伴随着她，她曾经也那么深深地以为。对于那个男人，生性高傲的她开始心有不服，渐渐却心甘情愿地折服与他。
仰慕他的才华，心痛他的遭遇，他确实有那个能力，有让人愿意豁出性命追随在他身后的能力。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后来遇到了他，她真差点就要以为，那就已经是爱了。
因为那个人，她第一次生出想要反抗的心思，不想再跟在主上的背后，因为这样那个人只会一辈子看不见她。
那天，她跪在主上面前：“主上，青青想嫁给盛七公子。”
主上那时候看她的眼神，她终生难忘。她内心没有忐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想过再活。
不过最终，主上只是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可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她若是拒绝你了，你就一辈子给我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该有的心思...她早该想到的。为什么那时候的她只是以为，主上不满于她的不忠呢？要知道主上这辈子在意过谁，更别说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如果她早一点发觉，是不是就可以阻止后面这一切的发生？
曹青青不知道，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草青青、草青青...她只是一棵微不足道，又无人问津的小草，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有什么能力阻止这一切。
可能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主上才那么放心地让自己接近那个人。不出预料地，她被拒绝了。
那个时候，她保持平静地来到主上面前，可是说不失落是假的。
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就让她看着他，哪怕不被在意，一直一直看下去，也没有关系。
后来她从主上那儿得知一个惊人的真相，他并不是他，而是“她”。
那时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反正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是“他”还是“她”，又有什么关系。主上是太过于在意，所以连一丁点妄想的机会也不给她留下。不过主上是想多了，她是最不可能的人，因为他很讨厌她，她再傻也看得出来。
不过对她来说，爱了就是爱了，管他是男是女，都认定了他。说她傻，那她便是傻吧，反正傻的也不止她一个。
1105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06）
幸运的是，她这辈子不能为他而生，却能够为他而死。
盛骄阳，谁让你这辈子不要我的，做不成你的人，我只好到地府里，做你的鬼去了。
曹青青逐渐被逼至悬崖，对面的人攻势越来越猛，怒不可遏：“曹姑娘，你辜负主上对你的栽培与信任，居然跑去救那个女人，她迟早会毁了主上！”
曹青青不在意地笑：“辜负主上的是你们。她要是死了，主上会疯掉的。”看，她多么骄傲，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承认她是为了他。
“事到如今，我们也不与你多说，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必须要付出代价！”
凌厉的掌风朝她袭来，曹青青再没了招架之力，垂直地往山崖下面落下。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失重，血液好像也在一点点冷却，可是心脏还在跳动，是温热的。
曹青青露出微笑。
盛骄阳，如果你是花，那我愿意待在你身边，当一株无人问津的野草，替你挡住日晒，替你接住甘露。不用担心我，因为我只是一株微不足道的野草，等来年的春风吹过来了，还会有更多的我冒出来，肆意生长。
从此刻开始，她不想拥有的人生已经离她远去了。剩下来的日子里，只做他的人。
...
盛喻知匆忙地赶进宫里，浑身害怕地发抖。宫里面的宫人还是第一次看见相爷露出那么惊慌失措的模样。
当他面见到皇上，跪在地上，告诉他娇阳不见踪影，生死不明的时候，皇上眼前瞬间一黑。
皇上抛下了一切事务去找她，早朝罢免了，国也不管了，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找了她三天三夜，几乎是用意志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
那些以为只要盛娇阳死了，一切恢复到原样的大臣这才明白，可能那个男人死了，才是真正灾难的开始。
与此同时，萧北恒和盛喻知同样在发了疯般地找她。萧国这几天乱作一团，人心惶惶。
然而前者收到情报，动她的那些居然是他的人！何其可笑，居然是他的人！是他一手培养悉心栽培的人，反到头来害他失去了她，他就是全世界最可笑最可笑的笑话！
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吗，作为他不择手段的报应！可如果是报应，为什么不尽数冲着他来！
萧北恒拿着手里的纸狂笑，笑着笑着，眼角就流下了眼泪。
死！所有人都要死！她要是死了，那就谁也别想活！
既是为了这天下杀了她，那他就要所有人眼睁睁看着这天下为她陪葬！
然后他再来陪她，这样他才有脸去地下找她。
萧北恒擦干眼角的血迹，把所有有关人等，无论是参与的没参与的，还是被怀疑参与的，通通都一律处死！
萧北恒反了，当然也没放下找她。尽管玄墨被挫骨扬灰前还一口咬定那个女人已经被他亲手杀死，玄墨的武功他再清楚不过，但是在找到尸体前，他还是抱有一线卑微的希冀。
皇宫里众人面对瑞王残酷的杀戮死死坚守、节节败退，已然宛如一片人间地狱。萧景辰完全没在意这些，他像是魔怔一般，跑死了七匹马后，就知道徒步走着、走着...直到找到她为止。
盛喻知也在找，一面找一面喊，一面喊一面哭，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也已流干，剩下的已然只有血泪。
最终萧景辰赶到一处悬崖边上，看到地上大滩大滩的血迹，已然存在打斗过后的痕迹。
有一道痕迹直至坠落山崖，萧景辰内心涌现不好的预感，又是一阵眩晕。
几天几夜滴水未进的声音充满嘶哑，眼里满是血丝：“给朕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1106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07）
在随身带来的下属们在山崖底下翻找的时候，萧景辰有些无力地坐在悬崖旁边的石块上，煎熬地捧着头，心里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宫里面传来消息，影卫把情报递上：“皇上。”
萧北辰怒而将情报摔下：“滚！给朕滚！朕的骄阳都不见了，朕还要这江山有何用！谁要便谁拿去，反正朕早已不想活了！”
“请吾皇三思！”所有人惊恐地跪下。
影卫找到了曹青青的尸体，当时找到的时候，尸体都被泡烂了。不过娇阳的尸体并未在山崖底下找到，没有消息，或许就已经是现在的情况而言，最好的消息。
但是最后，萧景辰还是找到她了。
找到娇阳的时候，她正坐在一边的山崖上，支着脑袋，安静地看着落日。
全天下都知道他们几个发了疯地在找她，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之前走是完成草青青死前的心愿，现在不过就是等她稍微解气了一点，等人被折腾得差不多了，再慢悠悠地出现。
至于这萧国...谁在乎。他们都不在乎，随便它折腾成什么样！她开心就行。
萧景辰步伐顿住，看着那抹在落日前的瘦小背影，一时间竟不敢抬步上前，这眼前这一幕画面破碎。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
他睁大了眼睛，瞳孔微颤。
骄阳在落日底下那么美，整个身体都像镀上一层金光，充满圣洁。
他在她背后伸出手，手指颤抖，不敢轻易触碰。
而她如有所感，突然回来，霞光镀下来一层，照在她面无表情的脸上，这一幕美到他心动，美到他心碎。
“你来了。”她淡淡道。
“嗯...”
真正又遇到她时，萧景辰反而平静下来，好像这几日的焦躁、害怕、恐惧、内疚、痛苦...各种五味杂陈的情绪，都一下子找到了归处。
“我带你回家。”
萧景辰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伸手拉她，却被躲开。
娇阳往后退几步，歪了歪脑袋：“所以这一次，你又想从我身上夺走什么，你说吧。”
萧景辰看着她眼前的模样，眼神充满了痛苦：“娇阳...”
他抬起一只手：“我萧景辰对天发誓，这辈子倾尽所有地对你好，朕会护着你，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不再让你受一丁点伤害，只要你愿意跟朕回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晚了。”
娇阳看着他，摇头，“我知道那些来暗杀我的人，是你派来的人。是你要杀我，你已经受够我了，这一趟要是和你回去，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和陷阱等着我。想不到吧萧景辰，我早已经识破了你的诡计。”
娇阳警惕且怀疑地望着他，这样疏远防备的眼神，令他痛彻心扉。
娇阳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她不至于被一帮下人挑拨。可是就目前而言，她心情很不爽，就是存了心地要气他，存了心地要看他痛苦，存了心无理取闹地得理不饶人。
他越是露出这种眼神她越高兴。
1107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08）
萧景辰摇头，慌张地上前：“朕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害他。
也是，他伤害了他那么多次，他再也不信任自己，再正常不过了。
萧景辰低头苦笑。
娇阳一把推开他，情绪激动，拿他当出气筒：“不是你？你说不是你？你的那帮好属下都已经告诉我了，鼎鼎大名的影卫！你说这萧国内，除了你，还有谁能调动你的影卫军？”
萧景辰抱紧她，将人护在自己胸口，手掌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声线颤抖：“朕早晚会查明真相的，你给朕一点点时间。”
“真相？”娇阳嘲讽一笑，冲着他喊，“你是皇上，你想要什么所谓的‘真相’没有，当然可以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
萧景辰用行动堵住她的嘴唇，强势地占有着她，不让她的嘴中再吐出那些令他快要心碎的话语。
娇阳抗拒地去推，却被他抓住双手，禁锢在身边。
两人在落日中默默吻了很久，娇阳开始剧烈地挣扎着，最终萧景辰点住她的穴道，娇阳身体发软无力地落入他的怀里。
萧景辰把人抱上马车，毫不避讳地低头又吻了她几下。
周围人静默不语，不敢妄议一句。
“走吧，去皇宫。”萧景辰在马车上紧紧抓着娇阳的手，看着外面，双目幽深。
必须要让所有人认为娇阳已经死了，他才能把她藏起来，让她从此只属于他一个人，哪怕是用卑劣的方式。
没关系，这些事情他迟早会做，接下来是属于他们单独两个的时间。
不过他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娇阳坐在那块石头上的时候，脑海里面就已经传来了系统发来的声音——
【叮咚，检测到宿主任务已经达标，最后一步，请宿主自行找到合理的方式离开这里，通往下一个世界。】
那些人都因为她疯狂，所有人都被她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宿主的任务，早已经达标了。
可是她却回答：“系统，我还不想走。”
系统头一回愣了那么久：“不舍吗？”
“不是不舍，”娇阳别了别耳边的碎发，回答道，“是很讨厌。”
“这里的一切，全部都很讨厌。”
娇阳低头，语气平静，“所以就毁掉吧，无论是什么，全部都毁掉。我会走，不过系统，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而此刻，马车内在面瘫脸怀里的娇阳，内心冰冷地扯了扯嘴角。
去皇宫吗？你会后悔的。
...
萧北恒在下属那儿得到很可能是娇阳的消息，顾不上别的，第一时间放下战场的局势跑过去。
在看到悬崖边上那滩血迹时已经有了不好了预感，在看到地上那身熟悉的沾着血的衣服时，身体已经僵住。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往前去，否则很可能会就这么疯掉。
他下了跟他皇兄相同的命令：“给本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最终运上那副已半副腐烂的身躯，经过验证显然正是那个女人时，萧北恒两眼发黑，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他不停地苦笑着，最后笑至癫狂，再也没了力气爬起来：“死得好，死得好...解脱了...”
“王爷！”
1108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09）
萧北恒回去后大病了一场，据说差点就要抢救不回来，几个月后，才勉强可以下地。
不过救回来后，体质也变得大不如前，彻底退出了权势的漩涡中心。
而此时，帝王后宫，赵贵妃正一袭红衣，沐浴在鸳鸯池内，池内洒满了玫瑰花瓣，衬得她肌肤愈发如雪白皙，瑰丽动人。
一张小脸美貌惊人，肌肤胜雪，唇若点朱，特别是一双又大又明媚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诉说着对心上男子的绵绵情意。
但是明明是如此绝色美女，连皇上都与她日夜笙歌，一副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的架势。后宫中众妃嫔却对她避如蛇蝎，每每见了她，都好像碰见了鬼。
“今日皇上又是召了赵贵妃前去侍寝吗？”
一众妃嫔看着那抹窈窕身影，恨得牙痒痒。
这哪是什么赵贵妃，分明是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妖孽！狐媚惑主，妖言惑众。哄得皇上专宠她一人也就罢了，明知道近年来国库吃紧，前朝后宫都宣扬节俭，她非得是特例，前几天缠着皇上为她打造了一座冬暖夏凉的金屋，奢靡无度也就罢了，昨儿个突发奇想说想要骑马，就又要建独属她一人的马场。
皇上把皇宫内外所有能入眼的马都牵来任她挑，她还不要，非得说看上太傅府的马，软磨硬泡地求皇上把她看中的马替她弄来，皇上竟还应了，圣旨一下，谁敢不从。照这样的进展下去，莫说后宫，整个萧国恐怕危矣！
可是放眼这后宫里，还真没有能治住她的人，倒是一个个明里暗里冒犯她的人不知不觉少下去，消失地无声无息。她们再着急，再心有不甘，再痛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准皇上跨入别的妃嫔宫门口半步，自个儿肚子又不见动静，她这是要皇上绝后啊！
赵贵妃坐在轿辇内，目视前方，好像周围没有任何事值得令她侧目。
赵贵妃生得冰肌玉骨，善舞，身轻如燕，更是习得一身凌波微步。如今沐浴过后，眉心画了一点红色梅花妆，换上轻薄的舞裙，一扯即落，更加衬得身姿曼妙。
瑞王赶来时，正好与赵贵妃赶往养心殿的轿辇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面纱微微扬起，带起阵阵香气。
萧北恒步伐顿住，蹙着眉心，回头看去。
漆黑的眼中，是那台轿辇渐行渐远的背影。
身边的亲信了然，上前解释：“这是赵贵妃，近年来荣冲不断，近段时间更是有宠霸后宫之势。据我们的人了解，赵贵妃眉眼间确是与...盛国公，有几分相似。”
萧北恒目光没有收回来，然后嗤笑着转头，再不留恋地抬步。
想不到皇上那么快就找到了替代品，真是叫人失望...在他心里，永远只有她是她，无可替代。
尽管这么想着，萧北恒一直想着刚才那抹离去的影子：“吩咐下去，给本王盯着。”
“这...是。”
...
赵贵妃赶到养心殿时，皇上正低头看书，抬头见了她先是一喜，见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时脸色瞬间发沉。
1109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0）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让你穿成这样子的，”萧景辰脸色难看，把周围的下人都叫下去，看了不该看的，眼睛是不能留了，“成何体统！”
“皇上。”赵贵妃撅着红色的小嘴，委屈巴巴地过来，直接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去拽他象征最高地位金色龙袍的领子，闻他身上独一无二的龙涎香。
“臣妾想你，想得心都疼了，皇上难道不想臣妾，臣妾为了见皇上，特地梳洗打扮了好长时间，皇上倒好，一开口就是责骂臣妾的话。”
赵贵妃不高兴地别过头，头上的簪子因她这一动作落下来，绸缎般的头发倾泻而下，大半张脸都被挡住，配上丝质半透明的舞裙，神秘、诱人。
皇上看得眼睛都直了，眼眶透出痴狂的红，“朕怎么会不想你，想得浑身都疼。”对于她，他好像怎么索取都不够一样，明明中午才拉着她在养心殿的榻上激烈地云雨过一番，却好像一点儿也解不了他的渴。
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舍得苛责她。
皇上正值壮年，兴起时候难免会收不住。他忘不了当初自己第一次发现她是女身的时候，有多么震惊与激动。尽管得到她的手段跟过程很卑鄙，但是不要紧，只要她属于自己。以前发生过什么不要紧，只要从这一刻开始，从身至心，完完全全地属于朕...
只要是她，哪怕她变成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是她...是她啊...
想到这里，皇上情绪又开始激动。
不过那个被关在冷宫里的人...
萧景辰眼里面划过一道杀意，替代品到底是替代品，永远无法与她相比，最重要的是居然妄图对她下手，绝对不允许原谅。要不是她如今的身份还有一点作用，他早在那天就直接一把掐死了她。
不过现在，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是“赵贵妃”的这一身份，这也代表着，那个女人活着再无用处。是时候该除掉了。
他最爱最爱的人，有她一个就够了。
萧景辰眼里满是深情，心疼地把身下的娇娇人儿给拉起来。
手摸向她的腹部，眼里变得有些温情，还有一丝迫不及待想让她立马怀孕，怀上自己孩子的癫狂：“贵妃此刻肚子里，说不定就已经有了朕的孩子。咱们生一个皇子，未来继承朕的大统，再生一个公主，对她千依百顺，给她任何她想要的生活。”她一定无忧无虑，过得非常自由，就像你一样。
“都说现在许愿怀孕，很可能就会成真，爱妃快与朕一同许愿，给朕生一个大胖小子。”
皇上拉紧她的手，夹在自己的双手间。
“赵贵妃”撇了撇嘴，不高兴地拍下：“那是皇上的愿望，为何要逼着臣妾与你一同许愿。”
1110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1）
萧景辰愣住，然后大笑：“怎么，爱妃可是害羞了？还不愿为朕繁衍子嗣？”
“自是不愿。”
“张贵妃”撇了撇嘴：“若是臣妾怀有身孕，以后还怎么伺候皇上？皇上不得被哪个狐狸媚子勾引了去，臣妾宁可一生无子，也要占尽皇上所有的宠爱！”
萧景辰总是一天到晚地缠着她，她也不能拒绝。这么不知节制，最开始她是真担心一个不小心，就真怀上了。幸亏后来发现了“冰息丸”这么个好东西，能美白轻盈体魄不说，还可以不用怀孕。
萧景辰又笑，揽紧怀里娇媚可人的小女人：“可爱妃不为朕生太子，以后让谁来继承朕的江山，若有一天朕出了什么意外，谁来照顾你？到时候若是朕别的儿子登了皇位，岂不是让别人联合起来欺负了你，叫朕怎么放心。”
真有那么一天，那我就去勾引你儿子，管他皇位上坐的是谁，她照样屹立不倒，荣华富贵一生，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太后。
“真有那么一天，臣妾定然随皇上而去，绝不独活。臣妾最喜欢皇上，要是没了皇上，臣妾宁愿死去。”
娇阳无比珍视地捧着萧景辰的脸，扬起笑容。
萧景辰心尖一颤，眼眶惹不住一热，对上她明媚且坚定的眼睛。他知道，她说的一定都是真话，因为她已经从身至心，被他调教成了眼里只有他、只爱他一个人的傀儡。
他微抖地抬手，抚上她的面庞，温柔地摩挲，然后赤红着眼，突然发疯似的再次将人往后面扑倒，咬上她的嘴唇，不断往下...
是他的娇阳，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娇阳...
能完完整整、彻彻底底地占有她，他从来没有那么幸福，那么满足过。傀儡又如何，没有自己的思想又如何，至少现在她是属于他的！再也看不到别人...
对于她，他总是那么容易能感到满足。
...
等娇阳醒来的时候，皇上已经醒了，正在外间处理政务，他似乎格外痴恋她的身体，无论做什么都要带着她。
娇阳从床上起来，衣服已经被换了新的，发型也已被打理过。她直接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身边，男人微蹙着眉心认真的样子，格外富有魅力。
娇阳想替他磨墨，想了想，还是抬起手，探向他两边的太阳穴，开始替他按摩起来。
皇上逐渐放下了手里的奏折，看样子是被她伺候的很舒服，逐渐阖上了眼睛，身体也往后靠去。
当臣子进来禀告，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一愣，然后已经见怪不怪地继续抬步，跪地禀告：“禀告皇上，谢世子在前往边关的路上遭遇伏击，现今尸体已经找到，大概三日后便会抵达京城。”
萧景辰点头，下意识把注意力放在背后的她身上。她对此毫无反应，甚至就连放在他太阳穴上按压的手也没有停顿半刻。
萧景辰安下心来，内心自嘲：她已经忘掉了除他以外的所有，完完全全相信且接受了自己是深爱自己的“张贵妃”的设定，他又在担忧些什么。
1111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2）
看来前些日子萧北恒也没闲着，他不忍心做的事情，终是有人替他做了。
萧景辰感觉心底甚慰，看着手底下的那堆奏折，几日来的疲累也一扫而空。
待娇阳走后，他询问来人：“封后大典的事情，准备地怎么样了？”
他是皇帝，他想要封谁做皇后，谁就必须是皇后，谁反对都没用！他的后位从开始至今就一直空出来，就是替她准备的。而那时她却对前朝更感兴趣，但也无妨，就当玩了一阵，只要她能高兴。
不过现在，是到了该昭告天下，让一切归于原位的时候。娇阳是属于他的，谁也抢不走。
...
娇阳走出养心殿，刚上了轿辇，没走出几步，就碰上了皇贵妃的轿辇。
两辆轿辇碰上，娇阳看也没看一眼，低头玩着指甲。
皇贵妃冷笑，往她那张狐媚子的脸上落了一眼：不知哪儿冒出来的狐狸精，皇上可以指鹿为马，但是她们不是瞎子！张贵妃...亏这里的人睁眼瞎能叫得出来！
“站住。”皇贵妃冷冷道。
贵妃的轿辇不停。
“皇贵妃叫你们站住，听不见吗？”旁边的小丫鬟趾高气扬，狗仗人势。
娇阳以及她身边的一众下人依旧没什么反应。
“岂有此理！”皇贵妃怒拍扶手，今日的事情要是传出去，后宫之中，叫她皇贵妃的颜面何存！
“本宫是皇贵妃，你是贵妃，你见到本宫理应行礼，怎么，难道在后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还要本宫来亲自教你规矩吗？”
娇阳终于给了点反应，回头露出笑脸：“规矩谁不知道，不过如今遇到本宫，这宫里的规矩，是该变一变了。谁说了都不算，本宫的规矩才是规矩。”
“你...”皇贵妃一愣。
...
事情前一脚才刚发生，娇阳后一脚就去找了萧景辰告状。
她正愁找不到这位皇贵妃的把柄呢，后宫里面有个人位分比她大，地位比她高，心里面怪不舒服的。她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用，更在何时。
娇阳扑在萧景辰哭得梨花带雨，把刚才外面那一幕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然后埋在他怀里继续哭。
萧景辰摸着她的脑袋，表情哭笑不得，心里面又心疼地半死，他唯一的宝贝，谁敢让她受半点委屈。
“放心，朕这就废了她的妃位，将人打入冷宫。”
娇阳将信将疑地抬起脑袋，眼眶还红红的：“真的？”之前是谁和她说前朝势力盘庚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要处置一个人没那么简单的来着？
后宫照例来说与前朝瓜葛着，不也应该没那么容易吗？
“说好了马上？”娇阳眨眨眼，又确认一遍。
“瞧你那精怪样。”萧景辰将人揽进怀里，怜爱地刮了刮她哭红的小鼻子。
“爱妃心安，朕说的马上，就是马上。”那么长时间过去，他也想通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没那么复杂，没什么好计较的。
他是皇帝，本就应该他想怎样就怎样，重要的是，绝不能让身边的她受一点委屈。而且他也早已不是从前的他。
1112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3）
得到答案的娇阳心情愈发不错地离开养心殿，意气风发。
她就是祸国殃民，轰轰烈烈是一生，平庸无为也是一生，看谁比谁活得久。
这可不能怪她，这后宫不是她要来，是他们的帝王，是举国朝臣信任的皇上把她弄到这里来的！
离开前，萧景辰拨开她额际的碎发，往上面温柔地落了一吻。
“爱妃别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总有一天，他会把对她的称呼，从“爱妃”变成“朕的皇后”，而且那一天不会太远。
娇阳轻轻点头，听话乖巧：“臣妾知道。”
...
后宫传言，张贵妃自打有次落水以来，便患有恶疾，时常被水中的恶鬼附身，需要七日内至少做两次法事驱邪，才能保住一命。
皇上更是直接斥重金为她打造了一座宫殿专门做法事，供她身体“驱邪”时使用。
据闻做法事时须由法师近身，前几次皇上放心不下，还专程去观看做法事的全程，后来由于“驱邪”的过程太过痛苦，皇上与张贵妃伉俪情深，心痛张贵妃遭受的痛苦，不忍心再看，于是便不再一同前去。
宫殿之内，一阵阵白色迷雾腾腾升起，身穿黑白羽毛衣的少年法师手执拂尘，闭眼凝思，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念着冥文。
白雾越升越多，原来越浓，屋子外面的众人，有下人，有一同做法事的童子。
位于宫殿中心的少年法师放下手中拂尘，睁开眼，一双异色双瞳显露，徐徐走向屋内的白色帘雾后面。
与此同时，屋子的大门应声关上，只余一揽丝线落于屋外，分外几丝缠于几位童子之手。
屋外所有人目光应声落下，屋内一如往常，很快传来女人痛苦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屋里面的声音...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几人疑惑了一阵，很快又将内心的疑惑打消。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怀疑，都是对这位大罗金仙的亵渎。
屋内的白烟越来越浓，嫪毐感觉很热，直觉自己现在很不对劲，他承受不住地倒在什么软软的东西上面，总是粹满邪性的异色双瞳此刻什么也看不清，满是水雾。
他自己扯开了衣领，脱下了外面厚实的羽毛外衣，可是还是不够。
在意识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一只妖精，她勾着红唇，挑起自己的下颚，凑至他面前，声音充满蛊惑性。
“小家伙，跟姐姐走吧。”
“走...去哪儿？”他有些茫然。
她好像笑了，声音很好听：“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呀。”
她喜欢他很久了，喜欢且好奇他的身体，这具年轻甚至是有些稚嫩的身体，是怎么装得下那么多毒点子的，她真好奇。
嫪毐的记忆只到这里，之后只有一些依稀破碎的片段，他只记得他对她的疯狂，她的皮肤、她的眼睛、她的声音...
他好像确实如她所说，好像去了很多地方，又好像哪儿都没有去，停留在原地，又或者越来越远，他早已记不清。
1113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4）
等嫪毐清醒，已经是睡醒过后，当他睁开眼睛，雾气已经尽数散去。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切，还有身边的女人，他先是头脑发懵了一阵，然后受到惊吓地弹起。
只是接下来，身边传来压抑的抽泣声令他清醒。
张贵妃用被子包住身体，哭得梨花带雨，床单上数不尽的褶皱，一片狼藉。
“那个，你...”嫪毐感到头脑发疼，转头看向旁边燃尽的香料，忽然间明白什么，恶狠狠地问她，“这香料，你是哪里来的？”
娇阳红着眼圈，不解地望着他，眼里是受到伤害后的麻木空洞，被吓到后下意识回答：“这是皇上给我的，呜呜呜...之前用剩下的，我寻思着不能辜负皇上的一份心意，这次便用上了...呜呜呜呜...”
她哽咽着，到后面话也说不出来，想着自己今天受到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住地抱着被子哭了出来。
“本宫是不是完了，皇上再也不会原谅我，今日发生的事情要是被他知道，我一定会被他厌弃，再也留不住他的心...”
嫪毐头痛不已，一边想一边开始穿衣服，稳住心神。
这哪里是什么对身体好的香料，分明是皇上第一次与她欢好时，为了迷惑她的心神用上的东西。堂堂千古帝王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做到这个地步，说出去也令人难以想象，谁知道阴差阳错下，发生了今天的事。
所以这更让他明白，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哪怕他用尽心机，费劲一百张口舌，她非但没事，死得一定是他。
嫪毐扶着头，手指紧紧握成拳头。
“不行，本宫要赶在事态变得更严重之前，去找皇上请罪，哪怕他一辈子不原谅我，哪怕他杀了我，总之不会比这严重了。”
娇阳说到做到，连忙起身，外套都来不及穿好，匆匆忙忙地往外面赶去。
嫪毐刚还在思考的心中一惊，连忙一把抓回她，外裳被他扯下来一点，看到里面一点雪白的肌肤，刚才疯狂时的场景此刻难免想起。
嫪毐视线尴尬地转移，竭力把心里面的不自然掩去，一蓝一金的双瞳里流露出冷漠且理智的光芒。
“娘娘去找皇上，然后呢？去快些找死吗？叫皇上赐你死罪，再把张家满门抄斩，娘娘一人的罪责，让娘娘全族来承担？”
“本宫...”
“娘娘可要想好了，你做出此举，等同于把自己彻底送上死路，微臣贱命一条不足挂齿，可是娘娘呢？娘娘最爱的皇上在你走后，不一定会思念娘娘一生，很快又会有其他女人，蜂拥而上地分走皇上心里对娘娘的爱，皇上心里很快将不存在娘娘的影子，就算偶尔想起时，也是厌恶、厌弃，后悔曾经对您的宠爱，娘娘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吗？”异色的双瞳充满蛊惑。
娇阳痛苦地抓着头发，好似已经被他洗脑。
“那如今娘娘应该做的，应该是同微臣一起，把今日里发生的事情，彻底地掩埋。”
1114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5）
其实嫪毐也不是没有想过，不与她费这番口舌，再把人催眠一次。之前皇上找到他，借助他的能力让她忘记记忆，相信自己是“张贵妃”的身份，就是用的“催眠术”。
不过催眠术需要配合蛊虫进行，对身体副作用较大，已经长期进行着催眠术，再多加一次，有痴傻的可能。
到时候万一出了意外，皇上见伤了他的心肝，死得还是他。
嫪毐拧着眉心，他这真是阴沟里翻船。若不是旧主靠不住，为了一个女人杀光了旧部，寒了他的心，他也不至于死里逃生，投奔新主。
只是没有想到，到了皇上这里，居然又是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这是造了几辈子的孽。
嫪毐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地看着身边的“张贵妃”。
什么张贵妃，简直荒谬，皇上居然也做得出来。
“好...”娇阳茫然地答应，“可是你有把握，今天的事情谁也不会发现，不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吗？”
“这有什么，没有罗网处理不了的事情。”嫪毐斜眼看她，那双眼睛格外细长漂亮，眼尾好像涂抹着胭脂，但是娇阳觉得，不如刚才他在床上时眼睛露出的样子漂亮。
“再说了，就算活人守不了的秘密，换做死人，绝对干干净净。”
娇阳愣住，而他倏然闪至她跟前，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低下眼神，比她高了不止半个头。
冷冷威胁道：“娘娘如果不想成为那些尸体中的其中一个，就请一定死守住今日发生的事，绝对守口如瓶。”
娇阳睁大眼睛看他，像是被威胁到的点头。
所以说呀，怕死不是你的错，否则怎么会上次参与暗杀她的人几乎所有人都死绝了，只有他活了下来，还转眼间投靠了面瘫脸。
要不是吃准了他这一点，她也不会敢用那么胆大包天的方式，直接对他下手。
...
嫪毐看着手里面发来的秘信，嘴角越来越嘲讽：皇上简直疯了！瞒着所有人背地里把人弄到后宫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要昭告天下，把她以张贵妃的身份册封为皇后！
皇上是不是这段时间过于春风得意，之前要瞒着所有人的是他，现在要昭告天下的还是他，他究竟是有多得意忘形才能干出那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来！
皇上对于册封之事很是慎重，在做出决定之前没有泄露给任何无关人等。告诉嫪毐，是需要他配合做一场法事，需让前朝后宫都信服张贵妃这个皇后。这件事由他来做再合适不过，能让文武百官乖乖闭上嘴。
皇上倒是打得一手如意好算盘，说这不是蓄谋已久，他还真不相信。
计划那天来的很近，皇上口上说的是需要大祭司做一场法事，为萧国黎明百姓祈福，带上了后宫诸位妃嫔，其中就有“张贵妃”。
皇上瞒住了所有人，包括娇阳在内，也没有告诉她今日的计划。他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相信，她就是他以及萧国，注定的皇后。
1115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6）
宫殿内白色浓烟很快升起，嫪毐换上大祭司的服装，走至香炉面前，举起香随手划动几下，口中念念有词。
在场的人里，原本瑞王也受了邀请，但他抱病并未在场。
这也随了萧景辰的意，之前追杀娇阳的人里有大批是萧北恒的下属，免得娇阳万一看见了，勾起不好的回忆。
萧景辰微蹙着眉心，一袭龙袍穿在身上，只是站在那儿，便已代表整个萧国最伟略的雄心与顶天立地的气魄，至高无上、一呼百应。
娇阳一袭淡紫色华服曳地，长发倾泻披散，站在萧景辰身边，被他牵着手，视若珍宝，美如画卷。
后宫内，唯有这位张贵妃，最得圣心，一人独揽圣宠，这在前朝后宫都不是秘密。
因为抱病，今日是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后宫第一人近半月来，第一次迈出后宫。多少人心底里好奇，却也不敢胆大包天地抬起眼往那位美人的脸上瞧去，也不怕坏了规矩。
嫪毐隔着白烟望着这一幕，看着站在皇上身边低眉顺目，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她。
她倒是心理强大，他叫她把那日的事忘了，她便真忘了干净，现在更是不露一丁点破绽。
这当然是好事，不然他还担心她出什么纰漏被皇上发现，牵连了自己，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嫪毐拿着手里的香走过去，隔着浓烟，隔着不过几尺的距离，他依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嫪毐没有多想，突然低下手去，牵起娇阳其中一只手，带她朝着浓烟深处走去。
娇阳先是因他这一举动而略微怔愣，很快回过神来，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步伐，一前一后地迈入浓烟。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他主动来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把她从皇上身边带到自己身边一样。
嫪毐轻拧眉心：他不该再想下去了。
双眼眯了眯，行至一半，握着她的手，像烫手山芋似的，力道松了一半。
娇阳看着前面不近不远的背影，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高兴。感到莫名其妙：不是他自己要牵的吗？
皇上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一怔，心好似跟着空了一块，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
目光转而落在烟雾中的两抹身影上，总觉得气氛微妙，心里面有些不快：他一个外男，离他的妻子那么近做什么？没个分寸。
感觉自己似乎心胸狭隘，极力掩去：嫪毐是在为他办事，而且是当着他的面，能有什么？
但很快又重新不快起来：就要他随便配合做一场法事，过过场面的事情，非要弄得那么亲密不可吗？！
萧景辰眉心越拧越深，目光始终咬着浓烟处的两人，未曾松开。
直到嫪毐牵着娇阳的手，将手里的香分了一束给她，然后松开，带着她一同参拜神佛。手松开时，始终盯着他们看的萧景辰脸色才好看一点。
就在这时，眼前的那尊神佛闪过一道白光，香炉里的香往外冒出缕缕白烟。
1116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7）
嫪毐一惊，带着娇阳的手再一次参拜：“神佛现世，神女降临，谢神佛庇佑萧国，保佑我大萧黎明百姓，万年江山！”
在场群臣与后宫众妃嫔齐齐一愣，跟着跪下：“神佛现世，神女降临，谢神佛庇佑萧国，保佑我大萧黎明百姓，万年江山！”
...
虽然从没有想过要当皇后，但是萧景辰把那个名号安在她头上，她不接白不接，谁不想手上再多一点权利。
关键的是，还不用负责任，责任是他萧景辰的。无论结局怎么样，一代贤后还是祸国妖姬，那都是贵妃张氏，与她盛娇阳，有何关系。
她盛娇阳早已为萧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被人暗杀，死在了那天的山崖上，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
只是娇阳还没在御花园里高兴多久，眼前突然一把暗器向她飞来。
作为“张贵妃”的她自然无法躲开，被暗器直接刺入了左肩，血顺着肩膀往下流淌。
她眼神一暗：他来了。
这次意外一出，所有人惊慌失措：“快来人，有刺客！保护娘娘！”
只是他们那么多人，那里挡得住他。
“快拿解毒丹给娘娘服下！”
暗器没毒，他忍心伤她，但还不至于盼着她死。
娇阳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丑八怪了，所以当他红着眼睛将她按至石壁上时，娇阳还真是好好地看了看他。
——这个疯子。
“是你...还真是你...”萧北恒眼眶通红，掐着她的双肩，像恨不得把她掐死在这，声音嘶哑。
多日来的折磨、思念、悔恨、痛苦不堪...在见到她的一刻，终于有了疏解。
“你还活着。”这句话里，包含太多太多东西了。
盛娇阳，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在这些日子里，我生不如死，甚至甘愿为你让二十年来的基业毁于一旦！我以为是我害死了你，在我日日夜夜饱受折磨的时候，你却跟那个男人待在一块儿，成为他的妃嫔，享受天伦之乐。
我感觉我这些日子里为你流的泪、流的血，全都喂了狗！为什么...
痛吗...我就是要你记住今天的痛，你一直是那么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记住了，你才不敢再有下次。我是舍不得让你痛的，所以即便你让我那么痛那么痛，我也让你痛不到我的万分之一！
很痛吧，忍一忍，你记住了，我很快就治好你的伤。
萧北恒两眼通红，抚上她肩上的伤口，由他带来的伤口。看着她的目光富含了思念与爱意，爱恨与痛苦交织，永不停止、不眠不休...
娇阳在心中冷笑，这个疯子、变态，要是换做以前，她肯定对他一通冷嘲热讽，告诉他干嘛，让他派下属来再杀她一次吗？
不过现在，她找到了更能让他痛苦的办法。
娇阳疼得脸色发白，看他的目光满是害怕：“你是谁，为什么要行刺本宫？”
萧北恒刚才还充满爱欲与仇恨的眼神突然一僵。
眼神颤抖，满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1117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8）
“娘娘！”
翠儿搬了救兵，萧北恒来不及得到他的答案，有太多太多痛苦与不甘无法化解，他在御花园里大开杀戒，很快这里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皇上赶到这里，看着娇阳肩膀的伤，瞬间方寸大乱。
提着剑的手指颤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萧北恒，你有什么气冲朕来！你是疯狗吗，凭什么伤她！”
萧景辰挥剑上去，他早就预料到萧北恒发现后会大闹一场，他千防万防，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去找娇阳，还伤了她！
他萧景辰哪怕死再多人，哪怕手段卑鄙，哪怕强取豪夺，也绝不会去动她一根头发，更何况是，让她流血。
萧北恒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他就是个不可理喻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干什么都好，凭什么伤她！
萧北恒红着眼迎上去：他懂什么！他懂什么！他夺走了他的一切，没有经历过失去，夺妻之恨他怎么会懂！
整个御花园的场面越来越乱，所有人看着这一幕，皇上竟然与瑞王不分场合、不顾形象地打斗在一起！
娇阳看热闹，心里面想着谁会输。她想大概是萧北恒，萧景辰之前就是联合了盛喻知跟谢南宁才镇得住他，现在萧北恒的恶魂已经被他亲手放出来了，他打得过才怪。
这时候一双手递过来，牵住她的，娇阳没犹豫地跟着走了。
他带着她远离了那里，娇阳想着走了也好，免得待会儿看到皇上打输了，给他留点面子。
嫪毐替她的肩膀上好伤药，手指凑上来，触碰她身体的时候，娇阳身体敏感得颤了颤。
嫪毐先是一怔，然后嘴角微勾：果然，有时候面上装的再若无其事，可是身体深处的记忆，是无法被忘记的。
他神态自若地继续伸手，熟练地替她上好伤药。
十四五岁的小屁孩一个，还挺傲娇。
娇阳嘴角抽了抽，殊不知此刻在对方眼里，傲娇的是她。
“娘娘，受伤了就要喊痛，不然刚才你一直傻不愣登地站在那儿，场面那么混乱，谁来救娘娘？娘娘就算再不聪明，也不该傻站着等死。”嫪毐盖好药瓶，嗓音妖艳。
娇阳见伤口包扎好了，人也没了利用价值，于是撇了撇嘴：“谁要你救本宫的，本宫心念皇上安危，你一声不吭地把本宫带到这儿，待会儿皇上要是有个三差两短，本宫定唯你是问！”
“你...”嫪毐被气笑了，白瞎他一片好心！话说他刚才是为什么担心她中毒，下意识想要救这个女人的！
“娘娘这番话说的，好像刚才的场面你站在那儿，就能帮上什么忙似的。”
“帮不上就帮不上，皇上是为了本宫才以身涉险，万一皇上遇害，本宫救不活他，至少可以第一时间陪他而去。本宫答应过他，无论到了哪里，我都会陪着他的。”娇阳眼里有些伤感。
嫪毐一愣，看向她：他怎么忘了，她早已不是他初见她时那个牙尖嘴利十分棘手且难搞的她。
现在的她，早已被皇上和他亲手变成了一个，满脑子只知道爱欲的傀儡。
1118 女扮男装：权臣们的掌心娇（119）
“娘娘对皇上可真是痴心一片。”嫪毐暗讽。
谁不知她之前的水性杨花，逼疯了所有人。
娇阳没听出来，听着还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却很坚定：“本宫本就是皇上的妃嫔，除了在意皇上，旁的当然什么也不需要在意。”
嫪毐感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失了力气。
“...罢了，随你。”
就是感觉讽刺，她现在这幅愚蠢的模样，哪有以前说一不二，把所有人甚至皇上在内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样子。
...
瑞王府。
王府里的下人面面相觑，听说王爷是大闹了一场，还见到了那位“死而复生”的盛国公，竟摇身一变来到后宫，成为皇上的妃嫔。
可是自从王爷皇宫回来后，浑身冒着诡异的寒气，脸上更是挂着令人难以揣摩的笑容。
若说王爷心情好吧，他们能理解，毕竟王爷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害死了盛家那位，这半月来怎么过的，他们都看在眼里。如同行尸走肉，可以说生都是为了赎罪。如今眼见自己心上人还活着，无论怎么样，总归是化开心结，有了希望。
若说王爷心情不好吧，他们也能理解，谁能容忍属于自己的女人不停在外勾三搭四，甚至还成为了别人的妻子？这半月来，可见盛娇阳是一直与皇上腻在一起，更有外界那些皇上与张贵妃日日笙歌的传言，可见也是与那位，王爷心情能好就有鬼了。
可若说王爷真是心情不好，他这脸上可是实打实笑着的，那就恐怖至极了。
下人们摸不准皇上的心思，个个提着胆子，安静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安大人赶到，这才缓了口气。
“接下去准备怎么办？”指的是谁就不用说了。
这些年王爷的心思，王府里所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再这样下去，等封后大典一出，人在文武百官前露面，王爷的女人变成一国之母，可就要彻底成为皇上的了。”
萧北恒冷笑：“早知道他萧景辰是个什么卑鄙货色，他可以指鹿为马暗度陈仓，本王又怎么可能不留有后手。”
安大人愣住。
“放心...”萧北恒举起桌前的酒，一饮而尽。
“人，他娶不成。”
...
皇上心情从未那么好过，封后在即，国泰民安，批阅堆成山的奏折都感觉神清气爽。
终是盼到了他的娇阳母仪天下的一天，这个萧国，这个在他领导下繁荣昌盛的萧国，终将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他终将带领着萧国越来越强，等到以后他们有了孩子，有了他们的子子孙孙。所有人都会为身为先辈的他们骄傲，在这片土地上回忆、细数他们的曾经。
皇上嘴角还没收回来，外面人来报：“皇上，瑞王到了。”
手里的笔一顿，墨点瞬间晕染了大片。
皇上眉心微蹙，心里有些不快：他又来干什么？
不过想到封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对他避而不见反而不能彰显自己的大度。
皇上把笔一甩：“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