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要不要来市一中？
顾笙却没有在意，她相信，等下她会更嫉妒。
因为，下一个上台的，是陆今棠！
陆今棠一上台，台下人震惊的程度不亚于顾笙上去的时候。
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今棠身量高，气质清新隽永，脸又长得好，他一张口，就是纯正流利的英语。
众人竟然不觉得诧异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最后，陆今棠的分数也是九点八，同样的，还是那两个老师没有给满分。
这就有点刻意了。
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唯一上了九分，得了九点八的，却是同一所学校的。
还是黔北县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所有人眼神都极其复杂
看了陆今棠，又看了下面的顾笙，还有两个老师。
而夹在他们中间的那名女生此时真的很想去死一死！
她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摧残！
“这两个学生可是好苗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挖过来。”市一中的英语教学组的组长眯着眼睛。
这样的人才放在黔北县哪样的地方可惜了。
“等下我就去接触看一看。”市一中的其中一个英语老师说道。
作为英语老师，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学生了。
旁边其他几所中学的老师也蠢蠢欲动。
丝毫不知道被惦记上的两人正互相恭喜呢。
“第一名非我们莫属！”卢晓燕心里止不住的兴奋。
黎文也很激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当然，他心里清楚，有意外的可能性非常低。
“大家好，我是市一中的……”就在这时，台上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
一口流利的英语让黎文和卢晓燕顿了一下。豁然看过去。
发现是坐在他们后面的那个女生。
“是个劲敌！”顾笙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佩服的看着台上十六七岁的少女。
少女亭亭玉立，脸庞也是极为漂亮的，浑身洋溢着自信。
青葱少女，最是耀眼。
“确实，她的口音也不太容易听得出来。”
顾笙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她的口语比陆今棠，还是差了一些的。
不过，稿子也是极好。
这就要靠打分数的人公不公平了。
如果有意外，和她们平着，甚至超过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别担心，她的分数不可能有你的高。”陆今棠见顾笙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女子，以为她担心。
顾笙收回视线，笑了，“我没有担心。”
“不过，我们的分数不是一样的吗？”她歪着头看陆今棠。
“分数虽然一样，但我知道，我还是差了一点，不过……”陆今棠露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你可要小心，别被我超过了。”
顾笙白了他一眼，“你想要超过我，下辈子吧。”
看着她仰着下巴冷哼的样子，陆今棠忍俊不禁。
到了打分的阶段，顾笙和陆今棠都很淡定。
黎文和卢晓燕却很紧张，生怕到手的第一名没了。
两人直勾勾的盯着台上。
“……最后得分，九点六分！”
分数一公布，卢晓燕狠狠的吐了一口气，“呼～还好还好！”
黎文握紧的手也放开了。
没给顾笙和陆今棠打满分的那两个老师，给这个女生打了满分。
其他的老师给的分数则是在九点五到九点八之间不等。
综合最后得分，九点六。
她在掌声中走下来，坐下来后，身体往前倾，“顾笙同学，陆今棠同学，虽然这次我输了，但下一次，我一定会赢的。”
她的声音里，洋溢着和她本身身上一样的自信。
俗话说，自信的女生最美丽。这一刻的她，耀眼极了。
“我拭目以待。”顾笙对她很有好感，转头笑着说道。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对了，我叫杨冕冕，加冠卫冕的冕。”
顾笙失笑，这个名字……
“我叫顾笙，鼓瑟吹笙的笙！”
“很美的名字，和你人一样。”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顾笙猝不及防，顿了一下，却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
“多谢夸奖。”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顾笙就转过身了。
这个时间，台上的最后一名学生也已经演讲完了。
八点二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顾笙和陆今棠并列第一。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有两个人的分数都一样，赶紧又多准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奖品。
上台领奖，两人站在一起，在正中间。
他们看到台下的黎文和卢晓燕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
拿到奖品后，顾笙顿时觉得这一趟亏了。
因为！
第一名的奖励，竟然是一只英雄牌的钢笔，和一个搪瓷缸子！
唯一不同的是，上面有他们的名字。
刚才刻上去的。
“怎么了？这位小同学是对奖品不满意？”市一中的英语组长笑着打趣。
顾笙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怎么会，老师您看错了，我最喜欢了！”
她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让刚才看到她有点嫌弃的老师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眼花了。
“喜欢就好，对了小同学，你们两个要不要来市一中读书？如果你们来，我会给你们申请一份丰厚的补贴哦～”英语组长用诱拐小白兔的语气说道。
台下的黎文和卢晓燕：“……”
两人的笑意直接僵硬在嘴角。
陆今棠摇头，“多谢老师，我想留在黔北县。”
他拒绝后，顾笙也拒绝了，“老师，市一中我以后可能回来，但不是现在。”
接下来的几年，她准备按部就班的读书，还真有可能会来市里。
但绝对不是现在。
她爸和她妈的工作才稳定，又才买了院子，在黔北县暂时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她还要跟着鲁爷爷学习医术。
见两人毫不犹豫的拒绝，听到的人都很诧异。
“你们都不考虑一下吗？或者回家去和大人说一声？”英语组长说道。
他觉得，一般的家长，都会选择过来的。
“不用了，多谢您的好意，我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顾笙甜美的笑着。
陆今棠点头。
看到两人极有主意的样子，英语组长也没有多说了。
领了奖下来，黎文和卢晓燕带着两人赶紧走。
生怕又有其他学校的老师来抢人。
其实他们多虑了。
－－－－－－题外话－－－－－－
少一点，六千。
第212章:别人休想让她吃亏
就只是一个英语比赛，还不会引起轰动，就是英语老师才会重视一些。
英语在这个时代也不怎么被重视。
从市一中出来，一行四人直奔车站。
又是一路颠簸，天快黑的时候，终于从市里回来了。
几人都饥肠辘辘的，但都到了家，就没去其他地方吃。
黎文和卢晓燕把顾笙和陆今棠送到了幸福街，交到夏秋月的手里，就回家了。
“妈，好饿哦，有吃的吗？”又饿肚子，又被颠簸的顾笙脸色不太好，有气无力的。
所有的行礼都在陆今棠的身上。
虽然也没多少。
“有，我熬了鸡汤，给你们下面条。”夏秋月知道他们今天会回来，时间也估摸得差不多。
早就熬了鸡汤。
“妈，你太好了！”顾笙高兴的跳了一下。
“别贫，阿宝，快进去，堂屋里有炉子，你们先烤烤火，我去下面条。”夏秋月说道。
随后就去了厨房。
两人把东西放下，搓了搓手，在小火炉边坐了下来。
小火炉里面的炭红彤彤的，特别暖和。
一下子就缓过来了。
“姐，阿宝哥，你们快过先喝一碗鸡汤。”这时，小玖端了两碗鸡汤进来。
飘着香气的鸡汤上面，点缀着翠绿色的葱花，十分诱人。
暖呼呼的来上一口，更是暖到了全身。
“谢谢小玖。”顾笙笑眯眯的。
顾玖摇头，“对了姐，这一次的奖励是什么？”
顾笙挑眉，“你就能确定我们拿奖了？”
“那当然。”她理所当然的点头，顾笙和陆今棠都笑了。
“奖品不行，就是一只钢笔和和一个搪瓷缸子。”顾笙撇嘴。
“你就知足吧。”顾玖没好气的说道。
能有这个奖品就不错了。
她们学校举办演讲比赛有奖金是因为想调动同学的积极性。
“我只是没想到市里举办的比赛奖品还这么寒碜。”这是心里落差大啊。
“行了，赶紧吃面吧，有奖品就不错了。”夏秋月端着面条进门，刚好听到她的话。
两碗鸡汤面，面条粗细均匀，上面卧着两个白嫩嫩的荷包蛋，还有两片青菜，还有一勺红彤彤的辣椒油，香气扑鼻。
“谢谢老妈！”顾笙笑眯眯的接了过去。
“谢谢夏阿姨。”陆今棠说道。
随后，两人就埋头稀里呼噜的吃了起来，吃面的时候，得嗦出声音才走感觉。
“妈，你的手艺见长啊，很好吃！”顾笙头也没抬的竖起大拇指。
“汤是小玖熬的。”夏秋月白了闺女一眼。
“怪不得。”顾笙嘟囔了一句，在她妈瞪眼之前赶紧吃面。
一大碗热乎乎的鸡汤面下肚，终于舒坦了。
“你们俩的成绩如何？”夏秋月这时候才问。
“你猜？”顾笙阻止了想要回答的陆今棠。
“我猜你个头，还学会卖关子了，赶紧说。”
顾笙：“……第一名。”她妈一点呢不幽默。
“你两都是？！”夏秋月挑眉，看着他们。
“嗯呐，并列第一名！”
“我闺女厉害了。”夏秋月发自内心的高兴。
这在市里也能取得第一名，哈哈哈，有可以炫耀闺女了。
星期一去学校，肯定会收获一大堆羡慕嫉妒的眼神。
想想就爽。
顾笙不知道她妈已经想到周一那天去了。
她正送陆今棠出门，傅阿姨应该是在家的，他要回去睡觉。
把陆今棠送走回来，顾笙看到她妈还是一脸兴奋得意的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她转开眼睛，去翻自己带回来的包。
“小玖，这是给你的。”顾笙拿了一块大红色的围巾出来，递给小玖。
“谢谢姐。”
顾笙笑着点头，然后又抽了一样东西出来，包得很好的的一个包袱。
在夏秋月期待的目光中，她打开包袱，然后把里面的呢子大衣抖落开，“妈，喜不喜欢？”
夏秋月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满眼的惊艳。
她本来就喜欢红色，但因为穿红色太显眼了，就没有红色的衣服。
这件暗红色的大衣刚好合适，颜色不张扬，款式又新颖。
“妈，你快穿上试试！”顾笙看出了她妈眼里的喜爱，说道。
夏秋月根本不用催促，立马就脱了衣服试。
暗红色略带修身的衣服套在她黑色的羊毛衫上面，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脸颊红润，身姿高挑！
从后面看，还能看到隐隐的腰身。
“怎么样？好看吗？”夏秋月转了一个圈。
看到两个闺女眼里的惊艳，她留知道了。
“等你们爸回来，我亮瞎他的狗眼！”夏秋月仰着下巴。
两闺女：“……”
“对了，我爸出差了吗？”现在都快八点了，她爸还没回来。
“昨天下午出发的，去了羊城。”
顾笙惊讶了一下“是不是一个星期都回不来了？”
“最起码十天。”如果是一个人，一个星期都不要，但和运输队走在一起，会慢很多。
十天，好久啊～
不过，羊城有很多海货，她爸本来就是混黑市的，应该会趁机多带一点回来。
想到那些海鲜，顾笙的眼泪从嘴巴里流了出来。
次日是周六。
顾笙晨练完，就去鲁老的家里学习，前前后后她已经背了不下十本医书。
还都是超厚的那种。
鲁老对她的记忆力都叹为观止，说是过目不忘夸张了点，但她最多看个三四遍就能记下来。
照例抽查了顾笙的背诵和理解情况，鲁老才教她其他的。
末了，拿了一本泛黄的手札给她，“这是鲁氏一派传下来的手札，里面也有我整理的东西，先给你一部分基础的，看完理解了再来和我拿其他的。”
顾笙捧着手札，眼里露出了喜悦，“谢谢鲁爷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手札啊，好珍贵的东西。
“没事就走吧，看见你就眼疼！”鲁老看到她谄媚的样子，没好气的挥手。
这个丫头，一开始不认识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灵气，接触之后，发现她处事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成熟老练得很。
再然后，熟悉了，就能见到她的真面目了。
小气吧啦的，心眼比针尖还小。
只能她占别人便宜，别人休想让她吃亏。
第213章:死不承认！
顾笙也不气，出了门后，把手札借着挎包的遮挡，放进了系统里。
“统子，我发现我好像多了一个中医学方向，你是不是要多给我加积分和奖励啊。”顾笙突发奇想。
她想到自己每天也是花时间来学的，积分这种东西，多多益善嘛！
该薅羊毛还是得耗！
统子已经懒得吐槽她了，“宿主，这是我让你选择的？”
“那自然不是，不过你敢说它不是大学里的专业分支？”
统子：踏马的，它不敢。
“反正你这是无理取闹，我不会同意的，你死这条心吧，哼！”
统子愤怒的说道，随后吧嗒一声，十分直接的切断了和她顾笙的联系。
顾笙：“……”
她嘴角抽了一下，插着兜悠闲的往前走。
果然……不好糊弄。
“老妹！”
顾笙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下，对上了一张惊喜无比的脸。
“……你认错人了！”
她每次和老陈交易的时候，都抹黑了脸，又伪装过，不可能被认出来。
信心十足的顾笙下一刻就被打脸了。
老陈一脸笃定，“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你就是我老妹，我老妹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眼睛。”
这眼睛澄澈清亮，灵动无比，偶尔还会露出一丝成熟和老练，十分独特。
“老妹，没想到你这么漂亮啊，年纪也出乎我意料的小，不过，你这个年纪就有那样厉害的身手，你是这个！”他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一开始他以为老妹二十多岁，现在看到她的样子，以为是十五六岁。
他却不知道，顾笙实际上的年龄，才十二岁。
顾笙眉角狠狠抽了一下，“……你真的认错了。”
她就是死不承认。
“行，老哥知道你想隐藏身份，这样，我就没认出你来，我懂！”老陈一脸我明白的样子。
顾笙：“……”
她是真的无力吐槽了，你明白，你究竟明白什么了你明白。
“老妹，有时间不？哥请你去国营饭店吃饭。”老陈也没纠结她承不承认。
反正他心里认定了就行。
“我又不认识你，和你去什么国营饭店！”顾笙说道。
然后就插兜继续往前走。
她如果答应去，岂不是自己把自己暴露了。
虽然去国营饭店很有诱惑力。
“欸，老妹别走啊，就当哥看你眼缘，想请你吃一顿饭可以不？”老陈怎么会会把顾笙放走。
好不容易才见到的。
“老哥，你看我合眼缘不？”旁边听到这话，突然伸出来一个脑袋。
“嚯！你想吓死人吗？”老陈被吓了一跳。
“老哥，你看看我，是不是合眼缘？”那人不放弃，伸手拉了老陈。
“……说实话你别气哈兄弟，你真的，不合我眼缘，你长成这样，也很难合眼缘吧。”老陈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歪嘴斜眼的人。
顾笙看他被缠住，赶紧溜走。
等老陈摆脱纠缠转身时，哪里还有顾笙的身影。
“已经知道了她本来的样子，不急，不急。”老陈说道。
他心情颇好。
没想到出来一趟竟然有大收获！
而顾笙摆脱了老陈后，看了一下时间，三点过。
这个时候不上不下的，去哪里都觉得不合适。
她晃荡去了供销社，想买点点东西，然后就回家。
“小姑？你竟然来上班啦！”顾笙在供销社看到了顾红红。
小姑来上班应该是最近两天的事情，以前都没看到过。
顾红红看到她，笑了，“笙笙，快过来，给你吃糖。”
她给顾笙抓了一把糖。
这个时代，长辈对于喜欢的小孩，一般都是给糖。
顾笙笑眯眯的收下来，“谢谢小姑。”
“你来要买什么？”顾红红看着她。
“牙刷和牙膏，还有白糖。”她把糖票拿过去。
顾红红麻利的给她把东西拿齐了，在允许范围内，给她多拿了一些。
“小姑，你怎么来上班了？妹妹呢？”顾笙问道。
“顶班的那个姑娘有对象了，在准备结婚的事情，没办法了，我就先来上，孩子你王奶奶带着。”
孩子虽然早产，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但养得很精细，加上顾玖偷偷加进去的灵泉水，现在已经和一般的孩子一样了。
也特别乖，一天吃了就睡，除了尿湿了才会哭两声。
“那你的身体呢？都恢复了？”顾笙最关心的，还是顾红红的身体。
顾红红心底一暖，“恢复了，没有大碍的，别担心。”
其实失去的元气哪里能这么容易就补回来，她现在抵抗力这些都差了很多。
三天两口就头疼脑热的。
冬天更是比以前还怕冷，今天其实不太冷的，还能见到一点点阳光。
就是笙笙都只穿了呢子大衣，但她却裹上了棉袄。
“小姑，你是不是畏寒？”顾笙蹙着眉头。
实在是她小姑穿得太多了。
“有点，没事的，多穿件衣服就没事了。”顾红红说道。
顾笙的眉头却是蹙得更紧了，畏寒的人冬天最是遭罪了。
“笙笙，你先回去，有空就去小姑家玩，我这里还早忙。”顾红红看到有人来了后，就对顾笙说道。
顾笙看到她忙起来，也没多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她提着白糖和牙刷牙膏这些，回到了家里。
看到家里只有小玖一个人，她在堂屋里烤火看书。
“妈呢？”顾笙问。
“睡午觉呢。”
顾笙：“……”感觉她爸每次出差，她妈的日子就过得十分潇洒。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黏黏糊糊的，牙酸得很。
“你买了牙刷和牙膏了？”顾玖看到她拿出来的东西。
“我还说明天去买呢。”家里的牙刷是定期换的。
这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他们享乐主义。
但牙刷用超过一个月，他们都不习惯。
“我买了，我还在供销社遇到了小姑。”
“小姑去上班了？！”顾玖也很诧异，想到小姑的身体，她眉头也蹙起来。
“去了，顶班的姑娘要结婚了，她没办法，我看见她裹了棉袄，小姑的气色不太好。”顾笙说道。
她在心里想，找个时间去问一问鲁爷爷，有没有调理身体的药方。
－－－－－－题外话－－－－－－
叮……
第214章:奖励二十块
而小玖心里想的是找个机会在小姑的食物里放点灵泉水。
姐妹俩心里想都差不多，小姑对她们很好，她们自然也是要回报的。
……
周末很快就过去，星期一到了，顾笙早上起来推开门，就打了个哆嗦。
好冷，外面下着冰雨，凉飕飕的。
“小玖，降温了，多穿一件衣服。”她回头对顾玖说道。
自己也返回去加了一件毛衣在里面，这毛衣是她妈织的，当时给她们的时候，两人还吓了一跳。
“怪不得昨天晚上觉得有点冷，原来是下雨了。”顾玖听话的加了一件衣服出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缩了缩脖子。
两姐妹都很怕冷。
因为下雨，晨练自然是取消了。
两姐妹洗漱完，坐在堂屋里捧着一碗冒着白烟的麦乳精。
烤着热乎乎的小火炉。
“吃早饭了。”夏秋月把早饭端进来。
母女三人吃了就出发。
时间差不多，陆今棠也等在了外面，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把顾笙的饭盒递给她。
两人分开，各自走向初中部和高中部，然后都在学校门口停住了。
因为校门口的大门上方，拉着一道红色的横幅：恭喜我校的陆今棠同学和顾笙同学在市中学举办的英语演讲比赛中荣获第一名！
特别是两人的名字，被放得很大。他们不知道，小学部的门口也有。
顾玖和夏秋月也在门口愣住了。
随即，夏秋月仰着下巴，与有荣焉的走进了学校。
因为她是踩着点来的，所以办公室的老师都来完了。
看她进来，大家都抬起头。
夏秋月傲然一笑，“哎呀，门口那横幅是谁弄的？也太招摇了……”
就在大家以为她转性了的时候，她话音一转，“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比赛，拿到了小小的第一名吗？这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等以后我闺女拿到了全国的第一名，那时候，再这样也不迟。”
她挺着胸膛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其他老师：he～tui，不要脸！
“恭喜夏老师。”陈平笑着，脸上也带着点点骄傲。
顾笙是他的学生，虽然才呆了半年，但也算啊。
“好说好说，还是陈老师有眼光。”
其他老师嘴角一抽，这是内涵他们眼瞎？
陈平摇头失笑，他觉得夏老师这样的人挺好玩的，她闺女也是。
又聪明又机灵，读书多又不是书呆子。
随后，其他人就看着两人开始互相吹捧。
“……”
另一边，顾笙进了教室后，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羡慕和佩服。
“顾笙同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在那么多中学生代表中脱颖而出，能获得第一名。
顾笙看到班上有些腼腆，从来没和她说过话的女生，露出一个笑容，“我一直就很厉害呀！”
她调皮的眨眼，那女生顿时就愣住了。
顾笙同学笑起来真好看。
她回过神后，顾笙已经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后面康南刚要开口，她立马尔康手阻止，“停，知道你要说什么，奖品就是一只英雄牌的钢笔和一个搪瓷缸子，所以想让我请吃东西，没门。”
康南：“……”
旁边的陈云云“扑哧”一声笑出来。
“……顾笙，你这么抠你家里人知道吗？”康南都无语了。
“No，我这不是抠，我是穷！”顾笙伸出食指摇了摇。
康南嘴角抽了一下，对着她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鄙视！
“你做什么？”顾笙刚好回头，就看到他的动作。
康南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没什么。”
“嗤……”
顾笙白了他一眼，这人怕不是忘了，这个动作还是她教给他的。
“哇，顾笙，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第一名欸！”祁染染这时候来了，一进教室就扑向了顾笙。
“停！”
顾笙眼疾手快的拦住她，避免自己被熊抱的可能。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厉害，第一名，哈哈哈……”祁染染叉腰大笑。
仿佛自己才是第一名。
班上的同学：“……”
原来祁染染软和的样子都是装的。
“注意形象！”顾笙嘴角微抽，赶紧把她拉到座位上。
“嗯呐！”
祁染染点头，西子捧心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顾笙。
顾笙起了鸡皮子疙瘩。
赶紧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喏，这是从市里带回来的花生酥，你们三个自己分。”
看到吃的，祁染染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康南咬着一块花生酥。
顾笙回头白了他一眼，“我没良心的，你别吃。”
“要不我吐回去给你？”
“你恶不恶心！”
在几人的笑闹中，黎文抱着书进来了。
“同学们早上好！”
“黎老师早上好！”
黎文脸上带着笑容，能看得出来很高兴。
他高兴的不止是自己的学生为自己争光，还高兴学校给他的奖励挺丰厚的。
这一次比赛虽然算不了什么，但让黔北县大大的露脸了。
所以，不止是他和卢晓燕得了奖励，他们两个也为陆今棠和顾笙争取了。
“咱们首先恭喜顾笙同学在市中学举办的英语演讲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
话音落下，班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其次，这一次顾笙同学为学校争光，学校决定给她颁发奖励……”
听到奖励两个字，顾笙来了兴趣。
“学校决定给顾笙和陆今棠同学一人二十块钱的奖励，奖励他们为学校争光！”黎文拿了个信封出来。
哇！
二十块！
班上的同学眼睛“唰”的一下亮起来，好多钱啊。
顾笙也没想到，学校会这么大方，直接给了他们一人二十块。
“顾笙同学，上来领你的奖励！”
顾笙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谢谢黎老师。”
“再接再厉，争取再为学校争光！”黎文鼓励道。
顾笙点头，“嗯嗯，我会的。”
去参加比赛不仅可以获得奖励，还能借着机会去倒腾她自己的东西，嗯，一举两得，稳赚不赔的事情。
黎文看到同学们眼里的羡慕，趁机鼓励道，“其他同学也要好好努力，争取有一天能为学校争光，到时候也能拿不少的奖励哦～”
第215章:大西北的凄凉
对现在的学生来说，有什么比实质性的奖励来得更让人心动呢。
看到课上大家打了鸡血一样的努力，黎文满意的点头。
高二一班的班上，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顾笙就提议她拿这个奖励请家里人去国营饭店吃饭。
“也懒得做饭，我们就去国营饭店吃吧，陆今棠，你把傅阿姨叫上！”
这个提议夏秋月赞同，冷兮兮的，她也不想做饭。
顾玖也不想做饭。
陆今棠点头，“我回去看看我妈有没有时间。”
他妈今天不知道去私房菜馆那里没有。
“行，如果傅阿姨有时间，你们就一起来，如果没时间，你自己来，我们在家里等你。”
“好。”
随后，四人在幸福街六十七号门口分开，母女三人回了家。
“以后会越来越冷了。”顾笙赶紧跑到煤炉旁边，把盖子打开。
“幸好我们早就准备了厚棉袄和厚棉被。”热乎乎的，很暖和。
“你那个同学王玉雯家还挺厉害的，棉花也能弄到。”夏秋月说道。
顾笙顿了一下，“人家能在省城弄到那么多份工作，家里肯定有些关系的，能弄到不奇怪，反正咱们得了便宜就好了。”
“说的也是，这种事情就不能深究，如果什么东西都要知道得那么清楚，也很累。”夏秋月说道。
顾笙笑了笑没说话。
她发现小玖看了她一眼。
不过她也不在意，小玖的秘密她也猜到了不是吗？
两姐妹心照不宣。
陆今棠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果然，傅明秀是没时间的。
她好像一直都很忙。
顾笙甚至觉得，有时候她开私房菜馆就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段。
“先考一下火再过去，现在才五点过。”顾笙说道。
五点过吃晚饭也有点早了。
陆今棠点头，把提着饭盒放下，“那里面是我做的白糖米糕，明天当作早饭。”
软软糯糯的白糖米糕，顾笙最喜欢。
“谢谢。”
“你还会客气了？”陆今棠斜眼看她。
顾笙：“……说得我多不礼貌似的。”
“阿宝，麦乳精。”夏秋月端了麦乳精进来，现在他们都不喝糖水了，直接喝的麦乳精。
家里的水都被小玖罐了灵泉水，所以经常在这里吃饭的陆今棠，身体也很好，大夏天的出去锻炼，也没有被晒黑。
让他们班的男生别提多嫉妒了。
“谢谢夏阿姨。”陆今棠接过麦乳精进来说道。
“不谢。”
喝了麦乳精，又烤了一下火，六点的时候，他们才出发去国营饭店。
两人两人打一把伞。
“这个雨看起来还没有停的意思。”顾笙说道。
一滴冰凉的雨水滴在她的手背上，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气。
陆今棠和她在同一把伞之下，闻言说道，“这一场雨过后，可能就会彻底进入寒冬。”
今天是阳历的十二月一号，阴力也马上进入十一月了。
正是最冷的时候。
“对了，再有一个月左右就放假了，你们开始说要去一趟燕京，还要去吗？”陆今棠随口问道。
他也是才想起来的。
“不知道，看我爸和我妈的意思吧，不过如果天气一直不好，可能也不好去。”他们去燕京，主要是她妈十几年没回家了。
“但以我爸对我妈的态度，我觉得去的可能性很大。”即使天气再恶劣，她爸肯定也不会在乎的。
“那你呢？今年你们要回去过年吗？”
陆今棠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不回去，去了也没人。”
他家里四分五裂的，一个人都没在。
原来的房子也分配给其他人了。
陆今棠想到了自己爷爷。
大西北的冬天的，肯定很难熬，也不知道老爷子生病没有。
“抱歉。”顾笙发现他脸色不太好，意识到自己不该提。
“没事，我只是……算了。”陆今棠都知不道怎么说。
接下来两人就沉默了，直到进了国营饭店。
与此同时，被她们提到的陆老爷子，在大西北一个偏僻的生产大队里。
大西北的冬天，来得更早一些，他们几个老家伙住的牛棚，一点也不御寒。
陆老爷子把傅明秀给他带的羊毛衫和棉袄穿在里面，外面套上了破旧的棉袄和麻布衣服。
因为他瘦了很多，看起来也不怎么臃肿，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陆老哥，你想什么呢？快吃饭了，今天还要去放牛呢。”和陆老爷子住的，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
他身体要硬朗一些。
“来了。”陆老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
虽然已经老了，脊背也有些许佝偻，但他目光矍铄，身上的气势也很厉害，就不是一般老人能比的。
他们吃的东西，很差，就是稀粥，配上黑乎乎的咸菜疙瘩。
一点油水也没有。
就是这样的伙食，也不是时常能吃到的。
陆老爷子目光平淡的吃着东西。
吃完了东西，两人牵着牛就出发了。
这一刻，他的背影有些佝偻。
同样还是大西北的另一边。
陆明淮的情况就糟糕多了，他刚刚被拖走，教育了一番后才被送回来。
四面漏风的牛棚里，陆明淮浑身是伤，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精神还可以。
其实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最锥心的，是精神上的打击和折磨。
这也是大部分人都挺不过去，自杀的原因。
一个人从精神上都被折磨，都被放弃了，他还有什么活着的期待。
“陆哥……”陆明淮的旁边，躺着一个伤得更严重的人。
他是大学的教授，在被下放的第一天，家里人就全部和他断绝了关系。
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陆明淮察觉了他声音里的绝望，心里咯噔了一下，“老弟，你可要坚持住啊，咱们一定能等到曙光来临的那一天……”
“陆哥，不是我不想坚持，咳咳……我真的觉得，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咳咳……”
他本来就生病，这一场折磨直接拿走了他的半条命。
陆明淮挣扎着坐起来，看他已经迷迷糊糊的了，还没有多少求生的意志，心里一急，赶紧生火烧开水，又翻自己藏起来的消炎药。
－－－－－－题外话－－－－－－
前面有些地方可能不小心把陆今棠写成高一的了，现在纠正，他是高二一班的。
【这一段，不能详细，只能隐晦，大家理解就行了，唉～哪怕就是隐晦的写，也让人……】
晚上还有。
第216章:拿着黑面馒头的萧然
一番折腾，天黑之前，那人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下来。
陆明淮也松了口气，他一屁股坐在草堆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刚还不觉得，现在后知后觉的，才感觉到了冷。
大西北的风又特别大，一阵冷风吹过，陆明淮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冷到了骨子里。
简单的做了一口饭吃下去，陆明淮在草堆上歇息下来。
他闭着眼睛，很久之后，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明秀来看过他，给他留了不少东西和药物，这个冬天，可能自己就熬不过去了吧。
想到傅明秀和儿子，陆明淮睁开眼睛，眼里露出了愧疚和无奈。
很久之后，他又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破棉袄。
……
时间倒到顾笙一行人去国营饭店的时候。
正是饭点，国营饭店里人特别多。
根本没有空位置。
“失策，应该来早一点的。”顾笙扶额。
“是你说晚点出门的。”夏秋月白了自家闺女一眼。
“那一桌人快要吃好了，陆今棠，你和我排队，妈，你和小玖去占位置。”顾笙转了一下眼睛，刚好看到最里边有一桌人放下了筷子。
夏秋月和顾玖一同看过去，“笙笙，我要吃椒盐排骨，你记得点，我去占位置了。”
顾玖也丢下了一句话，“我要糖醋里脊。”
随即两人穿过人群，在那一桌人起来的时候，动作十分迅速的坐了下去。
后面来晚了一步的人瞪了她们几眼，两人根本不怕，瞪了回去。
“椒盐排骨只有两份了！”顾笙看到前面的小黑板说道。
“糖醋里脊和梅菜扣肉也只有三份了。”陆今棠道，梅菜扣肉是顾笙要吃的。
他们前面还有三拨人，运气好一点，还可能有。
“拜托拜托……”顾笙盯着前面的人，嘴里嘟囔。
第一波人点的是梅菜扣肉和糖醋莲花白。
顾笙的梅菜扣肉少了一份，只有两份了。
第二波人点的，也是梅菜扣肉，不过多了一个肉菜，是糖醋里脊。
顾笙盯着前面的人，梅菜扣肉只有一份了，千万不要点，千万不要……
叮……
似乎前面的人听到了她的心声，点了一份糖醋里脊，另外的就是素菜了。
终于到了顾笙和陆今棠，她笑眯眯的，“同志你好，我们要一份梅菜扣肉、一份糖醋里脊、一份椒盐排骨、一份酸辣土豆丝，再来一份白菜豆腐汤！”
她声音清脆，噼里啪啦的，然后又把钱和粮票还有肉票数出来，“对了，再来四个白……窝窝头和四碗二米饭！”
顾笙本来想要白米饭和白面馒头的，但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她话音一转，要了玉米面窝窝头和二米饭。
所谓的二米饭，就是大米和小黄米一起蒸的。
口感没有大米饭好。
“小同志，你们吃得了这么多？”窗口的服务人员诧异的看着他们。
其他人也是，这一顿饭就有三个肉菜。
得要十多块钱呢，还有干饭和窝窝头。
顾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是我们两个，还有我妈和我妹妹，一共四个人，我们胃口比较大。”
听到他们是四个人，服务人员也没多话了。
麻利的收票收钱。
“一共是二斤半粮票，一斤半肉票，加上十四块七毛五分钱！”
顾笙把粮票和肉票递过去，又数了一张大团结和其他零碎的钱。
后面的人看到她的动作，显然是经常这样吃的。
都十分羡慕。
顾笙并不怕别人看到会说他们，有心人都知道，她妈在小学当老师，每个月有三十多块钱的工资外加各种票据的补贴，她爸在运输队，待遇也差不多，甚至更好。
他们偶尔来一趟国营饭店打牙祭，不会出问题的。
很快菜就好了。
顾玖算着时间过来和她们一起端菜。
香喷喷的椒盐排骨，糖醋里脊和梅菜扣肉，三个分量十足的肉菜，让很多人都使劲吞了吞口水。
三个肉菜中，味道最好也最正宗的，是梅菜扣肉。
主要是梅干菜做得好。
用来拌饭简直是一绝。
几人把全部的菜吃完，一点也没浪费，刚刚好。
“咕噜～”顾笙听到声音转过头，就看到后面站着的少年。
虽然算不上衣衫褴褛，但也补丁摞补丁的。
他对上顾笙的眼神，脸色蓦然涨红，不好意思道，“对……对不起。”
顾笙看到他手里已经被他捏变形的黑面馒头，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然后回头对陆今棠使了个眼色。
见状，陆今棠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去窗口买了几个肉包子。
那少年看她们站起来，可惜的看了一眼盘子里剩下的汤汁。
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挣扎，没有开口，他低着头，匆匆走出去。
顾笙追了出去。
“嗳，你等等！”她在门口把人叫住了。
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你……有什么事吗？”
他声音带着点警惕。
少年身高一米七多，体重可能一百斤都不到，瘦得和麻杆差不多。
这时，陆今棠已经拿了三个肉包子和两个白面馒头出来了。
用油纸包包着。
他递给顾笙，顾笙接过来，转首就递给了少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请你吃东西吧，以后有缘再见，你记得请回来。”
少年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眼眶一热，对方小心翼翼的维护他那可怜的自尊。
他狠狠吐了一大口气，“以后……以后我一定请回来。”
然后他接过了那个很重很重的油纸包。
顾笙笑着点头，随后转身和陆今棠他们准备回家。
“我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少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叫顾笙！”顾笙头也没回。
“我记住了，我叫萧然！”
萧然看着顾笙几人的背影在拐角消失，才抱着怀里的油纸包跑了。
大家都不知道，萧然这两个字，让小玖的心跳了一下。
她偏头看着和陆今棠说话的姐姐，把心里的波澜压下去。
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说，反正这件事不是坏事。
萧然如果记得这一饭之恩那挺好的，如果不记得也没事。
第217章:江豫被迫转业
反正这对她姐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
顾玖挥开心里的的想法，笑盈盈的挽着她妈的手。
寒冷的天气里，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带着点点温情。
西南的冬天十分湿冷，那一场雨过后，果然越来越冷。
而顾建军去了羊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
他去了半个月。
两口子自从结婚后，就没分开过这么久。
原来没什么感觉的夏秋月，也开始思念顾建军了。
顾建军是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人。
一个他的故人。
“爸，我去给你下面条。”顾玖看到她爸全身带着寒意，让他们坐下烤火后，赶紧去了厨房。
顾笙给她们泡茶。
而夏秋月，则瞪大眼睛盯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
“江豫？！你怎么回来了？”
顾笙顿了一下，继续泡茶，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她从来没见她妈这么惊讶过。
“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提前回来了。”名叫江豫的男人苦笑着说道。
见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夏秋月看了过去，瞳孔一缩，“你的腿……”
“断了，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我必须转业了！”部队不会要一个废人。
何况还是他所在的特殊部队！
“……转业也好。”半晌后，夏秋月才说道。
“你在外面九死一生的，还不能让家人知道你的消息，趁着这个机会，转业了，也和家里人过几年平稳的日子。”
江豫无奈的点头，如今只有这样了，而且，他原本也打算完成一袋任务后，就转业的。
只是被迫转业和自主转业终究是不一样的。
“爸，面好了。”也是在这个时候，顾玖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进来。
时间仓促，下的是挂面，但汤底是骨头汤，还有卤猪头肉。
这肉是上个周顾笙两姐妹，还有陆今棠一起去山上弄的。
这次只弄到了一头两百多斤的野猪，他们没卖，拿回来分了吃。
猪头和内脏都被小玖卤了。
乳白色的汤底，绿色的葱花和青菜，和红彤彤的辣椒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饥肠辘辘的，更是饿了。
二话不说就端起来吃。
一大碗面条下肚，终于缓了过来，顾玖又给他们添了半碗。
吃饱喝足，已经是快接近一点了。
明天还有课，顾笙两姐妹被赶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家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两姐妹，根本没人起来。
顾笙十分无语，“我就知道，爸一回来，咱们今天的早饭就泡汤了。”
“好在我早有准备。”顾玖神神秘秘的笑了。
“姐，你跟我来。”
顾笙跟在她身后，厨房里的灶台上，正煨着骨头汤稀饭。
“好香啊！”揭开锅盖，熬了一夜的骨头汤白米粥香味飘出来。
“果然有先见之明！”顾笙对着妹妹竖起大拇指。
小玖笑着跑去后院，在菜地里拔了一颗小白菜洗干净剁碎，放到粥里，原本的骨头汤里就有盐，所以她没放盐和其他的东西。
保持着骨头汤最开始的味道。
顾笙干翻了三碗，加上一个烤馒头，顾玖吃得也不少。
两碗加一个馒头。
晨练快一年了，她食量早就不是以前的样子。
吃饱了，两姐妹裹着棉袄出门。
至于她们的老妈，肯定是不去了，这个学期，她妈可能是想到冬天好睡懒觉，一个星期有三天课都在下午。
很多老师都在背后说她，她根本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的。
反正她得了好处，只要不在她面前逼逼就行。
即使来到了城里，夏秋月依旧还是那个戏精和极品。
至于别人会不会愿意被安排在早上，和她没关系。
“时间过得好快啊，都快期末考试了。”再有两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的时间。
陆今棠在她左边，“下个学期，你是不是要跳级去初二了？”
按照顾笙的水平，就连高二都读得，只是她一直说不要招摇。
“不，我要按部就班的读。”反正又不能高考。
“你那么爱钱，不早点出来工作？”陆今棠看了她一眼。
顾笙摇头，“no，工作挣不了多少钱。”
顾笙表示，已经有六千多存款的她，看不上一个月二三十的工资。
“宿主，你飘了！”统子没好气的说道。
它冷不丁的开口，把顾笙吓了一激灵。
“怎么了？你冷？”陆今棠看到她的动作道。
顾玖狐疑的打量了她姐一眼，“姐，你已经穿得很多了。”
再裹一件就是熊了。
“我不冷。”顾笙摇头。
然后在心底吼系统，“你神出鬼没的，是想吓死人？”
“你胆子小怪别人？我一直存在在你的脑海里，你的心里没点逼数？”
顾笙不可置信：“……敢情还是我的错？”
“反正不是我的错。”
“……”
和系统抖了一下嘴，就到了教室。
班级里，大家还是都能穿得起棉袄的，只是大部分都很旧，还带着补丁。
而其中有几个，棉袄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了。
根本没有丝毫暖意。
顾笙一踏进教室，就发现他们嘴唇都冻紫了。
她抿了一下嘴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后面的康南和同桌祁染染都穿着新棉袄，陈云云的棉袄也是七八成新，她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还是十分打眼的，现在有人陪着，还好。
大家的目光不会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上了两节课，窗外突然开始飘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没一会儿，窗台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第一场雪，似乎不会轻易停下的样子。
渐渐的，就下大了起来。
教室里的温度又降了一些，好在人多，所以并不算冷。
顾笙他们的位置是第三组，离窗子很近。
顾笙就撑着下巴看窗户外面的雪。
雪很大，也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这个年头，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土坯茅草房，被压垮的可能性很大。
看了一会儿，顾笙就收回了眼神。
刚好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间。
冬天的午饭不热一下的话，根本吃不了。
她从教室里走出来，拿着饭盒去黎老师的办公室。
今天她妈没来，只有自己想办法。
－－－－－－题外话－－－－－－
八千。
听到了‘咣咣咣’的声音了吗？求票。
第218章:我们不会是他的孩子吧？
顾笙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她推门进去。
里面的老师都在吃午饭了。
“顾笙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最先看到顾笙的，是刘清，也就是她的班主任。
“刘老师好，我想来你们办公室蹭一下煤炉可以吗？我这饭不热一下吃不了。”顾笙眨了一下眼睛，笑得甜甜的。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随便热，要不要老师帮你？”刘清笑着道。
对于成绩好的学生，哪一个老师都是喜欢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闻言，也笑着对顾笙点头。
“那就谢谢各位老师啦，不用帮忙，我可以。”
然后，顾笙就把自己的铝制饭盒放在小煤炉上，打开盖子，用筷子时不时的翻转。
没一会儿，就发出了“滋滋”冒油的声音。
然后，办公室里就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
老师们没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不经意的看过去，发现顾笙饭盒里的红烧排骨和酸辣土豆丝，顿时觉得面前的饭菜太没滋味了。
热好后，顾笙盖上饭盒的盖子，站起来笑着道，“谢谢各位老师，我出去吃饭啦，再见。”
她端着饭盒走了，办公室里的肉味经久不散。
“顾笙同学的伙食也太好了，怪不得她脸颊都是肉，才十二岁就长得这么高！”一个女老师羡慕得说道。
她自己的个子都才一米五几。
和顾笙差不多了。
“她妈就是小学部的夏秋月夏老师，听说她爸在运输队当货车司机，家里又只有她和她妹妹，伙食不好都不行。”黎文笑着说了一句。
夏秋月？
听到她的名字，羡慕嫉妒的老师都收敛了。
那可是个混不吝的戏精，校长都拿她没办法。
“夏老师两口子也真是奇怪了，竟然这么宝贝闺女，家里还没有儿子。”也是刚才开口的那个女老师，她略带复杂的说道。
如果小时候家里是这样的，她也不至于差点饿死，只长了这么高。
她爸和她妈为了生个儿子，一连生了他们姐妹六个。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再说了，这是新时代，男孩女孩都一样。”刘清抬起来，接过话说道。
办公室里随便讨论了几句，就没说话了。
而顾笙出来后，就回教室里吃饭。
操场太冷了，她不是受虐狂，加上现在外面还飘着雪。
顾笙裹紧了脖子上的围巾。
这是她放在系统仓库里的，借着书包的遮挡，在下雪的时候拿出来的。
大红色的羊绒围巾，特别暖和。
她到教室的时候，大家正在吃饭。
祁染染和康南的饭菜都有肉，还冒着热气。
“没在老师办公室看到你们啊，你们在哪里热的饭菜？”学校里只有老师的办公室有小煤炉。
“我妈给我送来的。”祁染染抬头说道。
“我也是。”康南吞了一口饭。
旁边的陈云云吃的，是稀饭和肉饼，肉饼被她踹在贴身的兜里，还温热。
“你去老师的办公室了？”祁染染问顾笙。
顾笙先坐下来，打开饭盒，“去了，不然吃不了。”
天气太冷了，红烧排骨的汤汁都冻住了。
吃到热乎乎饭菜，仿佛身上的寒气都消散了。
顾笙大打围巾解下来。
“你这围巾真好看。”祁染染说道。
“我去市里的时候买的。”实际上是她和统子拼的。
为此还被统子骂了。
“我上个周和我妈去市里了，怎么没看到？”
顾笙头也不抬，继续和面前的饭菜奋斗，“可能是卖完了，当时就只剩两条了。”
“哦，那还真是不巧。”
顾笙点头。
他们吃饭的速度特别快，因为班里的同学总是忍不住往这边看。
终于吃完后，目光才收回去。
……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们一起回了家，家里的那个陌生人已经不在了。
两姐妹没多问。
不过，两日后，他们就又看到了那个名叫江豫，她们叫江叔叔的人。
让顾笙诧异的是，跟在他身后的，还有韩丽华和江砚！
原来，江豫就是江砚的父亲，可他的父亲不是死了吗？
对吼，那天晚上她妈说的话，什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然后伤重转业的事情。
“发什么愣？还不叫人？”夏秋月看两个闺女发呆，一人给了一巴掌。
毫不留情的那种。
两姐妹捂住脑袋，“江叔叔，韩阿姨。”
“嗳，好，乖！”江豫喜爱的看着两姐妹，然后从兜里拿了两个红封出来，一人一个。
两姐妹转头看了一下他们老妈和老爸，得到允许后，才接过了红包。
等人都进了堂屋，两姐妹对视一眼，然后噔噔噔的跑到灶台边坐下来。
“小玖，江叔叔的眼神不对劲。”顾笙很敏锐的。
江豫看她们的眼神，就不一样，不像是看朋友家的晚辈。
像是……看自己的孩子。
顾笙觉得一阵古怪，难不成，她和小玖其中一个是江豫的孩子？
她忍不住散发脑洞！
“小玖，我们和爸妈长得这么像，应该是亲生的吧？”
听到她的话，顾玖哭笑不得，“我们当然是亲生的。”
顾笙松了口气，“那为什么……”
“因为我爸的命是顾叔和夏阿姨救的。”江砚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来。
两姐妹吓了一大跳，“你走路没有声音的？”
面对两姐妹愤怒的眼神，江砚耸肩，“是你们说得太投入了，没听见。”
“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脑洞也太大了吧，我爸可就我一个儿子。”江砚忍不住说道。
顾笙想到自己刚才的脑洞，有些尴尬，“呵呵，那个，我乱说的。”
“你刚才说我爸和我妈救了你爸？怎么回事？”
江砚看在门框上，“好像很多年前了吧，那时候小玖还没出生，我爸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危险，他逃跑到山上，被你爸妈遇到，从虎口里把他救了下来。”
那时候他爸早就受了伤，又饿又累，一点力气都没有。
说句难听的话，只能等死。
还好遇到他们。
不然他从小就没爸了。
虽然后来他爸去执行任务，别人都以为他没爸，曾经他也是如此以为的，后来大了点，他妈就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第219章:你和宋静合作吧
因为救命之恩，所以她妈才会在她爸生死不知，情况不明的时候，不允许他接触顾笙两姐妹。
“原来是这样。”顾笙点头。
这样就说得通了，这个时代的人大部分都纯朴，对待救命恩人家的孩子，有些比亲生的还好。
“对了，和你们说一件事，我爸转业了，他被安排留在了燕京，我们要搬家了。”江砚抿了一下嘴角。
其实说起来，他家本来就是燕京的，只是家里没落，又经历了战乱，就只剩下他爸一个人，所以就随处安家了。
这一次回去，也算是归故里！
“你们现在就走？”顾玖很惊讶，按照前世的轨迹，江砚家搬家，还有一年多。
“嗯，今天就是过来道别的，我爸的腿伤在这里不好治，得去京都。”这一次匆匆离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爸的腿。
顾玖胡乱的点头，心里琢磨开了。
自从她重生，这一世的事情就全部都变了。
要么就没发生，要么就提前或者推后。
比如她回小河生产大队的那一次，沈羡根本没有出现。
她那次回去，没人知道，其实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沈羡在那个斜坡下，她就直接送沈羡去见阎王。
让他再也不能祸害自己。
只是根本没遇到。
而且，宋静竟然换了一个人，真正的宋静，跑到了别人的身体里，直接一步登天，去了京都。
还有一个最大的变故，就是她原本夭折了的姐姐，竟然活得好好的。
顾玖低着头，眼里的情绪不停的翻滚。
很久之后，才恢复清明。
反正不管如何，她和宋静的仇是必须要报的，前世今生，新仇旧恨，宋静必须偿还！
不过，她现在还太弱小，不急，不能急！
“小玖？”顾笙推了一下发呆的顾玖。
“嗯？怎么了？”顾玖回过神。
“江砚说把那条地下交易的线留给你。”顾笙说道。
“留给我？！”顾玖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们说的是什么。
就是上次他们在宁县遇到，他和宋静合作倒腾物资出去的那条线。
“嗯，我要离开去京都，丢了未免太可惜，也便宜了宋静。”虽然他和宋静合作还不错。
但比起宋静，自然是小玖要亲近很多的。
“那条线你接手了就可以运作，只要自己小心点，不会被发现的，而且，你还可以继续和宋静合作，宋静那个人，虽然有点神经病，心又黑，但挺讲义气的。”
顾玖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姐，“姐，你觉得如何？”
“看你吧，如果你不觉得麻烦，自己也能胜任的话，就接过来。”顾笙是鼓励的。
小玖练了快一年的拳法，对付两三个人是没问题的。
特别是被绑架回来后，就更加拼命了。
几乎从没间断过。
顾玖点头，看向江砚，“既然你给我，那我就接下来，不过咱们亲兄弟明算账，这条线我和你接过来，你开个价格！”
亲兄弟明算账？
江砚嘴角一抽，宋静和他称兄道弟，小玖也说和他亲兄弟明算账，现在的女生都这么虎的吗？
“如何？你想好了吗？”顾玖看着江砚。
“我送……”
“别，这条线是你自己发展起来的，我不能占你的便宜，还有，你别拿我爸对你爸的救命之恩来说话，他们大人之间自然自己算，我们也自己算！”小玖把江砚想说的话都堵住。
他无奈，想了一下，“这样，当初我是用钱打开这条线，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两百块，你给我两百块就行。”
这钱是他折中算了一下的，少了小玖肯定会怀疑，而多了，他心里过意不去。
两百！
顾玖立刻点头，虽然心里知道两百还是少了，但也明白多的江砚不会要。
“姐，借我两百块呗！”顾玖转头看向顾笙。
她自己手里只有几十块钱。
“行，等我去拿。”顾笙笑着转身，回去房间。
她再出来的时候，小玖已经和江砚商量好了。
因为江砚后天就要走，明天他带小玖去见一见合作的人，还有宋静。
但明天是课。
所以，江家三口离开后，顾玖就和她妈说请假的事情了。
“你要请假做什么？”夏秋月十分惊讶。
“我有点事嘛，江砚不是要离开了吗？我去送一送他们？”
这件事，他们商量过了，决定先瞒着家里人。
“他们不是后天才离开吗？”
顾玖：“……”
“妈，我也请假，我和小玖一起去吧，你们放心，不会出事的。”顾笙在旁边说道。
有她在，两口子对视一眼，最终没有多问。
还答应去学校给两人请假。
第二天，两姐妹就背着挎包从家里出发了。
她们坐班车回去的。
前两天的一场雪，让乡下的泥巴路十分泥泞。
好在两人穿的是牛皮靴，倒是没有湿。
她们没有从大路进大队，走的是小路，绕到江砚家后面，把他叫了出来。
然后就去了宋家。
昨天江砚回来，已经和宋静打过招呼了。
所以，早上的时候，宋静直接把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
他们去的时候，宋静家就只有她一个人。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冲麦乳精。”宋静穿着毛衣和新棉袄。
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她手脚麻利的冲了四碗麦乳精，一人一碗。
顾笙她们也没有客气。
自从知道此宋静非彼宋静后，顾玖看宋静的眼神，就没有了压抑的仇恨。
只是，还是淡淡的。
因为上一世这一张脸，让她刻骨铭心的恨了一辈子。
“以后就是小玖和你合作了，分成也按照我们以前说好的，五五！”江砚最先开口。
宋静因为提前知道，所以不惊讶，她笑眯眯的看着顾玖，“顾玖，合作愉快！”
她笑起来，果然和‘宋静’不一样，小玖心想。
也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合作愉快。”
“不过，你一直在小河生产大队，而我在县城里，很多事情会不会不太方便？”
宋静点头，“这个我也想过了，不过，我去城里不好进学校，而且，在大队里有稳定的货物来源。”
她笑得神秘。
顾玖和顾笙秒懂，一是山里的野味，二是大队里的红薯和土豆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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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期末考试
她们只是大致的商量了一下，江砚就带着两姐妹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他还要带小玖去见一见其他人。
一圈走下来，两姐妹回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
饥肠辘辘的回了家，正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
“爸，你是不是做了腊肉焖饭？”顾笙跑到厨房，她爸正系着围裙在那里做饭。
“嗯，还有海鲜煲，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顾建军笑着回头。
自从被人举报了一次，他们家的厨房窗户都被封上了。
如果不是进院子，不是羊肉这种味道大的东西，一般是不会透出去的。
他们小心得很。
“耶！”顾笙高兴的跳起来。
两姐妹回了屋子，把挎包放下来，顾玖就说道，“姐，这条线咱们一起做吧。”
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
顾笙笑着揉了一把妹妹的头，“你自己做，小心些应该没事的，我志不在此！”
“志不在此？那你想做什么？”顾玖疑惑。
她姐明明就喜欢钱啊。
“我啊，混吃等死啊，你好好的去做，以后时代好了，你就做女强人，赚大钱，我在你身后享受就好了。”顾笙觉得这样才香啊。
顾玖没想到她姐竟然是这样想的，听到她理所当然的话，嘴角抽了一下。
“再说，我也没时间，我又要学习医术，还要看自己的书，我玩耍的时间已经很少了。”顾笙觉得，她不能把自己逼太紧。
她已经能吃上肉了，也有新衣服新棉袄穿，差不多了。
“所以啊，我躲在你和爸妈的身后享受就行了，对了，那两百块钱就当是我提前给你投资的。”顾笙挥手。
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耶！
她可真聪明。
顾玖无语的看着她，“算了你不想参与就不参与吧，你享受就行，但那两百块钱，说是我借的就是我借的。”
“随你。”顾笙笑着道。
反正只要这条线起来，小玖不用怎么费力就能赚两百块。
“还有，姐，你再教我一套功夫吧，能杀人的那种！”最后一句顾玖压低了声音。
听到她冷淡至极的语气，顾笙被唬了一下。
她看顾玖的眼神有些惊愕，顾玖不闪不避的，黑黝黝的眼睛直视着她姐。
大概半分钟的时间，顾笙叹了口气，点头说好。
顾玖笑了。
谈好事情，两姐妹出来，正好可以吃饭。
腊肉焖大米饭，里面还加了土豆块，配菜是海鲜煲加上凉拌海带丝和粉条。
再来一碗素白菜汤，有荤有素的，一家人吃了个满足。
“爸，羊城的海鲜是不是遍地都是？便宜得很！”顾笙靠在椅子上打嗝。
她爸从羊城回来，单独提回家的海鲜都有两大麻袋。
“还行吧，反正比肉便宜多了。”这一趟，他自己就赚了两百多块钱。
因为他带过去的腊肉和腊肠。
又从那边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阳省离海边很远，在这里，海鲜可是个好东西。
他留了一麻袋自家吃，另外的一袋当作礼物送给了其他人。
其中就寄了二十斤去京都。
……
第一场雪过后，天就没晴过，一直淅淅沥沥的下着冬雨，今年的天气格外的冷。
顾笙穿了羊毛衫加毛衣，又裹了棉袄，还是感觉冷。
她看了一下冻得打哆嗦的同学，在心底叹气。
冬天时间过得很慢。
就两个星期，仿佛有一个月那么长。
但总算是熬到了期末考试。
期末考试一共三天半，考试科目有七科，语文数学和英语，还有物理化学、政治和历史，实际上还有一科农业基础知识，只是不考试。
所以，初中的学生一共是有八门课的。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终于解放了。
下个星期一，也就是一月三号的时候拿成绩通知。之后就是放寒假了。
今年过年是七二年的二月十五号，也就是说，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
顾玖已经提前两天考完了，小学只有两门课程。
等顾笙考完后，一家人就坐在一起商量，要不要去燕京。
“今年天气很不好，不去了，来年再说。”夏秋月并不想奔波，她的话也是实话。
进入冬天后，基本没有一个好天。
“只要不下雪，没有凝冻，去也无所谓的，你十多年都没回去了，爸妈肯定也惦记你，咱们去。”顾建军依旧坚持去的意见。
夏秋月想到十多年没见老父母和哥哥弟弟。
也很是想去。
“你们两个呢？有没有什么意见？”她看向两个闺女。
反正如果去，一家人都要去的。
“我们都行，寒假两个多三个月呢，去也耽搁不了什么，对了，咱们去的话，要在那边过年还是回来过年？”顾笙道。
顾玖点头，她的想法也差不多。
冬天那条线其实不好走，主要是天气不好，加上不好弄东西。
“如果去的话，咱们准备准备就出发了，最多一个月左右就回来，还是回来过年吧。”顾建军说道。
两口子已经商量过了，回来过年。
“行，那你们决定吧，如果要去，咱们得尽快出发，只要进了腊月，天气说不定更糟糕。”
“笙笙说的不错，我先去问问车票的事情，回来再准备。”
“那你去吧。”夏秋月对着顾建军挥手。
两口子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决定了后就立马行动。
晚上顾建军回来，脸上带着笑容，“我找了一个火车站的朋友，让他弄了四张去京都的卧铺票。”
“卧铺票？爸，你这个朋友肯定不简单吧。”顾笙说道。
这年头，卧铺可是有指标才能弄到的。
“确实不简单，不过因为咱们去晚了，只有硬卧的票，软卧没有。”他那个朋友，身份确实不低。
两人也是在黑市结识的。
再有身份的人，也缺肉啊，恰恰顾建军是不缺肉的。
两人脾性也合得来，一来二去的，就有了几分交情。
“硬卧就挺好的了！”从阳省到京都，按照现在的火车速度，得坐四十八个多小时。
这还是不遇到意外的情况。
有个躺着的地方就很好了。
“对了，时间是下个星期二，也就是十二月三号的。”
第221章:爱说就说，关你屁事
还有几天的时间，够他们好好准备的。
一号又到了去乡下送养老钱的时候，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回来，所以顾建军一口气给了两个月的。
对着老头子疑惑的眼神，顾建军咧嘴一笑，“我们准备去一趟秋月的娘家，时间可能有点久！”
“……现在去吗？”顾长根有些惊讶。
随后一想，老二媳妇确实十多年没回家了，这一次去，住时间长一点也能理解。
“后天的车票！”顾建军笑道。
“钱多了烧得慌，大冬天的跑那么远，没地儿去了？”顾老太不说几句酸话就不是她了。
顾建军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在意。
“爹，这是秋月做的腊肠，我给你们带两节回来，自己用水煮着吃，蒸也行！”顾建军把口袋里的腊肠拿出来。
大房两口子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记得你们自己吃哈，我孝敬的东西可不希望落到别人的的嘴里去。”顾建军意有所指的说道。
顾建国刚要说话，就被他爹淡淡的看了一眼。
“放心吧，我明天就煮来吃。”顾长根说道。
大房的四个孩子，顾大丫又不屑又馋，顾三郎已经渐渐懂事了，知道那是二叔孝敬爷爷的，他不能馋，至于顾四丫，一如既往的没有存在感，顾大郎手脚好了之后，人也成长了不少，只是话变少了。
不过这在顾建军看来挺好的，人嘛，总要成长的。
顾建军刚从大房屋子里出去，就听到赵霞在背后说道，“老二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说错，这就是他孝敬我和你娘的。”自从和大房一起住了以后，顾长根就更加知道大儿媳妇的小气和贪便宜的性格。
所以现在基本都不会给她面子。
赵霞很气，但又反驳不了。
顾建军回头，看着已经关上的门，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转身正想离开，就看到了顾建党一家人从外面回来。
“二哥？你来啦，进来烤火！”他热情的笑着。
高翠芬抱着小儿子，顾蓉和顾二郎还有六丫跟在他们的后面。
一家人气色都还不错。
虽然棉袄破旧，但都一人裹了两件。
“不烤了，我还要回去，你们这是去哪来？”还一家人一起。
“去蓉蓉的姥姥家了，既然二哥急着回去，我就不留你了，等下天黑路滑的，更不好走。”顾建党已经看到了院子里的自行车。
“嗯，我走了。”顾建军推着自行车。
“二伯再见！”顾二郎三兄妹挥手说道。
顾建军背着他们挥手。
出了院子后，就跨上自行车走了。
三房一家回过头，就看到四房的门打开了。
四房两口子阴沉沉的看着顾建军离开的方向。
“嗤，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张丽娟冷笑。
“我贴你妈，张丽娟，你以为你是谁？用得着你管我家的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的高翠芬，战斗值简直爆表！
在她心里，家里这些人都是见死不救的冷血动物。
她一个都不会给好脸色。
再者说，张丽娟的娘家都出事了，她还这么神气，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高翠芬最不喜欢的。
“高翠芬，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儿！”张丽娟差点气死。
高翠芬怎么变成了炮仗，一点就炸！
“嗤，我就不干净，关你屁事？”高翠芬鄙视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抱着儿子回了屋子。
“六丫，看着弟弟，蓉蓉来帮我，今天咱们吃炒腊肉！”高翠芬大声说道。
张家出事后，张丽娟自身都难保了，日子难过得很，吃肉？
一个月能吃一次都算她厉害。
果然，高翠芬从门缝离看过去，看到了张丽娟扭曲的脸。
她的心里一阵畅快！
该！
“娘，老三家吃肉，应该会孝敬你吧？”赵霞眼睛一转，又起了贪婪之心。
“老大媳妇，你闭嘴！”谁知道，她的心思才起，就被顾长根掐灭了。
顾老太确实心动了，但被老头子一吼，也冷静了下来。
三房现在可不待见她！
呸！不就是生娃的时候她没去吗？三房竟然到现在都不主动和她说一句话。
顾老太心里忿忿。
不过她不敢说出来，因为老头子会用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她。
顾家老宅里时刻都有机关，顾建军根本不在意，想都懒得去想。
还是媳妇和闺女香。
第二天，是二号，顾笙和顾玖去学校里拿成绩通知。
高中也是这一天拿。
陆今棠和她们一起的。
“你们明天就起程去京都是吧？”陆今棠看着顾笙。
“嗯，车票是明天上午九点四十五的。”
“那要回来过年吧？”
顾笙知道，陆今棠和傅阿姨是不准备回京都的了。
“回来，应该会去一个月左右。”
陆今棠点头，随后就是沉默，没多久就到了学校。
毫无意外的，顾笙拿到了第一名，七科全部是满分。
满分第一，有二十块钱的奖励！
在康南复杂的眼神中，顾笙把属于自己的奖励拿了回来。
“你羡慕什么，你不是也有十块？”顾笙感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没好气的说道。
康南是第二名！
祁染染和陈云云都没有他厉害。
更加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英语，竟然考了九十八分。
只比顾笙少两分。
原本他的英语，是没有祁染染和陈云云好的。
“十块和二十能比吗？”康南无语。
第二名哪里有第一名好听！
“反正你都开小灶了，多努力努力，争取下个学期继续考第二名！”顾笙鼓励道。
康南只觉得胸口被狠狠的插了一刀，“顾笙，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有，我开小灶？我开什么小灶了？”
他一直都是偷偷学习的，根本没露出任何马脚。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就是随口说一说而已，难不成……你真的在私下开小灶？”
面对顾笙上下打量的眼神，康南简直差点被气死。
顾笙真是他见过最恶劣的女生！
看着康南气得快要冒烟，顾笙无良一笑，回过头来。
期末考试，她是年级第一名，康南是第二，第三是初一二班的一个男生，陈云云是年级第四，祁染染则排在了第七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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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被行礼淹没
拿了成绩通知，领了一大堆寒假作业，和同学们约好下个学期再见。
初一的上半学期就结束了。
现在是一九七二年的一月二号，顾笙穿过来的时候，是七零年的十月底。
算算也一年多了。
时间过得真快。
“我救了你已经一年多了，时间过得好快，欸～”统子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笙：“……”
她装聋。
统子继续喋喋不休的在她耳朵边吵闹。
顾笙已经很淡定了，练出来的。
“姐，第一名没有跑吧？”顾玖提前在初中部的门口等着了。
“那是当然，你姐我是谁啊！”顾笙仰着白皙的下巴。
在她身后出来的康南几个直接瞥开眼。
“你嘞？”
“我当然也是第一名！”
两姐妹相视一笑，笑容和表情都一模一样。
其他人：“……”
特别是一些没有及格的同学，听到他们的话又扎了一次心。
她们走到高中部的门口，陆今棠也出来了。
不用说，高二年级的第一名，同样是一骑绝尘，断层第一。
康南和祁染染还有陈云云三人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心里的嫉妒压下去。
“特码的，老子不信了，这个寒假老子不玩了。”康南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
听到他的话，祁染染和陈云云对视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完蛋，为了不被超过得太厉害，她们也要看书学习补课了。
顾笙和康南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啊摔，不仅不放过自己，还不放过她们。
不提几人的生无可恋，顾笙已经潇洒的甩掉寒假作业，和家人踏上了去燕京的火车。
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
顾笙很兴奋。
不过，她兴奋的心情在被分配了一大包可以淹没她的行礼后，已经变成了欲哭无泪。
“老妈，亲妈，您这两天扫荡了这么多东西吗？”
面对闺女的控诉，夏秋月显然很骄傲，“怎么样，你妈我厉害吧，哈哈，这么多礼物，一般人哪里准备得齐全！”
顾笙：“……”
“小玖……”她哀怨的转头，正想寻小玖帮忙，就看到了同样被行礼淹没的妹妹。
心里顿时生起了同情。
“姐，帮我拿点儿！”
顾笙甩头往前走，同情的想法立刻烟消云散。
“给我。”
突然，面前传来了一道犹如天籁的声音。
顾笙抬头，陆今棠熠熠生辉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
她惊喜的笑了，“陆今棠，你怎么来了？”
“我送你们去车站！”
顾笙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心里负担的把一大包行礼交给了陆今棠。
她正拍手想轻松一下的时候，手里又被塞了一口袋东西。
“赶紧帮我拿一点，我快累死了。”夏秋月说完就走，根本不给闺女反应的时间。
无奈，顾笙只好拖着大袋子往前走。
陆今棠送他们到车站。
“你快回去吧，我们要进站了，回来的时侯给你带礼物。”顾笙笑盈盈的挥手。
陆今棠却只看到她手里和她差不多大的行礼。
他抿了一下嘴角，“路上注意安全，……打人的时候自己小心点，不要让别人抓住把柄！”
他最后的话一说来，旁边正在赶车的人都停了下来。
诡异的看着他。
多俊的一个小伙子，说话咋这么……
好端端的，让人家小姑娘打人，还教她逃避责任。
不学好。
那小姑娘俏生生软乎乎的，一看就十分乖巧，哪里会打人。
“我知道啦，你快回去吧陆今棠，一个月后见！”顾笙笑容不变，又使劲挥了一下手后，才转身追上爸妈。
陆今棠目送他们进了车站，才转身离开。
他刚出来，就遇到了他妈。
“他们已经走啦？”傅明秀提着一包吃的。
“走了，你来晚了。”陆今棠看了他妈一眼，这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在忙啥。
“本来还想给她们做点吃的带着，火车上的东西都不好吃，算了。”傅明秀可惜的叹气。
“我已经给她们做了，你终于有时间了？”
“嗯，忙得差不多了，阿宝，你……要不要和我去一趟大西北？”傅明秀突然说道。
陆今棠一顿，“你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事？”
“嗯，差不多吧，你去不去？”傅明秀胡乱应了一声。
陆今棠知道，她还有事情没说，不过也没多问。
他想了一下，才说道，“我去有影响吗？”
现在都还有人盯着陆家，他去会不会给爷爷带去更不好的影响，这是陆今棠最担心的。
“我用你爷爷给的人脉安排好了，咱们去一趟又不做什么，没事的。”
傅明秀知道自己儿子和老爷子感情好，所以跑前跑后的，就想趁着寒假带他去一次。
亲眼见过老爷子，应该就会安心点了。
“行，那我去！”
傅明秀笑了，她神神秘秘的摸出了两张去沪上的车票，“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他们去大西北，每次都去沪上转，不是因为其他，只为了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您都准备好还问我！”陆今棠有点无奈。
“哈哈，逗你玩一下呗。”傅明秀大笑，不然她家这臭小子整天板着脸。
好像谁欠他钱一样。
陆今棠往前的步伐快了一些，显然是不想理他老妈。
……
火车上，顾笙一家人终于挤了上去坐下来。
大冬天，汗水都挤出来。
顾笙摘掉围巾，使劲扇风。
他们这一节车厢有六个人，除了他们一家四口，还有两个，都是年轻人，一男一女，不过是不认识的。
他们上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在了。
男人看了他们一眼，就转过身去睡觉了。
另外的女人倒是笑眯眯的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才坐下来整理自己的东西。
因为带的行礼多，所以下面全部被塞满了。
“妈，咱们下一次可以少带点东西吗？好累！”
刚刚她才知道，她妈把半麻袋海鲜都带上了，还有她给姥姥姥爷做得衣服鞋子，毛衣帽子围巾，还有腊肉腊肠。
山货也不少。
“你妈我十多年没回家了，有点激动，没控制住，下次一定注意。”夏秋月笑着说道。
第223章:让你死无全尸
好吧，她理解，顾笙耸肩点头。
一上车的时候是激动和兴奋，但过了半天，新鲜劲一过，顾笙就觉得折磨了。
这年头又没手机啥的看视频打发时间，只能干巴巴的坐着。
时间过得是真慢啊。
她骨头都酸了，好在有个卧铺可以躺。
“咱们吃午饭吧，吃了我上去睡一会儿。”顾笙道。
现在两点过了，也确实到了饭点。
“对了，这是陆今棠给我的，说都是吃的，我们吃这个吧！”顾笙提了一个布袋子出来。
“整天陆今棠陆今棠的，说你多少次了，那是你哥！”夏秋月忍不住拍了一下闺女的头。
顾笙哎哟一声，“知道啦，一次一定注意。”
她躲开她妈的手，赶紧打开布袋子，里面是五个饭盒，还有一大个油纸包。
五个饭盒有四个装的都是白白胖胖的饺子，每个都差不多，有三十来个，另外一个饭盒是手撕鸡。
油纸包里是水煮蛋和肉饼！
因为他包得好，现在拿出来都还是温热的。
看到白白胖胖的饺子，顾笙心底一暖。
上车饺子下车面，陆今棠这是祝他们一路顺利平安呢。
白面饺子，是韭菜鸡蛋馅和白菜猪肉馅的。
手撕鸡一点也不柴。
果然陆今棠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那个……大哥大嫂，我能不能，和你们买，不，是换，换几个饺子？”一个车厢里的女人使劲吞了一口口水。
这饺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还有那手撕鸡，香味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子边，太折磨人了。
“不好意思，我们的只够吃。”夏秋月矜持一笑，拒绝。
其他的东西根本没有饺子好吃，再说了，这是阿宝的一番心意。
他们不换。
“这样啊，那打扰了。”女人一连遗憾，还时不时的看她们的饭盒。
上铺的男人早就被香味给弄醒了。
看下面一家四口大快朵颐的样子，肚子也饿了。
一家四口吃得香喷喷的，没有管别人的视线。
吃完了，把东西收拾好顾笙就爬上了床，她睡在上面。
终于躺下来。
她从挎包里拿了一本医书出来，如今很严格，特别是被称之为糟粕的中医，所以，顾笙的医书上，都包着其他的书皮。
她之所以敢在火车上看，完全是仗着自己有系统空间可以掩人耳目。
和她一样的，小玖在看高中的课本。
同车厢的一男一女吃好东西回来，就看到两个精致的小姑娘躺在床上看书，看得很认真。
再一看书名，一个是高下学期的数学课本，一个是……什么农业科技？
农业科技专业书是顾笙找来包医书的，这样的书在星际图书馆里多得很。
又十分符合这个时代的特性
“大哥，冒昧问一下，你这两个闺女……的年龄？”男人二十七八的样子，精神奕奕。
顾建军一笑，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傲然的开口，“一个十二岁，一个九岁！”
两人：“！”
“那……她们看的书？”
“哦，你说这个啊，没事，她们看着玩呢，小孩子嘛，就喜欢这些。”
两人再一次：“……”
你这话怎么不说得再离谱一些？
看书的时间过得很快，晚上的时候，他们买了火车上的饭菜，然后用陆今棠做的肉酱下饭，吃得也满足。
同一个车厢的两人跟着蹭了一些，眼睛都亮了。
晚上的时候就不看书了，顾笙躺在上面，在系统里学习。
午夜十二点过的时候，她正想睡觉，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火车上的扒手不分年代，哪时候都有。
她不动声色的放轻呼吸。
看着下面摸索东西的黑影，确实是小偷。
顾笙正想起来，就听到一声爆吼！
“瘪犊子玩意儿，竟然偷到了姑奶奶的头上！”
这声音正是她妈夏秋月的。
顾笙嘴角微抽，她妈骂人的功力，简直得到了她奶的真传。
“谁？！是谁？有人？”
另外两个人被声音惊醒，立刻爬起来。
一人打开手电筒，另一人拉了墙壁上的灯。
进来的人已经被夏秋月踢了一脚，爬都爬不起来。
“咳咳……你，你这娘们，踢老子做什么？”那人被抓了个现行，竟然不闪不避的。
“哟呵，我踢的就是你，说吧，你鬼鬼祟祟的过来干嘛？”夏秋月抱着手臂。
那人勉强爬起来，顾笙则借着昏黄的灯光看清楚了。
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眼神里偶尔露出狠意，这样的人不是善茬。
看起来倒不太像个小偷。
“老子路过，黑灯瞎火的走错了！”他梗着脖子。
夏秋月突然眯了一下眼睛，和顾建军对视一眼。
两口子对着那人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兄弟，你要不要老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从窗口扔下去。”夏秋月压低了声音，确实有两分阴恻恻的感觉。
以前的火车，窗户确实是能打开的。
“……你不敢，你，”
“你看我敢不敢！”夏秋月一把提溜起他，两步就到了窗口的位置。“娃她爸，把窗子打开！”
“好嘞！”
听到顾建军兴奋的声音，不止是那个被提着的男人，就是旁边的一男一女也被吓了一大跳。
看他真的打开窗户，而自己又挣脱不了。
那男人眼神都变了。
他刚想张嘴大喊，嘴里就被塞了一个东西，顿时呜呜呜的说不出来话。
“如何？你想清楚了吗？”
夏秋月之所以逼问他，是想到刚才他摸去的方向，是小玖的那里，想到曾经被人无故绑架，要卖到山里闺女，她就一肚子火。
看事火不对，顾笙一骨碌翻起来，小玖睡在下面，速度更快，立刻站到门边去望风。
另外的一男一女看到一家人的动作，都沉默了。
“媳妇儿，别和他啰嗦了，直接扔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死无全尸！”顾建军催促道。
夏秋月故意把堵住他嘴的东西弄松，很轻易就掉了下来。
“你，你们敢？这里……这里还有别人看着，你们这是犯法的……”
“有别人？有吗？你们看到了吗？”夏秋月冷笑，然后问旁边的男女。
收到眼神示意，两人一直摇头，“没，我们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题外话－－－－－－
晚点还有四千
第224章:人贩子都去死！
“你们……”则眉鼠眼的男人彻底慌了。
他的头被推到窗边，还能听到火车在轨道上的声音，冬天的夜晚没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
他想，如果自己真的被推下去，肯定会死无全尸。
所以，在夏秋月最后一次问他的时候，他说了。
原来是白天赶车的时候，他看到顾玖和顾笙，两人唇红齿白的。长得特别好，肯定能卖个大价钱，就忍不住趁夜深的时侯来下黑手了。
顾玖和顾笙睡在一边，不过，顾玖睡在最下面，而顾笙睡在上面。
他吐露实情后，一家人气炸了。
特别是顾玖，此刻在心里咆哮，她究竟刨了谁家的祖坟了，为什么谁都想卖她。
顾玖的脸上露出了阴郁。
“我艹尼玛的狗东西！”夏秋月立刻暴躁，没想到真的是打她闺女主意的人。
还是两个！
看她真的要把人扔出去，顾建军吓了一跳，立马把人拽回来。
差一点就要吃牢饭了。
“你做什么？！”夏秋月鼓着腮帮子。
“妈，他肯定还有同伙！”顾笙赶紧说道，她的话把夏秋月的理智拉了回来。
“说的是，他一个人怎么能带走闺女两个？”
“你看着他，我去找火车上的工作人员！”顾建军把那人甩在地上，一点也不客气。
现在快一点了，火车上很安静。
旁边的车厢听到这里的动静，都没有出来看，这个时候，大家想的，都是明哲保身。
“狗玩意儿！”夏秋月没忍住，又对着那人踢了一脚。
这一脚根本毫不留情。
那人哀嚎了一声，恨恨的瞪着夏秋月，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大嫂……不是，姐，你的力气好大！”卧铺上的女人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夏秋月。
“乡下人，干活多了，有一把子力气。”夏秋月淡淡的说道。
那女人却不信，“你们哪里像乡下人，姐，不是我说，你就算找借口也别这么敷衍啊！”
夏秋月耸肩没说话。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小玖！”顾笙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小玖脸上的神色有点不对。
“我没事。”顾玖摇头，眼睛黑黝黝的。
顾笙却觉得这一刻的小玖……有点陌生。
她没有多想，伸手握住了小玖的手。
而顾玖脑海里，此时在不断的回放上一世被卖到深山里后，生不如死的日子。
察觉到心里压抑不住的仇恨，顾玖赶紧低下头。
宋静……
没一会儿，顾建军就把人叫来了，还来了四个人。
遇到人贩子可不是简单的，何况还怀疑有同伙。
听到动静，左右两边的人都伸出来头，看到乘警后，又往回缩了缩，但还是免不了国人凑热闹的天性，继续伸出头来看。
“就是他吗？”来人拿着手电筒。
见夏秋月点头后，那人直接被带走，他挣扎得很厉害。
“你们冤枉我，我什么都没做！”
“救命，呜呜呜……”
他声音尖利，被夏秋月又用破布堵住了。
“两位，这事情可能还得麻烦你们一起去一趟！”乘警看着两口子说道。
“没关系，我们自然是要去的。”夏秋月开口，她不把这人送到牢里去过下半辈子，她就不是夏秋月。
“笙笙……”
“妈，我和小玖等你们回来再睡觉！”顾笙说道。
夏秋月点头，“小心点！”
若不是他们的行礼太多，拿着不方便，就一家人都去了。
“我知道。”
夏秋月试探过闺女的身手，知道她的武力值，所以也算是放心。
目送一行人离开，顾笙把车厢的简易门放下来。
她没有关灯，回头看向同车厢的两人，“抱歉，我妹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有些害怕，所以……”
“没事，我们能理解！”两人一同摆手。
刚才的事确实挺吓人的，小姑娘差点被带走，害怕也是正常的。
不过，两人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小姑娘，觉得她好像不是……害怕。
车厢的灯光并不明亮，瞌睡来了一样能睡着。
快两点的时候，两人再也撑不住，睡着了。
顾建军两口子是在后半夜回来的。
“没事了，快睡吧，人都被抓走了。”夏秋月安慰闺女。
“妈，一共有多少人？”顾笙很感兴趣。
她和小玖坐在一起，盖着一张羊毛毯，这是她们自带的。
“五个，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夏秋月想到那些可恶的人贩子，就没好脸色。
“幸好咱们发现了，她们在火车上抓了四个小孩了，就等刚才的那一站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车呢！”
大晚上的，大家都睡熟了，等发现孩子丢了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
人早就跑了。
顾笙心里有些后怕，半个小时前确实停车了！
“现在被抓进去，就算吃不了枪子，也能让他们把牢底坐穿！”顾建军冷笑。
人贩子就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牲。
“咱们睡觉吧，太晚了，小玖，你别怕，爸妈和你姐都在。”夏秋月怕小闺女心里害怕，说道。
顾玖的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收敛了一切情绪。
“妈，你们放心吧，我不怕的。”刚才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
“行，不怕就好。”
他们也不能一直说话，打扰了人家睡觉，小声的说了几句后，就各自去睡了。
后半夜很平稳，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过了。
“快洗把脸，我去买了豆浆和油条回来！”顾建军拿着早饭。
顾笙睡眼惺忪，昨晚睡得太晚了，好困！
“吃了再睡！”夏秋月推了两个闺女一把。
姐妹俩赶紧起来，胡乱洗了一把脸，吃了东西又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快一点才自然醒过来。
看到窗外一片白色，顾笙诧异道，“这里竟然下雪了吗？”
“下雪不惊讶，咱们可能要被困住了！”顾建军有些担忧。
按照原本的时间，在明天早上十点左右就能到的。
看现在这个样子，下午能到都是好的。
大雪纷飞，果然如顾建军所料，火车虽然没停下来，但行驶得十分缓慢。
在荆城的时候，停了整整四个小时才又接着出发。
－－－－－－题外话－－－－－－
人贩子就应该全部去死！
第225章:抱头痛哭
好在后来都没发生什么大事，到了京都的时候，已经是六号的凌晨四点！
也就是说他们在火车上坐了差不多三天。
终于闻到了新鲜的空气，一家人提着行礼也不觉得沉重了。
不过，凌晨四点，京都的天还没亮，他们一家四口站在燕京的火车站门口，任由寒风吹打！
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想着清晨到达，他们自己坐车去夏秋月的娘家。
现在只有先找一个招待所休息休息再说。
好在虽然十多年没回京都，加上京都也没多少变化。
夏秋月提着沉重的行礼，带着父女三人从火车站出去，左拐右拐的，找到了一家比较近的招待所。
他们有介绍信！
住招待所是很容易的。
介绍信开的名头是回京探亲，夏秋月操着一口京都的口音，倒是没人怀疑。
开了一间房，一家人简单的洗漱之后，倒头就睡！
睡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才因为饿了醒过来。
又是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他们就往姥姥姥爷家赶。
夏家住在燕京西边的胡同巷子里，是标准的四合院，不过，因为家里人多，倒是没有空房间，一直也没人找茬！
夏秋月带着闺女和丈夫坐的公交，大包小包的，十分不容易。
到夏家的胡同口时，已经累瘫了。
“妈……”
“姐？！”顾笙的声音被一道惊讶至极的声音打断！
听到声音，夏秋月豁然回头！
“小弟？！”
姐弟两十多年没见，看到彼此的那一刻，眼眶都忍不住红了红！
“姐，你，你回来啦，这是两个外甥女吧？长得真好，这是姐夫吧，长得人模狗样的，怪不得你能看上他，走，咱们回家，今天爸正好休假在家，爸妈看到你一定很惊喜！”夏远安红着眼眶，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顾家的父女三人却是狠狠抽了一下嘴角。
特别是顾建军，无比郁闷！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是夸自己好看呢，挺好的。
“多谢小弟夸奖，你姐夫我的长相，十里八乡都难找！”顾建军骄傲的扬起头。
夏远安一噎，“咳咳……我看你的脸皮之厚才是十里八乡都难找！”
第一次见面，他就深深领略了便宜姐夫的厚脸皮。
“姐，我来拿！”夏远安白了顾建军一眼，就想接过夏秋月的行礼。
与此同时，还对着顾玖伸出手，“来，小舅舅帮你拿，你这小身板怎么拿……”得动！
砰——
沉重的行礼落在地上，发出闷哼的响声。
略带尴尬！
“你力气不行，我来。”夏秋月白了自家老弟一眼。
兄妹三人中，老弟从来都是最弱的。
还一直不肯承认！
“那我帮小玖和笙笙拿吧。”夏远安尴尬的挠头，
小玖手里的行礼他堪堪能拿得动，想来笙笙手里的应该也差不多。
谁知道，迎接他的，依然是“砰！”的一声！
夏远安：“呵呵……笙笙遗传了你的大力气啊，姐，你怎么不早说，呵呵……”
夏远安觉得，这可能他近两年最尴尬的事。
“小舅舅，我来拿吧。”顾笙笑眯眯的把行礼提起来。
小舅舅还挺好玩儿的。
夏远安觉得，外甥女看他的这一眼，带着无尽的含义。
穿过一条条几乎一模一样的胡同巷子，终于来到了夏家的门口。
还没开门，夏远安就扯着嗓子喊道，“爸，妈，你们快出来，你们看谁回来啦，我姐，我姐回来了！”
“爸！妈！媳妇儿，大嫂！”
夏远安的声音大得旁边几家都听得见！
夏秋月白了他一眼，身手推开门，就对上了一双饱含思念的眼睛。
她发现她妈苍老了好多！
夏秋月眼眶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妈……”
一声妈叫得老太太泪如雨下！
“嗳！闺女，我闺女终于回来了！”夏老太太伸手抹泪。
夏秋月扔了手里的行礼，一把扑进夏老太太的怀抱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看到自家老妈哭，顾笙两姐妹眼眶也红了。
顾建军站在她们的后面，只觉得这一次回来是十分英明的决定。
“行了，哭什么哭，让别人看笑话，进屋！”夏老爷子背着手从里面走出来。
“爸……”夏秋月从老太太的怀里抬起头来，委屈的看着她爸。
老爷子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闺女，十多年不见，怎么不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爷子把眼泪憋回去。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一家人进了屋子坐下来，夏秋月才平静了自己的情绪。
“爸妈，小弟，弟妹大嫂，这是我丈夫顾建军，这两个是我闺女笙笙和小玖。”夏秋月抹掉眼泪。
顾建军很不要脸的，跟着夏秋月就叫道，“爸妈，大嫂，小弟，你们好！”
看到小舅舅的白眼，两姐妹立刻机灵的开口，“姥姥好，姥爷好，小舅舅好，小舅妈好，大舅妈好！”
看到两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家里原本不待见顾建军的，都暂时没挑剔他。
家里大哥夏远平在上班，没在家。
几个孩子也在期末考试，都没回来。
京都的小学期末好像更长一些。
“姥姥的乖囡囡，快过来，过来姥姥看看，哎哟，这小脸蛋，水灵的，养得很好。”夏老太太搂着两个外孙女，心肝肉的呼唤。
两姐妹从来没和奶奶外婆辈的老人接触过，有些僵硬。
小玖上一世是见过她姥姥的，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那时候她都已经长大了，因为家里发生的事，姥姥怪她爸，她们也没这么亲近。
“姥姥……”
两姐妹感觉到老人发自内心的亲近，也渐渐放松下来。
“妈，您稀罕够了没？”夏远安看她妈紧紧搂着两个外甥女。
他还没抱过呢！
老爷子也瞪着老太太。
“怎么稀罕得够！”这可是她闺女的姑娘，哎哟，两个小娃娃和秋月小的时候真像。
还记得秋月这么大的时候，整天把别人揍得满地爬，一天就有几拨人找上门来。
她闯祸是三兄妹中最多的。
一转眼，她的闺女都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老太太看着两个外孙女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