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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x程志     大魏霸主txt下载     大魏霸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19章杀身成仁

    此时见这名宇文国将领勇猛,宇文国军士气更是大振。

    蒋普沉默无语,挥刀而进,向那名宇文国军将领杀去。此时蒋普已经心存死者,北庭城不像玉门关,潼关或剑门关一样的城池,这不是一座要塞型关城,而是一座复合型城市,防御只是它的功能之一,城墙之内除了军队之外还有数万百姓。玉门关小而简单,那么只要考虑防守、战争问题就可以了,而北庭城却大而复杂,蒋普除了要考虑城外的敌人之外,还必须考虑城内的变数。虽然此时城内皆是汉人,可是汉人这个民族也极易容易出叛徒,这些人里头会不会有人趁着战乱在城内捣乱呢?或者这些人早就和西域诸国暗中有所勾结了呢?

    这些问题,蒋普都必须考虑。当然,具体运作方面有北庭籍破帮助他分担一点,但蒋普也必须留下一部分的兵力来防止城内产生动乱。

    由于这是一座城市,因此光是日常的物资消耗就已经是一今天文数字,如蔬菜,光是靠存储都很快就会用光,燃料也不能得到有效的补给。城内仍然有数量不少的轻骑兵。不过精锐骑兵则相对不足,所以副都尉温士武几次三番请求出战都没有得到蒋普的许可。骑兵之无法从容出城作战限制了蒋普防守策略的发挥,像最初那样的“以攻守城”战略便很难实施,诸门常闭,内部的消耗得不到补充,对城内军民来说也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此时,北庭城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不仅很多士兵都感觉到了绝望,就连蒋普也失望了。先不说他们没有把消息平安的传递出去,就算传出去又能如何?从北庭到邺城,就算快马不停的跑,至少也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就算再命令最近和敦煌守军或玉门关守军支援,也需要至少三个多月的时间才能传递到消息,至于援军何时能够到达,或许只有天知道了。

    对于弃城逃跑这样的想法,蒋普从来没有想过,魏国不是不能丢掉一个城池,也不是不愿意承受丢失城池的代价。可是魏国军中规定,一旦城池弃守,只有一种情况不会被问责,首先是把城中百姓转移出去,可是此时北庭城别说没有力量打开外置的封锁,就算能打开敌人的封锁又能如何?

    北庭之外,到达最近距离魏国最近的城池就是伊吾了,可是伊吾城距离北庭还有一千三百多里地,中间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这一条路上西域诸国联军有一百次机会把他们杀光。这样的代价,他就算逃也没有好下场。

    或许死亡是他最后的归宿。死就死吧,魏国对待烈士家属的待遇是不错的,他的儿子将保送去县学上学,而且还有丰厚的赏赐,让他们以后衣食无忧。

    望着手中带着温热的文书,籍破眼中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蒋普居然给他留下一个信笺还有他的凭信,这是将北庭的所有权力递交给了籍破。籍破哪里还不知道这是蒋普在交待后事?

    “特使,安西真的,真的会来救我们吗?”薛强忽然担心了起来。

    “会的,他们必须来!”籍破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节旗下。那眼神,并不容别人有丝毫的怀疑。

    此刻的北庭城虚弱到了极点,如果蒋普不能把宇文国军将士从城墙上驱逐出去,籍破最好的选择大概就是立即准备打巷战,但他却没有准备巷战,因为他知道宇文国军将士必须下城。

    因为,蒋普拧开了腰间的两个皮囊,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居然是火油。冲在最前面的蒋普身上中了数箭,他没有停留也没有迟疑,继续向宇文国军将士冲去。

    “大魏威武,大魏万胜!”

    三百多名多少带着伤的百战老兵,不约而同的抽掉了皮囊的塞子,把火油淋在自己身上,哪怕是身边的袍泽被敌人杀死,他们也拖着袍泽的尸体,继续前进。

    终于越来越多的魏军士兵跟城墙上的宇文国军将士搅和在了一起,果然这群宇文国军士兵勇猛异常,这些人数占据绝对劣势的魏军将士,没有成功把敌人驱逐下城墙,反而被杀得尸横遍野。

    可是这三百多名心存死者的士兵却没有人后退,特别是蒋普,他扭头冲后面吼道:“蒋勋你个王八蛋,想要老子白死吗?快放火箭!”

    “火箭,准备放!”

    “咻咻”的破空声响起,一道走动的火墙瞬间产生,望着这道向他们持续逼近而来的火墙,那名宇文国军将领像中魔一样惊恐道:“疯子,都是疯子!”

    他扭头就跑,可是刚刚转身,就感觉腿被扯住了,一股温热自下而上来,他低头一看,一名腹中被严重创伤的魏军士兵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腿,而那名魏军士兵身上也快速燃烧起来大火。

    他想用来的挣脱这名士兵的搂抱,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终始无法甩掉这个士兵。再看这个士兵其实已经气绝身亡,只是他的手死死的扣在一起,那个宇文国军将领还想挥槊斩断这名士兵的手臂,可是虎齿槊刃上却传来一股反震巨力。居然用铁链锁住了。

    籍破和北庭副尉温士武望着火海中的敌我双方,心如刀绞。

    就在这时,不知道有谁起的头。有人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越来越多的将士都高吼着魏军的战歌,就连北庭城中的百姓哪怕是妇孺老幼也跟着唱起了魏军的战歌。

    北庭城头的大火烧了近两个时辰,终于缓缓熄灭了,不过八百多名攻上城墙上的宇文国军将士,也随着蒋普等三百余人葬身火海。

    在大火熄灭之后,西域诸国联军并没有立即攻城,而是派出人前来喊话:“不要抵抗了,我们只要北庭城,你们城中所有的汉人,可以离开,我们绝不阻拦。”

    籍破吼道:“陛下交托我的使命,是守住扎根西域,我,是大魏西域特使,不是被人打得抱头鼠窜的逃兵!”

    康利幕克抬头,怔怔看着城头那位形容狼狈的少年。疲倦,颓靡,伤痕累累,可神情依旧倔强,眼中露出绝不妥协的坚毅,康利幕克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无论怎样舌灿莲花,也根本无济于事。这位少年的意志,比泰山更稳。更硬。

    “你是父亲的族人吗?”那个西域年轻人翻来复去就是这么一句。看了半天,郭世彦发现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傻子。突然陈贲点点头道:“我们是大魏安西军,你父亲是谁?”

    “是大魏!”这个西域年轻人似乎大脑有点不太灵光,他听到“大魏”这两个字,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袒露着胸口,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是大魏人,你们是父亲的族人,父亲让我跟着你们。父亲说他的族人是天底下最强大的人,只要跟着族人,就没有人敢欺负我!父亲说,让我找到他的族人,跟着他的族人,他的族人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们杀人,我就跟着你们杀人,你们吃肉,我就跟着你们吃肉。请你们收下我!”

    风云在变幻着,伊吾这个沙漠绿州居然下起了暴雨,虽然伊吾城是绿州,下雨不稀奇,可是要下暴雨却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伊吾城外的安西军先锋大营,空气仿佛凝重了万分,有一种整个天空都要压下来的错觉,而风依然强劲,夹着豆大的雨珠击打着人脸,云层中偶尔响起霹雳,似乎这场雨的雨势还将不小。

    安西军前锋将军、骑十八师少将师长郭世彦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荒谬感。伊吾居然会下暴雨,整个西域诸国居然敢联合起来对西域汉人进行无差别的屠杀,除了妇女被劫为营妓幸存与难之外,几乎所有高过车轮的汉人男子都被残忍的杀害了。两百里的范围内,一支一支侦察兵快速将侦察回来的消息反馈回来,仅仅伊吾周边就发现了十七处屠杀地点,光残缺尸体就多达千具之多。

    在这个时候,郭世彦真有点佩服刘科了,刘科坚持提前出兵,虽然没有告诉将士们原因,安西军将士们对这个命令多少还有点抵触,要知道在正月里大雪覆盖,滴水成冰的天气中行军,对他们而言将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或许是刘科早已预见了这种情况,他有点担忧西域的变化,所以才会排除阻力,支持提前开拔。没有想到刘科的担忧竟然变成了真的!更荒谬的感觉是:在一刻钟之前他还胜券在握,这只是一次武装行军,似乎不可能发生战斗。而此时,他才发现,他们面临的局势比计划中要糟糕多了。

    “老郭,得赶紧做决定了。北庭危机,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几时,咱们必须快速赶至北庭城下!”陈贲道:“万一迟了,咱们将是大魏的罪人!”

    “可是,咱们没有命令啊?这事肯定需要刘将军首肯!”郭世彦也知道兵贵神速的问题,关键是他们的责任是作为全军开口先锋,边行军边负责竖立兵站。

    “靠请示打仗,吃屎你都赶不上热呼了!”陈贲气愤的道:“这样吧,你继续率领前锋大军按计划前进,我只带一个骑兵团快速向北庭进发。”

    郭世彦沉吟片刻,心中猛地一动,不知哪里涌上来的勇气道:“西域诸国联军有十几万人马,一个骑兵团过去,能起到的作用不大。这样吧,我把前锋大军交给你,以你为主,节制前锋大军,骑十九师师长马翼为副,你们还按计划行军。我率领骑十八师轻装前行,去探探情况。”

    马翼道:“郭将军,你是前锋将军理应节制前锋大军,这事还是由末将去吧!”

    “不用再说了,时间紧急。”郭世彦命令道:“传本将军命令,骑十八师全体,携带必要装备和补给,一刻钟之后准备出发!”

    骑十八师全师共九千余人马,下辖骑五十二团、骑十八团,骑三十六团,还有一个直属医护营,全师兵力九千四百余人。安西骑兵师全部都一人三匹战马配置,其中一马储力,一马骑乘,另外一匹战马驼运装备和补给。安西军骑兵可以携带十五斤肉干,十二斤炒面,六斤奶粉,只要在有水的情况下,可以不需要补给,自制多达二十五天尚有战斗力。

    随着郭世彦集结号声响起,九千四百余人全部在一刻钟之内集结了起来。只见奔马如怒,渐渐汇聚成一个一个方阵。这九千四余骑两万七千多匹战马慢慢汇聚成一股黑色的洪流,向西方冲去。

    籍破道:“弟兄们,敌军主将说,放我们一条生路,只要退出北庭即可,你们……退不退?”

    北庭残军有的连站都站不起了,闻言顿时呆了一下,然后,有人露出犹豫挣扎之色。沉寂许久,人群里忽然传出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我……不退!”

    这道声音仿佛开启了洪水的闸口,很快,人群里传出三三两两的附和声。

    “不退!我们是大魏兵,为陛下守大魏的城池,职责所在。陛下待我们恩重如山,我等怎么可以辜负陛下的厚望。我等可以死,但是绝对不能退!”

    “不退!凭什么要我们退?要退也是他们退!”

    “对,咱们不退!”最后,乱纷纷的表态如涓水入海,汇聚成异口同声的惊涛骇浪。“不退!不退!不退!”

    薛强哈哈仰天大笑道:“爷爷我早就够本了,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猛火油没有了,弩矢也消耗干净了,哪怕是灰瓶、金汁也没有了。面对城下那密密麻麻的西域诸国联军,籍破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看到胜利在望,西域诸国联军将士也都兴奋异常,他们此时对北庭魏军的那套战术已经摸得非常纯熟了,魏军将士的明光铠甲坚固,刀剑和箭矢对他们的作用不大,伤害力非常有限。所以此时进攻的西域诸国联军都是采取斧头、狼牙棒、马槊、长枪、戈矛等重兵器,这重兵器虽然不一定能破开明光铠甲,却可以对魏军将士造成有效的杀伤。

    最后的劝降已经破裂,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事实上无论是宇文还是康利幕克,他们都明白,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是被杀的那一万余汉人百姓,冉明就不会放过他们。或许其他皇帝会不在乎在这一万余百姓的死活,可是魏国冉氏皇帝绝对不会不管不问。

    北庭此时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果实,随手就可以采摘了。康利幕克虽然对籍破的忠勇比较佩服,可是佩服规佩服,该杀的还是照杀不误。康利幕克也知道时间越久,魏国将士的哀兵之势就会凝结的越坚固。不能让魏国将士的这种情绪蔓延下去,因此下令猛攻。

    而籍破更加明白这个道理,除了鼓励城墙上的将士外,他更来回奔走,安慰和鼓励那些将士,甚至动员城中年龄较大的老人或是壮年妇女参战。因为谁都明白,一旦北庭被攻破,在北庭城下死伤惨重的西域诸国联军士兵肯定会屠城,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此时,西域诸国联军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北庭城外不仅有五六万宇文国军,还有数万西域诸国的炮灰,这些人虽然年龄大了,老弱皆有,可是他们一旦发狂起来,对北庭的破坏力丝毫不亚于那些宇文国军将士。而北庭城中此时仅剩五千人马,其中轻重伤员就多达两千余人。

    五千余人虽然听上去不少,如果防守那些防御型的城关,这些人马就足够了。可是北庭偏偏只是一座综合性的城池,城池规模大,需要防守的力量就多而敌人的优势兵力将可以全部施展开来。

    足足两万余人马从北庭城的四面开始发起了激烈的猛攻,为了能一举攻破北庭,不给魏军将士缓冲的余地,康利幕克同时也布督战号令,“给我冲上去,回头者杀!”

    康利幕克的近卫部队变成了督战部队,持弓指定了前面的将兵,果有稍稍退却者或迟疑被当场射杀,西域诸国联军将士眼见后无退路,不得已拼命向前,魏国的武器优势因为物资消耗殆尽也丧失殆尽了,毕竟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还是人。集聚在一起犹如一块块的山石巨岩猛向城墙压来,城墙上的魏军将士阻拦不住。纷纷被杀死在当地,甚至连撤退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在冷兵器时代,汉人在力量方面普通不如那些西域诸国胡人,毕竟肉食动物,比素食动物力量大得太多了。眼见城墙上的魏国军队劣势越来越明显,薛强突然从籍破身边的侍卫手中抢来他的节旗,然后,把节旗快速从旗杆上取下来,再套在他的长枪上。

第1020章可惜了

    籍破有些懵懵地道:“你干什么?”

    皇帝不能事事躬亲,所以必须指派人代行,然空口无信,辄以节为凭,汉朝使节没有区分层级,到了晋朝,使节开始区分层级。节代表皇帝的身分,凡持有节的使臣,就代表皇帝亲临象征皇帝与国家,可行使权利。

    薛强举起籍破的节旗,黑底白字隶属着魏字大旗,上面还带着四个小字:“如朕亲临”

    薛强在举起节旗的瞬间高呼着:“陛下万岁!”

    战场上许多人都望过来了,薛强的节旗举起除了近在咫尺的人外没一个看得见他。众人只是望见了象征着皇帝亲临的节旗,纷纷跟着薛强大叫:“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在魏国,通过变文故事的传诵之下,人人都知道几段冉明的故事。冉明不仅仅是魏国的皇帝,更是魏国臣民百姓心中一个永远的不败神话,他就是一个神,一个传奇。皇帝在百姓中的地位是非常高的,特别是冉明这样亲民爱民的好皇帝,更何况冉明还是魏国的一个战神,一个胜利的代名词。先是十几个人呼喊,跟着是几十个人,跟着是几百个人,最后数千魏军同时齐声呼喊,那四个字的节奏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在顿挫抑扬中让所有魏军将士热血沸腾起来。

    魏军将士虽然不知道节旗下面其实并不是籍破,但是他们却看到了节旗,一起朝节旗那里汇聚。这时从众心理已经爆,在那四字口号之中连许多百姓都莫名其妙地陷入癫狂,一些人冲到了城墙上西域诸国联军将士面前,被敌人被活活砍死,可后面依旧继续涌上,也不知道是由于他们本身已经丧失了判断力,还是因为前面的人在往前面冲后面的人又涌上来,以至于他们身处“人流”之中不得不往前。

    城墙的空间毕竟还是太小了,在这股“人流”的冲击之下,那些登上城墙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就像是火苗,而这股“人流”则如数千只蚂蚁抱在一起准备滚过火海一般。这种反回到动物本能的阵势注定了最外围者必死无疑,而身处其中的大部分人却还是可以活下来,这是冷兵器时代才有作用、特定战场上才可能生、根本无法预先操练的蚁球阵。

    蚁球阵的冲击之下,那些登上城墙的西域诸国联军士兵,空有一番过人武勇,却无处施展,他们的刀斧甚至来不及挥出,就被挤倒在地上,千百只大脚踩上去,就算是铁人也踩成扁的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

    战争其实就是疯子的领域,在战场上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疯狂,拼的就是谁比谁不怕死。想当年志愿军冒着多国联军的优势火力冲锋,特别是那种悍不畏死的劲头,冲得多国联军开枪就开得手软,杀人都杀得胆寒。

    薛强在战场上突然弄出的这个蚁球阵,就像一股硫酸,但凡所过之处,无论是多么凶悍的敌人,多么坚硬的钢铁,都会被快速溶解,最后变成分子。

    最终这一次康利幕克志在必得的一次攻击被瓦解了,那些西域诸国联军士兵被这个疯狂的蚁球阵吓得胆寒了,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扭头就跑,有的跑的太慢,就被推倒踩成肉泥,或者是惊慌失措,直接像下饺子一样跳下城墙。平均高达三丈六尺的城墙,从城墙上跳下面,几乎没有幸免的可能。

    康利幕克的督战队向西域诸国联军溃兵发射箭雨,督战队对自己人也不手软,那可真是一场箭雨,一片刀罡,血腥在凝聚,无数死神在战场上空盘绕,为无数人打开了通向彼岸世界的大门!饶是如此,还是战局优势也没有被挽回,反而连督战队都被冲散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康利幕克瞬间失神了,他不明白明明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怎么片刻功夫就被这样逆转了。没有道理啊,他也是百战悍将,却没有见过战场上的这一幕。终于城墙上的敌人被肃清了,在这个时候狂热的人们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们才感觉到疲惫和身上的疼痛,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的熟悉的面孔,消失了很多。撕心裂肺的痛哭声响彻底天际。

    薛强持着节旗,缓缓抵达籍破身边,把那面沾染了鲜血的节旗恭恭敬敬的递给籍破:“特使,强幸不辱命!”

    籍破默默的点点头,把血色节旗举起来道:“我大魏万胜!”

    薛强的蚁球阵在最关键的时候挽救了北庭的垂危之局,特别是以不足两千伤亡的代价,一举瓦解两万余敌人的猛烈进攻,杀伤西域诸国联军将士近万人,城中北庭魏国军民无不士气大振奋。

    籍破举起血色节旗,大吼道:“我大魏万胜!”

    “大魏万胜!”北庭军民齐齐声大吼,声音直冲云霄。

    就在这时,北庭副都尉道:“特使快看,有情况!”

    只见西域诸军联军中军大营显得稀疏的骑兵,开始快速的汇聚在一起,排成一个一个的骑兵方阵。接着中军西北方向有三千余骑兵缓缓而入。这些骑兵居然清一色都是鲜卑慕容部曾经的拳头,压箱底的具装甲骑。这三千骑兵人人都是骑着西域大宛国拥有汗血宝马血统的西极马,虽然西极马不比汗血宝马冲锋速度快,可是汗血宝马其实后世的藏獒一样,都是产量极低的宝马,普遍装备部队根本不现实。而西极马的数量却非常多。马是良马,甲胄和兵刃也都不是凡品,为一将手持一柄厚重的拜占庭宝刀,刀锋弯曲,隐隐带着血槽,即使这三千甲骑普通的骑兵也都人手一柄弯曲的宝刀,泛着湛蓝色的寒光。

    籍破在望远镜里终于看清了来者的旗号,居然是宇文国主宇文的旗号!

    “不好!”籍破心里此时更是如同落入冰窖之中:“敌人居然又增兵了!”

    此时别看因为薛强的蚁球阵,魏军取得胜利,事实上明白人都清楚,魏军已经到了极限。连续三个多月的血战,中间虽然有轮休过几次,却毕竟无法完全消除那种疲累。籍破心想:“城中此时还有三百骑兵,一直没有上城参战,他原本想在关键的时刻给敌人致命一击。可是西域诸国联军又增兵了,北庭必失,到时候那三百骑兵必然消耗在敌人的人海攻势中,不如趁着宇文刚刚到来,防备松懈,那三百骑兵出城虽然有可能有去无回,可是要振作士气,若能斩宇文,我军士气势必大振,哪怕是丢了北庭,这一战也就值了!”

    籍破随即把想法一说,薛强然心动,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叫道:“对面是宇文国主,做此最后一冲,无论胜负也值了!骑兵让我来带队吧!”

    “你?”籍破虽然级别不高,可是他久在籍罴的影响下,习惯了籍罴那种热血沸腾的作战方式,他放下了压力和心理负担,心中只是一个念头:“胜利!”在枪林箭雨之中闯过来的这几年让他建立了一种信念:胜利一定能够胜利!是的,过去的每一次在父亲籍罴身边,魏军都在危机之中创造了许多不可能,这一次也一定可以如此的!

    其实,薛强和籍破一样,都是待罪之身,冉明当初没有杀他,何尝不是看在他父亲薛陶的面子上。虽然薛陶的级别没有籍罴的级别高,也算是冉明的心腹嫡系将领。他已经错过一次了,让他的父亲非常难做。如果能扭转北庭的危局,不仅可以为父亲争光,而且以冉明重情义的性格,必然会厚待河东薛氏。对于一个家族而言,家族前程和家族子弟相较,熟轻熟重,显然是非常容易分辨的。

    北庭城除了东门以外,其他三门都用石块和沙袋封死了,在城门口附近,薛强策马而立,挺枪道:“对面西域诸国联军大营来了一条大鱼,是西域头号强国宇文国的国主,这一次北庭被西域诸国联军攻击,他宇文就是幕后黑手。兄弟们,鼓起你们的力量来。做此最后一冲,然后我们拿着宇文国国主的首级,将来向陛下邀功!”

    众将士齐声应命,便也对着出城猛冲过去。

    西域诸国联军经此次大败,康利幕克气得差点吐血,特别是他的亲卫督战队也被溃兵冲散了,互相踩踏而死,死伤惨重。为此,康利幕克阵斩二百多名百夫长以上级别的将领。几乎过半联军部队军官换人了。

    随着宇文的到来,康利幕克唱罢黑脸,宇文开始大唱红脸,对西域诸国联军将领大肆封赏,对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则大赏酒肉。整个西域诸国联军大营内那种失败的情绪一扫而空,反而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对于北庭守军是强弩之末的情况,无论是康利幕克还是宇文都非常清楚,别看薛强的蚁球阵在最关键的时候挽救了北庭的垂危之局,可是他们都清楚,这样的情景是不可复制的,这也是北庭城魏军的垂死挣扎,也是回光返照。

    而且他们都清楚,在最开始的一个月内北庭城内的骑兵也时不时的出城扰乱一下他们的进攻节奏,可是这最近两个月来,北庭城一直都没有出城反击的动机,想来北庭城的骑兵已经损失殆尽了。

    诸多原因综合在一起,让西域诸国联军大营的防守变得松懈不少。当薛强率领三百余骑出城时,很快就让宇文得到了情报。宇文大吼道:“来得好,来得太好了!”

    很快宇文的具装骑兵就开始出营迎击,双方骑兵对撞,其实也说不上来谁占便宜。薛强这一刻知道宇文麾下的骑士是以逸待劳,可是他们都是具装甲骑,也就是重装骑兵。这种具装甲非常重,无论对于骑士还是战马来说,都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哪怕不战斗,他们的自制力也不会太久,更何况宇文是远程而来,无论骑兵还是战马,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很快两方骑兵就冲得非常近了,甚至不用望远镜也可以看到对方的面孔,让薛强吃惊的是,对面三千甲骑,所有人脸上竟然都满是刀疤!他们和魏国军队一样,同样是身经耸战,而他们和魏国不一样的是。在过去的他们曾被魏国打败了多次,他们打了太多的败仗,可是在多少场败仗中他们还是都活了下来,特别是在西域,他们重拾了过去的自信,用西域诸国的一系列胜利,让他们变成彪悍异常,同时这也让他们有一种比任何人都渴望的复仇冲动!

    在双方的呐喊声中,双方的骑兵冲到了一起。刀光在夕阳之下迸出点点火星,西极马与魏国的河曲马,其实有部分相同的血统,他们各自在主人的催促下互相挤压踩踏,惊人的吼叫声如野兽一般回荡着三千余人就在这里做生死之搏!

    轻装骑兵和重装骑兵的碰撞出人意料,没有一面倒。而是人数相对较少的魏军骑兵居然与宇文国三千具装甲骑打得平分秋色。当然宇文国的具装甲骑是魏国骑兵的十倍,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他们坚持不了多久。

    鲜血溅洒着,有魏军的,也有宇文国军的,惨烈的战况看得城头的籍破和魏军将士都心惊胆战!两支骑兵在这一轮争斗中一时间不分上下,周围近万近西域诸国联军骑兵却慢慢围了上来形成外围的压力。

    薛强没有散开队形冲击,而是组成了一个锋矢阵,他就是锋矢阵的锋矢,为了避免鲜血打滑兵刃被敌人磕飞,薛强和其麾下三百余骑都用布把手和兵刃缠绕在一起,三百余骑勇士在敌人阵中奋不顾身地冲杀着,薛强的长枪所过之处都能迅撕开一条血路,这三百余骑兵,这支部队人人手中都是两套兵器:偏手绑定了轻便的盾牌,盾牌以坚韧的轻木镶上精钢打造的锋边,正手持横刀,以盾牌抵挡敌人的攻击,以横刀劈砍宇文国军的人与马,三百余人,人人都有不用手挽马辔就能冲击驰骋的本事!

    绝对的优势力量下,薛强的进攻虽然犀利,可是他们的人数却在快速的减少着。这些北庭骑兵精锐,无一不是优势骑兵军官底子,在蒋普当初的打算中,这些人都是北庭都护军的种子,每一个骑兵都有当排长的能力,每倒下一个,就会让籍破和北庭副都尉心在滴血。

    “特使,让我率领儿郎们出击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白死。”蒋勋红着眼睛道。

    籍破道:“他们的血不会白流的,这个仇,咱们一定能报。兄弟们不会孤单的,因为我们马上就会下去陪他们!”

    城外,薛强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入愿,如今三百骑兵阵亡过半,他们仍距离宇文只有百步之遥,可是这短短百步的距离仿佛就是咫尺天涯。太阳已经只剩下半个,落日的夕阳光芒犹如血迹一般,但更加惹人瞩目的红色则是战场的鲜血。

    薛强一个咬牙,不再心存侥幸,叫道:“不回去了!冲上去!跟他们拼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咯嘣”一声脆响,薛强手中白蜡杆的枪柄居然折断了,他暗道一声晦气,随既将右手与左手的盾锋一接触,右手上缠绕的布带就应声而断,右手解放出来,薛强一咬牙,盾牌一挥磕飞一柄劈来的拜占庭弯刀。

    突然,薛强发现一名宇文国军骑兵马首位置居然挂着一张赤铁胎弓,重装骑兵一般都不会装备弓箭,特别是这种铁胎弓,更不会装备。看来这名骑兵至少是一名千夫长级别的将领,否则他根本不可能在战场上携带自己趁手的兵器。薛强一个快速的镫里藏身,从马上消失,让这名骑兵的致命一击落空,然而就这名骑兵迟疑的瞬间,薛强突然出现了,他用蛮力扯断了挂着赤铁胎弓的牛皮绳。就在二马错过的瞬间,薛强又从那名骑兵背后的箭囊里抽出三只狼牙箭。

    一箭在手,薛强大有天下我有的气势,只是非常可惜,宇文身边的亲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多骑保护着宇文,丝毫没有防御空档。薛强只得暗呼可惜。

    薛强的箭落在宇文的王旗上。

第1021章血与火的炼狱

    “干不掉你宇文,射掉你的王旗,对你的士气也是一种致命打击。”薛强想到做到,不过只是一息功夫。然而狼牙箭离弦而去,却意外的落空了。薛强再想射第二箭的时候,就看到一名敌骑挥舞着弯刀向他冲来,几乎是本能反应,薛强的狼牙箭向那名骑兵射去。距离十几步的距离,几乎没有落空的可能。

    此时,薛强只剩下一箭狼牙箭了。“不能再失手了,否则全完了!”

    “唐军输了!”看着不足百骑的魏军骑兵,宇文冷笑道:“魏军的种种把戏我早已了然于胸,他会如何行动,早在开战之前本王就琢磨透了!如今先擒贼先擒王,可是本王是何等身份,岂会和他们一个不知名的小卒拼命?”

    然而就在这时,薛强最后一箭射去,而宇文的王旗顿时从战场上消失。

    周围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根本看不到具体的情况,薛强趁机大喊道:“宇文老贼死了!”

    残部骑兵也跟着薛强大吼,西域诸国联军士兵顿时不知所措。薛强看着后面的袍泽,大吼道:“愣着干嘛,走啊!”

    薛强趁着西域诸国联军混乱的空档,狼狈的逃回了北庭。可是此时再已清点人数,三百余骑出城,回来却不足三十骑,而且人人带伤。

    ……

    籍破想到可以挽回败局的计策最终还是失败了,次日血战继续,北庭城头已成了修罗地狱,浓稠的鲜血如涓涓河流,洒满城头马道。处处可见残肢断臂,火光与血腥交织成一片,如残阳消失前的最后一抹血红。

    城外,一辆辆攻城车的尖木桩正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脆弱的城墙,每一次撞击,夯土垒成的城墙便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城头搭上了数十上百架云梯车,无数西域诸国联军士兵攀爬上来,仅剩的魏军残军左支右拙,拼命抵挡,然而终究寡不敌众,城头已失去了掌控,潮水般的敌军涌上来,像黑色的巨浪,将数百守军完全淹没在浪潮中。

    籍破随着魏军将士且战且退,胸前,后背,大腿布满了刀口,有的长达近尺,有的入肉寸余,鲜血从身上的各处伤口疯涌而出,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越来越小,生机随着鲜血缓缓流逝于体外,留给自己的,只有一副空虚的躯壳,这副躯壳仍在支撑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爹爹,孩子不能在您面前尽孝了!”籍破感觉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小,手中的横刀越来越重,他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自从自己制作的亮银枪折断之后,薛强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把魏军制式长枪,更不知道他已经挑、刺了多少次,薛强的力量越来越小,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在这时,他手中的长枪又一次遇到了阻力,薛强咬咬牙,把全身上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上,双腿扎弓,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摇晃,模糊中只见人影幢幢……结果薛强并没有成功刺杀敌人,手中的长枪再一次折断了。

    “长枪!”薛强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身边袍泽递来的长枪,他扭头一看,左右连一名魏军士兵都没有了。薛强此时双手空空,全身酸软无力,望着渐渐逼近的敌军,他挣扎的起来冲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吼道:“你们这帮狗日的杂碎,不要得意的太早,他日王师西征,定会血洗西域,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薛强有点感慨,当今天子才是真真正的豪杰,魏国所有强者皆用其强,智者用其智,何愁大魏不盛?华夏不兴?一句话说到底,华夏从来没有变弱过,所谓的弱只是真正的人才豪杰都被压制住了。胡人也不是真正的厉害,不可战胜,想当年祖逖北伐,晋朝朝廷给他的支持就是千人的粮饷。三千匹布,连兵刃都没有。可是祖逖经过四年的苦战,收复黄河之南的大片领土,使得石勒都不敢挥兵南下。可是就在祖逖准备北伐时,晋廷派人前来夺权,把大好的局面一下子破坏了,著名爱国将领因此忧愤而死。

    如果当时晋朝皇帝胸怀宽广一点,给予祖逖更大的支持,可能也没有后来的五胡十六国割据了。如果东晋朝廷给予刘琨更大的支持,这个坚守在晋阳这个群胡环绕的死十数年之久的爱国将领也不会客死他乡。在晋朝不是没有雄兵猛将,悍勇如周处、北宫纯之流,他们没有被敌人打败,却死在了“自己人”的阴谋诡计之中,当然薛强还不知道在历史上大略如谢安、桓温、谢玄之流,不是被逼反就是被闲置,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悲哀。

    薛强感激冉明的宽宏大量,哪怕像他和籍破这样的叛徒都可以给他们机会,如此信任,如此大度,何不以死报之?薛强想到这里,身上突然充满了力量,双眼瞪了起来,怒吼道:“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看天下,尽胡虏,天道残缺匹夫补。”

    这首被冉明剽窃的红巾军军歌,和精忠报国一样,成为了魏军的军歌,不过在这个时空,这首歌的歌名被人们改为“杀胡歌”

    就在薛强眼见将被敌人乱刃加身时,他身后响起了符合之声:“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手持钢刀九十九,杀尽胡儿方罢手。”援军来了,可是薛强却笑不出来。因为这些援军都是城内的百姓,他们不仅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甚至连年龄都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有白发苍苍的老翁,也有稚气未脱的童子。

    这些援军快速越过薛强,然后向敌人冲去。就像牛油遇到烙铁,快速的被消融着,这些援军根本无力打败敌人,他们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唯一的作用就是迟滞敌人片刻而已。

    当两名稚气未脱的少年,吃力的架着脱力的薛强走出莫约百步的距离后,足足五六百人的援军就几乎被斩杀殆尽。

    就在这时,已经缺少了右臂的蒋勋带着十几名泠漠的魏军士兵来到薛强面前,道:“薛副使,快速随某回城。”

    “回城?”薛强此刻冷笑道:“我们的城墙马上就要丢了,回城还能回到哪里去?”

    蒋勋道:“城中有密室,勋可以让特使和副使进入密室,密室里有水和粮食,只要敌人找不到入口,在里面坚持一个半月不成问题。”

    “什么?你居然让强当逃兵!”薛强神情激动的道:“那么多兄弟都战死了,强就算是活着也如死了一样,我不走,我绝对不对,我还有力气,还能杀敌,给我一柄枪,我要战斗!”

    就在这时,蒋勋冲薛强身后的魏军士兵使以眼色,那名魏军士兵会意,就在薛强没有防备时,那名魏军士兵一计手刀斩在薛强的脖子根,薛强应声而倒。

    当带着薛强的蒋勋找到籍破时,籍破赶紧上前问道:“薛强怎么样了?”

    蒋勋道:“薛副使没有大碍,只是卑职见薛副使太激动了,就让他歇歇!籍特使,时间快来不及了,快随卑职进密室。”

    籍破道:“密室能装下多少人?”

    蒋勋思索一下道:“这间密室是由敦煌张氏在二十多年前秘密修建的,原本防备胡人进攻北庭,他们可以在密室中保存财物。面积不小,可是躲藏千人,里面还储存了可供千人消耗四十天的干粮和水。”

    要知道北庭的地质条件并不适合开挖密室,整个庞大的密室都是用石块和巨木建成的,北庭并不缺乏石料,可是巨木却并不多。光在人工开采石料,就耗费无穷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此时在城池危亡的紧急关头,敦煌张氏自愿拿出密室,就是让保存一点北庭的底气。

    籍破没有后退,他淡淡的道:“本特使在城墙不退,城墙上尚能坚持片刻,若本特使一走,将士们坚持在心底的这口气就会散了,本特使尽力为你们拖延时间,你快去组织人手,将十二岁以下的童子进入密室,然后再封死密室入口,在上面堆放柴薪,点燃大火,组止敌人进入密室。我安西军援军想来也会不日将抵达北庭。”

    “可是!”蒋勋还准备像对付薛强一样,先把籍破打晕,只是籍破比蒋勋想象中的要难对付多了,籍破看到昏迷的薛强,就知道蒋勋准备对他用强。所以蒋勋此时不敢乱动了,只见籍破右手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之刃正对着他的心口。

    “不要再逼我!”籍破坚定的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待我风云再起时。必令长江水倒流。有朝一日虎归山,必要血染半边天。他日若随凌云志,我要血染西域天。告诉那些孩子们,将来为我等报仇,不杀尽西域诸胡,绝不封刀。”

    “不杀尽西域诸胡,绝不封刀!”蒋勋等人齐声大吼。

    一个民族可以繁荣一时,但是绝对不会像华夏民族一样渊源流长。在胡人遇到困难和取舍时,他们最先舍弃的就是老弱病残,然后再是妇孺,最后才是青壮。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恶劣的环境中,没有青壮的庇护,妇孺老弱绝对活不下去。可是华夏民族在同样面临绝境时,选择和胡人绝对不一样,最先牺牲的则是青壮,然后才是老弱最后才是妇孺。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念,是根据人们的生存环境所选择的。也算不上对错,但是就是因为这种人生观,华夏民族才会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五千年不倒。

    在南北朝最危机的关头,华夏民族被屠杀得只剩下四百余万人,但是华夏民族仍没有被亡族灭种。蒙古入侵,屠杀亡族无数,可是华夏民族仍然屹立不倒。这就是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正是这种优良传统,才让华夏

    籍破放弃了自己生存的机会,他把机会让给那些北庭少年,保留一千名少年的性命,就是留下一千颗种子,只要这群少年不死,将来这一千颗种子将会组建一千个家庭,生产万千子孙,而这个仇恨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失。

    城头的混战厮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大魏守军已越来越少,被淹没在敌军的黑色潮水里,连浪花都没能溅起一朵。无所谓统领与指挥,一切已是徒劳,四处升腾的浓烟似乎在昭示着无可奈何的四个字,“大势已去”。

    籍破已被逼到城头拐角的绝境,除了纵身一跃,别无他法。耳边传来袍泽临死时的惨叫声,放眼之处,皆是被乱刃分尸的惨景。籍破的牙齿都快咬碎了,眼睛一片血红。

    而此时,宇文国国主宇文却兴奋的望着越来越占优势的西域诸国联军,“北庭城到手了!”

    事实上,宇文早就相同了北庭,对于宇文国来说,此时的国都太小,而宇文国有没有筑城的优秀人才,此时的宇文国都城,完全是一座汉人村镇级别的城池,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功能。而且,宇文国皆是游牧骑兵,天山脚下最好的草场,还是北庭。毕竟这里曾是北匈奴的旧龙庭,八百里草场,可以养活数万精锐的骑兵,这样也不怕敌人一支小部队就可以偷袭成功。而且北庭城的城防设施不错,西域诸国联军攻打一个区区只有两千守军的城池,死伤五六万人还没有拿下来,一旦这里成为宇文国国的新都,至少在城防功能上来说,比旧都强得太多了。而且北庭的地理位置极佳,它扼守丝绸之路西域最关键车师古道,除了北庭四百里之内没有合适的补给地点。

    哪怕将来魏军攻来,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宇文道:“攻入城内,所有勇士官升三级,赏赐女奴三人,牛马各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在宇文重赏的命令刺激下,西域诸国联军将士进攻更加猛烈了,此时籍破混身直颤,意识已模糊不清,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流出,身体骨子里透出一阵阵的寒冷,不知道留在自己身体里的血还剩下多少,他只知道自己离死亡已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已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只等着另一只脚踏进来,从此阳世的一切再与他无关。

    “兄弟们,本特使没……有……力气了,我……该……上路了。”籍破凄然的笑着,嘴里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原本想说:“兄弟们,这些胡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他是籍罴的幼子,而籍罴则是魏国的总参谋长,作为军方第一人,如果他儿子在西域被西域杀了,那些魏军将领,如果敢对西域诸国留情,岂不是要得罪籍罴?这是一个非常浅显的道理,一旦安西军到来,西域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魏国从来不会妥协,也不会讲和,魏国只会战斗,仇,只能用鲜血来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好,你先走,黄泉路上先等等我,咱们结个伴,运气好说不定能投同一个娘胎,下一世便是亲兄弟。”一道模糊人影走来,籍破感觉这个模糊的身影非常熟悉,却没有看清来人是谁,意识再次陷入昏迷。

    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薛强。薛强死也不愿意进入密室,蒋勋无奈,只要任由薛强返回来。

    “还要算上我!”蒋勋随后也跟来了。

    可惜,他们就像沧海里的一点水滴,瞬间被巨浪淹没。在这个时候,西域诸国联军完全占领了北庭城的城墙,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开始涌入城内,搬开堆积在城门洞内的沙石,打开城门,大量西域联军将士开始从城门进入城内。

    可是战斗却没有随着城墙的丢失而结束,反而因为城墙丢失而变得更加惨重。北庭城距离大魏太遥远了,在这里魏国的水泥运来的极少,大量房屋都是华夏传统风格的木质结构。在靠近城门的一幢房屋内一座垂死的老兵无力的扯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尽头倒是一个火盆,此时北庭的天气完全不需要用火盆了,显然火盆的作用并非是取暖,而是用来引火。

    在火盆的正下方,堆积着无数干柴薪火,一群兴奋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涌入这个院落,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垂死的老兵吼道:“狗杂种们,死去吧!”

第1022章安西军来了

    说着,手中的绳子一扯,火盆从台子上面落下来,很快点燃了柴火,大火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西域诸国联军士兵见此情景就想撤退,毕竟没有人愿意被火烧死。可是他们却没有看到那名老兵用肩膀撞向旁边的一个木柜,木柜倒下,瞬间激发了机关,在院门口的位置,出现一个庞大的坑洞,十数名没有防备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掉失坑内,惨叫声响成一片。

    像这种情景,在北庭城的各处上演着,猛火油已经在守城的时候耗尽了,火药也没有了,可是他们还有一腔未冷的热血,还有那颗永不屈服的心。

    在闻知西域巨变,北庭危急时,安西前锋将军郭世彦之骑十八师九千余骑轻装前行,直奔北庭。

    可是北庭到伊吾尚有直线距离一千三百多里,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骑兵需要四到五天的时间才能抵达。就像鲜卑马,如果每天跑一百五十公里,连续跑三天,一支军队过半的战马就会跑废。在后世对蒙古大军西征之速度,产生了极大的困惑,那就是蒙古大军在正常作战的情况下,日推进距离达一百五十公里至二百公里之间,特别是1219年9月,成吉思汗的两位大将速布台和哲别攻打花喇子漠国讹答刺城时因城内保卫工事坚固而未能攻破。哲别带军队退居五百里远,并休整队伍。敌探得知成吉思汗大军退到五百里远时,城内卫军便放下心来,放松了警惕。蒙古大军休整几天后,有一晚哲别突然下令,率大军进攻讹城。大军夜行五百里次日清晨到达城下,进行突攻。因城内毫无准备,成吉思汗大军轻易攻破了城,并获全胜。

    这让后世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无论是夜行五百里也好,连续推进三个月,日平均行军一百五十公里以上也罢,都是骑兵不具备的。中国古代烽火特骑,是能做到日行八百里,不过这个速度是建立在完备的驿站体系下,采取拉力的方式完成的,古代的驿站间隔二十至二十五里,正好是一匹战马在养精蓄锐的情况下以冲锋的速度完成的。每一个驿站之间大约需要一刻钟左右,如果骑士体能足够好,做到一个小时行驶一百里完全不成问题。可是蒙古大军是如何做到如此恐怖的速度?

    多亏后世的一个节目,叫百家讲坛,就有一群专家在研究蒙古行军速度问题,最终还真的让他们给研究出来了,那就是蒙古骑兵采取的不是奔马,而是走马。别看奔马和走马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行军效果却天差地别。如果有朋友观看赛马的视频,可是进行慢放,赛马在冲锋的时候,总有一个瞬间马匹四蹄腾空,这样以来战马在奔腾过程中的体能消耗非常大。短程赛马时,千米距离战马冲刺一般在一分钟左右,可是这只是马匹的瞬间速度,像人百米赛跑一样,可是长途奔驰,战马肯定做不到这样的速度。走马,就是利用马匹像人在竟走时一样,无论何时,马匹的四腿总会有一条腿在地面上,而匹马在速走的时候,则可以大量节省体力。

    冉明在试验的时候,曾用一百匹马进行试验,结果二百里的距离马匹在走马时居然可以在一个半时辰内走完,这个时速,达到惊人的三十三公里左右,要知道即使耐力最好的铁蹄马(蒙古马的祖宗)在奔腾的时候,也不过时速达到五十公里,可是也仅仅能勉强奔驰半个时辰而已。

    对于蒙古马,冉明自然知道,虽然在这个时候还没有蒙古人,可是蒙古马早就有了,乌珠穆沁马、百岔铁蹄马还有乌审马,这都是后世归结为蒙古马的马种。冉明在组建安西军的时候,并没有让安西军骑兵装备魏国数量最多的鲜卑马,也没有装备华夏早在汉朝时候改良的河曲马,而是采取了其貌不扬的百岔铁蹄马。

    经过训练,百岔铁蹄马在行马状态下,可以做到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连续行军三个时辰而不用休息。经轮换状态下,第一匹战马可以连续走马三个时辰,而第二匹马则可以走马两个时辰。这样以来,安西军骑兵就可以每天行军五个时辰,既十个小时,行程六百里。可是郭世彦深知兵鬼神速的道理,他仅仅让士兵携带了少量的干粮和水,而托运物资的马匹也采取走马行军一个时辰,在这种拼命强行军之下,仅仅一天时间就抵达了巴里坤湖(今木垒县境内,昌吉州最东部与蒙古国接境线一百五十公里处)。

    而巴里坤湖距离北庭的距离仅仅二百六十里左右,郭世彦在十二个小时的强行军过程中,居然走了一千多里。不过此时全军无论人马皆疲惫不堪,特别是大量士兵掉队了,在巴里坤湖东岸宿营时,经过清点全军人马仅仅六千出头,超过三分之一的士兵掉队了。

    在郭世彦的帅帐内,一个个军官都显得异常憔悴,坚忍每个人的军服都有一股酸臭味,几个军官的双股间甚至出现了斑驳的血迹,但是站在郭世彦面前。每个人都尽其可能.收拾了自己的军容一番。

    当然郭世彦的样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满嘴都是水泡,都西域烈日晒得脸都脱了一层皮,郭世彦看也没有看这些军官,而是用深邃的目光看着黑暗的夜空。“诸位给坐下吧!”

    这时,郭世彦这才转过身子面对众军官,他的脸上习惯性的浮现出带点嘲讽的笑容:“西域果然大乱了,这一路上,千里奔驰,众将士皆疲惫不堪,说实话本将自己股间都血肉模糊,别说骑马,就连挪动一下都异常疼痛。这西域自汉代起,就是我华夏的领土,可是,如今咱们已经看不到一个魏人了,一路上累累白骨,不用问,那些死者都是我大魏百姓。”

    郭世彦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什么时候我大魏百姓能让人像屠戮猪羊一样屠戮?耻辱啊,耻辱,这是我们大魏军人的耻辱,身为军人不能保境安民,守卫一方,对得起我们身上的这身军装吗?对得起咱们吃的粮,对得起咱们拿得晌吗?”

    “西域是咱们华夏的西域,咱们既然在了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谁想在这里闹事。就要问问我们安西军答不答应!陛下组建安西军,目的就是安定西境,战号已经响起,北庭在等着我们军威所向!”

    “陛下万岁,大魏万胜!”底下一片低沉的应和声音。

    郭世彦一笑.深深吸口气。其实他也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但是他知道,经过一天六个时辰的强行军,安西军骑十八师的战斗意志仍然高昂.但是体力已经是强弩之末。如果一旦给他们时间休息,那么就会彻底躺倒没有一两天恢复不过来。现在就要一鼓作气,在意志还未衰退的时候,完成解救北庭地任务。

    这次磨砺。这次奇迹般的远程奔袭和强镇北庭,将是一支精锐部队诞生地啼声。安西军将不辜负陛下的厚望,坚决做到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郭世彦大吼道:“各位,咱们安西军没有一个孬种,陛下正在邺城看着咱们,关键时刻给我顶上去,就算顶不上去,爬也得给我爬上去、现在我命令,骑三十六团为前驱,每人携带全部武装装备,一天的干粮和饮水,其他物资全部丢弃,沿途不停留,不休息,直扑北庭城,不管遇到什么抵抗.不管是鲜卑人还是铁勒人!都一概,火力横刀开路,杀进去再说!你们的目标.就是北庭城。明白没有?”

    “明白了!”骑三十六团团长马旭马东升上校一声爆喝。这个秦州汉子身上,似乎有使不完地精力一般。

    “骑十八团由本人率领,若敌人尚未攻破北庭,咱们就直取敌中军。途中遇到一切抵抗.都是手雷和横刀伺候!所有人.记住一条,此战不要俘虏,任何人无论是主动投降还是被动投降,全部都不接受,此战,咱们安西军不仅要旗开得胜,还要大杀四方,杀得西域诸国诸部,提起咱们大魏的名字,就吓得尿裤裆,杀得他们再也没有勇气与咱们魏人正视!”

    “骑五十二团作为总预备队,若三十六团战事吃紧,则快速跟进支援。”

    郭世彦语调越来越冷。北庭的情况.他们都摸不清底。六千人,三个不满编的团,要解救北庭这么大一个城市。而且城池还有可能已经丢了.谁也不知道会碰上什么样的敌人。哪怕是郭世彦也没有底。

    坚决打进北庭城为第一要务,如果北庭已经生变,那么让西域诸国的人控制住北庭局势.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现在,北庭丢不得!只要能拿下北庭。那么任何情况.都有缓和的余地。

    “将为兵之胆.将不畏死,士何须惧之。我们安西军这支部队历史太新。要让士兵们到时候冲上去,只有军官带头!咱们这些军官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皇帝陛下亲自一手教导出来的,跟着他出生入死过。如果谁畏缩不前,到时候喊的是给我冲而不是跟我上”郭世彦冷冷一笑住了口,用力的一摆手:“出!”

    军官们轰然而起。每个人都象给打了一针肾上激素一般。

    ……

    籍破脸上淌着汗水和血水,面孔扭曲得愈发狰狞。脸颊的肌肉随着痛苦一下又一下地颤动抽搐。

    “特使醒了!”一阵欢呼声响起,人影交绰。

    籍破缓缓的睁开眼睛,他以为他已经死了,他想掐掐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手刚刚抬起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痛,能感觉到疼就证明自己没有死。他惨笑着:“看来阎王爷也不收我啊!”

    也多亏籍破身上穿着两层甲,身上别看伤口触目惊心,实则没有致命伤,只是流血过多昏迷过去了而已。当然如果没有冉明这个异世蝴蝶的作用,籍破这种伤,他也活不下去。可是因为冉明的影响,魏国医术方面进步非常明显,特别是医治外伤,输血续命变得越来越成熟了。

    “现在北庭怎么样了?”籍破看着已经红遍了的天空,担忧的问道:“快告诉我怎么样了?”

    “城墙全部丢失了,已经丢失了内城将近一半。”一个文吏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似的说道:“不过特使放心,西域诸国只能得到一个废墟而已,咱们采取了焦土政策,只要西域诸国联军攻到哪里,咱们就放火烧到哪里,他们就算最后占领全城,他们也会得不偿失!”

    “好,好,陛下会为咱们报仇的!”籍破眼眶一红,哽咽着点点头:“那现在是谁在指挥?薛强?还是蒋勋?”

    文吏道:“薛副使重伤昏迷,现在还没有救过来,恐怕是不成了。蒋中校已经阵亡了,尸体都没有抢回来,想来也被胡人给糟蹋了。”

    城外的西域诸国联军中军帅帐,站在望台上的宇文笑道:“看样子最多今天晚上,咱们就能去城内吃午饭了!”

    “王上,只是。”康利幕克苦笑道:“只怕没有地方吃饭啊,这些汉人抵抗太顽强了,咱们攻在哪里,他们就在哪里放火,恐怕咱们占领全城,也不能占领一块完好的院子!”

    宇文迟疑了一下,指着城墙道:“其实本王最想要的就是那个城墙,至于城内的房屋,咱本王是游牧民族,天生长在马背上的勇士,岂能像汉人一样住那种房子?睡在房子里本王会睡不着的,本王要睡也只睡在王帐中。”

    康利幕克就在这时,突然道:“王上又派了援军?”

    “援军?”宇文疑惑的道:“咱们所有的军队都在这里了,哪里来的援军?”

    “王上请看?”说着康利幕克指着宇文面前的奶酒杯道。

    此时案几上的马奶酒杯出现一层层微微的波浪,宇文也是马上悍将百战余生的人了,怎么会不清楚这是大量骑兵快速逼近的情景,虽然得不到马蹄声,证明来人尚远,估计在十里之外,十里距离听上去非常远,对于奔腾的骑兵来说,也只有一柱香的时间。

    “来人,快去探探什么情况?”康利幕克随即下令道:“其他人马,马上戒备,来人似敌非友!”

    契这个铁勒翕候,如今成了西域诸国联军的千夫长,没有办法他的部曲阵亡殆尽,若非契还算勇猛,恐怕他早就被他人吞并了。虽然是千夫长,可是契此时麾下仅仅有六七百人,而且其中铁勒族人不足四百。

    率领部曲出来当探马,这让契非常不甘心,打仗拼命用他,可是破城捞好处却把他甩一边了,这让他如何能甘心?只是让契稍稍有点安慰的是,攻城似乎不顺,诸部损失都很大,看到这样子,他心里总算平衡了一些。

    “我不会是眼花了吧?这里怎么会有大魏的龙旗?”契自言自语的道:“你看那个旗上的字是不是汉字?”

    “回禀翕候,那不是汉字,而是魏字。”一个会汉语的铁勒人道:“那两旗帜上的字一面是魏,一面是安西军。”

    “什么?”契一下子瞪大眼睛,呆怔的看着那支黑色的铁钢洪流。事实证明,契没有眼花,那确实是大魏王师到了。

    近了近了,契终于看清了来人确实是大魏军队。就在契愣在当场的同时,莫约一千七八百骑也在奔驰中快速变阵,骑兵十八团马旭上校看着北庭城中火光冲天,杀喊声、惨叫声震天。他怒吼道:“西域这些狗杂种居然敢屠城,兄弟们尽情杀。”

第1023章迟到的汉军

    契麾下一名懂汉语的人上前用生硬的汉语道:“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

    马旭狂吼道:“我们是你们祖宗派出来的。”

    安西军骑第十八团齐声狂笑,猛地策马,加奔踩过去,原本骑十八团抵达巴里坤湖畔时,尚有两千余人,可是如今却又有三百余人调队,抵达北庭城外的不足一千七百人魏军将士齐声喊,战马狂嘶。虽然安西军是一支新组建的部队,可是这支军队的将士都是魏国的百战悍卒,这些是千山万水冲杀过来、尸山血海爬滚出来的百战之士,虽然只一千六七百人却给予人千军万马的压迫力!此时太阳正当空,阳光普照,耀得魏军的明光铠甲的烁烁生辉。

    对面的铁勒人脸色都变了,大叫:“干什么?”

    话音才落,刀已临头!马旭冲了进去。其实在骑兵对冲的时候,灵活的横刀,远比长枪戈矛之类的长柄器杀伤力更大。横刀借着战马之势,战马借着冲锋的惯性,力量集中一点,其中力道可想而知。就好像利刃切豆腐一样轻松,马旭一刀斩下那外铁勒人的脑袋。等到马旭冲过去十数步远,那具无头的尸体这才扑通掉落战马。

    契所部经过惨烈的战争淘汰,剩下的六七百人已经算是西域诸国联军中的中坚部队了,可是他们和魏国安西军比起来却差得太远,将士素质不如,兵刃甲胄不如,又是仓促应战,被魏军打了个昏头,张旭一骑当先,杀人之后也略不回顾,直踩过去,只是一冲,迎出来的六七百名铁勒骑兵就被冲得乱了,契人在军中,看到这中情景哪里还有半点抵达的意志?契惊叫:“快撤,快撤退。”

    仅剩三四百名铁勒同族将士,契心存保存实力的心思。他不喊撤退他们六七百名骑兵还能坚持片刻,可是这一撤退形势就更乱了!在战场上,无论是步战还是骑战,把后背让给敌人都是自寻死路的举动。

    马旭举起横刀大叫:“杀,一个不留。”

    骑十八团将士齐声响应,高呼:“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大魏不败!大魏无敌。”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士气为之大振!契所部六七百名骑兵仅仅坚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就被彻底击溃了,除了契身边百余人逃得性命之外,其他人员全部被杀,没有一个俘虏。

    魏国早在冉闵时期就形成了一套完善的骑兵训练之法,那就是把汉人将士绑在马背上,三个月之内吃喝拉撒睡全部不得下马。经过三个月如同地狱般的训练,再加上高桥马鞍、双边马镫的装备优势,骑兵就可以初步适应奔驰了。在这个时候,骑兵还不能称为骑兵,因为他们只是勉强可以做到与胡人一样骑马冲锋而已,再加上将近一年磨练的心志、体力、作战技巧等训练,这才算真正成军。而且魏国骑兵都是挑选的汉人之中身强力壮之辈,平时训练时,吃的不是肉就是面,奶制品的补充亦足,此时的魏国骑兵就算没有装备优势,比起西域诸国联军中的精锐骑兵都毫不逊色。

    马旭最开始只想一股脑的冲进城内,毕竟城外都是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几乎密密麻麻望不到边,这个时候,他们冲进城内,在城墙已经丢失,大半城池都燃烧起大火的情况下,他们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马旭道:“计划改变,再冲杀一阵!”

    这个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失的骑十八团将士竟然追着契残部,向西域诸国联军大营冲去。马旭这个秦州汉子杀性一起就如同一只疯虎。不过他却不是真疯,而是在疯癫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冷静睿智的心。望着那些匆忙而来的西域诸国联军骑兵,突然心中一动怒吼道:“先击弱,再破强!”

    西域诸国联军攻城了北庭城的城墙,其实此时留在城外的精锐人马只有宇文身边不足三千具装甲骑,其他都是一群凑数的乌合之众。

    对于宇文核心将近三千具装甲骑不管不问,马旭所部犹如一条游龙,穿梭在七八千西域诸国联军骑兵构成的泥沼之中,西域诸国联军虽然一时还不至于全线溃败。但竟然也阻挡不了一千多魏国骑兵的去路!

    正在观战的宇文原本以为北庭垂手可得,见这边忽然战势又起来,驻足停观,只是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三倍多将近四倍的优势兵力,居然抵达不住这区区不足两千长途奔驰而来的魏国骑兵。

    在这一刻,西域诸国联军城外的七八千名骑名就如一块肉,而以马旭为首的骑十八团将士则如同一柄锋利的刀。面对魏国骑兵的冲锋,这些西域诸国联军骑兵完全没有办法,距离远了,魏军骑兵的弩矢如瓢泼大雨一样倾泄而去,中近距离,手雷弹就可尽的招呼。要知道骑兵版的手雷则像一柄流星锤,依靠旋转起来的劲道,可以对左右两翼准备包抄的敌骑进行毁灭式的打击。

    “守住!不许后退一步!”西域诸国联军将领早已被康利幕克这个冷血统帅吓得心惊胆颤,他们可知道擅自撤退的下场。无论如何也要挡住安西骑兵的冲锋。只是非常可惜,魏国骑十八团的冲锋速度并没有因为西域诸国联军将士的抵抗而降低,反而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马旭背后数十名魏军神射手开始咻咻的射出冷箭,专门射杀敌人的将领,很快遇到魏军骑兵的部队马上就会陷入指挥混乱,没有指挥的骑兵,如何是魏军精锐的对手?

    可是对西域诸国联军将士来说,以兵力上的绝对优势竟然被不足两千魏国骑兵逼迫到这个地步,却是无论如何不能不产生巨大失败感的。特别是宇文他是知道魏国的厉害。就在他准备下令具装甲骑投入战斗的时候,突然大地尽头出现了又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在这个时候,北面出现了魏军骑兵,南面同样也出现了魏军骑兵。

    “王上!”康利幕克强自镇静的说道:“魏国的主力部队到了,南北两方均出现魏军骑兵,最多他们在半刻钟之内就能抵达战场。末将推测,这只是他们的先锋部队,估计主力部队也不远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么?”宇文他已经不是当初吐谷浑部的一个将领了,随着他吞并吐谷浑残部,建立了以他姓氏命名的国,成了一个西域的王中王,他是随着歼灭天山六国,雄霸西域,建立了无比的自信心。宇文国是他的心血,这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骄傲!“不能无功而返!”

    “王上,快走吧,魏军主力部队将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康利幕克急道:“咱们不是魏国的对手,就算此时西域诸国联军实力尚存,也不是魏军的对手。用汉人的话说,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宇文纠结着不想撤退时,西域诸国联军将领也体会到了魏军的威猛。

    “世间竟有强悍如此的军队?”

    “看来祖辈留下汉骑无敌的传说都是真的!”

    在西域有着一汉抵百胡的说法,在汉武帝西征西域时,当时汉军战损比例是一比二百五十七,也就是说每战死一个汉骑,胡骑需要拿二百五十七条人命去换。当然这个在后世统计出来的数据肯定有点水份。但是汉骑无敌的威名还是存在的,只是近两百多年,西域人都忘记了。

    这两百多年中,中原历经东汉末年诸候混战,然后就是五胡乱华,就连中原汉人都被胡人奴役,更何况西域?很多部落和民族都没有自己的文字,许多西域人听到这些传说后都觉得是先人们编出来的,因为在现实中拿着锄头的汉人农夫根本就不是马背上勇士者的对手。汉人懦弱,汉人胆小如鼠,汉人可以被肆意欺负,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曾经怀疑的传说变成了不可动摇的!

    “传说是真的,传说是真的!”

    “汉人真的很强,真的很强!”现在他们回想起在北庭城下惨烈的战斗,开始变得后怕起来,两千汉军(实际上是一万,其中八千民壮)居然利用城墙杀掉了他们五六万人,伤者无计。

    “一汉抵百胡!”一个龟兹将领变得痴痴呆呆的道:“传说是真的,传说是真的。”

    说话这话,他甚至连自己的部队也顾不上收拢了,掉头就跑。

    逃跑这种事情,只要有了开头,下面都是水到渠成了。看着为首的将领贵族逃跑了,西域诸国联军将士也愣住了,不知所措地停下动作,茫然面面相觑。

    “将领都跑了,还打个屁啊,再不跑,连命都没有了!”

    不知道谁这么一吼,西域诸国联军将士也快速集中队形,然后向四面八方跑去。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突然发现,这城外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居然快速变少,慢慢的居然只剩下了他麾下三千具装甲骑。

    “撤退!快撤退!”宇文的部队大部分都冲进了城内,如果没有部队,他就是没有自保的本钱,他还在有点良心,居然下令鸣金收兵。

    北庭城如今已经丢掉了三分之二的地盘,不足万人百姓残军在拼命的抵抗着。如果没有意外,他们能坚持的日落就是上天眷顾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西域诸国联军此时停止了攻击,开始集中,然后没命的向城外跑去。所剩寥寥的守军也是一头雾水,呆呆地看着敌人如潮水般退去。

    骑十八师少将师长郭世彦也在城外收拢部队,加上伤亡,再加上掉队,此时整个十八师只剩下四千五百余人了。魏军骑兵列阵,郭世彦道:“诸位将士,本将军知道你们此时非常疲惫,非常累。可是,西域这帮杂碎,不仅肆意屠戮我汉家百姓,他们攻破北庭后,又大肆屠城,现在他们虽然撤退了,咱们能放他们这么离开吗?”

    “不能,不能,不能!”四千五百余名将士吼声震天。

    “所有轻重伤员留下进城救治幸存百姓,其他将士随将军追击敌人!”郭世彦道:“所有将士下马,喂马,吃饭喝水,半个时辰后出击!”

    籍破静静的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他冲身边的文吏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不能成为俘虏,咱们大魏丢不起那个人,我现在无能为力了,到时候,你帮帮我。”

    文吏哭泣不出声音。

    籍破训斥道:“哭什么哭,大魏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咱们可不能让那帮畜生小瞧了。”

    就在这时,整个都护府中已经听不到外面的惨叫声和杀喊声了,籍破还在奇怪,只见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年拿着一柄带血的横刀,灰头土脸的跑来大厅:“特使,王师到了。”

    “什么,王师到了?”籍破问道:“你确定?”

    “小的保证,小的已经看了,城内西域人都跑光了,城外也跑得差不多了!城外来了一支兵马,这支凶悍骑兵的凶悍冲锋,敌军惊惶失措,死伤惨重。”

    籍破听到这话,感觉身上的压力猛然一轻,城内大火燃烧时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听不见了,浑身的力气也消失了,眼睛也看不到光亮,意识开始陷入黑暗。

    宇文原本计划拿下北庭,把北庭当成宇文国的新都,推进防线,拒城而守。宇文国使节再入邺城面见大魏皇帝,向大魏递交降书,称臣纳贡,皇帝既得了面子,也无法再兴兵收复,这座城算是彻底从大魏的版图中分离出去。

    占了北庭城,就等于将丝绸之路的西面半段彻底掌握在手中,这条丝绸之路的话语权从此不再是大魏一言而决,因为这座城的归属,大魏和诸国在西域的战略布局将会全部被打乱洗牌。只是计划再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一座小小的城池,因为冉明的一个无意之举,而彻底打乱了。

    事实上宇文就算得到了北庭,同样也无法达到目的,因为冉明绝对不会允许西域出现变数,特别是对西域和中亚的控制,冉明必须掌握在手中。不光西域和中亚的财富,而是这关呼的魏国的大战略。

    自从唐代之后,中国失去了葱岭(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的边境上)这个战略要地,在西域就无险可守。如果后世中国依旧拥有葱岭,建立一个要塞,根本不需要在边境陈兵百万。

第1024章非我族类不降既灭

    西域的春天来到比中原更晚一些,哪怕已经到了农历的三月底,草原上才开始吐出嫩芽。然而这些嫩芽还没有来得长茁壮成长,就被无数马蹄踩成一团烂泥。随着安西将军刘科中将接到冉明命令之后,整个安西军全军快速开进西域,其主力步兵缓步推进,而下辖的四个骑兵师三万六千余骑则开始扫荡西域。

    魏国的安西军的铁蹄踏破了天山的宁静,虽然三万六千余骑,在数量上看并不算多,整个西域别的不说,能拿得出手的骑兵至少有二十万人马。当然西域诸国联军在北庭城下死伤惨重,如今集结二十万骑兵已经不可能了,可是集结起来十万骑兵还是可以的。不过,魏国安西骑兵全部是精锐。

    宇文知道如果躲在城中,迟早会被魏国军队攻克,所以他就主动放弃了都延城。集中全部兵力约七万步骑在都延城(今新疆库车东郊)外的北山设伏。北山又名赤砂山,在长达二百里的山区,群山环绕,怪石林立,由红,黄,绿,白多种色彩组成了千姿百态的山峰。北山色彩呈红褐色,在阳光照射下,烟雾缭绕,似燃烧的火焰。这里还有造型奇特,美丽的山峰。千百年来在大自然神力的雕琢下,有的像桂林的“石林”;有的像西藏的“布达拉宫”;还有的像摩天大楼;原始人类居住的石屋等。在古代著名的可可砂炼铁,炼铜遗址就在这里,这不仅是一座风景瑰丽的山脉,更是一座储量巨大的铜铁矿山,简直就可以称为是一座天然宝库。

    早在西汉神爵二年(公元60年),龟兹臣服于汉,汉朝在北山设立军事,并屯住军队。可惜魏国骑兵十八师郭世彦太警觉了,提前发现了宇文的阴谋,随即采取假装中计,派出骑兵占领都延城,仅留下一小部分部队驻守,其骑兵主力部队则扫荡周边。紧接着,魏军一支辎重部队拥有大小车辆一千余辆。

    宇文以为只要打掉魏国军队的辎重部队,魏国骑兵就没有补给,只能撤退,必竟西域可没有那么多粮食养活魏国规模庞大的军队。

    在魏国参谋部的推演预案中,安西军的核心控制区域就是北庭草原,拥有北庭草原在手,安西军就等于拥有一座天然粮仓,依靠北庭的粮食产出,足够自给,并支持安西军西征。而西域诸国诸部的敌人,其中全部以骑兵见长,而魏军赖以与之相抗者,一是骑兵对骑兵,那就是互拼,二是弓弩对骑兵,如果守城效果奇佳,野战的话就只是削弱对方,并无法决胜,到了近战阶段,就仍然得倚靠骑兵,或者陌刀阵了。可是陌刀阵不但对兵器的要求很高。对兵源的要求更高,所以魏国百万大军,骑兵可以一年之内增加十数万,陌刀军要增加几千也难。

    在这种情况下,参谋部作战就为安西步兵设置了一套战术,用来遏制成千上万骑兵在平旷地区的冲锋,那将会大大提安西步面对西域诸国骑兵或波斯骑兵时的优势!

    在群策群力之下,魏国拿出了一套战术。这一套战术说出来也不新鲜,而是中原早已放弃的战车。自从骑兵大规模运用之后,车兵因为速度慢,造价高而被历史潮流淘汰了。而魏国的战车阵,其实并不是古代的那种两轮战车,而是四轮重型载货马车的改进版。这种战车全部采取标准化流水线生产的,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像堆积木一样,首尾相连,战车的外侧加装了可以折叠的盾牌,只要竖起盾牌,就成为了一个临时的铁车城,根本不畏惧骑兵的冲锋。安西步兵既可以在战车上用长短兵刃杀伤逼近的敌骑,同时也可以利用其弓弩优势,大量杀伤敌人,若敌骑挫败,则骑兵从后绕出,冲驰败兵!而车兵也可变横为纵,从后杀来。

    这次配合骑十八师围歼宇文的就是步四十师的第四零四战车团。则负责担任诱饵的则是其四十师下辖的一二一团上尉副营长牛子杰。一千多辆战车(既可以承担作战任务,也可以担承货物运输任务)一千多辆重型马车,采取双列队形前进,队伍整整绵延近六七里。

    北山一座无名山谷中封急报传到了宇文手中,他一见之下脸色一变,却很快就撕成了粉碎,他那秃鹫一般的双眼更加锐利,如刀一般射向东方!

    “给本王压过去”。他跳到了竖立着他的大旗的车上,下令车夫:“向前,向前,向前!”

    “王上,还是末将去吧,你在这里等着末将胜利的消息。”康利幕克过来相劝,却被宇文一脚踢下去!

    这下掩藏在北山之中的七万余伏兵尽出,向道路上那支车队快速的冲去。

    宇文的伏兵四出,原本躺在战车上懒洋洋的404辎重团中校团长张春旺兴奋的跳了出来。辎重团不比主力步兵团,辎重团是出了名的出力多,军功少。这次承担诱饵任务,只要表现不拉稀,大功是跑不掉了。

    “兄弟们客人来了,要好好招待啊,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魏国的一千余辆战车开始快速变阵,其实这种设计的战车调整方向非常容易,前后相接则更加容易了,仅仅需要把驽马的缰绳放松,直接把驽马往一侧牵引,直接依靠惯性,两车对撞在一起,卡槽就会把两车紧紧接在一起。最多十息功夫,两辆战车就能对接在一起,仅仅半柱香的时间这一千多辆战车,就变成了两列纵队,然后再慢慢的变成椭圆形。战车上折叠的盾牌也被竖立起来了,形成一个庞大的刺猬阵。

    这一刻的牛子杰上尉也变得不一样了,他的脸色异常沉重,魏国一个辎重团人数远不如步兵,他们此时一个团又加一个营的兵力,其实仅仅相当于一个不满编制的步兵团。战斗力与一个步兵团的战斗力也不能同日而语,毕竟辎重团主要任务是补给,而非战斗。

    张春旺中校冷冷的喝令道:“弩炮,石心弹自由射击!”

    “轰轰轰!”石心弹和火药弹越过半空弧形落下,砸在冲过来的骑兵之中,挨到的无不当场毙命!火药弹则炸开了弹片四处飞弹,伤人威力虽然与后世的火炮差得太多,不过在干燥的北山之中,却产生了大量氧化铁和赤土粉尘洒入敌方人马的眼中。更可怕的是火药弹爆炸的那种令人震撼的威势,那就像天神在行使职责罚无知世人的权力一般,让人匍匐着受死!一轮弩炮射出六百多颗炮弹之后,让宇文的部队出后每逢空中有刺耳的声音或者遮盖的黑影所有人就都要仰头看,但实际上真的如果有炮弹降临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是生,还是死?那要看死神的主宰了。

    四百多具八牛弩也进行了无差别射击,在以赤色为主的世界里,鲜血望过去不过是一点点的红色的点缀,尸体望过去不过是一具具的皮囊,更有还没死的在地上爬,在马背挣扎着扑通而倒地,然而这些必须是很近才能看得到,若是放眼得远一些,那就只能看见无数耸动着的人头犹如蚂蚁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战车阵变得更加严实,可升高的折叠台升起来了,这些折叠台就是一座座可移动的箭塔,每个折叠台上可放一个班的弓弩手,居高临下,无时无刻不在收割着敌人的性命。在这个残酷的战场上,生命竟然是如草芥,如同蝼蚁,从来没有人怜悯。

    牛子杰上尉一时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安西军士兵委员会书记官能怎么样?怀着对皇帝炽热的忠诚又怎么样?百战沙场悍卒又怎么样,有着天子门生的讲武堂出身又怎么样?经过严格练又怎么样!拥有这投身激战的热情又怎么样!如果没有亲身体验到这种短距离接触死亡的感觉,那他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百战之兵。

    车阵外的天空斑斑点点,就像一个丑陋的麻子一般,越冲越近的胡骑都不敢仰面望向天空,有盾牌的,举起了能挡住箭雨却挡不住炮弹,也挡不住八牛弩的弩枪,避开了炮弹却未必防范得了前方飞袭而来的弩箭与弩枪,在他们冲近车阵的这段时间里,密集的远程攻击已经夺走了数千上万人的性命!这座车阵究竟是一个阵势,还是一座坚城?

    就连远处观战的宇文,也被这威势惊住了,一时不敢近前,只有那些胡骑被后面拥簇着,如同潮水一般冲向车阵。后面的胡骑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而前面看到这种恐怖的情景,吓得不敢上前,却后面的骑兵拥挤着,不由自主的向前冲锋。

    魏军步兵第四十师四零四辎重团的将士以及四十师一二一团三营的将士以较少的兵力,顽强的抵抗着胡骑的进攻,

    “魏国军队变得更强了,他们的装备也变得更加先进了,我们与魏军的差距非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了!”康利幕克担忧的说道:“没有想到他们的一支辅兵,居然打得这么顽强。”

    “西域是我们的西域,魏国要想拿走,不在这里扔几万条命是不行的!”宇文道:“这里若不是距离中原上万里,本王肯定早就调头跑了。只要赢得这一仗,打掉魏军的辎重部队,魏军就会因为失去补给而不战自溃,等他们的骑兵失去粮草,跑不动的时候,孤王会把魏军的脑袋全部都砍下来!”

    “那么”。康利幕克冷冷的道:“万一这次赢不了呢?。

    宇文的眉头大皱,看了康利幕克一眼。周围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并不能打算他的思考。

    “这次赢不了,”

    那对宇文国来说将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宇文猛地洞察到了什么,不是从康利幕克的担心中洞察到,而是从这次伏击的行动中洞察到。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来。

    “确实!”宇文的声音都在颤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赢这场仗!如果这一仗我们打输了,那将会很麻烦,很麻烦!本王也绝不容许这样!”

    半个时辰过去了,宇文看到大军没有取得突破,变得急躁不安起来,此时车阵前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地,无数西域人用他们的血液和尸来浇灌这一片土地,他们的咽喉插着箭。他们的眼角插着箭矢,他们的胸膛被炮弹炸烂,有些只剩下头颅,有些只剩下手脚,然而这一切还是不能够阻止他们前进。不是西域人不想停下,而是根本就停不下来!后方不断地向前拥挤着,前面就是奈何桥,而后面的人却似乎赶着投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尽头出现一面黑色的战旗,接着就是两面,三面,而黑色甲胄的骑兵从数十,变成了数百,数千,后来又变成了数万。

    几乎瞬间,宇文最大的人数优势已经面临了终结,宇文脸色大变,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外围的那些骑兵发现山上山下数万人马冲来,个个脸色大变,最外围的骑兵先逃走!逃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时已经不是阵脚松动,而是军心溃败了!

    “全军开始反击”张春旺几乎是靠条件反射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时机,反手一指,浑圆战车阵快速开始变阵,整个战车阵在驽马的牵引下,开始快速变成了三节长蛇,向敌骑阵中穿插而去。

    哪怕是康利幕克上前大吼死战,却也无法阻止败势。

    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刘科制造的阴谋,以一个战车团和一个步兵营作为诱饵,然后以三个骑兵师包围其外围,一举吃掉宇文的主力部队。其实这非常简单,宇文在北庭城下溃败之时,他在西域的威望已经跌落冰点,想着讨好魏国把自己摘出去的国家和部落太多了,所以他们自然而然帮着魏国欺骗宇文。宇文收到魏国骑兵在西域扫荡诸国诸部的消息,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而宇文制定的伏击计划,当夜就送到了刘科面前,而且还不是一份,而是非常多份。

    三个骑兵师三万六千余名将士开始缩紧包围圈,一个个安西军骑兵将士变得面目狰狞,他们挥舞着横刀,肆意收割着胡骑的脑袋。魏国骑兵从来不崇尚个人武勇,而是像如陌刀军一样,如墙推进,每个骑兵之间几乎没有缝隙,每一个胡骑至少要同时面对三四个魏骑的攻击,多者多达七八骑,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防不过来。

    此时已经不是战斗了,而是一面倒的屠杀,屠杀进行了整整一个时辰,安西将军这才赶到战场上,此时西域骑兵已经不足两万人马了,刘科皱起眉头,猛地举起手中的横刀,大声叫道:“安西军将士听令!非我族类。不降者杀!”

    这不是刘科心存仁慈,而是西域是魏国重点经营的方向,魏国此时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移民填境,可是对西域的开发却刻不容缓,必须留下足够多的俘虏,足够多的奴隶。丝绸之路需要重新修成高速公路的那种公路,屯田也势在必行,没有免费劳工怎么行啊?

    刘科身边数十名大嗓门的传令兵,听到命令后马上齐声呼喊:“安西大将军军令:安西军将士全体听令!非我族类,不降者杀!”

    三万余名将士也跟着大吼起来:“安西大将军军令:安西军全体将士听令:非我族类。不降者杀!”

    刘科的这个命令,原本只是因应这个战场!在混乱的战场上对上三万余人号示令,不能有太过复杂的言语,而必须简约有效,让人一听就明白,而“非我族类、不降者杀”则是最能区分敌我、让所有人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做的号令!

    然而刘科却没有想到的事,这个命令居然传遍整个西域,非我族类,不降既杀。这可不是玩笑,哪怕刘科只向一个上万人的部落派出一个传令兵,这个部落也会马上投降,不敢反复。要知道,从北庭之战开始,经过近半年的连续战斗,整个西域人口锐减了近半,还几乎高达八成都是西域青壮,他们看到了魏国的决心,自然不敢忤逆大魏的意思。

第1025章无可奈何花落去

    魏国邺城,大魏皇帝冉明的心腹重臣王猛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陛下,内阁那里对拜占庭帝国引起了争论,建议大魏与拜占庭魏国结盟的内阁大臣与反对的大臣持平,现在僵持不下,内阁首相王简将不日举行内阁扩大会议,讨论此事。虽然就算结盟,此事对我大魏影响不大,不过对陛下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机遇。陛下的养子瓦伦斯其生父乃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尤利安,其外祖父又是拜占庭帝国伟大的皇帝君士坦丁,而他的生母又是君士坦丁的公主,瓦伦斯的这个身份,应该是拜占庭帝国的继承人。当然瓦伦斯手中无兵无权,当回国即位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拜占庭帝国自从君士坦丁去世之后,就陷入了动乱,一连大战多年也没能分出胜负,反而使得整个拜占庭帝国动荡不安,国内的百姓也是苦不堪言,甚至有不少人都开始怀念君士坦丁在位时的和平景象,所以……如果我们大魏支持他,他就可以成为拜占庭帝国的皇帝。”

    冉明听到这里,也是眼睛一亮,接着道:“朕明白了,拜占庭帝国的百姓怀念君士坦丁的统治,若是这时身为君士坦丁真正继承人的瓦伦斯忽然回到欧洲,肯定会得到不少人的拥护,再加上咱们大魏的武力、财力支持,夺回皇位似乎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而瓦伦斯是朕的养子,他的母亲又是朕的妃子,将来生下孩子,就是瓦伦斯的亲弟弟,所以这个皇位迟早都是朕的骨血!”

    “不错,臣也正是这么打算的,欧洲已经因为争夺皇位而战火连连,这时咱们只需要派一支强大的舰队保护着瓦伦斯回到欧洲,再显示一下咱们的武力,肯定可以使得支持瓦伦斯的人数大增,夺回皇位也并不是什么难事。”王猛道:“此时咱们大魏的海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臣曾打听过拜占庭帝国的军事实力,他们的罗马军团采取的还是三百多年前的战术,这样落后于时代的军队,咱们大魏完全可以以一挡十,现在笈多帝国海军实力大增,而陈勇的计划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咱们就可以考虑着布局欧洲的计划,现在正是个绝好的机会。”

    冉明当然知道王猛说这话的意思,此时王简身为内阁首相,按照规定,他将有十年的任期,现在看来,王简再活个七八年绝对不成问题,只要王简不出大错,这个首相他绝对可以任期满才卸任。而内阁之中,将顶替王简成为第二届内阁首相的人,非谢安莫属。如果再让谢安在首相的位置干上十年,他王猛就只能再等十七年。如今王猛已经三十七岁了,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所以他要另寻捷径。

    功大莫过救主,次之莫过于开辟疆土,如果能将欧洲纳入魏国的统治,王猛将获得极高的声望,那个时候他就可以与谢安争上一争了,到时候顶替王简成为帝国第二任首相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王猛考虑了再三,还是决定向冉明说出他的计划。

    一个面积稍次于魏国的领土,人口四五千万,光这个市场就可以让魏国赠疯了,商人得到实惠暴利,官员因为领土大增而机会更多,将士们也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对于魏国而言,这绝对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冉明淡淡的笑道:“说说你的计划!”

    “第一步,臣计划先与拜占庭帝国建立外交关系。这个期间,我大魏也应该向拜占庭帝国派遣使节,就陆上丝绸之路的畅通和贸易达成统一认识。其次是由海军探索去拜占庭帝国的海路!”王猛说道:“知彼知已才能百战不殆,所以我们只有在与拜占庭帝国建立外交关系后,才能把细作安插在拜占庭帝国内部,便于侦察拜占庭帝国的情报!臣的计划是在未来五年内,可以初步建立一定规模的情报网络,然后物色亲华人士。”

    就在冉明和王猛在密议布局欧洲时,笈多帝国华氏城笈多帝国皇宫的议政大殿内几个笈多帝国高级官员在和沙摩陀罗笈多在商议笈多帝国的应对措施。此时的笈多帝国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外有魏国这个强敌临近,内部诸部也蠢蠢欲动,可以说此时的笈多帝国风雨飘摇,稍为不慎,整个笈多帝国都有覆灭的危险。

    “诸位大臣,大家都说说吧,我们笈多帝国现在该怎么办?”沙摩陀罗笈多说道。他是笈多帝国的第二任皇帝,在他在位期间笈多帝国开始了疯狂的扩张,如今已经扩张了近百倍不止。连续的胜利也让沙摩陀罗笈多养成了不可一世的性子,可是海军全灭,泰米尔纳德邦背叛独立,安得拉邦丢掉超过三分之二,当然他就算在怎么自大,也知道必须慎重处置了。

    “国王陛下,诸位大臣,塞里斯里的进攻,帝国的失败,让那些原本臣服我们笈多帝国的土著部落首领和土王们,变得蠢蠢欲动,使得我们笈多帝国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了,只有坚决反击,把所有背叛者消灭,我们笈多帝国才能雄霸天下。”笈多帝国之中,巴尔拉姆哈尔维有着较大的声望,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与沙摩陀罗笈多进行分庭抗争。因为巴尔拉姆哈尔维是笈多帝国的宰相,宰相拥有整个笈多帝国城君级别以下官员任命的人事权,还有财政权力,所以权力极大,而笈多帝国又没有华夏御史台的监督,所以在整个笈多帝国,巴尔拉姆哈尔维的党羽遍布全国,在一定程度上,其实沙摩陀罗笈多也要顾及巴尔拉姆哈尔维的感受。

    从魏国远征军手中用三万个笈多帝国金币地那拉赎回玛尼德辛格元帅接着道:“国王陛下,诸位大臣。敌人势大。那些叛军也就算了,虽然兵力雄厚,但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以我们的笈多帝国的军队,肯定能够打败他们的。不过,那些塞里斯人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很多都是经历过残酷一战的精锐军队,比起我们笈多帝国的军队,战斗力更加强悍。”

    其实自从笈多帝国海军的全军覆没,哪怕他被赎回来,玛尼德辛格元帅已经打定注意当一个鸵鸟,一般情况下,他在笈多帝国把自己当成一个聋子和哑巴。可是有些时候,有些话他不得不说,此时整个笈多帝国军队死在魏军手中差不多有三十多万人马了,这点损失虽然不至于让笈多帝国伤筋动骨,可是却也异常难受。巴尔拉姆哈尔维不懂军事,他一通只图痛快的发作,很可能葬送无数精锐的士兵。

    可是还没有等到巴尔拉姆哈尔维反驳他,沙摩陀罗笈多却打断了他的话:“塞里斯人距离我们还太远,他们的海军确实厉害,但是诸位大臣不要忘记了,他们的海军战舰冲不到岸上来,即使魏国派遣他们的精锐部队,但是数量绝对不是我们笈多帝国的对手,本王相信,我们笈多帝国最终还是可以取得胜利的。”

    巴尔拉姆哈尔维点了点头:“诸位。我们已经侦察出魏国在泰米尔纳德邦驻军,总共有只两个师,加起来也只不过两万多不到三万人的军队而已。可见,他们最重视的,还是南洋,而不是干涉我们。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机会。我们务必要抢在塞里斯人完全占领南洋,如果等塞里斯人完全镇压下那些土著叛乱。再调集更多的军队进驻泰米尔纳德邦,我们将会更难战胜那些泰米尔叛军,所以在魏国的战争结束之前,打败泰米尔叛军和塞里斯人,也彻底打消那些蠢蠢欲动的土著部落的企图。这样,我们才能够和魏国对抗。”

    玛尼德辛格元帅道:“国王陛下,魏国虽然没有那么多精锐塞里斯人军队进攻我们笈多帝国,可是他们却还有无数土著叛军,整个南洋诸岛,土著人数可不止千万,如果让魏国把那些土著青壮武装起来,我们笈多帝国将失去我们的人数优势。”

    巴尔拉姆哈尔维大吼道:“玛尼德辛格元帅你够了啊,一个失败的将军,一个曾经塞里斯人的俘虏,我真不知道当时花掉三万个地那拉把赎回来是不是一个错误。”

    不过,此时在场的大臣都陷入的沉默,魏国派出土著仆从军进驻泰米尔纳德邦的消息也不是没有,有人说是来了三十万土著,也有说来了五十万土著军队,毕竟魏国的装备是出了名的精良,就算土著军队战斗力不高,可是他们也是人,不会站在那里让笈多帝国军队去杀,只要是战争,总要付出伤亡,此时随着普利和潘地亚叛军大举进攻安得拉邦,安得拉邦的大片土地已经丢失,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很多地方,原本臣服笈多帝国的部落和民族都发生了反叛笈多帝国的战争,现在很多叛乱已经被笈多帝国军队镇压了,可是笈多军队也死伤惨重,至少三万余军队已经镇压叛乱而战死,至于受伤的士兵至少有上十万计。这对笈多帝国而言,无疑是一计沉重的打击。”

    “扩军,我们必须要大规模的扩军才行。以华氏城和北部邦为中心,招募广大的吠舍和首陀罗参加军队,保卫我们的国家。”沙摩陀罗笈多说道:“除了南部泰米尔纳德邦的泰米尔人叛乱,我们笈多帝国西部西北印度河流域以东地区的马拉瓦人及卡提阿瓦人,他们臣服于笈多王朝,现在也有消息显示,他们正阴谋叛乱,还有西部沿海地区古吉拉特的塞种人,他们更是明目张胆的围攻本王派出的官员,杀死本王的将士,本王对所有的叛徒,绝不姑息。”

    事实上,笈多帝国的麻烦远不止于此,历史上马拉瓦人、卡提阿瓦人以及塞种人(既贵霜人的后裔)他们武装抵抗笈多帝国长达五十余年,直到公元388年,超日王以自己的公主普拉巴瓦蒂笈多下嫁西南部德干地区的伐迦陀迦王国其国王楼陀罗西那二世,两国同盟。超日王在西方主要与南北修好,集中攻打塞种人的国家,历经四年的惨烈战争,这才打败马拉瓦人、卡提阿瓦人以及塞种人把领土扩张至阿拉伯沿岸。

    一听这话,宰相巴尔拉姆哈尔维顿时急了“国王陛下,我们现在的财力,根本就养不起那么多的军队。就算是能够招募到足够的兵员,但我们也没有武器来武装他们啊!”

    沙摩陀罗笈多道:“在这个时候,本王身为佛教护教大轮明王,号召全国教徒,应该充分发扬风格,军饷之类的,完全可以免除,这样就能够省下一大笔钱了。至于武器装备,可以利用我们控制的兵工厂,也要加紧开工生产。”

    沙摩陀罗笈多却不知道,他们与佛教的关系原本异常亲密,佛教和笈多帝国都是相互利用,可是当沙摩陀罗笈多让寺庙承担军费的时候,那些寺庙的主持和宗教人士不愿意干了,从而给笈多帝国的灭亡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就在笈多帝国进行大规模战争动员之时,位于魏国西域也开始风云突变,安西将军下令西域诸部,非我族类,不降既杀。所以西域诸国见魏国势力大,全部清一水的选择投降。这个消息传了出来,西域幸存的汉人不干了,他们集结起来,围住了安西大将军刘科的行辕,高呼着口号,让刘科给他们一个公道。

    其实西域汉人在这一轮清洗中虽然损失惨重,却并没有被彻底杀光,要知道西域这个地方,太平的时间就像下雨天差不多,一年也难得见到几次。所以在这里生活的汉人保命的功夫就非常到位的。反而损失惨重的都是那些中亚开发公司的商队成员和护卫,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西域人敢冲他们下手,结果被打了一个冷不防。

    可是那些常住西域的汉人或汉人后裔,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藏身之地,有的在家中挖了密室,有的也有密道,躲进深山或戈壁滩上,总之尽管损失惨重,却仍有不少幸存者,这些幸存者虽然活着,可是大部分都有亲人死在这一次的种族大屠杀中,他们自然不愿意看到杀害自己亲人的凶手逍遥法外。

    要说汉民族会以德抱怨,这其实就是一个笑话,只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政客们才会毫无原则和底线的这么说话和做事。原本只有数十上百人前来安西大将军行辕讨个说法,可是后来当刘科“非我族类不降既杀”的命令传开以来,各地的汉人百姓都涌到它乾城安西大将军行辕,数千上万民众和一些被流放的官员手持“还我公道,血债血偿”的横幅把安西大将军行辕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此时,刘科也急得团团直转,虽然他手握重兵,但是绝对不能对百姓下手,否则他不光政治前途完了,弄不好冉明可是会杀了他以平民愤,如果被这些愤怒得失去理智的民众冲进行辕,全行辕的人肯定都会遭殃,就算是他弄不好也会被愤怒的百姓打死。

    得到消息的籍破顿时大急,军事重地被包围了,一旦冲突加剧,这就是一个两败巨伤的结局。冉明虽然爱民如子,可是他还要坚守一个朝廷的威严,无论如何,请愿可以,但是冲击大将军行辕,这可是违法行为,一个处置不当,西域就会血流成河。

    原本准备撤退回邺城养伤的籍破,急忙转向它乾城,终于在双方没有撕破脸的时候赶到了安西大将军行辕。由于连天加急赶路,籍破身上的伤口又因为震动崩裂了,鲜血淋漓,显得触目惊心。籍破强忍着头昏目眩的感觉,顽强的爬上马车的车顶,冲包围安西大将军行辕的愤怒百姓喊话:“诸位乡亲父老,本人是西域安抚使籍破,请大家安静!大家愤怒的情绪我理解,我们西域都护府的全体成员都理解,大家可以在大将军行辕示威抗议,但是不能冲击大将军行辕,大将军行辕是军事重地,冲击行辕是违法的,你们相信咱们的皇帝陛下吗?本人就是西域安抚,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现在请你们推选几个德高望众的前辈,本特使与代表们一道去向安西大将军要一个交待。请大家相信皇帝陛下,朝廷和本特使一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好了,大家都后退,后退到警戒线之外,再不能发生冲击行辕的的事情!”

    就在这时,正在往后退的百姓突然有人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百姓又一阵大乱,籍破上前观看,发现只是饿昏了。

    籍破大声的冲安西大将军行辕前的卫兵吼道:“那谁,没看见百姓都有人饿昏了吗?你马上去按排火头军,为在场的百姓准备饭食和饮水,如果再出意外,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安西大将军府的卫士自然不会听籍破这个特使的命令,哪怕是籍破代表皇帝,不过这个职责只是在负责安抚西域民政方面,哪怕负责协防北庭城,其实这都不是籍破的职责。不过卫士在请示刘科之后,刘科还是点头同意了籍破的要求。

    籍破在安西大将军行辕前的那一番话,其实刘科都听得非常清楚,此时的籍破已经真正长大了,恐怕是诸大臣之子中的佼佼者,仅凭他的北庭的作为,官升三级是肯定跑不掉的,弄不好还能捞一个爵位。

    不过,刘科也在头疼,百姓要报仇,可是难道把西域人杀光?

第1026章内圣而外王

    刘科也不愿意和百姓的关系搞得太僵,毕竟魏国和历朝历代并不一样,历朝历代把口号喊得震天晌,事实上根本没有在把百姓民众利益放在心上。除了收税,根本不会顾忌百姓的生活。可是魏国却不一样,这是一个冉闵利用华夏民族不甘心被奴役,不愿意再任人宰割,利用华夏民族向心力和未泯灭的血性,从而暴发了激烈的抵抗,从而历尽千辛万苦,付出无数牺牲建立的国度。

    魏国的前后两任皇帝,从始至终都代表着百姓利益,魏国代表全体华夏民族的利益,这不是一句政治口号,而是国策。不顾忌百姓利益,就会被朝廷内外攻击,恐怕到时候引起众怒,连冉明也保不住他。再说,站在冉明的角度,他才不会顾忌西域人的死活,而魏国进入西域的口号就是为死难的百姓报仇,这显然与政治口号相背离。

    刘科一脸无奈的道:“命令部队向在场的所有百姓提供食物和引水,准备帐篷,以供百姓临时居住。”

    说实话,刘科还真不怕籍破的身份,像刘科这种中将方面军司令级别的将领,和籍罴这个参谋总长,军方第一人的关系反而不能保持太亲密,他必须避嫌。要知道中将级别将领的人事任命和军衔、职务调整,主要还是要看冉明的态度,而参谋总长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成为籍罴的心腹,升官发财和被皇帝猜忌是同样大的风险,再说刘科作为冉明的嫡系将领,自然也不会看籍破的脸色行事。

    看着百姓的情绪稍稍平复,刘科的脸色越来越黑,愤怒的道:“可恶,真是可恶!本将军的命令只适合北山战场,怎么会传遍整个西域。现在弄得人尽皆知,把咱们安西军摆在了风口浪尖上,这简直就是把本将军和安西军架在火上烤啊。他们这是在逼本将军杀降啊,一旦杀降,本将军的名声就完了,历朝历代,这屠夫将军可从来都没有好下场的,本将军把不像当杀神第二!”

    虽然在下属面前发发牢骚,可是刘科很快就缓和了情绪,他必须面对籍破和百姓代表,不用想此时这些百姓肯定要大规模杀掉西域人,满足百姓的要求,很容易受到来自文臣政敌的攻击,可是不满足百姓的要求,这些百姓们肯定不会离去,耽误了安西军的西征大业,那就全完了:“麻烦大了。真的是麻烦大了!那些百姓的目光太短浅了,仇哪有那么报的,就算他们不提这个要求,本将军也会让这些西域青壮全部拉上战场,充当炮灰,死在战争中,既保全了大魏的信用,也给百姓们报了仇。可是现在却弄得骑虎难下,另外通知一下,各地军队加强戒备,千万不要让百姓和西域人发生冲突,一旦我大魏百姓再有死伤,那就是火上浇油,再也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跟着籍破的百姓代表,有北庭人张治,字如初。出身敦煌张氏,属于敦煌张氏分支。张治是公元年295年生人,如今已经七十七岁了,在后世七十七岁不算什么了,可是在这个动荡的西域,能活到这么久,显然正应了那句话,老而不死为贼。张治在西域的威望相当高,虽然他没有当过官,不过却在北庭城开设了一个小书院。几乎八成以上西域汉人中的读书人都出自他的门下,可以说门生故吏遍布西域。

    至于另外一个代表则是郑德,字友学。郑德可是一个奇葩,他祖上是汉西域都护郑吉的亲兵扈从,随郑吉进入西域,落地生根,经过三百多年的发展,北庭郑氏渐渐成为西域豪强。在张茂时期,他请求张茂进攻西域,所以他起兵为内应,让前凉张氏入驻西域。张茂委任郑德为西州长史。可是郑德却感觉这个职位太低,据不接受。不接受就不接受吧,但凡张茂派出来西州的官吏,都被他用各种手段排挤走,最后惹怒了张茂,派兵捉拿他。他又起兵反前凉。结果被前凉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最后靠行贿前凉文学博士郭荷,才逃脱免死。然后过张茂死后,张骏继位。郑德见前凉新旧交接,以为可以捡便宜,又起兵反凉,结果还没有等张骏派兵平叛,他就被自己的亲信出卖,送至张骏面前。按说郑德此时应该死了,可是张骏并没有杀他,而是让他成为自己的马夫,在张骏面前,郑德甚是乖巧,渐渐取得张骏的信任,最后又回到了西州,出任长史。按说郑德年纪也大了,应该消停了,可是等张骏死后,他又接着反,结果这次造反更成一个闹剧,无人响应,他就带着两个老仆造反。消息传到张重华的耳朵中,张重华把这个郑德当成了一个笑话。不过,这个郑德最终最成功的还是在凉国举国投降魏国时,彻底站在冉明的阵营中,成为功臣,这下郑德终于反凉成功了。

    当籍破和郑德、张治等人见到刘科时,都躬身行礼:“参见西大将军!”

    “不必多礼,诸位请坐!”刘科指椅了对众人道。

    “谢,安西大将军!”

    不等刘科开口,籍破就起身道:“安西大将军,这次破想问您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大魏境内,有人犯了杀人、放火罪,抢劫、强奸罪,是不是可以在衙役到达现场时,束手投降就可以免除罪过呢?”

    刘科要是听不说籍破的所指,他这么多年粮食就白吃了,他皱起眉头道:“自然不能,大魏律,虽然有坦白从宽的说法,但是杀人者死,放火者罪,徒三千里,终生不得返乡,遇赦不赦。至于抢劫和强奸,则根据情节进行量刑处罚。”

    “安西大将军,您说得太对了。破也是这样想的。”籍破随后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道:“只是破不明白,西域人比我们大魏百姓高贵吗?难道我们大魏百姓在我们大魏境内犯了法,都要严惩,可是这些西域人却可以无罪赦免?安西大将军,您作为征西大将军,在你的考虑角度,降者不杀,是情有可原的。可是按照我们大魏律,那些有罪的西域人,必须受到严惩。如若不然,大将军置陛下于何地,置我们大魏律于何地?”

    刘科虽然不想承担这些杀降的骂名,却不代表他是真心有意包庇那些西域人。刘科想了想道:“好吧,你要维护大魏律的威严,本将军绝对配合。这样吧,那些西域降卒,本将军全部交给你们,你们怎么处理,与本将军无关。这样会给西域带来太多变数,你懂吗?”

    “安西大将军尽管放心!”籍破道:“破身为西域安抚使,绝对会妥善处置此事的。陛下曾经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本使不会把西域人杀光,但是对于西域人犯下的罪行,必须受到惩治,否则何以服众?”

    “很好,很好,就这么办!”刘科道:“西征是陛下和总参谋长制定的国策,不容置疑和更改,本将军就不搀和你们的事情了,为了弹压叛乱,维持地方稳定,本将军会在西域留下一个步兵师和全部骑兵轻重伤员,这些伤员除那些重伤员暂时没有战斗力之外,轻伤员皆随时可以投入战斗。”

    “多谢安西大将军支持!”籍破又带着代表们返回了百姓中,百姓见籍破等人空手而出,以为安西将军故意包庇那些西域人,百姓们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籍破大声道:“安西大将军有令,所有俘虏交给咱们审判,有罪者处罚,无罪者就地释放,西域都护府则在半个月后在北庭城对所有西域人进行审判,欢迎诸位前来观看!”

    “陛下万岁,大魏万胜!”听到这个消息,这些百姓都兴奋异常。

    黄帝纪元四七九六年七月六日,西域都护府对这一次西域诸国联军进行无差别屠杀汉人事件进行公开审理,应大魏皇帝冉明要求,此案必须从严从重处置,而且要求证据齐全,不得滥杀无辜!

    因为是公开审理,而且大多数遇害者都是全家遇难,对于证据很难收集,为了拿到证据,籍破对所有西域诸国联军俘虏采取了威逼利诱的方式,既对所有俘虏分开审问,检举他人有罪者,可减免自己的罪行。至于拒不坦白顽抗到底的,采取最严厉的处置措施。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俘虏为了自己能够获得减免罪行,所以争相举报他人的罪行。很快西域都护府就拿到了充分的证据。

    在开始公审之前,冉明曾给籍破下达密旨,在保证法律公正的同时,必须以本国臣民的利益为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延迟审理时间,让衙役有充足的时间寻找证据,绝对不能让西域人钻了法律的空隙,致使本国臣民蒙受冤屈,当然这些话是传旨宦官私下说的,没有留下文字记录,也不能拿到台面上,也不能让外界知道。

    就在西域都护府对此次西域诸国联军对魏国子民进行无差别屠杀案进行审理时,在黄帝纪元四七九六年八月十日,大魏帝国皇帝冉明向内阁提出了一份名为《魏国子民利益优先保护法案》简称《保护法》在《保护法》中明确规定,魏国汉族子民拥有一切优先其他民族子民的权利,包括薪水、福利、招聘、受灾救援、慈善、受教育、医疗卫生、住房、乘坐交通工具等等。在同等条件下,汉族子民的薪水要高于在这里的其他族子民,次者为藩国子民,最次者为他民流民。汉族子民拥有比其他民族子民优先享有福利待遇的权利,在官府、企事业单位面向社会招聘时,在同等条件下,用人单位必须优先录用汉族子民。

    在汉族子民在遭受自然灾害、人为灾害时,拥有优先其他民族子民被救治、救援的权利。伤残人士、平困家庭、儿童、养老院的老人在接受慈善捐款时,拥有优先其他民族子民的权利。

    在受教育、医疗卫生服务、乘坐交通工具等方面,本国公民都拥有优先权,比如在上学时,本国公民的学费要低于其他民族子民,其次是藩国留学生,更次者为其他国留学生。两个受伤的人进医院急诊,汉人会被优先考虑安排救治,在发生灾害时,汉人子民拥有优先乘坐交通工具逃离的权利等等。还有一条规定,其他民族子民在魏国范围对汉民造成生命安全伤害和财产侵吞,在原本判罚的基础上将罪加一等。

    在魏国范围内,进行投资,汉民资本享受最优级政策优惠,其次为魏国其他民族资本,再次者为藩国资本,他国资本最次。纳税方面,也是同样条件。《保护法案》还明确了魏国公民在享受福利的同时,应尽的义务。当魏国面临战争,任何子民都必须无条件响应国家的号召,参军作战。当敌人入侵时,汉民必须全力协助军队进入防守,听从守军指挥,不得寻衅滋事,商人不得在国难当头时哄抬物价等等。

    这个《保护法》议案采取冉明同样的白话文的方式书写,整个法案涉及六十三个条款,共二十三万余字,在内阁进行可性行讨论。由于魏国内阁暂时无他族官员,所以冉明在取得内阁全票通过后,也没有进行立即实施,而是进行扩展会议,既所有在邺城七品以上官员进行讨论。邺城虽然有不少异族官员,但是这个法案仍是绝对优势票进过了提议。

    在与此同时,这个《保护法案》也开始把全文刊登在《大魏帝国时报》,《时政要闻》、《工商时报》等较大影响力的报纸上,消息正式传开在魏国境内开始了巨大的轰动。自有史料记载以来,中国历史上绝大部分政权、王朝都是对汉人残酷镇压、剥削,对其他民族和外国表示友好,甚至是讨好、卑躬屈膝,这就是内王而外圣!而魏国是第一个采用内圣而外王的指导思想为治国理念的国家。

    各地的名士,儒士和诸子百家的政治家们已经可以预见,只要这份《国民优先和保护法案》正式出台,魏泰国将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凝聚力,民族、种族隔阂和矛盾将全部消失,人民对魏国皇室、朝廷的拥护程度将达到顶点,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击垮他们。

第1027章代号“寂灭”

    自从《魏国国民利益优先保护法》被冉明提交到内阁,就引起了魏国各个阶层的高度关注。按照法律程序,提交的议案需要审议和论证,各个媒体都全程跟踪报道,这让《保护法》成了魏国曝光率最高的名词。

    各地的士绅,宗族族老和以及影响力较大的名士,皆向各级官府提交他们的心声,魏国民众无比期待这个法案能够顺利通过并实施,成为魏国法律。不少郡县甚至出现百姓联合递交万民书的事情。

    就在《保护法》议案还在审议的时候,黄帝纪元4796年8月19日,魏国皇帝冉明正式下旨内阁,抽调精干力量,正式修订《魏国国籍法》,《魏国国籍法》有三大部分组成,既魏国国籍的获得方式,退出方式,以及管理方式。国籍法明确规定,魏国不准其个人或民族保留两种或两种以上国籍,若其本人或民族获得他国国籍,将视为自动放弃魏国国籍。魏国子民与外国人结婚,并且随外国人离开魏国居住,则视为自动放弃魏国国籍。

    魏国国籍分为三个等级,既夷籍,归化籍,汉籍。但凡魏国境内魏国华夏族子民受魏国法律管辖者,可自动获得魏国国籍之最高等级汉籍。但凡出生于魏国境内,接受魏国法律管辖的羌、苗、鲜卑、铁佛、獠等部族子女。但凡非出生于魏国及其境外领地而其父母均为魏国子民,且于其出生前其父或母并曾于魏国或其境外领地居住者;凡出生于魏国及其境外领地而其父母之一为魏国子民并于其出生前曾于魏国或其境外领地居住,另一人则虽非魏国子民而为魏国子民者;凡出生于魏国境外领地,其父或母为魏国子民并于其出前曾于魏国境外领地居住者;凡非出生于魏国及其境外故地,其父或母为外国人,而另一为魏国子民,并于子女出生前曾于魏国或境外领地居住在十年以上者,其中至少于五年达十六岁以上之年龄者。

    魏国国籍法重点强调就是接受魏国法律管辖,拥有魏国统治者,但凡分裂、阴谋叛国、出卖国家和民族利益者,则取消其本人以及本人直系亲属的魏国国籍身份。要获得魏国国籍则只有四种途径,第一,其所在定居地成为魏国领土,第二则是在愿意遵守魏国法律,拥护魏国朝廷对其进行统治,对朝廷有较大贡献者。第三,定居魏国年满五年,本人无违法记录,则可申请获得魏国国籍之夷籍,居住年满五年以上十五年以内,个人或家族无违法记录则可以申请归化籍,居住期满十五年以上者,在无违法记录则可申请汉籍。第四与魏国子民结婚,其本人可在结婚年满一年后申请魏国国籍。

    在魏国实施国籍的同时,全面废除民族族别,在个人户籍和国籍等官方文字记录资料将取消民族族别这个栏目,在国籍法修订的时候,魏国正式实施护照制度,在古代出入境管理比较严格,古代的中国人凭用竹简、布帛、木板、金玉或纸张做成的“封传”、“契”、“照碟”、“过所”、“符节”。“符传”、“路证”、“路引”等证件出入边塞关津,类似现代签证的内容记载其上。这或许是护照的前身,魏国的护照采取十六开红色硬纸,上面印有魏国国旗和国徽,最重要的是其后面印着一行字“但凡任何个人或势力威胁魏国子民生命安全或财产安全,将本视为对大魏的挑衅,魏国军队将保持对其追究的权力。魏国皇室和朝廷是您最坚强的后盾。”

    拿到新护照的民众看见这行字时,顿时自信心爆满,有的人甚至掩面痛哭,这是一个国家强大的象征,这是皇室和朝廷对出国公民的郑重承诺。曾几何时,华人在国外都是饱受欺凌和蔑视,被视为二等公民甚至是三等公民,干最苦最累的工作,却拿着最低等薪水,现在终于有一个政权和国家对外采取强硬的政策,为人民争取一切权益。

    黄帝纪元4796年八月十六日,西域都护府经过四十余天的公开审理,终于将这次种族屠杀案作为了审判,本案有七万四千三百五十二名涉案人员,其中在北庭城以及后续战斗中丧命的为四万一千三百余人,虽然本人丧命了,但是犯下的罪行并不会因为人死而罪消,罪犯家属将包赔受害人的损失,无钱则处罚劳役。在逃人员一万五千六百余人,在押三万余名俘虏,有一万六千余人因犯下杀人罪、放火罪、强奸罪、轮奸罪,这一万六千余人皆是数罪并犯,全部都并处以斩首之刑,立即实施。而余者一万三千余人中,检举有功或有情节较轻者,将被处以十年或三年之等的劳役,五千余人则属于未涉案人员,将被无罪释放。

    此次事件在魏国却掀起了滔天巨浪,媒体将事情的经过进行了详细的报道,民众们对西域百姓的悲惨遭遇深表同情,各地百姓争先为那些幸免于死难的汉人或其家属捐款捐物。

    石漆河(今精河)河畔,宇文国宇文的中军帅帐。

    经过狼狈逃窜,宇文率领残部亡命逃窜了两千余里,此时幸存的残部仅不足三万人,老弱和粮秣尽失,整个部队士气低迷,部队也处于溃散的边缘了。此时宇文一个人坐在王帐中不停的喝着酒,他想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可是他却发现,无论他如何喝,脑袋不仅不迷糊,反而越来越清醒。

    北庭之战,宇文国虽然损失不小,却还未伤元气,可是北山那一战,特别是面对那魏军的恐怖铁阵,几乎把宇文国这几年好不容易积攒的信心给他没了。在魏国三个骑兵师的包围之下,他和康利幕克原本是没有机会逃出来的,可是最后还是逃出了近万人马,其实不用说宇文也明白,这是魏国安西军有意放水。

    他原本并不明白,为何此时魏国还要放过他,当他从北山逃出来的时候,部队辎重全部丢光了,为了活命,宇文命令部队洗劫了都延城附近的部落,获得一些粮草和粮食,可是当宇文和其部下在享用洗劫来的食物时,魏军却出现了。无边无沿的魏军骑兵疯狂的砍杀着他的部曲,他根本就没有实力抵抗,最终只得逃窜。

    在都延城时是这样,姑墨、温宿时也是这样,当他们逃到昆陵(今乌苏境内)时同样也是这样,他们刚刚洗劫完一个部落,魏军骑兵马上就会出现,他们就接着跑。这么一路边逃边追,宇文洗劫了一百多个部落,杀掉其部落中的老弱妇孺,留下青壮挟裹成军。

    如果此时宇文再想不清楚魏国军队的真正的意图,他这些年就算白活了。魏国想要西域的土地,却不想要西域的人,魏国又不想留下屠戮百姓的骂名,所以就借着他的手,屠戮西域的诸国诸部,留下一个空白的西域。

    想到这里,宇文的脸色瞬间吓得发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亲卫道:“王上,铁勒翕候契到了。”

    宇文一听契到了,立即就从胡床上起来,大声道:“请,快请!”

    “是,王上!”

    很快一身血腥之气的契就来到了宇文面前,契赶紧恭敬的匍匐在地道:“尊敬的王,听说你要见我?”

    “哈哈哈!”宇文大笑道:“契你不必多礼,在我这里可以随意一点,来,来这边坐”。

    “是!”契答应一声,等宇文坐下之后才老老实实坐下。

    寺内寿一让亲卫去准备酒菜,这才问道:“契,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契回答:“多谢王上关心,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宇文一微笑着看着契,越看越喜欢,你道他为何对契这个铁勒翕候这么优待又这么客气?只因为两个多月前北山之战中,当时魏国三个骑兵对宇文的西域诸国联军进行反包围,当时部队溃败,就连心腹大将康利幕克也在乱军中失散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契挺身而出,护着宇文冲出了包围圈,虽然当时有魏军放水的因素,可是若没有契的拼死相救,他也不可能完整无缺的逃出来。当时契几乎杀成了一个血人,全身受创三十余处重伤,生命垂危。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契用自己的命救了宇文的命,救命大恩呐,宇文当然是感激淋漓,恨不得把契当亲生儿子看待,在这两个月多月的逃亡生涯中,宇文丢弃了无数轻重伤员,唯独把契带着,宇文经常是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契。这不,契的伤势刚好,就被他宇文派人请到了中军王帐,他要亲自感谢契的救命大恩。

    等亲兵送酒菜之后,宇文一起身走到,看到宇文起来了,契哪敢还坐着,他立即就站了起来,可是他刚刚站起来,宇文又让他坐下,说道:“契,我要感谢你救了本王的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在两个月之前就回到昆仑神的怀抱了。”

    契连忙站起来:“王上言重了,保护王上是我的责任,换做是任何一个将领,他们也会一样会那么做的!”

    宇文笑着点了点头,对契的态度很满意,又问道:“契,你的部落也没了,本王想把你调过来做本王的近卫将军,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遵命”契立即站起来:“王上,您是我们西域的诸王之王,服从您一切命令,能够为王上效劳是契的荣幸,多谢王上栽培,契必定誓死效忠王上!”

    他心想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两个月前那场经过精心策划的布局,差点还搭上自己的小命,现在终于成功打入到了宇文的身边,总算是完成了第一步任务,至于后续任务就要等到之后再谋划了。

    契是铁勒人,也是乌孙人的后裔。在北庭之战时,他就被安西骑兵的勇猛吓破了胆子。要说铁勒人或者是乌孙人,其实是接受汉化程度较高的西域民族之一。原本他不见得会效忠魏国,只是在北庭之后,他成了魏军的俘虏。后来在魏国俘虏营中,见到了他的族人,这才知道宇文为了把整个西域诸国都绑上他的战车,就派兵横扫诸国诸部,契的部落也在这次大清洗中几乎丧失所有的老弱妇孺,而青壮则全部被挟裹为炮灰。

    此时仇恨涌上了契的心头,他要报仇。可是报仇,他一个人还成了魏国的俘虏,又如何能报仇呢?结果,魏国因为皇家特卫西域营几乎全灭,负责筹建西域情报网络的刘召在俘虏营中盯上了契,经过策反,契发誓加入了皇家特卫。

    经过简单的训练,在北山之战时,皇家特卫为了挽回在冉明心中的印象,制定了代号为“寂灭”的行动。契就是这个行动主要的执行人,而其他一些特卫精干力量则全方位配合他。“寂灭”行动整个魏国只有三个人知道,第一个就是契,他是主要执行者,必须要知道详细内容才能行动,这个“寂灭”行动没有书面文字记录,整个计划的详细内容只存在三个人的脑子里,他直接受皇家特卫记事参军刘召指挥,当时契接到任务时还非常纳闷,上级为什么会给他这样一份计划,这不是在帮宇文的忙吗?这不是在助纣为虐吗?计划的目的确实是这样,魏国不能做的事情,就让宇文去做,这就是“寂灭”的核心内容,也是魏国征服西域的主要核心。

    这个计划是背着冉明制定的,主要就是原“天聋地哑”的大脑刘召,在魏国情报系统中,刘召并不是冉明的嫡系,但是刘召却非常聪明,他知道冉明想要什么,他知道冉明想要一个干净的西域。这个计划不可能向冉明汇报,一旦汇报就是推掉了责任,出了事情之后就由冉明来负责任,刘召作为下属怎么敢这么做?要承担责任也只能由属下负责,不能由皇帝来承担责任。虽然这个行动计划一旦失败,刘召的黑锅背定了,不过如果计划成功,他在冉明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会比杜聪、李业这两个冉明的心腹差。

    此时,宇文的近卫军三千具装甲骑装备几乎全部丢失,仅仅只有六百余骑的亲卫部队,这六百余骑,人人都是技战高手,也是百战余生的悍卒,而此时这支军队的主官变成了铁勒人契。

    宇文道:“这里原本是你们铁勒人的故地,可是现在却被悦般部占领了,本王给你一个机会,洗了悦般部,怎么样?能做到吗?”

    石漆河(精河)流域原本就是乌孙人的牧地,乌孙曾是西域丝绸之路上的重要国家之一,一度为匈奴人的控制,后来与汉朝联姻,渐渐摆脱了匈奴人的控制。可是自从公元前五十三年开始,乌孙有了大小昆弥两个王统,分疆而治。二者都是内讧迭起、变乱丛生。乌孙国势渐弱,随着蠕蠕(柔然汗国)入侵,西迁葱岭山中,不久为之所灭。

    而乌孙人并非举族向西搬迁,而是留下不少族人,以铁勒族名号。随着乌孙与柔然汗国激烈交战,随着乌孙西千,石漆河流域慢慢变成了悦般部的牧地。这个悦船部其实是匈奴的后裔,在冉闵歼灭匈奴主要力量之后,匈奴人就随即抛弃了匈奴族这个族号,以铁佛、棘勒等族名对外号称。这个悦般部其实就是北匈奴西迁后留下的一支分支。

    不过悦般部却不是一个小部落,其部拥有六千余落(相当汉人的户),虽然宇文曾抽调其部大部分青壮,可是此时留在精河流域仍有不少人。差不多仍可以凑出上千名骑兵。契知道宇文这是在试探他的忠诚,为了取得宇文的信任,便于执行后续计划,他就毫无保留的执行了宇文的命令。

    契虽然是一个翕候,可是铁勒族却是属于那种军政一人齐抓的地方政权,而他也是久经战阵,对于骑兵的战术十分精通。他抓住悦般部毫无防备的这个机会,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悦般部。

第1028章私人会所

    距离对方部落十里开外,他就开始命令骑兵清除悦船部的骑哨,当契率部摸进悦般部的营地里许时,这才发起冲锋,并且在冲锋之时先是两轮弓箭,悦般部青壮虽然也以弓箭还击,但毕竟准备不足。反击也有些无力,根本没能对契所部造成什么影响,反倒是他们契所部弓箭搞的队形大乱,再加上军队又没有集结在一起,被契一冲而杀,毫不费力的杀进悦般部内进行大开杀戒。

    骑兵的战术本来就是这样,一向都是速战速决,若是骑兵在与敌人交战时,被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他们也就越不利,而骑兵与骑兵的正面对决中,一般只需要两三个冲锋就能决出胜负,特别是当一方占据着优势时,一般都是以碾压的姿态消灭对方。

    仅仅一夜功夫,宇文部的残部便从石漆河河畔消失,这让后面尾随追击的安西骑兵十八师郭世彦也十分的疑惑,当下派出探马扩大侦查范围打探情况,结果半天之后探马回来禀报,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宇文军。这让郭世彦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石漆附近地形开阔,是非常茂盛的草原,在这里要想藏匿一支规模不小的军队是根本不可能的,难道他们飞走了?

    只是让郭世彦没有想到的时候,在傍晚时分,最后一支侦察骑兵返回,这支侦察骑兵数量是一个骑兵排,结果中尉排长在内五六十名骑兵全部像丢了魂一样。

    “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出了大事!”中尉骑兵排长道:“现在可以肯定宇文率领残部又逃了,他们临走的时候洗劫了悦般部,太惨了,遍地都是鲜血与尸体,好像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遍地都是尸体,难道……”郭世彦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一个让他全身发冷的可能,当下抬头大吼一声道,“快前面带路,本将军要亲自查看悦般部的情况!”

    郭世彦带着莫约一个营的骑兵前往石漆河上游地区的悦般部驻地,距离悦般部营地还有四五里地时,郭世彦发现空中飞舞着数量不少于千只的秃鹫,秃鹫俗称座山雕,是大型猛禽,身长一米多。体羽主要为黑褐色,头和颈部裸露的皮肤呈铅蓝色,头顶呈现乌褐色羽绒。这个秃鹫以食腐肉为生,只要秃鹫出现的地方,就说明那里有大量的尸体。

    果然距离悦般部驻地里许时,哪怕是顶着风也闻到了浓烈的腥臭味,让人闻之欲呕吐。进入悦般部驻地,到处都是尸体,这些千奇百怪的尸体中,大部分都是悦般部的老弱妇孺,少量青壮,这些尸体层层叠叠堆在一起,几乎垒成了一个尸山。

    连下脚的空都没有,郭世彦小心翼翼的正准备下马,却看到脚下竟然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尸体,这个婴儿的肚子被剖开,小小的身子赤裸着蜷缩在那里,天真的小脸上满是血污,两只大眼睛却无神的睁开,让人实在不忍再看第二眼。

    看到脚下的这具婴儿尸体,哪怕是在战场上拼杀多年的郭世彦也有些不忍,最后忽然轻叹一声,收回了正要踩上尸山的脚,然后无力的吩咐道:“把尸体整理出来,尽快用火烧掉。现在天气太热了,如果处理不好,恐怕就会引发大规模瘟疫。这恐怕才是宇文真正的用意吧。宇文太毒了,如果让本将军抓到他,肯定将他凌迟处死。”

    一个游牧民族部落的人口,和汉人户数绝对计算方式不一样。在永兴年间,魏国平均每户人口就三点七个人,而到了开元八年,魏国每户人口增加到了六点三人。按照西域计算人口的方式,就是每一个部落未成年的孩子数量乘以六,就是这个部落的成年人人口数量。在西域养活一个只吃饭不能给部落带来粮食的孩子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他们有着成年人的饭量,却没有成年人的本事。一个拥有六千余落将近二万人口的部落就这样消失了。

    当刘科看到这个战报时,咬牙切齿的吼道:“禽兽不如!”

    “将军,宇文残暴不仁,简直与禽兽无异,末将请求我骑十八师轻装前进,追击宇文擒杀此僚,以此来安慰西域这十几万的亡魂!”郭世彦不清楚魏国对西域的整个战略计划,但是在他看来,西域已经是魏国的了,而西域人则成了魏国百姓,这个残杀魏国百姓的凶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宇文肯定是要攻打的,我知道骑十八师可以轻装前进,也可以肯骑十八师能在最近几天内追上宇文。只是咱们安西距离长安已经七千多里,要知道七千多里运上来每一粒粮食,路上需要耗费多少吗?不是本将军不愿意骑十八师轻装前进,实在是咱们辎重给养跟不上来。不过郭将军尽管放心,这边的事情本将军马上上报给朝廷。想必到时朝廷肯定不会放任宇文人如此嚣张的!”刘科这时也有些愤怒的道,虽然以前他也没少杀人,但那都是在战场上,杀的也都是敢于反抗大魏命令的人,可是像眼前这样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屠杀掉,这种事他可绝对做不出来。

    宇文其实也是没有办法,魏国追得太急,他也来不及带走西域诸部百姓,而留下这些百姓其实对他没有影响,不过他为了人为的制造瘟疫,就产生大规模屠杀。这样不仅可以打破西域诸部的生存环境,也让魏国无法获得熟悉西域地形的向导和物资,同时也可以这场人为的瘟疫对魏国军队造成致命一击。

    别以为程志这是异想天开,其实这是胡人经常的作法,就连大汉冠军候军事天才霍去病也因而中招。宇文率领部队一路向西逃亡,沿途只要遇到水源,那些水源附近的部落,就会被全族屠杀,而后制造一个一个潜在暴发的瘟疫区。跟在后面的魏军将士只能被动的收拢尸体,防止瘟疫爆发。

    然而西域是地广人稀,这种人为的制造疫区,效果并不大。在这个时候西域气温非常高,虽然高温容易引发瘟疫,可是在那种连鸡蛋放在石头上都能烤熟的天气下,尸体中的水份在两三天内就会蒸发,从而变成一具具的干尸。只有被扔在水里的尸体,才容易引发瘟疫。

    这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宇文越是在西域大肆屠杀,魏军将士杀他的心越强烈,越是不会放他跑掉。所以无论条件多艰苦,环境多么恶劣,魏军将士都咬紧牙关,克服重重困难,死咬着宇文的尾巴不放。

    冉明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这天吃过晚饭,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赘肉横生,越来越有纵向发展的趋势了,冉明冲林黑山道:“黑山啊,准备一下,咱们出去走走!”

    “陛下,您准备要去哪?”

    “就是去外面大街上逛逛,随便走走,随便看看。”

    “啊?陛下,这不行啊,您不是普通老百姓了,如果让别人认出来,你明天就得上头条啊!如果让内阁几位佬知道,他们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陛下您就放臣吧,臣家里还有八十老母,三岁小儿,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屁,你三岁小儿倒是有,朕记得你是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八十岁老母?”冉明怒道:“咱们化妆出去,不让别人认出来不就行了吗?”

    林黑山无奈,只得同意,时间不久,冉明易容了一个大众脸,属于那种扔在人堆里,看了一眼不想再看第二眼的那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冉明也比较满意,这才换了一身青色儒衫,手持一把折扇,然后腰上挂一柄宝剑。

    刚刚出了皇宫,冉明突然发现他的前后左右有数十名穿着便服的御林军将士,冉明回头一看说:“你们搞成这样还怕别人认不出朕吗?都别跟得这么近。散开一些,林黑山,你也是学过安保的,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林黑山无奈的道:“都散开!”

    冉明这才满意的走到了大街上。虽然已经是掌灯时分,魏国并未像其他朝代一样进行宵禁,所以大街上此时人来车往,显得非常热闹。自从冉明发明出轿子以来,魏国的达官贵人们开始迷恋上了这种出行工具。当然,这种轿子远行是肯定不行的,只适合在内城里晃悠。魏国的工商业发展越来越快,特别是房地产业,魏国的都城邺城虽然面积不算小,但是毕竟比不上长安和洛阳这种规模的城市,然而随着魏国越来越稳定,邺城的房价也越来越高。哪怕最普通的两进小院,也都暴涨到了数千万元。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需求决定发展趋势,邺城如今木质建筑越来越少,而钢筋水泥建筑却越来越多。猛然走在大街,冉明还以为来到了后世的一个富裕小镇,放眼之处全部都是三层小楼。

    此时邺城变化也非常大,百姓解决温饱问题之后,开始追求精神领域的享受,有的老人在街边散步,有的女子和闺蜜手挽手显得亲密无间。也有醉鬼和损友们勾肩搭背,洋相百出。也有士子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有道士向人们散发道教传单,也有商场派发各种小广告,更有僧侣一边行走,一边念经。

    慢慢悠悠转了一个多时辰,冉明突然来到了一笑倾国门口,不过此时一笑倾国的生意一落千丈,再也不是当初邺城最贵的消金窟了,就在一笑倾国对面开了一家绿珠阁。再仔细看匾额,居然是谢安的题字。这下冉明吃惊异常,谢安自从成为财相以后,很少外出应酬,这家店既然敢抢自己的生意,又能请动谢安题字,身份肯定不一般。

    冉明顿时打消了去一笑倾国里面看看的念头,转而向绿珠阁走去。然而,一身劲装打扮的小二却伸手一拦冉明道:“对不住客官,咱们小店只接待熟客,你非本店会员,赎本店不能接待!”

    “什么?”冉明听到这里感觉惊讶万分,这可是一千六百多年前,难道魏国就出现私人俱乐部了吗?私人俱乐部这个行当是权利的衍生产物,后世的媒体无孔不入,记者们简直是神出鬼没,那些高官、官二代、富家公子哥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而那些精明的无良商人为了和那些官二代、豪门子弟搞好关系,就想出了这种办法,私人俱乐部这种行当也就由此产生了。在后世私人俱乐部不足为奇,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般的小县城都有这种场所,可在这个时代出现就很让冉明惊讶了。

    冉明被拦住了顿时很是生气,怒斥道:“你们不开门做生意吗?怎么能把客人往外赶呢?”

    小二见冉明虽然穿着普通,可是气质不凡,也不敢轻易得罪,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大官不计其数,万一得罪了哪个高官的子弟,他们虽然不怕,但是少不了一番麻烦。所以小二非常客气的道:“是的,先生,但我们这里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只做熟客,所以,你还是请走吧!”

    连接被拒绝,冉明的牛脾气也上来了:“那我如果非我进去呢?”小二毫不退让的道:“客官,那只有对不住了。”说着小二冲厢房喊道:“二哥,有人捣乱!”

    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厢房里出现十几个劲装大汉,虽然都没有手持兵刃,显然这十几个人也非善类。还没有等冉明反应,林黑山和十几个便装御林军将士便把冉明保护起来。

    为首那名人称二哥的社鼠头目也有点见识,见便装御林军将士步伐矫健,人人都是孔武有力之辈,虽然暗暗吃惊,倒也没有畏惧,而是上前坦然对冉明道:“这位客官,小底这厢有礼了。咱们这小店规矩就是这样,赎不接待外宾。”

    冉明道:“熟客都是有生客做出来的,那我现在办理会员不可以吗?”

    那个二哥轻轻指着店门口一行小字道:“那也不行,咱们这店是女子会所,只有女子才能进入,二楼以上,任何男人都不得入内!”

    冉明这才发现侧门上写着一行小字,不注意很容易忽略:“专业女子服务会所,男宾止步!”

    这时,冉明这才知道自己摆了一个大乌龙,冉明只好悻悻离去。

    女子专业会所开在一笑倾国对面,这有点让人感觉奇怪了。要知道一笑倾国这条街可以说是邺城的高档红灯区,这里不仅房价贵,而且环境让人不敢恭维,如果是良家女子,如果来到这里,肯定会产生不好的影响,难道这里还有什么猫腻?在后世经常有一些足疗店,洗头房,事实上都是经营皮肉生意。

    在离开绿珠阁后,冉明特意在远处观察进入绿珠阁消费的客人,冉明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其中的不同,来这里的女子大多看上去不像是良家妇女,倒是有些风尘气息。冉明随即吩咐一名御林军将士拿着冉明的凭信,去附近皇家特卫暗桩那里探探这个绿珠阁的底细。

    莫约小半个时辰,冉明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这个绿珠阁背后的老板不是别是,正是冉明九嫔之一的金成悦。这个绿珠阁采取新颖的创意,专门做青楼头牌的生意,为她们设计服装、美容护理以及形象设计,甚至还有媚术、沟通技巧,琴棋书画,礼仪等方面的培训。如果说在这个时代的青楼头牌都是后世的明星的话,那么这个绿珠阁的功能则是一个庞大的经纪公司,负责为旗下名伎进行市场营销推广。

    冉明也为金成悦的经营头脑感觉到佩服,冉明只是在宁远的时候,与金成悦聊到这方面的东西,仅凭冉明留下的只言片语,她居然弄出了不亚于后世经营理念的服务公司。要知道在这个时候,青楼头牌都是非常有钱的,为了她们的名气和知名度,她们肯定不惜一掷千金。

    冉明又在街上转了小半个时辰,在一条繁华的街道上,看到一家名叫“天上人间”的洗浴忠心,当然这个洗浴中心,并非面向大众服务的澡堂子,而是一座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

第1029章钻了法律的空子

    这个“天上人间”的门脸搞得非常气派,装潢也富丽堂皇,特别是门口有左右各有四名迎宾小姐,只要有客人来到门前,这八名迎宾小姐便会鞠躬行礼。

    冉明正准备进入“天上人间”然而,突然冲迎宾小姐问了一句:“倭国人?”

    虽然倭国人和汉人一样,都是黄色人种,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只要不说话,很难区分倭人与汉人的区别。只不过只要他们说话就可以发现明显的区别。其实后世抗日神剧中有一个非常大的误区,无论什么样的人,经过几天或几个月培训,都可以说一口顺利的日语,事实上呢,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倭语其实和汉语一样,有很多地方方言语系,你让一个熟悉汉语的老外让他们听听汉语方言试试?

    被冉明问道的那名迎宾小组恭敬的道:“哈伊(日语中这个音节,其实和秦朝时候“嘿,表达明白,是的意思)很像,应该是汉语嘿的变种。)雅美子是来自丰后国(既今九州岛大分县),请多关照!”

    冉明并没有在门口多作停留,就进入了“天山人间”的大厅,进入之后,冉明发现这里的装修风格简直就是“一笑倾国”的翻版,唯一的区别是,比一笑倾国更加奢侈,显得更加金碧辉煌。

    冉明和林黑山刚刚进入,就见一名装着绿色抹胸的侍者前上道:“尊敬的客官,您需要什么服务?”

    冉明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

    侍者自豪的道:“在我们天上人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冉明一听这话笑了,“介绍一下,你们这里的物色服务?”

    侍者道:“我们这里汤屋(汤,是热水的意思),主要服务还是以汤盘为主,在我们这里有八百名倭国美女,只要你有钱,可以让她们陪你泡汤,她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拥有高超的手引术(既按摩),甚至也可以过夜。如果你不愿意出去,我们楼上有客房,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带出去。你如果感觉一个人喝酒闷,我们还有陪酒女,客官若是喜欢玩些高雅的情调,我们这里也有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艺妓。”

    冉明听到这里隐隐有些愤怒,仅仅只是一座店里就来了八百多名倭女,要知道冉明可是清楚,要说倭女最出色的地方,她们是一群出色的忍者,最优秀的间谍。为了获得情报,她们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今天他刚刚知道邺城有这么一家店,天知道这里开了多久?仅凭这八百名倭女,冉明相信,他们肯定可以把邺城刺探成筛子,邺城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冉明虽然心中愤怒,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又问道:“除了这些,你们还有什么好玩的吗?比如说赌场?”

    侍者笑道:“当然,我们这里有邺城最好的赌坊,叶子牌(麻将的前身)、牌九、色子,如果你要玩激烈一点的,我们这里每天晚上还有生死格斗。”

    冉明道:“带我去格斗场!”

    “这!”侍者露出迟疑的表情。冉明久经这种场面,岂能不知道侍者是想要小费?也没有废话,直接甩出十两银票。”侍者顿时眼睛放光。一伸手就将银票拿了过去塞进衣兜里。然后笑道:“客官请随我来!”

    冉明跟着侍者进入暗室,侍者轻轻摇动旁边的铃铛,突然暗室中出现一个类似于牢笼的东西,侍者示意冉明不用担心,她解释道:“客官,咱们坐这个下去?”

    这让冉明更加惊奇万分,这简直就是后世的电梯,区别是这个动力并非电力驱动的,而是人力搅动绞盘。升降梯随着格格的声音缓缓下降,这让冉明意外的是,这个升降梯下降了至少半柱香的时间,显然这个地下室挖得非常深。那么问题就来了,邺城的海拔并不高,在平原地带,海拔只有五十到一百米左右,通常十几米就能挖下地下水。可是这个地下室,肯定不止十几米深,他们是如何做到地下室防水的?

    来到地下室,冉明眼前猛然一亮,这里的装修一点不比上面差,墙壁上挂着用水晶打造的灯罩,每隔一丈就安置一个水晶灯,把整个地下室照得如同白昼。这就是一个赌场,里面有上百人正在聚赌,赌具、赌台、荷官等一应俱全,只是没有兑换筹码处,所有人都是用现金赌。

    冉明并没有赌,而是去了格斗场。格斗场和赌声相连,准确的说,这也是赌场的一部分。

    进入格斗场,冉明发现正中部位有一个面积超过上百平方的格斗台。不过没有围栏,而是在地上画了一个白色的圈子,此时场中恶斗正酣。只见两名身材小巧的女子,正在恶斗。

    如果要看格斗比赛,其实最有看头的还是次轻量级或轻量级,重量级其实很没有看头,由于体重大,力量强,他们双方都有一拳ko对手的实力,往往胜负在一瞬间决出。冉明还以为,这里格斗是汉人进行比武呢,冉明虽然鼓励全民尚武,却不会让自己的子民,成为别人的玩物,如果这里是汉子进行格斗,冉明那就不介意大开杀戒了。可是听着场中二人呼喝声,冉明发现自己想多了,这里格斗的女武士也是倭人。此时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双方格斗技术都差不多,实力也相近,结果打得双方都鲜血淋漓。

    冉明随便押了一个人,没有想到最后居然还赢了。接着冉明又去赌场里转了一圈,玩了小半个时辰,有输有赢。这个时候林黑山道:“公子爷,咱们该回去了,否则再迟些肯定有麻烦的!”

    冉明也感觉尽兴了,就同意了。刚刚出了“天上人间”,冉明的脸就变了。林黑山道:“公子爷,咱们去哪?”

    “回去!”冉明冷冷的喝道。

    回到皇宫,冉明冲中常侍尤义吼道:“让皇家特卫李业马上来见朕。”

    看到冉明语气不善,尤义迈着小碎步跑开了。然而,李业还没有来,王猛却来了。王猛拿着一个奏折递给冉明道:“陛下,您的这个养子不简单啊!”

    冉明打开奏折一看,这才明白,原来是他的养子海伦娜的儿子瓦伦斯提出要进入大魏皇家军事学院学习。这时,冉明头疼了,若是其它人提出这样的要求,甚至哪怕对方也不是汉人,但只要他忠于大魏,冉明都可能会同意,但是对于瓦伦斯这个从拜占庭帝国流落出来的皇子,冉明却不知是否该同意对方的要求,因为瓦伦斯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瓦伦斯是海伦娜的儿子,他的外祖父是拜占庭帝国最伟大的君士坦丁大帝,父亲则是前皇帝尤利安。若是瓦伦斯再年长几岁,恐怕冉明会认为对方是拜占庭帝国派来的高级奸细,用来刺探大魏的情报,甚至这次要求进入大魏皇家军事学习,也是为了偷学大魏先进的军事思想和战略战术。

    不过现在的瓦伦斯才仅仅十岁,而且尤利安也死了,没有大魏的支持,他根本别想拿回属于他的皇位。当然,拜占庭帝国的罗马军团无论在军事装备上,还是在军事理念上,已经完全落后于这个时代了。早在汉朝的时候一支罗马军团残部成为了雇佣军参与对汉朝的战斗,结果被汉军打败并俘虏。(情节和成龙的电影天将雄狮有很大的出入。)罗马军团在同等人数量情况下,根本就不是汉军的对手,更何况对于装备和作战理想更先进的魏军了。

    可是,如果让瓦伦斯进入大魏皇家军事学院学习,那么瓦伦斯肯定能学会魏国的先进军事理念和技术装备,那么已经没落的罗马军团,很可能因而脱胎换骨,浴火重生。

    这个猜测很有点吓人,冉明猜测瓦伦斯想进入皇家军事学院学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有着更深层次的打算,比如他想要通过大魏皇家军事学院,成为大魏的陆军将领,以此来实现自己的价值,等到日后他成长起来,就可以借助大魏的力量帮他夺回拜占庭帝国的皇帝之位,虽然冉明觉得一个十岁的孩子很难考虑的这么深远,但是瓦伦斯却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从小受到的严格教育让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也许他真的可以像一个成年人那样思考。

    冉明想到这里,突然冲王猛道:“景略,你如何看?”

    王猛道:“陛下,这个瓦伦斯不知道咱们的计划,所以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了,如果再年长几岁,或许他就会更稳重一些。不过,咱们应该不怕他反复,因为咱们大魏的火炮和火枪最多后年就可以列装部队,到时候新的军事理论就会出现。到时候,瓦伦斯学到的军事理念和战略战术已经落后了。而且战争是两个国家综合实力的比拼,而如今的拜占庭帝国江山日下,他们没有机会挑战大魏的。最多两年,安西军就能占领葱岭,按照陛下的计划,在葱岭设立三个军事要塞,另外,我们还不能灭掉波斯帝国,至少要留下波斯帝国作为我们与拜占庭帝国的缓冲地带。”

    冉明想了想道:“虽然瓦伦斯是朕的养子,朕也不能厚此薄彼,这样吧,不日朕下旨册封他为大秦王(非秦王之王,而意为罗马之王)景略,你就去任大秦王王师,兼任大秦王王府长史。”

    在冉明想来一个十岁的孩子,人生观和价值观还没有真正确立起来,通过他身边的人,完全可以影响他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王猛完全可以有能力把瓦伦斯玩弄手鼓掌之间。

    王猛想了想道:“陛下,册封瓦伦斯为大秦王这事,恐怕不好办。”冉明不以为然的道:“区区一个王爵,多发几千万钱的俸禄而已,朕又不在乎这点小钱!”王猛听到这话,表情一愣下意识的后挪了两步。

    “怎么?朕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冉明愕然道:“内阁难道还会驳回朕的册封圣旨不成?”

    “陛下,内阁一定会驳回您册封瓦伦斯为大秦王王爵的圣旨。”看着冉明实在不懂,王猛就解释道:“陛下,您当年曾是秦国国王,所以秦王爵,以后臣子后人自然要避讳,往后我们魏国秦王爵一般情况下都要空悬的,除非那个人陛下准备立其为太子,秦王爵是其过渡。一旦瓦斯伦斯被册封为大秦王,恐怕这大魏众重都不会答应的。”

    冉明突然想起,在大唐朝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登上皇位,从此以后,有唐一朝从未设立秦王爵。而且尚书令之职,因李世民曾担任过这个职位,自贞观朝之后,唐朝尚书省就没有‘尚书令’一职了,只有左右仆射了,‘仆射’之名虽是尚书令的辅官,可是左仆射实则行使着尚书令相,却是宰相之实,这便是所谓的“避讳”。虽然古代中国文献中把罗马帝国记录为大秦或拜占庭,但是秦王这个爵位太过敏感。

    冉明突然又想起中国史籍中称罗马帝国为大秦,也名“拂”或“海西国”。就道:“那朕就册封他为海西王吧!”

    “大善!”王猛点点头,海西王,让人第一印象就是海西郡王,海西郡治所连口,即今江苏涟水涟城。辖襄贲、海西、临海三个县,按照传统制定,这个海西王属于郡王中非常小的王。反正瓦伦斯与冉明也没有血缘关系,这样也无可厚非。

    就在这时,皇家特卫李业到了,王猛见李业来了,就提出告辞,冉明道:“景略,暂时别忙着回去,这事和你也有关系。”

    听到这话,王猛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冉明轻轻喝了一口茶,然后冷冷的指着李业道:“朕花钱组建皇家特卫,目的就是让皇家特卫当成朕的耳目,可是现在在邺城,居然潜入倭国八百多名间谍,已经把邺城刺探成筛子了,朕的皇家特卫居然毫不知情。”

    听了这话,李业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接着冉明又把晚上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王猛听闻哈哈大笑道:“陛下,您误会了,这个“天上人间”并不是什么倭国人的情报据点,这点臣敢拿脑袋担保!”

    “哦!”冉明知道王猛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就问道:“那个天上人间八百多名倭女是怎么回事?”

    接着,王猛娓娓道来。原来,随着魏国经济的发展,民间和百姓越来越富足,哪怕遇到天灾人祸,也不会卖儿卖女,死中求活了。魏国法律虽然不禁娼,可是若是逼良为娼,打击也非常严厉。魏国法律规定,逼良为娼一旦被人告发,查为实据。那么主犯抄家,家产充公,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所有从犯或打手,同样流放,分为三十年至十年不等。而且这个流放三千里,并不是指距离邺城三千里。而是指距离魏国边境三千里,魏国边境三千里,如果向北流发,那要到瀚海北部去钓鱼了。如果向南流放最近也要赤土国等马来半岛南部。如果向西,则以伊吾为界,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没有人愿意犯下逼良为娼的代价。

    在古代娼妓的来源,主要有两个途径,首先是犯人家眷发派到教坊司进行贩卖。可是冉明和冉闵这两个魏国皇帝当政期间,废除了这样的法律。哪怕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其家眷也不会被充为营妓,而是直接流放。

    魏国出台这样的法律,主要是因为所占地盘越来越大,而百姓迁移难度也非常大,没有人愿意远离故土,所以冉明不得已,只得采取只杀首恶,一般情况下,魏国犯法之人,通常都是流放。现在魏国娼妓没有了正规途径的来源,可是黄色产业却异常兴盛。有道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对策就是从倭国或高丽、百济、新罗贩卖女子,进行培训,成为青楼主力大军。魏国法律虽然对逼迫魏国百姓良家妇女为娼处罚极严,可是却没有规定对倭人会如何处置。所以在这法律的漏洞,就被那么无良商家钻进去了。

    王猛道:“据臣所知,邺城乃至全国所有青楼妓女超过七成都已经不是汉家女子了,可是在我们大魏,所有的嫖客还不喜欢胡女,而那些和我们汉家女子样子一般无二的新罗、倭女就成了抢手货。不仅天上人间,就连邺城数得上号的青楼,都有大量的倭女。”

第1030章神来之笔

    冉明奇道:“无论对于任何国家和政权来说,都是宝贵的资源,少量引进恐怕不会引起倭国政府的注意,可是如今在我们大魏倭女都成了青楼主力,倭国政府恐怕想不知道也难吧?”

    李业顿时脸色有点难看的道:“陛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当初您准许商队配置护卫,准许他们拥有武器装备,早几年还好,这些商人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他们怕往风口浪尖上撞,没怎么敢动。可是现在商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年初南洋就接到了消息。我们魏国南洋开发公司在渤泥国(渤泥国古国名。也称“勃泥”或“尼”。东南亚加里曼丹北部文莱地区古国。)的一个会馆被当地土著攻击,损失惨重,数十名商贾和伙计皆被杀。按说这些商人应该向我们南洋驻军求助,可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而是纠集十几个商号,集结上千护卫,直接出动商队护卫队颠覆了渤泥国政权,扶植了一个小部落首领充当他们的傀儡。

    他们这些商人太毒了,居然把渤泥国王室成员全部杀光,然后让渤泥国新的傀儡国王向我们大魏称藩。他们连一个国家的政权都敢颠覆,还有他们什么不敢做的?倭国虽然有天皇,名义上是一个国家,可是他们的实权却掌握在各在的大名手中,这些大名大者仅拥有数百上千武士,而小者仅拥有数十名武士,那些商号根本不用联合,随便一支商队都能轻松打败一个或数个大名。

    早在七年前,魏国中南开发公司杨氏商号就集结七艘武装商船率领四百二十名商队护卫登陆尾张国中岛郡,并且打败中岛郡七个大名的联军,占领中岛郡大部,迫使尾张国向杨氏商号献出黄金五百斤,白银六万两,倭女四百名,这才结束了战争。从而就拉开了中南开发公司与南洋开发公司劫掠倭国的贸易战争。

    这些商号都拥有着庞大的势力,关系网密集,只要我这里一动,他们就能闻到腥味跑得干干净净,那些主谋都是大魏华夏商盟的钻石级或白金级会员,他们都有直接面圣的权力,抓又不能抓,杀又不能杀,如果我动手,就会受到群攻,不仅辛辛苦苦建立的情报系统会面临崩溃,全国的财政收入就会陷入大乱!臣也不知道怎么办。”

    听到这话,冉明甚是无语。

    资本家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有了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嘛,他们就敢冒上绞刑架的危险。现在他们那些商人为了利益,绝对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不过在这个时候,和后世不一样,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皇权就是他们的一柄剑,只要需要,皇权可以瞬间捏死那些商人。冉明对于华夏商盟的那些超级商号敢冲倭国下黑手的敢量是相当佩服的,倭国人口不少,至少有五百余万人口,要想杀光他们恐怕也难以做到。在知道倭国可是一个多山的国家,只要他们眼见势头不对,躲进山洞里,魏军也不可能把这些倭人全部干掉。

    可是用商人的办法却非常合适,要知道商人不仅抓年轻漂亮的倭女,强壮的倭国武士也是商人拼命抓捕的对象,这些武士拥有不俗的技战术,而且一旦效忠,非常忠心,是培养死士的最佳人选。南洋各地的土著仆从军也吸收不少倭国武士,只要采取这种办法,迟早有一天会把倭国四岛的倭人抓光的。

    御书房内此时静悄悄的,李业说完,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点紧张,王猛也担心冉明一怒之下发飙下令处置那些商人。因为王猛明白,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比如各地那些工厂密集区,那些工匠基本上都是单身而居,除非过春节放假他们才会返乡,长期单身的生活,他们就非常需要解决生理需要,如果全面禁娼,这些得不到发泄的工匠,很容易就会强奸或轮奸良家妇女。这会造成非常恶劣的社会现象。除了这些军队也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魏军没有营妓,这些士兵只能在放假的时候去附近的妓寨。

    如果魏国全面禁娼,治安出现乱象只是很小的问题,关键是税收就会受到影响,要知道魏国对各地的青楼都征以非常征的税,差不多青楼三分之一的利润都进了国库。考虑了一阵,王猛咬咬牙道:“陛下,看来那些商人太过放肆了,必须需要敲打一番了。时间拖得越长,以后越是难以处理,长痛还不如短痛,那些人不知自爱,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这种关系网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庞大,到以后要动他们就难了,趁着现在刚刚露出苗头,趁早将这股势力扼杀在萌芽状态。”

    冉明其实并不在意商人在国外如何,他需要考虑的是对大魏的影响,一旦官商勾结,对政权的稳定性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明朝末年,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官商勾结,官员充当商人的保护伞,商人供给官员大量钱财,以供那些官员钻营,这样以来慢慢就把大明朝的根子腐蚀掉了。

    考虑到这些,冉明还是决定理智战胜情感。冉明问道:“现在华夏商盟官商勾结的现象是否查清楚了?涉到多少人?全国各地商人势力到底猖獗到了什么程度?”

    李业道:“由于之前我们皇家特卫一直在调整,所以有些情报没有整理太清楚。不过各大商号都已经混入了我们皇家特卫的细作,臣敢保证,最多两年时间,臣就可以拿到所有官商勾结的政据,可以把那些充当商人保护伞的官员,全部绳之与法!”

    冉明道:“有些问题可以妥协,但是有些原则性问题,绝对不可以妥协。朕以高薪养廉,每一个官员,凭借他们的俸禄都可以过上人上人的日子,如果他们还不知足,那就是他们自己在找死。一旦官商勾结,产生的影响是巨大的,对普通百姓生产生活都会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皇家特卫暗中协助廉政司、都察院、御史台各地郡国军负责执行,对于涉案官员,由都察院介入,涉案官员实施双停,大理寺和各地法院要从重从快审判。”

    何谓双停?双停就是对违纪的政府官员停止一切职务,停止一切活动,人身自由也将受到限制,不允许与除了调查人员之外的任何人接触,也不能联系外界。直到调查清楚之后,确实有违纪犯罪行为的会被送去拘押所关押,三个月之后进行审批程序,没有违纪犯罪行为的,会被无罪释放,有罪就会立即判刑。

    冉明决定采取这次全国性的反腐行动,其实也有三个目的,首先是敲打那些不安份的商人和官员,让他们明白国法的威严,国法神圣不容侵犯。其次就是杜绝朝廷官员腐败,整治吏治。一个王朝由盛转衰弱,其实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吏治腐败,一旦腐败了,堕落了,那距离灭亡就没有多远了。再次就是西域已经打下来了,计划中的庭州也要正式设立,那么庭州各郡县需要人口填充,可是无论如何动员,自愿移民的人口还是太少了,可是像全国这种反腐打击,牵扯面太广,涉案人员众多,就可以一次性移民出塞了。

    可简直可以称为一石三鸟,既可以弘扬冉明英明之名,但凡贪官,都会民愤极大,处置贪官不仅不会让百姓不快,反而会赢得百姓拥护。又可以让国库充盈,也可以填充西域人口,这绝对是神来之笔。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准备,冉明终于开始发难了。黄帝纪元4796年十月上旬大朝会,冉明直接在大朝会上提出:“鉴于某些官员充当商人保护伞,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采取瞒报,弄虚作假等方式,逃税漏税,采取不正当竟争,肆意的打压农民手中的农副产品价格,大搞垄断。不法商人向那些贪污官员贡献庞大的资金,让那些贪官在官场上钻营。这样下去,要出大问题的。朕早就反复强调,各级官员始终都要保持官员的品德和纯洁性,要始终以人民的利益住为主导,各级督查院和御守要加强官员廉洁监督工作!有些官员不顾大局,为了私利自绝于朝廷和全国民众,也必将也会被朝廷和人民抛弃,朝廷和全国民众都在同一条大船上,这些人为了获取更大的利益,不顾其他人的利益,就等于是在凿穿这条大船,想让所有人都沉入海底,为了保住这艘大船,让大船行驶得更加平稳,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必须要将这些害群之马清除朝廷的队伍!”

    冉明的讲话,受到内阁和各部堂大臣的坚持拥护。随着这次朝会召开后,内阁首相把冉明的讲话通过报纸向民众和社会公开。在经过九天的准备后,于黄帝纪元4796年10月10日,以皇家特卫暗中配合、廉政司、督查院和大寺理联合部署的反腐行动终于拉开序幕。此次反腐倡廉专项行动牵扯之广,打击力度之大都是魏国开国以来最大的。在魏国二十一个刺史部一百八十八郡一千四百零二县,共从中枢下派二十七个以部堂尚书领衔的专项整治工作组。

    为了避免这次行动雷声大雨点小,或者是官官相互,这次行动草草收场,冉明特别命令魏国太学院和国子监等知名高校在读学生和在野名士以及各大报刊媒体人作为监督队,各大知名媒体也都派出得力记者跟踪全程报道。

    事实上皇家特卫准备的证据是非常充分的,各犯官和不法商贾的罪证确凿,然而这次专项打击让冉明也感觉触目惊人,全国二十一个刺史部全部都有官商勾结现象,全国一百八十八个郡仅太守以上级别被双停的官员就多达一百二十三人,最严重的要数交州刺史部,从刺史到长史、别驾以及七个郡太守和都尉,居然差点全军覆没,仅武平郡太守幸免,其他官员超过三分之二被“双停”。

    这次冉明没有选择妥协,但凡被抓到的贪官和不法商人皆被严惩,特别是针对商人贪腐问题,冉明采取了一条连坐之法。只要贪官不仅家财会被充公,而且会牵连其子孙三代,将失去科举考试的资格。

    就冉明而言,虽然提出这条法律有点不尽人情,可是冉胆却明白,只要利益足够大,总有人铤而走险,明太祖就算是拿贪污六十两(按照购买力差不多相当于后世六万人民币)白银就会被剥皮充草。然而明太祖却没有杀尽天下贪官,最终明朝还是灭亡在贪污问题上。可是采取子孙两代不得参加科举,不得举荐为官,这个代价可比剥皮充草严重得多了。无论积攒多少家财,只要三代无人出仕为官,人脉关系就会彻底断裂,这个代价是哪个官员也无法承受的。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贪官可以中国贪污,国外享受。

    此时的国外大部分地区,都还是一片不毛之地,而且魏国也不是后世的那种天朝影响力,估计没有哪个国家和势力愿意接纳魏国贪官。因为魏国最不喜欢的还是抗议,而最喜欢的却是直接动武。

    此时,冉明并没有太过关注这次反腐倡廉行动整治运动,而是在御花园中看着渐渐凋零的花园陪着六皇子冉。

    “父皇,道理和钱财只在大炮射程之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冉听到冉明讲到真理就在大炮射程之内。他就不理解何谓真理,冉明告诉他,真理就是钱财和道理的意思。听到这个解释,冉反而更加疑惑了。

    冉明也不管冉能不能懂,反正他是非常耐心的讲道:“这个道理其实非常简单,也就是说你的大炮能打多远,你的军队可以打到哪里,那么你就可以和距离你多远的人讲道理,也能从他们哪里获得你想要的钱财。再通俗的讲,就是咱们的军队能杀到哪里,哪里就是咱们大魏的天下,那里只要是咱们大魏的天下,在我们的大炮和军队威胁之下,咱们说的话就是王法,就是规矩,他们就必须无条件遵从。”

    “可,可!”冉听到这话小脸憋得通红,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先生所讲的道理和他父皇所讲的道理区别会如此大?

    “儿,你一定会奇怪你的先生所说与父皇所说不一样对吗?”冉明笑道。

    冉点点头。

    冉明道:“那是你的先生错了,如果你的先生再向你传授这种理念,朕就让去欧罗巴宣传圣人之道。你也不想想,西域诸国可都是咱们大魏的藩国吧?如果咱们大魏在西域屯驻数万军队,他们还敢在西域大肆屠杀咱们汉人吗?肯定不敢吧?别看西域诸国表面上臣服大魏,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有臣服,而是自己当自己的王。所谓的不战而降,不是真降,必须把他们彻底打服了,他们才会投降,才会老实!”

    就在这时,冉明突然看到御花园内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就突然道:“谁在那里听墙根,给朕滚过来!”

    这一番训儿之言有点太过惊人骇俗,这和儒家的思想理论体系是违背的,一旦传出去,肯定会闹出不少乱子。就在这时,花园角落的人影终于走到冉明面前了,冉明仔细一看居然是他的养子瓦伦斯。

    看着瓦伦斯那种忐忑不安的神情,冉明叹了口气,终于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瓦伦斯要进入大魏皇家军事学院学习动机和目的都不是纯洁的。当然这也不怪瓦伦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魏国对罗马帝国的战略规划,更不知道冉明对他的防备。

    “瓦伦斯参见父皇!”瓦伦斯毕竟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冉明强大的气场面前根本就无法保持平静,他那颗慌乱的心,已经出卖了他。

    冉明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孩子早熟,特别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冉昀和冉,他们好像从六七岁开始就开始相互较劲。明里暗里都争抢不休。不过这种争,还在冉明的理念范围。可是瓦伦斯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如果在后世,十岁的孩子估计还在尿床,甚至连单独入睡的胆量都没有,可是瓦伦斯接受过罗马皇家教育,显得太可怕了。就这个心机和远虑,是平常人所不及的。冉明心中哀叹一声,罗马帝国的皇家教育实在太变态了生生的把一个孩子教育成一个怪物,虽然这样的怪物也许可以更好的成为一个帝国的君主,但是做为一个人类来说,那就太失败了。

    事实上,这种竟争到最后胜利的人,其实并非是一个帝国最合适的皇帝。就像大明朝,他们的政治制度已经非常完善了,越是有作为的皇帝执政,明朝的国力和经济反而不如那些没有作为的皇帝。罗马帝国的皇家教育是把每一个孩子尽量向全面型发展,结果这样皇室成员人人都很优秀,偏偏他们谁也不服谁,很自然的就开始内斗不止。罗马帝国终于在395年正式分裂为东西两国,而最后东罗马帝国又被奥斯曼帝国给消灭了。

    “瓦伦斯,你如果相信为父,那么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朕坦诚,告诉朕你心中真正的想法,否则你就回到你的住处去,老老实实的跟着王猛学习圣人之道吧!”冉明有些不悦的说道。

第1031章大魏赴罗马使团

    听到这话,瓦伦斯立刻焦急的抬起头来,看着冉明道:“父皇,我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想就这么混吃等死的过一辈子,所以才想进入军校中学习!”

    看到瓦伦斯还在避重就轻,冉明则是轻笑一声追问道:“不想这么混吃等死的过一辈子,只是朕很好奇的是,等你日后从大魏皇家军事学院毕业后,按照军事学院的规章制度,你是要进入大魏的军队中服役的,到时你打算怎么办?”

    “到时我……我……”瓦伦斯似乎有些心虚,吞吞吐吐了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道:“那瓦伦斯也和其他人一样,愿为大魏守士开疆。”

    冉明笑道:“那你是不是打算在战场上立下功劳,升得高位,引起朕的重视,到时候你升到高级将军的位置上,利用我们大魏的军队帮你夺回皇位?”

    听到冉明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都讲了出来,瓦伦斯也是大为惊恐,虽然他之前已经预感到眼前这个大魏皇帝,自己名义上的养父亲很可能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但是等到冉明亲口说出来时,还是让他感到无法接受,甚至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就在黄帝纪元10月下旬,魏国庞大的赴罗马使团终于在准备半年多的时间后出发了,这次带队的是魏国礼部左侍郎常炜,而且副使则是参谋部参谋塞维鲁。不过这个使团规模却非常庞大,其中使团中有一千名禁卫军将士组成的护卫人员,还有二十一个商号代表组成的商人阵营。

    二十一个商号加上他们的护卫人员和伙计就足足拥有五六千人。关键不是使团人数众多,而是他们携带了大量的货物。

    瓦伦斯虽然掩饰得非常好,可是冉明却从他那闪烁的目光中,发现他仍在跟自己耍花招。虽然冉明很想借用瓦伦斯的身份,从而可以影响欧洲。不过,瓦伦斯却不是冉明唯一的选择。瓦伦斯的身份在魏国虽然不是秘密,但是却仅仅流传在一个非常小的圈子里,外界对其知之甚少。

    此时海伦娜与冉明的孩子已经出生了,虽然此时仍不足一岁,不过如果运作得好,取代瓦伦斯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些人喜欢自作聪明。如果瓦伦斯对冉明坦诚一点,父子敞开天窗把事情说透,魏国肯定会支持瓦伦斯回到欧洲,夺回罗马帝国的皇位,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瓦伦斯会被控制,可是却比现在他被冉明深深忌惮要强得太多了。

    “臣妾参见陛下!”就在冉明在沉思的时候,海伦娜君士坦丁身穿宫装向冉明款款施利。如果抛开海伦娜的肤色和样貌,光凭她的言谈和举止,根本无法和一个罗马人联想到一起。作为君士坦丁大帝的女儿,深受罗马宫殿教育的海伦娜,对于魏国宫殿礼仪有着几乎病态的痴迷。

    无论是坐姿,还是伴随着言谈的手势,她必须要求自己做到尽善尽美,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瑕疵。特别是她说话时的怪异腔调,为了说一口标准的魏国官话,在语言方面,她几要求自己每天练习至少五个时辰,嗓子都练哑了,她还不停下来歇息。这让冉明看着都心疼。不过功夫不费苦心人,海伦娜此时的官话说得非常标准,哪怕从小学习汉语的李静姝说话的时候都有一些巴蜀方言,可是海伦娜却是标准的官话,这是冉明后宫之中其他几个异族女子所不具备的。

    “朕早就告诉你多次了,咱们是夫妻,不用如此见外!”冉明非常不适应海伦娜的这种改变,因为这种改变让冉明感觉异常陌生。

    “礼不可废!”海伦娜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好了,随你吧!”冉明知道自己无法左右海伦娜这种强迫症,只得叹气道:“今天找你来呢,是因为欧洲罗马帝国发生一些变故。

    “欧洲罗马帝国,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冉明的话音刚落,海伦娜就有些焦急的追问道,她对魏国政务并不怎么在意,哪怕连罗马使团到来魏国的消息,她都没有听到。只是罗马帝国有着和她无法割舍的情感,她的父亲和前夫都为了罗马帝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她对欧洲罗马帝国情况也格外关注。

    此时罗马帝国的皇帝约维安是罗马前皇帝尤利安的禁卫军团侍卫长(职权相当于中原王朝的卫将军)公元363年,约维安随尤利安参加了对萨珊波斯的远征。尤利安在战争中受了重伤,并于公元363年6月26日于撤退途中死去。第二天禁卫军统领萨鲁提乌斯(salutius)宣布军队拥护约维安继任帝位。就这样约维安成了罗马帝国的新任皇帝。

    在冉明这个皇帝看来,罗马帝国前皇帝尤利安死亡疑点重重,而约维安即位更加不可思议。然而此时君士坦丁大帝的三个儿子和众多子侄女也几乎全部在连续近二十年的内战中死亡,无论是君士坦丁的侄子尤利安还是约维安上位,都充斥着阴谋。

    连续的内部争夺权力之战,这让昔日强大而繁荣的罗马帝国已经不复存在了,虽然罗马军团在这个时候一再扩编,在罗马帝国君士坦丁大帝执政时期,罗马帝国共有三十个常设罗马军团,约为十八至二十万之间的军队,可是在君士坦丁一世时,罗马军团增加到了五十九个常设军团,到了约维安时期增加到了六十五个罗马军和二十三个罗马辅助军团,罗马帝国的兵力直逼八十万,几乎是波斯帝国萨珊王朝野战骑兵军团的三倍,可是军队的人数增加,并没有强加罗马帝国军队的战斗力,有鉴于此,总军费绝不止翻了三番。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本该用来保卫帝国的军队反倒成了帝国沉重的包袱,正在一点一点压垮帝国本身。

    海伦娜并不在意谁当罗马帝国的皇帝,可是作为一个罗马帝国的公主,皇后,她对罗马帝国的臣民还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听到罗马皇帝约维安又在与波斯帝国的战斗中失败,并且身受重伤,东部罗马野战军团其中为五个罗马骑兵旅(每个旅为三个营,人数约为一千人至两千人之间,十个罗马军团,共兵力约为六万七千人左右,其中加上罗马军团备属的骑兵,罗马东部野战军团共有一万两千至一万五千名骑兵,然而其对手却二十余万骑兵,在罗马帝国东部野战军团失败后,其他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二的装备和近半的人员。

    这是对罗马帝国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如果没有外力帮助,罗马帝国有可能会因而亡国。不过值得让人欣慰的是,罗马帝国的百姓并没有抛弃他们的政府,而是涌跃参军,哪怕每一次与波斯帝国的战争,罗马帝国都会战败,可是他们马上就会补充到足够的兵源。只是非常可惜,随着罗马军团中的精锐将士损失惨重,罗马军团的战斗力更是严重退化。

    “夫君,不,陛下,请您一定要求求罗马帝国!”海伦娜在这个时候已经方寸大乱。

    冉明道:“你也知道,大魏虽然和罗马帝国并没有什么关系,朕没有义务要帮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白吃的午餐。除非……”

    原本海伦娜已经感觉绝望了,可是听到冉明这句可是,她就知道罗马帝国还有希望。

    冉明在这个时候开口道:“海伦娜,你是君士坦丁大帝的女儿,你的三个兄长,君士坦丁二世,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和君士坦斯一世同时继位,并且瓜分了罗马帝国,而两个侄子和其他多位亲属,都被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所杀害,在尤利安去世之后,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才是君士坦丁大帝血缘关系最近的人,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回到罗马帝国,那个皇位是你的,为了你,朕可以率领一支军队远征欧洲,帮你夺回皇位。

    “我……”海伦娜听到冉明的这个建议,脸上却露出犹豫的表情。她本来就不是个有野心的人,从她的本心来说,并不怎么愿意做个皇帝,另外自从再嫁给冉明之后,虽然不是皇后,却是四妃之一,在后宫之中,冉明并没有厚此薄彼,冉明对于妻妾一向都是一视同仁。所以她对现在的生活也十分满意,现在听到要舍弃现在的平静生活。远赴欧洲争夺皇位时,她一时间也难以拿下主意。

    冉明看到海伦娜沉默,就继续劝道:“朕知道海伦娜你不愿意当罗马帝国的皇帝,也不想与朕分开,其实这个难题很好解决啊,你可以把皇帝之位传给晔儿啊,到时候咱们在一起生活。”

    晔儿,是冉明的第九子,也是海伦娜与冉明的儿子,现在才七个多月,还不满一岁。

    海伦娜虽然没有参与政治,作为一个皇室正经出身的公主,政治目光和政治头脑还是有的。她几乎在这一瞬间就明白了冉明的意图。

    “罗马帝国是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帝国,无论谁是罗马皇帝,他的职责都是保护罗马臣民。”海伦娜道:“若是晔儿成为罗马帝国的皇帝,那么欧洲与大魏就是一家人,到时大魏能不能多帮助一下我们欧洲,比如这里的耕种技术、纺织工艺等等,都远比欧洲要先进,这些可以极大的提高百姓的生活质量,要知道就算是我父亲统治期间,欧洲还有很多的人连肚子都吃不饱。”

    “这个是当然的!”冉明笑道:“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我们的统治,那么我们自然会将他们视为自己的子民看待,绝对不会亏待他们的!”

    冉明立刻保证道,当然了,若是有些欧洲人不识抬举,敢于反抗他们的话,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冉明决定抛开瓦伦斯,而是让冉晔这个娃娃做罗马帝国的皇帝,至于罗马帝国会不会同意?这就不是冉明考虑的事情了,或许是海伦娜遗传基因比较强大的原因,这个冉晔和华夏人明显不同,而是非常明显的欧亚混血儿。虽然这让冉明比较遗憾,可是却比较容易被罗马人接受。

    就在海伦娜同意之后,冉明就带着海伦娜去了参谋总部。

    “参见陛下,参加皇妃!”

    “诸位爱卿免礼!”冉明道:“有一件事需要参谋部计划一下,现在罗马帝国与波斯帝国的战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没有外力帮助,罗马帝国很可能在今后三到五年内被波斯帝国灭掉。所以朕决定我们大魏出兵帮助罗马帝国,在我们魏军与罗马军团夹击波斯帝国的骑兵野战军团,朕想知道如果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们大魏需要出动多少兵力?”

    “二十万步骑!”籍罴总参谋长直接道:“据臣估计,要击败波斯帝国军队,大魏出动三到五个骑兵师应该就可以办到了,如果要帮助皇妃夺回皇位,那就必须二十万步骑精锐部队,而且要做到承受三到五万伤亡的代价!”

    “二十万军队,死伤三五万人?”冉明惊讶的道:“这是不是有点多了?”

    “回禀陛下,以我军的战斗力,打败波斯军队其实并不难,其实安西军西征,早就考虑过波斯帝国干涉的结果。当年五万(其中两万军队,三万民夫)汉军西征西域,咱们大魏的将士没有理由比当年汉军要弱。所以安西军才会配置三个骑兵师,四个步兵师。要打败一个连年战争的波斯帝国其实并不难,他们的波斯骑兵充其量也只是三百年前的轻装骑兵,这点咱们大魏骑兵可以完胜他们。当然,咱们大魏第一次抵达欧洲,因此非常有必要展示咱们大魏军队实力,人数太少肯定起不到威慑作用!”籍罴道:“陛下其实不用担心补给问题,咱们大魏海军力量强大,完全可以出动二百艘战舰,三百艘运输船。这次我们大魏光要远征欧洲,也要再敲打一下笈多帝国,根据情报显示,笈多帝国不甘心失败,他们正与氐人残部眉来眼去,没有少给他们支援。如今高原就是悬在我们大魏头上的一柄剑,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

    冉明其实也考虑过青藏高原的问题,关键是那里既没有丰富的矿产资源,也没有肥沃的土地,如同鸡肋,每一次把苻坚残部的问题提到内阁,内阁大臣们总会提出要和平解决此事。

    可是和平解决虽然有助于减少魏军伤亡,可是却难免一劳永逸。要知道青藏高原那里的战略地位太重要了,如果那里强大起来,就会像唐朝和吐蕃一样,吐蕃完全把大唐当成粮仓,他们想抢的时候就过来抢一把,然后大不了调头再跑回去。就连天可汗李世民也拿吐蕃没有办法。

    先掐断笈多帝国与苻坚残部的联系,断绝他们的外援,仅仅依靠高原上的产出,肯定无法养活苻坚那支规模不小的军队,到时候就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高原问题了。

    冉明点点头道:“三个山地师组建工作进行得如何了?现在咱们大魏已经把西域拿下来了,庭州是新得之地,用大军维持地方是必须的。而庭州的天山气候和高原差不多,可以把新组建的三个山地师放到天山上进行适应性训练。只要等那三个山地师训练完毕,咱们大魏就出兵拿下高原,设立藏州。”

    籍罴道:“陛下所言极是,这次远征,难的不是战争,而是补给。而且距离太远,补给的数量太大,难度也太大。”

    “无论如何,也要确保前线将士吃得饱,穿得暖,病有所医,伤有所治。”冉明朗声道:“朕绝对不允许,朕的将士们为大魏流了血,还要流泪。”

    “陛下尽管放心!后勤部竭尽所能,绝对不会亏欠前线将士!否则出了纰漏,请陛下斩臣的脑袋!”

第1032章去魏国寻找答案

    就在冉明为了向欧洲大秀肌肉时,位于笈多帝国的都城华氏城走出一名衣着华贵的少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笈多帝国的太子(chandragupta汉语译为)月爱,将来笈多帝国的旃陀罗笈多二世。

    随着魏国越来越强大,让笈多帝国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此时魏国不光是对笈多帝国是一个威胁,还非常有可能颠覆笈多帝国的统治。

    虽然魏国和笈多帝国非常遥远,可是相较而言。笈多帝国的沙摩陀罗笈多花费大量金钱,终于探得了不少魏国的情报。此时沙摩陀罗笈多已经知道了魏国在十几年前仅仅只是拥有一小块地盘的公国,将不过数员,兵不过数万,可是他们却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内消灭了一个又一个的强大对手,快速完成了统一,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魏国的无论是经济还是军事都取得了让人不可思议的成就。

    所以月爱对于魏国的强大感觉不解,为了弄清大魏强大的真正原因,月爱决定化妆成一个普通人,在大魏的国土上四处游历,寻找大魏强大的真正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增加自己的见识。经过耐心的说服,沙摩陀罗笈多最终还是同意了月爱的请求,

    月爱化装成了一个南洋的一个土著部落小王子,仅仅带着两名侍卫就踏了上去魏国的道路。不过月爱的这两名侍卫可不是普通人,而是笈多帝国非常厉害的修道者,特别是一身肌肉居然修练到变态的那种强度,虽然笈多帝国的长弓破甲能力不强,但是对于血肉之躯,还可以轻易做到一击毙命。可是这两名修道者不需要任何甲胄和盾牌的辅助防御,仅仅依靠血肉之躯,就可以抵挡笈多长弓的近距离射击。

    沙摩陀罗笈多相信,光凭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古婆罗门种姓之一)就足以可以保护月爱的安全,只要不遇到大规模的军队,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都可以护着月爱杀出重围。

    经过半个的缓慢前进,月爱终于在来到了魏国大陆上的广州刺史部(治番禹),刚刚抵达广州的时候,月爱就被广州的繁华惊呆了。事实上广州在这个时候,并不比北方繁华,反而比北方落后多了。刚刚来到这里,月爱就发现了这里与笈多帝国的不同。

    魏国与笈多帝国最大的不同就是行政管理不同,在笈多帝国全国分为三十四个邦国(相当于魏国的州),但是魏国却在州一级行政级别下设立郡,由若干个县组成,而无论是县长和太守或是州刺史,都不像笈多帝国一样采取世袭的制度,魏国官员全部接受魏国朝廷管理,可凭借着他们的政绩进行升迁或任免,可是笈多帝国无论邦国总督或是城君,都是世袭的,笈多帝国想要废除一位贵族的爵位那么麻烦,而且县里的官员只有行政权力,并没有军事权力,这也就避免了官员拥兵自重的可能,不像笈多帝国的那些贵族,一个个实力强大后,根本不听上头的命令。

    县的行政区别还仅仅是一方面,另外魏国还有和笈多帝国各种各样的区别,比如允许普通人拥有土地。在笈多帝国普通人拥有土地这根本就是不可以想象的事情。另外税收等各个方面也很大的不同,在笈多帝国僧侣是特权阶级,在魏国虽然僧侣和魏国的道士也可以拥有土地,但是他们的土地和各种产业必须按照法律规定要收税。

    月爱甚至想着,如果笈多帝国要像魏国一样向寺庙和僧侣收税,就可以完全解决财政危机问题。要知道笈多帝国此时正在扩军备战,而国库里却没有那么多钱财武装这些新编军队。而仅仅让寺庙和僧侣贡献一部分钱财,就激起了他们的反抗。差点刀兵相向,这让月爱更加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学习魏国,坚决向那些寺庙和僧侣收税。

    更让月爱感觉不思思议的事情是,魏国的贵族居然还会被法律处置,他亲眼看到一个城君(就是魏国的候爵)因会偷税漏税问题被剥夺贵族身份,家产全部被抄没。而且魏国还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就是官员全部都是异地为官,这些官员出生在北方,他们就只能来到南方或西方去当官,这样以来,他们与当地的贵族没有任何瓜葛,所以在执法时根本不用理会那些贵族的利益,免是阻挠到他们执法的人,都将受到严厉的制裁,这也使得不少贵族因触犯法律而丢了爵位,甚至因此而入狱。

    笈多帝国的官员都是世袭,久而久之与当地贵族就达成姻亲关系或利益同盟,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就不会考虑国家利益,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偷税漏税,在国家身上敲骨吸髓,损公肥私。

    而且月爱还发现,魏国的官员都有任期,县令和太守一级官员都是一任五年,在一个县或郡,他们只能连续两任,也就是说最多在一个地方做十年官,然后就会调到其他地方。魏国考核一个官员政绩一般都是五个方面,第一是人口问题,第二百姓收入问题。第三是当地经济发展情况,第四是当地教育基础建设,第五税收情况。

    对于魏国与笈多帝国的不同,月爱暂时还说不上来这是忧还是喜,不过在广州逗留了一个月之久,月爱最终还是决定北上,去魏国的都城看看。不过就在月爱在广州乘船北上时,月爱发现了一个让他感觉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他这次乘坐的船竟然没船帆,之前他见过大魏的船只,知道他们的船都是用船帆驱动,可是他们乘坐的这艘船竟然没有船帆,而且也没有船桨。反倒有一个像是烟囱一样的东西,正在向外喷着浓重的黑烟,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奇怪,想不明白这艘船是怎么驱动的,更不明白这些烟囱是干什么的?

    也正是带着这种好奇,所以月爱带着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两人在上船之后。一直关注着船上所有人的举动。等到开船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船体开始震动起来,好像船体里有一头怪兽活了过来似的,然后船只在一种不知从哪里来的运动驱动下,缓缓的离开了港口,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海风与海浪根本影响不了船只的速度。

    月爱运气非常好,遇到了魏国蒸汽机明轮船。事实上这种蒸汽机仍在验证阶段,魏国的蒸汽机在黄帝纪元4797年元月十日正式发明出来,不过为了慎重期间,冉明并没有立即进行大规模运用,而是进行摸索前进。首次发明出来的蒸汽机马力非常小,所以能装载蒸汽机的轮船仅仅相当于三百料船,这种船如果折算成后世就是一百吨排水量的规模。

    在蒸汽机发明出来的同时,蒸汽机火车也开始投入严整,同时,魏国加快了对铁路的开工建设。魏国内阁首相王简先期计划修建一千三百里的双方铁路,这是从不其港至邺城段的铁路,未来魏国将修通各州郡县之间的铁路网络,冉明的计划更加庞大,冉明将利用后世的陇海铁路。完成魏国的东西纵线铁路主线网络。

    在这个时候,蒸汽机轮船速度并不比风帆船快多少,唯一的优势就是不必考虑风向。随着轮船一路前进,月爱开始寻找人来解答自己的疑惑。好在月爱对汉语进行了将近半年的强化训练,勉强可以与人连比划带着的进行沟通。

    “阁下请问”月爱看着甲板上一个靠在船弦上的人就上前问道。

    被月爱问道的人其实就是轮船上一名普通的水手,被称为阁下他笑道:“阁下那是贵人的称呼,我姓杨,你就可以叫我小七或七郎。”

    “七郎,请问为什么咱们脚下的这种船不用船帆和船桨就可以跑的这么快?”月爱闹了一个红脸,可是这个问题憋在他心里,会把他憋疯的。

    杨七郎笑道:“其实这也没有什么,车轮船其实早在十年前就在大魏出现了,那个时候,车轮船都是用几十或上百个人用脚踏着踏板,驱动车轮船前进。不过这种车轮船当时由于人的力量有限,不能进行远行,只能在江河或湖泊中航行。在年初的时候,咱们大魏皇家科学院就发明出了这种蒸汽机,蒸汽机这个东西太好了,可以代替人来驱动车轮船,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我就在船上踏车轮,每天那个累啊,简直连挪一步的心思都没有,现在好了,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到港。”

    听到是器械驱动的轮船,月爱就想进去看看,不过这属于魏国的高级机密,无论是蒸汽机的工作原理,还是器械设备都属于保密阶段。当然,这个新试验的蒸汽机轮船,如果不是内务府名下的产业,恐怕连轮不着他们进行试验验证。

    在这个时候,如果从广州到不其,即使顺风的情况下,也需要十天或者半月才能抵抗不其港,只是在轮船的速度下,速度快得多了。仅仅第天天,他们就抵达临海郡进行一次补给,补给了大量的煤炭和淡水。其实这个时候蒸汽机的能效绝对让人无语,一个载重为百吨的小船,光给蒸汽机烧的煤炭,就要装载六十吨,加上淡水就达到七十余吨。占去了运载量的百分之七十,如果蒸汽机不进行改动,恐怕没有投入商业运营的价值。

    要知道搭乘这个运输船去不其,一个人不算伙食,光船票就是三万钱,而风帆船抵达不其的船费仅仅为一千六百钱多点,要知道三万钱虽然不多,可是在魏国百姓收入中,却算不低了。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工匠,一个月仅能拿到一千三百钱或一千五百钱的工资,而熟手技工虽然收入高,也不过七八千钱左右,哪怕如是后世的高级蓝领技工也需要近半年的收入才能做一次轮船,一般百姓还真承担不起。

    不过月爱却是不差钱的人,虽然笈多帝国财政困难,危机重重,可是他在离开华氏城的时候,却带了足足十万个地那拉,这一次船票,仅仅是他钱财的万分之一。

    在经过临海港补给后,轮船继续北上,在第七天傍晚,终于抵达了不其港。虽然不其港被冉明最初建设为军港,可是此时军港和民用港已经完全分开了,而不其港也成了魏国吞吐量最大的港口。

    经过十数年的发展不其城也成了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原本的城池,如果被扩充了将近十倍,不其的居民并不仅仅是魏人,另外有倭人、新罗人、百济人、高句丽人,天竺人、波斯人、阿拉伯人等等都混杂在一起,各种信仰有交流也有冲突,但却不是很严重,这里是魏国的地盘,一切都以魏国的规矩为主,谁在这里闹事,打你是没有商量的。而且挑事还会进入不其城的黑名单,将来会被拒绝入城,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哪个商人会承受这种代价,所以这里的其他种族的人,都非常老实。对于他们来说,挨打也好,被罚钱也罢,总好过被拒绝入境,那损失就大得多了。这也让月爱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不其城,让月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贵。在广州时,月爱就喜欢上了魏国的美食,不过广州虽然也是港口城市可是和不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就好像后世的厦门港和上海港,消费层次肯定不一样。

    为了让月爱吃上喝好玩好,所以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在负责月爱饮食和住宿时,都选择了最好的。结果住进一家名叫四海酒楼,一天住宿加上吃喝,整整花去了十万钱,这让月爱也感觉到了肉疼。

    不过,月爱在这里也大开了眼界,原来这不是一家单纯的酒楼,而是一个交易中心。每天早上需要出货的商人,都把自己的货物名称和出货价格写在大厅里的黑板上,而如果有人需要要货,就可以向酒楼的伙计要商人的联络方式,交易都在酒楼内直接完成了。在这种地方消费,不贵才是怪事。

    不过,月爱的目的并不是做生意,他还要去邺城看看,所以仅仅一天休息之后,他就踏上了去邺城的道路。为了去邺城,月爱专门租了一辆豪华的四辆马车,出城之后,月爱这下又震惊了,在城中路面用石头铺上并不奇怪,可是从不其到邺城,那么远的距离,居然全部用石头铺路,这魏国也太有钱了吧?

    后来,月爱才明白,这个铺石的东西,并不是石料而是叫水泥的东西。

    “你不是魏人?”看着月爱吃惊的样子,车夫仿佛像看到土包子一样坚定的说道。月爱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他为了避免因为口音问题被别人看出来,一路上刻意不说话,只是没有想到还是被人认了出来。月爱猛然一怔,而身边的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急忙上前护住月爱,气势汹汹的瞪着车夫,大有一言不合刀兵加身的架势。

    车夫看着月爱主仆三人微微一愣,随即朗声笑道:“你们想杀我?我劝你们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杀了我,你们绝对跑不出五十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月爱看着车夫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却对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身上的杀气毫无畏惧,显然并不是一般人。坎琼夏尔玛和马尼艾耶身为笈多帝国顶级修道者,一身武技出神入化,纵然放眼整个笈多帝国也可以排得上号,哪怕是身经百战的悍将,面对二人的杀气也会心惊胆颤。月爱发现对方绝对不简单,虽然月爱并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但是对于危险却有着过人的直觉,他发现车夫身上并没有杀气也没有敌意,随即冷静了下来。

    “我自然是魏人。”车夫笑道:“你租了我的马车,从不其出发,这一路直抵邺城,每隔五十里就有一座驿站,除了驿站之外,别无其他路口,你们就算杀了我,到下一个驿站就会被驿卒发现,他们定会知会护路队捉拿你们。”

    听到这话,月爱这才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月爱试着问道:“我和你长得差不多,我又没有在你面前说话,你自己知道我不是魏人?”

第1033章把威胁消灭在萌芽

    车夫道:“在大魏谁不知道这水泥是皇帝陛下发明的神物?你连这个东西都不认识自然就不是魏人!”

    说到这里时,月爱犹豫的说道:“我是渤泥国小王子,听说大魏异常繁华,就来大魏看看。想找到大魏比我们渤泥国强大的真正原因。”

    车夫自豪的道:“你是应该来看看的,不过,你既然从南边来到这里,也一路走了数千里地,找到大魏强大的原因了吗?”

    “这个我真说不清楚!”月爱摇摇头道:“我们渤泥国虽然人少,可是土地异常肥沃,产出比大魏的粮食还多,可是我们渤泥国却一直贫穷。从广州开始,我就一直观察着大魏的一切,比如说经济、治安、吏治等等,好像各个方面都比我们渤泥国要强,但我总感觉这些并不是大魏强大的根本原因,所以最后我自己也糊涂了。”

    “这并不奇怪,大魏真正强大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我们有一个好皇帝!”车夫道:“以前皇帝老儿只管向俺们百姓收税,谁管俺们这些若哈哈的死活啊。可是我们大魏的皇帝并不一样,他虽然也收税,却收得非常少,比前朝时候少得多了。还要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俺们交了税,他就帮助俺们百姓解决困难。早十几年前的时候,俺也有穷,家里连一间破屋都没有,虽然皇帝给俺分了地,可是俺连种子都没有,怎么办呢?皇帝陛下一看天下间像俺们这样的穷人很多,就出钱借给俺们买种子耕具和牛,这不,俺们的日子过得才越来越好。你别看我只是一个小车夫,其实我也算是有钱人。”

    原来这个车夫早年也是魏军将士,因伤残退役,光军功田、抚恤田就拿到二百五十亩加上自身的丁田,他一家足足有四百多亩地,每年光粮食就可以产出六百多石,不过在这个时候魏国种地并不赚钱,仅能勉强裹住温饱。可是他还有一辆四轮载重马车,两匹马,家里还有四头两小六头牛,还经营一个小型的水磨坊,每年光收入税后就多达千万钱。

    听到这话,月爱再次被震惊到了。车夫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其实俺也不是村里最有钱的,只能勉强算一般吧。我们村里最有钱的是我们村东头的郭大叔,他有九个儿子,其中七个儿子都成为皇帝陛下的将士,为国争战。特别是从军的四儿子特别争气,在军中立功,被推荐上了军校,成了陛下的学生,毕业后成了一个营长。据说可以跟我们县太爷平起平做。”

    月爱惊奇的问道:“你们大魏的将领难道不是由贵族担任吗?怎么平民也可以成为将领?”

    “我们魏国的将领,只有两种途境,在战场上立功,然后去军校进修,毕业后再分配到军队中担任将领。”车夫道:“我们村里的后生当年跟着陛下从军者有三十多个,如今有四个成了陛下的学生。不过也只有郭四郎现在官最大!”

    月爱这下明白了魏军的厉害之处,魏国军队赏赐极厚,一人当兵就可以保证全家不饿,特别是所有将领都是从军校毕业,这就保证了将领的质量与忠心,另外大魏军队的训练也比我们笈多帝国要严格,再加上各种火器的应用,难怪可以打败我们。魏国的这种军事制度比我们笈多帝国的军事制度先进多了。

    其实,月爱最初也不明白,要说地盘大,笈多帝国不见得比魏国小多少,而且人口差不多多了魏国将近一倍,可是双军只要交战,笈多帝国军队却胜少败多。看来必须要学习魏国的这种军事制度。

    其实月爱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国家强大的原因并不仅仅是某一方面的原因造成的,而是多方面的原因综合在一起形成的。比如大魏强盛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冉明带来的那些未来科技,同时也有大魏开放的政治格局、强大的经济与人口基础等等原因,这些原因结合在一起才造成大魏今天的强大,所以月爱从一开始就是错的,自然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冉明是一个站在历史肩膀上的巨人,他自然明白历史上各种政制制度的优越性和缺点,比如两极超级大国之一的苏联,在解体后,好多专家都说苏联是因为经济原因而解体的。事实上并非如此,在苏联解体时,美国和西方国家基金和风投组织坐空苏联卢布,仅仅美国一国就卷走了二十万亿美元。而如今中国股市市值则有四十万亿至六十万亿人民币之间。还不及人家美国一国从苏联卷走的钱多。无论后世如何评价苏联解体,苏联解体真象就是整个苏联官僚阶级集体腐败,被生生玩死。

    无论苏联也好,历史上中国各朝代也罢,什么自然灾害,什么小冰河自然灾难,只有有一个廉洁而高效的政府,什么困难克服不了?唐朝贞观二年的大蝗灾,遍及关中二十九州唐朝当时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口受灾,那个李世民刚刚被突厥勒索干净了国库,可是唐朝仍没有闹出民变,因为唐朝那个时候并没有失掉人心。腐败是一个国家最致命的杀手,比外敌更加恐惧。明朝土木堡之变,五十万明军被全歼,皇帝被俘虏,北京城被围,可是同样没有被灭亡,那个时候,明朝还没有因为腐败失掉民心。

    任何朝代在开国时期往往历经各种困难都能坚持过去,因为那个新的官僚阶级不够腐败,官民一心。魏国在这个时候,国力蒸蒸日上,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魏国拥有一个廉洁而高效的政府,还有一个百姓支持的朝廷。

    这些事情,月爱注定是看不到的。

    魏国皇宫御书房,冉明望着御书房里的那个面积超过二百平方的特大地图良久无语,这个地图是一份至今为止魏国的最精密的地图了,为了这张地图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和财力。冉明的目光盯在倭国的那个方向,杀气腾腾。

    在这个时空,整个魏国无人意识到倭国的危害,毕竟魏国对倭国也并非一无所知,此时倭国的天皇就是一个傀儡,在这个时候,倭国还没有进入幕府将军时期,甚至连名义上的统一都没有,倭国不是藩主就是大名,其实就是一个一个的中小奴隶主,在控制的区域内无比残酷的压榨着倭国国民。不过,倭国因为盛产金银,所以吸引得无数魏国商号蜂拥而至,如今各地基本上被魏国商贾弄得乌烟瘴气。

    大量倭女此时成了魏国各地青楼的主力军,而武士则被商号训练成死士或南洋土著仆从军基层军官,冉明曾三次提议派兵攻打倭国,内阁包括王简这个首相在内都不赞成,因为这些大臣都非常清楚,此时倭国就是魏国的银库,想要银子直接去抢,一旦朝廷派兵攻打下来,那么倭国的金矿和银矿就没有各大商号什么事了,哪怕冉明不会吃独食,也会征以重税。所以这些大臣们就不乐意了。

    可是这些大臣绝对不清楚,冉明并不想占领倭国,而是单纯的为枉死的三千五百万同胞报仇。

    就在这时,中常侍尤义迈着小碎步跑过来道:“陛下,征北将军荆展到了。”

    “快请!”

    这是一个年逾三十的中年人,脸型方正透着一股刚毅,虽然因为年纪的缘故眼角和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点点皱纹,但是并没有显得老迈,反而让他更加增添了几分沉稳。尽管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甲胄,没有穿戴或者佩戴任何装饰性的物品,但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然后巨细无遗地传递到了大堂的每一个角落。

    荆展是冉明绝对的嫡系,自从率领军队奇袭龙城之后,荆展就率部驻军营州,整整十年,他从未与冉明见过面。此时荆展并没有看到冉明的脸,只是一个背影,有这个伟岸的背影就够了,他看到了他的君父。

    荆展屏息凝视,踏着地毯一步步地完全挪动着脚步,等到走到离台阶只剩下几步路的时候,他骤然弯腰,然后沉沉地跪了下来,脑袋也贴在了地毯上。

    “咚!”荆展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冉明在沉思中被惊动,冉明扭过头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窜到荆展面前,“起来,不用那么拘礼。”冉明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跪着的荆展却听不到声音,直到冉明的手将他扶起来,他才看到了冉明的嘴形,读懂了冉明的意思,荆展心中犹如雷鸣。

    “谢陛下!”荆展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用手语向冉明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冉明没有再说话,而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着荆展。

    “十年没见了,倒是又结实了不少啊。”好一会儿之后,冉明轻声说。“不错,不错,越来越有重臣的样子了。”

    荆展知道冉明秘密调回他肯定不是为了拉家常,荆展直接用手语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冉明看着荆展,满意的笑了。他拉着荆展,从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根细细的木棒,指向了墙上的地图,木棒在图上轻轻滑动,一点一点的向右上方移动了过去,经过了右北平,经过了辽东、昌黎、龙城,高句丽,扶余,新罗、百济,经过了一片汪洋大海,最后留到了海中的几个岛屿上。

    由于荆展能读懂唇语,冉明倒没有用手语表达,而是直接道:“朕冥冥之中有一个感觉,倭国将来必成魏国大患,所以这个大患,必须要消除在萌芽中,你明白朕的意思吗?朕要你回去之后,秘密组织扶余、高句丽、新罗、百济以及三韩青壮,组成一个仆从军军团,渡海而去,把这几个岛屿上的人全部杀光。能办到吗?”

    “臣若不能办到,愿提头来见!”

    “好!”冉明朗声笑道:“非常好,谁能横刀立马,唯我荆大将军。为了掩饰这次行动,你回到营州之后,立即实施。首先派人抓捕扶余、高句丽、新罗、百济以及三韩青壮,组织他们修一条北平至乐浪郡的铁路,然后让这些人再用其他人替换出来,直接就报工亡就可以了。出兵军费朕不打算走内阁而是由朕的内库直接调拨。事成之后,这些人也必须被灭口!

    华夏藩国体系中受汉文化影响最深的国家就是后世的朝日韩三国,偏偏三国对华夏没有半点感恩之情,一个比一个白眼狼。比如后世的朝鲜,天朝勒紧裤腰带帮他们获得独立,结果自然说出来都是泪。在后世,冉明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道大佬,最多可以在经济领域阻击一下日资入侵,然而却是出力不讨好。

    这一次,冉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三个白眼狼。冉明的计划很是简单,抽调土著为魏国修建铁路等一些劳动强度高,危险系数大的工程,这已经是魏国普通的做法,既使在施工过程中,死伤点人员,也没有人会观注。

    上有所号,下必从之,这是中国五千年历史以来形成的政治智慧和光荣传统,没有人会在这个方面忤逆冉明的意思,因为只有帮助那些土著说话的大臣,无一例外,都成了与土著关系最亲密的人。这些站着说话不闲腰疼的魏国大臣,冉明一不抓二不杀,全部官升一级充任殖民地当方官员。

    冉明的计划其实可行性非常大,要修建从右北平至乐浪郡(郡辖二十五县,含今朝鲜平壤,大同江以及海州)约两千七百里,即使在后世这也是一个异常庞大的工程,抽调百万劳工再普通不过了,百万劳工同时施工,每天饿死累死千把人,肯定不会有人发现。荆展完全采取这种办法,瞒过所有人的耳目,秘密组装一支征倭大军。

    为了这次配合荆展行动,冉明甚至抽调了原谢艾部分死士队成员。

    荆展接到冉明的秘令,根本就没有在邺城露面,他只是在见过冉明之后,随即离开了邺城。短短半个月后,荆展就抵达到了营州。

    太行山中一处秘密军营中,这里就是皇家特卫的秘密训练营地,魏国的情报组织皇家特卫成分非常复杂,既有原冉闵组建的“天聋地哑”,也有冉明的“粘杆处”,更有张重华保留的“青眼”也有谢艾的死士队,当然也有褚蒜子的“影子”,也有金成悦的“虎组织”,最可惜的莫过于桓温建立情报组织随着桓温的死亡,而风吹云散了。

    就在这时,这个拥有上千人的训练营地中突然有一个上校军官登上了点将台,然后高声道:“现在我点到名字的人出列,其他人解散后继续训练!”

    很快被点到名字的将士有三十四人被集中到了一个会议室内。上校军官开门见山的道:“各位兄弟,你们一定会非常奇怪,为何我把你们招集起来。”说着上校军官顿了顿,目光从左往右扫了一圈,这才说道:“日前,皇帝陛下梦到倭国将来成为我们大魏的心腹之患,为君父排忧解难是咱们这些人的义不容辞的责任。职责所在,咱们责无旁贷。”

    皇家特卫只会效忠冉明一人,除非冉明卸任皇位或死亡,否则他们不会再效忠他人。所以皇家特卫选拔人选的时候异常严格,特别是加强洗脑训练。或许有人会奇怪,洗脑成的有这么厉害吗?

    事实上系统化的洗脑训练非常变态,也非常厉害。日本侵略中国期间,那些随军日本慰安妇,大部分都是自愿的,不像中国人都是被强抓进去的。因为这些被洗脑后的日本慰安妇们相信,她们献出身体取悦日军将士,就是会天皇效忠。也不有少日本女人充当妓女,把赚来皮肉钱捐给日本政府,以供日军侵华,这在当时都是非常普通的现象。至于天朝某人发表那些日军侵华,完全是****份子所为,与平民无论的言谈,其实完全是颠倒黑白。当然除了日军,被洗脑的人还有非常多,特别是苏德战争时期,苏军伤亡(29629205目前有三种数据,最高是两千九百万人,最低为一千一百四十四万人)而当时德军可比日军文明多了,除了对犹太人之外,并没有对其他种族进行屠杀。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洗脑的。苏联情报局克格勃有一个分支代号叫做“飞燕”,这是当时冷战期间苏联为了获取情报而培养的一支特别情报特工,说是特工那是对他们的赞扬,事实上这完全是一群高级妓女。经过洗脑后的“飞燕”们到世界各地政要的床上,以身体换取情报。

    “我们是大魏皇家特卫,我们是大魏的守卫者,无论是任何种族和个人,只要他们威胁大魏,我们就把他们杀光!”上校接着大声吼道:“陛下英明神武,他说倭国将来为成为魏国的心腹大患,那么倭国就一定会成为魏国的心腹大患,所以………”

    “杀死倭人。杀光他们!”

    在场的三四十名皇家特卫将士露出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狂热而又激动的表情。

    “很好,非常好!”上校军官道:“现在你们马上准备,一刻钟后携带装备立即出发!”

    黄帝纪元四七九七年二月一日,魏国皇帝冉明向内阁提出《魏国兴修铁路网络议案》并发表:“想要富,先修路”的讲话。冉明的议案是绝对多数票数获得通过,次日魏国各在报刊全文转载了冉明《要想富先修路》的演讲稿。同时,魏国正式成立铁道部,负责管理魏国铁路行业发展战略、政策,拟订铁路发展规划,编制国家铁路年度计划,参与综合运输体系规划编制等工作。

    由于铁道部是一个新兴的部门,毫无历史借鉴经验,所以这个铁道部由冉明提名王猛王景略担任铁道部尚书,并且获得首相王简的认可,并命王猛全权负责魏国铁路部的筹建工作。这个时候,冉明的心腹王猛终于升到部堂尚书一级,与谢安平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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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霸主介绍:
魏国永兴三年正月,燕国倾国之兵二十万步骑南下,连克幽、蓟,略地于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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