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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全文阅读

作者:西风吟一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txt下载     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前传-489:真是对冤家(马上病好了,开心)

    “滚!”

    听到他那样说,李寒衣直接骂了一声,甚至还瞪了卡洛斯一眼,因为他说的话已经算是调戏她了,她没有出剑,仅是骂了回去,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要是换成其他男人,她早就一剑砍了。

    “啧,一天天的这么暴躁,也难怪你喜欢的人不愿跟你在一起了,他肯定是受不了你这个动不动就发怒的臭脾气,我劝你赶紧改改吧,省的以后孤一辈子没人要”

    虽然被李寒衣骂了,但卡洛斯也不生气,还又说了她几句,当然,他是真的为她好才这么说的,因为这个母老虎的脾气任何男人都受不了,简直比那个夭夜都刁蛮,他是真的希望她能改好。

    “闭嘴!你要再敢说我的闲话,信不信我一剑劈了你!”

    尽管卡洛斯是好心好意的劝说,但李寒衣根本听不进去啊,她就知道那个家伙是在嘲讽她,笑话她,所以她直接怼回去了,而且那语气是真的很不友好啊,对此卡洛斯也是摇了摇头,又道。

    “真是不知好歹,你若不听我的改掉这个暴脾气,以后有你后悔的日子”

    “你还说是不是!”

    李寒衣听到他说的没完没了,她更不爽了,直接拔出了她的铁马冰河,长剑出鞘,突然发出一道如冰河破碎般的剑鸣声,显然人是真生气了,而卡洛斯也听到那个女人拔剑了,他赶忙改口。

    “我不说了,我错了,行了吧?”

    “哼,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若是再敢管我的闲事,下场便如同此杯!”

    虽然他认错了,但李寒衣仍旧喋喋不休,在收起剑后,她抓起书桌上的一个青玉茶杯,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那个青玉杯瞬间被砸的稀碎,那碎片足有几十块,这手劲儿也的确不小啊。

    在听到这清脆的声音后,卡洛斯也顾不得梳头了,赶忙回头一看,然后就看到那个凶女人把他的青玉茶杯给砸了,卡洛斯的心顿时同那个茶杯一样变的稀碎,他也是直接怒了,起身大吼道。

    “你疯了!我那套茶具可是国王御赐的!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嘛你就砸!”

    “御赐的很了不起吗?你要再敢瞪我,我就全给你砸了!”

    李寒衣根本没把卡洛斯说的御赐茶具当回事儿,见那家伙瞪她,她又给骂回去了,那是相当凶悍,而且她还真的端起了书桌上茶盘,要知道那里面可还放着五个茶杯啊,这要是砸了,啧啧。

    “别砸!千万别砸!我不瞪你了,而且我以后绝对不多管你的闲事,我向你保证!”

    当卡洛斯看到李寒衣把他的茶盘给端起来了,他赶紧收回了凶恶的眼神,然后好声好气的去劝,毕竟他那套茶具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宫里的玩意儿,砸了就太可惜了。

    “哼,记住你刚才的话,若是食言,我连你一块砸了!”

    见他下了保证书,李寒衣这才将高高端起的茶盘给放下,并且又威胁了卡洛斯一句,那简直比母老虎都凶啊,卡洛斯虽心中不爽,但此时他也只能认怂,没跟那个凶女人叫嚷,客客气气道。

    “你放心,我肯定不食言,若是哪天我真不小心多嘴了,你就直接提剑砍我,这总行了吧?”

    “哼,你别以为我不敢,以后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儿!”

    对于他的话,李寒衣还是不太相信的,因为这家伙说话就没靠谱儿过,所以她又威胁了他一句,那神情可谓是无比严肃,一点儿都不像是开玩笑,而卡洛斯也没跟李寒衣呛着来,略微怂道。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嘛,真是...”

    听到他说的好声好气,李寒衣这才收起脾气,而卡洛斯呢,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他在坐下转身时还瞪了那个李寒衣一眼,显然是对那个凶女人很不满啊,但他没表现出来,继续梳头去了。

    很快又是十多分钟过去了,卡洛斯早已整理好了衣冠,正在床榻上坐着呢,而李寒衣则是在书桌那边坐着,两人是谁也不理谁,就好像结仇了一样,而这时,佩特从门外走了进来,上前道。

    “大哥,包子烤好了,趁热吃吧”

    说着,佩特就将三个烤的焦黄的大包子给卡洛斯送过去了,当然,是用一块布裹着送过去的,见他兄弟来给他送早饭了,卡洛斯也是伸手接下,毕竟他在洗脸时就看到他兄弟在点火做饭了。

    “嗯,等下吃完饭你去喂喂马,等马儿吃好了咱们就出发”

    “大哥放心,我明白”

    佩特应了他大哥一声,然后便转身出去了,至于他是拿什么喂马的,自然是买来的草料了,那么草料会在何处放着呢?没错,马儿吃的草料和人吃的食物,都不在这辆大马车的轿子里存放。

    那些东西都在马车底盘的暗舱里,总共有三个暗舱,一个放草料,一个放干粮,一个放杂物,虽是在车外放着,但外面温度偏低,更适合存放食物,不得不说这辆马车在功能上想的很周到。

    见他兄弟出去了,卡洛斯也没说什么,瞥了一眼那个李寒衣,虽然他对那个凶女人不爽,但总归都是结伴而行的同伴,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邀来一块走的,所以他也不能真去跟她斤斤计较。

    不然他岂不是小肚鸡肠嘛?于是,卡洛斯拿着那个布包朝李寒衣那边走了过去,哪怕这个女人故意撇过脸不理他,他也只能有气往肚子里咽,将那个布包放在书桌上后,他也坐了下来,道。

    “诺,吃早饭了”

    说着,卡洛斯便拆开了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烤至焦黄的大包子递给了李寒衣,李寒衣没有出声,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早饭,而且在接包子的时候她还瞪了他一眼,就好像他欠了她的一样。

    对于李寒衣瞪他,卡洛斯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虽心有不快,但他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一个包子便咬了下去,似乎是要将对李寒衣的不满都发泄到他手中的包子上面。

    李寒衣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拿着那个包子去小口小口的吃了,两人虽是面对面坐着,但却出奇的安静,谁都不搭理谁,倒也真是对冤家,在吃过早饭后,佩特便赶着马车登上了坠龙山。

    ......

    时间总是在不停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现在已是虚空时间上午十点半,卡洛斯三人已经从山脚走到了山腰,虽是山路,但并不难走,因为那条大道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又宽又平,很适合马车和马匹通行,而且那条大道也是翻越坠龙山唯一一条被地图标记的大路,其他上山的路都是没被地图记载的小路,那条大路虽然平坦易走,但却是出了名的不太平啊。

    因为这座坠龙山上住着一窝马匪,还是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马匪,那些马匪不同于普通的马匪,这坠龙山上的马匪不擅长舞刀弄枪,而是擅长射箭,尤其是在马背上骑射,那更是准的没谁。

    也正因如此,这坠龙山上的马匪在江湖中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号,那就是‘长弓追翼,百鬼夜行’,因为这支马匪从不以真面目视人,他们所有人都戴着一副鬼面具,专门拦截过路客商掠夺。

    不过这支马匪很讲道义,凡是乖乖投降的,他们便不会伤人,而且他们每次拦路抢劫都只抢对方一半的财物,不会全部劫走,因为这支马匪不想绝了被抢客商的活路,倒也真是仁义的很啊。

    也因此,这支叫‘长弓追翼,百鬼夜行’的马匪队伍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号,他们常年驻守在坠龙山上,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因为这些马匪占据着坠龙山的天险,还十分擅长骑射杀人。

    再加上坠龙山位于南湘和蜀中的连接处,位置特殊不说,且方圆几百里内都没有一处城镇村落,所以无论是南湘的官府还是蜀中的官府,都懒得去剿灭这支马匪队伍,因为实在是不方便啊。

    毕竟大批人马行动缓慢,而且在通往坠龙山的路上还没有能补给的城镇,官兵们行动实在不便,再加上那坠龙山的天险和擅骑射的马匪,显然,人家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等诸多关键要素。

    因此就算想要剿匪,也十分的不易,这也是卡洛斯没有被派到坠龙山剿匪的原因,他不是不想剿匪,只是剿灭坠龙山的马匪很不容易,没人会喜欢两败俱伤,所以官府也就放任那些马匪了。

    没办法,谁让天时地利人和都被那些马匪占了呢,为了挑一根刺,却要挖掉一块肉,实在是不划算啊,因为两地官府对其不管不顾,这支马匪的势力也越来越大,迄今为止他们已有上千人。

    的确不是能够小觑的武装力量,而且这些马匪都是骑射的好手,在这种拥有天险和高地的山上,简直是无人能挡的那种,可尽管如此,这些马匪在抢夺时仍只抢一半财物,并没有违反原则。

    倒也算是很讲道义吧,所以这支马匪在江湖中赫赫有名,不过近些年来这支马匪变傲了许多,再也看不上路过的小客商,只抢那些经过他们地盘的大镖队,没个上百人护卫他们都懒得去抢。

    所以这坠龙山也还算太平吧,此时已是虚空时间上午十点四十,在那条能够翻越整座坠龙山的大路上,有一辆被四匹马拉着的大马车正在缓缓前行,不用说,这辆马车正是卡洛斯乘的那辆。

    至于他们为什么缓慢前行,肯定是有大原因啊,而这个原因也并不是路不好走,他们走的缓慢是因为在前方有一处名为葫芦口的天险,那个葫芦口是当年修路时被竖直断开的一处陡峭高坡。

    因为山坡太过陡峭难走,所以被从中断开了,也因此,那里成为了一处天险,顾名思义,那个葫芦口的入口就像葫芦一样窄小,而穿过入口后却是平坦宽敞的山地,可谓是易守难攻的天险。

    而且那个被称为葫芦口的断裂高坡处,也是那些马匪最喜欢埋伏的地方,因为那个葫芦口居高临下,易守难攻,非常适合那些擅于射箭的马匪埋伏,所以就算是佩特也不敢对那里掉以轻心。

    只能缓慢前进,观察周围的情况,虽然他知道这坠龙山的马匪喜欢抢那些由镖队护送的商旅货车,可谁知道这些马匪会不会变卦啊,毕竟那葫芦口的山形光是看上一眼就能让人感到心悸啊。

前传-490:葫芦口遇阻

    因为那地方真的很容易被包围埋伏,再加上这条大路今天没有除他们以外的马车和商旅通行,这静悄悄的感觉真的很令人不安啊,所以佩特在赶车的时候一直在朝四周看,就是想侦查情况。

    而卡洛斯呢,也知道这处名为葫芦口的天险,不过他没有佩特那么多心,因为这坠龙山上的马匪不抢过路人,而且那些马匪从来不做绑票的营生,所以卡洛斯不担心马匪会对一辆孤车下手。

    毕竟他们只有一辆没人护卫的马车,就算马车比较豪华,可人家坠龙山上的马匪看不起绑架勒索的小人行为,因此卡洛斯不担心他们会成为那些马匪的目标,所以他一直坐在马车轿里看书。

    倒也真是心大的很,而李寒衣呢,她虽是雪月城剑仙,却有十多年未出过远门了,但她对江湖上的事也算有些了解,所以她也不担心那些坠龙山的马匪会对他们下手,也留在车里看书解闷。

    是啊,这俩人谁都不搭理谁,一个坐在床榻边看书,一个坐在书桌旁看书,倒真是和谐的很,就是安静的有些过头,没办法,谁让他们是冤家呢,早上起床就吵了一架,跟仇家似得,无奈。

    很快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了,现在已经是虚空时间中午十一点了,那辆在大路上缓慢行走的马车,此时距离葫芦口也只有不到三里地了,可以说是非常近,不过那辆马车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显然,佩特是想过了这葫芦口再进行歇息整顿,因为他看到那断裂的陡峭高坡很不安啊,在那辆马车的轿子里,李寒衣已经放下了书卷,正在窗户边看外面的荒凉风景呢,就是脸色不太好。

    也只有卡洛斯还在床榻上看书,毕竟他不想搭理那个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的母老虎,而李寒衣呢,在窗户边吹了一会儿风之后也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看了卡洛斯一眼,有些不快的问道。

    “喂,马上就要到葫芦口了,你还有心情看书啊?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些马匪会在葫芦口埋伏我们吗?”

    李寒衣也没想到那个家伙能安安静静的看一上午书啊,而且这都快到天险关口了,他还这么镇定自若,就连她这个剑仙在看到那葫芦口的险要地势后都得暗暗皱眉,他怎么一直不为所动啊。

    总不能是不知道葫芦口吧?应该不能,毕竟他是前些年流传的那个冷面人屠,虽没在江湖中留下名字,但名号已经留下了,所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坠龙山的事,不然他之前怎么出去剿匪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些马匪近年来只抢大型护镖队,区区一辆过路的马车,还不至于他们出手”

    听到那个李寒衣问,卡洛斯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句,因为他了解坠龙山上的马匪,那些人不做绑架勒索的营生,所以他们从不对过路人下手,不过李寒衣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又说了他一句。

    “那可不一定,别忘了这条大路今天就只有我们走,其他过往的客商都没在此路出现,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李寒衣虽是暴脾气,还动不动就拿剑砍人,但她心很细,就算这一上午都在轿子里看书了,可她没有听到轿外有其他商旅的动静,而且她刚才在窗口观察了,这条大路也的确只有他们在走。

    这确实很令人不解啊,因为昨天下午还是有不少小商旅走进那片树林的,就算那些人没像她和他那样在登山的路口处扎营,那也距离他们不远,可为什么今天走了一上午都没发现一个行人?

    难不成昨天的那些小商旅们没从大路走?而是从一些偏僻的小路上山的?可就算如此,那些小商旅也应该只是利用小路上山,想绕过葫芦口天险是不可能的,因为这葫芦口紧挨着坠龙渊啊。

    那坠龙渊可是传说中被一条神龙砸出来的,深不见底,且一直蜿蜒向整片山脉,几乎将这坠龙山从中片成两瓣儿了,根本就不能过人,更别说马车了,所以那葫芦口是翻越山脉唯一的途径。

    无论走大路还是小路,这山腰处的葫芦口天险都是不能绕开的地方,因为这葫芦口左面是坠龙渊,右面是荆棘林,那荆棘林太密,根本不能走马车,所以想翻山去蜀中一定会路过这葫芦口。

    可为什么昨天那些小商旅都不见了呢?小路不能过马车,大路也一上午没看见人,这也的确是奇怪的很啊,因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李寒衣才去提醒卡洛斯的,她倒真是谨慎的很啊。

    “有什么奇怪的,昨天那些客商不都被我们落{la}在后面林子了嘛,说不定是他们动作太慢,这才没有追上我们,你别大惊小怪,没事儿”

    虽然李寒衣那样说,但卡洛斯并不在意,因为他不相信那支马匪会对一辆孤车动手,再说了,这葫芦口他也不是第一次走,以前带兵剿匪出任务啥的也登过这坠龙山,也没见出什么事儿啊。

    一群官兵借道翻山,那些马匪都没有露面,更别说现在只有他这一辆孤车了,根本就不值得被惦记啊,所以卡洛斯根本没想过会在坠龙山遇事儿,就一直在安心看书了,见此,李寒衣又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在窗口这儿看半天了,葫芦口周围没有一只鸟雀飞出,安静的有些过头”

    李寒衣并没有因为卡洛斯那满不在乎的态度而气恼,毕竟她觉得这葫芦口不对劲嘛,虽然他们的马车行驶速度略慢,可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也不小,不可能惊动不了这周围灌木丛里的鸟雀啊。

    既然这么半天没有一只鸟雀飞出灌木丛,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那些生活在灌木丛的鸟雀们,在他们经过这里之前就被人吓跑了,反正她不相信这山上连一只小鸟都没,肯定是有问题。

    “哦?还有这种事?那我出去看看”

    卡洛斯听到李寒衣说外面没有一只鸟雀飞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便跳下床榻,将书放回到书桌上,然后拿着他的折扇朝轿门外走了,李寒衣见他出去了,她也离开窗户那头去追卡洛斯了。

    当然,她在追过去时还拎上了她的铁马冰河,此时,在马车前踏板上缓缓赶车的佩特也听到身后有开门的动静了,不过他没有回头去看,因为他的精神现在高度紧绷,根本顾不上他大哥啊。

    他的目光可是一直都在前面的葫芦口上停留的,毕竟佩特也感觉这地方有点儿不太对头,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呢,他们在离开轿子后就站在门口那儿吹风了,两人朝四周望了几眼,没有说话。

    就那样站在马车前踏板上,静静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佩特并没有去打扰他大哥的意思,因为他的眼神都用来观察那处气氛不太对的葫芦口了,而且他们距离那葫芦口也只剩下不足两里地。

    那座被从中间断开的陡峭高坡可谓是就在眼前,那险要的地势给人一种精神上的压迫感,很不舒服,而就在这时,从那葫芦口的高坡上传出‘咻’的一声,一支黑箭旋转着朝佩特飞射而去。

    那道破空声非常清晰,起码在卡洛斯三人的耳中很清晰,他们听到了,也看到了,尤其是佩特,看到一支黑色羽箭朝他袭来,他一个激灵便站起了身,然后一甩马鞭,将那支羽箭弹到一旁。

    不错,佩特仅是用细长的柳条马鞭就把直射而来的利箭给弹飞了,这借力的手法和巧劲儿的确厉害,因有利箭袭来,那四匹马都停下了脚步,而且没有受惊,仅是嘶鸣了一声,确实是好马。

    “来者何人!!”

    佩特在弹飞那支黑色羽箭后大声问了一句,虽然他们此时距离葫芦口还有七百多米,可佩特的声音却传到了葫芦口的高坡那边,虽没有人回应,但葫芦口的高坡上却凭空出现了上百道人影。

    没错,是真的出现了上百人影,那些人影齐刷刷的站在了葫芦口高坡的左右两侧,就像是守城墙的士兵一样,最重要的是那些人影手中都举着长弓,那整齐划一的动作真的非常有威慑力啊。

    看到这一幕,不光是佩特锁起了眉头,就连卡洛斯和李寒衣都忍不住皱眉了,因为他们被埋伏了,虽说不是被包围吧,可人家有上百个匪徒啊,而且每个都是弓箭手,还是居高临下的那种。

    这怎能让人不皱眉呢,毕竟他们距离葫芦口只有不到两里地,就算现在想掉头撤退,那都来不及啊,因为马儿跑不过弓箭,卡洛斯可是听说过,这坠龙山的马匪很擅射箭,个个都是神箭手。

    在这样的险要地形被上百架弓箭瞄准,不用想都知道很被动啊,因为出现突发情况,卡洛斯也不再扇扇子了,反而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那处葫芦口,李寒衣也是,不过她没有拔剑,仅是看着。

    而这时,在那被断开的陡峭高坡处,也就是葫芦口的入口那里,有几十匹快马接连奔出,而且是从两边形成包围趋势跑过去的,足足有四十匹快马,每匹马的背上都坐着一个手持长弓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四十名骑马的匪徒都穿着一身黑斗篷,且脸上都戴着一副恶鬼面具,那鬼面具大多都是黑色的,只有为首的两人不同,那两人戴的面具一个是青色鬼脸,另一个是紫色鬼脸。

    看起来的确与众不同,不用说,那为首的两人肯定是这队马匪的头目,否则他们俩面具的颜色不会如此特殊,不过这四十个马匪并没有直接过去包围卡洛斯的马车,而是结成了一个双向阵。

    仿佛一个没有底的三角形,封锁了敌对目标左右两侧的方向和路线,虽没有直接包围,但这种类似∧形的双向阵,的确是最有利于弓箭手的阵型,这四十名马匪并没有太靠近卡洛斯的马车。

    反而在距离那辆马车的百米开外停了下来,不过这些马匪的弓箭仍旧在瞄准卡洛斯他们,也只有为首的那两个马匪头目没有举弓搭箭的去瞄准,见马匪过来了,佩特头也没回的小声问了句。

    “大哥,现在怎么办?”

    “别冲动,先看看这些马匪想干嘛”

    听到他兄弟问,卡洛斯也小声的应了一句,说真的,他并没有被眼前这四十个马匪吓到,但这些马匪背后还有上百个弓箭手在瞄准他们啊,他一时间也不敢乱来,听此,佩特“嗯”了一声。

前传-491:长弓追翼,百鬼夜行

    没有再多言一句,而李寒衣呢,她此刻仍未拔剑,虽说她雪月剑仙根本没把这百十个马匪放在眼里,但现在形势的确对她不利,所以她没有直接开打,而是想静观其变,看看他准备怎么办。

    那四十个马匪并没有出手,只是在马背上望着对面马车上的三人,而且这些马匪眼中没有丝毫散漫,看上去就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那眼神充满了威严,显然,这些马匪都不是吃素的啊。

    在双方互相观察了几分钟后,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头目从双向阵的左侧走出,他身穿皮甲,背挂雕弓,一袭黑斗篷遮掩住他的身形,乍一看的确很威严,而且马背上还立着一面大旗。

    那面红色大旗上并没有娟秀用来当做信仰的图腾,反而还绣着一个大大的‘杀’字,显然是用来指挥那些马匪射箭的,那个青面鬼骑着马朝前面走出三十米,目光冷冽的望着马车上的三人。

    “是何人扰我山头?”

    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还穿着一身黑斗篷的马匪开口了,他的声音似乎做过伪装,不像是正常人的嗓音,而卡洛斯和李寒衣在听到人家问话后也互视了一眼,没等他们出声,佩特就说话了。

    “三个过路人”

    佩特并没有拔刀,只是神色凝重的盯着那些马匪,因为人家有上百架弓箭在瞄准他们啊,哪怕他对马匪很不爽,可这个时候他也清楚不能冲动,这时,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又问一句。

    “过路人?呵,既是过路人,那你们可知道我坠龙山的规矩?”

    听到那个马匪的话,佩特不经皱了皱眉,然后微微撇过头看了他大哥一眼,但没有说话,卡洛斯当然知道佩特是什么意思,他给了佩特和李寒衣一个眼神,然后率先从马车上走了下去,道。

    “坠龙山的规矩我们自然是听说过,不过我记得你们‘长弓追翼百鬼夜行’,不是只抢那些由上百人护送的镖队和商队吗?今天怎么把我们这些过路人给拦下了?”

    卡洛斯不急不缓的从马车侧面的阶梯走下,然后扇着折扇走到了马车正前方,站在了那四匹马面前,而佩特和李寒衣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各自站到了卡洛斯左右两侧的位置,但是都没动手。

    不过他们俩的眼神并不友好,也只有卡洛斯一人笑眯眯的,看到那三人从车上走下,那些马匪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搭箭瞄准,而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也看出了这三人的不凡,道。

    “你倒是挺了解我们,的确,像你们这样势单力薄的过路人,我们‘长弓追翼百鬼夜行’是不会抢的,但可惜的是,我们寨主昨夜收到密报,说是有天师府的人要途经坠龙山,便特意吩咐我们到这儿等候,还叮嘱我们说,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放过,所以,此路不通”

    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为卡洛斯解释了一句,从他那言辞来看,明显是不准备留活口啊,毕竟这是他们寨主的命令,谁让那天师府的道士要招惹他们呢,既然招惹了,那便是不死不休。

    听此,卡洛斯和李寒衣也不经皱了皱眉,因为对面那个马匪说,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啊,他们算是明白昨天那些与他们同行的小商旅哪去了,肯定是偷着从小路上山,结果全被马匪给杀了。

    不然他们怎么走了一上午都没发现有过路的商旅呢?知道那些马匪来者不善后,佩特直接将手握在刀柄上了,不过卡洛斯给他兄弟使了个眼色,佩特这才放下手,也只有李寒衣还镇定自若。

    到底是雪月剑仙啊,根本就没将这些马匪当回事儿,完全没有拔剑的举动,她只是目光不善的盯着那些马匪看而已,而卡洛斯呢,也没有被那个青鬼马匪的话吓到,又朝前面走出三步,问。

    “听你的意思,是准备不问缘由的射杀我们这些过路人了?”

    看到那个穿狐裘拿折扇的贵公子满脸镇定,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也不经心生疑惑,他虽不知对面是何许人也,但他明白那三人都不是普通路人,很可能出自江湖名门,不能随便招惹。

    毕竟他们寨主只是和天师府的那些臭道士过不去,总不能因为要弄天师府,就把一些不好惹的大门派给得罪了啊,所以他也不着急动手,想着先问清楚,毕竟杀江湖人比杀普通人要麻烦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长弓追翼百鬼夜行’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势力,就算要滥杀无辜,也没到见人就杀的程度,我见你们气宇不凡,想来应该是什么江湖名门的弟子,我问你,你们三个是何许人也?”

    那个戴着青色鬼面的马匪又问了卡洛斯一句,因为他也怕惹到不该惹的人啊,毕竟他们这坠龙山有一半都位于南湘地界,不全归蜀中,所以他得防着一些南湘之地的大势力,就比如雪月城。

    要知道那可是江湖四城之首,且就位于这南湘之地,那可是没人敢招惹的地方,为了不闹出什么误会,他们在拦截路人时得特别注意一些江湖人,因为他们的寨主也不想惹到那个雪月城啊。

    “我们是何人对你们‘长弓追翼百鬼夜行’来说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告诉你我们的身份后,你还能让开葫芦口放我们过去?”

    卡洛斯可不会跟那些马匪自报家门,因为他这个护国将军的职务就是安国定邦,剿灭匪患,他可以说是所有匪寇的祖宗,又怎会被这区区百十号马匪吓到,想让他畏惧,就这几号人可不够。

    在卡洛斯说话的同时,佩特也上前三步站到了他大哥身旁,两人并成一排,目光直视对面那个马匪头目,李寒衣倒是没有上前,因为她不是卡洛斯的护卫,可如果他需要帮忙,她不会拒绝。

    谁让她和他是暂时同行的伙伴呢,听到那个人的回答,在青色鬼面下的马匪也不经微微皱眉,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不满,而这时,在双向阵右侧为首的马匪也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紫色鬼面。

    “五哥,快别跟他们磨叽了,大哥说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咱干脆放一轮箭雨过去,直接送他们三个回老家,等收拾完他们,咱们还得等下一波人呢”

    显然,这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马匪身份很不一般,居然能叫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为五哥,这说明他们都是寨里的当家的啊,不错,坠龙山这支名为‘长弓追翼百鬼夜行’的马匪队伍。

    一共有七个当家的,分别以‘赤橙黄绿青蓝紫’这七种颜色的鬼面具来区分地位,他们口中的寨主和大哥是同一个人,就是那戴着赤鬼面具的领头,而这青鬼和紫鬼,显然是老五和老七啊。

    “老七,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拿大哥来压我”

    那个戴青色鬼面的马匪不满的呛了那个戴紫色鬼面的马匪一句,从这点来看,这坠龙山的马匪也不是铁板一块的齐心啊,那个戴着紫色鬼面的马匪虽被他五哥呛了,但也不敢怎样,解释道。

    “五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去年六哥惨死于天师府的那些臭道士手里,大哥悲痛欲绝,还经常无故发怒怪罪咱们,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天师府的人要路过咱的地盘,兄弟我也只是想快些为六哥报仇,没别的意思”

    是啊,这坠龙山的马匪与龙虎山的天师府有血海深仇,因为他们七兄弟里的老六,在去年十一月份被人给杀了,整个被电成了黑炭,死状惨不忍睹,而且那老六还是死在他们自家地盘上的。

    根据目击者口述,那个蓝面鬼老六是被一个白头发的小年轻杀死的,毫无疑问,那个能放电的白发青年肯定是天师府的人,因为江湖上只有两个门派在修炼关于雷电的武功,一个是天师府。

    一个是雷家堡,那雷家堡虽然有江湖绝学惊雷指,可这数百年来练成惊雷指的只有雷云鹤一人,而且那个雷云鹤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多年,所以杀死蓝面鬼老六的人不可能是那个雷云鹤。

    再说了,那个雷云鹤也不可能是个白头发的小年轻啊,所以杀死蓝面鬼老六的嫌疑人只剩下龙虎山天师府了,他们‘长弓追翼百鬼夜行’虽是黑道势力,可总的来说他们也算是江湖中人啊。

    江湖人谁不知道那江湖风云榜上排名第八的雷公子,就是天师府的小天师张子凡啊,那张子凡不就是个白发小年轻嘛,所以杀死蓝面鬼老六的,是天师府的小天师,这梁子结得可真是不小。

    所以这个紫面鬼老七想为他六哥报仇也很正常,哪怕他们七兄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同心,可蓝面鬼老六毕竟是死在了自家地盘上,这可是耻辱啊,因此他们必须跟天师府的臭道士不死不休。

    “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催促教唆”

    尽管那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马匪老七在好声好气的解释,可这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老五不领情啊,又冲了他七弟一句,对此那个紫面鬼老七也没吭声,毕竟他是排行最小的,只能忍了。

    这时,而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老五继续看向对面马车前的三人,他虽也想为他六弟报仇,但他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所以他没有因为那个狐裘公子的话而动怒,骑着马上前几步,道。

    “你们想在今天翻山是不可能的,我们寨主说了要封山七日,在这期间谁都别想活着翻过坠龙山,但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虽与天师府有血海深仇,可与江湖各派并无仇怨,只要你们不是天师府的人,我便放你们回去,等七日后几位再来登山,届时我等绝不会阻拦各位的行程”

    不得不说这坠龙山上的马匪的确很讲江湖道义啊,这漂亮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听到那个青面鬼马匪的话,卡洛斯微微撇过头瞄了那李寒衣一眼,毫无疑问,他是在询问李寒衣要不要开打啊。

    毕竟他是护国将军,怎么可能被一个马匪用三言两语给说的转向回去呢,那样也太丢人了,因此,卡洛斯已经准备好要大战一场了,因为他还急着去天启城找姬若风解惑,可等不了七天啊。

前传-492:急速交战

    而李寒衣呢,也自然看得懂他在使眼色,所以她直接上前三步站到了卡洛斯身旁,并冲他轻轻点了下头,明显是同意跟那些马匪开打,见那李寒衣点头,卡洛斯微微一笑,将折扇合起后道。

    “可如果我们硬要在今天翻山呢?”

    “哦?想硬闯?呵呵,那你们可以试试!”

    见那个狐裘公子寸步不让,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也有些不爽了,毕竟他刚才一直好言好语的劝那三人调头回去,可人家不领他的情啊,如此不给他面子,他也用不着跟这些人客气了。

    不管那三人是哪门哪派的弟子,大不了他在杀人之后毁尸灭迹呗,而且这葫芦口紧挨着坠龙渊,可谓是完美的抛尸之处,就算他们是雪月城的弟子,只要他做事不留痕迹,那就是死无对证。

    到时候他们也不用怕那雪月城来找麻烦,反正这都是他们逼的嘛,这时,那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马匪也上前了几步,并且拿下了背上挂的雕弓,甚至将一支黑色的羽箭搭在了弦上,催促道。

    “五哥,那个小子不识抬举,既然这样,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直接摇旗吧!”

    “我知道该怎么做”

    话罢,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便一把抽出了马背上的红色大旗,不用想,那面绣有‘杀’字的红旗肯定是号令全军用的,因为在冲出来的四十名马匪中,只有那个青面鬼在背着大旗啊。

    看到这一幕,卡洛斯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些马匪想干嘛,尽管他的神情带有一丝丝凝重,可他并没有将这些马匪放在眼里,反倒是李寒衣吧,直接拔出了她的铁马冰河剑,那剑鸣声异常特殊。

    就仿佛是凛冬的河道冰面,被一群战马的铁蹄给踏破一般,那种如冰河破碎声的剑鸣确实特别,真不愧是天下剑谱中排名第三的铁马冰河,见李寒衣拔剑了,卡洛斯给佩特使了个眼色,道。

    “杀了他们”

    “是”

    佩特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应了他大哥一声,然后他全身上下便开始窜动起蓝色电流,显然是激活了他的雷霆基因,毕竟敌人有些多,所以佩特不准备拔刀,他要用雷霆能量去毁灭那些敌人。

    在佩特激活能力的一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不用说,佩特使用的正是那五雷天心诀中的第三雷,瞬雷天闪,使用后可以身化雷,在天地间疾驰,见此,李寒衣也愣了一下,喃喃道。

    “这是..五雷天心诀?”

    是啊,李寒衣也没想到这个将军的随从竟然会天师府的绝技—五雷天心诀,她一时间也愣了下神,毕竟那龙虎山天师府和江南霹雳堂一样,都严令禁止门内弟子参军,这倒真是有些稀罕了。

    那天师府的牛鼻子道士,竟然也会为了名利参加兵伍,的确是个不得了的消息,她之前还以为那个随从就是个普通的伙头兵呢,现在见到人家用出五雷天心诀后,李寒衣也不经为之侧目了。

    忍不住撇过脸瞄了卡洛斯一眼,而卡洛斯呢,也自然是听到李寒衣刚才在喃喃自语了,但他没去理会,只是在看着前方,而这一幕也被那两个在最前面的马匪看到了,那个紫面鬼惊呼一声。

    “他们是天师府的人!!给我放箭!!!”

    那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马匪在看到对面那个人身上闪出电光,然后身影瞬间消失,他也是惊了一下,虽然拥有雷霆基因的人很少很少,可雷霆基因并不能为拥有者提供那种可怕的速度增幅。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人是天师府的弟子,好家伙,的确是冤家路窄,于是那个紫面鬼大吼一声,率先松开了弓弦,只听到咻的一声,一支黑色羽箭便破空而去,目标正是那个电光人佩特。

    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也没想到对面那三人就是他要等的仇人,这可真是令人气愤啊,亏他之前还想放那三人一条生路呢,可那三个家伙居然骗他,简直不可饶恕,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二话不说,这个青面鬼马匪直接举着‘杀’字大旗开始打旗语,显然是想让那些在葫芦口高坡的小弟们放箭雨啊,不过需要看旗语放箭的只有在后面高坡上的马匪,那些骑马的马匪不需要。

    他们看到敌人抢先他们一步动手,直接松开了手中的弓弦,毕竟他们七当家都下令放箭了,他们没有理由磨叽,但是因为这三十八名骑马的马匪是横向站位,所以那些羽箭是并排射出去的。

    一时间,三十九支黑色羽箭呈横向之势朝佩特飞射而去,尽管羽箭破空的速度很快,可激活了五雷天心诀第三雷的佩特就慢吗?这显然不可能,只见佩特全身闪着电光,直接掠过那些羽箭。

    一个箭步奔向了那两个马匪头目,也就是那个青面鬼和紫面鬼,谁让这两人在最前面呢,不打他们打谁?再说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佩特懂,因此,他直接用瞬雷天闪的速度增幅冲了过去。

    那速度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连那些飞射而出的羽箭都没有佩特的身形迅速,只能看见一道浑身冒电的人影撞向了最前面的两个马匪头目,随后就是轰的一声炸响,还有几道马儿嘶鸣的惨叫。

    不用说,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和紫色鬼面具的马匪直接被佩特轰飞了,而且是连人带马被佩特轰飞,那两个马匪头目可谓是悲催的很,尤其是那个青面鬼,连旗语都没打完就被人家给揍了。

    两人两马被佩特一拳轰出三十米远,不偏不倚,正好栽倒在那些并排成双向阵的马匪脚下,最重要的是,那个青面鬼和紫面鬼在落地时还摔了十几个滚儿,而且他们身上还有电火花在闪烁。

    还有他们之前骑着的马,那更是当场暴毙,不仅胸腔被轰出了很深的凹陷,身上的毛皮也被电至焦黑,是啊,佩特的拳头是轰在这两匹快马身上的,那两个马匪头目并没有直接被佩特击中。

    他们倒地不起是因为被佩特的雷霆能量电晕了,并没有直接死亡,那三十八个马匪看到他们的五当家和七当家被人打成死狗,他们先是一惊,然后立即从背后的箭篓拔出箭矢,并搭在弦上。

    明摆着是想再发动攻击啊,但很可惜,佩特不会给这些马匪机会,他在轰飞那两个马匪头目后,身上的雷电更密了,仿佛穿了一身雷网,显然是激发了更强的基因能量,因为他要大开杀戒!

    只见佩特身上雷霆闪动,随即他将被雷电包裹的双掌拍向地面,在手掌与土地接触的一瞬间,他身上那狂躁的雷霆能量便传入到土地之中,只是一刹那的工夫,整片地面都充斥着蓝色雷霆。

    那拥有着毁灭性威力的雷霆能量在那些骑马的马匪脚下喷薄而出,足有两丈多高的雷霆能量墙将那三十八名骑马的马匪笼罩,那电光霹雳的画面真的很令人震惊,因为那面雷电墙太惊人了。

    想释放那样的攻击,得需要多么强大的雷霆能量啊,那三十八名马匪连人带马都被淹没在雷霆能量墙之中,一时间,凄厉痛苦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同时还有滋滋的电流声和焦糊的味道散出。

    是啊,那些马匪都没来得及放出第二波飞箭,就全部被脚下喷涌出的雷霆能量杀死了,不过杀死他们的这招并非五雷天心诀中的招式,这是佩特在和张子凡交手后,领悟出的全新攻击招式。

    当然,也可以说是模仿吧,毕竟他用的这招是模仿人家张子凡的绝地引雷,这种范围性攻击虽然很耗费基因能量,可在对付成片的敌人时却是最有效果的,而且他也成功了,他秒杀了敌人。

    不过呢,佩特大杀四方的画面被葫芦口高坡上埋伏的马匪看到了,更看到他们的五当家和七当家被敌人轰飞,毫无疑问,那上百名马匪直接放出了箭雨,因为他们等不到五当家打旗语了啊。

    而这个时候,在马车那边的卡洛斯和李寒衣还在抵挡飞箭呢,没错,就是之前被佩特躲开的那三十九支羽箭,他当时为了杀敌直接掠过,可是苦了他大哥啊,为了保证红鬃马不会被箭射杀。

    卡洛斯拿着折扇将那些飞箭拦下,而李寒衣也没有站着不动,她的铁马冰河剑散发着森森寒气,只见她轻轻的挥了几下长剑,那几十支飞射而来的羽箭便全部被冰霜剑风冻结,掉在了地上。

    看到李寒衣这么轻易就挡下了飞箭,卡洛斯也忍不住点头赞叹,毕竟人家厉害嘛,随便挥几剑就能拦下飞箭,可他呢,还傻乎乎的用折扇抵挡,这真是太丢份儿了,都能说是丢人丢到家了。

    虽然尴尬,但好歹是挡住了那些飞箭,正当卡洛斯想夸那李寒衣剑法如神的时候,天空却出现了上百支黑色羽箭,而且这一轮箭雨还是冲他们和马车来的,那箭雨不算太密,但也非常瘆人。

    “是箭雨!快拦下它们!”

    看到从天而降的上百支羽箭后,卡洛斯也顾不上跟李寒衣唠了,唰的一下打开折扇,一步跃到了他那四匹红鬃马的马背上,然后用扇子去拦截那些黑色羽箭了,因为他的战马扛不住箭雨啊。

    为了保证他这几万紫晶币定制的豪华马车不被破坏,他只能不顾危险去拦截这轮小型箭雨了,而空中的情况李寒衣自然是看到了,她当然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她暂时还得跟这个家伙同行嘛。

    所以她也提着剑跃到了马车顶上,去帮卡洛斯拦截这波箭雨,她的铁马冰河是天下剑谱中排名第三的绝世宝剑,有着人间至寒之剑的称谓,因此,李寒衣想要拦这些从天而降的羽箭很容易。

    她只需要朝空中挥挥剑,那铁马冰河所发出的极寒剑风就足以冻结那些飞箭,李寒衣每挥一剑,空中就有七至九支飞箭被冻结,然后直直的摔落在地,那画面就像是仙人点水成冰一样神奇。

    反观卡洛斯呢,他就比较惨了,只能苦逼的拿着一把折扇,站在马背上去拦截落下的羽箭,而这轮小型箭雨的下落速度很快,卡洛斯挡的是手忙脚乱,羽箭与折扇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砰砰砰咣咣咣的一直响个不停,但幸运的是,就算面临这波小型箭雨,那四匹红鬃战马都没被惊到,仍在原地站着不动,显然,能被卡洛斯选中去拉车的战马,都是久经沙场的一些老手啊。

前传-493:不慎中箭

    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这区区上百支飞箭,这四匹马还不放在眼里,所以它们没被惊得四处狂奔,但这对于卡洛斯他们来说是好事啊,因为只有马儿不自乱阵脚,他才有空间去拦截箭雨啊。

    而这时,佩特也从地上站起来了,因为那三十八名马匪连人带马全部被雷霆能量电焦了,而且是电成了焦炭,可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也只有那两个马匪头目幸运的躲开了佩特的绝地引雷。

    因为那个青面鬼和紫面鬼早早的就被佩特一拳轰飞,虽然摔到了他们的人那边,可在落地后摔了十几个滚儿,与那三十八名马匪拉开了距离,不然的话,他们也会被刚才的雷霆能量墙毁灭。

    还真是因祸得福了啊,佩特在起身后看了一眼四周的焦炭尸体,然后全身闪烁着雷光,朝那些埋伏在葫芦口高坡的马匪们冲过去了,没办法,他刚才看到那些马匪在居高临下的释放了箭雨。

    虽然那波箭雨不是攻击他,可他知道那些马匪是去攻击他大哥的,为了帮他大哥减轻压力,佩特必须去毁灭那些埋伏在葫芦口高坡的马匪,不过呢,在葫芦口高坡上埋伏的马匪并不会留手。

    他们在释放了第一轮箭雨后,便再次搭上箭,发射了第二轮箭雨,又是上百支黑色羽箭从天而降,虽然看着有些稀疏,可那威力却不能小觑,就是苦了那站在马背上抵挡箭雨的卡洛斯了。

    他不跟李寒衣一样有兵刃傍身,他的绝锋刀还在佩特那儿呢,现在他只能苦逼的用折扇去拦截降下的羽箭,得亏这傲雪红梅扇不是普通折扇,不然他还真没法儿去抵挡一轮接一轮的箭雨啊。

    而李寒衣呢,她仍旧站在马车顶上帮卡洛斯拦截这第二波箭雨,没办法,因为她还用得着那个家伙嘛,再说了,就算用不着他什么,他这辆马车她还是用得着的,所以保护交通工具很重要。

    不过呢,李寒衣仗着有名剑铁马冰河,只是随便挥挥剑就能冻结那些迎头降下的羽箭,无论那些羽箭是何等威力,在铁马冰河的极寒剑风下,那些羽箭都被接连冻成了冰块,然后摔落在地。

    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在那辆豪华马车四周,可是插满了黑色羽箭啊,当然,还有一些被冻成冰块的羽箭也摔落在马车旁了,那画面是真的挺那啥啊,可尽管如此。

    那四匹红鬃战马就是没有乱跑,真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马,这心理素质比当兵的都强,而就在这时,那个戴青色鬼面具的马匪从昏厥中醒来了,与他一起醒的还有那个戴紫色鬼面具的马匪。

    这俩马匪头目在醒来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许多焦黑的尸体,无论是人是马,都被电成了焦炭,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焦糊味充斥在他们的口鼻旁,看到这一幕,那两个马匪头目也都为之一惊。

    因为他们之前被连人带马的轰飞了,甚至还被电流电晕,现在醒过来了,摔的全身疼痛不说,他的兄弟们还全都惨死在他们面前了,还是那种死的没有人样儿的死法,看到这儿他们也怒了。

    不过这两个马匪头目没有犯傻,他们自知大敌当前,没时间顾那些死掉的兄弟,所以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直接从背上拿下了他的雕弓,然后搭上一支羽箭瞄准了百米外的那辆大马车。

    哦不,严格来说他应该是举弓瞄准了那个站在马背上的狐裘公子,因为那个目标最显眼啊,只听见咻的一声,一支黑色羽箭脱离弓弦,带着无上的威势射向了卡洛斯,那支箭宛若一束黑光。

    更像一颗划破天际的黑色流星,朝着卡洛斯的面门激射而去,不过这道破空声太明显了,就算卡洛斯在抵挡箭雨,他也还是听到了那破空之声,毕竟从天而降的箭雨没有那支箭的破空声大。

    但这也反向说明了那支羽箭的威力,不用想都知道,那个青面鬼射出的羽箭肯定比他那些小弟们的羽箭要更强更有力,只不过那支有力的黑色羽箭在靠近目标时,被卡洛斯一扇子给弹飞了。

    不,也不能算弹飞,卡洛斯本来想用扇子弹飞那支羽箭,可那支羽箭在接触到傲雪红梅扇的扇面时,那力度竟差点儿让卡洛斯的折扇脱手,卡洛斯也很震惊啊,不过还好,他震开了那支箭。

    只是那支黑色羽箭并没有完全卸掉威力,在被卡洛斯的折扇挡了一下后,仍旧朝后面飞了过去,还飞向了李寒衣,此时李寒衣正在车顶抵挡从空中落下的那些羽箭呢,根本没注意到那支箭。

    因为她没想到会有羽箭从卡洛斯那儿逃脱,然而就这一个不小心,那支黑色羽箭就扎进了李寒衣的左小腿,要知道那支黑色羽箭可是那个青面鬼发射的,尽管只是余威,那力度也不可小觑。

    再加上李寒衣没穿护腿,那一箭真的疼到心里去了,纵使是剑仙的她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然后用右膝跪倒在车顶上,李寒衣看了一眼那支扎进她左小腿的羽箭,剧烈的疼痛使她紧咬银牙。

    而卡洛斯也自然是听到李寒衣的呼声了,他挥起折扇将空中所剩无几的飞箭打落,然后转头看了一眼马车顶上的李寒衣,看到她的左小腿被羽箭扎穿,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原因,是他害了她。

    因为那些马匪的箭雨是从天而降的,不可能以那种平行的角度射中她的左小腿,所以那支羽箭只能是他刚才震开的,卡洛斯也没想到他居然把李寒衣给坑了,于是他急忙跳上车顶去问候了。

    “你怎么样?严重吗?”

    “你说呢!”

    听到他这样问,李寒衣心里莫名的窝火,不爽的吼了他一声,毕竟她被羽箭射穿了左小腿,疼的她都站不起来了,你居然问她严不严重,你说严不严重?真是个没长眼又没眼力劲儿的混蛋。

    “......”

    被李寒衣呛了一句,卡洛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可这个母老虎总是动不动就呛他话,他也很无措啊,而且敌人还没解决,他这时候还真的没办法拿药箱帮她处理伤势。

    这时,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又拿出一支黑色羽箭搭在了弓弦上,后将雕弓拉成满月,随即手指轻放松开弓弦,那支黑色羽箭便再次化作一束黑光,朝百米外马车顶上的两人飞射而去。

    当然,那个戴紫色面具的马匪没有射箭,因为他的雕弓在之前被轰飞时就摔丢了,毕竟他之前还放过一箭,不像他五哥,一直将弓箭背在身后,所以他顾不上身上疼痛,跑去捡他的雕弓了。

    那支黑色羽箭宛若一颗流星,带着无上威势朝卡洛斯面门射去,虽然这样射箭威力很足,但弊端就是破空声太响,那咻的一声有谁听不见啊?因此,卡洛斯在抵挡箭雨时又一扇子弹飞了它。

    而李寒衣呢,也清楚的看到刚才是谁在偷袭她了,虽然她的左小腿被羽箭贯穿,但这时候她也顾不上腿疼了,咬着牙,用力将铁马冰河甩飞了,那柄铁马冰河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旋转着朝那个青面鬼的脑袋飞去了,那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被吓到,而是再次搭上了一支羽箭,这第三支羽箭在脱离弓弦后,朝着被甩来的长剑射去了。

    箭头与剑刃碰撞,发出一道清脆的交鸣声,毫无疑问,李寒衣扔出的长剑被那一箭的威力强行改变了方向,只能说这个戴着青色鬼面具的马匪箭法了得了,居然能一箭震开剑仙甩出的一剑。

    确实有些本事,但那柄铁马冰河是灵剑,就算脱离主人之手,也仍能被主人操控,所以在李寒衣看到她的剑被弹开后,她又用御剑之法操控她的剑原路返回了,拿到剑后她就跳下了马车顶。

    “喂,你别这么冲动啊!”

    卡洛斯看到李寒衣不顾伤势,直接拎剑冲过去砍人了,他也是无语的很,不过李寒衣根本没搭理他,因为中箭的是她,她要报仇,所以她连箭都没拔,就朝那个戴青色鬼面具的马匪奔去了。

    不用想都知道她此刻很生气啊,虽然李寒衣的左小腿受伤了,不过她可是雪月剑仙,那轻功可以说是非常了得,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李寒衣就冲到了那个青面鬼身前,然后一剑斩向其面门。

    都没给那个青面鬼再射一箭的机会,那个青面鬼就被李寒衣一剑斩首了,没办法,谁让那个青面鬼在看到敌人冲过来后慌了呢,不好好射箭,反而想站起来逃跑,可不就被人家一剑斩了嘛。

    “五哥!”

    这时,那个戴着紫色鬼面具的马匪也捡回了他的雕弓,但也亲眼看到了那个白衣人一剑斩去了他五哥的脑袋,看到那个白衣女人身上染着他五哥的血,这个紫面鬼怒了,搭上箭后瞬息而发。

    被他射出的那支黑色羽箭也带着一股惊人的威势,化作黑光朝李寒衣飞射而去,李寒衣本来就不爽,因为那个青面鬼的臭血溅了她一身,现在居然又跑出一个想偷袭她的小人,她更生气了。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冲过去,因为她左腿上还扎着一支箭呢,所以她朝那支激射而来的羽箭斩出一道剑气,毫无疑问,那道剑气将羽箭一分为二了,李寒衣不会给那个紫面鬼再射一箭的机会。

    手中的铁马冰河再次脱手,用力的朝那个紫面鬼甩了过去,只听见一道剑刃入体的声音,那个紫面鬼的胸膛便被铁马冰河贯穿了,那个紫面鬼看了一眼胸口的长剑,然后直直的栽向了地面。

    不用想都知道是死定了,而这个时候佩特也冲到了那处陡峭高坡上,那些马匪本来想给佩特来一轮箭雨让他爽爽的,然而箭还没搭好,佩特就释放了他的绝招,也就是五雷天心诀的第五雷。

    只见佩特悬浮在半空中,全身上下窜动着数不清的雷蛇,那惊人的雷霆能量侵染了他的双目,将佩特的眼睛染成了蓝白色的电眼,连瞳孔都没有的那种,显然,佩特体内的雷霆基因爆发了。

    在爆发出这强大的基因能量后,方圆数里内的天空竟出现了一层层乌云,云中雷声密布,那轰隆隆的雷响震慑南北,就在这一刹那,空中一道惊雷炸响,那片乌云在瞬息间落下数万道雷霆!

前传-494:雷霆万钧

    没错,就是数万道雷霆,那场面可谓是相当壮观,因为那数万道落下的天雷,竟然全部朝着葫芦口的陡峭高坡上砸去了,那些马匪们都没来得及释放那第三轮箭雨,就全部被天雷劈死当场。

    尸体整个被天雷电成了飞灰,最重要的是,那处陡峭高坡直接被这数万道天雷给炸平了,无数的土块和石块朝四周飞溅出去,那场面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因为这第五雷的威力实在太强了。

    此时,佩特正悬浮在半空中,他全身上下窜动着无数雷蛇,电流声滋滋作响,可他身上的电流并没有伤到自己,此刻的佩特真的宛如雷神下凡啊,尽管他不会飞,可他体内有雷霆基因能量。

    在爆发出全部威力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悬浮到了半空,就真的好似雷神降临一样,在击碎整座葫芦口后,佩特从半空中摔了下去,这不是他自己想摔,而是他的基因能量用掉了一大半。

    那所剩不多的基因能量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在空中悬浮了,不过还好,佩特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他这是第一次使用五雷天心诀的第五雷,这一招叫雷霆万钧,是五雷天心诀中最强的一雷。

    只是这招所耗费的雷霆能量真的太多,但所幸威力够强,直接把一座陡峭高坡给炸了,也算是没有愧对他用掉的基因能量吧,而这一幕也被车顶上的卡洛斯看在眼里,当然,李寒衣也一样。

    哪怕她左小腿受伤了,疼的她龇牙咧嘴大汗淋漓,可葫芦口被数万道天雷炸平,这一幕的确令人吃惊,她当即就愣在原地了,得亏是她离那葫芦口还有六七百米,这才没被土块和石块砸到。

    不过那土尘也的确是够多的,都能说遮天蔽日了,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五雷天心诀能释放出此等威力,她虽然没见过,但也能猜出来,那一招应该就是五雷天心诀中最强的绝杀之雷。

    不然怎会拥有炸平一座高坡的威力,此时,李寒衣心中也不经对那个随从刮目相看,因为人家确实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啊,然而在这个时候,有一道黑影从葫芦口那边的土尘里冲了出来。

    正是佩特无疑,他并没有受伤,但他现在的模样很狼狈,因为他全身上下都被土尘覆盖了,看起来就跟个土人泥塑似得,在车顶上的卡洛斯见他兄弟从土尘中跑出,他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毕竟他没见过佩特使用这一招,不过这威力的确让他震惊了,居然引来了数万道天雷,确实变态啊,而李寒衣呢,她见那个随从从葫芦口那边跑出来了,她也收起了目光,然后坐到了地上。

    因为她的左小腿还扎着一支箭呢,她现在可顾不上地面脏不脏了,她只知道她的左小腿现在很疼,钻心的疼,她想拔出腿上扎着的羽箭,可她的手才刚一碰上,那钻心的疼就令她收回了手。

    她是雪月剑仙,可她不是真的仙人,受伤了肯定会疼,更何况是这种贯穿小腿的箭伤,她现在疼的是龇牙咧嘴,脸上全是汗珠,显然是疼痛难忍啊,而这时,卡洛斯也从马车那边赶过来了。

    他本来想去迎接他兄弟成功凯旋的,但是在半路上看到李寒衣疼的龇牙咧嘴,所以他只能先去帮伤员了,哪怕那个凶女人刚才呛过他,可谁让他们是同伴呢,再说,他也不能跟女人计较啊。

    而且李寒衣中箭也跟他有一些关系,所以卡洛斯没去问他兄弟伤势如何,而是朝地上坐着的李寒衣走了,李寒衣在看到卡洛斯朝她这边走来后,她又伸手去拔箭了,因为她不想被他看扁嘛。

    可这第二次的尝试也没成功,她的手刚一碰到箭矢,就疼的受不了,那种钻心的疼真的难以忍耐,剧烈的疼痛都使她左腿打颤了,脸上更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但她不想被那个家伙笑话啊。

    所以她又强忍着疼痛,伸过手去第三次拔箭,她也真是不明白,只是一道贯穿伤,怎么能让她疼成这个样子,的确是超出她的预想了,而这时卡洛斯赶来了,见李寒衣想拔箭,他赶忙阻止。

    “喂,箭伤可不是这样弄的,你这样硬拔很容易受到二次伤害啊,赶紧停手”

    卡洛斯在蹲下后便一把抓住了李寒衣那想要拔箭的手,毕竟硬拔那支箭的话,那箭头上的尖锐凸起会再次划破伤口啊,那样可就伤上加伤了,所以他必须阻止她,但李寒衣不领情,大骂道。

    “滚开!我不用你管!”

    说着,李寒衣便甩开了卡洛斯的胳膊,因为那个家伙没经过她同意就去抓她的手了,她肯定要骂啊,卡洛斯也没想到这个凶女人直接把他甩开啊,害他下盘重心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

    他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看在她是伤员的份上只能忍了,不过呢,他也没有再去管她,从地上爬起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而李寒衣呢,也没有再去尝试拔箭了,因为她觉得那个家伙说的对。

    强行拔箭会受到二次伤害,所以她只能停手了,只是这钻心的疼痛令她难以忍受,脸上的豆大汗珠也在不停掉落,卡洛斯本来不想管这个不识好歹的凶女人了,可见她如此痛苦,他心软了。

    “唉?我车上有药箱,我现在去给你拿,你千万别硬拔知道嘛,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话罢,卡洛斯就转身朝马车那边跑了,跑的那是真叫一个快,而佩特此时也从葫芦口那边赶了回来,出于他全身都覆盖着土尘的原因,他没有去追他大哥,而是看了一眼那个受伤的李寒衣。

    见她左小腿被羽箭贯穿,佩特也没去问候,只是到一旁拍打身上的土尘去了,而李寒衣呢,也没有傻到再去拔箭,毕竟那个家伙说他车里有药箱嘛,不过这疼痛倒是无时无刻都在伴随着她。

    那钻心的疼令她的左腿止不住的打颤,脸上的汗珠也滑落的更快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卡洛斯便拿着一个黑皮木箱跑了过来,显然那就是药箱,他将药箱放到地上,随后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拔掉药箱上挂着的插头锁,然后将药箱打开,从那箱子里拿出一把超大号的剪刀,那玩意儿一看就知道不是裁衣服的,而是剪羊毛的啊,李寒衣也自然注意到那个家伙拿出一把特大号剪刀。

    她知道他接下来要拿那东西做什么,无非就是用剪刀剪掉羽箭的箭头嘛,只要没有箭头,一根光秃秃的箭杆还是很好拔的,卡洛斯在拿出那把特大号剪刀后,又瞟了那个凶女人一眼,说道。

    “你坐着别动,我给你处理伤口”

    说着,卡洛斯就拿那把特大号剪刀去剪那支羽箭的箭头了,对此李寒衣也没阻止,毕竟她自己处理不了这种箭伤啊,卡洛斯伸手掐住李寒衣的小腿,还没去剪箭头呢,就被人家打了一巴掌。

    而且那一巴掌还抽到他脸上了,直接就是啪的一声,那耳光别提有多响了,卡洛斯被这一巴掌打蒙圈了,抬起头瞪了李寒衣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质问,为什么要打他一样,别提有多凶了。

    虽没开口去问,但那眼神便说明了一切,李寒衣当然看到他在瞪她了,但她没去骂他,更没有一把推开他,只是呢,她也在恶狠狠的瞪着他,谁让他自作主张的去掐她的腿了,挨打也活该。

    看到李寒衣那凶恶的眼神后,卡洛斯本想扔开她不管的,居然敢抽他耳光,他肯定受不了这种侮辱,不过他在看到李寒衣疼的满脸都是汗珠后他又心软了,便收起了目光,继续去剪箭头了。

    一只手掐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拿着大剪刀,很轻松的就剪下了那支羽箭的箭头,而这一次李寒衣也没有动手打人,更没有去瞪他,因为在剪箭头时,剪刀的余力会牵连到她小腿上的伤啊。

    她疼的都龇牙咧嘴了,哪有闲工夫去瞪人啊,在剪掉那个箭头后,卡洛斯将那把特大号剪刀放回了药箱,然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裁衣服用的普通剪刀,抬起头看了那个李寒衣一眼,言道。

    “我现在要剪开你的绑腿,然后拔出箭杆,你忍着点儿疼啊”

    “我忍不了!”

    李寒衣很大声的说了一句,那几乎都是吼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忍不了拔箭杆的疼,还是忍不了他要剪开她的裤腿啊,卡洛斯也没想到李寒衣会突然吼这么一嗓子,但他不在乎,大声回道。

    “忍不了也得忍!”

    说着,卡洛斯便拿着剪刀去剪李寒衣左小腿上的绑带了,尽管他动作很轻,但李寒衣腿上有箭伤,只是轻微的触碰也令她疼痛难耐,虽然很疼,可她并没有再去抽他耳光,仅是咬牙强忍着。

    很快,卡洛斯便将李寒衣的绑腿剪开了,他微微抬起头瞄了那个凶女人一眼,示意他要拔箭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李寒衣自然看得懂他是何意,就撇过了脸,似乎是不敢去看拔箭的画面。

    见此,卡洛斯放下剪刀,一只手掐住她的脚腕,另一只手抓住了箭杆,然后猛地一用力,那箭杆便脱离了李寒衣的左小腿,可他拔箭的动作太猛,也太过用力,纵使李寒衣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还是疼的大叫了一声,因为她没想到这个混蛋这么粗鲁啊,明摆着就是在报复她刚才扇了他一耳光嘛,这一下疼的她全身都打了个哆嗦,然后李寒衣直接探过身,一口狠咬在卡洛斯肩头。

    “啊!你干嘛咬我!松开!快松开!”

    卡洛斯虽然穿着狐裘,可无奈李寒衣咬的太过用力,他还是疼的叫了出来,在一旁站着的佩特也不经捂了捂脸,没去管他大哥,因为他觉得这一幕很像两口子打架啊,他实在不知道怎么管。

    李寒衣并没有因为卡洛斯那一句话就松口,她仍旧在狠咬着他的肩头,只是左小腿上传来的剧痛令她眼眶中都有泪花了,没办法,谁让这个混蛋那么用力拔的,完全不知道轻一点温柔一点。

    疼的她实在受不了,只能咬回去了,想用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对他的怨恨,不然她心里不平衡啊,卡洛斯本想一把推开她,结果他的手才刚摁到李寒衣额上,还没发力推,就看到她掉眼泪了。

前传-495:处理箭伤

    那双漂亮的葡萄眼瞪得滚圆,可那泪珠却不停的从她眼角滑过,不过呢,就算眼睛在流泪,李寒衣咬人的力道可是一点儿都没减轻,想必是真的太疼了受不了,毕竟他刚才拔箭太用力了嘛。

    见这个凶女人掉眼泪了,不,那不是掉眼泪,那是哭,看到这个凶女人居然哭了,卡洛斯也愣了愣神,收回了要推开她额头的手,他知道她是因为太疼了才扑过来咬他的,但他也没办法啊。

    不猛的把箭杆拔出来,她要受的疼痛会很久,还不如干脆利落的疼上一下呢,不过他实在没想到,像李寒衣这种成天凶巴巴的女人,居然也会有哭的一天,出于对异性的同情心,他收手了。

    可尽管如此,李寒衣就是不松口,不仅不松口,还一直在瞪他,只是眼角那里在不停的流泪,卡洛斯强忍着肩头的痛感,转过脸继续为她处理伤口去了,因为她的腿上还有个血洞在涌血啊。

    不赶紧处理很容易出大事的,所以他没有顾忌这个凶女人在咬他,而是去检查她腿上的伤口了,看到从那个血洞里涌出的血是红色的,卡洛斯不经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箭头上没有涂毒啊。

    没涂毒的确算是幸事,于是乎,卡洛斯伸出手捏了捏李寒衣的小腿,然后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个凶女人咬他咬的更用力了,显然是以为他在占她的便宜啊,索性他赶紧去解释。

    “别这么用力咬了,我就是看看你的骨头有没有受伤,不是想摸你的腿啊”

    这不说还好,他一说,李寒衣咬的更用力了,而且那两只手还在狠狠的掐着卡洛斯的胳膊啊,虽然她一声不吭,但从她不停流泪这点就能看出她此刻有多么疼痛难忍,见李寒衣就是不松口。

    卡洛斯也疼的是龇牙咧嘴,说心里话,他现在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让这个咬他的女人松口,可他看到她那泪流满面的模样,他也实在下不了手啊,他并不是那种死也不肯打女人的蠢货男人。

    但他实在没办法对一个正在流泪的女人动手啊,只能任由人家咬了,知道这个凶女人不肯松口,卡洛斯也强忍着肩头和胳膊的痛,去伸手拿酒精了,没错,就是酒精,也就是蒸馏过的烈酒。

    因为他要拿这玩意儿给她消毒嘛,同时他还拿了一卷白纱布,他轻轻地用纱布擦拭掉她腿上的血渍,然后将酒精倒在了另一块干净的纱布上,用那块沾了酒精的纱布去给李寒衣擦拭伤口了。

    “啊!”

    在酒精纱布碰到伤口后,李寒衣疼的大叫了一声,虽然松口了,但是因为太疼了,李寒衣的那双小拳头宛若雨点一样狠狠的捶打在卡洛斯的侧背上,打的那叫一个用力,连声音都清晰可闻。

    不过呢,她在捶打他的同时,眼中的泪水仍没有停下,她紧咬着银牙,双拳宛若小锤一样,狠狠的,不停的砸在卡洛斯侧背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生孩子呢,居然把气撒在她丈夫身上了。

    那么用力的砸人,确实有点儿过了,卡洛斯没有顾忌这个凶女人在捶打他,尽管他被砸的半个身子都麻了,但他还是忍下了,因为他还要给她处理伤口呢,所以他直接无视了李寒衣的捶打。

    用那块沾了酒精的纱布,轻轻地将她腿上的伤口擦拭了一遍,在为伤口消毒的时候,卡洛斯整个人都被李寒衣连砸带捶的打的直晃悠,在擦拭完后,卡洛斯也忍不住疼痛,回头吼了她一句。

    “喂!你打人没够的嘛!你知不知道我也很疼啊!”

    虽然被他吼了,但李寒衣没去反驳,只是紧咬着银牙,不停的捶打着卡洛斯的胳膊和侧背,不过她眼中的泪水似乎涌的更快了,就好像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委屈似得,那模样还真是楚楚可怜。

    谁又能想到,堂堂雪月剑仙,雪月城的二城主,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孤傲女,居然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真不知道她是疼的忍不住想要流泪,还是被他吼的心里不舒服,感到了委屈才流泪的。

    现在最无语的就是一旁的佩特了,好家伙,他都感觉他是电灯泡了,因为他觉得他大哥是在跟那个李寒衣打情骂俏啊,他实在受不了,所以就去清理葫芦口的碎石和土块了,倒也真是识趣。

    而卡洛斯呢,见李寒衣一声不吭,就是要打他个没完,还是说啥都不停手的那种,他也感到了心累,因为这娘们打人太疼了,都给他砸的有些麻木了,但他并没有一把推开她,仅是在吼她。

    “别砸了!我这儿还有一小瓶麻沸散,你要是怕疼你就把它吃了!别一直打我行嘛!”

    说着,卡洛斯就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然后递给了李寒衣,李寒衣听到他有麻沸散后,也立即停下了捶人的动作,接过那一小瓶麻沸散,拔开塞子就灌了一口,但因为药粉太干了。

    她又吃的太急,所以打了个呛,大大的咳嗽了几声,而且被她灌进嘴里的药粉,被喷出近一半的量啊,浪费也就算了,还喷了卡洛斯一身药粉,卡洛斯被气的嘴角都抽了,但他还是忍下了。

    “吃个药都能被噎,怎么会有你这种笨蛋...给,赶紧喝口水顺顺”

    卡洛斯被这个李寒衣气的不行,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水囊递给了她,本来他拿这个水囊是用来给她清洗伤口的,现在倒好,先给嘴用上了,李寒衣被干药粉呛的难受,接过水囊后大灌了一口。

    用水将口中的药粉顺了下去,这才止住了咳嗽,虽然因为咳嗽而不再流泪了,可她眼中的泪花仍旧闪闪发亮,看着是真惹人同情啊,而卡洛斯呢,也没去摆弄被李寒衣喷的满是药粉的衣服。

    他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大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白色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上,不用说,那东西肯定是金疮散,一种止血奇药,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可李寒衣疼啊,又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不过这次卡洛斯没叫,因为他的胳膊刚才被这个凶女人打麻了,他暂时感觉不到疼啊,所以他将就着给她腿上的伤口撒上了药粉,那金疮散不愧是止血神药,只是刚撒上,血就开始凝固了。

    不像刚才那样一直往外涌了,敷好止血药后,卡洛斯又拿出一卷纱布,一圈一圈的将李寒衣的伤口包扎起来,因为有金疮散止血的缘故,所以纱布在包扎好之后没有渗血,也算是好消息吧。

    在完全包扎好伤口后,李寒衣这才松开了掐人的手,不过她那双水灵灵的葡萄眼仍是泪光闪闪,想必是承受了极大的疼痛吧,或许是她现在服用了麻沸散,没有那么疼了,所以才松开他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卡洛斯再帮李寒衣包扎好伤口后,他便从地上爬起来了,一句话都没去问人家,在起身后居然拍衣服上的药粉去了,也真是不能说啊,而李寒衣呢,也没去阻止他什么。

    俯过身看了一眼被纱布包扎好的左小腿,又抬起头瞪了一眼那个在拍打衣服的混蛋,虽然她在清洗包扎时没怎么吭声,但她却用咬人捶人,还有掐人等肢体语言去形容她当时有多么痛了啊。

    现在包扎完了,她心里还出现了一丝委屈和不满,委屈是因为她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露给他看了,不满是因为那个混蛋对她太不温柔了,处理伤口弄的她那么疼,现在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

    她能舒心才怪啊,不过呢,她也没再跟他闹了,两只手扶着地面,想从地上起来,但因为她左腿不敢用力的原因,导致她非常吃力,卡洛斯见李寒衣起不来,他便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了。

    虽然在拉的过程中李寒衣瞪了他一眼,但好在是没有动手,他也不经暗自庆幸啊,而这时,佩特也将葫芦口的路清理出来了,毕竟他之前是炸平了葫芦口高坡,也没剩多少土块和石块啥的。

    所以就回来了,而卡洛斯呢,在拉起李寒衣后就没跟她说过话,因为他现在浑身都疼啊,这个凶女人打人太生猛了,捶的他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他能给她好脸才怪,不骂人已经算很好了。

    李寒衣腿上的伤口虽被包扎好了,可她还是因为疼痛直不起腰啊,再加上那张哭花的小脸和泪光闪闪的眼睛,当真是惹人心疼,就是她那一身血迹不太好看,见他一声不吭,她也不去理会。

    忍着有所缓解的疼痛,抬脚朝前面走了半步,虽然痛感因麻沸散的药效缓解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疼,她不经咬了咬银牙,还深吸了一口气,见此,卡洛斯本来不想管的,但他都管了一半了。

    好像也不差这最后一步啊,索性他就背对着李寒衣半蹲着弯下了腰,明显是要背人家,李寒衣也不是真的笨,她当然知道他是啥意思,也清楚她现在的情况,但她嘴硬啊,装作不知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嘁,赶紧上来吧,我背你回去,省的你再刺激到伤口”

    卡洛斯不满的说了李寒衣一句,那语气可真是充满了不情愿啊,李寒衣本来想直接拒绝,然后骂他几句的,结果她听到这个家伙的语气很不情愿,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跟他唱反调的心思。

    便直接趴在他背上了,没有再出声,因为这是她至成年以来第一次被异性背,她的心也是怦怦直跳,她没有用双臂去搂他的脖子,仅仅是用双手掐着他的肩膀而已,毕竟前者显得太亲密了。

    知道她上来后,卡洛斯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腿关节处,他可没敢去碰这只母老虎的大腿,仅是扶着人家膝盖下的关节弯而已,可尽管如此,李寒衣仍旧在他肩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他是真的难。

    而佩特此时也走到他大哥那边了,见他大哥背着那个雪月剑仙,佩特也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大哥啊,上次搞定了一个瓦斯塔亚女刺客,现在居然把雪月城的女剑仙也给搞定了,确实牛的没谁。

    不过这一幕的确有点儿像那什么背媳妇儿啊,佩特差点儿没忍住笑场,不过还好,在看到他大哥转过脸看他时,他也不敢真的去笑,就把笑留在了心里,而卡洛斯呢,又吩咐了他兄弟一句。

    “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好我们就离开这儿”

前传-496:离开坠龙山

    “是,大哥”

    佩特点头应了他大哥一声,毕竟他们在葫芦口闹的动静不小,还杀了那么多马匪,要是不赶紧离开,万一被人家马匪的大部队发现,他们可就不好办了,所以佩特那会儿才跑去清理路障的。

    倒也真是细心,不用什么事都得等他大哥吩咐,于是乎,卡洛斯就背着李寒衣回马车上了,而佩特则是去收拾地上的药箱了,还顺带捡回了那个雪月剑仙的铁马冰河剑,然后才回去赶车的。

    在卡洛斯的那辆大马车远去后,这处被天雷炸平的葫芦口,便只剩下几十具焦黑的尸体了,连人带马都有,场面真是惨不忍睹,不过比他们更惨的就是那些被天雷炸成沫的那些马匪小弟了。

    上百名马匪在葫芦口的高坡上埋伏,结果被数万道天雷接连轰炸,死的连尸体都没,可以说是最惨的牺牲者,而卡洛斯的那辆马车,也很快的在这葫芦口消失了视线,朝着山下的方向走了。

    ......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现在已是虚空时间夜晚七点十五,在蜀中平原以南的边境之处,有一片不算茂密的松林,那片松林紧挨着南湘的坠龙山。

    不错,就是坠龙山,因为蜀中平原和南湘之地的相接处,就是那恶名昭彰的坠龙山,此时,虚空大陆已经迎来了夜晚时间,天空早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按理说这时候的松林应该漆黑一片。

    可是呢,在这片本该漆黑的松林中心,却有着一丝微弱的火光,那火光的源头是一个烧得很旺的篝火堆,在篝火堆旁边,还有一个穿着便装的男子在架锅烧饭,不用说,那个人肯定是佩特。

    因为在那个篝火堆旁边还停着一辆很大很高的马车,那辆马车从外表来看十分豪华,有一座房子那么大,而且是由四匹披盔戴甲的红鬃战马拉着的,一看就知道是卡洛斯的那辆旅行房车啊。

    是啊,卡洛斯三人已经翻过那坠龙山了,并且来到了蜀中之地,不过这里距坠龙山并不远,也就几十里地的距离,但幸运的是,他们在翻过坠龙山时,没有再遇到那‘长弓追翼百鬼夜行’。

    或许那些马匪还不知道他们的五当家和七当家都死了,所以还没派兵来追,这倒也算是件好事吧,尽管卡洛斯他们不惧怕什么马匪,可没人喜欢麻烦,他巴不得那些马匪不知道那件事儿呢。

    毕竟他还带着个伤员啊,此时,已经夜晚七点半了,在那辆豪华房车里,李寒衣正平躺在那张床榻上休息,不过她没有睡着,眼睛一直睁着,当然,这其实挺正常的,因为她的左小腿疼啊。

    她咋可能睡得着?那可是被羽箭扎透的贯穿式伤口,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能止住血就不错了,想恢复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李寒衣也算很幸运了,她的左腿骨没被箭伤到,还不算太严重。

    可疼是真的疼啊,纵使她是剑仙,这种疼痛也着实难以忍耐,疼的她中午连干粮都没吃,尽管服下了麻沸散,可麻沸散这种药不能在短时间吃太多,一旦过量,会刺激神经导致记忆力减退。

    反正副作用不小,所以李寒衣这一下午都没有再去吃那麻沸散,因此她疼的是小脸煞白啊,但因为轿子里有卡洛斯这个外人的缘故,她也没好意思一直哼哼啊,只能强忍着那种钻心的疼了。

    而卡洛斯呢,正在火炉那边烧水,没错,他只是在烧水,并没有煮茶,不过呢,他也没有一直盯着那个水壶,而是在书桌那头一边看书,一边等水烧开,两人倒也算很安静,一直相安无事。

    当然,这并不是卡洛斯不愿意搭理那个李寒衣,只是呢,他每次跟李寒衣搭话时,都会被人家骂回来或者呛回来,他也不是那种自找没趣儿的人,就没有再去搭理她了,只是在安静的看书。

    而李寒衣也不肯跟他说话,就那样一直平躺在床榻上,睁眼望着车顶,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事,不过她的脸色很不好,惨白一片,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毕竟她受伤那会儿可谓是血如潮涌。

    尽管他给她敷了金疮散,还包扎了伤口,可她还是流了好多血啊,而且经过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她的身体不发虚才有鬼呢,很快,又是十分钟过去了,在火炉上架着的水壶里的水也烧开了。

    卡洛斯也起身离开了书桌,放下书卷去床榻那边了,他并没有搭理那个李寒衣,只是从床脚那儿拿起了他的金制脸盆,然后又转身到水缸那边舀冷水去了,在此期间李寒衣连看都没去看他。

    就那么一直盯着车顶看,好似木头人一样,动都不待动一下的,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而卡洛斯呢,在舀上冷水后,又到火炉边把那壶烧开的水也倒进了金盆中,还用手试了下水温。

    感觉水温能行后,他又端着金盆去床榻那边了,不过李寒衣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她知道那个家伙又过来了,但她就是不去理他,连看人家一眼都没有,也幸亏卡洛斯不在乎这些细节。

    他走到床榻边看了那个双目无神的李寒衣一眼,然后用脚勾来一个圆凳,并将那个装有温水的金盆放到了凳子上,而他也一屁股坐到了李寒衣脚边,还拿起他的金丝毛巾在金盆里摆了几把。

    很明显,他应该是想给李寒衣清洗伤口旁的血渍的,毕竟他中午给她包扎的时候,她的血流的满腿满脚都是,不清洗一下也不合适,因为他床铺上的被褥都很贵啊,被血污弄脏可不好洗啊。

    因此,他必须给这个母老虎擦拭一下她裤腿上的干涸血渍,而李寒衣见卡洛斯坐到她身边了,她也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右腿就是一脚猛踹,直接踹卡洛斯后腰上了,卡洛斯也被踢了个踉跄。

    要知道他这会儿正在摆毛巾,被猛的蹬了一脚,他一个没坐稳差点儿从床沿边摔下去,就连那装着温水的金盆都晃了一下,溅了不少水在卡洛斯身上,然而还没等他骂,李寒衣就先开口了。

    “给我滚下去!谁让你坐过来的!”

    显然,李寒衣见卡洛斯离她这么近,心里很膈应啊,毕竟男女有别,再说了,她和他几乎整天都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已经很败坏她雪月剑仙的清誉了,因此,她必须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哪怕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登徒子,不会趁人之危,但她也不知怎地,心里就是很膈应他,只要他一靠近,她就浑身不自在,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啊,而卡洛斯听到这个母老虎在骂他,他也怒了。

    “你要死啊李寒衣!干嘛踢我!!”

    卡洛斯大声吼了李寒衣一句,因为他的衣服刚才被盆里的水弄湿了,这可都是因为这个凶女人无缘无故踹了他一脚,才害的他衣服湿了啊,他能不生气嘛,但所幸的是他没被那一脚踹下去。

    “你要坐滚到椅子那边坐去!别挨我这么近!”

    听到卡洛斯吼她,李寒衣也毫不示弱,直接坐起身骂了回去,并且还用力推了卡洛斯一把,不过她因为失血过多又没吃午饭,身上没剩多少气力,所以那一把仅是让卡洛斯的身形晃了一下。

    没被她推下去,不过因为她起的太猛,牵动了左小腿的伤口,她疼的心里直打颤,可脸上仍旧怒目圆睁,用那种很凶恶的眼神瞪着他,卡洛斯好端端的又被推了一把,他心里也愈发不爽了。

    “你以为我想挨着你啊!要不是看你受伤了,我都懒得管你你知道嘛!”

    卡洛斯现在很不高兴,一把将毛巾扔在水盆里,水渍溅的到处都是,显然是气急了,而且他吼的非常大声,因为这个母老虎拿脚踹他,他要不是看雪月城的份儿上,他都不会管这个凶女人。

    “不想管就别管!我还不用你管呢!”

    见他叫唤个没完,李寒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瞪他的眼神愈发凶恶了,因为她讨厌有人跟她顶嘴啊,卡洛斯见李寒衣跟他来劲儿了,他也恼了,直接跳下床榻,一只手指向轿门口,大声道。

    “你说不用我管是吧,行啊,那你走,别在我车上待着”

    “走就走!你当我稀罕啊!”

    李寒衣也是暴脾气,见这个混蛋撵她,她二话不说,转身坐到床沿边,弯下腰去拿她的短靴了,不过这一动作因太过用力,让她的伤口更加疼了,纵使她再能忍耐,也不经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弯腰拿到了她的短靴,然后去穿靴子了,毕竟人家都撵她了,她怎么可能还死皮赖脸的留下啊,不过呢,她心里是又气又怒,甚至还有一丝说不上是何滋味儿的酸楚感。

    而卡洛斯呢,也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去管她,因为他无缘无故被这个李寒衣踹了一脚,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凶女人了,很快,李寒衣就穿好了她的短靴,然后跳下床准备走人了。

    可她的左脚才刚碰到地板,她左小腿的伤口就被牵连到了,那钻心的疼痛令她咬了咬牙,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她雪月剑仙的脚步,纵使伤口再疼,李寒衣还是咬着牙,朝车门那边缓缓走去了。

    只是她每走一步,那剧烈的疼痛都会使她的伤腿发颤,她脸上也布满了一层细密汗珠,显然是疼的厉害,卡洛斯见李寒衣真的要走,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忍,尤其是见她走路颤颤巍巍的。

    还不如个瘸子走的利索,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虽然他对李寒衣的脾气非常不满,但好歹也相处了两天,甚至还结伴同行了一天,他的确不应该跟她计较啊,怎么说他都是男子汉大丈夫。

    跟个女人较真儿不是显得他小心眼儿嘛,就算她是剑仙,可说到底就是个姑娘,还是个伤员,而且是因为他才受伤的,若是他真的就这么把她撵走,那他就太不是人了,而且现在天都黑了。

    让她一个腿脚不便的伤员去走夜路,确实有些不人道啊,想到这儿,卡洛斯不经抬头瞟了那个李寒衣一眼,见她一瘸一拐的去墙角那儿取她的包袱了,他心里也不得劲啊,就开口拦了一句。

    “唉?我刚才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前传-497:成天打闹

    李寒衣不是没听到他在跟她说话,但她没去回应,忍着痛走到了墙角,拿起她的包袱和长剑就去推门了,明显是真的要走,不过她脸上疼的可是布满了汗珠,可她李寒衣就是这么要强的人。

    既然那个混蛋都撵她了,她说什么都不会留在这儿惹人嫌了,而卡洛斯呢,见李寒衣去推车门,他也赶忙追了过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但被李寒衣一把甩开了,见状,卡洛斯也无奈了。

    “别这么较真啊,我刚才真的是开玩笑,再说了,你现在连走路都不利索,这黑天半夜的能去哪儿啊”

    卡洛斯挽留了李寒衣一句,不过他这话可是有些不太入耳,就好像人家离了你这儿就没去处了一样,而李寒衣呢,仍旧没搭理他,伸手推开车门,抬腿就朝外面走了,那是真的果断决绝啊。

    听到马车那边有声响,在篝火堆旁做饭的佩特也不经朝那边瞅了一眼,看到是那个李寒衣走出来了,他便立刻回过了头,继续去往火里添柴了,显然,佩特对那个雪月剑仙还是心存不满的。

    而卡洛斯呢,见这个女人玩真的,还一直不理他,他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他知道嘴上留不住她了,所以他直接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李寒衣抱了起来,都没经过人家同意,而且还是公主抱。

    对此李寒衣也猝不及防啊,她也实在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会突然这样,她直接一巴掌抽过去了,然后就听到‘啪’的一道清脆响声,不用想,卡洛斯的脸被人家抽了,甚至还感到一阵麻木。

    这一耳光抽的相当重,但他顾不上生气,直接抱着李寒衣回车里了,在外面做饭的佩特也是一脸茫然,因为他看到他大哥耍流氓被打了啊,但这些不是他该管的,索性他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快放我下来!不然我杀了你!”

    李寒衣可是第一次被男人抱,而且不是拥抱,是这种令人羞耻的姿势,她那煞白的小脸儿刷的一下就红了,因为过于羞愤,她连腿上的疼都忘了,将铁马冰河拔出一半,并抵在他的要害处。

    明显是动真格的了,因为那冒着森森寒气的铁马冰河的剑锋,已经削掉卡洛斯肩上搭着的几缕头发了,若是再近一些,卡洛斯的颈动脉肯定会被划破,然后当场飙血身亡,连神仙都难救啊。

    但还好,李寒衣没有一剑要了他的命,仅是用剑锋抵着他的咽喉要害,现在最难的就是卡洛斯了,被一个耳光抽的脸都麻了不说,现在连脖子上都抵着剑了,但是呢,他就是没把她放下来。

    抱着她走进轿里后,又用脚关上了车门,然后大步朝床榻那边走了,他不是感觉不到脖子上的冰冷触感,相反,那冰冷锋锐的感觉非常清晰,可他就是没放手,继续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说。

    “放什么放,背都背过了,还差抱这一下啊”

    “你...”

    听到他那样说,李寒衣羞愤交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难不成她真要一剑杀了他?说心里话,她并不想那样做,毕竟他死了对她是百害无利,见李寒衣支支吾吾的,卡洛斯又道。

    “你什么你,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了,脾气还这么大,赶紧把剑收了,膈应的我难受”

    说实在的,李寒衣刚才的气还没撒完呢,现在就又被他占便宜了,那种又羞又气的感觉让她脑子很乱,难不成真要杀这个混蛋?可杀他的理由呢?就是因为这个家伙没经过她同意就抱她了?

    这理由似乎不太妥当吧,而且她也并不希望他死啊,尽管他刚才惹她生气了,可他们好歹也做了一天的朋友啊,尽管他总是惹她生气,可她还是狠不下心去杀他,所以在瞪了他四五秒之后。

    李寒衣便拿开了她的铁马冰河,并将剑收回了剑鞘,然后羞愤的转过了脸,不再去看他了,卡洛斯见李寒衣收回了抵在他要害处的长剑,他心里也松了口气,然后大步朝床榻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床榻边,他将怀里的那个母老虎轻轻地放到了床铺上,而李寒衣呢,在躺到床上后就转过脸了,看都不肯看他一眼,也不知道她是在躲避什么,将李寒衣放下后,卡洛斯又瞟了她一眼。

    见这个凶女人满脸羞红,还撇过脸不敢看他,他也是瞬间就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可不敢对这母老虎动歪心思啊,因为他的脸现在还麻着呢,这种暴脾气,就算人长的再漂亮他也无福消受啊。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将李寒衣放下了,没敢对这个母老虎做其他的事,因为他实在不敢,而且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情啊,索性他就将她手里的包袱和长剑拽了过来,然后转身去给她挂行李去了。

    见他走了,李寒衣这才回正脸,还从床铺上坐起来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而这时,卡洛斯也将李寒衣的包袱和长剑挂好,转身朝她走了过去,见她脸上的绯红还在,他不经调笑道。

    “只是抱一下而已,你的脸怎么红成那样了?”

    “要你管啊!”

    李寒衣正用手背擦拭汗珠呢,结果就听到那个混蛋在调戏她,她也是直接骂了一句,甚至还拿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过去了,见状,卡洛斯赶紧伸手接住了扔来的枕头,走到床榻边说了一句。

    “当然要我管了,我若不管你,在这荒郊野外的还有谁会管你啊?”

    说着,卡洛斯便将枕头扔回到床铺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李寒衣身边,对此李寒衣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有踢他也没有推他,卡洛斯坐到床边后,将他衣领处的几缕紫发头发捏起,无奈道。

    “你看你,又削掉我这么多头发,你以后可得赔我你知道吗?”

    “赔你?我拿拳头赔你你要不要?”

    李寒衣话音刚落,就攥起拳头朝卡洛斯身上砸去了,由于卡洛斯是侧身对着李寒衣的,李寒衣那雨点般的拳头便全部落在了卡洛斯胳膊上,那是一下接一下的打个没完,而且还生疼生疼的。

    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卡洛斯也没想到李寒衣又突然发飙了,砸的他是猝不及防,那痛感简直太真实了,纵使卡洛斯的身体足够坚韧,也受不了被这个母老虎砸啊,赶忙抬手阻拦道。

    “唉唉唉?行了行了,别打了,我脸现在还疼着呢,你再打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啊”

    说着,卡洛斯便一把掐住了李寒衣的手腕,还推了她一下,没办法,他实在不想做这母老虎的出气筒啊,李寒衣被卡洛斯推了个踉跄,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眼神,安静坐着了。

    而卡洛斯呢,他正捂着刚被李寒衣砸过的胳膊揉呢,毕竟这娘们打人太疼了,他受不了啊,不过他肯定是看到那个凶女人在瞪他了,他也很无奈啊,只好弯下腰去他的脸盆里摆那块毛巾了。

    因为那个母老虎脸上都是泪痕啊,整个都花了,没错,那泪痕是中午拔箭时留下的,她一直没擦,他本来想给她擦洗一下的,结果被骂了,现在她安静下来了,是得好好清洗脸上的泪痕啊。

    李寒衣见他在摆毛巾,她仍旧一声不吭,她大概能猜到他摆毛巾是做什么用的,所以她没去阻拦,没一会儿工夫,卡洛斯就将那块金丝毛巾摆干净了,然后将其递向了那个母老虎,同时道。

    “给,赶紧把脸擦擦,都快成花狸猫了你”

    看到他递来的毛巾,李寒衣不满的瞥了卡洛斯一眼,然后伸手接过去擦脸了,虽然同用一块毛巾不太好,可她也别无选择啊,只能将就了,见李寒衣去擦洗脸上的泪痕了,卡洛斯不经笑道。

    “你早上不是不用我的毛巾吗?现在咋又用上了?”

    “滚蛋”

    听到他那欠揍的话,李寒衣直接开骂,擦过脸后还将那块毛巾摔到卡洛斯脸上了,然后直直躺下,突然被毛巾抽了,卡洛斯也是相当蒙圈,拿下那块盖着他面门的毛巾,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又弯下腰去水盆里摆毛巾了,将毛巾摆干净后,卡洛斯又看了那个母老虎一眼,见她也在盯着他看,他便收回了眼神,挪了下身子,伸手去抓她的左小腿去了,然后就被人家蹬了一脚。

    “你想干嘛!”

    李寒衣见这个家伙对她动手动脚的,她一个激灵坐起来了,并且用那种很凶恶的眼神瞪着卡洛斯,没办法,谁让他得寸进尺了呢,卡洛斯似乎被李寒衣打习惯了,根本不在乎被蹬一脚,道。

    “不干嘛啊”

    “不干嘛你摸我腿,你是不是想死?”

    说着,李寒衣直接伸过手去掐人了,还是掐在卡洛斯刚被砸过的胳膊上,而且还拧着翻了个圈,这一下可是把卡洛斯给拧疼了,纵使他穿着狐裘,也受不了她这么大劲儿拧啊,赶忙求饶道。

    “嘶~姑奶奶别拧了,我刚才不是想摸你啊,我就是想给你擦一下伤口处的血渍,快松手,快松手啊,很疼的”

    卡洛斯被拧的表情都快扭曲了,他也实在没想到,那享有美名的雪月剑仙居然会使这种泼妇打架的招数啊,简直不是一般的疼,不过李寒衣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松手,反而又加了把劲儿,问。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

    “我刚才说的绝对是真话,哎呀呀,疼疼疼,你快别拧了,你相信我,我真没骗你啊”

    卡洛斯被拧的话都说不全了,甚至他都感觉胳膊上那块肉不属于他了,因为这个母老虎拧人太用劲儿了啊,见他疼的龇牙咧嘴,李寒衣差点儿笑出声啊,可她还是强忍着笑意,故作严肃道。

    “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你以后若再敢对我动手动脚,嗯?”

    “不敢,绝对不敢,你就是借我几个胆儿我也不敢对你动歪心思啊,你真冤枉我了”

    卡洛斯又求饶了几句,而且他说的是真话,尽管李寒衣有天人之姿,可他从来就没对她动过那些心思,因为他最讨厌这种刁蛮又暴脾气的女人了,就比如那个夭夜,和李寒衣简直一模一样。

    他哪里受得了这种活祖宗啊,他喜欢的是类似于公孙离那样既温柔又活泼的乖乖女,像夭夜和李寒衣这种暴脾气,他实在无福消受啊,听到他这些话,李寒衣这才松开手,还又瞪了他一眼。

    “记住你说过的话,以后若再敢得寸进尺,有你好受的!”

前传-498:真生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

    见李寒衣松手了,卡洛斯赶忙去揉他刚才被拧过的地方了,他现在疼的是欲哭无泪啊,整天被这个凶女人欺负,还不能还手,真是憋屈啊,李寒衣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她不经暗笑一声。

    还微微扬起了嘴角,不知怎地,她觉得欺负这个家伙还挺好玩,看着他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李寒衣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凶名赫赫的无名人屠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还真是超乎她的想象啊。

    想罢,李寒衣又直直的躺下了,丝毫不介意她腿边还有外人在,而且她还将左小腿放到了卡洛斯大腿上,卡洛斯本来正在揉胳膊,但看到李寒衣这种大胆的举动也是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

    “你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要帮我擦洗腿上的血渍吗?擦吧”

    见他那满脸的问号,李寒衣有些不满的回了他一句,还又瞥了他一眼,显然,就算是雪月剑仙这般孤傲的女子,也喜欢被人关心惦记啊,不过想来也是,她一个人在苍山雪峰练了十多年剑。

    孤单了太久太久,平时连话都不好好跟人说,可现在呢,她遇见一个既讨厌,又不讨厌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任她打骂都不还口,甚至还特别关心她,这让她心里有些微微触动,也不知怎地。

    她对他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原来有个结伴的人也挺有意思,而卡洛斯呢,先是看了李寒衣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放过来的左小腿,突然间,他感觉他有些搞不懂这个母老虎了,小声问道。

    “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还认真了?让我给你擦洗不太合适吧?”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不是要给我擦洗血渍,而是真的想摸我的腿,占我便宜是吧?”

    听到他那样说,李寒衣微微皱眉,然后迅速抬起右腿,冲着卡洛斯身上狠蹬了几脚,把卡洛斯踹的差点儿摔地上,对于这种冷不丁发生的暴力事件,卡洛斯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说了一句。

    “喂,我这身狐裘很贵的,你踹我可以,但能不能先把鞋脱了?”

    卡洛斯看了一眼他袖子上的几个脚印,他心里别提有多无语了,而李寒衣根本不在乎卡洛斯说什么,又在他胳膊上猛蹬了一脚,甚至还用力的将他给蹬下床了,然后她便坐起身脱靴子去了。

    只不过在脱的时候还瞪了卡洛斯一眼,而卡洛斯呢,满脸无奈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有些不快的瞥了李寒衣一眼,没办法,他刚才被这个母老虎一脚蹬下床了,屁股都摔疼了,能不生气嘛。

    现在就是瞥了她几眼,这已经很宽宏大量了啊,而正在脱鞋的李寒衣也感受到这异样的目光了,抬起头看了一眼,见他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瞪她,她不高兴了,伸直双腿递向卡洛斯,道。

    “你帮我脱”

    “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拿我当你仆人了?还让我帮你脱鞋,呵,那要不要我连你其他衣服也一并帮你脱了?”

    听到那李寒衣的话,卡洛斯有些恼了,因为给人脱鞋是种很低贱的行为啊,他觉得这个李寒衣是得寸进尺了,他只是想让一让伤员而已,毕竟她腿上的伤是被他坑的,所以他才不跟她计较。

    可这个女人似乎把他对她的忍让当成她嚣张跋扈的资本了啊,他现在很不高兴,而李寒衣呢,在听到他那种轻浮的话后也是瞬间怒了,拿起枕头就冲他砸,砸了他好几下,还一边砸一边骂。

    “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卡洛斯就站在床边,被李寒衣拿枕头连砸了七八下,李寒衣倒是砸的起兴,完全无视了卡洛斯看她时的不满眼神,终于,卡洛斯爆发了,他一把抓住李寒衣用来砸他的枕头,随手扔到一旁。

    不等她反应的时间,卡洛斯直接掐住了李寒衣的左右手腕,用力将其推倒在床铺上,他更是直接压了上去,李寒衣也没想到任她打骂的他居然还手了,她也被吓了一跳,再被他一把推倒后。

    她更是惊呼了一声,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后,李寒衣俏脸一红,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庞,她用力抽了抽胳膊,可她的手腕被他死死掐着,她根本抽不出来,被他压在身下后,她更无法反抗了。

    只能用那种羞愤交加的目光瞪着他,那种眼神再加上那羞红的脸蛋儿,看起来还真像一只待人宰割的小绵羊呢,卡洛斯此时正在气头上,因为他受够这个母老虎的臭脾气了,压在她身上道。

    “我不光敢说,我还敢做!你信吗?”

    “放开我,我告诉你,你要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你信不信!”

    李寒衣此时虽满脸绯红,但她还是清醒的,也大声回敬了他一句,说实话,她很怕他会来真的,因为她现在没办法动弹一下,真的只能任人宰割啊,所以她只能大声吼,想在气势上吓退他。

    “要杀我?呵,好啊,那我现在就把你办了,就算等会儿被你杀了,也还能做个风流鬼”

    卡洛斯根本就没被李寒衣的眼神吓退,说完还真的将脸探过去了,李寒衣见他把头探过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要干嘛,吓得她赶紧转过了脸,可任凭手上怎么使劲,就是没办法挣脱开他。

    她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而卡洛斯也没犹豫,直接吻了过去,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李寒衣的眼睛睁得滚圆,眼眶中还闪烁着泪花,因为她被这个混蛋强吻了,气的她牙齿都在打颤。

    尤其是在感受到右侧脸的冰凉触感后,她的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她拼尽全力想要从他手心挣脱,可她的手腕被他掐的死死的,任凭她怎么用力都抽不出胳膊,终于,她在羞愤中爆发了。

    “你居然来真的!我一定要杀了你!!唔...”

    李寒衣朝他大吼了一声,然而她才刚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此时,她与他眼神相对,李寒衣眼中竟是不敢相信之色,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且微微泛紫的瞳孔,她的眼角落下两行清泪。

    是啊,她的初吻被夺走了,还是被他强行夺走的,这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时,她的眼睛忍不住颤了几下,泪水从眼角滑落的更快了,而就在这时,马车的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大哥,吃晚..呃,我什么都没看见”

    佩特本来准备叫他大哥吃晚饭的,结果刚一开门,就看到他大哥跟那个李寒衣相吻了,于是他赶紧把门关上退出去了,因为他不想打扰他大哥办正事嘛,虽然他不太喜欢那个臭屁的女剑仙。

    可只要他大哥喜欢就行了啊,正好前几天他大哥离开乌坦城星河湾后还闷闷不乐呢,现在他大哥把那个什么女刺客给放下了,又跟另一个女剑仙搞起来了,他也是真心为他大哥感到高兴啊。

    毕竟人总得向前看,不能总是拘泥于过去啊,拿得起放得下才叫真英雄,真爷们,他大哥能放下和那个女刺客的感情纠纷,又另找新欢,也的确是件好事,所以他绝不能打扰他大哥办正事。

    而卡洛斯呢,也自然听到他兄弟刚才开门进来了,不过他没去理会,就那样压在她身上,唇对唇的吻着她,他不是没看见这个母老虎流泪,但他就是不松口,慢慢的,李寒衣也闭上了眼睛。

    那一直奋力挣扎,想要摆脱他的双手也不再使力,因为她的反抗都起不到作用,索性她只能默默接受这一切,只能无声的落泪,而卡洛斯也感受到李寒衣手上泄力了,但他没有直接松开她。

    仍旧在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腕,看到她闭上眼睛流泪,卡洛斯这才松口,不过他们这一吻,也是吻了将近两分钟啊,感受着口中的清甜滋味儿,卡洛斯不经舔了舔嘴唇,看着闭眼流泪的她道。

    “怎么闭上眼睛了?睁开眼看着我”

    卡洛斯这个不要脸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都把人家欺负哭了,居然还这样气人家,简直过分,而李寒衣呢,也没有睁开眼睛看他,只是在闭着眼睛流泪,清澈的泪水不停的从她的眼角滑过。

    显然是羞愤到极点,都没法儿开口说话了,卡洛斯见李寒衣不肯睁眼,又不肯出声,只是在默默流泪,于是他又探过脸在她另一边脸上轻啄了一口,感受到左脸的清凉,李寒衣终于说话了。

    “你混蛋你...”

    李寒衣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从嘴里吐出了这四个字,那语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不过比起刚才那种杀气腾腾的愤吼,这语气简直温柔到极点,听到她这样说,卡洛斯又低头吻了上去。

    再一次堵住了李寒衣的嘴,李寒衣也没想到他竟然又吻上来了,她也不经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瞳孔,她猛的一个转头,将脸转到侧面,不想再被这个混蛋占这种便宜了。

    不过呢,她的眼泪一直都没停止,看起来真的伤心极了,而卡洛斯看到李寒衣强行转过了头,他便又探过脸在她玉颈上啄了一口,然后微微松开了紧掐着她手腕的手,俯下身在她耳边轻道。

    “我今天就混蛋了,你能怎样?”

    “不要脸...”

    听到他那轻浮的口吻,她也骂了一句,只不过那语气就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似得,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转过脸正眼看他,只是在侧着脸掉眼泪,是啊,她今天被这个混蛋将军给占了大便宜。

    甚至连初吻都被夺走了,伤心也很正常,但是呢,她心里现在更多的是复杂,你要问她恨他嘛,她恨,因为她被强吻了,可你要问她会不会杀了他解恨,她却没办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她恨他,也怨他,但她就是狠不下心杀他,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对这个趁人之危的混蛋激不起杀心,她只是心里埋怨他,甚至憎恨他,这种感觉很怪,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当卡洛斯听到李寒衣这软绵绵的语气时,他便知道她对他放下杀心了,他也是真没想到,俘获这雪月剑仙的心竟如此简单,直接来强的她还真就从了,于是他又在她左侧脸上轻轻啄了一口。

    对此李寒衣也没有反抗,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只是在默默地流着眼泪,看到她的泪水止都止不住时,卡洛斯抬起了头,看着身下满脸绯红的李寒衣,卡洛斯微微一笑,又在她耳边轻道。

    “我不要脸?那你为什么不反抗?”

前传-499:情感寄托?

    “得了便宜还说这种话,有本事你放开我,你看我杀不杀你”

    听到他说那种话,李寒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转过脸直视他的瞳孔和面庞,虽然话是在威胁人,可那说话的语气却是再平常不过了,卡洛斯当然听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又俯下身吻了上去。

    第三次堵上了李寒衣的嘴,两人眼神相对,互相看着对方瞳孔里的倒影,这一次李寒衣并没有转过脸打断他,只是在默默承受,吻了三分钟后,李寒衣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眼皮都在发颤。

    不过她的眼泪似乎慢慢停止了,只有眼角处还留着几滴泪珠,显然,她已经被欺负到昏头了,而卡洛斯也看出那李寒衣此时晕头转向了,所以他主动松口,感受着嘴里的清凉,看着她笑道。

    “你要再说杀我之类的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

    李寒衣没有回应,因为她现在头脑不是很清醒,而且全身发热,只能眯着眼睛,就连呼吸都变的有些急促,卡洛斯见李寒衣不吭声,他便彻底松开了掐着她手腕的手,然后从她身上离开了。

    坐回床边去了,没办法,他总不能真的把这个母老虎给办了吧,就算这个母老虎默认同意,他也不能真的那样啊,倒不是说他看不上这李寒衣,只是他如果真的一时冲动把这个凶女人要了。

    他怕事后惹来一堆麻烦啊,毕竟他是朝堂之人,而这个李寒衣却是江湖中人,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不能互相侵扰,再说了,那个青城山的小道长还说过,他很可能会活不过这次叛乱。

    所以他不能留下牵绊,因为他的牵绊有他妹妹一个就够了,或许以前他还挂念着那个公孙离,可上次他们已经正式分手了,他也的确该放下对那个小兔子的留恋,然后把心思放回正轨上了。

    李寒衣感受到她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她也忍不住睁开了双眼,看到他坐回原位,没有再欺负她,她心里竟闪过一丝小小的失落,毕竟她现在被弄的燥热难耐,一下没后文了她也不得劲啊。

    因为这是人之常情嘛,情到深处自然不想被中断,现在他突然收手了,她肯定不高兴,是,她刚才的确想过跟他欢愉一场,因为她并不讨厌他,她不是滥情的女人,更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曾经是很爱过那个赵玉真,甚至现在她心里都记挂着那个道士,可她等了那个道士十三年,她最美好的青春都用来等人了,而且至今还未等到,她是雪月剑仙,可她不是天上真正的仙人。

    她只是个在苍山雪峰苦等另一半的痴心人,现在她都三十三了,若换成其他女人或许孩子都好几个了,她却还是孤家寡人,哪怕她表面装的很严肃,很冷漠,可她的内心始终向往着温暖啊。

    说到底她都只是个女人,她也渴望着被人爱,她也渴望着跟她喜欢的男人永结同心,可这么多年的凄苦等待,她的心也会空虚,也会寂寞,更会失望,所以她刚才动了欢愉的念头并不怨她。

    还是那句话,情到深处肯定无法自拔,这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她不贞,这只是人的本性而已,看着他坐回床边,李寒衣也坐了起来,她揉了揉被掐疼的手腕,然后又擦了擦眼中未落的泪花。

    既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动手打人或者杀人,她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床上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而卡洛斯呢,见李寒衣起来后这么文静,他不经微微扬起嘴角,拿起盆中的毛巾递向她,道。

    “拿这个擦吧”

    见他把毛巾递来,李寒衣伸手接过,然后用那块金丝毛巾狠狠的擦了几下脸,尤其是被他吻过的那些地方,擦的那叫一个用力,再擦过脸后,李寒衣才感觉她脸上的温度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卡洛斯当然看到李寒衣在拼命的擦拭那些被他吻过的地方了,对此他也只是无奈一笑,而李寒衣呢,她擦完脸后随手将那块毛巾扔进那个脸盆,然后抡起拳头狠狠的朝那卡洛斯的后背砸去。

    “你个混蛋,大混蛋...”

    李寒衣一边用拳头砸,一边还在埋怨他,那语气带着清晰可闻的悲伤感,就差没有哭出来了,显然,她是在为被他夺去的初吻而气恼啊,砸的相当用力,但卡洛斯没有动,任凭她用力砸他。

    毕竟他刚才是做错事了,竟一气之下差点儿做了那强占民女的龌龊事,不过他当时也是被李寒衣用枕头打的急眼了,一时才起了报复她伤害她的心思,既然做错事了,被打被骂也是应该的。

    所以他一直坐在床边不动,任凭李寒衣的拳头在他身上乱砸,而李寒衣呢,恰巧是打人没够的类型,一连砸了卡洛斯几十下都没停,嘴里还一直说着“大混蛋”这三个字,可谓是边打边骂。

    说真的,李寒衣那双拳头可不是普通女人的拳头啊,她可是剑仙,手上的功夫可不弱,很快卡洛斯就被砸的浑身疼,可李寒衣还是不停手,终于,卡洛斯受不了这疼了,转过脸说了她一句。

    “唉?我才亲了你七下而已,你都打我上百下了,差不多够了吧?”

    “你还敢说!”

    李寒衣听到这个混蛋竟然还敢说那件事儿,甚至连多少下都数了,她瞬间怒火中烧,用力挥出一拳直击卡洛斯后背,那一拳她可是带了火气的,卡洛斯直接被李寒衣这一拳从床上轰下去了。

    还是以那种狗啃泥的姿势摔倒在地,显然,李寒衣那一拳是包涵着内劲的,而刚才她只是在用力气捶他,就算疼也只是因为她手劲儿比常人要大,而现在,她是在调动真气后一拳轰出去的。

    那威力与之前的捶打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卡洛斯也没想到这个母老虎真的运起内劲打他啊,所以直接中招,没有任何防备的他,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卡洛斯从地上爬了起来,转头看向她。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用那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李寒衣,而李寒衣呢,在看到他被她一拳打到吐血后,她心里竟突然闪过一丝紧张,本来她是想去问一下他伤的怎样,可却被他抢先开口了。

    “喂,你来真的啊?”

    说着,卡洛斯便擦去了嘴角的血迹,虽然那一拳让他体内气血翻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可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内伤,毕竟他的体质在那儿摆着呢,再说了,李寒衣也没用多少真气啊。

    顶多三成功力而已,所以他的伤很轻,但他还是故作惊讶的看着那母老虎,因为这个娘们是真狠啊,听到他说话的底气很足,她也能猜出他没什么大碍了,就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满的言道。

    “你刚才不是也来真的了吗?你能来真的,还不许我也来真的吗?哼”

    李寒衣反驳了卡洛斯一句,然后撇过脸不去看他了,对此卡洛斯也是满脸的无语,这得亏是他刚才没真的要了这母老虎,不然的话他都不一定能活过今晚啊,居然真打他,这可是有些过了。

    “你..你刚才那一拳属于谋杀亲夫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寒衣听到他说那四个字,她也是俏脸一红,然后抡起枕头就朝他的脸砸过去了,不过卡洛斯已经有防备了,一抬手就抓住了那个枕头,看着那怒目圆睁的母老虎,卡洛斯心里感到很无奈。

    “得,我不说了行了吧?你厉害,你狠,你绝情,我不如你,这总可以了吧?”

    “少跟我耍嘴皮子!给我过来!站到那儿去!”

    李寒衣见那个混蛋还跟她扯起那些有的没的了,她又瞪了他一眼,指着床榻前的地毯说了一句,卡洛斯见那个母老虎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他也不经暗吞了口口水,有些略怂的问了她一句。

    “你不会真想要我的命吧?”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刚才不是还说想做个风流鬼吗?怂什么?”

    听到他的语气有些那啥,李寒衣很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当然,她肯定不会再运起气去打他,毕竟她也不希望他真的死掉啊,而卡洛斯呢,见那个母老虎这副口吻,他心里相当害怕,狡辩道。

    “我的确说过那句话,可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啊,就算被你打死了也不是风流鬼,我当然怂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给我站到这儿来!”

    对于卡洛斯的狡辩之词,李寒衣皱了皱眉头,加重语气吼了他一句,看到她如此严肃认真,卡洛斯也没办法了,只好抬脚站到李寒衣指得位置了,见他走过来了,李寒衣又瞪了他一眼,道。

    “你去给盆里倒些热水,我想擦洗一下身上的血污”

    “哦哦,马上”

    卡洛斯见李寒衣不追究刚才的事了,甚至绕开了那个话题,他也是感到一阵庆幸,赶忙屁颠屁颠的去火炉上拿水壶去了,而李寒衣呢,则是脱下了她脚上穿的短靴,然后又去脱她的筒袜了。

    卡洛斯此时也拿来水壶往那个金盆里倒了些开水,将之前已经凉掉的温水掺热了,倒完开水后,他将枕头扔回到床铺上,看了一眼正在脱袜子的李寒衣,结果又被人白了一眼,也真是无奈。

    “还愣着干嘛?去把我的包袱拿过来啊,你没看见我一身血吗?我要换衣服”

    李寒衣见他在那儿盯着她看,她也是打心底里的不爽,又指使了他一句,毕竟她身上染着那个混蛋马匪的血呢,看着并不美观,所以她想换一套干净衣服,对此卡洛斯也只是点了点头,道。

    “稍等,马上就来”

    说着,卡洛斯便跑去墙角那头拿李寒衣挂着的包袱去了,而李寒衣也伸手去解她外套的扣子了,很快,卡洛斯便拿着一个酷似锅盖的包袱走来了,见李寒衣在解扣子,他也不经脸红,问道。

    “好端端的你解扣子干嘛?”

    “你换衣服不用解扣子嘛!出去!没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李寒衣对他下了逐客令,毕竟她要换衣服,既然要换就肯定要脱啊,哪怕她不介意拿这个混蛋当她未得到真爱时的感情寄托,可她始终都是姑娘身,不想被那个家伙这么轻易的就给看光啊。

前传-500:真·喜怒无常

    “怎么?亲都亲过了,只是换个衣服还需要我回避啊?”

    卡洛斯听到李寒衣要他出去等候,他一时也来了兴致,又笑着问了她一句,不过这话可是有点儿恬不知耻了,果不其然,李寒衣在听到后直接发火了,拿起脱下的筒袜朝他扔去,并骂道。

    “你给我滚!我警告你,你要再敢提刚才的事,我一剑杀了你!”

    李寒衣话音刚落,那把挂在墙上的铁马冰河剑便自行脱离剑鞘,飞到了它主人手中,李寒衣拿到剑后直指卡洛斯的鼻梁,目光十分凶恶,就好像真的要杀人一样,显然,她是真生气了啊。

    毕竟她刚才是被强吻的,而现在那个混蛋还不知羞耻的把这件事挂在嘴边,简直不是个东西,她想不发火都难,卡洛斯倒也没因为李寒衣拿袜子扔他而生气,只不过他看到李寒衣出剑后。

    他心里也很发憷啊,毕竟那把冒着森森寒气的长剑正指着他面门呢,而且那母老虎的眼神的确有杀气啊,他可不敢拿命去赌,因为这个凶女人正在气头上,所以他往后挪了几步,讪笑道。

    “别别别,我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说着,卡洛斯便弯腰捡回了地板上的筒袜,又随手扔到床铺上,然后转身朝轿门外走了,没办法,谁让那个凶女人开不起玩笑呢,他要再不识趣一点儿,那个母老虎可是真会拿剑砍他的。

    毕竟他刚才就挨了人家一拳啊,那力道可不是闹着玩,他被打的地方现在还疼着呢,所以他只能撤了,李寒衣见那个混蛋走了,她便松开了握剑的手,长剑脱手,竟自己朝剑鞘飞过去了。

    只能说那把铁马冰河牛批了,到底是天下剑谱中排名第三的灵剑,果然名不虚传,而李寒衣也继续解扣子去了,毕竟她身上的衣服沾了马匪头子的血啊,血不刺啦的,是得换一身干净的。

    现在已是虚空时间夜晚八点半,在马车外的篝火旁,佩特正坐在一个树桩上发呆呢,在火堆边上还放着一口小锅,虽然盖着锅盖,但锅里的热气仍旧从缝隙中溢了出来,应该是煮了东西。

    碗筷勺子啥的就放在锅盖上,虽然那口锅从火上拿下来了,但紧挨着篝火堆旁边还有几个厚面饼被插在削了皮的树杈上烤着,而且那几个面饼被火炙烤的是直冒热气,表面都已经焦黄了。

    从那几个干净的空碗来看,佩特此时应该还没有吃晚饭,毕竟他大哥没出来,他肯定不能第一个吃啊,所以只能等了,然而就在这时,卡洛斯从马车轿里走了出来,出来后还关上了轿门。

    然后踩着阶梯走下马车,朝篝火堆那边去了,佩特也没想到他大哥这么快就出来了,他顿时一愣,但很快他就想明白原因了,估计他大哥跟那个李寒衣没成啊,不然哪有这么快完事儿的。

    不过这些事也不该他去管,索性他就拿下了碗筷和锅盖,又用勺子在锅里搅了几下,明显是准备盛饭了,而卡洛斯呢,走过去看了一眼铁锅中的食物,然后找了一个树桩坐下了,同时道。

    “今天煮了粥啊”

    “嗯,夜里凉,熬点儿热粥暖暖肠胃...大哥,给”

    说着,佩特就拿起一个瓷碗,用铁勺在锅底捞了些比较稠的粥盛到碗里了,那粥并不是普通的白粥,里面除了麦粒和米粒以外,还有不少碎肉,看那肉沫儿的纹理应该是牛肉,颜色略红。

    不过这已经煮熟的卤牛肉再经过一次大火的熬煮,肉里的油脂也全部被熬了出来,导致那锅粥油光锃亮的,那牛肉也因为二次加工导致有些发白,也得亏是切的碎,否则一定很柴很难嚼。

    不用说,这碗比较稠的粥肯定是给他大哥舀的,将粥盛好后,佩特又从火堆旁的树杈上拿下一个烤的发黄的厚面饼,然后递给他大哥了,卡洛斯也伸手接住,看着碗里的粥全是米和肉沫。

    稠到不能再稠,他也忍不住朝锅里瞅了几眼,想看看锅里的粥是稀是稠,没办法,因为那个母老虎还在车里换衣服啊,他总不能跟他兄弟一块把稠的吃了,然后给那个母老虎喝稀米汤吧。

    反正他做不出这种事,更何况那母老虎还有伤呢,所以他绝不能在饮食上对她苛刻,但事实的确如他所想,因他这第一碗粥稠到跟吃米饭一样,那锅里剩的粥确实稀了,若再舀几勺稠的。

    恐怕那锅里剩的就是米汤而不是米粥了,因此,卡洛斯没有吃这碗粥和面饼,而是端着晚饭从树桩上站起身了,显然,他是想给那个李寒衣送饭啊,毕竟他不愿让她吃他们剩下的米汤啊。

    “大哥,你端着饭要干嘛去?”

    佩特见他大哥站起来了,他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同时,他也在拿勺子给他自己的碗里盛粥,不过舀的挺随意,并没有刻意去捞锅底那些稠的,听到他兄弟在问他,卡洛斯也解释了一下。

    “我去给车里那个送饭,她腿上有伤不方便出来,你给我拿双筷子”

    “噢”

    听到他大哥要去给那李寒衣送饭,佩特有些不高兴,因为那第一碗粥他特地捞了锅底,那是相当稠啊,几乎都是麦米和肉沫儿,他大哥要拿这碗最好的粥给那个剑仙送去,他肯定不满啊。

    毕竟那碗粥是他专门给他大哥盛的嘛,但不高兴归不高兴,佩特还是老老实实的拿起一双筷子递给了他大哥,卡洛斯用那只拿面饼的手接住了筷子,然后便朝马车那儿走了,边走边说道。

    “你先吃吧,我马上就出来”

    “嗯”

    佩特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便再没有言语了,而且他也的确听了他大哥的话,端起盛满的粥碗跟一个烤热的面饼去吃饭了,很快,卡洛斯就登上了马车的阶梯,因手里端着碗和饼的缘故。

    他没有敲门,只是用脚轻轻地将轿门给踢开,然后便走了进去,而李寒衣此时正在床上换衣服呢,她那件白色外衣才刚刚脱下,还没来得及穿上新的干净外套,结果那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李寒衣也是瞬间被惊了一下,即刻拿起衣服遮在身前,没办法,因为她上身现在就只有一件小衣【也就是肚兜】,她当然得遮了,可当她看到闯进的人是那个混蛋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不许进来嘛!!你想死是不是!!”

    李寒衣冲着进门的卡洛斯大吼了一声,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不用想都知道她很生气啊,对于那李寒衣的吼声,卡洛斯完全不为所动,甚至还转过身用脚把门关上了,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虽然李寒衣正在拿衣物遮挡,但卡洛斯还是看到那母老虎穿的粉色小衣了,他也不经老脸一红,因为他实在没想到,像李寒衣这种母老虎居然会穿那么少女的小衣啊,简直亮瞎他的眼睛。

    本来他还以为那个母老虎会穿比较宽松的男式内衫呢,结果人家穿的是女性小衣,还是绣着牡丹花的那种粉色小衣,这可真是超乎他的想象,出于尊重呢,卡洛斯立即将脸撇到一侧,道。

    “我这不是给你送晚饭嘛,可不是故意进来看的啊”

    说着,卡洛斯就朝书桌那边走了,不过他的话李寒衣不会信,但她此刻正忙着拿衣服挡身子呢,也没法儿去拿东西打那个不要脸的混蛋,所以她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他,继续冲他大声吼着。

    “送你个头的晚饭!!你能不能要点儿脸!!赶紧给我滚出去!!”

    “谁不要脸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好吗?”

    听到那个凶女人在骂,他还狡辩了一句,因为他确实什么都没看到啊,那个母老虎又不是脱光了,她身上还穿着小衣,甚至还拿外套挡着呢,他顶多就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胳膊而已。

    并没有看光她啊,所以他不会背这个黑锅,当李寒衣听到那个混蛋还在说便宜话后,她的脸都快烧着了,都红到耳根那里了,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但她没法儿腾出手拿东西打他,只能骂。

    “你还说!!我叫你滚出去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我马上就走”

    此时,卡洛斯已经走到书桌旁边了,他将手里端着的热粥和面饼还有筷子放到了茶盘上,然后便转身朝门外的方向走了,他可没那个胆子留下去欣赏那母老虎更衣,因为他只有一条命啊。

    “赶紧滚!!”

    尽管那个混蛋一直是侧着脸,甚至已经调头朝外走了,但李寒衣还是气得不行,又大声吼了他一句,谁让那个混蛋不要脸呢,明知道她在换衣服还故意跑进来,她都有砍他一剑的心思了。

    而卡洛斯呢,也没有反驳在身后大骂他的母老虎,只是快步走了出去,出去后还贴心的把轿门关上了,见那混蛋走了,李寒衣这才舒缓下眉头,稍微平复了些心情,然后去穿那件外套了。

    卡洛斯在走出马车后就去篝火堆那边坐着了,毕竟该做的事他都做完了嘛,对此佩特也没说什么,哪怕他刚才依稀听到那个李寒衣在大声吼骂,但他不会去管他大哥的事,仅是吃自己的。

    也没说再去给他大哥舀粥啥的,因为最稠的第一碗被他大哥端去送人了,他有些不高兴啊,而卡洛斯也不会在意这些,就自己盛了碗粥,又拿了个面饼,然后掰开面饼泡在粥里去吃饭了。

    ......

    很快,又过去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四十了,卡洛斯他们早已吃完晚饭,正在各自铺床准备睡觉呢,当然,佩特没有,他还忙着在营地周围撒石灰粉,只有马车里的那俩在铺床。

    不过李寒衣并没有去铺床,因为她至从受伤后就一直在床上躺着,肯定不会腾地方,所以卡洛斯只能打地铺了,也得亏是他车里带了不少细软,被褥这些还是不缺的,不用睡什么包袱布。

    此时,卡洛斯已经在地板上铺好了被褥,只不过位置要靠门口一些,距那个母老虎的床可谓是远远的,而他本人已经躺到了褥子上,只是没有睡着,看那模样应该是在想什么伤心的事儿。

    脸色非常不好,而李寒衣也同样没有睡着,尽管马车轿里的蜡烛灭的就剩下两根了,可这偏向昏暗的光线并没有使她增强丝毫睡意,因为她左小腿的伤口在疼啊,疼的她没办法闭眼睡觉。

前传-501:夜不能寐(今天是小年,我想起了一首儿时的童谣)

    毕竟她腿上是贯穿式伤口,不仅被箭开了一个血孔,就连伤口处的息肉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那钻心的疼让她浑身不自在,哪怕血止住了,可疼痛不会尽快消散,甚至还会残留更久。

    所以她实在是没法儿合眼,不过呢,因为吃过晚饭的缘故,李寒衣的脸色没有之前那样煞白了,恢复了一丝血色,毕竟她之前因流血过多,再加上中午没有能量摄入,所以人比较虚。

    但现在她恢复了,就是她那对柳叶眉在紧紧皱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可尽管如此,她都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一直在强忍着疼痛,尤其是刚才换衣服时,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那疼痛简直撕心裂肺,但她还是忍着疼将身上沾了血的衣服都换掉了,当然,裤子也换了,毕竟她的裤腿和绑带在处理伤口时被剪开了,再加上染了很多血污,所以她必须将其换掉。

    此时,李寒衣正平躺在床榻上,她身上虽然盖了被子,但她的左小腿还是放在外面了,因为她怕被子碰到伤口嘛,不过她左小腿的裤腿被折到膝盖那儿了,将包扎的纱布露在了外面。

    虽然这马车里不冷,伤口不会因为寒冷而增加额外的痛楚,但她还是疼的不行,尤其是在这种静悄悄的环境下,那疼痛似乎加剧了许多,非常的难以忍耐,很快,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李寒衣仍旧疼的没法儿合眼,她忍不住撇过脸朝书桌那边看了过去,尽管隔着书桌木椅跟火炉,但她还是能从那些家具的摆放缝隙中看到在地板上侧躺着的他,当然,只是看到后背。

    看不到脸,因为卡洛斯是背对着那张床榻侧躺的,望着那个紫发男人的项背,李寒衣不经回忆起与他相遇的种种,尤其是今天她受伤后他为她处理箭伤时的事,她对他可是又打又咬。

    虽然被他吼了几句,但总的来说他对她其实已经算仁至义尽了,毕竟她跟他没有太深的交情,也才相识了几天而已,他对她也算是百般忍让了,她与他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点头之交。

    他却能做到这般,也难怪她师兄和师弟都很赞赏此人,他的确是个值得深交的可信赖之人,在她受伤的这一下午,他总是时不时的问她这问她那,结果她还不识好歹的把人呛回去了。

    仔细想想,她对他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因为他没有欠她什么,虽说她堂兄雷轰跟舍弟雷无桀都被那个家伙伤过,可上次在雪月城比剑时她输了,那些不好的往事也应该随之一笔勾销。

    毕竟这是她与他比剑前的约定,如抛开那些曾经,只从近几天发生的事来看,其实他这个人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令人生厌,她一直对他另眼相待,都是因为他与她舍弟和堂兄有仇而已。

    望着他的后背,李寒衣不经在心里叹了一声,是啊,如果十三年前她遇到的不是那青城山的道剑仙而是他的话,或许她与他早就成为交心的朋友和知己了,甚至还有可能会更近一步。

    因为在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中她发现,她对那个混蛋并不是特别抗拒,尽管他之前耍流氓强行夺走了她的初吻,她都没办法对他激起杀心,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别说跟她有肌肤之亲了。

    只要有一句话不入耳惹到她,她都有可能砍那人一剑,或者狠狠的教训那人一下,可在面对那个混蛋时她似乎手软了,明明那个混蛋都对她那样了,按理说她早应该一剑把他给砍死。

    可她就是下不了手,甚至在与他相吻时,她脑子里竟然冒出了想跟他欢愉一场的羞耻想法,是她变心了吗?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在苍山雪峰苦等那道士十三年,她的心始终都没变。

    可为什么在遇见这个混蛋后,她的心就动摇了呢,是她不够坚定不够忠贞吗?还是说她一开始就遇错了人也爱错了人?她真的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嘛,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曾经她心里只装着那个不肯下山与她共赴天涯的道士,可现在,在她心中的一个隐秘角落内,似乎又跑进一个身影,她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讨厌不起来那个混蛋。

    她在苍山雪峰独自练剑的这十三年里,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孤僻,不管对谁都有几分拒其千里之外的傲性,可在面对他时她似乎没有那种感觉,她谈不上有多喜欢他,但也不至于讨厌。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她也不清楚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种感觉并非动情或动心,更不是喜欢和爱,那是一种介于友情和爱情之间的特殊情感,非常非常特殊。

    特殊到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其实严格来说,她与他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友谊,她与他只是暂时同行而已,可为什么她心里就是对那个混蛋抗拒不起来呢。

    她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望着那个混蛋的背影,她又想起了那个让她苦等十三年的道士,她能肯定她心里仍在期盼着那个道士下山来找她,她并没有变心,可为什么她心里又多了一人?

    是她对感情不够专一不够忠贞吗?还是说她是个滥情的女人?不可能,她绝不是滥情之人,可为什么在遇到那个混蛋后,尤其是在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她心里了?

    她没办法真的下狠心去杀了那个占她便宜的混蛋,可这是为什么呢?她为什么对那个家伙下不了狠手?她爱的人和她惦记的人明明就不是那个家伙,可她为什么就是没法儿去讨厌他。

    这到底是为什么?想着想着,李寒衣感觉她后脑勺都疼了,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原因啊,她对他的那种特殊情感究竟算什么?那种既不是喜欢又不算爱,却又抗拒不起来的感觉。

    真的很令她困惑,但不管如何,她对他确实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一点她能够肯定,因为在她与他结伴同行之后,特别是在她受伤之后她才发现,身边有个人陪着原来这么安心。

    虽然那个混蛋总是惹她生气,可反过来一想,她生的那些气似乎都是无用的闲气啊,想到这儿,她在心里自嘲的笑了自己一声,看着那个被桌椅火炉隔挡着的他,李寒衣忍不住问道。

    “唉?你睡着了没?”

    卡洛斯当然听到李寒衣在叫他了,只是他现在心情不佳,因为他又想起那个小兔子了,的确,他有想过忘掉那小兔子,然后重新面对生活,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若真要做的话很难。

    而且是非常难,毕竟那小兔子已跟他有了夫妻之实,他也是发自内心喜欢那个活泼的瓦斯塔亚兔族姑娘,只可惜他们却没能相守,这完全是他的错,他虽然很后悔,可也没什么用了。

    他和那公孙离已经正式分手了,她不愿再跟着他了,但他并不怪她,因为他没资格,毕竟那小兔子的离开都是他的错啊,所以他现在很郁闷,心情也算是不好到极点,就没有搭理她。

    只是一动不动的在那儿侧躺着,看起来就像真的睡着了一样,李寒衣见那个家伙一动不动的,似乎是真睡着了,她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满,因为现在还没十点,她这个伤员都没睡着。

    你一个没受伤的凭什么睡着啊?虽然对那个家伙很不爽,但她并没有再去问,只是推开被子从床铺上坐了起来,可是在起身时她左小腿的伤被牵动了一下,她也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呢,她现在更不爽了,因为她这个伤员疼的夜不能寐,你一个健全的无伤之人凭什么睡那么香啊,她都有心拿枕头把那个混蛋砸醒了,但她还是忍住没有那样做,只是叹了口气。

    卡洛斯虽然在车门那边打的地铺,与李寒衣相距甚远,可他能听到动静啊,知道那个母老虎坐起来了,还牵动伤口疼的哼唧了一声,甚至还哀叹了一声,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

    毕竟那个母老虎受伤跟他有关,而且他在刚入夜那会儿,还强行跟那凶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尽管他事后表现的非常无所谓,可毕竟发生了那种事,他总不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虽然他也为此挨了顿打,可对于李寒衣这种母老虎来说,在被他强吻之后才仅是用拳头打了他一顿,这后果确实有些轻了,但他也不清楚李寒衣的心思啊,毕竟那个女人喜怒无常的。

    说发火就发火,都不给他个反应预料的时间,所以他也是真的搞不懂那个母老虎,可在听到她疼的倒吸凉气时,他又感觉不该装睡,因为那个母老虎也不容易嘛,所以他就应了一声。

    “没睡着,怎么了?”

    “...没睡着你磨蹭这么半天才回答我?你之前是在装死是嘛!”

    李寒衣在听到那个混蛋说话后,她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揪起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那个枕头是圆筒形的单人短枕,虽不大,但里面装的熏香豆沉啊,再加上李寒衣扔的也挺用力。

    所以那个短枕把卡洛斯这个人都砸的晃了一下,不过也仅是砸到了他的后背,可那力度确实不容小觑,就算是他被这么一砸,心情也变的更加郁闷了,但他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

    不会因为一件小事就对伤员发火,因此,卡洛斯推开被子从褥子上坐了起来,看向那母老虎的眼神有些不满和无奈,正当他要开口去抱怨那个李寒衣时,那李寒衣就抢先一步说话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嗯?”

    李寒衣在看到那个混蛋不拿好眼看她时,她心里更不爽了,同时还有一丢丢小委屈和小失落,因为这个混蛋在占了她的便宜后就不认人了,那眼神分明是对她很不满,她能不生气嘛。

    亏她刚才还在想要对他态度好一点儿呢,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混蛋就翻脸不认人了,简直不是个东西啊,卡洛斯见那个母老虎指着他说教,他心里也挺郁闷,便收回了眼神,道。

    “什么什么眼神啊?我听不懂”

    “你少给我装蒜,你刚才明明瞪我了”

    李寒衣见那个混蛋不承认,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她发现她有些捉摸不透那个混蛋了,这让她感觉之前受到了欺骗,现在可谓是相当不爽,连提剑砍人为初吻报仇的心思都有了。

前传-502:特殊的情感

    “我没瞪你啊,车里光线暗,你肯定看错了”

    听到那母老虎又要喋喋不休,卡洛斯果断否认,随后他便拿起他的靴子套在脚上,然后从地铺上爬了起来,还顺手把李寒衣扔来的枕头捡起了,但他没有直接扔,而是朝她走了过去。

    “我呸,敢做不敢当”

    李寒衣见那个混蛋过她这儿送枕头了,她也照样没给他好脸,甚至又骂了一句,对此卡洛斯也很无奈,他走到床榻边将枕头放回原处,然后转身准备坐到床沿上,但被李寒衣阻止了。

    “谁让你坐过来的?离我远点儿!滚”

    没等卡洛斯坐下,李寒衣就一把将他推开了,谁让他又惹她生气了呢,这下可好,之前搭好一半的好感桥直接塌方了,卡洛斯被推了一把,他也是心累,只能先站着了,有些无奈道。

    “连坐会儿都不行,跟我还这么见外干嘛?”

    “少套近乎,我跟你这种混蛋不熟!”

    李寒衣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还瞪了卡洛斯一眼,显然是还在气头上,见此,卡洛斯也无语了,因为这个凶女人心眼儿好小,不过呢,他也不想跟她计较,还又恬不知耻的问了人一句。

    “我这种混蛋?我是哪种混蛋?”

    “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到那个混蛋还恬着脸问,李寒衣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把脸撇到一侧了,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而卡洛斯也不好真的大半夜跟李寒衣吵起来,所以就准备转移话题,好声好气的说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认了,行了吧?”

    见他语气软下来了,李寒衣也多少降了一些火气,不过还是瞥了他一眼,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卡洛斯自然是看到这个母老虎又在瞪他了,但他管不了啊,只能再好声好气的去问。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有事直说吧,你大晚上不睡觉把我喊醒,是有什么事儿吗?”

    说着,卡洛斯又转身朝床沿那儿坐了过去,这一次李寒衣没有阻拦,只是白了他一眼,虽然卡洛斯顺利坐到李寒衣身边了,但他没敢对这母老虎动手动脚,就只是坐到了她身边而已。

    “我睡不着,想叫醒你跟我吵架,这个理由行吗?”

    李寒衣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那模样就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明摆着是等人哄啊,而卡洛斯也不是笨蛋,听得出这凶女人是在等他拿好话去哄,对此他自然是愿意,就笑着说了几句。

    “你瞧你那个小气样儿吧,真是...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样吧,你要实在睡不着呢,我就把你背出去赏赏夜景,再吹吹夜风啥的,你说好不好?嗯?”

    听到他的话,李寒衣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索了几秒,虽说外面的夜景没啥看头吧,但她在床上都躺一下午了,也的确是浑身不舒服,想着出去吹吹风也不错,于是,她这才点头。

    “哦”

    “那行,我先去穿个外套,你等我一下...哎~嘿嘿”

    卡洛斯见李寒衣点头,他心里也挺高兴,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陪这个母老虎出去看看夜空也挺好,省的她睡不着觉还不让他睡,话罢,他就离开了床榻,而且那手还不老实。

    在起身下地的同时,还伸出手指在李寒衣脸上勾了一下,明摆着是调戏人家剑仙,李寒衣也没想到这个混蛋会突然来这招,她完全没防备,直接中招了,顿时她气的咬牙切齿,骂道。

    “混蛋!你想死是不是!!”

    李寒衣生气了,因为那家伙占她便宜,她气的是双颊通红,随手拽起个枕头就朝那混蛋丢过去了,不过卡洛斯已有防备,只见他抬手接住枕头,无视了发怒的李寒衣,还嘲讽了一句。

    “啧啧啧,保养的不错嘛,摸着还挺滑,呵呵呵呵”

    看到那李寒衣怒不可遏的模样,卡洛斯笑了几声,还故意抬起右手,当着李寒衣的面儿搓了几下刚才摸过她脸的两根手指,那是真叫一个不要脸,没办法,谁让那母老虎无理取闹呢。

    他现在不得气一气她嘛,省的她整天把自己当老大,而李寒衣呢,看到那个混蛋激她,她气的都有些魂不附体了,居然趁她不注意偷摸了她一把,她是又羞又愤,指着那混蛋大吼道。

    “你!我要杀了你喂狼!!”

    李寒衣真的生气了,玉手一抬,在墙那边挂着的铁马冰河剑便自己飞出剑鞘,同时带出一阵如冰河破碎般的剑鸣声,然后那把铁青色长剑自己飞到它主人手里了,绝对是真的灵剑啊。

    李寒衣刚拿到铁马冰河,就跳下床去砍那个混蛋了,这个时候她可顾不上腿疼了,因为那个混蛋太气人了,卡洛斯见李寒衣拿着剑朝他走来,他也是丝毫不慌,随手将枕头扔回床上。

    然后便走去书桌那边拿衣服了,毕竟他的狐裘大衣在书桌上放着,卡洛斯倒也真是心大,他就直接站在书桌旁边穿外套,根本没有要躲李寒衣的意思,因为他想试试她会不会真砍他。

    要是真砍他就求饶认错呗,反正他不相信这个母老虎真的会杀他,毕竟饭前那会儿他们俩都亲过嘴了,也没见她想要他的命啊,现在要是因为摸了一下脸就真拿剑砍他也说不过去嘛。

    索性他就试试这个凶女人呗,要是不砍他,只是吓唬吓唬他,那就说明这个李寒衣对他有点儿意思啊,就像那个宋水云一样,虽然最后没成,可他心里清楚,那个宋水云绝对喜欢他。

    不然怎么可能默认他喊她夫人呢,所以他也想试试这李寒衣对他到底是啥看法儿,若她真有那个意思,他就逗她玩几天呗,反正路上也无聊,因此,卡洛斯现在是连跑的心思都没啊。

    就直直的站在那儿穿外套,而李寒衣呢,也忍着腿疼走到了那个混蛋身前,直接抬起手把铁马冰河放在卡洛斯肩膀上了,但剑刃并没有碰到他的皮肤,卡洛斯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剑锋。

    所以他没有动,就只是停下了系扣子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比他低一头的李寒衣看,甚至看着人的眼神还笑嘻嘻的,李寒衣也没想到这个混蛋不躲,还就这么站在这儿让她砍。

    不过她也是理智之人,没有一剑要他的命,仅是拿剑搭在他的左侧肩膀而已,她目光凶恶的瞪着这个混蛋,当她看到他一副贱兮兮的欠揍样儿时,她也是气的咬牙切齿啊,朝他吼道。

    “为什么不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那肯定不是啊,这世上还有雪月剑仙不敢杀的人吗?我看应该没有吧”

    看到这母老虎脸都气红了,卡洛斯脸上的笑意更甚,因为他赌对了啊,毕竟这母老虎的剑连他的咽喉要害都没抵着,只是搭在他肩上,这明摆着是想吓唬吓唬他,而不是真的想杀他。

    “那你还故意在这儿等我!你什么意思!莫不是真想死了!”

    听到这个混蛋的回答,李寒衣更气了,因为这家伙是故意在这等她啊,虽然她现在很生气,但握着剑柄的手却很稳,剑刃搭在卡洛斯肩上,却连他左肩膀上狐裘的狐狸毛都没削掉啊。

    显然,她也不是真的想杀这个混蛋,虽然她现在很不爽这家伙,但在这之前,这混蛋连更过分的事都做过,现在只是拿手指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这点儿小便宜比起之前的还真不算啥。

    “想死那肯定是假话,不过我想跟你打个赌”

    卡洛斯笑着答了一句,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那怒不可遏的佳人,那表情分明是胜券在握啊,而李寒衣在听到这个混蛋想跟她打赌,她当即便皱了下眉头,再思索了两秒后她质问道。

    “打什么赌?”

    “就赌你不舍得杀我,若你输了,就亲我一下,如何?”

    卡洛斯说这话也的确是不要脸,不过这也反向说明他真的对这个母老虎十拿九稳了啊,因为这个李寒衣嘴上嚷的挺凶,可当剑伸过来时,却连他皮肤都没碰到,这肯定是不想伤他啊。

    “你!!”

    听到那个混蛋的话,李寒衣气的直接将铁马冰河抵在卡洛斯咽喉上了,不过那剑锋仍旧距其皮肤有一指之远,李寒衣目光凶恶的瞪着面前的这个混蛋,可她的手却再也无法向前一寸。

    有时候她是真想一剑杀了这个混蛋,可在真的要杀他时,她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她没办法真的对这个混蛋下狠手,因为她心里对他有种无法言说的情感,那并非喜欢也不算爱。

    是一种很特殊的情感,介于友情与恋情之间,非常非常特殊,特殊到连她都不清楚那是什么样儿的畸形感情,她就那样恶狠狠的瞪着他,可手上的长剑却无法再前进哪怕半寸的距离。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这样的状态大约保持了十二秒,然后李寒衣便咬着牙拿下了抵在他咽喉上的剑,随手一扔,那把铁马冰河便自己飞回墙上挂着的剑鞘里了。

    而李寒衣也羞愤的撇过了脸,没办法去直面这个一直占她便宜的混蛋,想想也的确是生气,她之前打他的时候打的没完没了,现在他占她便宜时也是没完没了,真就是一报还一报啊。

    卡洛斯见李寒衣收回了长剑,他心里不经松了口气,因为这个母老虎刚才真的把剑抵在他要害处了啊,虽然没真的碰到,可那冰冷的感觉确实吓人,不过还好,他赌赢了,也猜中了。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杀我”

    见李寒衣将脸撇到一旁,卡洛斯还恬不知耻的探过头嘚瑟了一句,他虽对李寒衣这种母老虎类型的女人并无爱慕之心,但他想调戏挑逗一下她啊,而李寒衣也没回头,只是骂了一声。

    “无耻...”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是你输了,诺,赶紧亲吧,等亲完了咱们还要去赏夜景呢,快点儿的”

    说着,卡洛斯竟真的将侧脸探到李寒衣面前了,还特意用手指头指了一下,那行为跟登徒子也没多少区别,李寒衣见那个混蛋真的探过脸了,她顿时俏脸一红,然后一巴掌抽了过去。

    直接就是‘啪’的一道清脆声响,抽的那叫一个重,没办法,谁让这个混蛋不知羞耻呢,她只能帮他清醒清醒了,而卡洛斯也被打懵圈了,正欲开口时却被李寒衣猛踩一脚,并骂道。

    “不要脸!”

前传-503:晚间赏夜

    卡洛斯倒是不在乎被李寒衣骂几句,就连踩他的那一脚他都无所谓,因为他靴子里夹有铁片防护,所以踩的不疼,可那一巴掌抽的是真疼,他直接一个激灵站直腰板,赶忙揉脸去了。

    “嘶~李寒衣你是不是输不起?!不履行赌约就算了,你还打我,我可告诉你,你过分了!”

    卡洛斯被李寒衣那一巴掌抽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疼的他是龇牙咧嘴,无故挨打的他心里也很气啊,只能不甘的冲这个母老虎喊了几句,但李寒衣不以为然,又瞪了他一眼,威胁道。

    “哼,刚才那一巴掌只是警告,以后你在我面前收敛一点儿,别以为我不杀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再敢调戏我,我把你牙给打掉!听见了嘛!”

    说到最后李寒衣厉喝了一声,那语气是真的充满威胁,丝毫不像在开玩笑,而卡洛斯现在别提有多委屈了,轻轻揉着被她抽过的左侧脸,满脸悲愤的瞪着那李寒衣,不爽的应了一句。

    “听见了”

    “你那是什么语气?不服吗?”

    虽然卡洛斯应她话了,可那语气不太好,李寒衣自然是听得出来,所以她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混蛋的泛紫双瞳,对此,卡洛斯无奈,只得好声好气去应。

    “服,我服的都五体投地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嘁,鬼才信你,赶紧把扣子系好,我先去穿鞋了”

    听到这个家伙的语气和善下来了,李寒衣这才满意,催了他一句后便转身朝床榻边走了,因为她刚才着急砍人,没来得及穿鞋,现在她准备去外面赏夜吹风,自然是得先穿上鞋子嘛。

    “昂”

    卡洛斯有些不情愿的应了一声,然后快速将狐裘的纽扣系好,趁李寒衣还没走回去,他一个箭步追上,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都没给李寒衣反应的时间,然而抱起人还不算完。

    他又猛的在李寒衣脸上连啄数口,显然是要报刚才的仇,李寒衣也没想到这个混蛋偷袭她,她也是果断中招了,在被他连啄数口后她的脸通红不已,忍不住娇呼一声,赶忙伸手阻止。

    “啊!你干嘛!快住手!再这样我翻脸了!”

    李寒衣实在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耍流氓,她是又羞又愤,只能用手去推开那个混蛋的脸了,虽然她对他并不抗拒,但也谈不上多么喜欢,那种情感非常特殊,介乎于友情和恋情之间。

    可她明白她不能被一个男人这样占便宜啊,就算她不讨厌他,不抵制他,那她也不能一直被占便宜,所以她本能的去阻止这混蛋跟她耍流氓,而卡洛斯被李寒衣推开后笑了几声,道。

    “这可是你刚才欠我的,你既不肯主动,这欠下的赌债只能我主动索取喽,而且还是加倍偿还,呵呵呵...行了,赌债也还够了,咱们出去吧”

    本来卡洛斯不想这样的,毕竟他不会真的接受这个李寒衣,可他刚才被抽的太疼了,若是不想办法整一下这个女人,他岂不是要在她面前矮一头了嘛,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治她。

    反正他知道这个母老虎不会砍他,顶多就是拿拳头捶他几下撒撒娇,因此他不会对她客气,毕竟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而李寒衣此时也被卡洛斯弄的双颊通红,因为她是被他抱着的。

    还又被那个混蛋占到便宜了,她现在也是羞愤的不得了,就算推开这个混蛋了,她还是能感觉到全身的温度正在快速上升,而且那个混蛋还说那种加倍偿还的话,搞的她是又羞又怒。

    “等等,让我先把鞋穿上”

    “穿什么鞋啊,你除了被我背就是被我抱,穿鞋干嘛用?”

    显然,卡洛斯是不准备放下李寒衣了,只不过这次他不是背而是抱,反正她是伤员,不能多走路,所以背她抱她的任务他是义不容辞,见他不肯放手,李寒衣瞥了他一眼,红着脸道。

    “怎么没用,外面凉,我怕脚冷不行吗?”

    “行行行,我听你的”

    说着,卡洛斯就抱着李寒衣朝床榻方向走了,走到床榻前他将怀中佳人轻轻放到了床沿上,然后便拿起地上的短靴给她穿鞋去了,尽管给人穿鞋是下贱行为,但他们都算半对恋人了。

    为她穿个鞋也没什么,反正他把她能被占的便宜全都占完了,帮她穿次鞋确实不算啥,而李寒衣也没有反抗,只是坐在床沿上等他为她穿好短靴,不过在等的期间她的脸似乎更红了。

    身体也愈发滚烫了,但李寒衣沉住气没吭声,很快,卡洛斯便将李寒衣左右脚的靴子穿好了,又抬起头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再次一把抱起了李寒衣,看着怀中羞红脸的佳人,他笑道。

    “出去赏夜啦小娘子~呵呵呵”

    话罢,卡洛斯便抱着李寒衣朝车门那边走了,而且他还专门说了一句很挑逗人的话,果不其然,李寒衣被他这声‘小娘子’说的是面红耳赤,不过她并没有反抗反驳,仅娇嗔了一句。

    “哼,没皮没脸的...”

    显然,李寒衣这个冰山美人也熬不住卡洛斯的狂轰滥炸,被搞的只能沦陷了,而卡洛斯也根本不在乎被李寒衣说几句,他没去反驳,就那样抱着佳人走到了门前,并用脚勾开了屋门。

    然后大步走出去了,而此时,佩特正躺在门口呼呼大睡呢,是啊,他平时都在马车的前踏板上打地铺,因为他需要看着那四匹红鬃战马,不过呢,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地铺上装睡。

    那呼噜声也是假的,因为他才刚在营地四周撒好石灰粉,在他铺床的时候不经意听到他大哥把那个雪月剑仙给攻略了,也听到他们俩互相腻了,说实话,佩特心里非常佩服他大哥啊。

    因为他大哥要么不搞女人,一旦要搞,肯定会挑那种既是极品又很难攻略的特殊型号,之前是女刺客,现在是女剑仙,听说年初一的时候,他大哥还把一个身份隐秘的女人带回府了。

    他也有幸见过那女人一面,一看就知道不一般,虽然佩特不清楚那个眉心有两点勾云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但他大概能猜出那个女人是江湖女侠啊,啧啧,他大哥的确是很会挑女人啊。

    而且在攻略那些女人上也很有手段,几天就搞到手了,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果然,他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虽然佩特心里对他大哥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他这时候必须假装睡着。

    因为他大哥要带着那个李寒衣出去赏夜景搞暧昧啊,他可不能打扰,所以他直接躺下装睡了,谁让他听到他大哥准备出来了呢,说实话,像佩特这种有眼力劲儿的人,不想升职都难。

    也难怪卡洛斯会提拔他,甚至不舍得将他放走独自奋斗,而是用亲卫的方式将其留在身边,这都是因为佩特足够机灵啊,既有实力又有脑子,像这种人才肯定要安排在总统帅身边啊。

    卡洛斯用脚将车门轻轻勾开,还没走出门口他就看到他兄弟在踏板上呼呼大睡了,他知道他兄弟不会睡这么早,但他没去拆穿他,抱着满脸羞红的李寒衣绕开了正在那儿装睡的佩特。

    然后走下马车侧门的阶梯,朝着篝火堆的方向去了,虽说是赏夜景吹夜风,但也不能跑去乌漆嘛黑的地方赏夜吹风啊,又黑又冷多没劲儿,因此,那个篝火堆就成了他们最好的去处。

    既有亮光又不冷,还距离马车那儿有二十几米,有足够的藏私空间,不用担心说个悄悄话被谁听到,也的确是个完美的夜谈之地,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卡洛斯才抱着李寒衣去那边了。

    ......

    此时,已是虚空时间夜晚十点半,在这片位于蜀中平原以南的边境处,坠龙山下向北的一片黑松林里,一处空地上的篝火堆旁,有一个紫发狐裘的公子正坐在树桩上用树枝拨弄篝火。

    在他腿上还坐着一个黑发白衣的女子,那白衣女正倚靠在那个紫发公子肩上,一只手搭在那紫发公子的后腰用来稳固身形,而另一只手则是在那个紫发公子胸前撩拨他衣服上的装饰。

    半眯着眼睛,看起来有着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不用想,这一男一女肯定是卡洛斯和李寒衣,他们俩正坐在火堆旁你侬我侬的呢,那动作举止可谓相当亲密了,就好似真的情侣一般。

    这跃动的篝火将这片寂夜点亮,那徐徐火光映照在那对酷似情侣的男女脸上,那男子倒是一副稀松平常的姿态,可那女子一直都面红耳赤,也不知是被篝火炙烤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

    反正那两人的动作举止挺暧昧的,坐在对方腿上就算了,还把脸搭在人家男方肩膀上了,甚至还用手在人家胸口撩拨,简直暧昧到令人发指,他们并没有言语,只是互相依偎着对方。

    看起来像极了一对情侣或是夫妻,因为那两人也的确是郎才女貌,般配异常啊,而这时,那个紫发公子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撇过头看了一眼那个依靠在他肩膀的白衣女,后问道。

    “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你腿上又有伤,要不咱们回去吧?嗯?”

    是啊,卡洛斯他们已经在外面待了近二十分钟,他实在是无聊的紧啊,因为这个李寒衣至从出来烤火,就一直趴在他肩膀上,也不说跟他唠唠嗑啥的,他一个人拨弄柴火很没劲儿啊。

    “急什么,再等一会儿”

    显然,李寒衣还没有在外面待够,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喜欢吹夜风,她只是想在这二人世界待多一会儿,因为能靠在一个令她安心之人的肩上很幸福,尽管这个人不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可她对他并不抗拒也不讨厌,这就已经够了,都是成年人,有谁没点儿糟心事?又有谁会完全不产生那种生理上的需求呢?倒不是说她急着想要男人,但有个能陪伴她的人确实挺好。

    起码在她需要帮助和关心时,他会守在她身边安慰她照顾她,哪怕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也算有个心理慰藉嘛,而且能在生命中拥有一个既非恋人又超越友谊的异性知己,也确实幸运。

    因此,她很享受靠在他肩膀的感觉,因为在他肩膀上依靠时,那种安心的感觉令她很舒适,就好像出现天崩地裂都不会害怕一样,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有这种心安的感觉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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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介绍:
某天清晨,我从梦中醒来,在洗漱中竟然看到了镜子中的...一个古袍男!于是,我就有了一位外星人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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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四章流水账,讲诉本作品的大宇宙观和主角背景,大家尽量还是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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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分为两大分卷,超神正文和虚空前传,同时这本书里除了鄙人的原创角色,还融入了许多国产动漫里的人气角色,举例如下—超神学院,雄兵连,烈阳天道,英雄联盟,芯觉,刺客伍六七,元龙,王者荣耀,少年歌行,我是大神仙,画江湖之不良人等等,鄙人虽不写万界穿越,但实在是喜欢一些动漫角色,所以只能改写他们的背景,让他们出现在这本书中,可他们的武功和性格之类的并没有改变,鄙人以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活跃在这部作品里,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幻想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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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属于‘梦想型’作者,简单来说就是‘我手写我口’,虽然偏激,但仍需要尊重,如果各位读者老爷只看了一点点,请不要妄自菲薄鄙人的作品,谢谢各位理解】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神学院之黎明破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