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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传全文阅读

作者:酒窝君     峨眉传txt下载     峨眉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89

    三人刚上写字崖,便瞧见一大帮人正围在比试台前观战。

    这一天比试的时间已是到了酉时,按道理应该是早已结束,可却比试到了如今,可想而知比试台上的两人必定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林染、张奕、梓鸢刚走到擂台前,便瞧见守在一旁的汤怀。

    此时汤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试,听见了张奕唤他,这才回过身来。

    “这是什么情况?还没比完。”张奕也是开始注视起擂台上的动静道。

    “写字崖上的最后一场是深深和九华山的丁鹏。”汤怀答道。

    “丁鹏?”梓鸢听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汤怀也是点了点头道:“就是那日,我们见到五台榜上,排名第四十七位的丁鹏。”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第一场便碰上排名第四十七的高手,怪不得会比试到如此。

    其实比试到了这个点,林染就已猜测到深深应该是遇上强手,只是没想到会是排名如此靠前的对手。

    此时的四人都是为擂台上的深深绷紧了神精,皆是屏气凝神的望着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丁鹏本是体格强壮的狂战士,虽不像张奕那般粗壮,却也是一身精炼的横肉,丁鹏手持一根镏金钢棍,此时,正将这钢棍横握胸前,手中催动体内灵海,刹那之间金光大盛,让人睁不开眼。

    等耀光散去,再看台上,众人皆是大惊起来,原来这丁鹏竟是变出三道分身,再加上本体,此时擂台之上居然是有四个丁鹏。

    “哇...”

    众人哗然之下,四个丁鹏竟是一起向深深冲了过去。

    丁鹏本就是近身搏杀之辈,再加上这四道分身,战斗纠缠的力量更是加强不止一倍。

    深深见面前的四个丁鹏一起冲了上来,也是急忙捏起手诀,手诀一起,就只见深深周围立马竖起一道阵法,这道阵法便直接将其护在中心、巍峨不动。

    丁鹏见对手立起屏障也丝毫不去减速,直接甩起手中的大棍,一棒拍了上去,这一棒力道千斤,四人合力之下更是破坏力极强。

    原本以为这四人朝着四个方向奔去,就会从四个位置落棒,可直到跟前,才发现这四人竟是向着同一个点上砸去,四人将力量集中在一个地方,自然要比从四面八方来的打击要强得许多。

    镏金钢棍携带着一股阳刚霸道之力,挥舞之下的破风之声,就像是金属摩擦一样让人刺耳难忍,整个钢棍的棍头之上也是如火烧一般,带起阵阵火花染得鲜红。

    第一棒下去深深支起的这个结界还只是震震发抖,这第二、三棒之后,那被攻击的点处,已是完全凹陷进去,整个阵法也隐隐有着坍塌的迹象。

    就在第四棒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深深也知道这阵法无力抵挡,便直接破开屏障,飞身躲开这最后一击。

    只是,丁鹏已是化作四人,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对对手行动的捕捉,都明显要比一般人强得太多,这时见深深想要窜出去,便急忙改变棍法的走势,朝着深深背后就是一棒。

    “不好...”

    见着这一幕,林染几人顿时大惊起来,话一出口,便瞧见这丁鹏一棒打了下去,却只是打在深深的薄衫之上,并没有真正击中深深本人。

    一棒打空,丁鹏也是眉头紧锁起来。

    “怎么可能,这小妮子是怎么躲开的?”丁鹏也是不甚明白,心中暗暗生疑的想到。

    “好险...”梓鸢也是拍着胸口道。

    林染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稍一琢磨便发现其中因由,对几人解释道。

    “刚才深深在布置护身屏障的时候,在屏障下还多设置了一个被动的幻术结界,催动这个幻术陷阱的方式,应该就是这个屏障被击破下,便能迷惑对方,所以刚才丁鹏才一棒落空。”

    汤怀几人听着林染的分析也是点了点头。

    梓鸢也是叹了口气道:“若是有足够的时间,能让深深布置出一个更完善的幻术陷阱,那这场的比试,在刚刚恐怕就要结束了。”

    “也不能,这么说。”汤怀又看着擂台上的两人道:“这丁鹏也是手段极高的强人,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过多的时间准备,深深无法布置出能结束比赛的陷阱,这自然也是丁鹏的实力证明。”

    就在深深躲过合击之后,四个丁鹏又是马不停蹄的围堵上来,原本一人便是让深深难以招架,如今四个人就更是束手无策。

    这时,深深被堵在四个丁鹏的身前,只见她手中再次叠出指印,又迅速往空中一跃,深深这一跃力量极大,像是要飞向云端一般。

    丁鹏见深深如此,便以为她是想要暂时避开,也是直接跳起追了上去,只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腾至空中,也把大家的目光一同吸引了过去。

    就在两人升至最高空时,突然从高空中爆射出万丈的刺眼光芒。

    借助着太阳的强光,深深捏住手诀,将炽热的骄阳凝聚洒下,让跟上的四个丁鹏完全失去了方向。

    阳光刺眼丁鹏瞬间就失去了视觉,深深立马抽出时雨剑,在空中就是冲袭过去,一挑、一刺、一划,便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丁鹏的三个分身。

    当两人落地之时,丁鹏的双眼已是通红,揉着疼痛的眼球,丁鹏却是满怀怒气,倚仗这分身术一向无往不利的他,这次居然被一个五台榜外的女孩打败,真是不可思议,只是还不等他过多的休整,破开他分身术的女孩又是出手。

    深深落地之后,又是聚起灵力,只是这灵力在手中刚刚汇聚成型,便被深深注入这擂台之上。

    丁鹏见着,却不知她想干嘛,可只是那迟疑的短短几秒,擂台上的石砖便是激烈的晃动起来,像是石海波涛一般。

    擂台之上掀起强横的灵力,石砖便化作尖锐的尖刺,从女孩脚下一路蔓延至丁鹏的脚下,这澎湃的灵力从脚底爆裂而出,让丁鹏也是感觉到一丝措手不及。

    眼见砖刺就要刺到面前,丁鹏赶紧抓起钢棍挡在身前,在凸起的尖利石刺暴起之前,便是一棒麾下。

    只是这一棒并未将地底的泥土之力击碎,反而使得灵力四散,化作更多的尖刺从四面八方窜起,丁鹏感觉不对,立马腾起身来,又是纵身而起远离这方擂台之上。

    深深见这节节败退的丁鹏腾起身来,便又向这擂台之中灌入一波灵力,随着灵力的陆续灌入,擂台下的泥土竟是直接破土而出,化作一条黏土巨蟒。

    “哇...”

    就在众人的惊叹中,巨蟒拔地而起,直接一口将腾空的丁鹏吞下,巨蟒凶狠吞噬完后便重新遁入地下。

    看着丁鹏被土蟒拖进地底,深深也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丁鹏的战斗力不凡,自己也是费了浑身的招数才将他制服,如今终于获得胜利,自然是欣喜不已。

    “哇...”

    台下的弟子看到这一幕,又是惊叹连连起来,这也是为深深获胜而感到惊叹,没想到连五台榜上排名如此靠前的丁鹏也是败下阵来,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啊。

    只是台下林染突然见到这一幕,忽然说道:“还没完。”

    就在这时,地底突然炸出一道缺口。

    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从这缺口之中竟是跳出一道人影,而这道人影自然就是刚刚被土蟒吞进地底的丁鹏。

    深深也被这一下惊了一跳。

    丁鹏一出现,众人也是一惊。

    丁鹏这一出现便如若天神降临,此时他双目勾彩,头顶紫金凤冠,身后披挂一条火红披风,双手舞着镏金钢棍,潇洒无比。

    “这是...”

    这丁鹏乃是神族后裔,拥有一股玄妙血脉,一旦催发便能上天入地、大增实力,如今瞧他这个模样,便是催动这血脉之力,如若神助。

    莫说是深深,在场的众弟子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神族的血脉力量,惊异之下早已不知所措,等深深再回过神时,那只镏金钢棍已是抵在胸前。

    “今日,最后一局,丁鹏胜。”

    看着身前的钢棍,深深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第一轮,我竟然都是没过。”

    说罢又是恶狠狠的看着丁鹏。

    丁鹏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被这女子这么一瞧,却是背后一冷,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再难出口。

    只是见这女孩,一跺脚便跳出了擂台,风一般的走远了。

    今夜,子时,菩萨顶上的五台榜也是有了变化。

    汤怀、张奕、梓鸢虽是胜了,可对战之人,皆不是实力强劲且榜上有名的人,也没完全展示实力,故依旧没有进这百人榜。

    反观顾灵深虽败,可实力尽展,与榜上排名第四十七位的丁鹏斗得酣畅淋漓,今夜便升至榜上八十七位。

    而林染战胜榜上九十四的姜岂,也是榜上有名,升至八十位。

    姜岂一剑掷于身前,乱石场上立刻飞沙走石、雷霆交错起来,阴霾在苍穹间紫色的闪电跳跃在银剑周围,挥舞之间竟是织成一道电网。

    林染没想到这姜岂能将五行术与剑意结合的如此巧妙,动容之时,姜岂已是飞剑上来,真是片刻的喘息机会都没有。

    姜岂手中的银剑对准林染脱手而出,飞剑灌透三尺剑罡,将周围的乱石震得粉碎。

    银色长剑接引天雷,紫色雷龙盘桓在九天之上,如天神一般怒视着凡间,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降临人间。

    瞧见这个架势,林染知道这一击必是不同凡响,届时飞剑必定会和雷龙一同袭击过来,这两者无论是哪一样,都将是给人致命打击的一种。

    就在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姜岂终于开了口。

    “如果你现在认输,就不必挨我这一剑。”

    这话说的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感情,姜岂虽是如此冷漠,可毕竟还是为他人留了一条退路,林染心中一笑也不多说,只是慢慢抬起展眉横在胸前。

    此时,林染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抬起剑身,慢慢将展眉举至眉心处,而黑色长剑刚刚放上灵台的位置,就只见林染陷入一阵虚无的寂静之中,像古井无波的一潭深水般,感受不到一丝悸动。

    姜岂见他如此,知道林染也是蓄力一搏,手中长剑一转,便掀起阵阵剑气。

    长剑在姜岂手中转个不停,不多时就带起阵阵的螺旋剑罡,而九天之上的雷云也似有感应,电光跳跃,雷鸣频炸,这雷霆万钧的气势越发活跃起来。

    终于在积攒到足够多的力量之时,姜岂直接提着银剑,就向林染奔去。

    脚下生风,姜岂一步踏在石岩之上,青石岩都是碎裂开来,这一剑刺出携带万丈雷电,九天苍穹中的雷电,尽数汇聚于这三尺长剑之上,落雷化作巨兽,呼啸之间就向着林染奔腾而去。

    就在这雷霆交汇的时刻,正是心如止水的林染也是开始变化。

    此时林染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黑稠的剑罡,而这种剑罡,不同于姜岂施展出的那种锋利无比的剑气,却像是一种接近实质攻击的物体。

    黑稠的剑罡慢慢向林染的周围散去,但凡这黑稠的剑罡接触到的地方,都像是受他独有掌握的空间,他人是再也沾染不得。

    林染的剑罡越聚越大,开始凝聚成一块巨型的猛虎盾牌,展眉慢慢融入这漆黑的剑罡中,一同化作兽脸盾牌。

    姜岂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粘稠如水质的剑罡,心中虽是疑惑,可手中的雷霆之剑也绝不会落得下风,带动起全身的力量一剑劈下便是要毁天灭地。

    雷霆巨龙与虎面剑罡一撞之下,便是翻起千层气浪,连硕大的青冈石块也是翻飞起来,以二人为中心的龙翻台内,在两人的灵力压力下,撞击出了一块巨大的地坑,面对这种冲击力下,围观的弟子都是无法正视擂台上的两人,只能远远退去躲避锋芒。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十多秒,待烟云散去时,天际之中还回荡着雷电刺耳的嘈杂声。

    众人在看向擂台上时,才发现二人依旧保持着对持的状态。

    此时,姜岂居高临下的站在一处翘起的石粒上,面色苍白的看着深坑中的那人,而林染的左臂长袖已是在刚刚的对击之下炸得粉碎,这时已是光着左臂的臂膀,同样盯着石粒上的姜岂。

    而整个龙翻台也是被搅得翻天覆地,不复原来的模样。

    林染和姜岂都是显得有些狼狈,而场边的弟子也是对两人的战斗力叹为观止,神农氏的姜岂自然不用多说,只是这个叫做林染的峨眉弟子也是太过强悍。

    姜岂看着地坑中的林染,也是眉头倒竖起来,默默的开始调息起混乱的灵力。

    “刚刚的那一击自己已是用上了八成灵力,却也只能和他拼得平手。虽然不想承认,可在这次的交手中,这个叫林染的家伙,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峨眉山何时冒出了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人,看来不出全力,是无法和他分出个胜负了。”姜岂如此想到又是重新聚起灵力。

    林染也是长舒一口浊气,看着面前的人,慢慢拨开挡在身前的残存剑罡护罩,来不及多休息片刻,便又感觉到这姜岂身上带来的压力。

    “神农氏果然体魄强健,真不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林染心中叫苦,体内也是迅速汇聚起灵力。

990

    只是至此之后,天神为了惩罚共工这一举措,降罪整个共工氏,将共工部落安置在不周山间的炽热之地采石,直到将裂开的不周山填补起来才能离开。炽热之地隶属不周山山底地穴中,地穴里常年高温,常有毒热,共工氏一族常年在地底劳作,已少有现世,故世人知道甚少。

    柳凤仪从冰灵族出来后便立即赶往炽热之地。

    这炽热之地只是在史书里记载寥寥,又少有人寻,柳凤仪一时也并未有准确的位置,只是一路朝着西北昆仑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越是往西边走越是感觉荒凉,茫茫戈壁黄沙横亘绵远,狭窄粗犷的沟壑险恶丛生,狂风卷起的沙砾遮天蔽日,连耸立其中的石壁也被打得残破不堪。

    荒无人烟的地貌上,柳凤仪一路如上云梯。

    烈日当空,黄沙飞掩,行至途中,身下的黄棕马已是支持不住,四蹄一软便是倒在戈壁上。

    老马为驹,柳凤仪也是不忍,抚摸着黄棕马背,又将水袋系下,灌了几口水给它后,开始独自上路。

    行至半途,柳凤仪突然发现面前的地界上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而这股波动十分明显的隔开了两处空间。

    “这难道就是不周山地穴的入口?”柳凤仪心中想着,便慢慢向灵力波动的方向走去。

    只是刚到面前,便发现这阵灵力波动,竟然一个大型的结界阵法,这个阵法将戈壁以北方向的去路全部封死,看来布阵之人是不想让人再往前去了。

    “这是...”

    柳凤仪细细感受这股力量,不多久便发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昆仑派的灵力力量,看来是昆仑山不想外人进这片地方了。”柳凤仪虽然知道这是昆仑结界,可不周山下的炽热之地就在眼前,自己不可能放弃的。

    感受着背后的秋俪剑的低鸣,凤仪稍稍思索一番,还是决定要闯他一闯,只是这结界坚固无比,犹如一睹山体般无懈可击。

    柳凤仪虽是自傲,可真正接触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股结界的力量,光凭自己是无法突破的。

    看着头顶的光晕,柳凤仪从背后抽出秋俪,此时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退让,而剑刃之上慢慢开始聚起剑气,

    漫天的灵力不断收缩,秋俪剑就像是一道漩涡般,不断吸取着周围的灵力,当剑气灵力累积到某个顶点时,其周身都开始散发出锋利的剑气,当周身剑气重新归于秋俪之时,秋俪放佛化成一柄百丈巨剑。

    当剑光一成,柳凤仪便使出浑身的力量砸向结界。

    两者如此激烈的碰撞下,便是响起震耳欲聋的声响,像是钢筋交错般,方圆十里都能听见这个动静。

    柳凤仪似乎还是嫌这声响不够,又是加大力度,一剑剑的劈砍之下,竟是泛起漫天火花,场面异常火爆。

    只是,十几剑后,从山侧外便赶来十几名昆仑弟子,如此动静下,必然就会惊动这些护山弟子前来察看,见着有昆仑弟子赶来,柳凤仪也是停下动作,慢慢收起秋俪。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破坏我昆仑护山结界?”一旁赶来的弟子怒道。

    柳凤仪刚想报明身份,就有弟子认出来了。

    “你是...峨眉山的柳凤仪?”

    见有人认出自己,柳凤仪也是省去一番口舌,道:“正是。”

    那人又问:“既是峨嵋派的同仁,为何攻击我昆仑山的护山大阵?”

    柳凤仪将秋俪剑往手心内一扣,顿首道:“攻击昆仑大阵实属无奈,请大家不要见怪,凤仪此去不周山的炽热之地,实在是有要事,还请各位通融、通融。”

    昆仑山各弟子听见其要去不周山的炽热之地,也是极其意外,有人问道:“你可知那不周山下囚禁着受罚的共工氏,他们本是神族,却因毁坏天地平衡,被贬在此处修行。”

    “在下知道。”柳凤仪道。

    “那你可知道,这共工族繁衍至今,已是丧失仙道,魔性渐增。我昆仑本是世代看守不周山,可这共工族常年埋伏地底,肆意屠杀我昆仑弟子,所以我们才布置这道结界,护佑弟子安全。你居然还想去找他们?”昆仑弟子又是说道,只是说这话时已是颇有怨气。

    “哦?真是没想到这共工一脉竟是沦落至此...”柳凤仪听见共工氏如今的状况也是低吟道。

    可抬眼之时,柳凤仪眼神又是尖锐起来,道:“可在下身负重务,非要去炽热之地斩杀赤炎骷髅骷髅不可,还请大家...让再下...”

    当昆仑弟子听到赤炎骷髅时神色都是为之一变,为首几人更是义愤填膺,刚刚说话的那人又是说道:“屠杀昆仑弟子的就是这赤炎骷髅,我们...我们...早就想...”

    说到这里,柳凤仪发现这几人的模样变得咬牙切齿起来,神色间不甘的接着道:“只是师叔、伯们不让我们寻仇,还布置下结界,不让我们接近。”

    柳凤仪听到这里手中长剑一转,便把秋俪插回背后的剑鞘之中。

    “既然如此,凤仪愿意替昆仑各位,诛灭这赤炎骷髅,还我仙道安宁。”柳凤仪这话说的刚劲有力、正气凛然。

    在场的昆仑弟子也受其感染,纷纷站了出来,长期压抑在这群昆仑弟子心中的怨气便是爆发出来。

    为首的那名弟子取出怀中的一只昆仑玉递给柳凤仪,又对身后的同伴说道:“我们和柳兄去那炽热之地,斩了赤炎骷髅就回来。”

    只是这群昆仑弟子,哪个不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自然都想前去为之前牺牲的同伴报仇,为首那名弟子见大家群情激涌,也是按捺道:“前途未卜,我们不可一拥而上,我和柳兄先去,若是三个时辰后还未回来,你们就去找师叔,来寻我们。”

    众弟子听到那人如此说道,也都冷静下来,纷纷解下自己的昆仑玉举在手中,叮嘱着小心。

    在昆仑山上,昆仑玉便代表着最高的礼仪和信念,每位昆仑弟子的昆仑玉上都沾染着各自的魂魄印记,这也正是玉在人在,玉存人生的道理。

    柳凤仪接过那人递来的昆仑玉,又是顿首向着众人道:“必不辱命。”

    说完便和那名昆仑弟子接着昆仑玉一同打开结界,前往炽热之地。

    两人进了结界后,一路只是黄沙漫漫戈壁嶙峋,走了许久也未有发现什么。

    柳凤仪感觉就像是困于这方天地中,如何也走不出去一样,无奈之下才开口问道:“兄台,镇守昆仑多时,可知道不周山的方向。”

    那人听见柳凤仪问道,也是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沉声道:“自从有弟子在这里面出事后,师门便是将此处封锁起来,直到现在已是有数十年之久,誒...经历了这些年的风霜雨雪,这里已是模样大变...”

    就在迷惑之时,两人身下的这片沙地突然震动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沙田里聚起一只金黄色的双尾巨蝎。

    双尾巨蝎浑身沐浴着流沙,而这层层流沙之中蕴含着诡异的灵力波动,像是能绞食天地万物的黑洞可怕至极。巨蝎挥舞着双爪,剧烈的摇晃起长着锋利倒刺的双尾,一步一步的向两人逼近。

    就在柳凤仪准备拔剑之时,这只双尾巨蝎突然在其面前钻进地下,虽然双尾巨蝎体型庞大,可这打洞下潜的速度可真是不慢,眨眼间便只是留下一只深不见底的大洞,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它去哪了?”昆仑弟子眼见双尾巨蝎消失不见,警惕的问道。

    柳凤仪慢慢潜下心神在这片沙海上,细细搜索起来,许久之后才缓过神,只是回神之后,柳凤仪依旧愁眉不展的摇了摇头。

    这一望无际的沙海中,漫天飞沙,柳凤仪的心神一入便是四散开来,无法再集中稳定的搜索,两人站在沙漠一隅,时刻准备着双尾巨蝎的攻击,可等了许久,除了之前留下的那个洞穴,这片沙海中再无其他动静。

    柳凤仪和昆仑弟子并肩而站,警惕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柳兄,此地不寻常,我看我们赶紧离开为上。”昆仑弟子提议道。

    柳凤仪稍一沉思后,道:“我们朝着西北方向走,小心了。”

    当两人开始朝西北方走去时,沙海之下也慢慢产生了变化,暗藏汹涌的流沙悄无声息的又是流动起来,只是这股流沙埋得极深,两人都无法发现。

    就在柳凤仪和昆仑弟子刚走没多远,身下百尺的范围内突然塌陷起来。

    无数的流沙卷起风暴,像是来自地狱的锁链,纠缠住两人的身体,可不管两人如何挣扎,却依旧无法解开这道束缚。

    流沙纠结着整片沙海,像是一只只毫无感情的猎手,正捕捉着自己的猎物。

    那夜之后,林染把所发生的事告诉了苏师伯。

    苏长铭听说后也觉得奇怪,按照妖族的行事风格,既然当时林染已然受制,怎么会再放他走,怎么又会让他站到自己面前。

    苏长铭眉头凝重,踱步之间无意瞟向林染。

    林染也感觉到师伯的目光,只是这道目光严峻,让自己有种受审视的感觉。

    但苏师伯也未多说,只是交代着以后对敌,切勿独自行动,再让自己轻易犯险后,便让其离开。

    而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也就再未遇上此类事情。

    时至八月微末,山里的暑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秋意开始慢慢爬了上来,这种气温湿度甚是让人满意。

    那日,林染、汤怀、张弈正在剑宗修炼,忽然山下来了两名弟子,也不知向殿教传了一道什么消息,殿教听后就急忙离开,让大家自己修习,只是也不知是什么大事,让殿教如此急迫。

    果然,在午间的时候,金顶上就召集起所有弟子。

    当众弟子到齐时后,便有人影从大殿里走出来,只是此次从后殿走出的不止是掌教白眉,身旁还有一位黄锦袈裟的高僧。

    两位师尊一出现,殿下的弟子便开始议论起来、

    “嗨,你知道么,这位师傅是来自五台山的高僧。”

    “哦?”

    “你知道么,五台山上有玄、悲、鸿、慈,四代高僧,辈分最高的便是这玄字开头的高僧,我听师兄说,听见术宗宗主喊他叫做玄念大师。”

    “那这就时五台山辈分最高的大师啦。”

    “那是当然,五台山弟子是所有门派中最多最广的,可这玄字开头的大师却只有四位,今日咱们能见到这位大师可真是有幸了。”

    “是嘛,是嘛...我也听说过,就算是五台山上的弟子,若是辈分不够,也难以听到高辈分的师尊现场说法的呢。”

    ......

    弟子们一听说是五台山的高僧说法,便都兴奋起来,争先恐后的向前挤着。

    林染几人和深深、梓鸢聚在了一块,五人并未和众弟子挤在一起,反而是安安分分的站在靠窗的门户边上,远远看看。

    林染听见说玄字开头的大师,立刻就想起在昆仑、祁连山上遇见的玄弘大师。

    “看来这玄弘大师也是五台山的师尊级人物了。”林染心里如此想着时,白眉和玄念大师已是双双坐定,而就在两人坐定的时候,大家瞬间的安静下来。

    此时,掌教隔空端起殿内三清道像前的茶盏,浇灌在两人之间,茶水从杯盏中慢慢洒了出来,众人只见茶水如银柱般落地,却未向偏旁多洒出一滴,而水珠落地之后,也只是以水柱为中心,向四周划圆展开。

    正当大家好奇掌教为何如此时,五台山的玄念大师也是出手。

    只见大师缓缓挽起双袖,又向着水圈伸出手掌,这时一丝白气开始盘旋在玄念手臂上,直至白气与水圈交融。

    片息之后,大家便见着这水圈之内竟是长出七朵白色荷莲,七朵白色荷莲交相辉映纯白无暇,像是世间最为纯洁之物不染凡尘。

    玄念见白莲生出,慢慢合上双眼,口间开始轻吐佛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玄念佛法使然,大殿之内的弟子皆感心经佛理,五感通明,六腑舒畅。连面前的灵莲也是受其催化,无风摇曳起来。

    “看见五台山的七朵灵莲依旧生机,真是修道界的大幸。”白眉见着这七朵白莲,甚是满意道。

    “哦弥陀佛,七朵灵莲能如此勃勃生机,还多亏峨眉之前提醒五台山稳固山体,防止灵力外泄的功劳,这里玄念还要多谢掌教。”玄念感恩峨眉的提醒之善,言语之间也是满怀恩念。

    “哈哈...玄念言重中了,佛道本是一家,何言什么谢不谢的。”白眉说道。

    “是,掌教说得对。”玄念应道。

    这时,张弈正倚靠在门窗旁,嚼着已经有些乏味的甜汁草,惺惺道:“还不是我们发现的。”

    白眉领着玄念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三宗宗主和穆殿监旁,说道:“玄念此次前来,是为了邀约峨眉弟子共赴五台山之约,你们可向弟子们说明。”说完又引领着玄念走往内堂去了。

    “五台山之约?”

    “五台山之约,弟子共赴,是要我们一起去五台山嚒?”

991

    “深深。”

    “你用的是四门八风气法,此法门是双脚用麒麟步,左右两掌分上下外撑,无论是合掌还是麒麟步都要神行同步,这样四门之风就通达四肢,自然就能取天地精华为自己所用。”

    “梓鸢,你要用三田收气法门。”

    “上丹田收气入天目,中丹田收气入土釜,下丹田收气入气海。这样纯阳之气射入泥丸宫,清明之气射入黄庭宫,青玄之气由肚脐,射入玄牝宫。”

    三人在池内围成三角形,面前就是六朵悬冰莲,只是一时间都是不敢轻举妄动,按着林染说的口诀心法慢慢施展。

    片刻之后这六朵悬冰莲竟是开始缓缓升起,悬空浮在几人面前,三人看着这奇异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是也不敢随意动弹。

    “跟我一起默念心法,天地人,两仪分,起混元,玄太极......”林染突然这么喊道,三人也是纷纷开始默念起来,一旁的张奕也是为几人捏了一把汗。

    “乾男纯净,高入苍穹;勿允稍纵,甘露入顶。艮坤高下,炎凉风爽;麒麟探步,云助雨襄。三神归位,魂魄荡漾;循经藏气,九数之长。”

    六朵冰莲开始越升越高,原本是凭空悬浮的样子,现在却显现出一种半透明的根茎,数十根茎枝密密麻麻的连接着池内,像捆绑住了整个山头一般坚韧无比,但随着几人的催动数十根根茎到达了极限,随后便轰然崩断开来,六朵冰莲缓缓飘向池外的林染手中,林染接过冰莲便立刻感觉到一股浑厚的灵气,连玄弘大师赠予的印心佛珠也有所感应,从胸口中缓缓飘出相互呼应起来。

    冰莲刚刚飞出悬冰池,池内就起了一阵寒雾,将其余的冰莲又冰封起来。见已经取下六朵冰莲几人都是围了过来。

    “哇这就是悬冰莲啊。”深深看着林染手中的冰莲惊讶的说道。

    即使是已经离开了池内,冰莲依然显得生机勃勃,纯白的莲叶无风摇曳显得灵气十足。这时,从崖边走来一人,深深见到便大声呼喊道:“花殿教。”

    五人见到花倚北皆是愉悦的跑向其身边,深深第一个跑到殿教身边,拉着花倚北的手指向冰莲,林染几人也是跟了过去。

    几人见着殿教都是十分开心,深深笑眯眯的说道:“殿教你看,我们已经在盛放前取出六朵冰莲了。”

    “哦,是麽,给我看看。”花殿教看着林染手中的冰莲说道。

    林染听殿教说道,便将冰莲递出,就在伸手触碰到花倚北的手指时,一柄长剑刺了过来,石破天惊的一剑是谁都没想到的,近距离的出手谁也没能提防,这一暗剑直接将林染刺个通透,五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因为这一剑竟是面前的花倚北刺出来的。

    花倚北一剑刺出开始冷笑起来,手中的剑已经刺穿眼前这个剑童的胸腔,又丝毫不留余地的直接将剑拔出,原本想直接从这个剑童手中抢过冰莲,可这个剑童握的太紧一下子竟不能夺下,于是又运起劲力拍下另一只手将其震开。

    这一串的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几人都不明白为何殿教要如此,只是林染被震得倒飞出去后大声喊道:“小心,她不是花殿教。”

    这一声立即提醒了其余几人,只是假的花倚北动作不停,一套掌法朝几人打了过去,大家反应不及都被击溃,林染勉强撑起身子,把胸腔里的淤血吐了出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你是谁,为何要害我们?”

    “呵呵...才刚刚不见就不记得我了?”那人撕下脸上的面皮笑道露出真正面目,此人正是之前埋伏众人的金角。

    “可恶,怎么又是你,真是阴魂不散。”张奕撑着吟啸剑慢慢站了起来,只是显得勉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妖人,你还敢回来,就不怕我们师伯回来找你算账。”深深也是脸色煞白的说道。

    “哈哈,他现在自身难保,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金角看着倒在地上的剑童哈哈大笑起来,用剑指分别指了几人说道:“今日就要为我弟弟报仇,先杀谁好呢,你,你,还是你?”

    “你别高兴的太早,我们也不至于输的彻底。”林染缓了一口气说道。

    “嗯,臭小子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就要杀了你们。”说着便想举剑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深深。

    “你看看,我手中也还有冰莲。”

    金角看着林染手中的冰莲,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确实是只有三朵,刚刚击飞这个剑童时竟是被他抓走三朵。“小子,你是在找死。”金角愤怒的说道。

    妖人看着林染丝毫不惧的样子又邪魅的说道:“小子,你是想拖延时间麽,我告诉你此次我妖族派出大量死士,连十大长老都出动了,这一刻你们峨嵋派的人恐怕一时半会没法来,我有足够的时间杀光你们,在拿走你手里的冰莲,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

    妖人舔着刀口,就朝林染走去。

    林染想挣扎起身却牵动伤口,一口滚烫的鲜血吐了出来,看来已经完全不能行动,金角一旦出手自己必然无法抵挡,妖人越走越近,一股极强的杀意侵袭而来。

    金角走到林染身旁,举起长剑也不多说,直接恶狠狠的对准要害刺了下去。

    “林染。”

    金角看着林染杀气腾腾的走了过去,妖人已是完全不顾其他人,一心要先将这个小子除掉,勉强支起身子的张奕见情况不妙,一飞身扑了上去抱住妖人,可已是受伤惨重哪还有力气,一掌就被金角震开。

    “林染。”

    “林染。”

    深深、梓鸢几人此刻也是无法动弹,眼看妖人逼近只能无力的叫喊道。林染守住最后一丝灵台清明,搜索着附近的灵力感应,却发现灵力搜索毫无反应,难道真如金角所说师伯和殿教被妖族困住,如果真是这样,那看来今天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金角走到身旁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染说道:“小子,如果你现在叛出峨眉山,来我们妖族做奴隶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你的小命也可以保全了,怎么样?”

    “真是好笑,妖族的人都像你这样满嘴废话的麽,赶紧动手不然我峨眉山的前辈来了你可就要没命了。”林染胸口不停的冒着血,此时已是出气比进气多,大概是到了极限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躺在雪山上的林染闭着着眼睛,开始回想起自己刚上峨眉山的日子,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认识这么多的朋友和师长,学习了许多修仙的道法,已是比之前的自己强上太多太多,只是可惜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冥顽不灵,就不要怪我了。”说着金角举剑就要刺下。

    剑身刚刚向下一刺,从林染身旁的雪地里就飞出一柄长剑,长剑直接对准金角射了出去,这一剑正是汤怀的清水剑,汤怀乘妖人分心时悄悄运气,使出自己最后的一丝灵力,将清水剑藏在雪堆里潜伏在林染身边,准备在金角靠近时攻其不备。

    金角确实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手,抬手去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有无数次这种经历,看着飞剑袭来他不自主的向后一闪,避开了这关键的一剑,清水剑携带剑气划过金角时,只是擦伤了他的臂膀,并未对其造成打击性的伤害。

    这一击未能成功,几人的心里都是凉了下来,大伙都已是精疲力竭,恐怕今日真是要无力回天了。

    金角看着胳膊上的伤口更是怒极,直接举起手中的剑矢朝林染刺下。

    冰冷的剑又一次插进林染的身体,本就是伤痕累累的身躯不堪重负,终于是慢慢的失去生机。

    “林染、林染......”其余四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悲痛万分的喊道。

    几人越是悲痛金角越是兴奋起来,将长剑拔出指着四人恶狠狠的说道:“别急啊,马上就轮到你们几个了,你们马上又能团圆了。”

    这时,灵山的西北角上突然升起一串烟火,烟火升至高空后即刻引爆,将天空渲染成一片血红色的骷髅。

    “看来长老们要撤退了,哼看来真的该送你们上路了。”金角边说边蹲了下来,想伸手取走其余的冰莲,只是林染抓的紧竟然不能轻易拿走。

    就在金角打算连同手臂一同斩下带走时,一道金光从林染胸口勃发而出,一时之间众人皆是睁不开眼。

    林染化成一座金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灵力喷薄,其胸前铭刻着复杂的灵力经文,经文玄妙像是金色法力的源泉不断喷薄,这方天地间都是被这股力量控制。金角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只能被囚禁在金色的空间里。

    化作金身的林染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拥有一切的生杀大权,金角慢慢连行动的能力都是失去,已经完全被束缚住,无能为力的压迫感使金角有些慌张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喊道:“小子,别装神弄鬼的区区幻术奈我何。”

    金身慢慢升向天际,逐渐变成一颗新星一般,不一会又是燃烧起来极速下坠,划过长空时仿佛点燃了长空,蕴含着无穷的破坏力就向金角袭去,金角此时已经无法动弹,看着眼前快速靠近的如陨石般的星体,眼里满是恐慌和害怕,嘴里话还没喊出就已经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绞杀。

    随着金角被斩杀这方天地间又恢复了正常,深深几人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林染依旧躺在哪里,而附近再也感受不到金角的气息,仿佛就此湮灭一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几人慢慢靠向一动不动的林染,想看看他的伤势究竟如何。

    就在这时苏师伯终于是赶了过来,苏长铭一来就见着几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经知道不好,又见林染似乎没了气息便立刻赶了上去。

    “师伯,你怎么才来,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见师伯一来便带着哭腔说道。

    “师伯,快救救他把。”梓鸢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说道。

    苏长铭探了探林染的脉搏,又试了试气息,便一把将其抽起双手抵在后背,过了几道真气到其体内,一炷香的时间后华山派的众人也是赶到,苏师伯收了功说道:“此次虽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长时间的修养,我们得赶快送他回峨眉。”

    华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仑山见过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药瓶递给梓鸢说道:“这是华山派的冰心护神丸,每天给他服用三次,可让他舒服一些。”

    “谢谢。”接过药瓶梓鸢赶紧喂林染服下感谢道。

    女子看着已经重新封闭的悬冰池,又对着自己曾经的师兄说道:“长铭,你们可有取到冰莲?”

    苏师伯扶起林染时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莲,于是取出一朵来交到师妹手中道:“这些年妖族肆意横行,没想到今日连十大长老也是来了两位,你们也应该早些回山,护住山门防止灵力外泄。”

    那女子接过冰莲轻轻念道;“好,师兄保重。”便和其余之人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

    苏长铭刚想背起林染,却发现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挑开其衣衫便发现林染胸口印染着的是一种玄妙经纹。

    “你们是遭谁人埋伏。”师伯问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样子重创了我们。”张弈在一旁愤愤不平道。

    “那最后是谁除掉了这个妖人。”苏长铭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问道。

    “我们也没看清,只是在金角想夺走林染手中的冰莲时,一道金光闪过之后,那妖人便不见了,再后来你们就来了。”深深回答道。

    这时花倚北才匆匆赶了回来,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后,苏长铭便领着几人也准备离开了,走之前师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护华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带着林染几人开始返山。

992

    初现端倪

    再睁开双眼时屋里的景象变得不一样起来,一帧帧的画面从眼前闪过。

    过道里两名弟子挑着沉甸甸的箱子,箱子厚实堆满了宝器珍宝,弟子走的不快且步伐沉重,看得出来很是吃力。绕了几个弯两人准备将箱子放在二楼,可就在上楼时二人力竭箱子没握稳,从箱内掉出不少宝物,二人见此赶紧把箱子放到一旁拾起器具,只是两人慌张又是气力不足,竟是遗漏了一柄掉在梯子下的长剑。之后此剑被打扫的其他弟子捡到便放在杂物间,这一放就是好几年。

    最后一帧画面闪过时,林染突然明白房内的屏障是此剑在求援,遗漏之剑极具灵气竟能自主让人发现其位置。林染并未多想就夺门而出,既然被他遇上就不能再被掩埋了。

    五人在玲珑阁一待就是一整个上午,约么到了午时才又在前殿与金殿教聚齐,金谨看着几人的挑选的兵刃皆是点了点头。

    金殿教走到梓鸢身边说道:“这柄剑唤作银鲤,剑如其名通体银雪刚柔并济。”

    “深深这柄剑名叫时雨,剑身细长挥舞之时犹如落雨纷纷。”

    “汤怀你手上的乃是清水剑,此剑最是通达。剑即是你、你即是剑。”

    金殿教看着张弈身后所负巨剑绕了几圈道:“这把是九州大陆战伐时擎天将军所配有的宝剑叫做吟啸,擎天将军手持此剑纵横沙场数十年未曾遇见敌手,即使最后遭奸人陷害也是战至最后一刻豪气万丈,将军陨落后吟啸被峨眉山寻回。”张弈取下巨剑抱在手中轻轻抚摸,吟啸剑也有感应发出细微剑鸣。

    “金殿教,此剑唤作什么?”林染递上所持配件问道。

    “这是...”殿教看到林染手中之剑竟是一阵语噎。

    五人看着金殿教这个反应皆是好奇看着林染手中长剑。

    “这把是展眉,展眉剑。这把剑原是九宫山之剑,当年仙魔大战九宫山的仙人所持宝剑,此人修为极高带领师门是对魔族一路剿灭,只是魔族狡猾凶残仙人也是难逃一劫,之后竟是将九宫山覆灭。”

    说道这里金殿教顿了顿又说道:“九宫山的这位仙人,也是你们苏师伯之前的同门师兄。你们的苏师伯也曾找过这把剑,却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居然是在玲珑阁,今日被你找到也是一种缘分吧。”

    金殿教简单的交代几句就让几人回去了,云庚峰上一路欢声笑语,唯独林染似乎有什么心事沉默不语。走到一半林染终是停下脚步冲几人说道:“你们先回去,我还有事,晚点回。”说完就掉头跑掉。

    “誒。”深深刚想问怎么回事,却被梓鸢拉住。

    梓鸢摇了摇头拉着深深的手轻轻说道:“让他去吧,我们先回去。”

    林染一路从云庚峰跑到长望峰,等到了露华殿前已是气喘吁吁,殿门口大门敞开并无弟子守护,林染唤了一声道:“苏师伯,苏师伯,弟子林染求见。”

    “苏师伯?”林染见无人应答便慢慢走向前殿。

    “你找我?”刚走了几步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林染赶紧跑到跟前俯拜道:“弟子,弟子,确实有事要与师伯说。”

    “何事,还需要你来通传?”

    “不不,不是师门的事情,是这个。”说着林染把身后背负的剑解了下来递到苏师伯面前。

    看着林染手中的剑苏师伯也是愣住,慢慢地接过剑来仔细端详,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柄剑,你是从哪里得来。”

    “师伯,是剑宗的玲珑阁。”

    林染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描述给了苏长铭听,绕是师伯这种不理世俗的人也是大为动容。

    “师伯,弟子知道您一直在找这把剑,现在物归原主。”能替师伯解决这个心结林染心下也是欢喜无比,毕竟当初是师伯就自己上山,这份恩情如同再造。

    苏长铭抚摸剑身长叹道:“想必你也知道这柄剑的来历,既然它已择主你就好好用他。”说着突然握紧剑柄,剑指朝剑鞘一滑,长剑呼啸出鞘。

    “看清楚了。”

    苏长铭手持展眉剑就在林染跟前施展起来,这一套剑法并不是峨眉山的剑术,而是九宫山的剑法,整个殿内都是师伯的身影,都是剑光闪烁,配合着展眉剑掀起阵阵罡风,剑法刚强迅捷连肉眼都是无法跟上,若舞梨花飘离落英缤纷。

    峨眉山的剑术独得天地间五行八卦的造诣,招招式式融汇天地间自然万物。而九宫山的剑法逍遥百转,已是精炼纯粹至无相大乘。两者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林染看着奥妙的剑术半天没回过神,“记住了么?”苏师伯将剑匣合上又扔回其手中道。林染先是摇了摇头,又赶紧点了点头。

    “回去好好想想刚刚的剑法,若是哪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剑,再将此剑还给我。”说着师伯又是消失离去。

    “师伯,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剑?”看着师伯消失的地方,甚是不解的默默说道。

    夜里,汤怀和张弈早早就睡去,只有林染还是睡不着,仰着头看着窗外的星空,回想午间苏师伯的那套剑路。一时间更加是无半点睡意了,索性直起身子吐纳打坐,这么一坐就到了天明。

    端阳节当日峨眉山的膳堂早早就支起了灶火,每逢此节日山里每人必会食用角黍,角黍清香软糯、膏腴不腻是端阳节特有的食物。

    食用完后弟子学童都聚于金顶之上,焚香祭祀后就是五人的表演。金殿教传授的剑法名叫阡陌剑阵,此剑阵千回百转、浑然绵长用来观赏最好不过,几人每日配合磨练,到今日已是默契十足。观看的师门长辈、弟子皆是称赞连连。

    表演刚刚结束,有名弟子神色匆匆的跑上殿前,到穆殿监跟前悄悄耳语,也不知说了什么穆殿监神色大变,也是起身到掌教身边通报,只见掌教神色不变仍是继续鼓掌。

    林染五人结束后依然保持动作,四周掌声不断依然不动。这一幕刚好被几人看见,气宗宗主太叔哲和术宗宗主苏遇晋两人已离开位置不知去向,殿前只剩掌教和剑宗宗主。

    典礼结束后顾灵深在人群里找到苏师伯,将他拉到一旁悄声问道:“师伯,今日大殿前出了什么事,我看殿监的脸都青了,两位宗主也是离席,究竟是怎么了?”

    “深深呐,这件事不该你知道别问了。”苏师伯大袖一摆就想离开。

    其他四人也是围了上来问道:“师伯,师伯,发生什么事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苏长铭也是吃不消了,无奈道:“哎,你们消停一会吧。”

    “在祭祀的时候有弟子发现,供奉六耳琉璃珠的结界遭人破坏。”苏长铭叹了口气道。

    “什么?”

    “结界不是一直有人看守的嚒,怎么会当着掌教和宗主的面破坏了。”

    “这一定是妖族的人干的,除了他们没有谁会干得出这种事了。”

    林染听着议论道:“峨眉山上也有妖族的人?”

    “小林子,你来的日子不长不知道,妖族善幻化一般人根本不能察觉,妖族藏匿各处包括各大门派弟子中,甚至门派核心人物当中也有他们的人。”提起这妖族汤怀也是气愤难耐道。

    “可他们为什么要破坏六耳琉璃珠呢?”梓鸢问道。

    “此次这异族利用大典,内殿里无人看守的空隙破坏,为的是延缓神兽苏醒,打压峨眉山的气数。这异族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搞名堂实力不弱,近段时间峨眉定会严加防范,你们也要小心。”苏长铭说到这便是眉宇带怒转身离开。

    张弈看着师伯离开道:“师伯当初师门就是被妖族所毁,这几年只要有此类消息师伯必是愤然,此次妖族公然在庆典上破坏神兽结界,师伯怕是不会放过作祟者。”

    深深靠着殿前的石梯坐了下来,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妖族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破坏华藏内殿的结界,恐怕不只是为了打压峨眉山的气数这么简单。”

    听着深深的话大家都是陷入了沉思。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林染突然惊喜的说道。

    “小林子,你快说啊。”

    “我在藏书楼读过一本关于各山的护山神兽的书,里面会不会有记录跟这件事有关的消息。”

    “我们去看看。”

    林染自从上次在藏书楼,无意中进过那条密道后,就再也没来过了,事情虽然过了可还是心有余悸。几人和唐司监打了招呼便分开找书,不多时就发现那本。

    书中描绘百年前峨眉山大能人,借助三座护山神兽的力量封印邪魔。之后神兽各自封印遗落各地,各门派也是倾力搜寻,这几十年也算各有收获,昆仑山和五台山寻回遗珠,却又被妖族忌惮,常常干扰神兽重新恢复。妖族害怕佛道两派在此借助神力,加强封印的力量,到时妖族就再无出头之日。

    “可恶,这妖族竟然还妄想卷土重来。”张弈气急使劲的一拍桌子叫道。

    “你小声点,唐司监听到了怎么办。”汤怀赶紧捂上了张弈的嘴低声道。

    “咳咳...”唐柒从一旁走了过来,到了几人身前扫了几人^_^上的内容问道:“咳咳...你们,是不是知道上午发生的事了。”峨眉传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993

    那日,柳凤仪从重阳殿出来后,便在山下选了一匹好马,就直接孤身赶向北方的苦寒之地。

    苦寒之地位于极北方的一片冰雪平原上,之所以叫做苦寒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气候严寒萧瑟,还有常年在此地栖息的冰霜鬼鲛为祸。

    冰霜鬼鲛原本是生活在冰雪平原上的普通居民,因为当年的仙妖大战所连累,妖王将其族群完全改变成嗜血成性的妖兽,原本温和善良的族群变得狂暴无比,将冰原上所有的其他生物都扼杀干净,成为魔王手下的傀儡。仙道大战结束后,仙道之人也无法再改变其兽性,便将其用阵法困在冰原大陆上,久而久之这个地方再无人踏足,被人们称为苦寒之地,而冰原上的妖兽就被叫做冰霜鬼鲛。

    柳凤仪从峨眉山赶到冰原大陆的途中,一路穿越了四季气候,越往北边走气温越是严寒可怕起来,快要接近冰原附近的时候积雪太厚,马儿已经不能行走了,柳凤仪便解开缰绳放走了马匹,独自俯身前往冰原深处。一路望不到头的冰雪走廊,四周种植的都是一些雪松,这种寒酷的环境也只有极具耐寒的雪松才能存活下来。

    途中,雪松林内传来一阵狼啸声,接着又是响起打斗的声音。听起来隔着不远,柳凤仪知道必定是有人遇到危险,便当机立断直接越过走道跳到林间,朝声音来源的方向奔去。

    宽阔的雪原上有一行人驾驶着雪车正在飞速行驰,其后尾随着十几条嗜血冰狼,这段日子正是雪原的冬眠期,这些冰狼早已饥肠辘辘,逮着这些人就咬定不放,必要狠狠美餐一顿。

    驾车的几人虽然把雪车赶的飞快,可这些嗜血冰狼却静静咬住不放,眼看这雪狼越来越多,车上的人心里都开始慌了起来。

    “姐姐,姐姐,怎么办啊,我们不会出事吧。”

    “别担心,我们马上就要到冰堡了,只要到了冰堡附近,这些冰狼就不敢再追了。”

    车架里坐着三人,其中两人看样子是一对姐妹,二人皆是身着青色的衣衫,一头宝蓝色的秀发垂到腰间,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两人的眼睛也都是宝蓝色,白嫩细腻的皮肤加上精致的脸颊,美的不可方物让人挪不开眼睛。

    而二人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坐在姐妹对面,闭着眼睛不动如山,给人一种安定自信的感觉,被唤作姐姐的女子看着眼前的人,安抚着自己的妹妹,挑开车帘看着远处的冰堡,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嗜血冰狼,不免心中也开始焦虑起来。

    还未撑过多久,嗜血冰狼就围住了雪车的四周,其中一只较为粗壮的头狼越过车头,将赶车的那人叼了下来,雪车失去控制速度立马就缓了下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嗜血冰狼将车子团团围住,一个个都是露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嘴角吸着口水,直勾勾的盯着车厢,那匹头狼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车厢,不断徘徊在其四周观察,最后突然昂头呼啸起来。

    “呜...”

    车厢里的三人都是雪原上的人,自然知道这是嗜血冰狼在呼叫更多的同伴,三人都明白现在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否则局面只会越来越危险。

    “砰...”

    车厢突然炸裂开来,一下子就打断了头狼的呼啸声。

    三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中年男子手持一柄枣红长棍挡在两位女子身前,男子怒视着狼群低声对二人说道:“两位公主,待会我引开这些恶狼,你们乘机就往冰堡跑。”

    “枫叔...”小公主有些不忍,略带啜泣的声音说道。

    “枫叔,我们不会抛下你的。”稍大的以为边说边拔出自己的佩剑也是严正以待起来。

    被唤作公主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而小的那位则才七八岁的样子,两位女子还是孩子性子,未经过战事还不明白,今日被数十匹嗜血冰狼围住大家都难以突围,只有一人牺牲自己将其吸引开,方能保住其他人安全,否则僵持下去,今日三人恐怕都是不能安全离开。

    嗜血冰狼也不急于扑杀,将三人围住后慢慢观察着三人,枫叔知道这是狼群在拖延,便直接抡起棍棒打了上去,头狼也不示弱露出尖锐的獠牙狠狠的扑了上去,周围的嗜血冰狼也跟了上去,疯狂的向三人撕咬起来。

    柳凤仪赶到时,只见满地都是打斗的痕迹,几只嗜血冰狼的尸体毫无生机躺在一边,附近还有一辆破裂的车架,看来此处之前是有一场大战发生。柳凤仪蹲在雪地上,用手指沾了沾还是温热的鲜血,闻了闻才发现这不仅有冰狼的腥臭味,还有人类血液的味道,看着面前雪地上留下的痕迹,凤仪一刻也不耽误的追了出去。

    被唤作枫叔的男人护着两位女子朝冰堡狂奔而去,只是枫叔此时身上挂着伤,伤口还流着鲜血,如此强烈的血腥味只会招来更多的嗜血冰狼。

    就在三人距冰堡还不到半里路的时候,狼群却再次围了上来,接二连三的围堵让负伤累累的几人感到一丝绝望。

    “两位公主,已经不能再拖了,若你两此时再不走,我们三个恐怕都走不了了,待会我把它们引开,你们两就赶紧往冰堡跑,这些嗜血冰狼一时半会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到了冰堡再喊支援,我可以撑到你们回来的。”枫叔遍体鳞伤,尤其是背后的那一道伤痕深可见骨,可此时却依然强撑的说道。

    枫叔将钢棍横在身前,虽是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可牵动身体上的数十道伤口,依旧让他连站立都很难。

    大公主撑着中年男子眼神里都是不可动摇的神色,她低下头对着妹妹温柔的说道:“琪琪,到时候我和枫叔给你拉开一条口子,你就直接往家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回头,知道么”

    小姑娘这时候已是满眼泪水,紧紧的拉着姐姐的手不肯松开。

    嗜血冰狼没有给三人喘息的机会,不一会儿便聚起比之前多至一倍数量的狼群,在头狼的一声呼啸之下集体扑了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突然从天而降一阵剑雨,唰唰唰的竟是将大半的嗜血冰狼钉死在雪地里,剩下的嗜血冰狼皆是后怕起来赶紧后退。

    同行三人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一名少年从三人身后走了过来,少年白衣竖冠剑眉星目,手中指法一转,将插进雪地里的数十把剑又重新合成一柄,长剑似乎受到感召,又回到了他的手里,少年的佩剑无锋无刃,整柄剑身都是一种纯粹的黑色奇异无比。

    这名白衣少年正是峨嵋派的柳凤仪,头狼见到此人走了出来,知道先前的那一阵剑雨是此人所为,又立马带着其余的嗜血冰狼逼上了前。

    “畜生,还敢上前,那我今日便清理了你们。”

    柳凤仪原本不并想赶尽杀绝,可这些嗜血冰狼咄咄相逼,便激起了其绞杀之意,只见少年运起灵力,指尖由剑身划到眉心处,剑身四周立马萦绕起银白色的剑气。剑意一起少年直接杀入狼群,所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将嗜血冰狼斩杀的一干二净。

    “这是峨眉山的伏魔剑法,没想到这个少年是峨眉弟子。诶,真是后生可畏,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剑术造诣,将来的成就一定无可限量。”枫叔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神色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欣赏的说道。

    被唤作长公主的女子眼神也一刻没离开过白衣少年,一招一式的剑招如梨花落雨落英缤纷一般潇洒,少年独自站在狼藉的雪地上收起佩剑,依然显得那么灵动俊逸。

    长公主撑着枫叔慢慢的走到少年身边,双眼之中饱含感激的谢道:“多谢少侠搭救,还想请问少侠大名,日后必有感谢。”

    柳凤仪见少女也是满脸血迹,递上一块手巾道:“都是同道之人,何须言谢,在下还有任务在身,就此别过。”简单的说完几句,少年便匆匆离开。

    少女接过手巾,看着少年已经离开的背影,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姐姐...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公主看着自己的姐姐发着呆便嘟囔道。

    “哈哈...公主我看这少年去的方向也是冰原,日后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中年大叔也是看着发呆的长公主笑道。

    “枫叔,你说什么呢。”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娇嗔道。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

    这个季节里虽然没有飘雪,却依旧是霜寒延绵千万里的景象,就在快到平原腹地,柳凤仪意外的发现在其周边竟是矗立着一座冰晶之城,城池建筑皆是由冰块堆砌而成,更想不到是城门口的城道上是人来人往的景象,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还有一座如此宏伟的城池,柳凤仪心下好奇也是走了过去。

    柳凤仪走到城池旁拦住一过路人,就问道:“道友,在下峨眉山弟子,想去冰霜平原内寻一物,请问该如何前往。”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一听你问这话就知道你是第一次来此地吧。”

    柳凤仪觉得奇怪,却也不再说。

    “小兄弟,这冰雪平原被阵法所控制并不能随意进出。”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办,非进不可,那该如何?”柳凤仪神色一紧问道。

    “你先别急,想进入这冰雪平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有这冰原上冰灵族的图灵果方能进入。”

    “冰灵族?”

    “你眼前的这座冰堡便是冰灵族的城池,这冰灵族是守护这苦寒之地的族派,为了防止妖族再次破坏冰灵族世代驻扎此处,而这图灵果是冰灵进入护苦寒之地结界的法器,冰灵族每月都要进入苦寒地维持内部平稳,只是这图灵果一般不会轻易交给外人的。”

    “多谢道友。”柳凤仪知晓后拱手道谢,说完便直接往冰堡内走去。

    刚进冰堡柳凤仪就发现,这里要比他想像中还要更加热闹,来往不息的商贩和车水马龙的街道,都显示着这个里的繁华。

    还未走多远柳凤仪就发现,在中央广场的位置聚集了很多人,而人头攒动的氛围不断吸引着更多的人上前。

    凤仪也是好奇拦住身旁的人问道:“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伙子,这是冰堡每个季度都要举行的拍卖大会,所有人都会带上自己的宝物参加,你可以采购任何你想要的宝物,或者出售你所拥有的宝物,这可是我们冰堡每季最为热闹的事呀。”

    凤仪听到这话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无论图灵果会不会在这个拍卖大会上出现,自己都要去看看。

    拍卖大会是在次日午时举行,堡内的东南角有一处完全由冰晶打造的冰宫,冰宫宏伟壮观且跨度极大,其内部共有上中下三层席位,共可容纳下十万余人。

    柳凤仪到达冰宫大殿的时候,大殿上已是人山人海,看着人头攒动的样子,不禁感叹道:“这冰堡居然能容纳下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另一个声音:“哈哈...小兄弟,我们冰堡的拍卖会,可是能吸引到方远百余里的宗派门徒前来竞价的。”

    柳凤仪听着这话,一转身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说话的人便是之前解救的那个叫做枫叔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出少年已经认出了他,便笑盈盈的走到其身旁说道:“小兄弟,我们又相见了。你看这大殿之中都是来此寻宝的人,你到此处也是来寻宝的麽?”

    柳凤仪看着眼前的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二楼、三楼的席位,问道:“这楼上几层都是些什么人。”

    大叔眯了眯眼睛,也是看向楼上的位置说道:“整个冰堡都是由冰灵族管理,当然也包括这拍卖会的冰宫,这二楼的人都是由冰灵族邀请来的贵客,而三楼是只有拥有冰灵族血脉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

    柳凤仪明白每个种族的存在都有着自己的骄傲,这冰灵族掌管着这冰雪平原,自然有对这一方土地的统治权利。

    “小兄弟,跟我一起上二楼吧,我给你讲讲这里的事情,没准会有助于你取得你想要的宝物也说不定哦。”枫叔依旧带着笑意的邀请道。

    “多谢。在下柳凤仪,还未请教。”

    “你就跟着叫我枫叔就行。”

    两人在二楼的一处角落坐定后,就开始闲聊起来。

    就在退后的半途,雪依踩中了隐藏在林边的陷阱,一副捕兽夹被藏在积雪的之下,两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雪依的小腿被夹住立刻倒了下来,白嫩的长腿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啊”韩雪依没忍住惨叫了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

    “你们会布置捕兽夹?”柳凤仪赶紧蹲了下来察看伤势。

    “冰霜鬼鲛虽是妖化,可毕竟是因为抗衡妖族才遭到如此,我们出于尊重怎么也不会像对待野兽一样对待他们。”

    此话一出少年立刻明白,暗夜族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禁让一向不动喜怒的柳凤仪也恼了起来。

    眼看三只鬼鲛就要逼近,少年取下背后长剑缓缓站起,解开剑身上裹着的黑布露出一柄黑刃,少年双手直接握在三尺剑身之上,也不见其如何运起任何灵力,反而整个人置身空灵之中,渐渐连是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韩雪依此时被捕兽夹扯住倒在地上,而少年还在调整自己的状态,冰霜鬼鲛转眼就要冲杀上来,一旦让这妖物近身后果不堪设想,雪依急在心里却也不敢出言打扰。

    就在三只野兽飞扑上来时,从少年身体上传出一阵阵金光波动。悟道修真,真神护卫,金光元神护体,降魔卫道!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巨响忽然在耳边炸起,顿时传来一种天地塌陷般的剧烈震动感,整片林间掀起惊天的雪浪,待烟雪消散时,雪依才看见柳凤仪又是蹲在自己面前,观察着自己的伤势,看着面前的少年真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只是三只冰霜鬼鲛此时已被击杀躺在远处。

    柳凤仪双手搬开捕兽夹,察看起雪依的伤势,少女看真眼前的男子,一时间心里如小鹿乱撞起来。

    “还好没伤及筋骨,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晃神间雪依似乎没听清,就看见少年起身将自己拦腰抱起,躺在少年身上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雪依从未如此贴近男子不禁面红耳赤起来。

    两人走过冰霜鬼鲛尸体旁时,雪依指着飘起的一缕灵力说道:“取下这丝灵力,这是我们击杀冰霜鬼鲛的证明。”柳凤仪走到鬼鲛的尸体旁取走那一丝灵力后,便抱着韩雪依往补给房走去。

994

    正值初春,峨眉群殿覆雪皑皑,朝圣大道从山腰贯连各个院落一直到金顶之上,群山之间云雾缭绕,玉树琼枝,天还微亮华藏殿里早早点燃千盏圣灯,金灿灿的圣光映在屋顶琉璃瓦上耀目璀璨。

    今儿一早华藏殿里就聚集着数千峨嵋弟子,正议论纷纷这是继祭天大典后又一盛事。

    “嘿,你知道么,失踪数百年的峨眉灵兽又找回来。”

    “当然,相传当年护山灵兽为了防止邪魔入侵,被逼的自我封印掉落凡间了。”

    “自我封印?”

    “这你就不知道吧~”

    “别卖关子了快说。”

    “当年各山大神为了阻止邪魔侵入携手共敌,只是邪魔厉害连师祖们也难以抗衡,最后是我们峨眉山上的一位大仙舍了性命,借助峨眉、昆仑、五台山三座大山的神兽力量才勉强将当时的邪魔击退,令其不敢在侵入,昆仑和五台山都在之前已找回各自的灵兽,今天我们峨眉山也是寻回神兽。”

    “叽叽喳喳的吵够了没有,都安静点。”说话的正是昨日在重阳殿内的穆清长老,穆长老是峨眉山的殿监主要掌管司法门规,看管学童和弟子的生活学习。穆殿监平日里风仪严峻、不苟言笑,学生们一半是尊重一半是敬畏,他一发声顿时人群之中就安静了下来。

    金顶大典通常只是峨眉弟子才需要参加,还未被挑选的学童并无需观典,只是一大早顾灵深就拉着梓鸢和三位男生一起到了这,说要一同参加这个盛会,说是早晚都是峨眉弟子就要一起分享峨眉山的盛事。

    峨眉山的圣典除林染外,这几位已经是看过几次,只有顾灵深每次都显得格外兴奋,拉着林染就开始一顿讲解。

    “快看~每次大典掌门和三位宗主都会到场,师尊自然在正中央,坐在左手边的是剑宗宗主顾临渊,右手边是术宗和气宗宗主苏遇晋和太叔哲,他们身后站着的都是自己宗派的执教人,都是峨眉山执牛耳的人物。”林染听着顾灵深的话默默点头,目光扫视着大殿内的师尊们突然道:“剑宗宗主身后那位白衣少年是谁?”剑宗宗主身后站着一少年,看上去只比自己大少许岁数,却能站在宗主身旁十分显眼。

    “那是柳凤仪,剑宗最有天赋也是最出名的弟子,听说是还是学童时便是出类拔萃一人习尽三宗的道术,以往都是三位宗主挑选弟子,放在他身上却是宗主为了他相争,最后选择加入剑宗,进入剑宗后更是一日千里,今日也是由他将灵兽放回祭祀台,师尊对他也是极为看重。”汤怀也是注视着圣典台上的那一白衣少年道。

    “汤怀一直以剑宗的天才少年为目标,希望有一日也能进入剑宗,同他比较比较。”顾灵深看着怔怔出神的汤怀悄悄的跟林染说道。

    林染轻轻一笑,惊才艳艳的少年天才固然让人热望,可汤怀这样的伙伴也同样让人心生敬意,既然来都来了也要学好本事,说不定能找回自己之前的记忆,心中定下主意林染也是觉得心情舒畅。

    相传峨眉金顶是诸佛长子参悟的道场,殿前广场上就有一尊金身,佛像威严叱咤,刚出云海的灿日掩映着金身散发出层层佛光,佛道亲近峨眉山素来与五台山交好,金顶上也是有数尊佛家法相,峨眉弟子皆是手捏法诀口含诵经,金身顿时佛光大盛。

    顾临渊身后的少年一个纵身飞出,剑气环身交错成五彩光幕,柳凤仪双脚凌空虚跺飞向屋顶的圣灯,指尖由眉心一聚五彩剑气顷刻间聚于指尖,下一刻指尖取下圣灯的火种,指尖剑气似助圣火之焰,顿时火苗化作炬状熊熊燃起。

    供奉在殿堂中的六耳琉璃珠像是感应到这一幕直接从蒲团中飞向圣火,柳凤仪再次单手捏出印法,背后三尺长剑夺鞘而出,剑锋挟夹着震动长鸣的声音在空中划了几圈,柳凤仪印法一收长剑便收于脚下凌空御剑朝殿外飞走,六耳琉璃珠也随之飞出,二者皆不见踪影。

    峨眉山以剑术闻名,而御剑术则是峨眉剑法中的精髓,虽是看过多次峨眉弟子御剑驰行,但顾灵深等人还是觉得惊艳的不行,更是在林染心中烙下深刻的印子,御剑飞行长生不老,这难道都是真的。

    随着柳凤仪将六耳琉璃珠引入内殿,护山神兽回归的仪式也算结束,弟子们三三或两两陆续从华藏殿里退了出来。

    “下午不用在修课了,咱们要干嘛?”张弈十指交错的环抱在脑袋后面,嘴里叼着不知从哪里采来的野花,悠闲的问道。

    “林染,你才刚来没多久,我带你到峨眉山逛逛吧,顺便给你介绍几位日后会遇到的师傅吧”顾灵深对着林染眨巴眨巴眼睛笑盈盈的说道。

    “是你想去吧”张弈拆台道。

    “你...”顾灵深立马怒目以对。

    “你们去吧,我要去剑阁练剑了,上次的扶风剑卷我还没看完。”汤怀看着他们无奈的说道,说完即转身向剑阁走去,生怕晚了一秒便要被深深缠上难以脱身。

    “汤怀怕是这次被柳凤仪刺激不小啊”梓鸢看着张弈离开叹息道。

    “~这小子,死脑筋,不用管他,晚上去给他送饭就好了。”张弈走到林染身旁,顺手搭上他的肩膀,带着林染也是往山下走去,边走边向他介绍峨眉山的风景。

    “呀,男生的友谊来的真快,这才一起睡了一晚上,就已经勾肩搭背的。”顾灵深也是拉着梓鸢跟着下山。

    冬日里的峨眉山银装素裹,雪山与云海交相辉映,偶尔几只猕猴在林间攀飞跳跃,叽叽喳喳闹做一团。几人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山路之上,一路嘻嘻闹闹很快就到了另一座横峰上。

    “小林子,峨眉山上最有名气除了师尊在的华藏殿,剑宗宗主顾临渊的重阳殿,气宗宗主苏遇晋的玉霄殿和术宗宗主太叔哲的般若殿,还有一别峰乃是剑宗副主的露华殿。”走了一会山路,张弈也是开始喘气道,弯身从雪堆里拾起一个雪球朝林间掷去,“叮铃”,雪球击在松树上炸了开来,露出绑在枝头的铃铛。

    “在走上半里就是露华殿了。”看着被自己炸出的铃铛张弈憨笑道。

    呼~呼~几个雪球从后方突然飞掷过来,直勾勾的砸在张弈的脸上。

    “哈~哈~”顾灵深和梓鸢两人手上抓着雪团,看着一脸雪渍的张弈也是笑弯了腰,少女笑靥如花发出银铃般的笑音,使冬日里的午后更加美好。

    呼~呼~更多的雪球飞了过来,张弈边跑边嚷着:“好男不更女斗,林染快跑。”几人打闹追逐着,眼看就到殿前,张远一个趔趄摔倒在雪堆上,顾灵深和梓鸢从后面追了上来,将冬雪一齐推到张弈身上,林染见着也是同他们一起泼洒起来,不一会儿就堆起一个小雪堆。

    几人玩累了也就倒在雪地上喘着粗气,看着天边低垂的云朵仿佛伸手就能摸到,埋在雪堆下的张弈突然从雪堆下大叫着探出四肢和脑袋,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峨眉山的午后即使在冬季也是令人温暖而惬意。

    林间突然起风,树枝上的积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挂在枝头的铃铛也是纷纷响起,雪花随风卷起慢慢形成漩涡状将四人绕在中间。

    “这是怎么回事?”林染觉得不对劲,但看其他几人并无太大的反应,也只是好奇的发问。

    张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捏了个法诀口中低喝一声“破”,雪龙卷顿时消散开去,还没明白过来的林染被张弈拉了起来。

    “是师伯要我们快些进去,走吧。”梓鸢也是拉起坐在雪地上的顾灵深,两人互相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又一起朝露华殿跑去。

    离得越近林染看的越是清楚,露华殿比远处看的更加雄伟,琉璃银瓦铺成的雪盖屋顶鳞次栉比,四周都是洁白的巨型大理石雕砌美轮美奂。

    几人小跑到殿前刚想推门进去,林染拉住张弈想推门的手臂,虽然来的日子不长,但也是知道进任何师长寝殿都需要传话请示方可进入。

    “没事的。”张弈甩开林染的手毫无顾忌道,推开大门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顾灵深也是雀跃,到了这好像颇为欢喜,不像在华藏殿般拘束,梓鸢前脚已迈了进去看着还没动静的林染笑盈盈的说道:“放心进来吧,咱们这位师伯不会计较这么多,在他面前也不用管那些客套的礼节,那可是咱们峨眉山最好的师傅呢。”

    林染那个“哦!”还没出口,又被折回来的张弈直接拉了进去。

    大殿的前堂十分朴素,两三盏长明灯悬空高挂,蒲团前摆放着的是至圣先师菩提老祖,几人穿过前堂直接绕过别院来到后庭。

    后庭是个开阔的场地,四周皆是栽植着奇珍异草,西南角还有一口天然而成的趵突泉,最奇妙的是庭中悬挂着数十柄长剑接踵飞旋。

    林染看着无人操控却能凭空飞行的剑群惊讶不已,顾灵深看着他这个模样得意道:“这些飞行的剑矢可都是试剑峰上的名剑,在峨眉山能在试剑峰上得到自己的武器是无比崇高的荣誉,一般人修炼一生都难以得到灵器的认可也休想获得它们,但是我们这个师伯能让灵器自己飞下山,希望能被师伯配用上,这可是在咱们峨眉山独有的事哦。”顾灵深越说越得意双手插着小腰好像是自己的成就一样。

    “嘿嘿,这可是除了剑宗宗主顾临渊外最接近剑仙的人了。”张弈也是接口道。

    “师伯~师伯~你在哪啊~我们带新朋友来看你了。”梓鸢朝着内堂喊着,“师伯~”顾灵深也是喊道:“你在不出来我就把你的酒坛子炸烂了。”

    庭中灵剑似有感应纷纷发出微弱的剑鸣声,天际响起疾风之声,几人抬头只见有人仿佛从天边飞驰过来,脚踏一柄峨眉山独有的七星长剑,飞驶快到近前时,脚尖轻轻一点人剑分开,在空中一个转身就落在众人身前,七星剑斜刺进趵突泉中嗡嗡不倒,其人姿态飒爽风流不羁。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样跟你师伯打招呼了。”道人突然出手捏住顾灵深的脸颊道。

    “疼~疼~”顾灵深撒娇道。

    “知道疼,下次还敢不敢?”道人看这她这个模样笑道。

    “不敢了,不敢了,快放开。”顾灵深扯着道人长袖不依不饶。

    梓鸢掩着嘴眉眼也是笑弯了,张弈则是直接捧腹大笑开来,只有林染看着听着眼前的人,觉得好是熟悉这位道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师伯,好师伯,你快放开我。”顾灵深扯着道人长袖肆意撒娇。

    “深深呐,下次可别这样了。”道人也是笑着松开了手。

    “啊!你是那日慕容府的...”林染突然想起来,那日自己受伤后有人背着自己,走了好久自己又昏迷过去,在醒来就在峨眉山上了,只是那时靠着的肩膀和说话人,自己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再见虽说未见过却一眼认出。

    “你既然能在山上住下就好好安定下来,没事别跟这帮人厮混在一起他们可不是什么老实人。”林染刚想感谢道人救命之恩,道人却一摆长袖毫不客气的道。

    “今日我还有些事要办,你们别再我这缠我了,快离去吧。”道人说罢便转身离去。

    “~师伯~”顾灵深刚想追上去,道人却烟化消散。

    “真是难得师伯居然还有忙的时候。”张弈也是觉得没劲,“那咱们走吧。”

    四人刚刚离开露华殿,殿内剑阵齐齐共鸣仿佛欢聚一般,道人再度出手方才压制下来。

    “没劲在刚来就撵我们走。”张弈随意踢散路边小石子道。

    “真不知道师伯要干嘛,哼~”顾灵深也是不满的说道。

    “也许师伯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呢。”梓鸢拉着一脸委屈的顾灵深道。

    雪势渐大几人在林间找了一处竹亭躲避,看着亭外落雪渐密也是别有一番情意。

    “梓鸢我问你这位师伯到底是什么人。”林染坐在梓鸢身旁问道。

    “我们这位师伯可大有来头,你对他有兴趣。”梓鸢微微一笑道,“嗯”林染答得也快,“师伯原是在九宫山修习剑道,对剑术造诣匪浅,年轻气盛的他便来到当时剑术之宗的峨眉山讨教,结果被当时还是剑宗弟子的顾临渊打败,后来便被掌教留在峨眉山,成了剑宗宗主顾临渊的师弟,也是现在剑宗的副宗主。”

    看着林染一脸向往的模样,梓鸢继续道:“之后的日子里师伯更是一日千里,对剑术的感悟突飞猛进,还不到三十岁便已经接触到剑仙的门槛,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林染追问道。

    “可惜咱们师伯嗜酒如命,虽然接触到剑仙的门槛却始终不能迈出这一步,不然咱们峨眉山上又会多一位剑仙。”张弈接上话也是惋惜道。

    “在峨眉山修习的人都希望能修得正果飞升成仙,虽然师伯的剑术世间无双,但是一旦对其他事物太过执着伤了仙气,恐怕很难能再能成为仙人。”梓鸢叹了口气道,“师伯自有他的自在,在别人眼里修仙是峨眉山上最重要的是修仙,可师伯不一样这也是他自己的道。”

    “师伯这么喜欢饮酒”林染喃喃自语。

    “我听说其实最早师伯并不好酒,是有一次下山历练归来之后才变成这样。”坐在一旁没有参与的顾灵深突然说道。“只是没人知道师伯在山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

    几人听到这都是陷入迷惑,亭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雪花簌簌的落下越下越大。

    “你们刚刚说多一位,峨眉山到底有几位剑仙啊。”林染想打开话题。

    “这你可得好好了解下,除了掌教我们峨眉山还有一位正牌剑仙,他就是我们深深大小姐的父亲剑宗宗主顾临渊啦。”张弈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表情说道。

    “张弈你会不会好好说话,可以不要这么形容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顾灵深握起一个雪球就是扔了过去。

    “林染,师伯因为特别爱酒给自己取了个名叫酒剑仙。”梓鸢看着顾灵深和张弈打闹起来笑盈盈的说道。

    “哦~那师伯他真名叫什么。”

    “真名。”

    “对。”

    “苏长铭。”

    傍晚的时候深深和梓鸢已经回去,张弈和林染从食堂带了几件热食找到正在藏书楼的汤怀,藏书楼共有八层每层摆放不同的科目书籍,包括心法,剑法,轻功,医术等百科藏书,藏书楼的书架靠墙摆放,中间是一个巨型的回旋阶梯,几张条案错落在楼梯旁,汤怀就坐在那。

    二人刚一推门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就钻了进来,屋里本就不暖的气温又降了几度,二人赶紧又把门关严实来,张弈看着条案后坐着的汤怀走了过去,拿着饭盒蹭了蹭汤怀的手臂摆在长条旁乐呵道:“你看整个书楼就你一个人,你可是咱们峨眉山最勤奋的娃啦。”林染也走了上前坐在张弈身旁道:“快吃吧,都是热的一会凉了。”

    “咳咳...你们几人,不是来看书的就赶紧离开。”

    林染和张弈同时看向楼上,原来三楼上还坐着藏书楼的司监唐柒,“不好意思啊,唐司监,我们马上就走,马上走。”张弈拉着林染赶紧诶着坐在一起,压低了嗓子对林染悄声说道:“这个唐司监可是有名的怪人,以后可千万别招惹到他。”

    张弈把餐盒放在桌上,推了推没搭理他们的汤怀,悻悻然的做了个鬼脸小声说道:“瞧他。”

    林染站起身看着四周,每层书阁摆放八座书柜,相应契合八卦之理,不同的书柜标示着不同的书类,看着琳琅满目的藏书沿着扶梯往上走,走到其中一座书架前,其中有一册略显老旧的古书摆在最顶层上面写着。

    林染凑了上前掂起脚才勉强到,书页上有一尘细细的灰很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翻过,抚掉灰尘第一页里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书编,就像百科全书一样罗列了各类仙宗门派和各类妖物魔兽,其中还包括仙魔之间的那场战争,看样子是一部纪传史。

    千年之前佛家、道家始祖便在名山大川内修行,当时世间妖物纵横侵害百姓,修仙者不忍便联手镇压,妖族厉害更擅长蛊惑人心,即使是得到仙人也难逃魔障,书中记载着以峨眉,昆仑和五台山为首的联军和妖族的各场战役,之后虽然成功镇压住妖族将其驱逐到蛮荒之地,但联军也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佛道两家为了防止妖族不再为害,便布下大阵隔绝与凡间联系。

    看的起劲林染直接盘腿坐下,靠在油灯下的书架旁慢慢细读起来。

    书中记载仙魔之战极为惨烈,双方皆是死伤无数,战事一直持续了数十年久,妖族体健又善于蛊惑,仙佛联军略显颓势,当时峨眉山大能人萧定一,祭出峨眉、昆仑、五台山三山神兽,借助神兽的力量强行封印当时的妖王挽回局势,将妖族赶回蛮荒之地不得骚扰外界安宁,只是萧定一强行借力导致生命力骤降不久便陨落,神兽也是遗失人界自我封印。

    “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张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坐在地上的林染悄悄问道。

    “哼~你以为谁都你^_^只知道玩。”汤怀也在身后无情的讽刺道。

    “嘿,我说你小子,不是我这个不看书的每次给你送饭,你还能每天在这活蹦乱跳的,就该让你尝尝饿的滋味,看你还会不会说风凉话。”张弈听到这话立马不服气道。

    “哈哈,林染以后你给我送饭好不好。”汤怀突然拍着林染的肩一脸认真的对他说道。

    林染突然觉得一脸懵,无奈的看了看汤怀。

    “我去”张弈轮开胳膊就朝汤怀扑去。

    两人就在面前打闹了起来。

    “敢在藏书楼嬉闹都给我滚出去。”唐司监的声音突然传来,不见如何动作,二人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林染急忙跑了上窗前看,还好楼层不高,又是积了厚厚的雪堆,二人正倒栽葱似的扎在雪堆上。

    “咳咳...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定些,不然就是第三个飞出去的。”唐柒也不客气冷冷的留下话便离开了。

    林染心中莫名一紧想去找二人,赶紧把书放回原位,架层较高便随意插进了一个书槽,刚一插进去书架突然凹陷进去,从两边开拓了一条地道出来,林染一惊说不出话来四周无人犹豫再三,看着地道内似有火光,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书架便又合上了,林染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后无退路只能向前了。

    阶梯蜿蜒每间隔七八步石壁上就挂有一盏油灯,虽是地下甬道却也明亮,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是见到底层,这条甬道好似一口深井,阶梯盘旋沿着石壁而下,井底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台,石台四周高挂着盘香,盘香下放着蒲团好像某种仪式,让人觉得神圣不可侵犯。

    林染从梯上下来走到石台前,发现石台上摆着一个锦盒,锦盒是嵌在石台之上,刚想上前一探究竟却发现石台四周有一股力量保护着让人不能靠近半分。

    “奇怪,这石台的结界好厉害,都进不了半步,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被阻挡在外,林染心中却飞速思索着。

    看着石台上的锦盒,开始慢慢踱步,绕着石台走了一圈,突然发现四周的盘香和蒲团似乎有些奇怪,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八副。

    “这是八卦。”林染心中突然明了。

    八卦定方位即,乾西北,坎北方,艮东北,震东方,巽东南,离南方,坤西南,兑西方。正是这八副对应的位置,八副盘香都未引燃,难道是要...

    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木,坎为水,离为火...

    “是南方。”林染心中已定,便朝石梯跑去取下油灯,又回到南方的盘香的位置跪在蒲团上拜了拜,双手递起油灯点起盘香。

    离位刚刚点起盘香,其余几副也自动燃起顿时云烟大作,石台上的结界触及烟雾时便被溶解,不一会儿结界便消散开来。

    林染心中欢喜,几步跨上石台之上,颤巍巍的伸手拨开锁片,锦盒华美在打开的一刹那竟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定睛一看盒内之中正放置着一块璞玉,璞玉四方镌刻着经文,林染拾起璞玉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觉得并无奇异之处,只是入手微凉给人一种安定祥和的感觉。

    “不管如何先离开这个地方。”林染心中盘算道:“进来的路被封住,这地底该有通往外面的出路。”

    “吱~~吱~~”

    地道顶上传来异响,似乎是有人再次打开了机关。

    “会是谁?”林染心中惊异。

    地道不大从上至下一目了然无处可躲只能静静等待,虽是机缘巧遇打开了机关,又破解了结界取出了宝玉,并无偷鸡摸狗伤天害理之事,但不知为何心中却一直隐隐不安,好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的猎物,正等待猎人的宰割。

    惴惴不安连自己的心跳都听的到,林染手中紧紧握住璞玉盯着即将被打开的地道,璞玉突然隐隐震动起来,看着手中的璞玉和即将打开的地道,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此时突然有一股电流感传遍全身,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996

    苏师伯带着林染等人从山腰处慢慢往顶峰处走,梓鸢将由草制作成的药丸分给大家补充体力,一路上师伯都没有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山路蜿蜒原本修建的山道由于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不堪,周围的一些建筑也是残缺不全,像是一块已经荒废许久的地方

    深深见师伯一路无言,便跑到其身边拉着他的手问道:“师伯,这是哪里啊”

    苏长铭听到深深的话,竟是停下刚想跨出的步伐愣在那里。

    大家见苏师伯这个反应也是一脸疑惑,直到深深再次摇了摇师伯的手臂才缓过神来。

    苏长铭终于是笑了起来,看了看身旁的几名弟子,又扭头看了一眼这一望无际的山路。这里是自己无比熟悉地方,当年就是在这学的法,修的道,那时候就和他们现在一般大小,闭上眼就好像自己还在演武广场练拳,还要替师傅们磨砂擦剑,而这里的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一点没变。

    “这里...这里是九宫山。”

    听到这三个字几人立马明白过来,怪不得师伯要连续赶五天的路,才能留够半天的时间回九宫山看看,大家都是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上了山顶之后几人才看到真正的九宫山殿,只是这些山殿都遭到破坏,已经只剩一些残垣断壁,整个演武广场上皆是废墟一片,山风夹带着黄沙洒在这片土地上显得更加凄凉。

    苏师伯上前扫了扫石柱上的灰尘,依稀还能看见之前雕刻的痕迹,殿宇破败的样子让人很难想像之前繁华的样子。师伯退了几步,摆开膝前的长衫慢慢跪下,取下身后的佩剑平放在面前的黄土上,又把酒葫芦拿了出来长饮一口,将剩下的酒水缓缓洒了出来。

    “师傅,师兄,弟子回来了。”

    林染站在师伯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看到从小到大的师门是如今的样子一定很难过吧。

    就在大家都是陷入一种莫名的悲伤时,一柄长剑突然射向空中,一道身影一跃而起接过长剑,剑一入手便和此人的身影一起飞舞起来,剑矢婉转绵延如细水长流般灵动自然,这套剑法并不是峨眉山的招式,而此刻在演武广场上舞剑的这人便是林染。

    苏长铭看着眼前的舞剑的人,慢慢回想起当年自己在这的日子,开口念道:“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上天下地,断绝邪源。乘云而升,来降坛前。”

    林染配合着口诀剑招使得更加的快了起来。

    “降临真气,穿水入烟。传之三界,万魔擎拳。斩妖灭踪,回死登仙”

    师伯也是拔剑而出,一道剑鸣之声骤然响起,整个人随着剑气的流转,配合着林染的剑势,一时之间竟是将这天地都搅动起来,二人剑法契合叱咤风云,如流光蔓延风采无限。

    尽情宣泄后两人都是心情甚好,苏长铭拍着林染的肩膀开怀的笑了起来,林染又从怀中掏出一瓶药壶在其面前摇了摇。

    “这是什么?”苏长铭问道。

    “尝尝吧。”

    刚打开壶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是?”,第一口下肚便觉得腹中一阵火烧般,“这是蛇胆酒。”苏师伯如获至宝大笑起来道。

    有烈酒相陪便是一扫之前的阴沉,苏长铭带着几人往后山走去。后山是一片竹海,安置着每位先人的遗骸,几人来时发现每块墓碑前都放有一朵白菊,看来有人已经早来一步。

    “这个时间能来这的应该只能是小师妹了。”

    当年几位师弟、师妹调皮经常跑到大雪山玩耍,对雪山也是极为了解,“这个时间来恐怕也是去寻冰莲的吧。”苏长铭如此想到。

    师伯让大伙简单休息了一会也不停留,又带着几人御剑离开,继续往灵山方向飞去,这一路又是赶了一天一夜。

    大伙赶到灵山山脚的时候已是深夜里,灵山这个季节正是风雪夹杂气候恶劣的日子,苏师伯为了安全着想,并没有让大家立即出发,而是在山脚的茅屋里安顿下来,等第二日天明再出发。

    夜里,张奕打来一些野味,大家就在屋前聚了一堆火吃着喝着,冬夜里这些油滋滋的食物最能让人兴奋起来,师伯把蛇胆酒全都喝了个干净,醉醺醺的讲了很多年轻的时候的事,从自己还是山上的剑童,到保卫山门除魔卫道,到去峨眉重新学艺,到下山历练...最后在晕倒之前还在感叹,“这酒,嗝...还是个好东西啊。”

    第二日,天气有所好转,风雪似乎也小了一些,要达到山顶的天池,还有一大段的路要走,几人计划好从南面上山,便一大早就上了山。

    虽说天气有所好转,可依然让几人感觉吃力,常年的冰蚀下山体陡峭无比,裸露的山岩异常湿滑,苏师伯走在最前面为大家开路,几名弟子跟在后面慢慢前进。尤其等到了午时,风雪更加肆虐起来,视线模糊连眼前的路都已经看不太清。

    “看来是无法在前行了,我们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一下吧。”风雪呼啸下师伯冲着身后的几人吼道。

    大家找了一处山体凹陷的地方躲了进去,尽管有着灵力的加持,可在这种严峻的气候下还是觉得寒气逼人。张奕见两位女生冻得快坚持不住了,便顶着风雪又是跑了出去,拾了许多木材回来,堆在小小的山洞里点了起来。

    火苗一旦打着,几人都立刻觉得温暖起来,洞里的温度也是有所回升,苏长铭在一旁的石碓上静静打坐,好像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间慢慢的流失离冰莲开放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洞外的风雪却变得越来越大,林染一伙都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你看师伯,他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张奕蹭了蹭身边的汤怀悄悄的说道。

    “这么大的风雪无法赶路你急有什么用。”汤怀也是看了一眼正在打坐着的师伯回道。

    “可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事啊。”张奕绕了绕头又道。

    “别急,我看师伯这么冷静,一定有他自己的办法。”林染凑了过来说道:“我们要相信师伯,这个主意是师伯自己出的,我想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说着林染也是信任看向苏师伯,可就在下一刻洞里却突然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

    “呼~呼~呼”

    “他是睡着了麽?”

    “好像是。”

    “那你去看看。”

    “别。”

    “怎么了。”

    “我受不了这个打击。”

    “啊~师伯,你怎么这样。”深深见几人都不去,便尖叫了起来,想过去叫醒师伯,刚走进几步却被一股气浪掀了起来,林染眼快赶紧接住了深深。

    以师伯为中心方圆三丈之内,都是被一股红色的结界围住,几人瞧见结界时,这股红色的力量已是极为浓厚,林染试探性的触碰之下,结界像是黏膜般柔软浮动,并未有反噬的力量,可想大力穿破时捅出去的力量却又如石沉大海。但反观另一边的师伯却依然处之泰然,纵使张奕在相隔几步的地方大声呼唤也没有反应。

    苏长铭安然的坐在那继续呼噜着,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这时从山洞外传来阵阵脚步的声,还未见着人影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呵呵...真是好巧啊,原来又是你们几个,真是在哪都能碰见你们啊!”

    “这个结界里是完全封闭了对外界的感知,在里面的人可无法帮忙了,上次放过了你们,这次就要让你们把命留下来了。”

    一掌拍来劲力足以开山碎石,林染知道硬吃这一记自己恐怕就没命了,便立即横剑在胸前加以抵挡。但即使有所防御仍是被震的倒飞出去。

    这一掌还未收回金角便觉得不对劲,林染借着这股劲竟是朝银角那边飞去,这才明白过来几人的真正目标是不是在自己,而是为了替金瑾解围,想到这不由恨意丛生,连牙齿也咬的嘎嘎作响。

    “可恶。”

    林染见殿教与另一名妖人缠住便横剑袭去,这一剑无招无式却直逼要害,如若不闪避开来便是要当场殒命,只是银角此时若是收手,之前的消磨怕是要白费了。

    银角扭头看见飞向自己的剑童,加速手中灵力运转,只需片刻眼前的屏障便可突破,到时候这些人便可任由自己鱼肉,此时绝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样想着便瞧准刺来的剑矢,双手吸附在金光罩上翻身倒贴在屏障之上,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闪过这致命一击,手中灵力不停的输出,稀薄的光幕已经快要支持不住。

    “呵呵呵....”

    此时屏障已经脆弱不堪,顷刻间崩碎开来。看着散落的屏障碎片,银角瞬间挥出手中的一刀,将虚弱的金瑾砍翻在地,看着倒在地上已无生气的金瑾,银角的嘴角咧到了极限。

    就当转身想和大哥一起解决掉剩下的剑童时,却发现大哥正用一种恐慌的眼神看着自己。银角觉得奇怪,突然就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低头看时才发现一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明明闪过去了,不可能。”银角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的说道。

    没有了侵蚀的灵力阻碍,金殿教也是缓了过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银角又望向一边的金角,这两个妖人作恶多端多年,没想到今日却败在了峨眉山剑童的手里。

    “不可能,不可能。”银角并不甘心还想站起来,却牵动伤势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金角看见自己的兄弟被刺穿要害,汹涌的灵力突然暴乱起来,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金殿教刚想出手阻拦,却被狂暴的蚀灵之力震开,金角赶到其身边,慢慢的扶起自己的兄弟。

    这时的银角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是不行了。金角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真是怒火难填,只是此时难以挽回颓势,眼前只能先离开这里抢,便抱起奄奄一息的兄弟遁离开去。

    几番苦战之下几人虽守住阵形但妖狼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赤目狼将五人围的严密无法脱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紧脱身。”汤怀和林染两人背靠着背互相保护着对方,只是几人此时身上都有伤,看样子也是不能支持太久。

    话音未落林间又传出一声迅猛的嘶吼,大地也是传来一阵阵的颤动,一只巨型的赤目狼从林间走了出来,其身形要比一般的要大上数十倍,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住脚下的五人。

    虽隔着数十丈之外也能感觉到这巨型妖狼鼻腔喷出的热浪,裸露出来的獠牙也是令人心寒,随意踢散落脚处的小狼慢慢逼近,嗜血的欲望呼之欲出。

    “这下事大了。”

    张羿撑着木枝靠了过来,五人重新围在了一块。

    只见林染两手握出剑诀,顿时浑身扬起剑气风暴,这擂台之上不断掀起阵阵剑意浪潮,铺天盖地的就向庆锡袭去。

    林染的剑意,已是达到以虚化实的境界,此时,庆锡虽然面对这浪潮一般的剑意,却也只是轻蔑一笑,双臂一伸,护在胸前,双掌由内而外的一展,直接对着面前之人双拳挥出。

    在这庆锡的双拳之下,其周身的空气也是急剧压缩起来,顷刻间就形成一道真空的冲击波,与林染的剑意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两者相接,立刻就掀起了滔天的风浪,阵阵的爆破之声,肆虐着众人的耳膜,有些实力不济的弟子直接捂上耳朵,想规避这扰人的杂音,可无奈这冲击太过强大,只能勉强承受,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一旁的玄念大师也是拂袖而起,顿时让这杂音清静下来,免除了众人所受之苦。

    围观弟子,虽是消停下这苦难,可也对擂台上二人的实力感到恐惧,这两人只是首次接触,便能产生如此大的动静,如若拼尽全力的对战起来,又怎叫人不心惊胆颤。

    林染瞧见剑气被他化解,便直接拔出背后的展眉握在手中,指向对面的庆锡道。

    “来吧。”

    庆锡见他聚起佩剑,也是灌出浑身的灵力护在周身,这些灵力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铠甲,将其护在里面。

    “这庆锡不用兵器,只是以灵力护身,是想靠肉体来搏斗麽?”汤怀瞧见庆锡这个模样也是急忙问道。

    “太行山的硬起功将就浑然一体,便是倚仗灵力加持,用身体作为最强悍的武器,是将肉体磨练到最为极致的一种功法。”方殿教看着台上的人慢慢解释道。

    庆锡绷紧浑身的肌肉,看上去竟是又壮上了三分。

    此时只见他双手握拳,交叉的摆在胸前,额头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正在积蓄灵力,准备奋力一击。

    林染见他这个模样,自然不会让他有过多的时间准备,此刻便眼神一沉,便立即将展眉一转竖在两指之间。

    “哇,这是峨眉山的御剑术...”

    瞧见林染将佩剑御在两指之间,围观的众弟子也是惊叹起来,峨眉山的御剑之术,一直一来都是剑术使用者所最求的最高境界,此次见到峨眉弟子御剑而起,在场的剑术好手都是忍不住的观察起来。

    林染指尖的灵力极为密集浓厚,时间一长竟是形成一道磁场,展眉的剑意在磁场下不断扩张,这时已是化作一柄数丈的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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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掌拍来劲力足以开山碎石,林染知道硬吃这一记自己恐怕就没命了,便立即横剑在胸前加以抵挡。但即使有所防御仍是被震的倒飞出去。

    这一掌还未收回金角便觉得不对劲,林染借着这股劲竟是朝银角那边飞去,这才明白过来几人的真正目标是不是在自己,而是为了替金瑾解围,想到这不由恨意丛生,连牙齿也咬的嘎嘎作响。

    “可恶。”

    林染见殿教与另一名妖人缠住便横剑袭去,这一剑无招无式却直逼要害,如若不闪避开来便是要当场殒命,只是银角此时若是收手,之前的消磨怕是要白费了。

    银角扭头看见飞向自己的剑童,加速手中灵力运转,只需片刻眼前的屏障便可突破,到时候这些人便可任由自己鱼肉,此时绝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样想着便瞧准刺来的剑矢,双手吸附在金光罩上翻身倒贴在屏障之上,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闪过这致命一击,手中灵力不停的输出,稀薄的光幕已经快要支持不住。

    “呵呵呵....”

    此时屏障已经脆弱不堪,顷刻间崩碎开来。看着散落的屏障碎片,银角瞬间挥出手中的一刀,将虚弱的金瑾砍翻在地,看着倒在地上已无生气的金瑾,银角的嘴角咧到了极限。

    就当转身想和大哥一起解决掉剩下的剑童时,却发现大哥正用一种恐慌的眼神看着自己。银角觉得奇怪,突然就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低头看时才发现一柄长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怎么可能,我明明闪过去了,不可能。”银角跪倒在地不敢相信的说道。

    没有了侵蚀的灵力阻碍,金殿教也是缓了过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银角又望向一边的金角,这两个妖人作恶多端多年,没想到今日却败在了峨眉山剑童的手里。

    “不可能,不可能。”银角并不甘心还想站起来,却牵动伤势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金角看见自己的兄弟被刺穿要害,汹涌的灵力突然暴乱起来,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金殿教刚想出手阻拦,却被狂暴的蚀灵之力震开,金角赶到其身边,慢慢的扶起自己的兄弟。

    这时的银角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是不行了。金角转头看着眼前的几人真是怒火难填,只是此时难以挽回颓势,眼前只能先离开这里抢,便抱起奄奄一息的兄弟遁离开去。

    几番苦战之下几人虽守住阵形但妖狼越聚越多,密密麻麻的赤目狼将五人围的严密无法脱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赶紧脱身。”汤怀和林染两人背靠着背互相保护着对方,只是几人此时身上都有伤,看样子也是不能支持太久。

    话音未落林间又传出一声迅猛的嘶吼,大地也是传来一阵阵的颤动,一只巨型的赤目狼从林间走了出来,其身形要比一般的要大上数十倍,此时正虎视眈眈的盯住脚下的五人。

    虽隔着数十丈之外也能感觉到这巨型妖狼鼻腔喷出的热浪,裸露出来的獠牙也是令人心寒,随意踢散落脚处的小狼慢慢逼近,嗜血的**呼之欲出。

    “这下事大了。”

    张羿撑着木枝靠了过来,五人重新围在了一块。

    只见林染两手握出剑诀,顿时浑身扬起剑气风暴,这擂台之上不断掀起阵阵剑意浪潮,铺天盖地的就向庆锡袭去。

    林染的剑意,已是达到以虚化实的境界,此时,庆锡虽然面对这浪潮一般的剑意,却也只是轻蔑一笑,双臂一伸,护在胸前,双掌由内而外的一展,直接对着面前之人双拳挥出。

    在这庆锡的双拳之下,其周身的空气也是急剧压缩起来,顷刻间就形成一道真空的冲击波,与林染的剑意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两者相接,立刻就掀起了滔天的风浪,阵阵的爆破之声,肆虐着众人的耳膜,有些实力不济的弟子直接捂上耳朵,想规避这扰人的杂音,可无奈这冲击太过强大,只能勉强承受,也是无可奈何。

    此时,一旁的玄念大师也是拂袖而起,顿时让这杂音清静下来,免除了众人所受之苦。

    围观弟子,虽是消停下这苦难,可也对擂台上二人的实力感到恐惧,这两人只是首次接触,便能产生如此大的动静,如若拼尽全力的对战起来,又怎叫人不心惊胆颤。

    林染瞧见剑气被他化解,便直接拔出背后的展眉握在手中,指向对面的庆锡道。

    “来吧。”

    庆锡见他聚起佩剑,也是灌出浑身的灵力护在周身,这些灵力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铠甲,将其护在里面。

    “这庆锡不用兵器,只是以灵力护身,是想靠**来搏斗麽?”汤怀瞧见庆锡这个模样也是急忙问道。

    “太行山的硬起功将就浑然一体,便是倚仗灵力加持,用身体作为最强悍的武器,是将**磨练到最为极致的一种功法。”方殿教看着台上的人慢慢解释道。

    庆锡绷紧浑身的肌肉,看上去竟是又壮上了三分。

    此时只见他双手握拳,交叉的摆在胸前,额头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正在积蓄灵力,准备奋力一击。

    林染见他这个模样,自然不会让他有过多的时间准备,此刻便眼神一沉,便立即将展眉一转竖在两指之间。

    “哇,这是峨眉山的御剑术...”

    瞧见林染将佩剑御在两指之间,围观的众弟子也是惊叹起来,峨眉山的御剑之术,一直一来都是剑术使用者所最求的最高境界,此次见到峨眉弟子御剑而起,在场的剑术好手都是忍不住的观察起来。

    林染指尖的灵力极为密集浓厚,时间一长竟是形成一道磁场,展眉的剑意在磁场下不断扩张,这时已是化作一柄数丈的巨剑。

    当林染的双指合到一处,剑锋也是随之一转,剑刃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紫色的火花,一股无形的剑气就朝着庆锡迎面射去,这剑气流转搅动风云,苍穹之间也是形成一道云卷漩涡,雷霆密布。

    只是,庆锡丝毫不理会这周遭的杂乱,一股霸道的力量正在他的胸口前慢慢聚集而成。

    当剑意突破到庆锡身前之时,只见他浑然一掌探出,竟是用**的手掌,直接擒住了那突飞而来的展眉。

    见着这一幕,连林染也是震惊起来,这血脂骨肉如何能和锋利的钢铁相交,这人练得究竟是什么法术,竟是疯狂如此。

    就在林染诧异之时,庆锡又是加上一只手臂,居然是想直接擒住展眉。

    林染见到这人居然如此疯狂,便是赶忙御起展眉向前突破,只是两人在僵持片刻后,林染捏一指诀立在胸口,喝道:“雷击。”

    只见原本雷霆密布的苍穹,这时也是汇聚出一道深蓝色的雷河,林染一催动法术,这雷河便从天而降,像是浇灌一般全部落到了庆锡的身上。

    这一套御剑和落雷之术,就算是个铁人,也会在这种程度下的攻势哩灰飞烟灭,更何况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经过迦陵舍利塔的比试,此时晋级弟子的名额也就只剩。

    五台山,海通。

    昆仑山,梵经纬。

    峨眉山,长孙经纬。三人而已。

    这第一局,便是峨眉山的长孙经纬对昆仑山的梵经纬。

    昆仑山的梵经纬手持一只霸王枪,一头劲爽的短发显得整个人都是英气勃发,随手舞了一圈枪花后放声道:“长孙,请指教。”

    少年所对持的黑衣人体形肥硕高大,手持一把巨型的开山斧显得雄壮无比,长孙刚刚站稳黑衣人便直接朝他一记纵劈,这一斧攻势刚猛,斧刃携带强劲的罡风,给人一种快要窒息的压力。

    长孙经纬见斧口袭来也不闪躲,一条霸王枪直接正面就是回击过去,黑衣人见这毛小子敢正面接招,更是续上浑身灵力全力一击,就在两者正面接触的一刻,霸王枪似乎无法承受住这股刚猛的攻击,枪身竟是直接弯曲起来。

    “嘿嘿...这峨眉山的长孙经纬也不过如此嘛。”一旁的梵经纬冷笑起来。

    只是笑容还未持续多久,梵经纬的脸色就僵硬起来。

    在看台上,原来长孙经纬的霸王枪变成一把软兵器,直接缠起黑衣人的霸王斧,枪头划起一圈圈无尽攻势,枪法如舞动的狂莽,看似杂乱无章无迹可寻,可若是在枪法大家面前,这一套枪法可谓是如入臻境,这正是大道至简,不滞于物。

    枪花搅动如利刃旋转杀伤极强,尽管是开山斧在其面前也是被搅成碎片,黑衣人也被震得倒飞出去。

    “废物东西。”梵经纬恶狠狠的说道。

    所有人还在感叹这比试结束的如此之快的时候,从二楼的位置又跳下一人,此人虽也是奴仆装扮,可不再是浑身包裹着黑衣。一身紫红色薄纱长衫,也掩盖不住其修长的身躯,骨瘦嶙峋的样子好像不堪一击,让人看不出这人有什么能力能站上台来。

    紫衫男子并未携带任何武器,只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自己的对手,长孙见这人并不急于进攻,便横枪以待起来。

    两人对持了好一会,紫衫男子终于催动起法诀,一时间浑身的骨架都是咯咯的响了起来,男子邪魅的一笑,竟然伸手从胸口扯断了自己的肋骨,殿里众人都是吃了一惊,还是第一次见人用这种自残的手段来作战的,紫衫男子并无感觉不适,直接从体内取出肋骨,白花花的长肋被其当作兵器般握在手中,紫衫男又是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鹰鹫般的面容上充满邪气。

    长孙挑起一招枪花就朝紫衫男子刺去,枪招使得大开大合纵横叱咤,仿佛是漫天枪眼般密不透风。

    紫衫男将胸骨横握,像使短匕一般快速回击,应对这如细雨般密集的枪点显得十分从容,长孙的长枪原本占据了擂台大半的距离,这一刻却被慢慢逼近,怪异的紫衫男边应对着对手频繁的攻击,边从腿上又取出一截细长的腿骨正握在手中,这下此人便是双手开始迎击。

    紫衫男双手接起招来,迫近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孙所擅长的收远距离的进攻,暗夜族的男子一直逼近便是看出这点想要短兵相接。

    长孙明白如果一旦让这人接近,自己必败无疑,于是手中灵力加速释放起来,枪身疯狂的扭转起来,银光滑动便是一片寒芒。

    男子感受到更加强大的灵力,手中双刃也是加快回击起来,脚步不停继续缩短两个人的距离,转眼擂台上的二人只有不过一丈的距离,只是长孙的长枪如弹簧一般,越是压紧压力便越大起来,紫衫男即使使出全力也只能放缓速度。

    枪如银蛇寒光点点,虽然速度放慢,可两人的距离一直在被接近,就在两人还差不过两尺距离的时候,长孙突然从枪尾又抽出一柄细小的红缨枪。

    这石破天惊的一刻众人都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二楼的人也是吃了一惊,在对敌的关键时刻,这招换枪也是令人实在意想不到,而让对手猜想不到的奇招往往就可以奠定胜局。

    只见长孙弃下霸王枪,又从其尾后拖出红缨枪时,直接高高跃起,从紫衫男头顶跳到其背后,枪刃寒芒也是如影跟到,就在长孙刚刚落地的一刻,暗夜族的男子便应声倒下。

    下一刻,大殿之上便响起一阵阵惊呼,这场对弈实在紧张激烈,众人的目光一直未从二人的身上离开过。

    “不好。”

    反应已算极快,但定睛看去时,长孙已被倒在地上的暗夜族之人用刺骨戳穿胸口,这峰回路转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大殿之上的看客们也被这一幕搞的鸦雀无声,暗夜族的男子和冰灵族的少年都是倒下,这一下便算是平局。

    “五台山难道就没人了嚒,如果真没人了就赶紧宣布结果吧,不要耽误...”

    话音未完三楼之上便跳下一少年,只是这个少年眼生似乎并不是雪原上的人。

    梵经纬挑了一眼,摇了摇头并不在意的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就是请来了大罗神仙,我暗夜族也一样赶下台。”

    海通一上台便开始观察起面前的人,这个黑衣人体格强健,浑身健壮的肌肉似乎要撕开包裹在身上的衣衫,而最奇特的就是这人左手持着一把阔口长刀,右手握一黑钢圆盾,乍眼看上去就是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狂战士。

    海通并未取下兵器,只是闭起双眼将两手交叉隔在胸前,静静的等待着对手的进攻,黑衣人似乎从来没受过如此轻视,瞬间便勃然大怒起来,持盾横刀的朝柳凤仪袭去,虽是大怒可黑衣人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在两人还有两三丈的位置时便投掷出长刀试探,长刀一飞出大家才发现原来这刀尾还连着一条锁链。

    飞刀被海通轻松躲开后,黑衣人立刻收紧起锁链,长刀受力带着锁链将海通缠了起来,黑衣人见着得逞,便用肘头顶着钢盾高高跃起,对准着受缚之人搏力一击,想把轻视自己的人打成肉泥。

    “不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关注“”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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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鸢也是反应灵敏,指尖聚气剑芒,一指便搓灭挂在屋里的燃灯。

    屋里没了灯,便立即暗了下来,深深和梓鸢借着阴暗之处就躲在屋里。

    深深和梓鸢刚刚隐蔽好,又听见屋里传来脚步的,两人立即屏气凝神起来,不敢大声喘气。

    来人见屋里挑翻了灯,分不清位置,便从怀中掏出一块铜镜,又单手捏起手诀指向屋顶。

    指法刚起,便有一道细微的亮光,从屋顶射下,这道细微的亮光借着铜镜,又是自主的向四周搜索起来。

    深深、梓鸢见屋里亮起光,知道躲不住了,对视一眼之后,两人一齐飞身而出向来人拍去,只是两人衣带当风,掀起屋里器具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这夜里响起如此动静,立即就让临院的屋子也亮起了灯。

    来人一身黑衣裹布,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闻见两人动静颇大,知道他们是想故意招来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会让两人如愿,见二人乘风而来,也是抽出贴身长刀,一刀寒芒劈向两人,想要速战速决。

    黑衣人刀法果决,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处,刀刃携带着锋利的寒意,极具破坏之力。

    深深、梓鸢见着也不敢正面去挡,两人皆是双脚借力,错开了这迎面而来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时必须速战速决,也不遮掩这刀法的起势,挥刀之下立刻就将房里的木床劈成两半,连带靠床的窗户也是被震得破裂开来。

    如此出手后,黑衣人便是毫无顾忌起来,见二人闪了开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靠向离得更近的深深,一手举起长刀就斩了过去。

    “深深...”

    梓鸢见那人向深深袭击而去,立马御剑朝黑衣人的背后射去。

    黑衣人动作虽快,可这御剑夺空的银鲤也是寒芒而至,黑衣人功力深厚,自然发觉背后的那道剑气。

    只见这黑衣人也不转身,只是刀口一转,反手便向银鲤击去,卸去银鲤的剑气,黑衣人又是向深深逼去。

    深深见那人来的极快,刚想抬手去挡,却发现黑衣人的手中又是亮起一道短巧的匕首,这短匕闪着刺骨的光芒,瞬间切到眼前。

    “该死,怎么还不来人,这周围睡的都是死猪麽。”深深如此想着,只是短匕又近上了几分。

    眼见寒芒袭来,深深躲无可躲,可就在这时梓鸢又是护了上来,一柄银鲤柔剑缠住黑衣人向前的手,让黑衣人再难上前半分。

    黑衣人被接连的干扰,也是恼怒起来,浑身暴起强烈的灵力,瞬间就将贴身而来的梓鸢推了开来,转身又补上一掌,将其击飞,黑衣人也不留手,这一下便是将梓鸢震晕了过去。

    深深见梓鸢为了救下自己,被一掌打晕了过去,也是大呼起来:“梓鸢...梓鸢...”

    深深大惊之下,又是看着那黑衣人提着短匕又是走了上来,心中不禁万种愁绪:“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刺杀我们,在这五台山上行刺峨眉山的弟子,难道是妖族的人,只是...怎么会挑上我们。”

    深深心里疑惑,却见那人已经举起刀刃。

    只是就在这时,小屋门外终于是来了人,大家点着灯火窜到门前,见大门被砸得大开,知道出了事便立马涌向了院子。

    黑衣人知道这时不走恐怕是来不急了,便立即飞身一跃从另一个窗户逃离开了。

    深深看着黑衣人的背影闪出窗户,一颗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可就在这缓了一口气的时候,黑衣人又是在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屋里掷出那只匕首,匕首对着顾灵深的胸口飞去,这是夺人要害的暗器,冷冽且致命。

    深深躲无可躲,就在这利器要穿透胸口之时,一道金光也是袭来,正好打在匕首之上,将匕首震飞了出去。

    “哦弥陀佛,施主没事吧。”

    救命之人正是五台山的高僧,只是深深来不急感谢,就立马扑向已经昏倒了的梓鸢。

    “大师,大师,快看看我的朋友。”深深抱着梓鸢哭喊着不停。

    屋外此时已是站满了弟子,看着屋里的一片狼藉,皆是惊讶不已,只是见屋里的大师正在为人疗伤,都没有上前。

    第二日,这件事情就被传开,几大门派、灵族的师长都是聚在菩萨顶上的万佛寺里商讨。

    “能在五台山袭击我们弟子的,当今世上恐怕就只有他们了。”

    说话的这人是点苍山的秋葵道长,此时各家掌教聚在殿前,分坐各处,或愁、或怒、或哀、或怨,大家口中不说恐怕都已经清楚,这暗杀弟子的人是谁。

    “哦弥陀佛,秋葵道长,事情还没清楚可不能妄下定论啊。”这满堂罗仙的中庭处,坐着的就是五台山的主持圆悲大师,此时,大师说着这话,立刻就激起其他门派掌教的议论。

    崆峒派的何太冲首先便是激了起来,说道:“大师,这魔族邪道可不值得你的慈悲,能伤我修道之人的除了这妖族还能有谁。”

    听着这话,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点了点头,皆是认可。

    只听何太冲又说道:“这几年,峨眉山与那妖族对抗频繁,指不定就是妖族寻机报复。”

    何太冲说道这里,眉宇之间聚起杀意,道:“我劝各位还是好生提防,千万不要让这些妖魔有可乘之机,对待妖族之人便是要捕杀待尽才行。”

    这话说得偏激可也不是并无道理,各派的门下弟子,这些年里都有被妖族门下屠杀,修道之人也皆以妖族之人为死敌,仙魔本就不容共存,这些年的摩擦更是让仙魔两道积怨颇深。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五台山的主持圆悲大师忽然站起,道:“大家请听老衲的一句话,这次各位既然是在五台山上,五台山的僧众就有责任保护好大家,我已经安排人手调查这件事,且加派弟子巡逻看守,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关于这次伤人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妖族所谓,我们也会在之后给大家一个答复,不会让大家失望。之后的安排也会如期举行,请大家放心。”

    众人听到圆悲大师如此说道,也是安下心来。

    就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阁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一举动立刻就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司卷阁性质特殊,除了一般常驻弟子很少有人会来这。

    门被推开后橙色的阳光照亮了空气里的尘埃,来人的动作不紧不慢适度有当,当所有的弟子看清来人模样时,都是停下自己手头的事,齐齐站起道:“宗主。”

    来人正是术宗宗主苏遇晋,苏宗主招了招手示意让弟子坐下继续做事,而自己负着手穿梭在司卷阁的大殿里,苏宗主目光如炬将弟子们所做之事尽收眼底。

    此时,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从后殿里走了出来,男子双手捧着一个檀香木盒,恭敬的走到苏宗主面前。

    苏遇晋翻起盒盖,拾起盒子里的竹简,慢慢品读后才问道:“监天院选得本月十八进行弟子选拔?”

    “是的,宗主,三宗弟子选拔的五年期限将至,今日一早监天院就送来消息,本月十八日乃是显星日,文昌司命,典制百兴,适合选拔。”青衣男子顿首道。

    “好,传消息下去,这次的峨眉山弟子选拔,就定在这个月的十八日。”

    “是。”

    长生坪上,林染还在为田圃浇水,隔着老远就听见深深四人跟自己打招呼,四个人都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从远处飞奔过来。

    林染瞧见几人的表情,也不知是什么事让大家如此高兴,便停下手中的活,擦了擦脑门的汗珠。

    当深深几人跑到身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这时从天边飞过一群白色的信鸽,遮天蔽日的场景好不壮观,当信鸽飞到长生坪时,其中一只翩然落在了林染脚边,待林染拾起拆开信件时,只见一方小巧的竹简上用金色的颜料写着。

    “本月十八,三宗选徒,金顶比武。”

    林染见着这十二个大字也是一惊,抬起头看着身前四人时,四人都是激动的点了点头,而张奕直接是腾空一跃拔出吟啸剑,朝天一指放声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五年一次的峨眉山弟子选拔就要正式拉开帷幕了!

    十八日那天,所有的剑童们早早的就来到金顶之上,金顶大殿前三宗宗主都是到齐,殿监穆清主持着这场大会。

    “今日便是三宗开始选取正式弟子的日子,所有剑童要经过三关考验,最后决出十二人成为此次正式弟子的人选。”

    穆清的话一出,立刻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偌大的峨眉山,除了新进剑童还有往年那些未过试的,这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今年的考验最后才取前十二名为正式弟子,那这试验的困难程度不用多想也能感受到。

    剑童们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就有弟子将他们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进行第一轮的考验。

    林染五人还未互相招呼就被分别带走。

    梓鸢和十几个剑童被带到了平日弟子学习的乾龙殿里,今日乾龙殿里的桌椅板凳都被挪走,只留下了堂前的三座先师铜像,剑童们被带进乾龙殿后就无人在理,大家一时都是觉得奇怪。

    梓鸢看着三清、三境、三宝三座天尊像觉得有些奇怪,片刻后灵台中逐渐开始变得混乱,连大脑也是天旋地转起来,刚想用灵力克制却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不好。”梓鸢心里暗道。

    身处混沌之中,周遭的景象忽然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等到梓鸢清醒过来时,竟是发现自己已正身处一片偌大的皇城中。

    眼前是连片的琉璃重瓦,朱红漆门,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宫殿建筑,长廊内偶尔传来仕女轻击铜锣之声,远处山黛雾隐卓越,一弯剔透碧水仿佛携天际护城而绕。

    “这里是...”看着眼前的景象,梓鸢一时语凝。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梓鸢定睛看去,只见一个不过五六岁的稚女正在花园扑蝶,看着如此熟悉的身影,梓鸢眼角不禁泛出泪花,稚女发现一旁的陌生人也不害怕,反而乐呵呵的跑了上去。

    “姐姐,姐姐,陪我一起玩好么?”稚女一边小跑着一边开心的说道。

    这张熟悉的面孔,似乎能打击到梓鸢内心的最深处,那颗眼底水墨般的泪痣,和现在一模一样。

    “原来一直模糊的样子,终于清晰了。”梓鸢内心深处似乎得到最好的慰藉。

    就在稚女刚刚碰到梓鸢衣角时画面突然又是一变。

    景象一转,场景突然呈现在皇宫内院深处,两名浓妆艳丽的妇人正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什么。

    这时一名婢女从门外端来一壶热粥,小心翼翼的递到两人面前,两名妇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交代一番后婢女便退了下去。

    梓鸢觉得奇怪,跟着婢女的脚步一同离去,只是刚踏出了门,眼前就出现一位年轻女子倒在地上,身旁是打翻一地的热粥。

    还来不急弄清怎么回事,刚刚花园里的稚女便跑了过来,见到女子俯倒在地,也立马俯倒在其身旁,哭喊道:“母亲,母亲,母亲你怎么了。”

    年轻女子已是奄奄一息,却依然勉强撑起身子,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用虚弱的声音告诉那个孩子:“不要去恨任何人,好好的过完以后的日子,自己一个人要学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任性了,我的梓鸢。”

    “母亲...”重温当年的那一幕,此时的梓鸢已是泪如雨下。

    “母亲,母亲...别留我一个人。”

    分不清是谁的泪水,只是滴滴落下时化作涟漪,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都绝不会再让最爱的人再受伤害。

    梓鸢抽出腰间银鲤剑划开一仗天地道:“区区幻术,休想碍我。”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

    梓鸢屏气凝神,岿然不动的念出法诀,魔障虽强,可修道之人只要有着不坏之意,足以驱鬼魅、斩妖气。

    在次睁开眼眸时,梓鸢发现自己依然还是站在乾龙殿里,而身旁的剑童们也都陷入幻术当中,众人表情时而欢乐,时而悲怆,看样子已是深陷幻术当中无法自拔。

998

    三人刚上写字崖,便瞧见一大帮人正围在比试台前观战。

    这一天比试的时间已是到了酉时,按道理应该是早已结束,可却比试到了如今,可想而知比试台上的两人必定是势均力敌,难分高下。

    林染、张奕、梓鸢刚走到擂台前,便瞧见守在一旁的汤怀。

    此时汤怀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上的比试,听见了张奕唤他,这才回过身来。

    “这是什么情况?还没比完。”张奕也是开始注视起擂台上的动静道。

    “写字崖上的最后一场是深深和九华山的丁鹏。”汤怀答道。

    “丁鹏?”梓鸢听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汤怀也是点了点头道:“就是那日,我们见到五台榜上,排名第四十七位的丁鹏。”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第一场便碰上排名第四十七的高手,怪不得会比试到如此。

    其实比试到了这个点,林染就已猜测到深深应该是遇上强手,只是没想到会是排名如此靠前的对手。

    此时的四人都是为擂台上的深深绷紧了神精,皆是屏气凝神的望着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丁鹏本是体格强壮的狂战士,虽不像张奕那般粗壮,却也是一身精炼的横肉,丁鹏手持一根镏金钢棍,此时,正将这钢棍横握胸前,手中催动体内灵海,刹那之间金光大盛,让人睁不开眼。

    等耀光散去,再看台上,众人皆是大惊起来,原来这丁鹏竟是变出三道分身,再加上本体,此时擂台之上居然是有四个丁鹏。

    “哇...”

    众人哗然之下,四个丁鹏竟是一起向深深冲了过去。

    丁鹏本就是近身搏杀之辈,再加上这四道分身,战斗纠缠的力量更是加强不止一倍。

    深深见面前的四个丁鹏一起冲了上来,也是急忙捏起手诀,手诀一起,就只见深深周围立马竖起一道阵法,这道阵法便直接将其护在中心、巍峨不动。

    丁鹏见对手立起屏障也丝毫不去减速,直接甩起手中的大棍,一棒拍了上去,这一棒力道千斤,四人合力之下更是破坏力极强。

    原本以为这四人朝着四个方向奔去,就会从四个位置落棒,可直到跟前,才发现这四人竟是向着同一个点上砸去,四人将力量集中在一个地方,自然要比从四面八方来的打击要强得许多。

    镏金钢棍携带着一股阳刚霸道之力,挥舞之下的破风之声,就像是金属摩擦一样让人刺耳难忍,整个钢棍的棍头之上也是如火烧一般,带起阵阵火花染得鲜红。

    第一棒下去深深支起的这个结界还只是震震发抖,这第二、三棒之后,那被攻击的点处,已是完全凹陷进去,整个阵法也隐隐有着坍塌的迹象。

    就在第四棒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深深也知道这阵法无力抵挡,便直接破开屏障,飞身躲开这最后一击。

    只是,丁鹏已是化作四人,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对对手行动的捕捉,都明显要比一般人强得太多,这时见深深想要窜出去,便急忙改变棍法的走势,朝着深深背后就是一棒。

    “不好...”

    见着这一幕,林染几人顿时大惊起来,话一出口,便瞧见这丁鹏一棒打了下去,却只是打在深深的薄衫之上,并没有真正击中深深本人。

    一棒打空,丁鹏也是眉头紧锁起来。

    “怎么可能,这小妮子是怎么躲开的?”丁鹏也是不甚明白,心中暗暗生疑的想到。

    “好险...”梓鸢也是拍着胸口道。

    林染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稍一琢磨便发现其中因由,对几人解释道。

    “刚才深深在布置护身屏障的时候,在屏障下还多设置了一个被动的幻术结界,催动这个幻术陷阱的方式,应该就是这个屏障被击破下,便能迷惑对方,所以刚才丁鹏才一棒落空。”

    汤怀几人听着林染的分析也是点了点头。

    梓鸢也是叹了口气道:“若是有足够的时间,能让深深布置出一个更完善的幻术陷阱,那这场的比试,在刚刚恐怕就要结束了。”

    “也不能,这么说。”汤怀又看着擂台上的两人道:“这丁鹏也是手段极高的强人,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的对手留下过多的时间准备,深深无法布置出能结束比赛的陷阱,这自然也是丁鹏的实力证明。”

    就在深深躲过合击之后,四个丁鹏又是马不停蹄的围堵上来,原本一人便是让深深难以招架,如今四个人就更是束手无策。

    这时,深深被堵在四个丁鹏的身前,只见她手中再次叠出指印,又迅速往空中一跃,深深这一跃力量极大,像是要飞向云端一般。

    丁鹏见深深如此,便以为她是想要暂时避开,也是直接跳起追了上去,只是两人一前一后的腾至空中,也把大家的目光一同吸引了过去。

    就在两人升至最高空时,突然从高空中爆射出万丈的刺眼光芒。

    借助着太阳的强光,深深捏住手诀,将炽热的骄阳凝聚洒下,让跟上的四个丁鹏完全失去了方向。

    阳光刺眼丁鹏瞬间就失去了视觉,深深立马抽出时雨剑,在空中就是冲袭过去,一挑、一刺、一划,便干净利落的解决掉了丁鹏的三个分身。

    当两人落地之时,丁鹏的双眼已是通红,揉着疼痛的眼球,丁鹏却是满怀怒气,倚仗这分身术一向无往不利的他,这次居然被一个五台榜外的女孩打败,真是不可思议,只是还不等他过多的休整,破开他分身术的女孩又是出手。

    深深落地之后,又是聚起灵力,只是这灵力在手中刚刚汇聚成型,便被深深注入这擂台之上。

    丁鹏见着,却不知她想干嘛,可只是那迟疑的短短几秒,擂台上的石砖便是激烈的晃动起来,像是石海波涛一般。

    擂台之上掀起强横的灵力,石砖便化作尖锐的尖刺,从女孩脚下一路蔓延至丁鹏的脚下,这澎湃的灵力从脚底爆裂而出,让丁鹏也是感觉到一丝措手不及。

    眼见砖刺就要刺到面前,丁鹏赶紧抓起钢棍挡在身前,在凸起的尖利石刺暴起之前,便是一棒麾下。

    只是这一棒并未将地底的泥土之力击碎,反而使得灵力四散,化作更多的尖刺从四面八方窜起,丁鹏感觉不对,立马腾起身来,又是纵身而起远离这方擂台之上。

    深深见这节节败退的丁鹏腾起身来,便又向这擂台之中灌入一波灵力,随着灵力的陆续灌入,擂台下的泥土竟是直接破土而出,化作一条黏土巨蟒。

    “哇...”

    就在众人的惊叹中,巨蟒拔地而起,直接一口将腾空的丁鹏吞下,巨蟒凶狠吞噬完后便重新遁入地下。

    看着丁鹏被土蟒拖进地底,深深也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丁鹏的战斗力不凡,自己也是费了浑身的招数才将他制服,如今终于获得胜利,自然是欣喜不已。

    “哇...”

    台下的弟子看到这一幕,又是惊叹连连起来,这也是为深深获胜而感到惊叹,没想到连五台榜上排名如此靠前的丁鹏也是败下阵来,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啊。

    只是台下林染突然见到这一幕,忽然说道:“还没完。”

    就在这时,地底突然炸出一道缺口。

    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从这缺口之中竟是跳出一道人影,而这道人影自然就是刚刚被土蟒吞进地底的丁鹏。

    深深也被这一下惊了一跳。

    丁鹏一出现,众人也是一惊。

    丁鹏这一出现便如若天神降临,此时他双目勾彩,头顶紫金凤冠,身后披挂一条火红披风,双手舞着镏金钢棍,潇洒无比。

    “这是...”

    这丁鹏乃是神族后裔,拥有一股玄妙血脉,一旦催发便能上天入地、大增实力,如今瞧他这个模样,便是催动这血脉之力,如若神助。

    莫说是深深,在场的众弟子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神族的血脉力量,惊异之下早已不知所措,等深深再回过神时,那只镏金钢棍已是抵在胸前。

    “今日,最后一局,丁鹏胜。”

    看着身前的钢棍,深深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第一轮,我竟然都是没过。”

    说罢又是恶狠狠的看着丁鹏。

    丁鹏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被这女子这么一瞧,却是背后一冷,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什么也再难出口。

    只是见这女孩,一跺脚便跳出了擂台,风一般的走远了。

    今夜,子时,菩萨顶上的五台榜也是有了变化。

    汤怀、张奕、梓鸢虽是胜了,可对战之人,皆不是实力强劲且榜上有名的人,也没完全展示实力,故依旧没有进这百人榜。

    反观顾灵深虽败,可实力尽展,与榜上排名第四十七位的丁鹏斗得酣畅淋漓,今夜便升至榜上八十七位。

    而林染战胜榜上九十四的姜岂,也是榜上有名,升至八十位。

    姜岂一剑掷于身前,乱石场上立刻飞沙走石、雷霆交错起来,阴霾在苍穹间紫色的闪电跳跃在银剑周围,挥舞之间竟是织成一道电网。

    林染没想到这姜岂能将五行术与剑意结合的如此巧妙,动容之时,姜岂已是飞剑上来,真是片刻的喘息机会都没有。

    姜岂手中的银剑对准林染脱手而出,飞剑灌透三尺剑罡,将周围的乱石震得粉碎。

    银色长剑接引天雷,紫色雷龙盘桓在九天之上,如天神一般怒视着凡间,只等一声令下便要降临人间。

    瞧见这个架势,林染知道这一击必是不同凡响,届时飞剑必定会和雷龙一同袭击过来,这两者无论是哪一样,都将是给人致命打击的一种。

    就在此时,一直未说话的姜岂终于开了口。

    “如果你现在认输,就不必挨我这一剑。”

    这话说的冷冷清清,没有一丝感情,姜岂虽是如此冷漠,可毕竟还是为他人留了一条退路,林染心中一笑也不多说,只是慢慢抬起展眉横在胸前。

    此时,林染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抬起剑身,慢慢将展眉举至眉心处,而黑色长剑刚刚放上灵台的位置,就只见林染陷入一阵虚无的寂静之中,像古井无波的一潭深水般,感受不到一丝悸动。

    姜岂见他如此,知道林染也是蓄力一搏,手中长剑一转,便掀起阵阵剑气。

    长剑在姜岂手中转个不停,不多时就带起阵阵的螺旋剑罡,而九天之上的雷云也似有感应,电光跳跃,雷鸣频炸,这雷霆万钧的气势越发活跃起来。

    终于在积攒到足够多的力量之时,姜岂直接提着银剑,就向林染奔去。

    脚下生风,姜岂一步踏在石岩之上,青石岩都是碎裂开来,这一剑刺出携带万丈雷电,九天苍穹中的雷电,尽数汇聚于这三尺长剑之上,落雷化作巨兽,呼啸之间就向着林染奔腾而去。

    就在这雷霆交汇的时刻,正是心如止水的林染也是开始变化。

    此时林染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黑稠的剑罡,而这种剑罡,不同于姜岂施展出的那种锋利无比的剑气,却像是一种接近实质攻击的物体。

    黑稠的剑罡慢慢向林染的周围散去,但凡这黑稠的剑罡接触到的地方,都像是受他独有掌握的空间,他人是再也沾染不得。

    林染的剑罡越聚越大,开始凝聚成一块巨型的猛虎盾牌,展眉慢慢融入这漆黑的剑罡中,一同化作兽脸盾牌。

    姜岂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粘稠如水质的剑罡,心中虽是疑惑,可手中的雷霆之剑也绝不会落得下风,带动起全身的力量一剑劈下便是要毁天灭地。

    雷霆巨龙与虎面剑罡一撞之下,便是翻起千层气浪,连硕大的青冈石块也是翻飞起来,以二人为中心的龙翻台内,在两人的灵力压力下,撞击出了一块巨大的地坑,面对这种冲击力下,围观的弟子都是无法正视擂台上的两人,只能远远退去躲避锋芒。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十多秒,待烟云散去时,天际之中还回荡着雷电刺耳的嘈杂声。

    众人在看向擂台上时,才发现二人依旧保持着对持的状态。

    此时,姜岂居高临下的站在一处翘起的石粒上,面色苍白的看着深坑中的那人,而林染的左臂长袖已是在刚刚的对击之下炸得粉碎,这时已是光着左臂的臂膀,同样盯着石粒上的姜岂。

    而整个龙翻台也是被搅得翻天覆地,不复原来的模样。

    林染和姜岂都是显得有些狼狈,而场边的弟子也是对两人的战斗力叹为观止,神农氏的姜岂自然不用多说,只是这个叫做林染的峨眉弟子也是太过强悍。

    姜岂看着地坑中的林染,也是眉头倒竖起来,默默的开始调息起混乱的灵力。

    “刚刚的那一击自己已是用上了八成灵力,却也只能和他拼得平手。虽然不想承认,可在这次的交手中,这个叫林染的家伙,甚至还隐隐占了上风,峨眉山何时冒出了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人,看来不出全力,是无法和他分出个胜负了。”姜岂如此想到又是重新聚起灵力。

    林染也是长舒一口浊气,看着面前的人,慢慢拨开挡在身前的残存剑罡护罩,来不及多休息片刻,便又感觉到这姜岂身上带来的压力。

    “神农氏果然体魄强健,真不给人一口喘息的机会。”林染心中叫苦,体内也是迅速汇聚起灵力。

999

    第二日,林海内。

    隐藏在阴影里的一双眼,正俯视着自己的猎物。

    “三个乳臭未干的初生小子,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位置。”

    “哼,等他们走进我们布置的陷阱,或许连出手都不用,他们就会乖乖把卷宗交出来。”

    “呵呵...呵呵...有好戏看了。”

    此时林染靠着一颗粗口的参天大树,正听着队友分析如何夺取卷宗的计划。

    同队的两人和自己一样都是首次参加弟子选拔,叫做的张浩雨少年带着些许兴奋的状态,指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地图一直喋喋不休,计划着该去哪哪,哪哪最有可能寄放着卷轴,同对的另个少年秦霜则多了几分冷静,听着同伴的策略也不多加评论,只是在关键的环节稍加指正,相较之下显得十分老练。

    三人计划好后便收起地图,开始朝自己选择的位置出发,这一路上也不见其他的小队,让原本还有些许防备的少年们放下心来。

    林染抱着展眉走在最后。

    “林染,你知道么,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上次试炼大会你的名字就传遍了峨眉山,我们那一班的剑童都知道你。”

    林染听见张浩雨的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将展眉架在脖子上继续前行。

    途径一处小路时,林染小队被一颗断树拦了下来,断树横卧在路间就像架起半堵木墙,这让三人不得不翻过这块障碍,才能继续前进。

    张浩雨一马当先,脚尖轻点便翻了过去。

    可就在其翻身的时候,沿着树纹响起“嗦嗦嗦”的锁链声,一条埋伏在树内的钢网突然闪出,直接将张浩雨捆住挂在半空。

    跟在身后的秦霜看见这一幕,心中暗道不好,立即起身挥剑想要解救张浩雨,可就在腾身飞向捆住张浩雨绳索的一瞬间,突然又从暗处连续射出几只暗箭。

    暗箭配劲弓,几发弓弦响起时秦霜便有所防备,虽是腾空的状态可凌空中,秦霜手中藏着暗劲,一掌出去便击开飞箭。

    原本以为可以顺利躲开这些陷阱,可就在其落地的刹那,早已准备好的地洞就把秦霜困住在地底。

    林染见两位队友在分秒间几乎同时被困,一时间也是有些方寸大乱,立即抽出展眉运足内力将断树斩开,巨树被斩为两段后散成木屑。

    只是还未看清秦霜和方浩雨是什么情况,从二人的方位处就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哈哈哈...”

    “小子乖乖交出卷宗,不然你们都得没命。”

    霓虹、方啸、张奕三人都是剑童里颇为高大壮实的一类,偶尔在林海中被其他队伍盯上,可看见着这三人的体格都会急急离去,毕竟这三人的模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考验开始没多久张弈小队的三人便在花妖和狐妖处找到其他宗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完成任务。

    “这任务怎么比第一试还容易,没劲。”霓虹随手将石子扔到远处的水潭中,又看向身旁的男子问道:“方啸,你说是么。”

    名叫方啸的男子拥有山丘一般宽阔的肩背,此时正听着霓虹的抱怨憨憨发笑。

    张奕擦了擦佩剑上的污渍,又将吟啸剑重新放回剑鞘,就在刚准备和伙伴离开林海时,突然在这方天地间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磁场,以三人为中心连接出一套十分诡异的阵法。

    “不好。”

    张奕刚想要动手,却发现自己已是完全不能行动,心中不禁开始后悔之前的大意,现在陷入这种困境,难道只能任人鱼肉。

    汤怀和队友同样也陷入危机当中,紫砂湖上,汤怀、齐天、司徒静三人正被其他的小队围攻,对方显心机深重,将汤怀小队引到紫砂湖后,用之前埋伏好的湖底机关刺伤了齐天,司徒静照顾着受伤的齐天,正隐藏在后方为队友治疗。

    汤怀一人对着虎视眈眈的三人,即使是自信如他,此时也明显感觉到一丝压力。

    而这时,深深和梓鸢正带着刘莹莹来到树妖林,深深、梓鸢之前便进过一次林海,所以此次到无大碍,只是刘莹莹头次来,又被其他剑童灌输了无数遍林海的恐怖,现在正有点发怵。

    “莹莹,我跟你说这地界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你别担心,就算有什么怪物出现,我和梓鸢也能保护你。”深深自信满满的对着刘莹莹说道,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姿势。

    “是嚒,顾姐姐”刘莹莹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别叫我姐姐。”

    “那我叫你什么?”

    “跟着叫梓鸢叫我深深吧。”

    “好的,深深姐。”

    梓鸢跟在后面看着深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树妖林是一片茂密的槐树林,而槐树林里常年潜伏着成精的槐树妖,这些树妖会迷惑走进的所有生物,将他们埋在土壤里滋润自己。

    碰巧三个女生刚到树妖林边界,就遇上另一队的人在林外徘徊,这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两队的人都不知该如何招架。

    就在僵持着的时候,从对方队伍中走出一人,半带着嬉笑的说道:“三位,我们并无意与你们争抢,你们大可放心。”

    梓鸢凑到深深身边悄悄说道:“这人叫严爵,听说是此次剑童里获胜呼声最高的其中一个。”

    “哦~”深深来了兴趣。

    深深表情一变,玩味的问道:“那汤怀、林染、张奕排第几?”

    梓鸢皱起眉头道:“还真没听到过这三人的排名。”

    深深朝梓鸢挤了挤眼,两人便大笑了起来。

    “那这个排名可还真没信服力。”两人边笑着边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肆无忌惮的样子,不仅让刘莹莹觉得莫名,一旁的严爵面子上也是挂不住,带着其他两人反身离去。

    深深看着严爵小队离去,笑容也立马放了下来,向身旁的梓鸢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刘莹莹往树妖林里走。

    刘莹莹被二人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看着还未跟上的梓鸢叫道:“梓鸢,快走啊。”

    深深却将其拽得更紧,拼命往林子里拉。

    顾灵深和刘莹莹先一步走进了妖树林,两人刚进这片树林就开始戒备起来,林里槐木参天蔽日,给人一种幽幽暗暗的压迫感,更为奇怪的是原本喧闹的丛林此刻变得安静下来,连虫鸣鸟叫也听不见,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两人慢慢挪步开始往林子腹地走,越往里去便感觉这阴气越重起来,槐树之所以叫槐树是因为槐树乃木中之鬼,易招惹污秽之物,现在槐树成林更让人觉得怨气缠身。

    深深拔出时雨剑抵在自己的心口,开始在心中默念起静心咒,净心神咒为八神咒之首,顾名思义为修道之人净化身心,排除杂念,安定心神,此咒能使凡心入于冥寂,返观道心,入于清静之中。

    几番默念下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连同一环境下的眼境也变得明亮起来,深深明神后赶紧拉着刘莹莹开始寻找其宗卷起来。

    不多久刘莹莹便发现一颗槐树杆中正匿藏着一捆卷宗,欣喜之下便冲着一旁的深深喊道:“深深,在这里,我发现卷宗啦。”

    深深离着不远,转身看去时刘莹莹已经伸出手想取下卷宗,嘴里那个“不要”还未出口,就见刘莹莹的手已经触碰到槐木。

    刘莹莹的手刚刚接触到槐木时,这方天地的槐树似乎都被唤醒了一般,林间传来阵阵脉搏般的悸动,而莹莹伸出去的手仿佛被电击一般,只是好在缩回的够快此时并无大碍。深深赶到身边,确认其没受伤后迅速拉开了与这片树林的距离。

    两人肩并肩的戒备着周围的变动,忽然林间槐树集体晃动起来,并“嗤嗤嗤...”的发出怪异的讪笑声。

    深深心里一惊,却也不慌乱,定睛看去,只见林间槐树疯狂移动起来,看样子是想将二人围困住,深深单手划出扶风剑法,从环抱起的树栏中突破出一条路,拉着刘莹莹就往外跑。

    只是槐树藏灵速度极快,片刻的功夫下两人还是被困在树林里。深深瞧着眼下跑不脱身,便急忙对刘莹莹道:“我们一起用火攻。”

    刘莹莹赶忙点头,和深深一起施起引火咒,可就在两人刚刚喷起熊熊烈火时,林间就降起大雨来,逼的两人停了下来。

    “该死,怎么会突然下雨的。”莹莹有些气恼这天气道。

    “不,一般的雨水怎么会扑灭我们得灵火。”深深盯着周围的槐树道。

    “你是说,是这些槐树精搞的鬼?”

    深深点了点头,慢慢道:“槐树精擅长迷惑,这些雨水恐怕是他们的树油,长期被他们的树油侵蚀,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它们从精神上控制住。”

    就在两人无助之时,林间西北角上突然炸开一道出口。

    两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那边便响起梓鸢的声音。

    “快走。”

    三人重新会合后,整理了一番,梓鸢取出一只火折子对二人说道:“知道今天我们会来此,昨天我就去金顶取了长明灯的灯芯火折子,一般的火系法术对槐树精无用,可这千年的长明灯火却是他们的克星。”

    “梓鸢你真棒。”深深抱起梓鸢欢喜道。

    借着长明灯火三人聚起一条烈火巨龙,槐树精抵御不了这股高温就集体退下,刘莹莹见树精退下便利索的取走之前发现的卷宗。三人打开卷轴都是乐开了花,之前手中的是天字卷宗,槐树林拿到了地字卷宗,现在只要取得人字的卷宗便是完成任务了。

    就在三人从树妖林里出来之时,迎面又是撞上之前严爵小队的三人,两个小队的六个人彼此相望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在这里便是要分出个胜负了。

    妖树林外深深、梓鸢三人正和严爵小队对持着,双方此时是势同水火互不相让。

    严爵见着三人先是客气的说道:“这么巧,又是三位师妹啊。”

    深深看出此人不怀好意,也不客气的直接说道:“你这人倒是有趣,明明等了半天却说这种话,真是好笑。”

    “哈哈...顾小姐倒是直爽,明人不说暗话,刚刚看到腾空的火龙我就知道三位已经取到妖树林的卷宗,我等几人现在独缺这一卷,不知三位师妹能否成全在下,这次如果能给我严爵一个面子,日后若有用得着在下的情况,在下一定在所不辞。”严爵这话说的理所当然,似乎没有给人一点拒绝的理由。

    “真是好笑,谁是你师妹了,自己没本事去取,反倒要问我们要,真是好大的面子。”梓鸢也不喜欢这个人讥讽道。

    “哦,我想三位是误会了,我并不是要,而是...你们一定要给我。”说着严爵的眼光扫了扫面前的三个少女,身旁的两人直接向两旁散去,将深深三人包围在中心处。

    “哼,好大口气,那就来试试吧。”深深完全不惧,抽出时雨剑道。

    尘埃散去林染才看清面前的景象,张浩雨已是被牢牢捆住挂在高枝上,秦霜跌入塌陷的地穴里,恐怕现在也是已经被制服住。

    也就这一瞬间两位队友都是被制,让林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如此但其面色上却依然冷静,没有露出丝毫的慌乱,因为林染明白如果连小队里的最后一人也慌了阵脚,那对方可能机会直接扑袭上来将队伍团灭。

    “嘿,小子,想要活命的话把卷宗扔过来。”

    情况虽是不妙,可林染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来,算上面前说话的人,挂着张浩雨的树枝上站着的一人,对方还有一人没有暴露自己的位置,不知这个人是否与秦霜在一起,或者是埋伏在暗处,准备随时袭击。

    林染应道:“兄弟,别伤害我队友,不过是考验,卷宗给你就是。”

    林染掏出身上的卷宗双手递了过去,“呜呜呜...”,挂在网里的张浩雨见着林染直接交出卷宗开始挣扎起来,树枝上站着的人见其不老实,直接踹上一脚,又取出弓弩对着张浩雨喊道:“再不老实就把你射成筛子。”

    张浩雨消停下来后,林染面前的那人才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那人没想到林染如此干脆就答应,这一点也不像传言中大试里夺得头筹的弟子。

    “毕竟是传言,果然不可信。”那人心中暗暗想到,一脸不屑的一把夺下其手中的卷宗。

    只是抽动之时,卷宗下夹带着一根极细的钢丝,钢丝锋利瞬间将男子手掌割开,林染一把按住卷宗,抱着惨叫的男子一同跳进一旁的草堆里。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树上的射手只是刚刚举起弓弩,两人的身影便一起消失在草堆里,由于弄不清两人的位置,射手一时也是不敢胡乱射击,只是静静的观察着树下的一举一动。

    弓弩手极为冷静,正是以居高临下的位置观测着四周的草垛,树下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草堆里突然有身影攒动起来,以弩手的位置为中心高速旋转起来,身影绕着树干的位置不断绕圈,试图用这种方式将弓弩手给绕晕,并想在其视野死角处给其致命一击。

    弓弩手也不上当当即闭上眼睛蹲伏下来,用灵力覆盖在这方圆半里的土地上,将自己放逐到一个虚灵空间,以第三视角的方式俯瞰这片土地,这样一来也就再也不会存在视野死角的问题。

    就在这时,从弓弩手背后突然窜起一道身影,这道身影速度极快,从草垛中直接高高跃起,直匆匆的就要朝树上撞去。

    只是弩手似乎早就预知到了,脚尖一滑侧身提起弓弩就对准了那道影子,可就在扳机即将扣下时,弩手才看清那道阴影居然是自己的同伴,心里一惊本能反应的就想去接住队友。

    电光火石之间弓弩手才刚刚将同伴接稳,却发现其背后忽然亮起的一道白刃。弩手心中暗叫不好,只是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其多想,在接住队友的身子后直接翻身坠下树枝,急急的躲开这隐藏背后的匕首。

    两人坠地后连忙抬头看去,只见此时林染正站在高枝,为张浩雨解开钢绳,原来之前的那一击是林染藏在身影之下,在双方接触到后又出其不意的将其逼退,这样便可以解救下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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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染一边替张浩雨解下钢网一边瞄着地穴里的动静,虽然是在高处却依旧看不清地穴里的情况。

    论实力上来说林染并不惧他们,可现在还有一个同伴在他们手上,这便是一种掣肘,到时候要是被要挟上,那手中的这卷卷宗恐怕就难以把握得住了。

    林染心里定下主意,管他龙潭虎穴自己都要先把人救出来,林染在张浩雨耳边交代了几句,两人便直接跳了下去与树下二人正面交锋起来。

    四人交战在一块,一时间竟然是不分胜负,对方的弓弩手抓住空荡,直接一个翻身又是跳上了树,架起弓弩射击起来。

    近战时弩手不好发挥,可一旦占据上了高处,林染两人的局势就被动起来,加上对方还有一人并未出现,两人渐渐开始露出了败相。

    弓羽穿过林染身旁时,林染一个侧身刚好躲了过去,但就在躲开利刃的刹那,弓羽箭突然从内部又是射出一道暗箭,这道暗箭藏在主箭里常人无法发现,这一箭下来林染是避无可避。

    张浩雨瞧见不好,便一个飞扑撞开林染,只是箭羽锋利,这样的躲避依然是将两人刮伤,就在林染身形不稳时,脚尖一用力竟是遁入那地穴之中。

    另外两人瞧见,才发现是上了二人的当,刚想上前阻碍时,又被张浩雨拦下。

    张浩雨拦住两人去向道:“你们两个还想去哪,快陪小爷玩玩。”

    “找死。”

    林染跳进地穴时,才发现地下挖的极深,且黑的不见五指。

    林染取出火折子点了起来,开始慢慢观测四周的情况,刚没走几步便发现秦霜被束缚着躺在地下,看样子是昏了过去,林染心中有疑也不敢贸然过去,待确认周围无人时才上前探去。

    “秦霜,秦霜...”

    唤了几句,见其没醒,林染便开始为其解开束缚,地面上张浩雨还在搏斗,自己得赶紧上去支援,就在林染翻起秦霜的身子背起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就在这时,地穴突然开始崩塌起来,顷刻之间就把出口堵住,将两人死死的埋在了地穴中。

    “.小子你的同伴都被我埋住,你速速交出卷宗我可饶你不死。”

    张浩雨回身看时,地穴处确实被掩埋起来,林染、秦霜二人此时不知生死。

    对方一直隐藏着的第三人在此时终于现了身,原来这人就一直用土遁术躲在地底,故意等到林染下地穴时便催动阵法将其掩埋。

    这样一来,便直接解决掉两人,一下把局势完全压制住。

    张浩雨乘着对方三人聚在一起时,悄悄的想往地穴掩埋处探看,可刚刚挪动脚步,一只冷箭就射在了脚边。

    “小子,识相的就赶紧把卷宗交出来,我们或许可以饶你一命,你要还是冥顽不灵,那我们就送你一同归西。”

    张浩雨心中暗道不好,本想撤退时却发现对方三人已成掎角之势,将自己牢牢地包围了起来。

    “难道只能到此了麽?”

    对方三人慢慢逼紧包围圈,被夹在中间的方浩雨越发紧张起来,就在其刚想奋力一搏时,地穴的位置处突然炸开,伴随着一声巨响,地穴处的泥块猛然炸了开来,林染背着秦霜灰头土脸的跳了出来。

    “林染,秦霜。”张浩雨重新见着二人立刻欢呼道。

    带着还在昏迷的秦霜,林染重新来到同伴身旁,两人肩并肩的站在一起。

    林染的回归,着实让张浩雨缓了一口气,秦霜虽然还在昏迷着,可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种有同伴的感觉真好。

    只是还未喘息片刻,就听见林染低呼一声,“小心”。

    对方三人正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冲杀过来,看来这队人是要速战速决,并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林染不动声色缓缓抽出腰间的展眉,将张浩雨拉至身后,微微侧头道:“看好,秦霜,这三个人交给我。”

    张浩雨原本还想一起御敌,可听见林染如此说道,便撤下剑锋守在秦霜身边。

    冲袭三人见只有林染一人拔剑,脚下动作更快起来,眨眼的功夫便贴近到了身前,三柄白晃晃的剑刃几乎同时刺了上来,三个人的剑光封死了所有的位置,丝毫不留余地,下一刻就要置面前的这个人于死地。

    眼看利刃就要穿透自己的身体,林染却不慌不忙的脚尖轻点,直接纵身越起躲开了这三人的攻势,从空中舞出一圈剑花,剑花连招带势的仿佛有千万柄剑眼同时刺下。

    这阵剑花耀眼夺目,三人抬头之时都是被其晃花了眼,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林染便已经将几人刺倒在地夺下卷宗。

    这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几乎瞬间就把对手给制服了,身后的张浩雨看的是有些目瞪口呆起来,看着张浩雨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林染也只是无奈的笑着,让他赶紧将秦霜扶起离开此处。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在东南角处忽然响起一束穿云箭。

    所有剑童都明白,在这种环境下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因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就将可能会面临所有人的袭击,所以大家无论是搜寻还是作战时都会尽量避免大规模的动静。

    而放出这一束穿云箭的人,便是再向所有人宣誓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真的碰下十分险恶的局面,恐怕谁也不想这样引人主意。

    “真是好笑,这个时候放信号箭,还能陷入更惨的境地麽,你说是吧,林染?”

    张浩雨背着秦霜也看到了这一幕,刚想扭头对身旁的人说道时,却没看到林染的身影,左右巡视一番才错愕的发现这里只剩自己和秦霜两人。

    迷茫之时,林子东南角响起熟悉的声音。

    “三个时辰后,我们月池见。”

    妖树林外深深几人正和严爵小队斗到一处,严爵实力不凡,队伍中的两个同伴也是能力拔群,深深、梓鸢与其打斗起来勉强不落下风,可刘莹莹在其手底下却越发的无敌抵抗起来。

    为了护住刘莹莹,深深和梓鸢也要插手来一起抵御,时间一长就显得越来越被动,如此僵持下去,恐怕就要难以支持下去。

    梓鸢心里明白局势不妙,便朝一旁的深深使了个眼色,深深瞧见立马一剑隔开严爵的剑招,带着刘莹莹又往妖树林里跑去。

    严爵以为女生不敌想要潜进树林里躲避,也没多想便带着同伴一起追了上去,可刚追进树林里没多远,便发到现有些不对劲。

    等反应过来严爵三人已被锁在光焰火界的阵法里,这种阵法束缚力极强,人一旦被困在内就很难再出得来,阵法属五阳之行,会对被困之人加持烈火炙烤,消除身业,融毁身形,直至被困之人被熏烤至灰飞烟灭。

    刘莹莹回头看时,才发现敌方三人已被困在一座橙红色的阵法里,看着阵法中严爵三人吃瘪的样子,这让原本萎靡的她立刻来了劲,又欢喜的问道:“这个阵法你们是什么时候布置下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啦。”

    梓鸢看着和之前变若两人的刘莹莹说道:“之前撞见这三人在林外徘徊时,便知道他们也想得到这个卷宗,而他们如此轻易的放我们进去,必定是要我们得手后加以拦截,所以在你们进妖树林时我便留下布置了这个阵法。”

    深深也是站了上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有了这个阵法就算真的要动手起来,我们也不会落得下风。”

    光焰火界阵内严爵三人正在苦苦支撑,阵内的温度被推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值,而滚烫的浪潮时不时的就会掀起阵阵火花,火花翻滚连接成片瞬间就成了一道火龙卷,火舌嘶叫疯狂的翻滚在阵法里。

    面对如此强大的灵力阵法,尽管是夺冠呼声极高的严爵也是吃尽了苦头,三人左躲右闪,不过支持了短短数十分钟后便开始投降起来。

    严爵惊险的闪过一道火龙卷,直接摔倒在地,起身后又急忙拍灭头顶的火星,狼狈的说道:“我们服输了,我们愿意交出卷宗,快解开这阵法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深深故意拉长音调说道。

    “我们认输啦。”严爵苦苦哀求道。

    “好吧...你们把卷宗扔出来,我们就解开阵法。”梓鸢看着三人灰头土脸的模样也是好笑道。

    严爵从身上掏出两道卷轴赶紧扔了出来。

    刘莹莹见卷宗扔了出来赶紧上前取了过来,三个女生摊开一看果然就有自己少的人字卷宗。

    “太好啦。”三个女生都是乐开了花,一齐欢呼雀跃道。

    “救命...”

    阵法中火龙卷越聚越大,不断侵蚀着周围的一切,就在一只赤目火龙眼看就要吞并严爵三人之时,阵法突然就被解了开来。

    严爵三人从高温中逃离出来后,狼狈的躺在地上连呼吸都是喘不过气来,三人开始剧烈的咳嗽并痛苦的挣扎起来。

    刘莹莹见着三人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从背包中取出水袋递了上去。

    梓鸢和深深瞧见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急了,刘莹莹的水袋刚刚递上,严爵就突然暴起,一只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捅了过去。

    “莹莹...”

    “莹莹...”

    ......

    严爵慢慢的站了起来,从刘莹莹身体里抽出刀口,又将其手中的卷宗夺了回来道:“嘿嘿,老子已经多久没吃过这样的亏了。你们这三个,今天一个也别想要好过。”

    严爵一脚将身前的女子踢开,拾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口水,阴霾的看着被自己刺伤的女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落在地上,严爵将水浇在头顶后又随手扔给了自己的两个队友。

    梓鸢和深深见到这一幕,赶紧扑了上前紧紧的抓住同伴的身体。

    深深探着刘莹莹虚弱的脉搏,立刻一脸怒火的看着严爵道:“严爵,你这个狗东西。”

    就在深深刚想冲上前为队友报仇时,却被梓鸢伸手按住身子,梓鸢看着深深,用一种不可质疑的眼神对其摇了摇头。

    气急的深深身体也是剧烈的起伏起来,在梓鸢的安抚下才开始冷静下来,而这时严爵的两位队友也已是恢复过来,正一前一后的站在其身侧,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

    “可恶...”看着严爵丑恶的嘴脸,深深也是忍不住的道。

    梓鸢抽出银鲤剑护在两人身前,背对着深深说道:“你护着莹莹找一处隐蔽的地方疗伤,等我回头去找你,在和他们好好较量一下。”

    “对付这种人,我们两个足够了。”

    林源边境上,张奕此时正被困在阵法之中动弹不得。

    面前的这三个人中,其中有两个已是老相识了。大家都是往日在乾龙殿上一起修习的剑童,只是如今双方在此相遇也不多客套,上手之后就是要直接制服对方。

    “张弈,念在咱们认识一场,只要你交出卷宗我们就放你一马。”

    “早点交出卷宗,也让你们免受皮肉之苦。”

    张奕听到这话也不恼怒,反而一脸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布阵之人见着张奕这个模样,以为其已经认命,便开始减缓阵法的压制力,好让他们能把卷宗传递出来。

    可他们不知道张奕平静的外表下,体内灵力却疯狂的运转起来,经过灵力的不断冲刷和阵法压制的减弱,张奕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动作。

    霓虹和方啸站在张奕的身后,这一刻两人同时注意到,张奕背着的手正在和自己示意要一起发力突破这个阵法,二人明白后也开始在体内蓄起灵力。

    布阵三人原以为对方已经妥协,可放松阵法压制后三人依旧没有反应,反倒像是更加负隅顽抗起来,三人知道上当后立即催动阵法加大束缚,想直接将其张奕三人制伏。

    可张奕三人此时都将灵力贯通全身,已拥有充足的力量去抗衡这个阵法的束缚,在想像之前那样完全压制三人便是不可能了。

    张奕缓缓提起吟啸剑插在身前,双手此刻虽是稍稍提起可也觉得要用上千斤之力。

    张奕一手指剑,一手指天,滚烫的灵力从灵台流向眉心,而眉心处此刻正聚集起雷电之力,身体开始已经无法平稳的运载这些电流,而全身的经络都响起嘶哑的电流之声,衣袍无风飞扬起来,夹带蓝紫色的电脉宛若天神。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张奕念出十二字金言,保卫道体,字字珠玑,玄天头顶之上,苍穹雷云密布,阴暗厚重的云层开始汇聚成一圈圈的漩涡。

    原本晴朗的白日里突然乌云密布起来,天空中传来阵阵雷鸣轰炸的声音,粗壮的电流交织盘旋在云层间。

    阵外三人看着天空中的变化知道不好,立刻抽起佩剑朝张弈奔去,三人情急下直接冲杀过去,便顾不上阵法维持,这一下倒是给了张奕三人机会。

    霓虹和方啸同时聚起灵土之力,在对方冲击上来时召唤出一道厚实的土墙,封住几人招呼上的杀招。

    土墙拔地而起,犹如参天之高,厚实之下有些牢不可破的意思,完全将对方的进攻路线封堵下来,也让自己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

    可两人毕竟身有束缚,灵力滞缓,二人合力的法术在对方攻击之下瞬间就被击破,爆破时土块翻飞,从土墙中飞出三人,朝张奕几人直接就是劈斩下来,这居高临下的势头似乎有些所向睥睨,让人不敢直接面对。

    而这一刻,张奕结印的双手分开,怒目直视高空上的三人,抽出插进地里的吟啸剑,直接后撤半步,将巨剑朝三人掷了过去。

    三人见其直接将佩剑投掷过来,心里都是讥笑起来,飞剑滞空虽是刚猛,可单纯的飞剑如不是出其不意效果可能极小,就凭三人的本事这一剑根本不在话下。

    吟啸剑擦着几人的衣角贴身而过时,张奕又是结其手印,仰天呵道:“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摧伏诸雷。”

    九天之上忽然亮起一片银光,像是照明了天地间的光霞,霎那之间,积雷团聚,炸响之时,直射于刚刚张奕射出的吟啸剑之上,万顷雷光,亿丈能量,在此刻爆裂在高空之中。

    这刺眼的雷光让张奕三人也是睁不开眼。

    片刻之后,雷光散去,三人身旁的咒印已然消散,霓虹和方啸两人倒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张奕则走到一旁,重新拾回自己的吟啸剑,擦拭着巨刃上的污渍道:“老朋友,还是那么给力。”

    “这三个人怎么办?”霓虹走到张弈身边,指着一旁已如焦炭的战败三人道。

    “我们的卷宗已经凑齐,不用在夺他们的了,把他们扔到溪里自然会醒。”张弈瞧了三人一眼便不再多管了。

    就在张弈三人刚处理完战场,天际突然划响一只穿云响箭。

    “这是?”

    深深背着刘莹莹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高枝林宇之间,这一路上已有不少的队伍发现了自己的行踪,有的队伍只是驻足关注了一会便擦肩而过,有的像闻见血腥的豺狼般一路跟随,似乎要等自己的猎物饥劳乏困后才将之捕获。

    深深感觉到四周的动静心中暗叫不好,伸手从腰包中掏出两颗烟雾弹,立即炸响在自己脚下,借着烟雾的遮掩赶紧遁离开去。

    虽然过了这么久,可莹莹伤口上的血痂依旧在冒着血,感受道肩上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深深赶紧找了一处僻静之处藏了起来。

    待深深处理好刘莹莹的伤口后,天色也是逐渐暗淡下来,离第二试结束的时辰眼看就要近了。

    一日的奔波打斗让深深也是疲惫不堪,稍稍直了直腰后便慢慢开始打坐冥想起来,梓鸢此时还在拖延着严爵三人的脚步,自己要在他们来临之前尽量多恢复一些灵力,以便应付之后的恶战。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深深便感觉到附近有破风的声音传来,看来是有人赶了过来,深深护在刘莹莹的身前,让其往后靠着尽量避免再次加入战斗。

    树丛里不断传来枝叶拨弄的声音,“唦唦唦...”,这个人越靠越近了。

    深深抽出时雨剑,紧紧的盯着四周的动静。

    这时,头顶的枝叶突然中跃出一道身影,身影在空中短暂的滑翔了一会便开始坠落下来。

    “梓鸢...”

    深深瞧见是梓鸢赶紧追了上去,接住其下坠的身躯。

    “梓鸢,梓鸢...你没事吧。”深深发现梓鸢身上多出好几道伤口急切的问道。

    梓鸢靠在深深的身上,摆了摆手道:“放心吧,我还能支持得住,刘莹莹没事吧。”

    “她也没事,你...放心吧。”

    深深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乱,也来不及整理,就任由其遮住双眼。

    梓鸢扶住自己胸口,勉强的撑起身子朝莹莹那里走去,想看看莹莹的伤势如何,刘莹莹看见梓鸢平安无事也是欢喜的朝她走去。

    就在梓鸢和深深擦肩而过时,深深背着身子突然伸手牵住了梓鸢的手道:“梓鸢,你的手好凉啊。”

    “啊...可能是受了些伤的缘故吧,不打紧的。”梓鸢转过身子看着深深道。

    深深依旧背着身子,也不转身的说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刘莹莹见深深话语冷淡,又背着身子拉着梓鸢的手,觉得有些奇怪,便停下靠前的步伐依旧远远的看着两人。

    深深此时才转过身子,笑容灿烂的看着面前的人。

    梓鸢被这么看着,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是跟着你们留下的痕迹,找到你们的啊。”

    “哦,我留下什么痕迹给你了?”

    “你...”

    话还未说,深深面前就亮起一道匕首,两人站的极为靠近,又是牵着手相互牵制,想躲开恐怕是不可能的,这一手突袭速度极快,寒光刚刚闪过便已是插进深深的身体。

    “梓鸢,你干嘛?”刘莹莹见梓鸢直接对深深出手,惊呼道。

    深深看着面前的人,笑了起来道:“果然不是你。”

    梓鸢露出邪魅的笑容,用一种低沉的男子声音说道:“居然被你发现了。”

    “梓鸢”撕下脸上的面皮道:“真不错,居然被发现了。”

    “梓鸢”身前的深深也是慢慢变化成了一截树墩,而“梓鸢”的这一击切实的打在这截树墩。

    “梓鸢”显出了真身,这人就是汤怀之前遇见的方茂,深深见其现身,也直接出现在了刘莹莹身旁。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方茂拖下假扮的衣衫,唤出自己的队友道。

    “哼,你错就错在,假扮了一个和我朝夕相处的人,这一接触便让我看了个清楚,方茂,你这么大个人,怎么会扮一个女孩,真是好笑。”

    虽然这局被深深看穿,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严爵三人还未解决,又招惹上了另一对的人,一旦被两队人马夹击上,那可是任谁也无法应付的啊。

    “顾灵深,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怎么只有你们两人,你还有一个同伴呢?”方茂活动了一番手腕,盯着两人问道。

    “对付你们何须三人。”

    深深看着方茂三人已是成合围之势,心中暗叫不好起来,刘莹莹身上还挂着伤,自己又要对付这三人,再加上随时可能会加入战局的严爵,这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两难局面啊,该怎么办?

    就在深深陷入险境时,林间又是传来三声破风之声。

    “方茂,你现在只敢欺负女孩子了嚒?”

    深深还没搞清楚情况,眨眼的功夫面前又多站着三人,三人挡在深深身前看不清样貌,只是听着声音自己好象并不熟识。

    “方茂,上次的账还没找你算清楚,这次便要让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为首那人说道。

    这人听着话是恐怕是和方茂结之前便过怨了,如今是来寻仇的了。

    方茂看着面前的三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你们还想英雄救美,只是别英雄没当成,却当了狗熊。”

    话不多说六人即可就斗到一块,深深赶紧拉着刘莹莹躲到一旁。

    六人手下也都不留情,打斗之时招招式式都是朝着对方要害而去,深深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帮手,此时虽是靠在后面,可时不时的就用五行术加以辅助,这也让方茂小队吃了不少苦头,毕竟是让自己脱离了一对三的险境,自己怎么也得帮上一手。

    果然方茂三人开始节节败退起来,就当方茂等人准备逃离此地时,严爵三人恰巧也追到了这里。

    “深深...”梓鸢也从林间窜出,看着一旁的深深赶紧叫道。

    突如其来的四人,把几人的对决暂时的打断了,原本还想撤退的方茂看着追着梓鸢出来的严爵,暗暗发笑起来,对着严爵喊道:“严兄,咱们既然都是想夺取这些人的卷宗,不如我们联手如何,得手后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严爵见方茂主动要求联手,眼神阴霾的盯着梓鸢几人舔了舔嘴唇,指着女生的方向道:“这三个交给我。”

    见严爵答应联手,方茂也是重新组织上队友夹击起来,战局瞬息万变,一群饿虎刚被打退,这一批饥狼又是冲了上来。

    严爵嘴上说要对付深深三人,可一出手便朝着实力更为强劲另外三人夹击上去,深深、梓鸢还未反应过来,几轮打击之下三人已是被逐个击破败下阵来。

    严爵和方茂手段残忍,不仅夺下卷宗还将其重伤,转眼间局势又是被反转过来。

    解决了实力更为强势的一队,严爵、方茂便盯上了深深三人。

    梓鸢按住深深有些发抖的手,从袖口中抖出一只响箭,直接朝天空拉响起来。

    紫砂湖上,汤怀持剑与对方僵持着,对方虽将汤怀包围起来可一时间还不敢出手,一来汤怀剑术高超实力雄厚,二来其手中的清水剑借助紫砂湖的环境威力更加强大起来。

    就在这时,西南方的天际中突然响起一只穿云箭,这只穿云箭一出现就将几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汤怀瞧见敌对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便立马施展起剑招来,清水剑瞬间搅动起整片紫砂湖的湖水,水啸龙吟般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汤怀也不拖延,起手便是倾尽全力。

    汤怀双手飞快结印,当指尖轻轻划过时雨剑身时,湛蓝色的剑身立刻就萦绕起浑厚的灵力,剑身微微颤鸣起来与翻起的浪潮合二为一,剑灵充斥在这漫天的雨水当中,就像万千的飞剑受其掌控。

    敌对三人在这滔天的浪潮下连站也站不稳,骇浪中的潮水汹涌翻滚,以汤怀为中心形成了一道水龙卷,顷刻间骤雨爆降而下,汤怀站在龙卷之上俯视着身下三人,犹如天神在世一般执掌人间。

    三人见其势大便合到一处,使出一套大轮剑阵,大轮剑阵锋芒一起也是瞬间逼开周围的雨水剑气,以剑光幻化出无数的荷叶轮盘,层层堆叠之下就想一张巨大剑网下的荷莲在水中盛放。

    汤怀落到龙首处,以灵力勾勒出一道五行八卦,道法刚成又将直接其封在水龙体内,水龙像是受到一股极强的力量灌入,浑身散发出阵阵寒气,从尾部开始竟是结成了冰,顷刻间,猛禽水龙就变成了寒冰巨龙,冰龙聚集寒气威力更甚。

    两者争锋相对,锋利的剑气和寒霜冰晶还未接触上便是泛起漫天冰霜寒气,巨龙与剑莲各置一方,双方剑拔弩张互不服输。

    汤怀站于高处居高临下,指尖一指巨龙便朝剑莲俯冲下去,冰霜巨龙携带着万顷之力,钢筋般的菱角直指剑莲。

    双方刚一接触便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晴空里像是炸响了一道惊雷,无数的冰渣子散落下来,冰霜巨龙正被迅速的消融下来。

    “不好,对方毕竟是三人,看来凭汤怀一人还是敌不过啊。”齐天也是感受到冰雪消融之意不禁担心道。

    片刻之间,冰雪就被消除了一大半,整片紫砂湖都是笼罩在寒霜雨雾中,一时间看不清结果。

    司徒静扶起齐天两人焦急的看着湖面,直到寒雾渐渐散去两人才见着对战情况,但只是瞧见了这一眼,二人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对方三人依旧聚成剑莲形状,只是此时却被寒霜冰封像是一尊冰雕一样矗立在半空,汤怀站在冰雕之下,正从冰鉴里取出时雨剑。

    汤怀取出对方的卷宗扔给了司徒静道:“你们找一处地方修养,我去办件事,随后在与你们汇合。”

    说罢,便消失在,烟雨之间。

1001

    傀儡术

    橙红色的夕阳已经挂在了树梢间,整片林海都是染上了一层暖红。

    紫杉树林里穿梭着一道人影,人影速度极快,快到连肉眼都是要跟不上,那道身影手脚并用,长臂一招借着枝干的弹力便是荡开好几十丈的距离,脚下一踏便又是纵身飞向长空之中,身影如飘絮般从容的落在树冠上,辨别清楚方向后又在潜进林间迅速奔驰起来,偶尔侧过头看着渐渐没入地平线的骄阳,脚下的速度便更快起来。

    梓鸢刚刚射出穿云箭,严爵和方茂两人便戏谑的笑了起来,两个队伍的六个人立刻就包围了上来,深深、梓鸢将刘莹莹护在身后,抽出各自佩剑相迎。

    深深、梓鸢肩并肩靠在一起,又同时伸出各自的左右手臂,两人捏起不同的手诀后手指并到一块,这样便组合成一套全新的结咒。

    结合施咒必须两人心意相通,这样的咒术施展开威力会比一般的法术强上好几倍,面对六人的堵截,两人一上手就是最直接的杀手锏。

    两人的灵力交织在一块,蕴含着强烈的五行之力,咒术射向严爵几人时幻化出一只白虎奔腾的景象,虎啸山林给人一种气吞山河的压力,严爵、方茂六人知道不好对付,急忙又聚在一起合力抵抗起来。

    只见六人合到一处,占据着七星结坛的位置,结合天地灵气,六人也是化作执冥神君,召唤出北方之神玄武,玄武威猛,又称真武,极其善于防御,即使面对结阵下的攻击也是轻松防御下来。

    可就在喘息的片刻,深深和梓鸢又是布置下一套护身阵法,阵法一成三人就赶紧躲了进去,面对这六人的夹击下,光凭深深三人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下来的,如今只有先倚仗这个阵法拖延时间,等待援助到来才能有回转的余地。

    严爵、方茂见着三人竖起的护身法阵,便猜到她们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只是眼下也不急于破阵,二人到是想要看看,究竟谁能在他们眼皮底下救走这三个女的。

    “就是这里了。”

    林染见着信号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只是离着还有半里的距离,就放缓了速度悄悄的接近了过来。

    此时,林染正站在高枝上,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打斗场面,深深、梓鸢和刘莹莹站在林子中央的护身法阵里,周围并没有看到任何阻击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陷阱,气氛安静的怪异。

    “真是,奇怪了。”林染心里暗暗道。

    见着深深三人现在并无危险,林染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放下,只是敌人在暗,自也不可轻易暴露自己,还是等汤怀和张奕来了在动手吧,林染心中订下主意便隐伏起来,开始静静等待。

    还未过多久,林染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突然,斜刺里,射出数柄钢刃匕首,匕首角度刁钻,彻底封锁了自己可以躲避的所有退路。

    林染心里一惊,自己已经如此小心翼翼,对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这些陷阱靠的如此近,究竟是何时布置的,又是如何躲避开自己的侦查的。

    心里虽是不解,可手上的动作也是未停。

    林染凝指聚气,以手指化作利刃,直接斩下厚实的树干,用树干作为掩体挡下迎面射来的匕首。

    本以为就此躲开,可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匕首下竟藏着一跟细不可见的钢丝,操纵之人见其躲开,便立即又操控起钢丝,将利刃重新掉头追了回来。

    林染毫无提防,等感觉到时已是被刀口割伤,只是幸免没伤及要害之上。

    “可恶,真是一丝大意也不能有。”

    林染紧紧的盯着那一根根钢丝,想找到控制匕首的人,可目光刚刚追寻过去,就发现有一道身影正用泰山压顶的姿势压了下来。

    林染瞧见便立刻闪了开来,急急回望时,只见一道模糊的身影重重的坠下,只是这人并未得逞也不减速,带着十二分的力道直接撞到了地面。

    还在奇怪的时候,从那人下坠的阴影处又是射出数根钢箭。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林染腾空而起,心里不可置信的念道。

    就在腾空而起的瞬间,林染又是发现身边突然多出几个身影,只是身处半空避无可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势让林染觉得有些绝望,瞬息之间就像是被一捆钢筋束缚住一样不见天日。

    深深几人听见声响时,林染已经被困住掉落在三人面前。

    只是让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困住队友的竟然是一个机械人偶,此时人偶站在几人面前,而林染就被困在人偶的大腹之中。

    “这是傀儡术。”梓鸢看着面前的铁皮人偶惊呼道。

    刘莹莹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连忙问道:“什么是...傀儡术。”

    “这是气宗里一种少见的绝技,气宗善于驾驭机关,控制这种傀儡自然不在话下。而修炼气宗的高手,可以在百丈外就奴驭自己的机械,这一类人极为擅长远距离攻击,可以让对手还未近身就被击败。”

    梓鸢虽然知道名堂,可也是第一次切实的看到这傀儡术,就算是解释的时候,双眼也是没离开过这铁皮人偶。

    三人面前的铁皮人偶不断从内部传来金属的敲击声,深深知道被困之人可能是自己的伙伴,可无法看到究竟是谁,便大声的叫嚷道:“林染、汤怀、张弈,是你们嚒。”

    “是我。”

    深深、梓鸢刚听到声响便立刻知道被困之人正是林染,急忙问道。

    “林染...”

    “林染,你还好吧。”

    “我没事。”林染应道。

    就在这时,隐藏起来的傀儡师终于现身了,原来那人正是方茂小队里的一员,那人之前过招的时候并未显示自己的绝技,一直是等到了这个时候才展现出来,真是一个极为能隐忍之人。

    方茂也是现身走到人偶身边,边摸着这铁皮边大笑道:“你现在是没事,可待会就不好说了。”

    “你们三个难道要看着自己的同伴为救你们而遭罪嚒,还不速速解开阵法出来。”严爵也是搭腔道。

    “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看着林染被困啊。”梓鸢悄悄的问道。

    “嗯,只能先应着他们解开阵法,后面在走一步看一步了。”深深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照着严爵的话办了。

    就在深深举起双手准备解开阵法的时候,人偶里的铁匣突然响起剧烈的轰鸣声。

    “哼,你就别挣扎了,这是玄铁打造的机关,就凭你是无法将其破开的。”使傀儡术的人踢了一脚铁皮傀儡道。

    话音刚落,只见这铁皮傀儡从肚皮处开始慢慢变红起来,像是被红莲业火灼烧般,这火红从肚皮一直蔓延到全身,如今再看这傀儡,便像是烤熟的番薯一般。

    傀儡师见着这一幕也是惊了一跳。

    就在众人都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柄长剑从其腹肚里穿了出来,长剑虽只是露出一截却散发出无尽剑意,整个铁皮傀儡都被包裹在剑气当中。

    “不好。”傀儡师低呼声便急急忙的跳开。

    严爵、方茂等人见着也是赶紧躲开,而就在众人散开后,傀儡轰然间爆炸开来,钢条、铁片散落一地,而林染被护在展眉剑的剑气中纹丝不动。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坏我的傀儡。”那傀儡师见着自己的铁皮人偶被炸的四分五裂立刻冲着林染怒道。

    深深、梓鸢看着林染安然无恙便立刻解开阵法迎了上去,林染见着两人也是欢喜起来,三人聚到一块丝毫不理会其他的人。

    “可恶。”

    傀儡师见其并不理会更是怒不可及,又同时操纵起三只人型木偶朝林染杀去,虽然这次只是木偶可林染丝毫不敢大意,提起展眉转身就是迎了上去。

    三只木偶傀儡皆是手持巨型长镰,浑身披着黑色的粗麻衣只露出双眼,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鬼正守护在傀儡师的身旁。

    林染知道傀儡师擅长远攻,这一出手便直接贴近上去,想用近身战迅速的结束这场打斗。

    可傀儡师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手下十指一牵,便让三只木偶迎击上去,丝毫不让其靠近半步。

    真正交上了手,林染才发现三只木偶要比想像中更加灵活,并且木偶并非活体,打斗起来根本不管不顾,招呼上手的皆是两败俱伤的手段。

    林染第一次面对傀儡师,此时已是焦头烂额起来。

    深深几人见林染有些被动便想出手相助,可刚一起势就被严爵、方茂拦下,双方相互制约也就难以出手。

    三只木偶傀儡又将林染给包围住,密密麻麻的暗器从四面八方齐射过来,林染架起展眉至手肘处,双手结起法印,从体内唤出剑意瞬间将暗器都给挡了回去,只是这样防御极其消耗灵力,三番五次下林染也快支持不住。

    “嘿嘿..小子看你还能支持多久。”傀儡师站在远处阴沉沉的说道。

    手下的指法更加迅捷起来,三只木偶疯狂的挥舞起长镰与林染厮杀至一块。

    林染知道此时不能在与其这样消耗下去,于是指尖夹带着灵力轻轻的划过展眉剑身,而就在指尖离开剑身的瞬间,林染的指头带起了一缎黑色丝绸般的东西,丝绸轻盈柔滑此时正漂浮在半空迎风招展。

    这缎黑色的丝绸在林染手中越拉越长,远远看去漫天都是这些黑色的绸缎,仿佛天地间的灵力都被这些绸缎给裹住霸道异常。

    “这是?”

    众人看到这一幕皆是疑惑不解。

    方茂也是惊奇的看着这些黑色的绸缎,疑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实质的剑气...”严爵见着林染的剑招眉头立刻就紧皱起来道。

    “什么?”众人听到是剑气,都是惊呼起来。

    剑道高手能让自己的剑意随心而变,也能让自己的兵刃形成各种状态,而林染的这一手正是剑意施展的至高境界,大伙一时看不出来也是常理,毕竟剑童里还是很少有人能达到这个境界。

    严爵看着林染的剑招神情有些阴霾起来,悄悄的走到方茂身旁,附耳道:“方兄,若你还想在这次选拔里拔得头筹,我们俩就得联手解决掉他。”

    方茂听着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个少年时,双眼已是满含杀意。

    林染的剑气延伸得越来越长,不多时,便已将三只木偶给完全笼罩住。

    “哼,小子,就算你能毁了这些傀儡也不要紧,我还能掏出更多的来。”傀儡师带着三分邪气的盯着林染道。

    就在傀儡师刚想脱离对三只木偶的掌控时,忽然觉得双手竟是无法动弹起来,只觉得胸腔里热血翻涌。

    “怎么可能,你...”傀儡师紧紧按着自己的胸口,硬是没有将胸口里的那口血给吐出来。

    林染见着得手后指法一变,又将剑意重新收回展眉,直到这时大家也才看清楚,原来林染的剑气是化作一条极细的丝线,沿着傀儡师操控傀儡的灵力枢纽参透到其体内,剑气一旦侵入体内,便是直接攻击人体最为薄弱的内脏。

    而林染此时收回剑气,就放佛有数十把剑从傀儡师身体里拔出一样,这一下傀儡师已经完全再无抵抗的能力了。

    就在林染收剑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两阵破风之声,风声咄咄逼近似乎就是冲着自己而来。

    来不急多做反应,林染只是本能的一侧身,两柄利刃就在眼前划过。

    “小子,挺机灵啊,不知道下一招你还躲的掉麽。”方茂一击未成便恶狠狠的说道。

    深深见严爵和方茂两人开始围攻林染,刚想上前帮忙却被其他三人拦下,一时脱不开身,便急匆匆的叫嚷起来:“你们两个,真是没羞没臊的,居然两个打一个,有本事跟姑奶奶来比试比试。”

    “方兄,你也别跟他多啰嗦,咱们直接废了他。”严爵并不理会深深,只是催促方茂联手一起击溃面前之人。

    两人虽是手段卑鄙,可手上确实有着着真功夫。

    方茂紧紧盯着林染,双眼中带着浓厚的杀意,其右手反握着一柄青釭剑,左手又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刃,这人竟是使得双手剑。

    方茂速度极快,只是呼吸之间便已是杀到面前,林染反应过来时利刃已经到了眼前,看着灼灼的剑刃逼在眼前,林染赶紧向后一侧,想要躲开这次的袭击,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背后脊椎隐隐发凉。

1002

    林染知道定是严爵从背后突袭上来,心中暗道不好,只是瞬息之间再难躲闪两人的攻击,只能再次聚起灵力催动罡气护身。

    只是严爵和方茂的实力强横,两人所聚集的剑气与林染相击下,并未如之前的傀儡师般被林染的灵力护罡给直接击退,三股强大的灵力对持下开始相互抵消起来,三人逐渐陷入僵持的局面,一时间竟是难解难分。

    这几年林染虽是提升不少,可面对实力不俗的两人夹攻下也是渐显吃力。

    而此时,这种僵持局面也给严爵和方茂带来不少打击,两人都是在这次选拔中极具希望的弟子,可在联手对敌的情况下还是如此焦灼,不免让两人更是下定决心要处理掉这个绊脚石。

    严爵和方茂手底下不断加重力道,两人身前的剑气化成红、蓝剑罡,不断消耗着林染的灵力,三种不同的灵力摩擦下爆发出强烈的磁场,氤氲在周围先天罡气被挤压的吱吱乱响,对战的场面火爆十分。

    随着时间推移,林染越发感觉灵力透支,只是此时若一收手,恐怕在严爵和方茂的夹击下自己的性命也是难保,无奈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支持下去。

    “该死,汤怀、张弈怎么还不来。”林染心中开始暗暗骂道,这两个家伙应该也看到信号,怎么动作会如此的慢啊。

    滚烫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林染能支起的罡气范围在严爵和方茂的夹击下已经越来越小,就当最后一丝灵力透支出体内后,林染眼前忽然模糊起来,而就在晕厥的那一刻,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股能量让原本干枯的灵台立刻滋润起来,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天灵穴中,顿时以林染为中心掀起一阵气浪,激起的气浪排山倒海让众人连眼都睁不开,这让原本快要昏倒的林染也是突然振奋起来。

    严爵和方茂反应也是极快,感觉不对劲立马后就是撤离开来,就在众人疑惑林染的变化时,让大家意想不到的一幕又是爆发出来。

    只见原本灵力充沛的林染,突然从体内迸射数十条玄铁锁链将其束缚住,黑色玄铁锁链在束缚的瞬间开始疯狂吸取其体内的灵力。

    “啊...啊...啊...”

    林染开始撕心裂肺的呼喊起来,想必这一过程极为痛苦。

    这一突变是众人都没能想像得到的,看着林染的状态又迅速萎靡下去,方茂重新燃起了杀意,举起双剑又是杀了上去,方茂这一手突袭直逼林染的要害就冲了过去。

    可就在方茂刚刚靠近的瞬间,玄铁之锁链也是向方茂袭去,铁链轰然拍下,方茂一时应对不及,于是立刻就是被拍飞了出去,这一击极重直接就将方茂给重伤。

    直到林染身体的灵力全部被吸收被吸收干净,这诡异的玄铁锁链才重新收回其体内,被抽干的林染此时已是虚弱不堪,勉强撑着展眉剑才没摔倒。

    “林染...”

    “林染...”

    深深、梓鸢见着急忙跑到身边抽起其羸弱的身子。

    “严兄,他已经不行了,快杀了他。”方茂也从一旁踉跄的走了出来道,此时他也是被重伤,渗出的鲜血立即就将胸前的衣襟染红,这让他看上去显得狼狈不堪。

    严爵听见方茂如此说,便又燃起了杀意,恶狠狠的盯着虚弱的少年。

    深深、梓鸢护在林染身前,也是寸步不让。

    严爵的两位队友也是站到了身后。

    “你,也过去。”方茂叫着自己的队友也去帮手。

    刘莹莹受了重伤无法作战,此时,深深和梓鸢就要面对,以严爵为首的四人。

    深深背着身子压低着声音说道:“林染,你抓紧休息,剩下的阿猫阿狗就交给我和梓鸢了。”

    梓鸢蹲在林染面前,从药盒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递到其面前关切的道:“快吃下,对恢复灵力极有效果。”

    林染不问什么,囫囵吞枣的就一口吞了下去,刚一入口,便苦涩的说道:“哇...真苦啊,这是什么药。”

    梓鸢见其挤眉弄眼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林染搭着梓鸢的手慢慢站了起来,略带笑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深深,又瞥向严爵四人道:“喂...你们啊,还不死心,要是等到我兄弟来,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染顿了顿,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跟你说,我兄弟可没我脾气好,他们一来看到这个情况,肯定是要痛扁你们一顿。”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严爵不屑的摇了摇头,招收示意身旁的三人围了过去。

    就在四人围上去的瞬间,空中忽然划出两道人影。

    严爵四人发现的时候,那两道身影已经落地,此时他们就站在林染面前,而这两人自然就是汤怀和张弈。

    林染见二人终于赶到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展眉合回剑鞘道:“你们怎么比我晚这么多?”

    “这不是给你表现的机会。”张弈看着林染的模样,立即渡过一道真气进其体内。

    汤怀不动声色的已经将局势看个透彻,拍了拍张弈的胳膊道:“张蛮子,为首那人交给我,其他三人你去对付。”

    张弈扛起吟啸剑,吸了吸鼻子道:“哼,小菜一碟。”

    “那我们干嘛?”深深问道。

    “看戏。”汤怀、张弈默契的一起应道。

    张弈纵剑直接高高跃起,双手挥舞起吟啸剑瞬间就把战场分割开来,汤怀抽出清水剑拦在严爵面前,而张弈就和其他三人过起招来。

    汤怀手持清水剑站在严爵面前,剑光就在其手中流转起来,清水剑蕴含着强大的冰霜之力,一剑刺来寒冰立刻封锁住严爵的周身的空间。

    严爵丝毫不惧一剑劈开挡在面前的寒冰,又以佩剑为媒唤出无尽莲火,铺天盖地的莲火和寒冰交织在一起,这两人一接触便是硬碰硬上,看来很快就会分出个胜负来。

    而张奕这边尽管是和三人过起招来,可丝毫不落下风,张奕大开大合的剑法一直压制着三人,三人在张奕手下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看样子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严爵因为之前与林染对拼时有所消耗,现在在与汤怀在对上,也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看着那三人敌不过张奕一个,方茂又是指望不上,便开始心生退意。

    严爵故意露出一道破绽,等汤怀刺过来时便一剑隔开,再迅速的转身点地腾空而起,几乎就是呼吸之间便撤离开了这片战场。

    方茂见着严爵逃开,也赶紧逃离开来。

    深深见两人想逃,大声叫道:“别让他们跑了。”

    张奕一剑荡开面前三人,与汤怀使了使眼色,两人便分别追了上去。

    方茂逃的飞快,也顾不上胸口的伤势,就一直往密林里钻,可还没跑上多远,一柄巨剑就挡住了去路。

    吟啸剑稳稳的插在方茂身前一步的位置,张奕从一旁林子里懒散的走了出来,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道:“你跑什么,搞得我还得费劲追你,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就不伤你了,乖乖交出卷宗我就放你一马。”

    方茂冷冷一笑,将胸腔里的淤血吐了出来道:“小子,别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结果。”

    淤积在胸口的血水吐了出来,方茂反而觉得体魄舒畅起来,手中流转起灵力,一掌就拍到张奕的面前。

    张奕没想到这方茂连兵器也不用,直接一掌就是打了过来,只是这拳脚上的功夫,张奕也是不惧。

    方茂一掌拍来,直接就往张奕面门上击去,这掌风携带着断筋碎骨的劲道刚猛无比。

    张奕瞧见也是冷静沉着,左手向前一探,抓住袭来的手掌,右手搭在他的前臂之上,一招猛虎出林直接将其扔在了地上。

    方茂本想仗着灵力浑厚,倚靠招式间的力量取胜,可在刚刚的那一击下竟是在力道上完全被压制,方茂盯着面前的张奕,慢慢爬起了身,跨出两步,才缓缓站定,心中明白:“这人体魄强健,想用拳脚招式解决他,还得用点心思。”

    如此想到,方茂变掌为爪,双臂连攻,臂影晃动之下,像是有数十只手臂一般,让人眼花缭乱。

    这狂风骤雨下的招式让张奕也是有些应对不及,身上开始出现手爪血印,片刻之后只觉得周身已是在他的双掌笼罩下,避无可避,极难抵御。

    张奕只能一掌逼开方茂,暂时拉开两人的距离,运劲于双拳之上,等到方茂再次逼近时,双臂忽然一震,一股强劲的拳风排山倒海的就推了过来,方茂虽然双爪老练,可在这刚劲的拳风下,仍是被震得气血翻涌。

    连续打击之下,方茂的内腔已经承受不住,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让原本就血祭斑斑的衣衫,更加不忍直视起来。

    张奕几步就赶到他的身前,一把将其擒住,就在张奕拎起方茂之时,方茂突然拍出一掌,这一掌平淡无奇可从袖口之中却射出三只袖箭。

    这方茂果真卑鄙,原本张奕见其凄惨也不愿大打出手,可他却暗中放这袖箭,如此行为真是有辱修仙者的风范。

    袖箭闪着银光就朝张奕射去,仅仅一尺之外的张奕没有料到他会突施暗手,慌忙之下竟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就在此刻,只见张奕忽然向后一躺,双脚腾空而起,直接一百八十度的翻了一个身,险险的躲了过去。

    见张奕摔倒在地,方茂还是不死心,抽出佩剑又刺了过去,只是这次张奕早有准备,一个鲤鱼打挺直接翻身而起,同时抽出一旁的吟啸剑,用剑背狠狠朝其挥了过去,张奕灌入三分灵力,双手舞剑之下力道雷霆万钧。

    方茂早已是强弩之末,在吃到这霸道的一撞,立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汤怀跟了严爵一路,直到一处石谷之处两人才停了下来。

    汤怀看着严爵站在石谷里负剑而立,就像是在等待着自己一般,心中不免好奇:“这小子,故意把我引来这,难道是早有准备。”

    虽是情况未定,可汤怀依旧走到了严爵面前,看着面无表情的严爵说道:“交出卷宗,你就可以走了。”

    “哈哈...真是好笑,就凭你一人能奈我何?”严爵冷笑连连,又说道:“知道你的清水剑厉害,可你看看这处,到处是石岩土块,我看你的清水剑未必能发挥出一二来,至于谁胜谁负也未可知啊。”

    汤怀心中暗暗发笑:“原来这人是怕清水剑,才将我引来这。”又对其说道:“那你尽管来试试,我能不能使出个一二。”

    严爵见汤怀一脸不屑,心中怒火中烧起来,手中三尺剑光一转,就向其冲杀过去,严爵手下毫不留情,剑光一挑便有一丈烈火向汤怀斩去,烈焰火光蕴含着霸道剑气,这若是被击中定是要尸骨无存。

    顷刻之间汤怀身前便是烈火燎原,只见他也不避让,单手捏起避风决后一掌挥出,这掌劲一出立刻在火海之中掀起翻天飓风。

    汤怀趁风卷火海之时,几步就冲了进去,长剑一指便避开滔滔烈火,像是从无尽业火中闯出的怪物,直接杀到了严爵面前。

    严爵见他不管不顾,直接闯入火海杀就了过来,一时也是肝胆巨惊,起剑之时便已是落于下风。

    两人手下不过百招,汤怀已是占尽优势。

    严爵知道在这样僵持下去必输无疑,一剑避开后便退到远处,汤怀见他忽然后退也不追赶,将剑一收便想看看他究竟要干嘛。

    严爵喘着粗气,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的剑法如此精妙,今日若不解决掉他,恐怕今后我严爵以后也无法在峨眉山立足了。”

    这样想着,严爵便缓缓的从怀中掏出一支药瓶,在取出几颗药丸后便一口吞下。

    汤怀也不知道他吃了些什么,只是在严爵吞下药丸后,在其周身忽然掀起一阵灵力风暴,腥红色的龙卷窜天而起,远远看去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散发出滔天邪气。

    严爵的身体开始慢慢漂浮起来,像是借助天地间最阴暗的灵力般,腥红色的能量不断流进他的体内,片刻之后,严爵的瞳孔也是变成腥红色,皮肤表面爆出紫红的经脉,涌动出的力量不断增加。

    看着严爵这个模样,汤怀知道他必定是利用了非正道的手段,让自己迅速强大起来。只是这种手段反噬极强,一旦施展开来会对施术者今后的修为,造成一种极为困顿的桎梏,而严爵用这种方法只怕是想要两败俱伤的结局。

    当血光般的灵力开始纠结在一块时,严爵将这些能量全部聚集在胸口不断聚集压制,就在灵力快要呼之欲出难以压抑的时候,严爵盯着汤怀邪魅一笑,就把不断扭曲的封印能量朝汤怀迅速射出。

1003

    灵力带着漫天血光,笔直的就往汤怀那射去,血光邪魅像是一张张狰狞的人脸,携着诡异的波动将周围的灵力也是污染。汤怀见着这一幕,便想调动周身灵力抵御,可一试之下却发现无力可调,一旦失去灵力的支持,光凭剑术恐怕是难以抵挡这一击下来。

    如此绝境下汤怀也不着急,反而冷静下来缓缓闭上双眼,开始反观自己体内灵台,以眼观鼻,以鼻观口,以口观心,开始慢慢的开始回想起,自己初入学室的时候师傅的话。

    从小的时候师傅就告诫自己:“不论你今后领悟的仙道是强是弱,你都要让他在你心中滋长,要保持住他在你心中的正气。记住,无论外界拥有多么强大的邪念,他都无法战胜你心中的正气,因为邪不压正...”

    “邪不压正...”

    汤怀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已全然不同,扑面而来的邪气犹如清风拂面,而肆虐的邪力也显得不那么恐怖。

    汤怀缓缓举起清水,细细感受起空气里的湿度,手中开始挽起剑花,如天池星君般凛然若神。

    这时,天地间忽然唤起了一阵小雨,雨滴划过清水剑时响起滴答滴答的清脆之声,汤怀凝神开始重新聚起这片天地灵气。

    严爵红着双眼带着满腔的杀意冲了过来,汤怀不躲不让,挺身半步,迎剑刺去,电光火石的一刻,两人之间响起了巨大爆炸之声。

    小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这天地间就像什么也未曾改变,只是正气游荡乾坤,浩然勇士长存。

    在深深和梓鸢轮番渡真气下,林染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

    眼见林染恢复起来,深深便开始疑惑的看着他,问道:“林染,怎么...你体内会爆发出那么惊人的力量,然后又会从体内窜出黑色玄铁,将那股力量吸收掉,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林染听深深这么一说,也回想起之前的场景,那股忽然被强行抽干灵力的感觉,真是让人想想就头皮发麻,只是为何如此是连自己也不清楚。

    深深见林染摇了摇头,本想再去追问,却被梓鸢拉下,见梓鸢也是对自己摇了摇头,这才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梓鸢垂下眼眸,看着林染疲惫的样子,脑海里开始出现那日夜里,苏师伯为他渡功又封印穴位的样子,这件事师伯不让说,连林染自己也都不知道,犹豫再三,梓鸢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不多时,张奕和汤怀就纷纷赶了回来,确认过林染无事后便拿出得到的卷宗,交到深深和梓鸢手里。

    “诶呀,够了,够了...你们给我这么多干嘛。”深深被塞得满满一手的卷宗,无语道。

    梓鸢抽起一旁的刘莹莹,看着天色道:“这试验的时间也快结束了,我们赶紧出这林海,免得再生事端吧。”

    深深整理好了卷宗,对着面前的三人说道:“你们也赶紧去找自己的小队吧,咱们回去再说。”

    张奕、汤怀笑了笑,两人分别架起了林染的两只胳膊,笑嘻嘻的说道:“那我们走啦。”

    “你们两个干嘛?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林染被二人驾着,好不舒服的说道。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别那么多话。”

    张奕、汤怀脚下极快,驾着林染很快就消失在夕阳下。

    深深、梓鸢看着三人这个模样也是被逗乐,嘻嘻哈哈的笑声传遍林间。

    惊蛰

    第二试之后,殿监穆清让晋级的弟子回去休息,最后的第三试会在一周后举行。

    在清点人数之后,经过第二轮的筛选,剑童里共回来了十六队,就是四十八人。

    这就是说,这四十八人将在一周后,将展开两轮对战比试,最后决出的十二人,将是这次选拔获胜的人,也就是晋级峨眉山正式弟子的人。

    选拔之前林染一直住在长生坪的药庐里,已是许久没有回三人的寝室,这一夜,三个男生彻夜长谈,直到天际微亮也还未尽兴。

    今夜是十二节气里的惊蛰,这标志着仲春时节的开始,是天上的春雷惊醒蛰居动物的季节。

    从未时开始,就下起了小雨,苍穹之间雷云密布,峨眉山间惊雷之声起起伏伏的不绝于耳。

    惊蛰时,蛰虫惊醒,天气转暖,渐有春雷。

    第二日,穆清在初殿聚集起所有的弟子,其中自然也包括林染五人,林染三人昨夜睡的晚,三人此刻皆是有些无精打采。

    “昨日刚才比完第二试,今日又让我们守在这,真不知他要干嘛。”张奕揉捏下酸痛胳膊抱怨道。

    “我听说昨夜落雷,将监天院的观天仪给打坏了,监天院每日观测星宇苍穹,都要启用这观天仪,如今这仪器有所损坏,监天院人手又是不足,怕是要我们帮忙去维修吧。”梓鸢、深深二人看上去心情似乎极好,两人一直有说有笑,听见张奕如此问道,才把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果然片刻之后,穆清就传唤起所有的弟子前往监天院修整观天仪,林染来峨眉山也有好几年了,可这监天院却还是第一次去。

    监天院位于峨眉山最高峰的万佛顶上,而万佛顶绝壁凌空,常年处于飘渺的云巅之间宛若仙境。

    从峨眉派开山以来,气宗一脉就不断精研这测天之术,监天院的观天仪经过历代气宗宗主改良已是玄妙无比,此次观天仪被雷击损毁,掌教极为心疼,便赶紧让穆殿监招人修复,这不连峨眉剑童也被拉来帮忙。

    林染一行人刚进监天院,就被其辉煌的装饰给震惊到了,连片的巨型大理石覆盖在壁沿四周,镶嵌着的是随处而见的水晶装饰。穹顶设计成了一种半弧的形状布置得极高,并标示着十大天干、十二地支,用四个卦象表示着二十四个方向,构建出整个周天的模样,这正是道法中的天圆地方。

    在穹顶的正下方正是三座精妙的观天仪。

    最左边的是一座四龙顶柱的简仪。简仪由北高南低的两个支架支撑,上下皆有两个互相垂直的大圆环组成,平行于地面的叫做地环,而垂直于地面的叫做经环,在观测星体时转动双环的刻度盘便可以读出星宿的位置。

    最右边的是一座水运仪象台,仪象台是由一块巨型的玉石修葺而成,整体来看是呈下宽上窄的矩形,而中间的位置则被挖空一截,放置着一颗二十六面的水晶棺,仪象台演示天象时会从地底抽出泉水激起水晶棺,从水晶棺的二十六面中便可观测到各项星宿的模样。

    正中央的位置上是一座天体仪,天体仪主要是由纵横交错的金属丝网编织而成,中心上处是一颗空心的铜球,球面上有无数凸出的小圆点,这些圆点代表天上的亮星,它们严格地按照亮星之间的位置标刻,可以直接的展示出日月星辰的运动规律。

    只是这天体仪此时未在运作,原本的铜球可以绕金属转轴而动,此时在转轴处却有明显的焦黑断裂的痕迹,如此看来这就是被落雷击中需要修复的仪器了。

    观天仪玄妙无比,剑童们做的也只能是搬搬抬抬的杂事,在穹顶的西南角上还有一处被落雷击穿的缺口,穆殿监便让方无言带着林染、汤怀、张弈三人上试剑峰取精钢岩修补。

    试剑峰本是峨眉山的圣地,若无特殊情况,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入的,这次三人跟着方殿教前往试剑峰,也真可谓是大开眼界。

    惊蛰不仅是农物返青生长的时节,也是试剑峰藏剑初生的好日子,试剑峰孕剑含灵,但凡是生命力旺盛的季节都会萌发出大批的新剑诞生。

    正月启蛰,言发蛰也。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剑灵惊而出生矣。

    刚隔着山脚还有几里路程时,三人便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剑罡之意,试剑峰高耸入云如擎天柱般屹立在前,真是让人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

    方无言见三人略显震惊的面容,也是自豪的道:“试剑峰汇聚千万灵剑,剑罡霸道无比,如果长期身处其中便会感觉不适,所以待会上山你们要各自支起灵力去抵御剑罡之意。”

    张弈听见方殿教如此说,便疑惑的问道:“殿教平日里不就是需要长期呆在试剑峰上,那殿教是如何...”

    “你个猪脑子,殿教什么修为,还需要你担心?”汤怀踢了张弈一脚,好气道。

    “哈哈...我常年在试剑池铸剑,早已习惯剑罡的叱咤能量,到现在我的灵力已经和剑罡融合到一处,灵力即是剑罡,剑罡即是灵力。”

    说着方无言哈哈大笑起来,抬手之间便有一道剑气从指尖射出,将山间顽石击裂开来,这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无尽剑意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林染三人跟着方无言从山脚一路向着山顶走去,只是越往山顶走便越感觉这剑罡越加浓郁起来,而剑罡愈是浓郁愈是需要消耗三人更多的灵力和体力,这还未到半山腰三人已是大汗淋漓。

    方无言看着三人连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的模样,有些无奈道:“你们怎么如此差劲,还不到山腰已是体力不济,诶...”

    林染见方殿监就像没事人一样,喘着粗气地摇了摇头,汗珠顺着脸颊滴在地上瞬间就被试剑峰的高温给蒸发。

    方无言把腰间的水袋扔给了三人道:“你们三人要是撑不住就到山脚挖些矿石回去,我会把山顶的精钢岩取回来。”还不等几人应答,方无言转身就离去了。

    张弈接过水袋一屁股就做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揭开水盖,狂灌了几口又扔给了另外两人。

    补充好水分后,张弈也未立即起身,斜着半张身子问道:“咱们...继续?”

    汤怀双手撑着膝盖,把头埋在两膝之间一字一顿的说道:“继...续...”

    林染一把抽起地上的张弈,三人又继续上路。

    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三人才刚刚走到山腰的位置,此刻的剑罡浓郁让三人呼吸都是有些困难起来,汤怀带着林染和张弈盘坐在一块树荫下,开始缓缓调和起灵力来。

    虽是雨水充足的惊蛰节气,可试剑峰上依旧是炙热无比,殿教给的水袋早已喝尽,三人此时已经感觉到有些脱水,在加上灵力的耗尽,真是有些让人苦熬不住。

    张弈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大脑中开始有些眩晕的不适感,连吐纳之间都不断感觉到阵阵刺痛,情况已经如此不好,便开口道:“这种剑罡之力,不是我们现在能承受的,我们...不用一蹴而就,应该...应该有个缓冲的过程,今日就到这吧...”

    汤怀也感觉到自己灵台的枯涸和体能的耗尽,明白如果在勉强下去只怕对三人会造成莫大的损害,便开口问道:“林染,你觉得呢?”

    张弈听见汤怀问林染的意见,便睁开双眼看着林染。

    在如此困境下,林染原本同样也是有些游离,可就在恍惚之中,忽然听到四周虫鸣阵阵。

    “你们听这虫鸣。”林染说道。

    “你在说什么?”张弈听他答非所问,有些急切的说道。

    “昨日,惊蛰,夜里又响了一夜的雷,万物出乎,有这些虫鸣也并不稀奇啊。”汤怀也有些不明白林染的意思,只能解释道。

    林染缓缓的摇了摇头,看着二人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仔细想想,我们三人还有些道法,在这个环境中尚且如此...可这些藏伏土中的蛰居动物却安然无恙,这是为何...”

    听到林染如此说道,二人一时也是陷入沉思。

    “我们与它们不同就在于,它们虽然身处剑罡之中却毫无抵御,尽管剑罡带来压力,可它们却只能慢慢适应,而如此长久的适应之后,便能如同方殿教一般不受影响。”

    林染接着向二人解释的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个原因我也不确定。”

    张弈和汤怀听完林染的推测,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二人本就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心里有个大概后,便定下主意。

    张弈率先解开周身的灵力护罩,瞬间便感觉从四面八方涌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这股压力不仅给肉身上带来压力,就连灵台之中也感觉到仿若实质的挤压感。

    看着张弈变得急促的呼吸,林染、汤怀二人也是同样解开护罩适应起来,只是这股压力得先天灵气照拂,又在剑池内孕育百年,转化而成的剑罡之意,不是三人一时半会就能适应下来的。

    三人同时陷入一种极为难受的处境,这股压力正由内而外的对三人进行束缚,可也就是这种由内而外的剑罡束缚,也正为三人洗精伐髓更正胫骨。

    三人的体内正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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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传介绍:
九州大陆烟火繁华,而在九州的名川大山中,传说有修仙之人能吸取山峦灵气,借助灵气希望早日突破凡体飞仙逐道参透天地间永恒,而修仙者为了防止打扰,也为了九州安定,联手布置大阵隔开与世俗的联系,自此纵有寻者也难以发现,久而久之仙境之说就成为街巷小儿说谈唱笑之物,无人在寻。峨眉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峨眉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峨眉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