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事情就是这么巧
海鲜非常新鲜，王禺夏的厨艺又很高超，围坐在桌前，三个人吃得非常开心，几大瓶果汁喝完，诸多烦心事儿也淡化了许多。
“过两天，钱总安排我上东歧那边出差，你们要捎啥东西不？”王禺冬随口问道。
“没啥吧？你外甥那边啥也不缺，对了，对门廖雯杉说是要帮我联系一下那位姓夏的租客，我打算麻烦人家指点指点你外甥，你知道吗？听说那位夏先生最近辅导了一位休学在家的大学生，也是名校在校生，那孩子眼下已经复学了，在校成绩也提上去了。”说到这儿，王禺夏脸上露出几丝难得的微笑。
“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啊？平时怎么没听你说起啊？”放下手中的筷子，魏涣语抬起头问了问。
“我也是才听说呢！前阵子你不是老失眠吗？公司同事向我推荐了一位大夫，姓孟，在‘歧宝堂’文通路分店坐堂行医，我上那儿转了转，你们猜，那家分店的经理是谁？”
一听这话，魏涣语觉着王禺夏说话有些无厘头，这上哪儿猜去啊？！
王禺冬却笑了笑，随口回应道：“姐！那位租客不会就是夏晓数先生吧？”
“啊？！你们认识？”面露惊讶之色，王禺夏失声问道。
“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大家都忙，没怎么联系。”说着话，王禺冬就将自己在“禺盛和”输棋的事儿说了说。
“太好了！既然你们认识，那咱就不必麻烦人家廖雯杉了，搭份人情，将来还起来也很麻烦的。”这下子，王禺夏心情好多了。
“可是……我跟人家不大熟啊！不过，夏先生看着和和善善的，挺好说话的，回头我试着问问人家，看看夏先生有没拉咱一把的意思。”王禺冬笑着回应了几句。
“等会儿……那人叫啥名儿？夏晓数？我打个电话问问啊。”说着话，魏涣语起身走到茶几那边，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歧宝堂’文通路分店经理，就是的……你家不就住在那附近吗？什么？你儿子的数学成绩在班里排前十了都？！好家伙！厉害，真厉害！学艺术的楞是把学理的同学给杠下去了，那就没错了，肯定是他！谢了，谢了！回头咱们再慢慢聊。”说罢，魏涣语就手挂断了电话。
盯着自家老公看了几眼，王禺夏惊奇地问道：“你该不会也认识那位夏先生吧？”
“哈哈哈……世上的事儿它就是这么巧，老聂，聂照煦！最近说是给我介绍一朋友认识，当时我记得那人就是姓夏来着，听你们这么一说，我就想着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哈哈哈……这下好了，改天在动漫展会上就能见着那位夏先生了，到时候，我跟他好好聊聊。”说着说着，魏涣语开心地笑了。
说来说去，大伙儿说的原来是同一个人呐。
猛然间，王禺夏似乎觉着自己头顶那片乌云已然烟消云散了……
随后，三个人也顾不得吃饭了，坐到沙发那边将各自了解到的情况互相通报了一下，最后，三人一致认定，那位夏先生跟老王家还真是有缘！
饭罢，辞别了姐姐姐夫，王禺冬下楼沿着便道朝停车场走去。
“夏晓数居然又研发出一款游戏手柄，这人啥脑子啊？怎么还哪行都要挂一挡啊？神奇！”王禺冬心下暗忖道。
尚郁金既然是夏晓数的同门师兄，对夏晓数一定非常了解，王禺冬心下琢磨，等到了东歧之后，他可得好好了解了解那位夏先生。
……
商忆姵打电话跟弟弟商忆喜聊了半天，最后决定尊重老顾和管主任的意见，暂时中止同尚郁金的洽谈。
虽说心下有些失望，不过，考虑到石今措眼里从来不揉沙子的个性，商忆姵决定行事还是稳重些才好。
按照商界惯例，既然出来跟人谈生意，自然应该努力将事情谈得妥妥当当的，为“笛措”增益创收才是。
然而，眼下遇到的这桩生意还有些特别，最终谈不成反倒给公司立功了。
这一天傍晚，商忆姵跟弟媳在网上闲聊，丁薇珊善意地提醒她：“你再仔细琢磨琢磨，临行之际，石总那边为什么让你事后不要急着返回公司？让你在东歧做些市场调研？回头还得草拟两份业务报告？对吧？我估计啊……打一开始，石总可能已经猜着姓尚的做事不大靠谱，所以，倒不如让你顺便调研一下东歧的投资环境，看出来了吧？石今措眼光深远，志向不小呐！”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呢！我那明天就回绝尚郁金吧？”
“我看行！听你那么一说，姓尚的压根儿就不靠谱，哪还有半点儿为人师兄的样子！跟夏晓数比起来，他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呢！”
“好吧，听你的！我们公司那边考勤可严格呢，我们在外出差，出来几天，每天都忙活什么，不惹事还好，万一出点儿麻烦，事后被人掰扯，后果还挺严重的呢！我在这事儿多浪费一天，石总那边只会认定我特别无能，得亏你提醒我，谢谢啊！”
“切！一家人嘛！不陪你聊了，得陪小迪写作业了，拜拜！”
“再见！”
第二天一大早，商忆姵选了一家挺不错的咖啡馆约见了尚郁金。
没聊几句，商忆姵代表“笛措”公司婉拒了与尚郁金的合作，一时间，搞得尚郁金有些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其间出了什么问题了吗？”尚郁金惊奇地问道。
“那倒没有，我们公司那边不大看好测绘仪这方面的市场前景，所以……还请尚老师多多包涵。”
“没什么……我的设计方案确实还不够完善，没关系！我这边再修改修改，过段时间我们再联系。”
“那是最好不过了，您设计的那种高效模块化框架其实相当前卫的，我本人十分看好它的未来，预祝您早日如愿。”商忆姵很会说话，关键时刻，她只代表她本人在那儿跟尚郁金虚与委蛇，跟“笛措”扯不上半点儿关系。
尚郁金那多聪明啊，一听就明白了，说到底，“笛措”还是没有看上自己的设计方案。
随后，二人十分客气地闲聊了一阵儿，大家都是忙人，真没必要互相耽误各自的时间，随口客套一番，二人起身道别，各忙各的去了。
……
招聘启示刚贴出半天，已经有11位女士前来应聘了，面谈了半天，孟奇亭楞是一个也没看上。
在旁边听了几耳朵，夏晓数觉着孟大夫聘人的标准抬得有点高了。
第421章 穆经理变得有些陌生了
眼看快到中午十二点了，孟奇亭还是没有招聘到合适的助手。
因为孟大夫这边还得张罗招聘的事儿，前来求医问诊的患者早早地也就各自散去了，没人抓药，夏晓数这边可就轻松多了。
夏晓数正在那儿整理处方呢，“歧宝堂”文玉路分店的穆经理打门外走了进来。
“哟！孟大夫那边这是正在招聘助手啊？怎么样？有合适的吗？”
“够呛！孟大夫聘人的标准定得挺高，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招不到合适的人，快请那边坐！您这是出来办事吗？”说着话，夏晓数就手给穆经理新沏了壶上好果茶。
“‘镜月湖’那边正举办车展呢，我过去转了一圈，这不快到饭点了嘛，到你这儿蹭顿饭。”穆经理笑着回应道。
“哦！听你意思，打算换车了？”夏晓数笑着问了一声。
自打“歧宝堂”公司业绩渐有起色以来，文玉路分店的销售额一直遥遥领先，各项收入加起来，穆经理手上估计也积攒了不少钱。
在夏晓数看来，穆经理年纪并不算大，迟早还得成家，不过，她是女方，房子、车子什么的，自然不必她劳神费心。
最近这几个月，穆经理还真是够忙碌的，成天起早贪黑地跑业务，想换辆好点儿的车子那就换呗。
“就是随便看看，贵的买不起，便宜的还有些看不上，呵呵……”穆经理笑着回应几句。
笑了笑，夏晓数没再就着买车的话题继续聊下去，他知道，穆经理这般年纪的女性说起话来往往比较含蓄，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顺着她们的话头闲聊，否则，一个不留神可能就把天给聊死了。
趁着此时店里客人不是很多，夏晓数陪着穆经理在那儿聊了一会儿。
“你这边的人手也太过紧张了，我看呐……最少还得再增加两名员工才行，店里生意这么好，工资发放肯定不成问题的。”穆经理笑着提了点建议。
“我们这边还好，虽说多少有些紧张，却也应付得过来，倒是孟大夫那边患者逐日增多，眼下已经有些忙乱了，您那边有合适的护士介绍一下吗？”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短期之内，夏晓数不打算再增招新员工。
文通路、文玉路两家分店，表面看起来，两家店面的经营模式、运作机制、经营理念……大体都差不多，二位经理关系处得也挺不错的，平时遇事也都能商商量量的，尽最大努力将生意做好。
不过，对于未来的设想，夏晓数跟穆经理的想法可就大相径庭了。
现如今，穆经理的处境比之前那可平顺多了，“歧宝堂”众多分店经理当中，就数她的业绩最好了，无形之中，已经有人开始追捧穆经理了。
如此一来，穆经理的心态跟之前也略有不同了。
在穆经理看来，夏晓数已经流露出贪财好利的苗头了。
现如今的文通路分店每天走多少流水帐、月未净收入多少、运行成本大体几何……穆经理也能估算个七七八八的。
在她看来，文通路分店的实际收益铁定比半年前的文玉路分店那可多了去了，那时，文玉路分店那边有多少位员工？这还没把临时雇用的夏晓数这个仓库保管员计算在内呢！
“这楼上楼下的，至少还可以再增招五个员工，帐面上的盈余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可他偏偏坚持不增招新人，啥意思？还不是想多挣些分红！”穆经理在心底开始对夏晓数有看法了。
想归想，穆经理嘴上还是依如既往的客气：“我认识的护士都在医院正经上班呢，没听说哪位赋闲在家，实在是帮不上你这忙。”
“陶师傅最近挺好吧？”夏晓数随口问候了陶师傅一声。
“还行，可能最近有些劳累吧，最近，他开始考虑退休回家呢！”穆经理随口回应道。
“是吗？这一退休，收入不就少了？他那一大家子咋办？”
“谁说不是呢，这不，每天还在那儿硬撑着，说起来，陶师傅一辈子过得也挺不容易的，我呢，尽量给他安排一些轻省点的工作，其它方面，我也帮不了个啥。”
听闻此言，夏晓数嘴上虽说没说什么，心里却已留意，想着将来但有好点儿的机会，一定得照顾照顾陶师傅。
过了一会儿，店里来了几位购买药茶的客人，夏晓数起身过去招呼了半天，穆经理喝着那果茶口感甚佳，自顾自在那儿自斟自饮。
孟奇亭那边的面试也结束了，见穆经理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简单拾掇拾掇，孟大夫起身上茶桌那边跟穆经理打了声招呼。
累了大半天，孟奇亭有些饿了，抬腿这就要出门找家小菜馆炒几个小菜，随便吃碗面。
“孟大夫！请留步！穆经理今天在咱儿用餐，您就别出去了吧？凑一桌，热热闹闹的。”夏晓数笑着挽留了几句。
略微迟疑了一下，孟大夫转身朝茶桌那边走去。
“好吧，穆经理，中午想吃点啥？待会儿我跟夏先生出去好准备食材去。”自斟了一杯凉茶喝了两口，孟大夫跟穆经理随口客气了一下。
“包点牛肉饺子吃吧？再弄几个小菜，最后再上道夏先生拿手的汤菜，如何？”穆经理倒也没客气，笑着回应了几句。
“好咧！您先坐着，待会儿我们这就准备食材！”回应一声，夏晓数将最后几位顾客打发走，简单收拾收拾，约上孟大夫，俩人出门采购食材去了。
……
包饺子这种事儿对孟奇亭来说有点高难，洗洗手，跑前跑后的，他给吴页芸打起了下手。
穆经理一个人在家带儿子，包饺子这等家务活儿自然是娴熟得很。
有说有笑的，四个人在后院包起了饺子。
“最近有空没？”穆经理随口问了问夏晓数。
“啥事儿？”夏晓数随口反问道。
“其它门店的经理打算凑在一起请你出去唱唱歌、吃吃饭，跟你不是不大熟嘛！先跟我打了声招呼，咋样？去不去？”穆经理笑着问道。
“他们到底有啥事儿？”夏晓数笑着追问道。
“咱们两家门店的收益加在一起，都快赶上他们总收入的一多半了，估计有些眼热了，想分享一下打理门店的经理，另外，他们也想从甘九冒那边进药材，不知你意下如何？”一边包着饺子，穆经理笑着解释了一番。
“这……恐怕够呛吧？甘大叔那边精打细算的，为的是只给咱们两家门店供货呐！一时半会儿的，上哪儿收购那么多药材啊？”夏晓数觉着这事儿有点儿不靠谱。
忽然间，夏晓数就觉着坐在桌对面的穆经理瞧着有点儿陌生了。
第422章 友情嬗变函数
如果不是因为夏晓数的努力，“歧宝堂”公司位于鱼鼓村的药材仓库几近荒废。
现如今，眼见着文通路、文玉路两处分店生意做得越来越红火，“歧宝堂”其它分店的经理们也有些眼熟了。
由于经营业绩总排第一，这人前人后的，穆经理也牛气了许多。
无形中，有些门店经理已经开始唯穆经理马首是瞻了。
另外，就在前几天，谢婷毓私底下告诫夏晓数，说是最近这段时间，穆经理好象跟孟棋芸副总走得还挺近的。
世上的事儿就怕前后联想，杂七杂八的念头汇总在一起，夏晓数开始对穆经理起了几分戒心。
“考古队那边的业务还得持续多久？”穆经理忽然提起了考古队进村的事儿。
“估计再有不到两月时间就可以收尾了吧？最近我跟贺队长也没怎么联系，怎么？您有事儿？”一边捏着饺子，夏晓数随口问道。
“那就好，咱那仓库的实际面积、相关设施在那儿摆着呢，闲置这么多年，太可惜了！要不，仓库还是甘九冒说了算，咱再给他们三位增添些人手，工资好说，各门店分摊一部分，总公司那边出一部分，工作完成得好的话，另外再给他们加点儿奖金，至于住处，鱼鼓村那边最近兴建了不少文旅小项目，随便租个小院让他们住着，依山傍水的，又花不了多少钱，多好！”听穆经理这话茬儿，进店之前，她好象已经筹划得差不多了。
可有一点儿，按照公司的章程，现如今的夏晓数可是鱼鼓村药材仓库的主管，这一职位比分店经理也就低着半级，由于常旷宇常副总在背后百般维护，药材仓库那边的事儿基本上全是夏晓数说了算。
平时有个大事小情的，甘九冒、骆乘乡、莫扫芸那三位向来全听夏晓数的。
换句话说，如果夏晓数不念交情的话，文玉路分店想从鱼鼓村药材仓库进货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每每想起这事儿，穆经理就觉着心里老大不舒服。
明明自己一直代管着鱼鼓村药材仓库，如今倒好，职权旁落，自己反倒还得看夏晓数的脸色做生意。
这叫什么事儿啊！
“依照公司相关的章程，这事儿咱俩定不了吧？咱们还得请示一下常副总或者孟副总吧？”夏晓数随口反问道。
“话是那么说，最终的决定权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整个公司上下，只要能创收，哪个愿意从中作梗？那不是招骂吗？”穆经理笑着回应了几句。
“呵呵……那……回头我请示一下常副总，您看成吗？”夏晓数这话儿回得很是客气。
“瞧你说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大主意我们还是要听你的，反正……这么好的发展势头、那么优质的仓库、手头又不缺药源……咱为啥不能往前再冲一冲呢？”话里话外的，穆经理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一时间，夏晓数没吱声，心里却在琢磨着：“这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孟棋芸的意思？前一阵子搞出一个什么‘门店巡检员’，这才多久啊，又开始笼络穆经理了，到底是围棋高手，这一步一步的，环环相扣呐！得亏谢婷毓是自己人，否则……”
“我给咱收拾条鱼去。”说着话，夏晓数起身将手清洗干净，转身上鱼池那边捞了一条上好的清河鲤鱼扔进水盆拾掇了起来。
穆经理扭头瞧了夏晓数几眼，心下觉着他好象不大热衷此事似的，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准。
“他是性格有些保守呢？还是小有城府，遇事不愿跟我多说呢？”穆经理心里打起了小鼓。
午餐虽说有些简单，却也吃得非常爽口，说说笑笑的，四个人吃得极是畅快。
……
临别之际，站在马路边儿上，穆经理再次问道：“跟分店经理们聚会的事儿，我怎么答复他们？”
有心直接回绝吧，夏晓数还真有些抹不面儿，不管怎么说，自己最落魄的时候，是穆经理收留了自己。
再说了，自己最倒霉的时候，穆经理始终以礼相待，这要待在普通人身上，很难做得那么自然。
虽说有些勉为其难，考虑到穆经理的面子，夏晓数还是违心地应承了下来。
“时间我定，其它的，您看着安排吧。”
一听这话，穆经理自是惊喜交加，在她眼里，夏晓数这人表面谦和，其实却是个极有主见之人。
如果不是考虑到二人的友好关系，凭直觉，她认定夏晓数会一口回绝的。
“你答应了？那好，我这就回去安排安排，啥时候得空了，电话联系。”
“好说，您路上开车慢着点儿。”
“回见！”说罢，穆经理开车回文玉路那边了。
……
午休时分，躺床上老半天了，夏晓数却无半点儿睡意。
凭着直觉，夏晓数觉着如果照眼下这种发展态势，自己与穆经理之间迟早会分道扬镳的，到那时，夏晓数感觉自己会难过的。
不管咋说，穆经理都是一位难得一遇的好朋友，夏晓数实在不愿意因为钱财之事跟她起什么冲突。
思来想去，夏晓数有点儿心烦了。
起身上书桌那边坐下，随手拿起纸笔，就着自己跟穆经理的关系，夏晓数组建了一套“友情方程组”。
演算了半天，根据所得方程解值，夏晓数随手又组建了几组“友情嬗变函数”。
继续演算了半天，结果出来了。
负值，-0.735
轻轻叹口气，夏晓数清醒地意识到一个问题：别说穆经理了，自己将来跟常旷宇夫妇怕是都走不到头……
……
整个一下午，夏晓数心情变得有些灰暗。
眼看着都快五点半了，林其豫始终也没来串门，虽说夏晓数并不盼着老爷子时不时过来闲谈，这人冷不丁地不再登门，夏晓数还真有些不大习惯了。
“我不是有点儿不大对劲了？人家跟咱过于熟络吧，咱觉着有点儿过热，不习惯；人家忽然不来了吧，又觉着冷清，哎……真别扭！”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总算到下班时候了，客气地将吴阿姨送出店门，夏晓数拎起铁钩子出店门准备关门落锁。
“等会儿！呵呵……刚才还一片晴好，怎么忽然就下起雨来呢！”说着话，姜思泳打街上跑了进来。
“你咋这时候跑过来了？老爷子还好吧？”夏晓数笑着招呼了一声。
“北城边儿上新开了家烤肉馆，生意好得不得了，我这是特意请你和孟大夫上那边转转，谁承想，倒下起雨来了，不过也好，天凉吃烤肉，得劲儿！”姜思泳笑着回应了几句。
第423章 野茫茫烤肉馆
一听说约着出去吃烤肉，孟奇亭一口回绝，在他看来，晚饭吃什么烤肉呐，那也太不养生了。
“孟大夫，就起了个烤肉馆的名儿，其实，那里也有好多素食的，好多年轻人上那儿也不是奔着烤肉去的，一块儿出去热闹热闹热闹呗，一个人待在后院多闷呐！”姜思泳猜着孟大夫这是忌吃肉食了。
“谢谢姜先生的美意！我看还是算了吧，今儿有点儿累了，随便吃点儿，出去转上一圈，我也就该准备休息了，那种地方还是适合你们年轻人，我还是习惯熬点粥喝。”说着话，孟大夫上厨房那边淘米去了。
轻轻摇摇头，姜思泳只好单请夏晓数了。
“北城那边有点儿偏僻，为稳妥起见，委屈您一下，咱们还是开我的小微面吧。”夏晓数笑着建议道。
“不至于，那边早都开发了许多住宅小区，别墅区也不少，现如今，周边可是热闹多了，成天守在药店里，你这耳目都有些闭塞了，呵呵……”姜思泳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是吗？那边我去得少，那咱这就走吧。”说着话，夏晓数冲孟大夫高声打了声招呼，出门到街边停车位乘坐姜思永的豪华越野车直奔北城近郊而去。
……
嚯！这名字起得！“野茫茫”烤肉馆。
夏晓数心下猜测，“野茫茫”烤肉馆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开店，八成是图了这边宽阔的营业面积，另外，地处近郊之地，场地租金估计也不会太贵。
停车场修建得比夏晓数想象的要正规得多，夏晓数他们来得算是比较早的，即便如此，这片儿停车场的车位也没剩下几处了。
看来，烤肉馆的生意的确够火爆。
“这里原先是一家大型综合商场，周边城乡居民都热衷上这边来消费，去年五六月份的时候，这儿还热闹非凡呢！”一边朝一楼大厅走去，姜思泳笑着介绍了几句。
“东西相对便宜吧？”夏晓数笑着回应道，同时四下里张望了一番。
“是的，跟市中心那边相比，差价还真不少，好多市民还专门开车上这儿买东西，一周来一趟啥都有了，唉！后来呀，也不怎么搞的，突然就关门歇业了，再后来，就改成这烤肉馆了。”姜思泳笑着解说了一番。
说着话，二人迈步走进一楼大厅。
好家伙！夏晓数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多的烧烤摊位同时营业呢！四下里环顾片刻，他发现，目光所及之处，少说也有一百多家摊位正在那儿忙活呢，有规模大点儿的，也有两个人就能维持的小摊位。
看得出来，这些摊位都经过严格的规划，不管摊主所经营的摊位面积有多大，其活动范围的宽度、高度是规定好了的，想扩大经营，摊主最多也只能在长度上不断向外延伸。
如此一来，整个一楼大厅显得人气十足却又忙而不乱。
姜思泳上吧台那边约座去了，夏晓数挑那干净的摊位站旁边观摩了一会儿，无意间一抬头，旁边不远处坐着一位男士看着挺眼熟。
仔细打量了一下，原来是老邻居，开书店的曹先生。
夏晓数冲曹先生挥了挥手，曹先生并没有意识到有人招呼自己，坐在他旁边一女的看到不远处的夏晓数，这才提醒曹先生，有人跟他打招呼呢。
“哎哟！夏先生啊！幸会，幸会！”曹先生腿脚还挺利索，说着话，人已经快步走到夏晓数跟前儿了。
“曹先生好！这是会亲友啊！”
“几个老同学凑一块热闹热闹，你们几位啊？人要不多的话，咱们搭一桌呗，我们那边也没啥外人。”
“我们就俩人，就不打扰您了。”夏晓数笑着客气道。
正在这时，姜思泳那边已经办好一应手续，看到曹先生，笑着打了声招呼。
“曹先生您慢用，我们上二楼。”说着话，姜思泳招呼着夏晓数朝扶梯那边走去。
站得高自然看得远，居高临下，夏晓数发现“瑚越堂”前任门店经理颜向学也在下面一处摊位坐着就餐，围坐在他周围的朋友还挺多，其中有两个女的穿戴打扮还显得挺特别的。
还没来得及挥手示意，二人已经到达二楼楼口了。
二楼的装潢可就讲究多了，摊位变得稀少了许多，一个个小隔间用加厚玻璃板隔开，里面的厨师穿戴得也是非常得讲究。
夏晓数心下猜测，二楼的用餐费用外加服务费，至少是一楼大厅的两倍都不止。
姜思泳应该是这里的熟客，一位年轻女服务员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直接将二人引领至209号隔间。
二人就座，姜思泳基本点的全是海鲜，夏晓数随便点了些牛羊肉和素菜，他不喜欢吃海鲜。
“家父最近总是念叨你，我说你这边特别忙，也就没有邀请你上我父母那儿坐坐。”一边吃着，姜思泳随口说道。
“失礼，失礼！改天约个时间，咱们去看看老爷子。”夏晓数笑着随口回应道。
“也不用专门跑一趟，哪天你有时间，招呼我一声，我去接你，之前吧，我父亲很少跟我聊商界的事儿，最近也不知怎么搞得，总跟我聊商界的话题，时不时地还老提到你，我就想啊，我父亲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姜思泳虽说是那种富贵闲人的心胸，平时不大爱操心，不过，他脑子并不差啊，前前后后一琢磨，心里就猜着老爸是不是想约着夏先生商谈什么事啊。
“好咧！对了，艺展中心那边最近有场游戏动漫展，有人约我在那儿会面，大家聊聊游戏手柄的事儿，您那边时间如果方便的话，一起过去转转？”姜思泳一直是游戏研发的重要合伙人，游戏手柄的事儿自然得知会人家一声。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此次会展级别还蛮高的，请柬就在车上放着呢，我还想着吃完饭再给你呢！怎么？游戏手柄那事儿有进展了？”
“说不好，对方是位业内人士，见面聊聊才知道是不是有缘份。”
“游戏研发方面的事儿跟药店有些不大搭，你早晚得注册一家自己的公司吧？”姜思泳心下猜测，夏先生既然已经开始同游戏界业内人士接触了，估计这事儿又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等游戏手柄样品出来再说吧，专利申请也得段时间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好的，对了，最近啊，我父亲让我代他处理了几件商务，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之前他从不跟我聊这些事儿的，说实话，我对经商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是吗？或许是‘尔巨尔’那边有些忙不过来了？我猜啊，‘始仲’那边最近应该又有什么新动作了。”夏晓数随口猜测道。
“有可能，钱一家那人是挺难应付的……”姜思泳笑着回应道。
饭罢，姜思泳开车将夏晓数送回药店后院，临别之际，甩手给了小夏一些请柬。
回到店里，夏晓数简单地盘算了一下，小谭、老木匠张师傅、方阅兰都算上，外加谢婷毓，手头的请柬已经绰绰有余了。
第424章 大贵人
姜思泳赠送的请柬其实就是张门票，等级还蛮高的，除了免费出入所有场馆之外，还可以持请柬领取一些礼物。
从始至终，游戏手柄研发一事甘九冒从未参与过，夏晓数倒是跟他提过几次，甘九冒也没多说什么。
夏晓数想着甘九冒、骆乘乡、莫扫芸他们三位成天在仓库那边忙碌，除了挣了些钱之外，平时也没什么节假日可言，至于说到其它福利那就更不用提了。
倒不如借着此次展会的机会，请他们出来散散心。
结果，打过电话，一听说是游戏动漫之类的活动，骆乘乡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说有那功夫，还不如在仓库这边忙活实在些。
莫扫芸倒是爱热闹，不过，游戏动漫什么的，她也没什么兴趣。
一门心思都放在打理药材仓库这事儿上，甘九冒对类似展会自然也没什么兴趣。
“听你这意思，游戏手柄的事儿快有着落了？”电话那头，甘九冒随口问了问。
“说不好，那位魏先生到底跟咱是不是投缘，眼下还说不准呢！不过，咱们不能将未来全都寄托在‘歧宝堂’，这款游戏手柄如果试销成功的话，咱们也算是又开辟了一处挣钱的买卖。”电话这头，夏晓数将游戏手柄对于二人的意义简单提了提。
“‘歧宝堂’这边的提升余地还挺大的，你也不必太过辛苦，慢慢来。”现如今，甘九冒的心态可是变得宽松多了，遇事愿意求个安然。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叔！公司这边效益见好，动啥脑子的人慢慢地就都冒出来了，有些事儿，那也由不得咱们呢！”说着话，夏晓数将穆经理等人的微妙变化简单说了说。
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甘九冒沉声回应了几句：“其实，说到底，‘歧宝堂’未来的走向还是取决于包践心本人，唉！听说这主儿不是个成事儿的人，仅靠常旷宇一个人在那儿撑着，天长日久的，恐怕还是会生出些是非的。”
电话这头，夏晓数请教道：“那……您的意思是？”
“说起来，有些难度，不过，这可是比较彻底的解决办法。”听回话的口气，甘九冒平时没少琢磨“歧宝堂”的事儿。
“您指的是？”
“想办法把包践心扶起来，让他把公司的事当成正经事儿，常旷宇再在旁边帮衬着点儿，用不了几年，‘歧宝堂’也就追上‘瑚越堂’了。”
“这……不大可能吧？咱们够不着包践心的，他那点儿心思压根儿就不在公司这边。”夏晓数觉着甘大叔想得有些理想化了。
“事在人为嘛！先别急，游戏手柄的事咱也谈着，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招呼一声，药店这边，咱们努力把手头的事儿办扎实了，等时机成熟了，影响影响包践心，让他早点儿成熟起来，到那时，不管进退，选择权可就在咱爷俩儿手上了。”
“那……那些门店经理提的那事儿，您觉着咋样？”电话这头，夏晓数随口问道。
“下回聚会的时候，你帮他们算上几笔账，他们自然就闭嘴了，比如说，其它门店能请来孟奇亭这样的高手吗？没有中医高手坐镇，中草药的销量能提上去吗？诸如此类的，你那么会算账，除了听你的安排，他们还能有其它选择余地吗？呵呵……”
“嗯！有道理！甭管怎么说，穆经理还是向着咱们这边的，最近估计是手上钱挣得多了，心思有些杂乱了。”电话这头，夏晓数回应了几句。
“怎么说呢，跟其他人比起来，穆经理算是厚道人呢，手上钱一多，人心容易思变，正常，别跟她计较也就是了，只要咱们恪守本心，相信穆经理迟早会明白过劲儿的，退一步讲，她但凡有点儿脑子，最后也应该转过点儿弯来，跟你合作收益长久，还是相反呢？”电话这头，甘九冒说出问题的关键，在他看来，穆经理的反应倒也正常，他相信，假以时日，穆经理迟早会迷途知返的。
“听您这么一分析，我这心里就有底了。据我所知，包总一直致力于游戏开发，将来说不定还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呢！”
“但愿吧！你也别成天跟个小老头似的在那儿算计，年轻人嘛！该玩的时候也得玩得痛痛快快的，人生如白马过隙，稍纵即逝！记得珍惜哟！对了，你这年龄早该谈婚论嫁了，身边有合适的对象吗？”
“我现在哪有那心思啊，呵呵……”
“遇上合适的，你到底是男的，主动点儿，别错过哦！”甘九冒真心希望夏晓数幸福，别跟自己似的，老了老了，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时候不早了，要没别的什么事儿，我挂电话了啊！”夏晓数似乎不大愿意多聊自己的婚姻大事儿。
夏晓数相信姻缘之说，时候一到，他相信自己会有感觉的。
“呵呵……好吧，展会那边玩得开心些。”
“知道了！晚安！”
“嗯！挂啦！”说罢，甘九冒那边把电话给挂了。
……
提前一天，聂照煦上店里给夏晓数送来不少请柬。
比较之后，夏晓数发现，聂先生赠送的请柬等级应该低了几个等级，反正自己手头的也够用了，这些请柬倒不如赠送给其他朋友。
收到请柬，袁葭敏说她业务繁忙，压根儿就没时间去。
其他朋友们倒是乐意去，只是苦于时间方面可能会发生冲突，恐怕难以成行。
……
星期三早上，夏晓数早早地就起身前往鱼鼓村，将老木匠两口子接上，到镇上再接上小谭，一行四人，直奔艺展中心而去。
到那儿一看，嚯！展会规模远远超出夏晓数的想象，观众们从各地纷纷赶来，稍一迟疑，汽车都找不到合适的停车位。
聂照煦早早地就来了，站在展会门口迎候夏晓数等人。
递交请柬的时候，聂照煦发现夏先生和他的朋友们所用的请柬清一色全是等级最高的，心下不由地暗暗称奇。
苦于儿子留级之事，魏涣语来得更早，为稳妥起见，他还特意让夫人王禺夏请了半天假，一起过来拜会一下仰慕已久的夏先生。
夏晓数有正事儿要谈，小谭则陪着老木匠夫妇四下里转悠去了。
夏晓数手中所持请柬等级最高，依照展会的规定，他可以上专设的VIP茶室休息休息。
于是，随手又拿出几份请柬，夏晓数敬请魏涣语夫妇以及聂照煦上南边一处茶室聊了聊游戏手柄的事儿。
没聊多一会儿，姜思泳和方阅兰先后也赶到了茶室这边。
行家跟行家自然好沟通，一个多小时之后，魏涣语和聂照煦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位夏先生还真是他们各自的大贵人。
第425章 踊跃参与
魏涣语，南歧理工大毕业的高材生，原本信心满满地打算闯出点儿事业，结果，跌跌撞撞十几年，到了还是一事无成。
眼看着两鬓渐白，不一留神，自己已经跨过了不惑之年的门槛。
独自一人的时候，眼望办公室窗外的清河之水，魏涣语心底常常滋生出几分恐惧，那种恐惧感往往令他痛苦不堪：“这辈子就这样了？！得过且过地坐等退休？然后在家抱孙子？生病？进养老院？继而失能……慢慢等死吗？”
最近几个月以来，魏涣语觉着自己活得挺没意思的。
或许，自己已经染上轻度抑郁症了。
就在魏涣语失魂落魄之际，宝贝儿子又重重地擂了他一锤。
连续补考不过，小魏到底还是留级了。
魏涣语就觉着自己这小半生已然塌陷了……
好在夫人王禺夏非常体贴，脑子也好使，及时找中医进行了调养，不管怎么说，魏涣语总算慢慢缓了过来，好歹总算没有彻底崩溃。
虽是如此，魏涣语总觉着自己的精神已经垮了，不管做什么事儿，总是提不起多少精神，心底总是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东西，魂牵梦绕、掀揭不开、拆之难去……
现如今，跟夏晓数面对面这么一聊，魏涣语心头不由地为之大震，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许多。
他发现，夏先生设计的那款游戏手柄渗透了许多“极速微距”的前沿尖端理念，显然，这位夏先生跟“始仲”公司的钱一家应该没什么关系，那么，魏涣语只能认定眼前坐着的这位年轻是个天才。
在魏涣语看来，如果夏先生跟钱一家有什么瓜葛的话，小舅子王禺冬不可能只字不提的。
生活中，魏涣语虽说方方面面都显得有些碌碌无为，不过，在本行业尖端技术背景方面，魏涣语的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
在魏涣语看来，“始仲”公司的钱一家之所以放胆在丽石城左突右冲地拓展新市场，原因之一就在于钱一家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部分“极速微距”数字化核心技术，甚至于全部。
如此一来，丽石商界绝大多数公司都面临升级换代的问题，跟不上这种演化节奏，甭管你前期表现得多么优秀，那也只有被淘汰出局这一条路可走。
眼前一亮，魏涣语忽然想起了师兄梁渥叔。
“夏先生，‘新逸想’公司的梁渥叔先生，不知你熟不熟？”
“梁董啊，认识，我们曾经一起合作过。”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怪不得呢！梁渥叔是我师兄，如此说来，彼此都不是外人了，大家以后自当多亲多近了，呵呵……”说着说着，魏涣语看了夫人王禺夏一眼。
看着自家老公心花怒放的样子，王禺夏心里蹦得紧紧的那根弦也松弛了许多，在她看来，稍有不慎，自家老公还真有可能陷入抑郁的困境，看到他眼神中透露出发自内心的欢笑，王禺夏放心多了。
凭着本能，魏涣语认定，夏晓数应该是自己这一生当中难得一遇的大贵人。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一谈到具体的技术细节，聂照煦立马意识到自己的救星来了。
儿子因为夏先生的指导，数学成绩提升得非常快，连带着其它科目的成绩也是稳中有升。聂照煦的本意非常单纯：但有可能，一定要报答报答夏先生。
结果，面对面这么一聊，聂照煦惊奇地发现，帮来帮去，反倒是夏先生帮了自己的大忙。
聂照煦所在公司目前正值升级换代的尴尬期，董事长为此可谓费尽了心机。
聂照煦是该公司副总之一，平时主要负责打理几处高新技术车间，同时还负责办公室、人力资源等方面的工作。
面对“始仲”公司新近树立的技术标杆，聂照煦所在公司想不跟着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购买现成的升级方案吧，造价太高，公司压根承担不起相关的费用。
找“东歧大学”等几家名校商谈了一下，人家压根儿就没瞧得上相关的合作项目，直接婉拒。
听完夏晓数的技术细节讲解，聂照煦敏锐地意识到：通过合作研发这款游戏手柄，他们公司或许有可能以最低的投资成本提前完成最低限度的升级换代。
“原本以为夏先生就是一位游戏爱好者而已，没想到，这位居然是个大行家，而且在技术开发方面显得非常前卫，思路精奇且极富创新意识，回头我得跟徐董好好谈谈了。”聂照煦心下暗忖道。
当然，与魏涣语有所不同，聂照煦更多的是站在生产工艺、加工细节、工艺流程改进……这些角度考虑问题。
如此一来，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越谈越是投缘，无形之中，倒将姜思泳、方阅兰、王禺夏那几位晾在了一边。
好在方阅兰很是健谈，在一旁陪着姜思泳和王禺夏聊起了其它相关事务。
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间，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二位前辈，事情谈到这般地步，合作意向应该可以初步达成了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我这边没问题，绝对通力配合夏先生将这款游戏手柄设计得妥妥当当的。”魏涣语当即表态。
“我这边更没问题了，夏先生的设计远超出我的想象，回头我跟我们董事长商量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大家见面详细地聊聊，你们二位或许有所不知，此事对我们公司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相信我们董事长肯定会高度重视的。”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聂照煦心里怎么想的照真就说了。
“合作愉快！”说着话，夏晓数伸出手同二位合伙人握了握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就这样，此事基本就算谈妥了。
魏涣语那边倒也好说，他只代表个人同夏晓数合作，与他所供职的公司并无多大关系。
魏涣语所在公司平时只做软件开发业务，从来没有涉足过游戏硬件设备的研发与制造，所以，在技术保密、利益冲突、专利矛盾……诸方面不存在任何麻烦。
聂照煦这边就有些复杂了，他代表的是他们公司，而且，看得出来，聂先生事先并无多少思想准备。
于是，夏晓数决定大家凑一起聊聊相互间协调的事。
随手拿起手机，夏晓数请小谭过来聊点事。
看着大家都到齐了，夏晓数提出，请小谭和方阅兰代表他这一方同魏涣语、聂照煦协调日常事宜。
一听这话，方阅兰当即就答应了，对她来讲，此事正求之不得呢。
方阅兰心头一直有块心病，游戏研发一事，自己一直几乎没出什么力，如果不是夏先生仁义，这事儿估计早就没她啥事儿了。
看今天这商谈的架势，游戏研发一事不仅靠谱得很，而且收益肯定少不了，自己好不容易有机会为此事出点力，方阅兰自然要踊跃参与了。
第426章 人情更值钱
谭悦诚比夏晓数大着几岁，上过几年大学，那是一所历史悠久的老牌大专院校，专业倒是还不错，微电子科学与工程，谭悦诚打小心灵手巧，专业水平在班里一直名列前茅。
毕业之后，想着早点儿挣钱，谭悦诚也就没有随着同学们一起参加专升本考试。
现如今，瞧着夏晓数与魏先生、聂先生在那儿谈笑风生地谈生意，谭悦诚心下多少有些后悔。
“当初如果继续求学深造，也不至于在谈判桌前连个座位也没有吧？唉！人呐，还得有学问才成啊！”谭悦诚心下暗忖道。
一开始，夏晓数诚心相邀谭悦诚一起坐那儿商谈的，老木匠张师傅自然也在其列。
谭悦诚心里非常清楚，这款游戏手柄研发到现在这种程度，自己基本上已经伸不上手了。
这是一款有可能突然火爆的数字化程度相当高的游戏手柄。
至于老木匠张师傅，那就更是无从听起了。
谭悦诚心里明白，这也就是夏晓数为人仁厚，从始至终都拉着他和老木匠，换作别人，早就随便给俩钱就把他们给打发到一边去了。
现如今的夏晓数那可是今非昔比了。
与之交往的人，层次那是稳中有升，谭悦诚甚至都有些担心，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连夏晓数的背影都够不着了。
一听说往后由自己跟魏先生、聂先生协调相关事宜，谭悦诚开始心存别的心思了。
聂照煦任职的那家公司效益相当不错，谭悦诚有好几个同学在那边上班，收入最低的一月也在八千左右。
“砾石电脑维修店”的生意日渐清淡，跟大学同学一比，谭悦诚觉着自己把自己给耽搁了。
谭悦诚笑着加了聂照煦的联系方式，心里琢磨着等大家相处得熟悉了，跟聂先生商量，他打算进“鼎承邺”公司打几天工，如果工作环境还不错的话，他甚至计划将电脑维修店关了，干脆在“鼎承邺”公司那边签合同上班得了。
夏晓数挣钱好象并无一定之规，将来究竟有何打算，人家不说，谭悦诚也不好问得太多。
值此良机，谭悦诚打算为自己找条出路。
老木匠两口子知道眼前这些人谈得都是些挺复杂的生意，反正他们也听不大懂，权当出来游玩一趟罢了。
看着谈得差不多了，夏晓数随口问了问姜思泳，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轻轻摇摇头，姜思泳说一切全由夏晓数做主，他没什么意见。
眼看着饭点都快过了，夏晓数起身请众人上附近“福荣酒家”一处分店就餐，他请客。
事先打电话预订好的，五楼雅间，一行九人凭窗而坐，宽宽敞敞的，相当不错。
饭罢，魏涣语夫妇特意请夏晓数改天上家里坐坐，他们准备筹办一桌家宴款待夏晓数。
“您家就住廖女士家对门吧？我们之前见过的，呵呵……那地方我熟得很，改天得空，一定叨扰。”夏晓数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见夏先生答应得爽快，辞别众人，魏涣语夫妇开开心心下楼走了。
聂照煦待会儿得开车送魏涣语夫妇回去，匆忙间也不方便多说什么，心里想着等自己这边跟徐董事长谈妥了，另行再正式择址宴请夏先生。
方阅兰自己开车来的，跟大伙儿客气几句，下楼上停车场那边去了。
吧台那边夏晓数已经结过账了，正准备礼送姜思泳下楼呢，就听姜思泳笑着说道：“你那车到底还是显小，还是让张叔和石婶坐我的车吧，反正我今儿也闲着没啥事儿。”
“那……好吧，久当大哥那处文旅商店越来越红火了，您正好过去瞧瞧。”
“好的，好的！叔！婶！咱们这边走！”说着话，姜思泳客客气气地引领着老木匠夫妇下楼朝停车场那边走去。
夏晓数的车停得比较切近，下楼出门没走多远就将车子倒了出来。
一上车，谭悦诚就把自己打算上“鼎承邺”公司打几天工的想法告之了夏晓数。
“这……不大好吧？那边听说成天加班的，挺累的！你现在自己说了算，自自由由的，多好！何必上那边受那份罪呢？”夏晓数觉着没啥意思。
“唉！你是不知道，店里生意太清淡了，根本挣不到多少钱，我上‘鼎承邺’那边打工，同时还能帮你协调业务，一举两得，有什么不好？”
“我是这样想的，你、我、张师傅，咱们跟‘鼎承邺’是相对独立的合作方，清清楚楚的，多好！你这签了合同，不得算‘鼎承邺’的内部职工了？是不是有些别扭啊？”一边开车，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是这样子啊……我是想得有些简单了……那还是算了吧。”嘴上虽然这么说，考虑到“鼎承邺”的月收入，谭悦诚多少还是心有不甘。
夏晓数明白谭悦诚的心思，笑着跟他解释了几句：“其实，我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尴尬，回头，我还想着找管芗兰商量商量呢，这往后的业务只怕会越来越多，我得注册一家公司才行。”
一听这话，谭悦诚不由地眼前一亮，赶紧追问道：“有我啥事儿没？”
“你和张叔都是股东啊！原始股东呢！”
“啊？！我得投多少钱呢？”
“一分钱也不用！您二位的大名就是股本，呵呵……”
“不会吧？天下还有这好事？听着有点儿那个呢……”说着说着，谭悦诚不好意思地笑了。
“咱们相处得跟家人似的，说钱不就显得疏远了吗？开公司，咱们有咱们的规矩，有些事儿，咱们没必要跟着别人的步调走。咱们挣了钱，人跟人应该走得更近才是，而不应该相反，对吧？所以……您二位的大名就是股本，将来公司挣了钱，咱们再商量着分账也就是了。”说这话的时候，夏晓数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少有的豪爽之气。
“那……姜先生、方阅兰那二位呢？”
“姜先生也不用出钱，跟您二位一样，方大姐不是出过电脑和网费吗？那就算是她出的股本了。”夏晓数随口解释了几句。
“啊？！怎么听着你最吃亏了呢？”
“我？我能吃什么亏啊？哈哈哈……交到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我赚大发了！”说着说着，夏晓数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时候吧，我还真看不透你，不过，你说的话，我信！成！我就不上聂先生那边受那份罪了，大大方方地当我的‘协调大使’，哈哈哈……”
“呵呵……对了，这往后啊，你少不了得开你那辆面包车到处跑，回头我每月给你打些钱，算是筹办公司补贴，公司的影子还没见着呢，不能让你往里面贴钱。”
“既然是合伙做生意，哪能让你一人出钱呐！那多不合适啊！”谭悦诚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成天在外奔忙，车辆磨损、油费、误餐补助、店里生意受损补贴……那家伙加一块可是不少钱呢！我是公司的发起人，自然由我出了。你知道吗？我现在手上钱可不少了，你就放心吧！我还没高尚到高调当慈善家的地步呢！”
“那……好吧，咱都听你的。”这一回，谭悦诚心里有底了。
微面小货车转过一处路口，轻踩油门，夏晓数追上姜思泳的越野车，一行五人直奔鱼鼓镇而去。
第427章 朋友间最忌隔心
夏晓数他们凭着请柬领取了不少玩偶之类的各类赠品，老木匠张师傅两口子身边亲戚朋友的小孩子还挺多的，那些赠品大多都给老木匠送到家里了。
石久当家老宅门口附近平整出一块空地，停放三五辆轿车还是不成问题的。
拾阶而上，夏晓数陪着姜思泳走进老石家文旅商店。
“哎哟！这不是姜先生嘛！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快请坐！”说着话，石久当紧走几步，打里面迎了出来。
石久当爱人正在不远处忙着招呼客人呢，看到贵客登门，冲夏晓数他们俩挥了挥手以示礼貌。
“嫂子！您忙您的，我们坐会儿就走！”夏晓数笑着高声回应了两句。
“二位请稍坐一会儿，我给咱沏壶好茶去。”说着话，石久当兴冲冲地转身沏茶去了。
看石久当走远了，姜思泳笑着问道：“你选择跟魏涣语合作，我能理解，咱们身边的朋友还没谁象他这么专业的人物，不过……为什么还拉扯上聂先生呢？‘鼎承邺”实力再强，比‘简辉’还差着好几个档了吧？放着自己人不用，跟外人打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啊？”
在展会茶社商谈那会儿，当着外人不方便说什么，眼下四下里再无外人，姜思泳有点儿憋不住了。
姜思泳虽说是逍遥自在的富贵闲人，不过，里外他还是分得清的。
更何况，最近这段时间，姜思泳爱人成天在他耳朵边上念叨“始仲”的事儿，提醒他一定要多加关注钱一家的动向，替家里分忧。
姜崤语待姜思泳向来极为宽厚，小儿子嘛，家境优渥，为什么非要象他的姐姐、哥哥那样呢？活得太累！
姜崤语希望小儿子过得尽可能逍遥一些，无忧无虑，安享人生。
姜思泳并非那种只知道享乐的公子哥儿，他跟老父亲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经他爱人这么一提醒，姜思泳私底下找“尔巨尔”几位高管聊了聊，很快，姜思泳发现，钱一家对“尔巨尔”的威胁大大超出自己的想象。
暗中观察了段时间，姜思泳意识到来自“始仲”的压力已经开始影响老父亲闲适已久的清雅生活了。
姜思泳暗下决心，一定要竭尽所能替老父亲分忧。
“简辉”公司的岳经理平素跟姜思泳走得挺近的，有什么好事总能想着姜思泳，最近举办的一次商务酒会上，岳经理可能多喝了几杯，随口多说了几句。
岳经理提醒姜思泳，在姜老爷子心目中，夏晓数有着非同寻常的份量，他希望姜思泳跟夏晓数好好相处，关键时候，或许可以帮老爷子分忧。
岳经理话，姜思泳是真听进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姜思泳感觉夏晓数似乎有意识地在回避同老父亲接触，对于夏先生的为人，姜思泳并无丝毫质疑的意思，不过，他心下还是有些不大理解，他们父子俩从始至终待夏晓数如上宾，小夏根本没必要这样啊！
无形之中，姜思泳对夏晓数就多了几分猜疑。
聚会洽谈的时候，姜思泳心下自然就生出许多疑虑。
“怎么说呢……虽说我是主要发起人，也左右着这款游戏手柄的发展走向，不过，您也看出来了，它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所以……方方面面的，我总想协调得更加妥当一些，另外，万一这款游戏手柄试销对路的话，我还打算将其发展为鱼鼓村脱贫致富的项目，您要知道，‘简辉’可是一等一的高科技公司，想必对收益比要求也是相当高的，我不想让这个项目拖累岳经理他们。”夏晓数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这样子啊……我曾经听我父亲提过此事，说你想让鱼鼓村的乡亲们受益，我记得我父亲当时是答应了的啊？”姜思泳心下还是有些疑虑。
“‘始仲’那边传导而至的竞争压力可是越来越大了，袁葭敏时不时地跟我报怨加班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有时候，她都有些快顶不住了，我想，‘尔巨尔’那边虽强，老爷子所承受的压力也小不到哪儿去，这时候，我弄一小游戏手柄去打扰老人家，于心何安呐？”夏晓数随口道出另外一层考虑。
“这……没那么严重吧？岳经理那边随便打几个电话的事儿，在人家眼里，这不是个什么事儿吧？你是不是还有其它方面的顾虑？”姜思泳脑子一点儿也不差，尤其事关他父亲的时候。
“这……确实有些顾虑……林其豫老先生，不知您熟悉不？”
“知道啊！‘轫芒’公司的创始人，曾经是丽石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想当年，他跟我父亲处得还挺好的，好多大事，只要他俩之间再无异议，其他商界同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两位老人渐行渐远，怎么？这事儿还牵扯到他老人家了？”
笑了笑，夏晓数如实讲述了这段时间以来他同林其豫之间的交往。
正在这时，石久当那边的茶也泡好了。
“早上才摘的西瓜，三喜子家地里的，‘秋月红’，在我们这一带就算是上品了，二位尝尝。”说着话，石久当就手递过一盘切好的西瓜瓣。
“可以了，可以了！谢了！别再张罗了，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姜思泳还真有些口渴了，致谢一声，随手拿起一瓣西瓜尝了几口。
“嗯！真好吃，又沙又田，吃着有点儿象‘井塘瓜’啊！”夏晓数这边也是赞不绝口。
“‘井塘瓜’主寒性，脾胃不好的人还忌口呐！太凉了！这是‘秋月红’，暖胃呢！两种瓜的种植环境差异还是蛮大的。”往旁边石凳上一坐，石久当笑着解释了一番。
“是吗？还有这么多讲究呐，市里那边可吃不到这么香甜的好瓜喔！”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那是！这两种西瓜个头都长不太大，产量也上不去，听老辈儿讲，产量要是上去了，个头也长大了，那瓜味儿也就没影了。人呐，只能图一头不是，呵呵……”石久当那也是好脑子，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阵儿，院门外来了几个年轻后生高声召唤石久当出去说点事儿。
随口客气几句，石久当上外面跟那几个后生商量事儿去了。
姜思泳心底存着心事儿呢，再好吃的瓜果解解渴也就得了，端起茶碗喝了几口茶水，姜思泳随口问道：“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想卷入到商界纷争吧？”
“嗯！差不多是这意思，不过，您放心！令尊待我极是仁厚，再加上咱们这交情，往后‘尔巨尔’、‘简辉’那边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是绝不推辞。”夏晓数坦诚以告。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那成！既然话都说开了，咱就依你想法安排吧。”说到这里，姜思泳心头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在姜思泳看来，朋友之间最忌讳隔心了，这一隔心，百分百处不长久。
第428章 那人啥底细
夏晓数平时开的那辆微面小货车，客货两用，外表看上去是挺不起眼儿的，其实，里面的空间并不小。
老木匠张师傅两口子坐后排座，谭悦诚坐副驾位置，怎么就显得有点挤了？
夏晓数就知道姜思泳或许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聊聊。
果不其然，姜思泳一遇事还是向着他父亲。
不过，看到姜思泳着急的样子，夏晓数心里还是蛮欣慰的。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对家里的事儿上心了，平时悠闲自在的，遇事还知道体谅老父亲的难处，难得，难得啊！”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秋月红”这瓜是真好吃，考虑到孟奇亭大夫平时擅长妙用药引子的行医习惯，夏晓数特意留意了一下所谓“秋月红”的特点，将其暗记于心。
前嫌尽释，姜思泳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许多，就连聊天的语调跟着也改变了许多。
姜思泳的确没什么城府。
看看时候也不早了，夏晓数起身将西瓜皮拾掇了拾掇，石久当他爱人在旁边瞧见了，赶紧过来将桌前清理干净。
“二位可是我们老石家的贵客，哪能让你们自己动手收拾呢！还是我来吧。”说着话，石久当爱人端着一堆东西转身上厨房那边去了。
“嫂子，石大哥可能出门谈事儿去了，我们就不等他了，这就走了！再见！”说罢，夏晓数陪着姜思泳朝院门走去。
“这就走啊？！我这边也离不开人……真是对不住啊！二位路上开车慢着点儿啊！”石久当爱人高声回应了几句。
二人各自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呢，就瞧着石久当从南面一路小跑着追上前来。
“哎哟！失礼，真是太失礼了！村里几个后生看我这生意做得挺火，他们也没什么本钱，这不琢磨着跟我搭个伙做几天生意。二位，这就回城了？”石久当一直觉着自己欠了眼前这二位不少人情，可是呢，这二位都是讲究人，如此还礼，石久当还真没想出啥好主意来。
“听你这口气，意思是近期你还打算将你家这生意往大了扩一扩？”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对呀！咋？有啥不妥吗？”石久当脑子转得还是蛮快的，虽说跟夏晓数没处多长时间，小夏啥脾气性格他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劝你回头再好好算算账，咱们村人气的确不错，不过，这股子新增的人气到底能支撑多少家店铺，那都是有数儿的，不是谁想增扩就增扩得了的。这一回，你抢了个先机，再加上姜先生师徒帮了咱大忙，平添了几分高雅的气质，所以，你那生意越做越红火，眼下，咱村儿的小市场并没有实质性的增扩，你这贸然扩大业务，不是人为地稀释自己的财源吗？”夏晓数笑着提醒了几句。
“哦……哦！瞧我这脑子，贪念害死人呐！怪不得你嫂子始终不大同意呢！谢了，自家兄弟也得话到呢！再次致谢，得亏你今天过来一趟，否则，下周五，我们还就动工了呢！万幸，真是万幸！看来，以后遇事还得跟你多联系呢，省得我再走了弯路。”石久当如梦方醒，脑袋瓜总算开窍了。
“石大哥客气！对了，最近啊，好多客人向我打听你呢，都说你做的那些石雕不是凡品，其中还有不少海外朋友呢！要不，改天我把他们召集一下？咱们找个地方座谈座谈？”夏晓数笑着说起了小石雕赠品的事儿。
“还有这好事儿？那行！一切听你安排。”
“咱那大部分可都是机制的，您要是上上心，手工打磨几件精品出来，咱往外一摆，那还不得把他们镇住啊？呵呵……”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听你这口气，我这是有可能挤进文化人的圈子了？”石久当随口开了句玩笑。
“那还真有可能呢，民间艺术家！不过，眼下比较现实的选择是多挣钱，艺术品要是平添了鲜活的神韵，那可都是无价之宝啊！”
“又多了条财路？”说着说着，石久当眼神变得亮晶晶的，那可是希望之光啊。
“差不多吧，这往后啊，铺子那边交给嫂子打理，实在忙不过来，就在咱村里雇人得了。您呢，精心打磨石雕精品，说不定还会一举成名呢！”夏晓数笑着鼓励了几句。
“拉倒吧！不奢望那个，有钱挣就行，二位跑过来一趟，连顿象样的饭也没吃上，真是失礼了！”石久当这话还真不是客气，他是真觉着自己失礼了。
“来日方长，等您啥时候成了大艺术家，咱上城里‘清悦楼’聚聚呐！”
“你敢说，我可不敢想，呵呵……一路顺风啊！”
“好说，好说！”说罢，夏晓数回头冲姜思泳挥了挥手，二人驾车离开了鱼鼓村。
……
换好工作服，刚走进一楼门厅，夏晓数就瞧着孟奇亭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我打算聘请她给我当天助手，这是她填写的个人资料，帮着参谋参谋。”说着话，孟奇亭将那人的个人简历递给了夏晓数。
个人简历上附有照片，仔细端详了几眼，夏晓数就觉着自己好象在哪儿见过这人似的。
一边帮着客人抓药，夏晓数时不时地扫几眼那三张个人简历资料……
等到店里客人变得稀少的时候，夏晓数坐在茶桌前喝了几口温茶，天气慢慢转凉了，依照孟大夫的叮嘱，夏晓数开始改喝温和茶水了。
“从个人简历上看，这人没什么问题，能过了您的法眼，这人估计也不简单呢！要不要请朋友们帮忙侧面打听一下这人？”走到孟大夫桌前，压低嗓音，夏晓数随口问道。
“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兴师动众的，合适吗？”孟奇亭不以为然地问了一句。
“没啥不合适的，都是好朋友，不存在人情债的问题，要不，我还是请他们侧面打听打听？”嘴上说得客气，其实，夏晓数坚持侧面了解了解这位姓杨的女护士。
依夏晓数之见，以那位杨护士的个人条件，似乎没有必要在文通路这等小店面混饭吃。
更何况，那位杨护士总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吧！辛苦你那些朋友了。”
“孟大夫您别客气！您先忙，我这就打电话去。”说着话，夏晓数给袁葭敏和石今措分别打了电话，麻烦他们找人侧面打听一下那位杨女士的底细。
……
当天傍晚，接到母亲电话，姜思泳开车接上他爱人回父母家吃晚饭。
席间，姜思泳将白天所见所闻讲给老父亲听。
沉思良久，姜崤语告诉儿子：“游戏手柄的事儿，夏先生怎么说，咱们就怎么配合，半点儿勉强也不能有，切记，切记！”
“嗯！我知道了！”话是那么说，姜思泳心下还是觉着挺奇怪，夏晓数再能干，年纪在那儿摆着呢，至于让老父亲如此礼让吗？
还有，那位林其豫老先生对夏晓数是不是也有些过度客气了？！
姜思泳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429章 看三步走一步
东歧市欣盛区，欣盛庭大酒店。
一层秋雨一层凉，十层秋雨冻成霜。
立秋刚过，几场秋雨下来，东歧这边早晚温差已经有点大了，一早出行的人们已经有不少人换上长袖衣物了。
星期一上午，十点多钟，“笛措”公司高管商忆姵梳妆打扮停当，随手关上房门，乘坐电梯前往一楼门厅。
一楼大厅礼宾区，老顾和管主任正坐那儿闲聊呢，待会儿，商忆姵一露面儿，他们准备一起上欣盛区一家高新技术开发公司参观参观。
前前后后都是商忆姵在打理，老顾和管主任搞搞技术研发还可以，商务联络，他们可没人家商主管那些人脉。
“小商来了，咱们这就动身吧！”说着话，老顾招呼着管主任起身朝门厅大门走去。
互致问候之后，三人站在玻璃门廊外准备上车。
商务车是商忆姵联系的，算是包车，车行老板是商忆喜的朋友，五折收费，算是友情赞助了。
如此算下来，商忆姵又为“笛措”省了不少钱。
这事儿要是打在老顾和管主任头上，他们往往会选择出去挤公交、乘坐地铁，路途遥远的话，只能打车了。
嘴上虽然没说什么，老顾和管主任心里都挺佩服石今措石总的，大事小情的，石总安排得都是恰到好处。
此次出差，少了商忆姵还真不行。
商忆姵向来讲究商务礼仪，对于老顾和管主任，她始终执之以礼。
客气地招呼那二位上了车，商忆姵整理了下裙装，正街上车呢，一瞥间，忽然发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看着有些眼熟。
仔细打量了两眼，商忆姵确信，那人正是“始仲”公司老总钱一家的助理王禺冬。
“怎么？碰上熟人了？”扭头看了王禺冬几眼，老顾在车上随口问了问。
“见过几面，算不上熟人，咱们这就走吧。”说着话，商忆姵登上商务车，客气地向司机师傅讲明他们要去的地方。
参观日程安排得非常紧凑，老顾和管主任发现，商忆姵还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商务人才，这事儿要是换了他俩，八成会弄得手忙脚乱的。
受访公司一位高管是石今措的师兄，眼看午餐时间快到了，那位师兄还特意从别处赶回来陪着商忆姵他们吃了顿商务餐。
饭罢，谢过那位公司高管，商忆姵等人乘车返回了“欣盛庭大酒店”。
老顾和管主任回房午休去了，商忆姵上一楼服务台那边略为周旋了一会儿，她已查明，王禺冬在“欣盛庭大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房间号：0719.单人房间。
“看来，在他身旁作陪的那位中年男士应该是东歧这边的朋友。”商忆姵心下暗忖道。
回到自己所住客房，就此事，商忆姵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到石今措石总手机上。
……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点多钟了，石今措从办公室里间出来，拿起手机翻看了几眼。
总共30多条信息，其中就有商忆姵发送的那条信息。
“王禺冬也到了东歧？他不得住五星级宾馆啊？怎么还降格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是‘始仲’的人跟商忆姵一样，主动为公司省钱？公司员工如果都象他们这样，哪家公司也得兴旺发达啊。”石今措心下暗忖道。
将手头的商务文件处理了一番，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仿古小座钟，已是下午四点多钟了。
石今措拨通了商忆姵的电话。
“王禺冬那边稍加留意也就是了，主要精力还是得投放在实地考察上，钱一家用心很深，绝对不会两眼只盯着丽石这点蛋糕的，咱们公司不能固守一地而不知变通，东歧那边好多优势将来都是我的援手，事先不铺垫着点儿，临时抱佛脚完全行不通的。”电话这头，石今措随口叮嘱了一番。
“明白，我会尽力的。”
“公司这边一切安好，你们也不用急着返回，再考察一段时间，如果技术方面没什么特别要求，你可以先安排管主任回来，你和老顾最后回来。”
“明白！请石总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所托的。”
“没别的事儿了吧？”
“暂时没有，但有特殊情况，我会立即向您汇报的。”电话那头，商忆姵赶紧回复道。
“嗯！把老顾照顾好。”说罢，石今措把电话给挂了。
还不错，别看商忆姵处理合同事宜不大在行，这赴外出差、商务考察、业务商洽……商忆姵的表现还算差强人意。
另外，商忆姵已经开始主动替公司操心了，好现象！值得鼓励。
起身来到窗前，石今措心下猜测，不管王禺冬上东歧那边所为何事，八成也会顺便拜访一下“东歧大学”物理系的尚郁金老师。
商忆姵三人赴外出差，“始仲”那边不可能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商界的事情，绝大多数时候是瞒不了明眼人的。
如果真是那样，钱一家想必对尚郁金手中的设计方案也会感兴趣的。
“站在钱一家的角度，他又会如何处置尚郁金手头那份尚不完善的设计方案呢？”石今措心下暗忖道。
商界竞争如同下围棋，多看一步棋，胜算自然增大几分。
石今措下围棋，向来保持看三步才走一步的习惯。
石今措必须料事于先，方方面面都得尽可能抢在前面，为此，他打算让017车间的管主任早点儿回来，大家好商量商量一些具体的技术事宜。
“叮铃……”手机响了。
夏晓数的电话？
夏晓数平时基本上不怎么联系自己的，这是有事了？
“夏先生，多日不见，你还挺好吧？”电话这头，石今措笑着客气了两句。
“托石先生的福，还好，还好！您人脉深广，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侧面打听一个人？”
“请讲！”石今措回话很是利落。
“杨雨邺，是个护士。”
“好的，待会儿你把她的个人简历发给我，我让朋友们帮着侧面打听一下。”
“好的，谢谢您了！电话那头，夏晓数连声称谢。
“不客气！哪天有空，一起出去坐坐。”石今措随口客气道。
“好的，好的！那您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
“夏先生总是那么客气，拜拜！”说罢，石今措将电话挂了。
最近一个多月，石今措一直没少联系方老先生，希望由他出面协调一下“笛措”与“尔巨尔”、“轫芒”三者之间的关系。
在石今措看来，三家公司强强联手，或许可以抵御来自“始促”公司那边的巨大压力。
很奇怪，对于此事，方老先生一直避而不谈。
石今措心下猜测，作为商界名流，方老先生或许跟钱一家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退一步讲，方老先生也许跟“始仲”的创始人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第430章 感情渐深
百忙之中，袁葭敏托周围朋友侧面了解了一下杨雨邺护士的基本情况。
这一天午休时分，天气已经转晴，袁葭敏心情还不错，打电话请夏晓数共进午餐。
“轫芒”公司办公大楼周边开设有多家特色饭店。
袁葭敏精心挑选了一家名为“百味荟珍馆”的中餐馆，餐位定在三层临窗位置，凭楼远眺，远处街景尽收眼底。
闲坐了大约有五六分钟，就瞧着夏晓数匆匆赶了过来。
“今天怎么想起来约在这儿吃饭呐？电话里说不清楚吗？”夏晓数笑着问道。
“那倒不是，杨护士这人的生活背景其实还是蛮单纯的，原先在第三人民医院急诊科就职，业务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后来，她姥姥生了重病，她呢，打小跟老太太一起生活，感情非常深厚，出于照老太太的考虑，她申请调职到一家厂矿附属医院，那里距离她姥姥家就近多了。”袁葭敏笑着解释了一番。
“后来呢？”
“前前后后，应该是精心照料了三年多吧，三个月前，老太太过逝了。杨护士供职的那家厂矿医院效益也不是太好，加之为了避免触景生情，杨护士就辞职来到市里，她的朋友们倒是给她介绍了几家医院，不知为什么，没任职多久，她就又辞职了。”袁葭敏继续解释道。
“心理方面受到一些创伤？久久不得恢复吗？”夏晓数随口问道。
“好象还不至于，人是正常人，可能情绪方面容易激动吧，跟病人家属吵过几回，心理方面估计没什么事儿，自我调节调节或许也就过来了。孟大夫医术那么高明，你又那么聪明，这要给孟大夫做了助手，你们稍微帮帮她，她不就完全好了吗？”袁葭敏觉着杨护士给孟大夫当个助手应该还是称职的。
“好吧，回头我跟孟大夫详细说说。”
二人正说着话呢，两位女服务员开始布菜了。
一边吃着，袁葭敏就手递过来几份技术资料报告。
“帮我看看相关数据，我怀疑啊，现如今的‘嘉壬’公司只要做那种数额较大的生意，其技术指标似乎全都是针对我们公司而设计的，只是他们所采用的数学公式相当复杂，一时半会儿的，我还真理不清楚。”
“是吗？你慢慢吃着，我现在就帮你演算演算。”说着话，夏晓数打开文件夹浏览了一遍。
“不用那么着急，踏踏实实把饭吃完再说吧。”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袁葭敏心里还是蛮着急的。
最近这段时间，林火眠心头压力越来越大，前两天还上医院体验了一次呢，还好，幸无大碍。
林火眠这一着急，压力自然向下传导，袁葭敏的工作强度自然也就提上去了。
“没关系的，边吃边看，反正这会儿我也不怎么饿呢！”说着话，夏晓数从文件夹中抽出纸笔演算起来。
“嘉壬”公司的相关算法虽说还算精妙，不过，比起即将完善的“妙微数理”，那可就浅易多了。
如掌上观纹一般，轻轻松松，夏晓数已经将“嘉壬”公司的商务数理模型的基本框架全部拆解完毕，随手将所有细节一一列举成行。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夏晓数随手递过几页草稿。
“这是你们公司的数学表达式详情，我已经将其分列成行了，哪里不大清楚，我再补充。这几页是‘嘉壬’的，你可以逐行比对了。”
“如此神速？！你也太神了吧？简直快追上我办公室那部小型机的速度了，厉害！”袁葭敏由衷地称赞了几句。
“哪有那么夸张，事有凑巧，这方面的逻辑演算我之前接触得还挺多的。”夏晓数笑着自谦了几句。
为了避免有所遗漏，夏晓数再次将手中的资料逐页翻阅了一遍，翻着翻着，忽然发现一份无关的文件报告。
随手翻阅了几眼，夏晓数惊奇地发现，这份报告提到了师兄尚郁金。
饭罢，女服务员将餐桌整理好，给袁葭敏端来一杯咖啡，夏晓数那边则是一杯绿茶。
袁葭敏业务能力还是相当优秀的，反复演算了几遍，“嘉壬”公司那边到底咋回事儿，有何意图，她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了。
“谢了！你这么厉害，成天守着柜台那也太屈才了，要不……你干脆到我们公司任职吧？这样，每天我都能见着你了……”话刚一出口，袁葭敏就觉着自己有些失言了，粉白的脸庞不由地泛起阵阵红晕，借着搅拌咖啡的当口，袁葭敏把头一低，不再多言了。
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夏晓数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份工作报告，轻轻巧巧地就将话题转移到别处了。
“这里有份工作报告，上面提到我师兄尚郁金的名字，看这上面的意思，贵公司曾经指派专人指导他使用贵公司开发的软件？”
“对！有这回事儿！原来尚先生是你师兄啊！真巧啊！那还是石今措介绍的呢，几款检索软件而已，怎么还有人写成报告了？我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啊？”说着话，袁葭敏从夏晓数手上要过那份工作报告仔细翻阅了半天。
“哎哟！肯定是助理疏忽了，我压根儿没见着这份报告。其实，那个实习生做事还是挺靠谱的，唉！关键时候也没帮着小伙子说句话……”说着说着，袁葭敏还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实习生后来怎么样了？”
“人力资源部那边说他做事不够灵活，最终到底没有正式聘用他，现在看来，似乎有些可惜了。”
“是吗？贵公司有贵公司的考虑，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别想太多了，说不定小伙子又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了呢！”夏晓数随口宽慰了袁葭敏几句。
“可能吧……怎么样？打算正式聘用杨护士吗？”袁葭敏随口问道。
“没什么问题，石总那边也帮我打听来着，两下比照一下，如果没什么出入，我会建议孟大夫录用此人的。”夏晓数随口回应了几句。
“不就是个医师助理吗？我怎么觉着你们用人比我们这些公司还要严格些呢？”袁葭敏笑着回应道。
“怎么说呢，孟大夫为人行事颇有些个性，给他当助理，怕是一般人也很难胜任呢。”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是吗？对了，我父母到底上了些年纪，改天得空，我陪着他们上你们店里请孟大夫给二老把把脉吧？”
“没问题！随时恭候！时候不早了，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夏晓数笑着问道。
“没什么事了，你这就回店里了吗？”
“是的。”
“路上开车慢点儿啊！”
“好说，回见！”
“拜拜！”看着夏先生的背影渐行渐远，袁葭敏忽然意识到自己跟夏晓数的感情可是近乎多了。
……
当天傍晚，石今措那边也回信了，所介绍的情况与袁葭敏打听到的基本相似。
打烊的时候，夏晓数将这一情况及时反馈给了孟奇亭。
“是吗？挺孝顺一姑娘啊！那我就打电话让她明天来上班了啊！不错，真不错！”孟奇亭显得还挺高兴。
“有她在旁边帮衬着点儿，您可就轻松多了。”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谁说不是呢！”说着话，孟奇亭拨通了杨雨邺的电话，请她明天一早过来上班。
第431章 用公式跟他们聊聊
第二天，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满眼的清爽令人心境大开。
刚一打开店门，秋高气爽之气迎面扑来，站在石阶上活动了一会儿，夏晓数精神抖擞地迎来了新的一天。
刚过八点钟，杨雨邺如约上班来了。
打冷眼一看，杨雨邺给人的感觉还挺特别。
黑亮的麻花辫儿只梳了一边，顺着左肩头垂在身前，眼下，丽石街面上几乎看不到这样的旧式打扮了。
上身一袭中式长袖女装，青白色的底色，款式显得有些老旧，上面也没什么花饰，显得素淡得很。
杨雨邺的年纪看上去跟夏晓数差不多大，大眼晴，眼珠子跟她的发质一样，黑漆漆地发亮，顾盼之间，显得很精神。
夏晓数感觉，这是一位挺有个性的女护士。
不过，看得出来，杨护士手头或许有些不大宽裕。
孟奇亭笑着将杨护士引见给夏晓数和吴页芸，大家互相客气了一番，也就各忙各的了。
虽说杨护士受雇于孟奇亭本人，为慎重起见，孟大夫提出杨护士的入职手续最好还是走一走“歧宝堂”公司总部的手续。
如此一来，什么医保、养老、失业保险的……也就接续上了，孟大夫这是对杨护士负责的意思。
二人坐那儿闲聊几句，孟大夫起身走到柜台跟前，麻烦夏晓数得空帮着杨护士将相关手续办一办。
“行！我给小赵打个电话问问，相关的手续杨护士都带全了吗？”夏晓数笑着随口问了问。
“带全了，我已经审验过了。”孟奇亭笑着回应道。
“那就好，请稍候！”说罢，夏晓数给办公室小赵姑娘打了个电话。
没过多一会儿，夏晓数告诉孟大夫，小赵说了，今儿上午就能办理相关手续。
随口叮嘱了吴阿姨几句，辞别孟大夫，夏晓数开车专程送杨雨邺上总公司那边办理相关手续。
一上车，杨雨邺笑着跟夏晓数客气了几句：“真是麻烦您了，原本以为就是个临时职位，没想到你们这儿办事儿还这么正规。”
“别客气！应该的，方方面面的手续正常接续好，你最受益了，这也是孟大夫一再叮嘱过的，呵呵……”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咱们这儿生意看着挺好的啊！”杨雨邺随口说道。
“还可以，你这一来啊，孟大夫可就轻松多了，他那边精力一集中，治愈率还得往上提升呢，相信咱们店的生意只会更好。”
“是吗？我也是慕名而来呢，想着跟着孟大夫多多少少也能学点儿东西。”
“就是，就是！艺多不压身，将来总能派上用场的。”
一路之上，夏晓数发现，杨雨邺还挺健谈的，脑子反应也挺快。
小赵姑娘知道夏晓数现如今在“歧宝堂”的份量，加之她本人也非常欣赏夏晓数的才干，见二人进门，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十分热情地引领着杨雨邺办理相关手续去了。
夏晓数随便找了个坐处看了会儿报纸，办公室其他职员大多都认识他，纷纷过来跟他打招呼，其中一位大姐还给夏晓数拿了瓶纯净水。
夏晓数现在可是“歧宝堂”的名人喽。
半个多小时过后，小赵姑娘陪着杨雨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今天还挺顺的，大部分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上午，孟副总那边一签字，就可以给小杨起薪了，工资从今天开始计算。”小赵姑娘向夏晓数简单介绍了几句。
“辛苦，辛苦！改天请你吃饭。”夏晓数笑着客气了两句。
“夏经理客气！”小赵姑娘笑着回应道。
辞别办公室众位同事，夏晓数开车将杨雨邺送回了药店。
……
白大褂一穿，护士帽一戴，杨护士这就算正式上岗了。
夏晓数他们三个发现，杨雨邺比想象的要能干得多，不到两个钟头，她已经将孟大夫那边的诊台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了，患者的电子病历她也上手在整理了……
一时间，“歧宝堂”文通路分店显得更正规了。
午餐时分，为给杨雨邺接风洗尘，夏晓数做东，一行四人步行至“福荣酒楼”点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小聚了一下。
杨雨邺心下颇受感动，笑着给夏晓数他们三个一一敬了杯酒，担心下午可能要出车，夏晓数以茶代酒跟杨雨邺碰了一杯。
“自打毕业以来，还没哪个单位的同事这么善待过我呢，我这里先行谢过大家了。”杨雨邺语出真诚，向在座的三位连声致谢。
“一进店门就是自己人了，不必客气！”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听说你要来，昨晚我已经把隔壁房间打扫干净了，你啥时候方便，带点行李过来，半中午好有个休息的地方。”吴页芸热情地客气了几句。
“谢谢吴阿姨！”
孟奇亭没多说什么，笑着招呼杨雨邺不要见外，最好利用业余时间多学点儿东西，将来可以用来安身立命。
……
傍晚时分，穆经理打来电话，问夏晓数晚上要不要找个地方跟其他门店经理聚一聚。
夏晓数一想，这事儿迟早得面对，倒不如早点儿了结了拉倒。
每隔一段时间，“门店巡检员”谢婷毓就会给夏晓数发一封邮件，主要内容全是针对“歧宝堂”其它分店的经营状况的数据分析。
因所站角度有所不同，比起递送给常副总、孟副总那二位的正式工作报告，这份分析报告的含金量要稍高一些。
参考这些数据分析报告，夏晓数会同甘九冒等三人，及时调整营销方向，有的放矢地把生意做得挺活泛，虽说整体销售额不及文玉路分店那边，不过，夏晓数这边未来的销售潜力早已甩出穆经理他们那边好几条街了。
今晚聚会，夏晓数得想方设法说服那些同行们安心做好眼下的生意，不要急功尽利，最后弄得自己反倒亏损。
让人们心服口服就得用数据说话，同时还不能让人们察觉到自己跟谢婷毓那层特殊关系。
于是，电话这头，夏晓数将约会时间定在晚上九点钟。
夏晓数打算设计出几套公式，聊天的时候，若有人提出类似扩大经营规模或者攀附着文通路分店发点儿财之类的话题，他好借用这些公式说服他们，规劝众人安心经营好各自门店的主业，不要随便滋生虚妄之心。
紧紧张张的，眼看着已经过了八点半了，夏晓数好歹拼凑了七八个营销公式，跟孟大夫打了声招呼，开车从后院出发，转入大路直奔东城区一处娱乐城而去。
将车子停好，出停车场没走多远，远远地就瞧着穆经理站在娱乐城大门口正四下里张望呢。
第432章 门店业绩早就被算死了
冲穆经理挥了挥手，紧走几步，夏哓数跟穆经理打了声招呼。
“没来晚吧？”
“不晚，不晚！我猜着你可能不大喜欢这种场合，感觉有些勉强你了，真是不好意思。”穆经理笑着随口回应了几句。
“怎么会呢！我也挺喜欢唱歌的，只不过眼下一事无成，没那份闲心倒是真的，您请！”
“跟我还这么客气，呵呵……诶？怎么还背着笔记本电脑呀，你这是刚从哪儿回来啊？”发现夏晓数手上拎着个笔记本电脑包，穆经理惊奇地问了问。
“我直接从门店那边过来的，走之前正在推演几个公式，顺便就拎过来了。”夏晓数随口支应了两句，并未做过多的解释。
绝大多数门店经理早早地就来了，见穆经理陪着一位帅气小伙打门外进来，大伙儿猜着这位应该就是“歧宝堂”眼下最红的门店经理夏晓数。
“这位就是夏经理吧？自我介绍一下，康承冬，建民路门店经理。”说着话，一位三十岁出头的男经理率先冲在最前面，热情地跟夏晓数打起了招呼。
“您好，您好！夏晓数，失敬，失敬！”夏晓数笑着跟对方客套了一番。
“华凯路门店经理，王雨辉。”旁边追上来一位二十大几的女士，紧随康经理之后跟夏晓数打了声招呼。
“我在彩石路，李越轩，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夏晓数还没顾得上跟王经理客气几句，李经理早已抢过话头，上赶着想跟夏晓数握握手。
好嘛！一时间，众星捧月一般，众位门店经理将夏晓数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哎！哎！哎……先让夏经理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嘛！待会儿有的是机会跟夏经理单聊嘛！急什么呀，快让让，老康，你到这边来，让夏经理坐那儿。”说着话，穆经理笑着将众人劝散，请夏晓数居中而坐。
自打“歧宝堂”业务蒸蒸日上以来，绝大多数门店经理还是第一次见到夏晓数本人呢。
年轻、帅气、举止大方、目光坚毅……看上去完全不象是在门店苦苦打拼的人。
“大伙儿先听我说几句啊！咱们公司眼看着就要追上‘瑚越堂’的业绩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里面至少有一多半夏经理的功劳，不用开车的，举起你们手中的酒杯；还得开车回去的，举起你们手中的饮料，我们大伙儿一起礼敬夏先生，借以答谢夏先生为我们大家所做的一切。”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到了这种场合，穆经理显得还挺大方的，嘴上也能说几句场面话。
众人欢呼声中，夏晓数就被各色酒杯、饮料瓶给包围了。
“各位同仁！初次相聚，夏晓数向大伙儿还礼了。”说着话，夏晓数将手中饮料杯高高举起，行了个转圈拱手礼。
欢呼声中，大家礼节性地满饮一口各色饮品，齐声向夏晓数致敬。
康承冬距离夏晓数最近，夏晓数刚一落座，他就凑上前来。
“夏经理，加个联系方式吧。”说着话，康承冬取出自己的手机请夏晓数扫一下。
出于礼貌，夏晓数笑着加了康承冬为好友。
穆经理坐在夏晓数的另一侧，看着人们争先恐后地要加小夏的联系方式，她也只好礼让了一下，从众人手中接过各式手机，将夏晓数的联系方式一一加到众人手机上。
看着夏晓数多少有些应接不暇的样子，穆经理起身拿起话筒，随手点选了一支老歌，轻声试唱了几句，慢慢找到些乐感，随后歌声变得越来越悦耳动听……
顿时，众人将注意力渐渐转向了穆经理这边，在场的门店经理们，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听过穆经理唱歌，如此美妙的歌声竟然出自穆经理之口，大伙儿心下俱是惊诧不已。
“这都够专业水平了吧？”一位年轻女经理失声惊叹道。
“穆经理以前该不会学过声乐吧？”
“这曲调拿捏得！厉害！”
……
一时间，人们皆是赞叹不已。
有人甚至说，怪不得穆经理门店业务做得那么优秀，原来人家是位才女啊！
趁着大伙儿的注意都转移到穆经理那边，康承冬从身上取出一张精美的名片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交给夏晓数。
“夏经理，建民路那边的门店比你们那边的面积至少大出一倍呢，可是……我们平时的销售额还不及你们那边一半呢，说来真是惭愧，改天请夏经理出去坐坐，好歹指点一二……”
“您太客气了，贵店所处地理位置略微偏西，地利方面多少吃了些小亏，不过，没关系，以康经理的才干，只要略加调整，相信生意会越来越兴旺的。”说着话，夏晓数从手提包里取出一部笔记本电话，自动联上网，打开搜索引擎，输入丽石市电子地图，鼠标轻点，‘歧宝堂’建民路分店的精确方位被夏晓数随手调了出来。
“您这是？”一时不明就里，康承东不知所措地失声问道，眼神里全是迷惑的神色。
“这儿有一套计算公式，您瞧！M代表地理方位，F代表公司总部的具体位置，单位是公里，这边呢，H代表‘瑚越堂’，H07代表的是距离您最近的‘瑚越堂’分店，后面的字符以此类推……这一列，C代表的是贵店的店员总人数，L代表的是销售总成本，这其中不包括人员成本，仅是账面上的实际成本……”一边演示，夏晓数将那套公式的使用方法逐项讲解给康承冬听。
还算不错，康承冬数学学得还不错，脑子也相当好使，反复咨询了几次，康承冬开始试着演算了起来……
没过多一会儿，康承冬惊奇地发现，这套看着极为复杂的公式实际运算起来却也十分得方便，不仅如此，其逻辑思路看上去也是异常得清晰。
运算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眼望着销售变化函数图像，康承冬被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无言。
“这……这是哪来的计算公式？怎么跟我们门店的实际销售情况高度吻合？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总公司那边……”话到嘴边，康承冬把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期以来，康承冬始终认定夏晓数的背景一定不简单，最起码，他跟常旷宇常副总的关系非同寻常。
在他看来，短期之内，夏晓数之所以能将一处倒闭多时的门店打理得蒸蒸日上，手头一定有什么“不传之秘”。
实际用了用那套公式，康承冬再次确信自己当初的判断八成是对的。
“跟总公司那边没什么关系，这些公式全是我个人推算出来的，您是明白人，只要把这套公式琢磨清楚，相信您很快就会搞清楚一些事实：有些钱，建民路那边轻轻松松就挣到手了；有些钱，甭管咱们付出多少心力，最终也不会有多大收获的。”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重新打量了夏晓数几眼，康承冬心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第433章 乐极则宜生悲
依照孟棋芸副总的设想，到今年八月底，“歧宝堂”至少应该扩充至54家门店，即便照着这个速度，孟棋芸都觉得有些缓慢呢。
在她看来，“歧宝堂”最辉煌的时候，那可是坐拥153家分店的大公司呢！而且大多都地处繁华地带。
现如今，虽说元气大伤，那也不至于仅满足于37家门店的寻常销售吧？
就此问题，包践心征求了常旷宇几位副总的意见，大伙儿都觉得孟副总有些操之过急了。
深受夏晓数影响，在夫人管芗兰的辅助下，常旷宇副总从数学的角度给包总算了几笔大账，从而彻底打消了包践心重建昔日辉煌的幻想。
在包践心看来，一直以来，自己可是替家人背了不少黑锅。
人们一提起“歧宝堂”的衰败，总习惯于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到他包践心一个人头上，有人甚至背后说他是个败家子。
其实，包践心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正式掌管“歧宝堂”的时候，满打满算，手头也就37家门店，虽说后来被迫外租出去一些门店挣房租，现如今不全都恢复正常营业了吗？
孟棋芸的雄心显然远远超出包践心对未来的设想。
自然，孟棋芸的提议也就无从谈起了。
如此一来，“歧宝堂”目前正常运营的门店也就37家。
趁着康承冬经理在那儿演算营销公式的时候，夏晓数暗中数了数，一个不多，一个不少，36位门店经理全都到场了。
加上夏晓数自己，满员。
穆经理事先特意挑选了一间大包房，尽管如此，37位同事聚在一起，到底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身处其间，夏晓数或多或少感觉有些不大适应。
“可能在鱼鼓村那种广阔天地待习惯了，眼前这种封闭空间还真有些不大适应呢！”夏晓数心下暗忖道。
回过头来，夏晓数发现，康承冬经理眼神里透出几分半信半疑的神色，于是，夏晓数决定先说服此人。
很明显，在这些同事当中，康承冬显得要精明得多，为人处事也够圆滑，夏晓数心下猜测，像康经理这种人，人缘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只要把他说服了，一传二，二传四……很快，其他那些门店经理也就安分了。
对于夏晓数而言，“歧宝堂”最好维持稳中有升的局面，还不能刺激到“瑚越堂”，从而引发不必要的纷争。
“歧宝堂”安稳了，夏晓数才有可能安安心心地拓展其它领域的业务，多挣钱，挣大钱，自己开心，大家也开心。
“贵店的营业面积的确够宽敞，不过，那并不意味着咱将货架摆满了就能来钱，呵呵……不如这样，按照您的设想，您不妨将相关数据增扩一下。”说着话，夏晓数调出另一套公式，将使用注意事项简单解释了一番。
康承冬按照自己平素的想法将相关数值设置好，反复演算了几遍，全是亏损的结果。
见康经理还有些不死心，夏晓数又调出一套公式。
“这套公式是根据‘瑚越堂’的经营特点总结出来的，您将相关数值设置一下，看看运算结果。”说着话，夏晓数将鼠标递给了康承冬。
不用问，计算结果肯定是正值。
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康承冬死心了。
没错，自己原来用以打理门店的那套做法跟人家夏经理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学算术的水平。
康承冬现在总算搞清楚一个事实：夏晓数经理那是真有本事，而且，人家那一套就算手把手地传授给自己，别说照做了，就算完全理解，那还得花费不少时日呢。
一时间，康承冬忽然变得有些心灰意冷，这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夏晓数正待宽慰他几句呢，那位名叫王雨辉的年轻女经理打旁边凑了过来。
“我说二位，聊啥呢？康经理，怎么啦？你这表情不大对劲啊！”说着话，王雨辉凑到笔记本电脑跟前瞅了几眼。
康承冬心情欠佳，从桌上抽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吸两口，随口说了声：“出去透透气，这儿有点儿闷。”
不待夏晓数和王雨辉做出回应，康承冬已经推开房门上外面抽烟去了。
“他这是怎么啦？”王雨辉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估计心下有些失望而已，待会儿就好了。”说着话，就着三套公式，夏晓数有意将方才的推算经过解说了一番。
“啊？！还带这么玩的啊？听着象算命一样！这也太神奇了！快！教教我，给我们华凯路分店也算算。”说着话，王雨辉煞有介事地学着演算了起来。
演算到一半的时候，王雨辉猛然意识到这不是闹着玩呢，这是正经八百的营销公式。
王雨辉那可是正经大学毕业，虽说年纪不大，营销经验远不如康承冬经理丰富，可是，架不住这主儿脑子好使，没过多一会儿，对于夏经理的用意，她已经猜到一些了。
“照你的意思，除了你们文通路和穆经理那边，我们其它门店只能维持现状了？”王雨辉失望地问道。
“差不多吧，您要知道，咱们公司可是匆忙中东山再起的，原本就没什么根基，距离‘瑚越堂’更为严格且先进的管理经验、营销渠道、经营方略……我们还差着一大截呢，表面上的繁荣，如果不能踏踏实实地落到实处，漫说扩大经营了，有些门店有可能还得中途再次撤消呢！”夏晓数表情认真地告诫了几句。
“啊？！不会那么惨吧？”王雨辉失声惊呼道。
王雨辉的反应立即惊动了旁边的李越轩经理。
其实，打一开始，李越轩就一直躲在不远处仔细地观察了夏晓数老半天。
康承冬跟夏经理的谈话他是一字不落地听了个真真的，不过，他脑子可没康承冬那么好使，好多细节他听得是似懂非懂。
王雨辉的反应吓了李越轩一跳，听着语气不对，李越轩也凑到笔记本电脑跟前扫了几眼。
笑了笑，夏晓数轻点鼠标，调出好多幅函数图像，将“歧宝堂”各分店的基本处境简单说了说，与此同时，还将“瑚越堂”相关优势放大了一下，有时候，出于好意，多少也得吓唬吓唬几句，否则，这些同事还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夏晓数的讲解立马就奏效了。
王雨辉有些傻眼了。
李越轩甚至都有些害怕了。
明年的八月份，李越轩可就满三十了，房贷、车贷、体弱多病的父亲……早已压得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彩石路分店的销售额逐月递增，销售渐旺。
李越轩还想着跟夏晓数经理套套近乎，自己也不敢有太多的奢求，只要达到人家文通路一半的销售额就行。
没想到，夏经理那边迎头给了自己一棒，一下子就把李越轩给打醒了。
只要进入工作状态，李越轩倒是个兢兢业业做事的人，彩石路分店的所有经营数据他心里最是清楚不过了，所以，夏晓数就着三套公式那么一推演，李越轩当时就被吓着了。
第434章 友情赠送
穆经理费心经营的欢乐气氛很快就消散得差不多了。
越来越多的门店经理聚集在夏晓数身边，十分专注地听他讲解门店经营之道，对于其中的经营风险，人们开始变得尤为关注。
详尽的数学表达式、图表、动态函数图像……更多的还是实实在在的经营数据以及大家每天都得认真面对的经营现状。
全是真货，一点儿水份也没有。
说服力自然也就十分强劲了。
人们开始变得非常安静，原先抢麦的那些人也开始围在夏晓数周围听他讲解“歧宝堂”的未来。
众人当中，有那脑子转得快的，或拍照，或手写，部分门店经理开始认真记录夏晓数提供的那些公式，想着回家之后再好好琢磨琢磨。
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象康承冬、王雨辉那么好使，稍微讲解一下也就听懂了。
这个世界的主体其实一直都是由普通人填充的。
夏晓数讲解的东西，有些人可得好好消化才行呢！
察觉到现场气氛有些不大对劲，穆经理站在不远处倾听了一会儿。
“道理讲解得倒是蛮透彻的，不过，如此一来，岂不是搞得同事们都有些寒心了？士气不振照样也会导致亏损啊！小夏到底还是太直了！”想到这里，穆经理心下颇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让小夏这么一敲打，穆经理感觉也不是什么坏事，不管怎么说，其它门店经营状况如果真的超过了自己和文通路那边，她和夏晓数的日子也就过得没什么意思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终于没人唱歌了。
大伙儿或站或坐围了一圈，听夏晓数讲解经营门店的微妙之处。
低头想了想，穆经理悄悄推门出去找楼层服务员去了。
十几分钟过后，有人瞧见穆经理叫来了两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男的走到夏晓数旁边，笑着对他说道：“您这么讲解，大伙儿听着太累了。咱们歌厅这边的设备可比普通投影仪好用多了，夏先生，我们帮您把笔记本连到投影设备那边，您不妨站在明处，给大伙儿好好讲一讲。”
“那太谢谢你们了。”说着话，夏晓数将笔记本电脑和鼠标递给了那男的。
没用几分钟，一切搞定。
夏晓数朝穆经理那边瞧了几眼，穆经理回之以微笑，示意他好好讲一讲。
重新调整了一下思路，夏晓数以“瑚越堂”为竞争背景，就着几套公式，将“歧宝堂”各门店现下的处境进行了客观的分析……
台下的门店经理们纷纷拿出各自手机，认认真真做起了笔记。
这时候，康承冬也打外面回来了。
夏晓数的讲解角度有些改变，许多新内容令康承冬觉着耳目一新，没过多一会儿，他也取出自己的手机，认认真真地做了些简明扼要的笔记。
大家都不傻，夏晓数讲解的那些东西将来都会以各种形式转化成现金，是挣是赔，全看各家门店经理理解到啥程度了。
围观的人多了，什么性格的人都会冒出来。
众位门店经理当中有那脑子不大好使，但是，为人却也坦率的，遇到那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难问题，立马就有人出声请教。
如此一来，讲解会就又变成答辩会了。
不知不觉间，两三个小时可就过去了……
好在这家歌厅是24小时营业，反正计时收费，客人们想待到多会儿算多会儿呗。
眼看着快到午夜时分了，穆经理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一位男经理的提问。
拿起一个话筒，穆经理笑着解释了几句：“明天，不，马上就是今天了，大伙儿不得上班啊！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改天我们换个地方，再请夏经理给大伙儿上上课，反正一句话，大家齐心协力，共同发财！”
众人欢呼一声，都觉着时间的确有些晚了，互相招呼着，这就准备散场了。
穆经理上前台那边结完账，陪着夏晓数朝停车场走去。
一路之上，时不时地还有同事追上来约着夏晓数私底下坐一坐。
夏晓数是热心肠，自然客气地一一给予明确的回复。
“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穆经理笑着说道。
“我也是临时琢磨出这么个法子，不管怎么说，效果还行吧？”夏晓数笑着问道。
“嗯！经你这么上课，同事间的关系好象融洽多了，说实话，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想不到同事之间还可以这样相处，怪只怪我太天真了，还想着帮衬帮衬他们，将其它门店的业绩向上提一提。唉……还是你看得深远，我们以后还得多向你学习才是……”嘴上虽然没有明说，其实，穆经理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发飘了。
“瞧您说的，同事间是应该多走动走动，您也瞧见了，如果不是他们在台下提问，好多事都不是咱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大家聚在一起，互通有无，互相学习，多好。”夏晓数及时地将话拉了回来，他心里啥都明白，不过，他到底心善，不想看到穆经理难堪的样子。
边走边聊，二人分别找到各自的车子，客气几句，二人挥手作别。
随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各处门店经理以他们各自的方式虚心向夏晓数请教，夏晓数呢，也拿出十二分的耐心给予一一解答。
夏晓数希望他们跟自己一样，业绩越做越好。
……
谭悦诚收到夏晓数打来的一万块钱，干脆将维修店一关，开上车成天跟魏涣语和聂照煦接洽相关事宜，逐顶落实游戏手柄的技术细节。
方阅兰那边也收到夏晓数打来的五千块钱补贴款，技术方面她是一点儿也不懂，她只负责专利申请、预算、公司组建法律咨询……类似事务。
这一天傍晚，夏晓数正在店里给客户抓药呢，就瞧着方阅兰打店门外走了进来。
“快坐那儿喝口茶。”夏晓数笑着招呼道。
“你忙你的，待会儿聊。”说着话，方阅兰笑着自己找了个坐处倒了杯果茶喝了几口。
客人渐渐稀少的时候，夏晓数拼了一个水果盘给方阅兰端了过去。
“跑了一天，累了吧，吃点儿水果。”
“呵呵……这点儿事儿不算什么的，谈不上累，有些事儿我跟你说说啊，魏涣语明确表态不介入专利申请一事，专利还是你的；聂照煦那边说具体的工艺流程与专利扯不上多大的关系，他们也不介入专利一事，你看，咱们怎么回复他们呢？”方阅兰笑着解释了一番。
“友情赠送啊？其实，三方一起申请专利就挺好的，如果他们执意如此，那也只能这样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夏晓数心里清楚，魏涣语那边事后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至于聂照煦那边，八成是想借此回报夏晓数对他儿子的帮扶之恩，专利小事，聂先生那边就不想太过计较了。
随后，二人就公司申办一事讨论了半天，看看天色渐晚，起身客气几句，方阅兰驾车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