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5章 精致大杂烩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生活空间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如果缘分未到，那层窗户纸捅不破，有些人就得在黑暗中摸索好多年，甚至一辈子。
上大学那会儿，夏晓数听一位室友说起过一件趣事。
那位室友的邻居，四十来岁，长年咳嗽，她老公花费了十几年的工夫四处求医问药，钱没少花，病情时好时坏的，总也除不了根儿。
久而久之，那位女邻居可就转为慢性肺炎了，上班总也没精神，无奈之下，家人开始考虑申请提前内退手续了。
不曾想，一位多年没见的老朋友上她家串门，聊着聊着，就聊到提前内退那事。
那位老朋友就给邻居一家推荐了一位中医女大夫，三十来岁，自己开门诊，据说治疗“百日咳”很拿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治得了那位女邻居的病。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那位女邻居由她老公陪着上那位女中医所开的诊所走了一趟。
结果，七副药就见效。
紧接着，又吃了三十来副药，那位女邻居咳嗽的症状基本已经消除了。
那位女邻居一家自然惊喜交加，就想着拎着礼物上女大夫家表示一下由衷的谢意，结果，一打听，女邻居一家惊奇地发现，那位女大夫就住在那位女邻居家隔壁单元，两户人家仅隔着一堵墙。
后来，两家人自然就成了朋友，经过那位女中医精心调养，那位女邻居慢慢地也就康复了。
童禺瑶与夏晓数之间关系亦是如此。
童家父女两代人，耗时费力几十年，仅投入的资金早已成为“施米惠”公司的重要负担。现如今，夏晓数居然说仅用大约两周时间就可以生产出品质更为优异的主控芯片。
一时间，童禺瑶就觉着“人生无常”这四个字还真不是字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夏晓数的技术实力那自不待说，没什么可质疑的，不过，他所提的多家公司合作一事，童禺瑶一时半会儿还有些接受不了。
夏晓数可能有所不知，“尔巨尔”、“笛措”、“轫芒”、“施米惠”……这些大公司当年从事的业务都比较单一，后来，随着公司业绩不断增长，这些大公司渐渐发展为综合化程度相当高的超级公司。
如此一来，此类超级公司相互之间在资金、技术、人员……方方面面几乎没什么依赖性，但遇麻烦，依靠自身强大的优势也就解决了。
久而久之，除了相互有所竞争之外，超级公司之间平时基本上没什么来往，技术层面更是互相提防，绝少交流。
童禺瑶偶尔遇到本公司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要么继续追加资金、人员，自己研发，要么向特定的专业化程度比较单一的公司寻求解决方案，当然，那需要支付巨额费用。
如果丽石当地公司无以解决的话，童禺瑶习惯找外地比较专业的公司寻求最优解决方案。在她看来，该给多少钱给多少钱，事后两清，互不相欠。
童禺瑶认为这样的运作方式公关成本极低、见效快、进退自如，同时也有效地保护了商业机密，以防外泄。
因此，对于夏晓数的合作提议，一时半会的，童禺瑶还有些不大好接受。
夜深人静时分，童禺瑶给老父亲打了个电话，就此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其实，好多年前，各大公司之间的相互合作还是蛮频繁的，只是后来大家都发展得很好，相互合作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久而久之，好象出面求人帮忙有点儿掉价了，有意无意地，大家开始有所顾忌，这有点儿象兄弟姐妹们之间相处，成家之前，互相帮衬着过日子，彼此间的关系显得还挺融洽的，一旦结婚成家，各过各的日子，平时但凡遇到点儿什么麻烦事，宁可找外人，也不愿意麻烦兄弟姐妹，很大程度上应该是碍于面子。”电话里，童禺瑶的父亲随口聊了几句。
“那……您看，我要不要跟郑馨易、石今措联系一下？”电话这头，童禺瑶问道。
“这么多年了，于公于私，你跟那两位也没什么实际接触，这冷不丁地突然提出合作意向，怕是彼此都有些不大适应吧！我看……倒不如先过渡一下，麻烦夏晓数来回传传话，省得大家仓促见面，彼此也尴尬！”电话那头，童禺瑶的父亲提出不妨先过渡一下。
“那……要不，等夏晓数那边协调好了，我先派马助理跟他们实际接触一下，您说呢？”
“也好，估计那两位也会指派助理之类的职员跟咱们这边接触接触，相互需要嘛！没什么的，你看着安排吧。”
“听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有底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儿休息吧！晚安！”
“晚安！”说罢，童禺瑶父亲将电话挂断了。
……
芯片设计方案修正那可不是鼓捣游戏手柄那么简单，方方面面的细节论证都极费工夫，更何况，夏晓数还打算动用许多新理论、新材料、新技术……
对夏晓数来说，这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有些话，当着童禺瑶的面儿，夏晓数没好意思直说，他心里最清楚不过了，童禺瑶此次专程送来的的主控芯片其实就是一个流行技术拼凑在一起的“精致大杂烩”，完全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科技新品。
夏晓数相信，只要自己不说，童禺瑶身边应该无人提及此事，自己只要将其进行外科手术式的大幅修正，完全可以满足智能焊接机器人的技术需求。
夏晓数非常了解郑馨易等人的技术水平，只要自己保持沉默，相信“鼎承邺”公司那边一定无人有能力质疑此事，“鼎承邺”公司整体升级换代的业务照样可以继续推行下去，“妙微”公司也可以早点儿拿到自己该得的佣金。
然而，这样做的直接结果则会给整个丽石商界埋下许多隐患，从而间接推高了后续升级换代的整体成本。
良知不允许夏晓数这样做。
成本核算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站在更高更大的商务格局俯瞰这件小事，夏晓数也没打算这样做。
不过，如此一来，夏晓数将面临一些小尴尬。
比如说，专利申请。
昨天谈到专利申请的时候，夏晓数习惯性地礼让了一下，双方最后商定由“施米惠”和“妙微”公司共同发起专利申请。
当时，夏晓数也没细想此事，第二天，吃罢早饭，坐在电脑旁边仔细斟酌了一番，夏晓数慢慢意识到：新的芯片一旦下线，就专利而言，其实跟“施米惠”并无多大关系，就其技术贡献而言，可说得上是微乎其微。
夏晓数渐渐意识到，“施米惠”公司相当于提供了一道作业题而已，整个解题过程其实跟它并无多大关系。
实话实说吧，童禺瑶将会遭受多么大的打击啊！
第826章 牵动四方
上午十点多钟，甘九冒上楼给夏晓数送水果，俩人闲聊了几句。
考虑再三，就专利申请一事，夏晓数跟甘九冒说了说自己的尴尬处境。
“那就是说，新设计的芯片在技术上几乎跟‘施米惠’没什么关系？”甘九冒惊讶地问了一声。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那边的研发人员还是很敬业的，以一般商业逻辑而论，他们的表现也算可圈可点，只是事有不巧，我起点比他们高多了，加之机缘巧合，较早接触到‘极速微距’部分核心理论，而且，我自己沉浸数年的‘妙微数理’应用数学理论体系业已搭建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已经可以直接用于商用开发了，如此一来……他们就显得有些幼儿园水平了。”夏晓数笑着解释了一番。
“好家伙！以你的年纪，那将来……丽石商界的大部分利润岂不是都要流入方阅兰那儿啊？”甘九冒这脑子转得也太快了点。
“哈哈哈……叔！您这胃口还真不小，要在之前，我也会有类似的想法，不过，自打遇到罗老师之后，我的想法有些小变动。”
“此话怎讲？”
“别说丽石城那边了，这么跟您说吧，理论上讲，如果我们用人得当，又没出什么意外，东歧、北歧、南歧……这周边所有大城市的主要利润都有可能被咱们收入囊中。”夏晓数笑着回应道。
“啊？！真的？听着有点儿……”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一时间，甘九冒的话有些跟不上趟儿。
“叔！跟您开玩笑的，呵呵……我不是说了嘛，理论利润而已，您想啊！咱们刚刚推出一款比较火爆的手游，就已经惊动不少人了，只是人家深谋远虑，暂时不和咱们这种小公司计较而已，人心深似海，谁知道人家将来如何布局对付咱们呢！将来，‘妙微’公司真要发展成超级公司，那得得罪多少人啊！”说着说着，夏晓数还有些感慨了。
“其实，钱倒是小事，关键是每天这么忙活，活得有意思，带劲！用你们的话讲，特有事业成就感，是吧？至于结仇作对，那倒不打紧，法制社会，九成九的人不管内心怎么想的，事到临头，没谁真敢胡来，如若真碰上那种走极端的极少数人，咱爷俩也没什么可惧的。”甘九冒这大半生虽说混得很是落魄，遇事却也从来无所畏惧。
在这方面，夏晓数就显得有些顾虑重重了。
“咱们是出来求财的，方方面面算计到的话，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夏晓数笑着回应了几句。
“那倒是，你吧，脸皮薄、顾情面，做生意容易吃点小亏，不过，没关系，到目前为止，要论算计，我还没发现有谁敢跟你比的，呵呵……那……专利申请一事你打算怎么办？”甘九冒感觉俩人聊天有点儿跑题，很自然地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
“话已出口，自然不能反悔，不过，我得好好利用一下这块新芯片，尽量将咱们能接触到的超级公司协调到一块儿，一旦时机成熟，我还是想参与到‘智慧城市’大工程中去，到时候，没他们配合，咱们啥也干不成呢！跟这个比起来，一小块芯片专利就不值一提了。”
“嗯！人活在世，是该在这尘世上留下些东西，我这大半辈子活得稀里糊涂的，到头来混了个一无所有，你不一样，那什么‘智慧城市’大工程真要能搞成，我看着也高兴啊！总算余生也象模象样活过一阵子。”
“叔！千万别这么说，您有您的乐趣，再说了，没您在旁边帮衬着，好多事我也办不成啊！”
“不说这个了，吃点水果，你忙你的吧，准备准备，又得准备午饭了。”说罢，甘九冒出门下楼上厨房忙活去了。
跟甘九冒闲聊了一会儿，专利一事算是解决了，反正心里不觉着别扭了，就手打开电脑，夏晓数重新调整思路，准备设计一款真正意义上的高新芯片。
那将是一块可以自由赋值的智能芯片。
……
眼看快到正月十五了，往年这时候，慕七今都会四下里张罗着制作各种花灯，热热闹闹过个元宵节。
今年春节，慕七今完全没有那份闲心，也没通知各分公司后勤筹备处的人张罗这事儿。
慕七今向来消息灵通，春节期间，虽说他没怎么出门，因为朋友多，迎来送往的自然还是少不了。
没过多久，夏晓数在大树村做通讯设备实验的详细细节就传到慕七今的耳朵里了。
虽说自己最近没打算做通讯设备方面的生意，不过，夏晓数既然惊动了“始仲”公司的内当家许诗芸、苏禺卿、“施米惠”公司董事长童禺瑶，想必这笔生意小不到哪儿去。
眼见着夏晓数羽翼渐丰，而且最近跟自己也疏于往来，慕七今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在昨天，分管游戏分公司的王经理打来电话，说是他们那边的游戏用户已经大幅减员了，其中相当一部分应该是跑到《地铁奇旅》那边了，如果公司还拿不出合适的应对方案，他们最近准备推出的一款类似手游就得胎死腹中了。
另外，其它几款老游戏也没什么人玩了。
王经理说，“妙奇公司”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渐有扩大的趋势，业界同行们已经有些怨声载道了。
电话里，慕七今没表态，简单叮嘱了几句也就挂电话了。
“既然已经引起同行们的普遍不满了，倒不如把他们找来聚一聚，听听他们的未来打算。”想到这儿，慕七今给阎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在“清悦楼”预定一桌酒席，他准备请游戏行业里几位老朋友聚一聚。
……
正月十五将近，石今措总算结束了四处拜会的应酬，安心推敲着这节后生意应该怎么做才好。
葛技术员所发邮件已经到了好几天了，信手点开看了几眼，石今措意识到夏晓数做事的进度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得多。
其中一封邮件提到了管奇成为夏晓数赶制检测仪的事儿，心下猜测了半天，石今措心下猜测，于高端芯片业务，夏晓数那边或许在近期有什么大的举动。
“施米惠”公司那边，石今措的朋友也不在少数，童总亲自率车队赶往大树村一事很快就传到了石今措的耳朵里。
反正当初商议的是六家公司一起合作，与其在家里猜谜语，倒不如打电话直接问个清楚。
于是，石今措就手拨通了夏晓数电话。
第827章 骨干公司
除了正常的业务往来之外，夏晓数与石今措之间几乎没什么往来，不知为什么，夏晓数总觉着自己跟这位石总有种先天的距离感。
不过，在夏晓数心目中，放眼丽石商界，石今措始终是一位无法回避的重量级人物。
“笛措”公司下属的017车间在原材料研发、生产方面一直占着绝对优势，“尔巨尔”、“韧芒”、“施米惠”等大公司在这方面都略逊一筹。
夏晓数一直为之努力的新技术换代工程，小到“鼎承邺”公司整体升级换代，大到承揽丽石城“智慧城市”项目工程，高新材料始终是无法绕行的技术关口。
从做生意角度讲，这也是“笛措”的谈判筹码，同时也是石今措石总的洽谈筹码。
夏晓数出现之前，石今措手上握有的这一技术优势并没有被放大，石今措本人对此认识也比较模糊。
另外，石今措这个人非常全面，懂技术、精于管理、擅长公关应酬……几乎称得上是位全才。
更为重要的是，在他所属的那个层次上，石今措最为年轻，这也是他雄厚资本之一。
加之“笛措”公司是一家非常年轻的超级公司，除了规模不是特别超大之外，基本已经具备超一流公司的所有条件了，整体而言，在石今措的努力下，“笛措”公司已发展成为丽石城不可或缺的“骨干公司”了。
夏晓数正在那儿琢磨着跟石总如何协商呢，手机响了。
石今措的电话。
“哎哟！石总，过年好！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大家都忙嘛！那边的通讯实验进展如何？”电话那头，石今措随口问道。
“已经完工了，就目前实测数据结果来看，比预期的还要好一些，如果通讯电缆的外皮包装材质再改进一下就更理想了。”电话这头，夏晓数回应道。
“不错，不错！恭喜夏总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返城啊？届时，咱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原本打算于近日返城，临时遇到些事儿，计划再待段时间，一周左右之后，风雪渐住，我们路上也好走些。”
“是吗？那……通讯设备方面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电话那头，石今措客气了两句。
“笛措”是家综合性非常强的公司，通讯器材、设备方面的生意也在他们主营范围之内，而且，石今措本人在这方面也称得上是一位技术高手。
现如今，石今措早已不敢小觑夏晓数的技术实力，很明显，只要夏晓数介入某项生意，相关产品很快就会热销。
这一次，八成也不例外。
石今措话说得非常客气，潜台词也可以理解为：“笛措”公司是否有幸从中分一杯羹？
当然，这里面有个前提，石今措愿意为此提供材料、技术、资金、人员……方方面面的帮助。
“信号转换设备目前不敢麻烦石总，您若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找个时间坐一块儿聊聊，眼下，有两件事可能得麻烦石总帮帮忙。”
“夏总请讲！”
夏晓数就将智能型焊接机器人、主控芯片研制细节简单介绍了一番。
一听这话，石今措立即意识到这两件事都不简单。
“笛措”公司一直致力于智能型焊接机器人的研制工作，因种种原因，始终没能有实质性突破，没想到，在夏晓数引领之下，“鼎承邺”公司居然已经取得实用性突然。
一直以来，芯片研发一直是“笛措”公司十分重要的攻关项目，相关收益已经占到总收入的两成左右。
夏晓数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妙微”公司技术牵头并且负责全面统筹，“笛措”公司提供特殊原材料及相关的应用技术，“施米惠”公司提供主控芯片。
“智能焊接机器人所需要的特殊原材料是现成的，我同意合作，夏总所说的浸喷材料及其相关技术，不知有什么特别要求吗？”石今错这话问得很是专业。
“秀阡山上蕴藏有一种名为‘碎金石’的稀有矿石，将其冶炼成材，再辅之以一定比例的碳HAL，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可以制成一种品质极其优异的温控材料，我找考古队的贺队长聊过几次，他说有关部门已经采样勘探过了，说是贫矿，不值得专门设立公司进行大规模开采，所以，石总可能得上北歧那边采购一些相关材料了。”电话这头，夏晓数耐心细致地解释了老半天。
“哦！真没想到，夏总对材料学也是如此精通，真是全才啊！”电话里，石今措随口恭维了几句。
“石总客气！不知您是否有意同大家一起合作？”
“没问题！随时恭候！”
“谢谢石总，不过……我感觉郑总和童总似乎都不大习惯多家公司共同开发相关项目，所以……能不能请石总指派几位信得过的高管同那二位先接触一下，届时我也会到场，省得中间出现什么偏差，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原来是这样啊……那……估计那二位也会指派高管出面洽谈此事，那就依夏总的意思，各公司高管级负责人先碰碰头再说，省得再伤了某些人的情面。”
“谢谢石总信任，等我这边全都协调好了，咱就准备启动合作事宜了！”
“没问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对了，我这边的网络状况还算不错，咱们视频连线一下吧！”
“OK！”
……
视频连线的情况大大超出石今措的预料，无障碍通畅、多信道同时在线、智能纠错……方方面面的新技术应用早已超出石今措的心理预期。
心下暗自吃惊之余，石今措决定立即召集相关人员组成一个特别小组，立即与夏晓数接洽相关合作事宜。
前些年，石今措做过几笔类似的大生意，获利近亿，那会儿的相关技术跟夏晓数已经掌握的新技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特别小组组长的人选他都想好了：商忆姵。
“太棒了！这可是在乡下啊！况且夏总还特意将相关外部设备安装在极端环境下，说来惭愧，类似的思路我们从未尝试过，那……我这就安排人手上北歧市那边选购相关的‘碎金石”材料了，回头麻烦夏总提供下具体的技术参数资料。”
“没问题！晚上我发您邮箱里。”电话这头，夏晓数特意叮嘱了几句。
“好的！估计你那边也挺忙的，我就不多打扰了，回头再详细地聊聊！”
“石总客气！多联系啊！”说罢，夏晓数将视频关掉了。
第828章 知恩必报
生意洽谈，核心是利润互换，除此之外，偶尔靠交情，也能谈妥几笔买卖。
夏晓数认为，以自己同石今措的交情，根本到不了谈生意的程度。
即便是利润互换，以石今措的精明，想必也不会轻易做决定的。
然而，出人意料，石今措答应得非常爽快。
也许，石今措的格局也不小，有些账，他还是算得清的，这一点，他比郑馨易、童禺瑶看得更长远。
不管怎么说，能够说服石今措参与升级换代一事，总归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夏晓数深信，以“鼎承邺”公司全面升级换代为发端，基于各大公司的利益联动，一定会触发整个丽石城商业公司的整体升级。
石今措将在此次大变局之中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将手机收好，夏晓数长长舒了口气，想着这往后呐，自己只要与石今措保持友好协作关系，相信相关的新技术推广也算是有所保障了。
有点儿累了，双手抱在后脑勺上，背靠沙发背，夏晓数展了展后背。
“郑馨易一门心思将‘鼎承邺’打理好，很少关注更大、更为深广的商业格局，童总相对要好一些，不过，商业视野到底还是有限，倒是他，未雨绸缪，想法不少，只是可惜……资质到底有限，始终无法完全脱离困境。”这时候，夏晓数不由地想起了卫越诚父女俩。
好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卫家父女俩过得咋样了。
想到这儿，夏晓数拿起手机给卫越诚打了个电话。
“过年好啊！夏总！”电话那头，卫越诚热情地招呼道。
“过年好！卫总！最近公司的杂事特别多，一直也没顾上拜访您，贵公司那边的业务开展得咋样啦？”
“唉！勉强维持吧……夏总可是越来越发达了，做啥生意都赚钱啊！就在刚才，我还玩了几把那款《地铁奇旅》手游呢！你要知道，我这人向来不玩游戏的，那游戏极富内涵，寓教于乐，相当棒呢！这二年，象这样的游戏还真不多呢！游戏内容如此健康向上还能挣到不少钱，估计也就你们一家了，可喜可贺啊！”
“过奖，过奖！关于导航的业务开展得怎么样了？”夏晓数关切地问道。
“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合作公司，他们都说，这个行业早已过度饱和了，如果拿不出过硬的高新技术，谁涉足谁倒霉！”电话那头，卫越诚回应了几句。
“是吗？不瞒您说，‘极速微距’系列技术，目前我已经掌握了一点儿边缘技术，经过试用，方方面面的效果倒也甚佳，您提供的那些资料可是帮了我大忙了呢！所以，导航业务一事我想略尽薄力。”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解释了几句。
“啊？！已经有所突破了？对了，我再提醒你啊！这种玄妙技术可是有相当大的心理风险的，还请夏总多加注意才是。”卫越诚关切地提醒了几句。
“好的，我会注意的。最近，我们这边的杂事特别多，短期之内，我也帮您做不了什么，那款手游的销路还是挺不错的，我打算免费给贵公司生产的太阳能系列产品做做广告，不知您意下如何？”夏晓数笑着问道。
“那多不好意思啊！听说贵公司的广告费可不便宜呢！”
“应该的，我们现在实行的是多人股份制，所以，这事儿也不好由我一人说了算，回头我还得跟大家商议一下，如果他们没什么意见，我这就开通准备。”电话里，夏晓数解释了几句。
“那是，那是！不管成与不成，我这里心里暖乎乎的，谢谢夏总关心。”
“那您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回头我会将已经掌握的部分‘极速微距’技术资料发给您，到时候，请您注意保密！”
“算了，我这两下子自己心里有数儿，那东西就跟天书一样，你发过来我也看不明白啊！你慢慢研究吧，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我也能看懂个大概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您多说了，回见！”
“再见！”说罢，卫越诚把电话挂了。
现如今，夏晓数百事缠身，一天到晚，脑子也没个空闲的时候，如此一来，经常忘事儿。
话已出口，自然就得尽力做到，放下手机，夏晓数就免费给卫越诚公司免费打广告的事给人们一一发了封商讨信件，征求大家的意见。
信件里，夏晓数将卫越诚对自己的帮助，也是对“妙微公司”的帮助做了详细的介绍。
……
午饭时间快到了，夏晓数就手关掉电源，快步下楼上厨房准备给大伙儿做点儿可口的饭菜。
钱家那位女保姆过来是帮衬许诗芸的，偶尔做顿饭给童禺瑶和马助理吃，那是人家的人情，如果就此形成惯例，那就不大合适了。
夏晓数也看出来了，童总和那位女助理什么家务活儿也不会干，而且丝毫没有上厨房帮着打打杂的意思。
这一点，与许诗芸比起来，那可就差多了。
这要论说起来，童禺瑶一行显然是冲着夏晓数来的，于情于理，也不能让钱家女保姆伺候那二位。
看在夏晓数的面子上，甘九冒偶尔给童禺瑶他俩做顿饭，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没谁觉着别扭，不过，一旦形成惯例那可就不合适了。
察觉到这一点，只要得空，夏晓数就想着上厨房或担任主厨，或搭把手帮帮厨，一来二去的，钱家那位女保姆就明白咋回事了。
征求过人们的意见之后，夏晓数会同钱家女保姆手脚麻利地炒了七八个菜，主食有饺子、米饭。
……
午休时分，夏晓数正准备上床小睡一会儿，手机响了。
方文千的电话。
“慕七今，熟悉不？”
“知道啊！挺直爽一个人，怎么啦？”电话这头，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最近，‘清悦楼’定了一桌，慕七今宴请搞手游的几位同行吃饭，事有凑巧，我家一位亲戚也在场，席间，众人对你是怨声载道啊！呵呵……我怀疑，慕七今他们可能要挑事儿。”电话那头，方文千善意地提醒了几句。
“是吗？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儿啊！”一边说着话，联想起“麻五”那档子事儿，夏晓数初步判定慕七今这是对自己有意见了。
“众人所指，不病而死！你平时还是注意点儿，实在不行，咱也请客，算是主动释疑了。”方文千继续关切地提醒道。
“好的，我会留意的，谢谢你啊！”
“客气！估计你那边也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尽量早点儿返城啊！”
“好的，再见！”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
第829章 摸底
“清悦楼”宴请具体事宜是私人助理阎达成一手安排的，五楼包间置办了一桌，二楼包间安排了两桌。
这也就是正处在春节期间，若在平时，二楼包间那两桌也就省下了。
五楼包间最后来了七位贵客，依照慕七今的本意，阎达成其实一共发出九份请柬，最终，有两位贵宾缺席。
助理阎达成心里最清楚，缺席的那二位恰恰是丽石手游领域最为重要的两位老总，据阎达成掌握的信息来看，那二位压根儿就没打算前来赴宴。
二楼包间所订的那两桌是专门用来招待老总们的司机、助理什么的，若在平时，这些人只能围坐在一楼大厅随便吃点儿也就得了。
过年嘛！升格一下，阎达成特意上二楼定了两桌丰盛的酒席，当时，麻五也在场。
事后想想，阎达成觉着那几桌饭钱应该全都白瞎了。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种，麻五开车，阎达成坐在副驾位置，二人陪着慕七今前往“七味”美食城查看装修工程的进度。
一路之上，透过车内观后镜，助理阎达成发现慕总脸色铁青依旧。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慕总好象还没从饭局冷遇阴影里走出来呐！至于嘛！不就是两位重量级老总没来赴宴嘛！”阎达成心下暗忖道。
下个月，慕七今就该过30岁生日了，成天参与各种户外运动，慕七今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活力，打冷眼看上去，慕总也就是二十大几的样子。
慕七今天生肤色较黑，加之酷爱各种户外运动，长期户外生活更是造就了他古铜色的肤色，此刻，这一拉下脸来就显得面如铁青了。
在丽石商界，慕七今算是挺能挣钱的商界名流，同时，还被贴上青年才俊的时尚标签。
不过，跟夏晓数这种靠技术搞实业的人有所不同，慕七今所做的大多都是那种咋挣钱咋来的即兴生意，同时，慕七今也不同于苏禺卿那种在金融投资领域深耕不辍的“务虚一派”。
慕七今这种作派有他的好处，没什么条条柜柜，商务作风灵活得很，由此，而立之年前后，慕七今已经创下诺大的产业，个人实际收入早已名列前茅。
不过，这恰恰也是慕七今个人寻求进一步发展的短板。
表面看上去，慕七今显得特别豪爽，对手下员工也挺大方，无论走到哪儿，身边总能围一大帮朋友。
然而，丽石商界真正有些影响力的人物却都不大愿意跟他走得太近，搞实业的如此，务虚一派更是如此。
在他们看来，慕七今有点儿四六不靠，没长性、不务实、只认钱……不值得信任。
此次设宴款待丽石手游商圈里的朋友，说话最有份量的两位老总压根儿就没露面，象“始仲”公司那样综合性很强的游戏分公司更是连邀请函都懒得接一下。
最后，真正赴宴的无非就是一些没多大影响力的中小公司的老总，当然，那些公司都挺能挣钱的。
推杯换盏间，除了表示了一下对夏晓数深怀不满之外，也没谁能想出哪怕一条可以制约“妙奇”公司继续火爆发展的方略。
那天，慕七今极其失望，同时，感觉自己失了不少面子。
天气渐变，路上的积雪早已融化殆尽，车辆自如行进早就不成问题了。
麻五的驾车技术那是没得说，平稳、顺畅、绝少多余的无效操控，这一路行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坐在车上，给人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七味”美食城这就到了。
阎达成抢先下车，毕恭毕敬地将后车门打开，陪着笑脸将慕七今迎了出来。
对于这种礼数，慕七今早已安之若素、习以为常了。
麻五老老实实在车里待着，随时听候助理阎达成的安排。
阎达成陪着慕七今查看了一路，感觉装修质量还算可以，只是进度方面显得有些缓慢。
工地现场负责人见是慕总来了，赶紧过来客气了几句。
就装修工程的一些细节问题，慕七今提了几条修改意见，看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挥挥手，慕七今把工地现场负责人打发走了。
看看四下里再没什么人，慕七今随口问了问阎达成：“其他手游开发商也挺着急的，不过，看他们那样儿，短期之内也拿不出什么好方案，这事儿，你怎么看？”
“这……我觉着吧，夏晓数无非就是在技术上有些过人之处而已，游戏公司具体怎么经营、广告咋回事儿、相关人员的培训、奖惩如何安排……我想他应该也是两眼一摸黑，懂得也不是很多，再说了，这么巨量的游戏用户，就他们四五个人在那儿撑着？不说别的，仅客服一项的工作量，他们再添加一百个人怕是也难以应付呢！所以，我想着他们在具体手续、广告运营、客服……方方面面应该都外行得很，不如咱们安排自己人以应聘为由到那边任职，尽可能多地搜集他们的漏洞，只要数据真实可信，随便找几个人举报他们一下，‘妙奇’公司不得停业整顿段时间啊！等他们缓过劲儿来，那什么《地铁奇旅》早就被游戏市场淹没得无迹可寻了。”你还真别说，有事没事的，阎达成还真认真琢磨过这事儿。
“真有那么简单吗？怕是够呛吧！再说了，‘妙奇’那边根本没有招聘新员工的意思，我们的人想进‘妙奇’怕是很难。”笑了笑，慕七今随口回应道。
“这不是因为过年吗？可能来不及发布这方面的信息吧！您想啊，那么巨量的游戏用户，就那么几苗人，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啊！您放心，我估计啊，一过正月十五，那边肯定得招人，您若觉得可行，我这就安排几个生面孔上那边应聘。”助理阎达成陪着笑脸回应了几句。
“嗯！倒是可以一试，这成天在外面猜谜语也不是个事儿，是得有人上那边实际接触接触才行，对了，最好从公司以外找几个人，还得机灵点儿，业务方面还得让夏晓数看得上，钱不是问题。”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慕七今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继续巡视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慕七今转身下楼返回停车场乘车去了一家户外活动俱乐部。
一路之上，慕七今感觉阎助理所说的方法不一定就能奏效，思索半天，慕七今感觉还是得从技术上压倒“妙奇”公司才是正路子。
第830章 尽量适应吧
久居大都市，成天忙着巡视车间、开会、洽谈生意、商务聚会、列席晚宴……童禺瑶早已习以为常了。
现如今，一下子置换到一个冰雪晶莹、鸡犬相闻、炊烟四起的乡野环境，童禺瑶顿时就觉着大城市的生活也没多好，别的不说，眼下的闲适生活让她感觉自己对于生活的感受力明显钝化了许多。
另外，夏晓数跟村民们相处得相当融洽，这家送点鸡蛋过来，那家送点大棚蔬菜、水果过来，还有人家拎着新鲜羊肉就过来了……
新鲜食材、新鲜空气、简单、淳朴的人际关系……一时间，童禺瑶胃口大开，一天天的，这饭量可就提上来了。
不仅如此，童禺瑶惊奇地发现，自己向来睡眠多梦的毛病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倒头便睡，鸡鸣而起，夜间梦境全然没了半点印象。
童禺瑶自是又惊又喜。
于是，童禺瑶打算在大树村多住些日子。
童禺瑶让马助理电话通知“施米惠”公司那些随员们就此原路返城，司机也没留一个，大过年的，还是安排人们早点儿回家跟家人们团聚吧。
房车得留在孙家大院，童禺瑶和马助理用着方便些。
那位马助理表面看上去多少有些娇气，于驾车而言，她却还是一位技术奇高的好手，如有需要，她可以十分自如地驾驶那辆房车载着童禺瑶想去哪就去哪儿。
最近两天，由夏晓数陪着，童禺瑶带着马助理查看了一些户外通讯设施、设备，征得部分村民同意之后，童禺瑶入户实际查看了村级局域网的实际使用效果，同时重点查验了夏晓数设计制造的网络通讯信号转换装置。
山上积雪依旧，童禺瑶和马助理暂不具备踏雪上山查看的能力，只能跟随夏晓数和甘九冒上村口附近查看了部分通讯电缆、信号点位转换器等设施、设备。
芯片一事已经令童禺瑶大为震撼了，没想到，那些通讯转换设备的品质同样令人大吃一惊。
材质、功耗、环境自适性、抗干扰……方方面面的技术细节都将“施米惠”甩得远远的。
这下子，童禺瑶又睡不安稳了。
这天晚上，就自己的担忧，童禺瑶给自家老公打了个电话。
“这倒不奇怪，夏先生原本就是个技术天才，你心里应该有个准备才是，不知道你想到没有，夏晓数对于整个丽石商界的影响可能被咱们严重低估了，你所说的那套通讯设备反倒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了，看眼下这发展趋势，夏晓数很有可能彻底改变整个丽石商界的整体格局，你知道吗？我对此人一直有种‘一统六国’的感觉，但愿那是我的错觉。”电话那头，童禺瑶老公谈了谈他对此事的看法。
童禺瑶的老公是位非常有思想的人，他的话，童禺瑶向来很是信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你知道吗？就这套通讯数据转换设备，他可是提出六家公司共同经营呢，如果中间出现什么变数，很有可能还会有其它公司介入，如此一来，咱们公司的生意还能做吗？”电话这头，童禺瑶将自己内心的隐忧说给自家老公听。
“我倒觉着是好事，你想啊！咱这是碰到夏晓数了，他呢，宅心仁厚、目标远大，为人行事颇为大气。痛痛快快地就跟大伙儿分享他自己的研发成果，这要是遇上钱一家呢？人家那边肯定是只字不提，申请专利、调整生产车间、展开销售网络……以“始仲”公司的技术实力，那对我们的威胁可是全面覆盖、着力碾压啊！如果钱一家存了什么特别心思，一路攻下去，‘施米惠’会怎么样？”电话那头，童禺瑶老公帮着分析了半天。
“这倒是……不过……这种合作方式我觉着特别扭，依着我的本心，实在是不想往里面掺和。”电话里，童禺瑶实话实说。
“你这心态有些不合时宜啊！我建议，你得全面调整一下，之前我们跟别人谈生意，要么我们高人家一头，要么大家基本情况差不多，彼此还能相对平等地磋商，现在情况变了，你可能得习惯一下身居客位的感觉了。”电话里，童禺瑶老公劝导了几句。
“只能如此了，不管怎么说，夏晓数心善，好打交道，不过……随着‘妙微’公司不断壮大，想必他也会有些改变，到那时，大家是否还是朋友，那可就很难讲了。”童禺瑶心下还是有些不落底儿。
“现在我们还考虑不了那么长远，先把手头的事儿处理好再说吧，对了，跟你说件事儿，最近啊，夏晓数他们推出的那款手游火得很，现在应该在排行榜排前三名吧！慕七今那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请客、调查摸底，瞧他那意思，好象要对付夏晓数他们似的，你想啊，以夏晓数现在的名望和人脉，慕七今一定能获胜吗？只怕未必吧！所以……”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选择真诚同夏晓数合作，有好事，大家平分呗！跟夏晓数对着干，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电话里，童禺瑶笑着回应道。
“你明白就好，对了，那位钱夫人还好相处吧？”电话那头，童禺瑶爱人忽然提起许诗芸。
“挺好相处的，大气得很！不过，她坚持待在这儿肯定有什么特殊目的，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什么苗头。”
“最近这段时间，我听到一些传闻，说是钱一家可能心生退意，打算由他夫人许诗芸女士出来主持公司大局，如果此事属实的话，许诗芸坚持守在大树村的动机就不那么单纯了，如何协调好我们大家之间的关系才是我们应该仔细琢磨琢磨的。”
“我再留意吧，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童禺瑶在电话里随口说道。
“你也一样，晚安！”说罢，童禺瑶爱人把电话给挂了。
许诗芸有可能继任“始仲”公司董事长，这倒是大大出乎童禺瑶的意料，童禺瑶心下暗自庆幸自己坚持在大树村多住些日子，假以时日，应该可以搞清楚一些东西。
这会儿童禺瑶不觉着有多困，想着要不要就自己最近几天的所见所闻征求一下老父亲的意见。
看看表，时间有些晚了，童禺瑶也就作罢了。
第831章 蛋糕越分越小了
夏晓数等人都有早起的习惯，童禺瑶本想多睡会儿，碍于在外做客的身份，每天早晨，只要听到隔壁许诗芸那边有点动静，她也就准备起床了。
马助理住在童禺瑶隔壁，感觉童总可能要起床了，她就赶紧下床，洗漱一番之后，马助理下楼上厨房帮着钱家女保姆将童禺瑶的早餐准备好。
童禺瑶有独自吃早餐的习惯，一切准备停当之后，马助理会将早餐送到童禺瑶所住房间。
马助理是丽石本地人，父母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家族公司，长年为“施米惠”公司提供各种外包装箱。
大学毕业之后，马助理先是在自家公司锻炼了两年，积累了一些商务方面的经验，随后成功考取了“施米惠”公司。
“施米惠”公司一位副总与马助理父母关系相处得不错，经他保荐，马助理得以入职“施米惠”公司总部。
马助理人长得非常漂亮，英语口语相当不错，为人行事颇为得体，没过多久，就被调入董事长办公室秘书部。
虽说有些娇气，总得来说，马助理的工作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没过多久，秘书部主管就让她担任了童禺瑶的助理，排名最末。
此次出差，童禺瑶原本没打算带马助理出来，依平时印象，童禺瑶总觉着马助理出身小康之家，多少有些娇气，带着她路上可能不大方便。
秘书部主管介绍说，马助理酷爱驾车出游，是一家机甲俱乐部的资深会员，其驾车技术远非一般人可比。
公司后勤筹备组司机班清一色全是男士，这一路之上如果有位驾车技术高超的女下属跟着，万一有事却也方便些。
于是，童禺瑶同意马助理同行。
……
“嘭……嘭……嘭……”门外有人敲门。
童禺瑶随口回应道：“请进！”
“童总，早餐准备好了，给您端进来吗？”说着话，马助理将房门轻轻推开。
“辛苦你了，谢谢！”
一小碗牛肉馅馄饨、三块咸味儿小酥饼、两个煮好的熟鸡蛋、两小碟小菜，另外还有一块切成三角模样的米糕，这种米糕是大树村当地特产，马助理瞧着童总爱吃，每天都会给她准备一块。
“您慢用！”说罢，马助理将木质托盘轻轻侧立在一边，转身出门下楼上厨房给自己备饭去了。
童禺瑶胃口很好，早餐快吃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响了。
老父亲的电话。
“你在那边还算适应吧，缺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电话那头，童岱山关切了几句。
“不用，不用！这个村子还算比较富裕，吃的、用的什么都不缺的，丽石那边雪不是已经化了嘛！倒是您和我妈多出去走走，这二年，市里变化还挺大的。”电话这头，童禺瑶同老父亲拉起了家常。
“呵呵……大同小异，也没什么看头。夏先生那边什么情况啊？”童岱山将话头切入正题。
“他手上掌握的技术似乎已经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我怀疑在他背后有个强大的‘影子团队’，否则，他手上掌握的那些技术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吗？这种可能性倒也存在，不过……就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夏先生是个非常坦诚的人，背景也极其简单，几乎是个全透明的人，你可能多心了。”童岱山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那他就是百万无一的天选奇才了，否则，没法解释。”童禺瑶显得有些固执。
“先不管那么多，那套通讯信号转换设备品质如何？”电话里，童岱山问道。
“绝对一流，投放到市场上，绝对有竞争力，‘始仲’那边怕都不是对手呢！”
“如此优异？”
“可能还不止呢！好多技术参数都远远超出咱们公司的最高标准，直到现在，我脑子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电话里，童禺瑶如实作答。
“那……那套通讯设备他打算同你如何合作？”
“没聊到那一步呢！不过，估计是多家公司合伙分红，咱们只是其中之一。”
“估计有几家？”电话那头，童岱山追问道。
“‘始仲’、‘鼎承邺’、‘笛措’这三家肯定在列，对了，苏禺卿肯定也要介入的，我算了一下，至少六家，甚至更多，说实话，爸！夏晓数这种作派，我是理解不了，蛋糕越分越小，那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六家？你没把方家算进去吧？”
“哎哟！看我这脑子，还真是的，因为下大雪，方文千没来，在城里过年呢！这么说的话，至少七家平分呢！”
“嗯！这还差不多，上回，那部精微级切削成型设备，他们就是这样分配的，到目前为止，估计六家公司所得利润都不少，我在想啊，也许，这种合作方式在未来是种新的趋势，我们可得仔细琢磨琢磨呢！”童岱山到底比他女儿看得深远。
“是吗？兴许夏晓数还有更大的图谋呢！切削成型设备、通讯信号转换设备、智能焊接机器人……他手上的底牌怎么总给我一种永远打不完的感觉呢！”
“是挺神奇的，我这大半辈子，象夏先生这种人物，平生还是头一回遇呢！你们返城之后，务必请他上咱家坐坐，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位技术奇才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的，我一定请他上咱家拜望您！”
“好了！你忙你的吧，方伯铠约我陪他看戏呢！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我也该陪你妈下楼了。”
“那您路上小心啊！”
“嗯！那边毕竟是你乡下，照顾好自己啊！”
“我会小心的，爸爸再见！”
“嗯！挂了吧！”说罢，童岱山把电话挂了。
……
大年三十晚上、正月初二上午，除了这两顿饭在婆家、娘家吃之外，丁薇珊始终在公司加班，偶尔，还会泡桶方便面吃吃。
由于《地铁奇旅》游戏大火，“新逸想”公司由此也获得多次难得的发财机会。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抓住机遇，丁薇珊指挥众人狠狠地挣了好几笔。
第832章 纷纷要求提前上班
梁渥叔知道夏晓数的确厉害，只是没想到小伙子如此厉害！
春节期间，原本打算陪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年，不曾想，手游《地铁奇旅》极为火爆，作为该款游戏衍生产品唯一代理生产公司，“新逸想”公司试生产的卡通玩偶、纸质插件拼装玩具、地铁模型……异常得旺销。
梁渥叔在家有点儿坐不住了，早晚各一趟，有时候甚至要跑好几趟，梁渥叔再次恢复正常上下班。
丁薇珊非常能干，之前被埋没的才华如同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新逸想”公司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此一来，梁渥叔可就轻松多了。
不过，精明的梁渥叔也发现，公司里好多业务他已经有些看不大明白了，看得出来，在夏晓数的影响下，丁薇珊做起生意来比自己可是强出许多，在技术研发方面尤为明显。
无形之中，梁渥叔不由地有些担忧，他怕自己被丁薇珊再给架空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出于这一层考虑，梁渥叔也不敢在家享受过年之乐，有事没事总爱往公司跑。
还好，通过仔细观察，梁渥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地了。
梁渥叔确信，丁薇珊并无异心。
……
这一天上午，十点多钟，夏晓数正在自己房间设计主控芯片的接触膜控方阵，手机提示音响了几下。
打开一看，哦！“新逸想”那边汇来一笔钱。
仔细清点了一下，一共七笔，总计113万。
笑了笑，夏晓数随手给丁薇珊打了个电话。
“钱已到账，辛苦丁副总了！”
“夏总客气！你们在乡下还好吧？什么时候返城啊？”电话那头，丁薇珊随口问了问。
“临时遇到些杂事，还得在村里住段时间，估计等主控芯片设计方案完善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就该回了。”电话这头，夏晓数回应道。
“是吗？托你的福，我们公司可是挣了不少钱呢！”
“那还挺好的，不过，你们也没必要特意加班，游戏市场的供求关系有时候有点儿象流行性感冒，来得快，去得更快！所以，盘子没必要设计得太大，否则，感冒一退，反倒容易赔钱呢！”话说到这儿，夏晓数赶紧提醒了几句。
“哦！那款游戏我经常试玩，从游戏故事到游戏技术细节，方方面面都是上乘之作，维持个三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丁薇珊有点儿不死心。
“那只能代表大家良好的愿望，最后结果如何，完全取决于游戏用户的“高热”消退之后的实际使用率，对此，我们不能太乐观了，得空的时候，我帮您组建几个数理模型，待输入的技术参数你自己张罗同事们反复核算核算，下次再增产的时候，您就得参照那几个数理模型了，只要相关参数出现报警提示，您就得停产了，这方面，千万不能大意，否则，前期所挣的那些利润又都得再搭进去。”夏晓数郑重其事地解释了半天。
“谢谢，谢谢！真是辛苦你了。”丁薇珊十分客气地回应道。
“不客气！大家都挺忙的，我就不跟您多聊了，代问商大哥好！”
“我会的，回见！”
“再见！”夏晓数把电话给挂了。
芯片设计那可不是说着玩的，工作细节极为繁琐，忙活半天，夏晓数觉着有些疲倦，就手关了电脑，出门下楼找甘九冒聊聊天。
甘九冒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喂狗呢，见夏晓数下楼，冲他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二人站在院子里闲聊了没多一会儿，夏晓数的手机响了。
谢婷毓的电话。
“明天我就打算上班了，要不要通知魏工、杨雨邺他们？‘施米惠’那边借调的那二位我可不好意思催人家，等过了年再说吧。”
“没必要这么着急上班吧？我这边还能应付得过来。”电话里，夏晓数劝谢婷毓再休息几天。
“其实，除了大年三十晚上，我一直也没停止工作，相信他们那几位情况应该跟我差不多，与其在家受干扰，倒不如上班一起讨论讨论，那样的话，工作效率也还高些。”电话那头，谢婷毓坚持明天就开始上班。
“那……由你吧！对了，‘新逸想’那边刚刚给公司转了不少钱，方大姐估计得回‘桑家小院’处理一下呢！待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儿。”
“那我可就通知魏工和杨雨邺了啊！”电话里，谢婷毓随口说道。
“好吧！算加班吧，工资翻倍！”
“自己人，加哪门子班啊！我的工资可不用翻倍啊！你那边也挺忙的，我挂电话了啊！”说罢，谢婷毓就手挂断了电话。
魏涣语、杨雨邺早就想上班了，在他们看来，所谓过年也就是三天的事儿，一过正月初三，过年也就没什么味道了。
谢婷毓的电话一到，魏涣语和杨雨邺当即表示明天就准备上班。
……
接到夏晓数的电话，方阅兰表示，最近几天，她就准备上班呢！
忙活成习惯了，在家坐着，一开始还好，没过几天，方阅兰就觉着过得挺无聊的。
“那您先上半天班吧，下午就别过去了。”电话里，夏晓数笑着客气道。
“也好，那我就上半天班了。”
“好咧！谭悦诚估计在家也闲不住，说不定过两天也就来上班了，届时，也好有人跟您做个伴儿。“电话这头，夏晓数笑着说道。
“那敢情好，你那边估计还挺忙的，我就不打扰了。”说罢，方阅兰将电话挂了。
……
结果，傍晚时分，夏晓数接到许多人的电话，大伙儿都准备明天就复工。
于是，夏晓数决定，打明儿开始，“妙微”公司开始复工，不过，只上上午那个班，下午依旧与家人团聚，安享人伦之乐。
吃罢晚饭，夏晓数陪着甘九冒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
“叔！咱这手头也有些积蓄了，我打算再买辆车，就是姜思泳平时开的那种车型，咱不买大的，够用就行，您以为如何？”
“是该买辆好点儿的车了，你这成天出门在外的，总不能总跟别人借车吧！呵呵……”甘九冒笑着回应道。
“那咱这事就算是定了啊！返城之后，我陪您上车城转转。”夏晓数笑着说道。
“好咧！咱爷俩儿正好出去散散心。”甘九冒笑着回应道。
第833章 测字之术
行业竞争压力渐大，各地各行各企业许多当家人好多都无心过节，正月十五还没过，着着急急地就都忙活开了。
没办法，会跑的、跑得快的、找对奔跑方向的……从来都不会给身后的失败者留下多少机会。
跑不动、跑不快、跑错方向……用不了多久就可能挨饿！
没谁敢被轻易落下。
年三十那天、大年初一，林其豫就在家里待了两天，会了会亲友，大年初三就上驾吧那边招呼生意去了。
这在往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夏晓数出现之前，林其豫还是非常看好小儿子林火眠的，在他看来，宝贝小儿子虽说跑不过石家的石今措，跟姜崤语膝下那俩儿子比起来，林火眠还是相当出色的。
现如今，林其豫不禁有些担心了。
夏晓数跑得太快了！快得匪夷所思，甚至于连钱一家都未必追得上。
或许，夏晓数代表的是新时代的脚步。
石今措原本就很出色，现如今跟夏晓数又走得越为越近，看样子，石今措这是拉架式奋起直追啊！
林火眠在这方面明显落后了。
在林其豫印象里，石今措是个挺傲气的商界精英，如今能做到放下架子虚心同夏晓数通力合作，这一点可比林火眠强多了。
姜思泳原本就是个公子哥儿，成天游山玩水的，日子过得那叫个逍遥。
自打跟夏晓数合伙做生意以来，这位公子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早出晚归的，居然也开始创业啦！
另外，姜思泳那可是“妙微”公司的原始股东，应该算是夏晓数的挚友，除非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这姜思泳跟夏晓数之间只怕会合作好多年呢！如此一来，原来在个人事业道路上一摇三晃的姜思泳将来到底能跑多快，那可只有天知道了！
甚至于，最受方伯铠器重的嫡亲孙女方文千都知道自降身份上夏晓数那儿充任什么实习生。
很明显，人们都在想方设法接近夏晓数，希望通过他明确一下未来市场在技术方面、管理层面、经营方略……方方面面的发展朝向。
偏偏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死活看不惯夏晓数，拒绝跟夏晓数打各种交道。
“这不耍二百五吗？！”林其豫心下暗忖道。
林其豫、袁葭敏平时没少牵线搭桥，可惜，林火眠就是不买账。
林其豫偏爱小儿子，遇事向来不愿勉强他。
眼见着周边商三代、商三代都在悄然进步，林其豫对林火眠的未来就有些担忧了。
俗话说，富贵不过三代，老林家这才第二代啊，总不能任由“轫芒”公司在小儿子林火眠手中渐趋没落？！
林其豫正安坐在藤椅上琢磨心事呢，手机响了。
“禺盛和”老板施名禺的电话。
“林叔！您老这会儿在哪儿呢？”电话那头，施名禺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在驾吧呢！怎么？有事儿啊？”林其豫心情不大好，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不大经意。
“没什么事儿，突然想下棋了，我过去给您老拜个年吧。”
最近几天，林其豫就觉着自己胸口有些憋闷，偶尔心口还有些空落落的，这可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现象，一个人干坐着也是烦闷，倒不如把小施召过来下几盘棋解解闷。
“大年初一不是才见过面嘛！别那么客气，你要是闲着，就过来坐会儿吧。”电话这头，林其豫笑着回应道。
“好嘞！您老请稍候。”说罢，施名禺跟家人打声招呼，自己开车直奔光华路而去。
……
于围棋一道，林其豫和施名禺的水平在伯仲之间。
一百多手过后，施名禺大胆进入中腹之地，跳、间、冲连着三着黑棋，意图从左角之地冲向中腹。
一开始，林其豫并没有理会与他，因为他布局在先，早已抢占了几手中腹先手之棋，等看到小施“冲”了一手，林其豫手拈一枚白子，停在半空犹疑了片刻，顺手将手中白子落在右上角，试图吃掉施名禺一处“大龙”。
“叔！您老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啊！我在这儿再补一手，您这七子可就成死子了啊！您不会将这中腹之地拱手让给我吧？”说着话，施名禺退了一手。
“唉！算了，心思不属，心思不属……不玩了。”
“叔！您老该不会有什么心事了吧？”施名禺客气地问了一声。
林施两家是世交，施名禺向来对林其豫礼敬有加，几十年下来，两家人一直走得还挺近的，由此，有些话还是可以深问的。
“心事？！要说也没什么心事儿，公司业绩还算不错，稳中有涨，孩子们也过得挺美满，只不过……”话说半句，林其豫又住口不言了。
见此情景，施名禺心下猜着老先生这不定犯了啥心思了，对方既然不便明言，自己自然也就不好追问了。
于是，施名禺将话题岔到了别外。
“叔！刚才进院的时候，发现您这驾吧的生意还是那么火爆啊！平时真没看出来，夏晓数还真讲义气，这么火爆的生意，愣是压着授权书不放，这么大的丽石城，只允许您和那位吴先生各开一家，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嗨！生意瞧着是挺热闹，可惜，就算24小时轮流值守，那又能挣几个小钱啊！”林其豫不以为然地回应了几句。
施名禺笑了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在他看来，老爷子这是真有心事了，说不好，心事还挺重的。
在施名禺进院之前，林其豫早已泡好香茶相待，这茶还是夏晓数特意赠送的极品野山茶呢！
施名禺是品茶好手，一见二人话不投机，自己也不好深问，于是，端起茶碗细细品了几口香茶。
感觉气氛有些冷场，自己虽身为长辈，那也多少有些失礼，于是，林其豫随口来了句：“你不是挺精通测字之术吗？闲着也是闲着，给我测个字吧！”
“好嘞！您老请讲，越随意越好，尽量不要过于用意。”一听这话，施名禺来精神了。
丽石城中向来不乏测字高手，施名禺算是其中之一。
“嗯！这就个吧！”说着话，林其豫在桌上倒了点茶水，用食指在桌面划了个“葭”字。
“就这个字？您老不改了吗？”施名禺笑着问道。
“不改了，就它了！”
“好的，那咱就测测这个‘葭’字。”说着话，施名禺用手指节轻轻敲打了几下木质桌面，脑子里开始盘算眼前这个“葭”字到底有什么讲究。
第834章 被疏远的亲戚
林其豫精于围棋之道，平日里琢磨事儿，很自然地就将对弈之术的基本原理用在别的事情上。
钱一家、夏晓数出现之前，丽石城商界可谓风平浪静，升平祥和。
方伯铠德高望重，家大业大，虽说整个方氏产业渐趋势日暮西山，已无多少亮点，不过，业内人士依然将其作为丽石商界泰山北斗礼敬有加。
“尔巨尔”、“轫芒”、“笛措”三大公司各有千秋，短板互现，虽说多有竞争，平日里却也相安无事。
“施米惠”公司异军突起，逐渐发展为当地为数不多的超级公司，其相对规模、技术研发水平、管理团队……隐有一家独大之势。
至于“鼎承邺”公司，最多也就是一家专业化程度相当高的制造业龙头企业而已。
那时候，林其豫过得悠哉悠哉的，“轫芒”公司除非遇上势不可解的大事，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过问公司日常运营的。
然而，钱一家突然进驻丽石城，持平多年的平静渐渐被打破，正当人们焦虑渐起的时候，夏晓数这匹黑马突然从乡野之间奇峰突起。
最近这段时间，夏晓数接连出手，隐隐约约掀起一场硝烟微现的技术纷争。
林其豫确信，丽石商界再也无法恢复到原先那种清静自守、相安无事、稳中有进的平和状态，维持多年的相对平衡已然被彻底打破。
更糟糕的是，因人才、技术、管理理念难以及时跟进，现如今，“轫芒”公司已经被降了一级，很难再与“尔巨尔”、“笛措”、“施米惠”等公司平起平坐了。
对此，年少轻狂的林火眠还一无所知呢！
出于维护儿孙的考虑，林其豫在夏晓数身上下了不少工夫，二人也进行过几次推心置腹的深谈，林其豫深信，以夏晓数的人品、人性，应该不至于置林火眠于破败之境。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夏晓数所做之事太过特异独行，反正林其豫无法完全理解他的作派。加之，“妙微”、“鼎承邺”、“笛措”、“施米惠”几家公司越走越近，甚至于还将“始仲”公司的内当家许诗芸老师也拉进了他们那个圈子。
由此，林其豫不由地又犯起了嘀咕。
以林其豫的经验，这人呐，手上有数百万，自然就萌生一种想法，手上渐有好几千万，自然就会萌生另外一种想法，上亿了，头脑里的理念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世事多变，时位移人，一旦夏晓数手头资产过亿，那时候，自己同他达成的“君子协定”还会继续生效吗？
林其豫心里存上事儿，下棋自然也就心不在焉了。
百无聊赖之余，出于解闷的考虑，林其豫随便让施名禺测了“葭”字。
思索了一阵儿，施名禺笑着解释道：“叔！葭者，从草也。草者，荣枯易变，质轻难立也。有些话，晚辈也不知道该讲到哪种程度。”
林其豫睿智过人，阅历又极丰富，一听施名禺这番解释，就知道眼前这位子侄辈应该是真懂测字之术。
“你我之间，无所禁忌，但说无妨，我自然是洗耳恭听。”笑了笑，林其豫随口回复道。
“您老最近好象心怀了一桩心事，涉事之人的际遇或许会有重大改变，这种改变又不是您所能左右的，所以，心似浮萍，起伏不定，令您老多有担忧了。”施名禺笑着解释道。
“嗯！有点儿意思……接着说说，听着怪有趣的。”林其豫笑着回应道。
在林其豫听来，未来的商界竞争，那所谓“草者”，应的就是自己的宝贝小儿子林火眠，所谓“荣”，就是生意做得顺风顺水，获利甚巨；所谓“枯”，应该是公司没了活力，定单渐无，濒临破产。
所谓“质轻难立”就更加形象了，应的是林火眠缺乏过人的综合能力，在丽石商界没什么份量，渐渐失去存在感，最终无所自立。
这也是林其豫最为担心的。
“那我就胡说了啊！‘叚’者，虚假也，不真实，不明确，模糊不定之意也。大意是说，有些人、有些事儿，让您老看不大真切，模模糊糊的，不好明确其性质，不便确立关系，从而令您老心生疑虑，举棋不定。胡乱说几句，也不知蒙对了没有。”施名禺笑着解释了几句。
轻轻点点头，林其豫笑着说道：“说得都对，你还别说，就算有些牵引附会，那也附会得十分贴切，不错，不错！接着往下说。”
“看来，我这番解字还真沾上边了啊！那行，晚辈随便跟您老胡说几句。草因质轻，自然就有所飘扬，位置居上；‘叚’因虚假则易落，一落地则成实，从而就处在下位位置，二者相合，就有所寓意了。”
“哦！你还真别说，你测的还真挺准的，那我问你，我心里担忧那事有破解之法吗？”
“有！‘叚’字的字面意思有一条——借用，假借，暗指您老若要想心想事成，似乎得借用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帮助，从而确立某种新型的关系，万一遇上势不可解的难事儿，大家互相帮衬着点，您老所担忧的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施名禺笑着解释了一番。
“那……我再问你，这事儿最终能成不？”好奇之余，林其豫笑着问道。
“能成，葭字的本义就有关系疏远的亲戚之意，咱牵引附会一下，大意是说，您心目中有一人选，对您来讲，如果对方跟您结成亲戚关系，关系从疏远发展到亲近，到那时，您内心的烦忧自然也就解除了。”
“是吗？有点儿意思。”林其豫惊奇地回应道。
“顺嘴胡说而已，您老就当听一乐子得了。”施名禺随口客气了两我。
“那倒不是，还真挺准的，经你这么一提示，我好象也心里有底了。”
其实，施名禺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因涉及个人隐私，一时间，他没敢多说什么。
林其豫心情一下子变得舒朗多了，整理棋盘，开开心心地跟施名禺下了几盘围棋。
一边下着围棋，施名禺在心底猜测着林叔内心的小谜语：“看来，这事八成跟那位叫袁葭敏的高管有关，通过她，林叔不定打算跟哪一位搞好关系呢！”
第835章 机械匠吧
虽说施林两家交情莫逆，施名禺却也不是一个闲得无聊四下里寻人下棋的人，此次拜望林其豫，施名禺乃是为了驾吧一事而来。
在丽石商界，施名禺虽说也非无名之辈，不过，人前人后的，远不如林其豫这种层次的大商人有面儿。
施名禺自觉能力有限，自认这辈子也混不到林其豫、姜崤语那种身份，于是，他就有心招纳一个非常象样的女婿，借以撑一撑老施家的门面。
女儿施敏如聪明能干，方方面面的条件怎么说也算是中上之资，只要心用考察，好歹总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婿。
挑来挑去的，施名禺就相中了夏晓数。
要说施名禺也还真有些识人之能，刚结识夏晓数那会儿，夏晓数不过就是“歧宝堂”一分店的经理而已，房无一处，车无一辆的，还不是本地人。
不过，施名禺恰恰非常看好夏晓数的外地人身份，在他看来，夏晓数的父母远在南歧市，将来跟女儿施敏如结了婚，自己帮着他们小两口好好置办一套婚房，周末、过节的，夏晓数只能上岳父母家相聚，那跟上门女婿有什么分别啊！
不承想，女儿施敏如压根儿没那层意思，觉着夏晓数资质平平，素无大志，一看就不是个成大事的人，跟这种人过一辈子，那得活得多憋屈啊！
施名禺精通测字、相面之道，在他眼里，夏晓数绝非池中之物，眼下屈居小小门店经理一职，无非就是权宜之计而已。
他日，只要方方面面条件具备，时机但凡成熟，飞黄腾达对于夏晓数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
然而，施敏如压根儿就听不进去，反倒是挺看好他们公司的经理，说那样的男士才是成大事的。
施名禺向来疼爱女儿，自然不愿意勉强她，看不上看不上呗！这种事，顺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后来，夏晓数忙于杂务，几乎不再登临“禺盛和”的门了。施名禺与夏晓数之间自然也就渐行渐远了。
……
没过多久，关于夏晓数的传闻可就在“禺盛和”三楼慢慢传来了。
好多位客人都夸夏晓数是近些年难得一遇的经商奇才，大家估摸着夏晓数手头应该也挣到不少钱了。
施名禺心下不由地好一阵怅然，觉着自己到底还是棋差一着，错失了这么好一位女婿。
后来，《地铁奇旅》手游大火，施名禺进一步确信夏晓数是个万里无一的技术、经商双料奇才。
自打玩起《地铁奇旅》手游以来，施敏如也渐渐心生悔意，感觉自己硬生生错过这门好一门因缘。
往事如昨，过去就过去了，有意无意地，父女俩从不提及此事。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施名禺发驾吧的生意火爆得不得了，想着自己跟林其豫交情还不错，他既然能将相关手续办下来，自己出面托请一下，想必林老先生应该不至于驳自己的面子。
于是，以约着下棋为名，施名禺驾车上光华路那边拜望了林其豫老先生。
不曾想，林老先生好象心里有事儿，心思全然不在棋盘之上，没玩几盘，林其豫忽然请施名禺给自己测个字。
仔细详解了一番，林其豫心情好多了。
瞧着林老先生面露微笑，施名禺认为自己是时候提提驾吧一事了。
“叔！眼下吧，市里就开办了您和吴先生两家驾吧，其他人不管费多大的劲儿，夏晓数那边始终不松口，不瞒您说，我也有此意，不知叔叔您方便不方便跟夏晓数说一声，看在您的面子上，或许他能松松口？”
“怎么说呢！驾吧一事，夏总估计有特别的安排，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不便开口。”林其豫心里还存着不大不小的事儿呢，哪有心管施名禺的私事儿。
“叔！我是这么想的，我要是拿到相关的授权书，我会将其改造成‘机械匠吧’，现如今啊，夏晓数几乎不上‘禺盛和’那边下棋了，我现在跟他说不上话啊！”施名禺笑着解释了一番。
“机械匠吧？跟驾吧差不多吗？”林其豫好奇地问道。
“大同小异，不过，主营内容跟驾吧差别还挺大的，不管什么年龄段的用户，都能伸上手，其中的乐趣与驾吧也有所不同，要不，麻烦您帮我递个话儿？省得我们贸然相见，夏晓数再驳了我的面子，那就有点儿太难堪了。”施名禺如实作答。
“哦！还有这事儿？方便的话，不妨说来听听。”林其豫这人向来对商机极为敏感，甭管有用没用，听一耳朵再说。
“它是这样的，叔！许多人啊，小时候都有当工程师、科学家的梦想，长大成人之后，或因父母之命，或因智力分化，或因三观演变……渐渐选择了其他行业。可是，您知道吗？幼年种下的初心之果并不因此而有所泯灭，相反，或因生活不顺，或因早已功成名就，甚至因为追悔自己当年错误的人生抉择……人们反倒开始怀旧，一直想重温一下那时时光，重新体验一下当工程师、科学家的感觉，所以……咱们给他们提供一个不错的平台，也算是帮着他们实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生愿意，当然啦，顺便的咱们也挣点儿钱。”施名禺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替人们圆一下工匠梦想？那得准备好多游戏道具了吧？还得有相关的电脑、手机软件与之相匹配，是这意思吧？”林其豫笑着反问道。
“还是您老想得周全，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最近以来，我们跟夏晓数基本没什么联系了，所以……这事儿能不能麻烦您代为转达一下？此事如能谈成，您老有意的话，也可以从中参一股。”施名禺笑着回应了几句。
“这创意听着倒是不错，不过，就是不知道这软件开发的成本到底有多高，中学生、大学生得空上这种工匠吧坐坐，还能起到辅助教学的效果，也算是寓教于乐了，不错，不错！我看这事可行，那……依你的情况，你这是打算出资，出场地，夏晓数那边出创意、出软件了？”
施名禺轻轻点点头，笑着回应道：“您老一听就明白，我就是这意思。”
“这事还有热心公益的一面，没问题！我帮你跟夏晓数谈谈，那边但有回音，我就立即联系你。”
“谢过林叔！”
“自己人，不客气！”
“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老静休了，就此告辞！”
“有空常过来坐坐，咱爷俩儿好好聊聊，走！我送送你！”说着话，林其豫起身客客气气地将施名禺送出院门。
第836章 业务分级
施名禺走后，林其豫独自坐在落地大窗前，远眺窗外街景，心底颇为复杂。
施名禺的确懂点儿奇门异术，当年应该在这方面下过些功夫才是。
所测“葭”字正是袁葭敏名字当中的那个“葭”字，袁是她的家族本姓，世代相传，没什么个体色彩，无字可测；敏字，体现出女孩子的特点，同时也寄寓了袁镇一夫妇许多美好的期许，也没什么可测的。
唯独那个“葭”字，恰恰是袁葭敏名字的核心，天地间，幸福密码所在。
时有所想，心有所思。
“轼芒”公司的未来到底何去何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与夏晓数的关系能处到哪种程度，对此，林其豫早已心知肚明。
宝贝小儿子林火眠做不到的事儿，林其豫帮他去张罗。
袁葭敏自身条件相当好，向来是众家家长苦苦追寻的好儿媳，现如今，袁葭敏对外明确表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不明说是哪一位罢了。
林其豫认定夏晓数这回是没跑了。
在林其豫看来，袁葭敏和夏晓数都是那种守情专一的人，情定则不移。
如此一来，只要袁葭敏与“轼芒”公司始终保持比较亲密的关系，林火眠的未来则有所保障。
琢磨了好长时间，林其豫决定提升袁葭敏担任公司的副总，主管技术研发以及人事管理，林其豫这是打算给袁葭敏放权了。
然而，以袁葭敏的资历和当前的业绩，如此勿忙就任公司副总，只怕很难服众。
“轼芒”公司上上下下，好多人都盯着公司副总的位置呢！没点过人的业务能力和业绩，总公司、各大分公司及相关所属公司肯定不会买账，就算袁葭敏勉强就职，具体工作过程中，恐怕也会过得别别扭扭的。
这人活在世上呐！心态最重要。
高强度、高压力的内外环境下，一个人如果不能长时间保持一种健康向上的情怀，得病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林其豫挺欣赏袁葭敏的，他可不希望她在副总的岗位上过得不开心。
于是，这段时间以来，林其豫就琢磨着如何才能使袁葭敏名下增添点儿有说服力的业绩。
“轫芒”是一等一的高科技大公司，人才济济，方方面面都很出色的精英一抓一大把，同事之间的竞争也蛮厉害的。
短期之内，袁葭敏真想拿出点儿有说服力的成绩还真不大容易呢！
正犯愁呢，莫名其妙地，施名禺竟然送来一份相当不错的创意。
于是，林其豫打算将这份人情送给袁葭敏，当然，作为公司业绩来考核的话，类似于驾吧的那种“机械匠吧”小生意肯定是不够份量的。
林其豫打算借用一下施名禺的创意，在此基础上，看能不能拓展出一个方方面面都说得通的新项目。
于是，林其豫就手给袁葭敏打了个电话，将施名禺的创意简单说了说。
“‘机械匠吧？听您老这么一说，似乎是‘驾吧’的升级版啊！”电话那头，袁葭敏笑着商榷道。
“没错，我是这么考虑的，施先生提议的匠吧照开，在此基础上，我提议由你将其升格为咱们公司的新项目，比方说，我们推出一套“匠心独运”工具包，适合高级工程师、设计师这个层次的人用，另外，我们不妨将其设计、具体生产标准降低几格，生产成本尽量往低压缩，相关产品可以推广到学校、匠吧，同时展开网络销售。”林其豫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我明白了，不过……这又是硬件研制又是软件开发的，方方面面……难度或不小啊！我怀疑咱们公司是否拿得下来呢！”电话里，袁葭敏如实作答。
“没关系，你不妨先跟夏晓数探讨一下，这方面，他是高手。”
“他那边最近特别忙，这事儿怕是得往后放一放呢！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我无所谓，关键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公司不是空出一个副总的职位吗？你若有意，不妨现在就做准备，好歹得拿出点儿过人的业绩。”电话这头，林其豫实话实说。
“我？！有点太年轻了吧？”很明显，电话里，袁葭敏说话的口气有些迟疑。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跟年龄没多大关系，我坚信，只要思维方向没错，出成绩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儿。你若有心，不妨近期跟夏晓数接洽一下，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阵子，市场上应该还没完全推出类似的理念，我们得加快时间啊！”
“好的，我这就联系夏晓数，回头有什么讨论结果，我再给您打电话。”
“好的，辛苦你了！再会！”
”应该的，再见！”说罢，袁葭敏那头把电话挂断了。
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有所进展，说不定，这还是一次全面提升“轫芒”公司整体专业水平的机会，这一点，倒是跟‘鼎承邺’那边的初衷差不多。
想清楚这一点，林其豫不由地长舒一口气，心下舒朗多了……
……
许诗芸一直没闲着，夏晓数所作所为她都一一记录在册，有事没事的时候拿起来翻看翻看，然后再将其加工加工。
这一天，瞧着人们都出去各行其事去了，院里只有那位保姆和甘九冒在家。
许诗芸就手拨通了钱一家的视频帐号。
“真想不到，图像竟然如此清晰，你那边说话的声音几乎就是原声，看来，夏先生在硬件和软件方面的改进怕是远超我们的想象呢！”镜头那头，钱一家惊奇地说了几句。
“不是改进，是全新的技术。”视频这头，许诗芸纠正了一下。
“是吗？想不到他如此了得！这套设备他打算如何跟我们合作？”
“现在看来，那都是小事，我联系你，是想跟你讨论一下你退居二线的事。”
“什么？！你让我退休？”一听这话，钱一家不由地愣了一下。
“相关的传闻你没听到吗？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西歧总部那边放出的风吧？”
“可能吧！除非我自己递交辞呈，短期之内，他们动不了我。”
“话是那么说，其实，我还真建议你退下来，在家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杨校长正好跟你做个伴儿，倒也不太寂寞。”
“不会吧？你也这么想？届时，不出半年，‘始仲’就跟咱们家没什么关系了。”
“那倒不至于，你想过没有？如果由我来接管你的职务，你能接受吗？”
“这……你跟公司几乎没什么关系，又无重大贡献，怎么可能直接接手我的职务呢！开什么玩笑。”
“事在人为，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是认真的。”
“这……容我再好好想想。”
“我得处理一下相关的数据，晚上再聊！”
“好的，保重！”说罢，钱一家把视频关了。
第837章 人比人太尴尬
许诗芸入住大树村的初衷非常单纯：多买点“云子茹”回去做药引子，尽快将钱一家的身体调养好，与其同时，借机体察一下夏晓数的技术用心以及商务意图。
钱一家在夏晓数那儿下了很大工夫，甚至还将他的恩师杨如谦接到家中后院疗养。
由此，许诗芸渐渐意识到，在自家老公心目中，夏晓数是个极其重要的人。
依照常理，钱一家与夏晓数身份相差非常悬殊，面对夏晓数这种技术奇才，站在钱一家的角度，要么将其收编到“始仲”公司，要么对其限制、打压，省得他将来羽翼渐丰，终成后患。最不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安其命，任夏晓数自生自灭也就是了。
然而，钱一家最终选择了平等结交的方式，平素相处，钱总对夏晓数向来是极尽礼敬之能事，多年以来，自家老公还是头一回如此礼遇这么一位技术奇才。
于是，很自然地，许诗芸开始特别留意夏晓数的过往日常。
多年以来，钱一家主外，许诗芸主内，和和睦睦，彼此敬重，一家四口自然过得圆融如意，富贵吉祥。
“始钟”公司上上下下，包括钱一家的反对派在内，哪一家不羡慕钱家特有的幸福模式啊！
不过，许诗芸明白，钱家头顶始终高悬着一把危险的利刃，稍有不慎，钱一家的身体说垮可就垮了。
那位中年僧人的善意提醒时时萦绕在许诗芸耳边，时不时地，扰得她不得安宁。
钱家的钱财一直由许诗芸打理，钱一家向来从不过问。
有时候，许诗芸就在那儿琢磨，钱家手头的家庭资产早就够他们一家四口以及双方父母过一辈子的了，为什么不能急流勇退，安享余生呢？
好几次，许诗芸试探钱一家，暗示他凡事适可而止，真没必要太拼了。
结果，钱一家颇不以为然，说什么男人一旦失去了事业要根基，那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自打结识孟奇庭大夫之后，许诗芸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心指望着自家老公早日康复，再创辉煌。
大树村住了段时间，整日里跟夏晓数等人朝夕相处，许诗芸的心理却又变得有些矛盾。
她算是看明白了，夏晓数生性坚韧、外柔内刚，根本不是那种屈尊人下的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妙微”公司迟早会发展为“始仲”公司最强力有的竞争对手。
仔细盘算之后，许诗芸认为自家老公应该不是夏晓数的对手。
首先，钱一家大着夏晓数一辈儿，年纪、身体健康程度明显存在很大的劣势。
清晨时分，鸡鸣四起，多数时候，夏晓数会早早起床上院里练习功夫，那位颇有几分神秘色彩的甘大叔时不时在旁边指点几下。
透过窗玻璃，许诗芸经常在楼上观摩夏晓数在院子里腾挪闪跃、出拳踢腿，看得出来，夏晓数所练的可不是什么花拳绣腿，而是那种有扳有眼的正宗武学。
众多年轻人当中，平日里，象夏晓数这么精神的的确不大多见。
更何况，夏晓数多年轻啊！钱一家却已年届五旬，时间、精力、才思……方方面面也不对等啊。
其次，夏晓数做生意，尤其是稍微大点儿的生意，向来是“给予”的思路，在某桩生意上，他能为别人做些什么，谋划多少福利，对于他自己的事儿反倒不是很上心。
在许诗芸看来，这可不是简单仁义道德约束的结果，而是更高层次的观照、核算。
比起钱一家来，夏晓数更会算账。
钱一家就有所不同了，自打“始仲”公司进入丽石城以来，依照经商惯性，钱一家始终是“取利”当先的思路。
一个是给，一个是夺，久而久之，二人的格局可就相距甚远了。
因此，西歧公司总部那边经常会有人质疑钱一家的经营动机、格局部署、行事攻略……结果，弄得“始仲”公司两头大，好多公司高管都有些无可适从了。
丽石这边也差不多，几乎所有的当地大公司都将钱一家视为“抢蛋糕”的人，对他是处处设防，时时警惕，久而久之，钱一家但凡想做成点事儿，就得付出更多的辛劳，最终，商务成本逐日增高，反倒距离钱一家的初衷越来越远了。
夏晓数则完全相反，他有成全他人的意识，但遇做生意，不论单子大小，夏晓数第一考虑的往往是：我能为对方做些什么？怎么才能将生意做得更稳妥，大家所有人的收益怎么才能做到皆大欢喜。
第三，技术方面的鸿沟。
在许诗芸看来，夏晓数目前已经掌握了为数不少的前卫技术，而“始促”公司在这方面始终未能有所突破。
这种差异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是无法补齐的，原因非常简单：商务技术习惯性保密。
于是，许诗芸就想解劝钱一家先退居二线，将身体保养好再说，一个人，就算你有万贯家财，一不留神把命给丢了，那些钱财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家四口过日子与一家三口相依为命，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啊！
不过，思忖良久，许诗芸琢磨着自家老公说啥也不会主动放弃董事长一职的，于是，权宜一下，许诗芸提出由她继任“始仲”公司董事长，那样的话，钱一家或许还会心安些。
至于西歧总部董事会那边是否能够通过，那就不是她许诗芸所能考虑的了。
……
对于“轫芒”公司的副总一职，袁葭敏其实是没多大兴趣的，不过，时势易变，以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就任公司副总一职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近半年以来，袁葭敏意识到一个颇为尴尬的事实：于技术研发一道，“轫芒”公司已经落后于“尔巨尔”、“简辉”、“笛措”等公司许多了。
而在之前，“轫芒”公司与其的差距并没有多大，某些领域甚至还能居于领先地位。
至于与“妙微”公司的差距，那就更不用提了，四个字：望尘莫及。
为此，袁葭敏就觉着自己在公司颇有些尴尬。
假如自己顺顺当当就凭副总，技术总监之位就可以另请高明了，如果真能如愿的话，自己也算为“轫芒”公司做了件好事。
林其豫一提到机械发烧友性质的“匠吧”，袁葭敏立马就上心了。
第838章 近水楼台不得月
众所周知，袁葭敏与夏晓数之间已是情侣关系，不过，由于彼此的工作都特别繁忙，二人之间几乎没什么独处的机会。
大过年的，夏晓数人还待在乡下，大年初一，袁葭敏父母那儿夏晓数也只是打电话拜了个年而已，晚辈该敬送的节礼还是姜思泳和方阅兰代送的呢！
好在袁镇一夫妇深明事理人情，不仅不计较，还一个劲儿直夸夏晓数真够敬业的，将来必成大器。
嘴上不便多说什么，其实，袁葭敏内心对夏晓数还是颇有些怨言的。
说实话，虽说大家都是搞技术的，夏晓数那些奇奇怪怪的做法，袁葭敏始终都不大理解。
大过年的，真有必要待在乡野之间搞什么“极端环境下的综合测试”？不就是低温高寒环境吗？丽石大学相关实验室就不行吗？
跟苏离菲聚会的时候，袁葭敏难免报怨几句，说夏晓数并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脑子里成天就装着技术领域那些事儿。
获悉老林董的计划，袁葭敏并没有立即联系夏晓数，而是打电话约了一下苏离菲。
“晚上有空没？”电话里，袁葭敏问道。
“晚上？没什么事儿，在家带孩子呢！怎么？有事儿？”电话那头，苏离菲随口回应道。
“上我家坐坐吧，有点儿心烦，想跟你聊聊。”
“好咧！那我八点过去吧。”
“跟家里说一声啊，万一待得太晚了，晚上就不回去了。”电话这头，袁葭敏随口叮嘱道。
“好的，晚上见！”说罢，苏离菲将电话挂了。
……
因为过年，保姆阿姨回自己家陪家人过年去了，袁家的晚饭是苏离菲帮衬着做的，四个人围坐在餐桌旁吃得还挺开心的。
苏离菲发现，袁镇一的气色可是好多了，双目莹华隐现，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饭罢，三位女士有说有笑地将厨房收拾利落，苏离菲陪着袁镇一夫妇闲聊了一会儿也就上楼陪着袁葭敏闲聊了。
……
“什么？这就打算提升你担任副总一职了？”瞪大一双秀目，苏离菲惊讶万分地问了一声。
“嗯！咋一听，我也深感意外，后来，经老林董那么一解释，我这才搞清楚，他那边是有条件的。”袁葭敏回应道。
“什么条件？”
“让我跟夏晓数协调一下，帮着公司开发精微机械系列产品，其实，就是借机全面提升一下公司的技术等级，怎么说呢！相当于变相技改了，嗯……跟‘鼎承邺’那边多少有点儿象。”
“是吗？你原本就是技术总监，这不是份内之心吗？怎么？为这事烦？”
“对呀！好象这事离了夏晓数就完成不了似的，你不觉着我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挺尴尬的角色？”
“尴尬？你是指……因人成事，你快成公关部的角色了？”苏离菲笑着回复了几句。
“嗯！我好歹还是技术总监吧，老林董这是认定我拿不出相应的技改方案呗，搞来搞去，好象我已经降格成公关部的人了，真是的！这不小瞧人嘛！”
“不至于吧？老林董对你可一直都是礼敬有加啊！我觉着你可能多心了。”苏离菲不以为然地回应道。
“怎么说呢！老林董交办的事其实我和同事们也拿得下来，不过，工作量巨大，在时间上可能不能象夏晓数他们那边那么快捷而已，当然，技术上的差距也是客观存在。”袁葭敏回应道。
“那也没什么吧？你们俩的关系不早就公开了，别人不会说什么的。不过，你说起‘鼎承邺’公司技改的事，倒是让我想起几位家长的话。”
“哦！那几位家长是‘鼎承邺’的职工？”
“是的，据他们所说，‘鼎承邺’那边搞了个什么超级车间，这里里外外的，好多人都想办法往那边调呢！你说，这公司内部的人往那边调倒好理解，无非就是想多挣点钱。那……公司以外的人也往那边调，夏晓数他们费力搞出来的高超技术不会泄密吗？”说着说着，苏离菲就将话题扯远了。
闲聊嘛！无心之谈也，说到哪儿算哪儿，没准谱。
一听这话，袁葭敏并没有立即搭腔，看那若有所思的样子，好象正琢磨啥事呢！
苏离菲也没打扰她，顺手拿起一串葡萄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袁葭敏笑着对苏离菲说道：“得亏有你提醒，总算想明白了些事儿，我就说嘛！平时上下班，我也挺努力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在技术方面，我怎么可能落他们那么远啊！”
“是吗？你是说各大公司之间存在技术泄密一事？”苏离莫不解地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咱就说‘尔巨尔’、‘简辉’这两家公司吧，姜思泳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听夏晓数说过几回，说姜思泳一改之前公子哥的作派，一路学着做个普通的业务员，通过他，姜崤语、岳经理他们不难得到一些技改启发，你说，这算不算技术泄密？”
“我也说不好，不过，有一点，我深信不已，假如没有那个姜思泳，或者其他特意安插在‘鼎承邺’公司内部的人，‘尔巨尔’也好，‘简辉’也罢，不大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你落得远远的，那不成笑话了嘛！”苏离菲分析得还挺到位。
“怪不得‘尔巨尔’、‘简辉’两家最近将技术研发部那边的业务骨干全都撤换了，原来……他们这是下了大本钱了，最近几个月，他们在技改方面听说很少走弯路，怪不得进步得那么快呢！如此说来，我也没什么好惭愧的了。”
“‘笛措’那边呢？石今措现在不追你了吧？”
“早没事了，石家估计在‘鼎承邺’公司有自己的人，否则，石今措的手下不可能进步得这么快。”袁葭敏随口分析道。
“有道理！我看呐，现在的丽石城，技术水平最高的还得说是夏晓数了，你平时多跟他沟通沟通，技术研发部那边不也就慢慢晋级了嘛！这手上有了业绩，提升副总也好，继续留任也罢，你也就不觉着尴尬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说实话，我还真不大愿意为了此事找夏晓数，显得我多差似的，伤自尊啊！”
“瞧你说的，你们将来肯定是要成家的，一家子的事儿还叫个事啊！有时候，人不能脸皮太薄，否则，很快就被市场淘汰了。”苏离菲笑着回应了几句。
说着说着，俩人都觉着有些困了，苏离菲没回自己家，出门上旁边客房休息去了。
第839章 氛围不合
除了偶尔加班让人感觉有点疲惫之外，“轫芒”公司还是比较理想的去处，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袁葭敏还没有心生跳槽或者自主创业的念头。
或许，袁葭敏就这样一直待到退休？
袁葭敏天生不是那种鸢飞戾天、颇有图谋的性格，闲适、自然、无所拘束……才是她所要的生活。
钱一家赋闲在家也有段时间了，市面上少了些咄咄逼人的竞争气焰，林其豫成天待在驾吧那边，泡茶、下棋、跟人闲聊……日子过得好不自在。
开例会的时候，林火眠说话的口气也和缓了许多，公司上下加班的频率明显降低了许多。
袁葭敏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不承想，林其豫忽然提及机械发烧友云集的“匠吧”小生意，并且建议袁葭敏在此基础上有所创新。
一时间，袁葭敏就觉着平静的日子或许又将终结。
为此，袁葭敏顿觉烦恼不已。
跟闺蜜苏离菲聊了段时间，袁葭敏心情可是好多了。
窗外，风清云岚，夜深人静。
斜靠在叠好的锦被之上，袁葭敏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路到底怎么走比较好一些。
“钱一家那边这才安静了没多久，老林董似乎又变得有些紧张了，这一次，八成是因为夏晓数那边传导而来的心理压力。
技术升级肯定是好事，直接可以推动各行业不断转型，从而推陈出新，促进各大公司获得长足跃进。
不过，如果步子迈得太大呢？跑得过快呢？
袁葭敏忽然觉着夏晓数有些急于事功了。
某种意义上讲，袁葭敏甚至认为，继钱一家之后，夏晓数已经开始隐隐约约地向市面传递着某种压力，这种影响力眼下已经波及到袁葭敏了。
琢磨半天，袁葭敏意识到可供自己选择的路子并不是很多。
“继续留任轫芒，直至正常退休？那么……随着夏晓数不断崛起，未来传递过来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我夹在中间，岂不是越来越为难了？”袁葭敏心下暗忖道。
偶尔，袁葭敏也起过加盟“妙微”的念头，照苏离菲的说法就是过去当老板娘。不过，细细思量之后，袁葭敏感觉“妙微”公司的企业氛围跟自己多少有些不太搭。
在她看来，“妙微”公司更象是个大家庭式的小作坊，尊老爱幼、平均分利、责权模糊、界限不清……完全不具备现代化大公司的气氛。
父亲每天坚持前往“桑家小院”去上班，成天乐呵呵的，显然已经完全适应了那边的工作氛围，另外，匡比德也非常适应“桑家小院”特有的办公环境，从不迟到早退，看得出来，他们二位对于所谓的“特别顾问”一职还真是乐此不疲。
只要得空，袁葭敏也常去“桑家小院”或探望夏晓数，或车接老父亲，瞧着人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袁葭敏也觉着奇怪：那个圈子自己怎么就无法与之融合呢？
当然，自己还可以选择第三条路：自主创业。
现在看来，这条路更不好走，主要经营什么业务？上哪儿招人？活资金的来源在哪里？自己对此向来是一无所知，一旦辞职，就得自己独自一人面对这些十分具体的难题，那岂不活得更累？
……
琢磨良久，袁葭敏折中了一下，选择继续留任，同时，她准备集中精力，将老林董所提的精微机械类难题先立了项，凭借自己的技术实力将其打理得顺顺当当的，到那时，自己或许很快就会升任公司副总，到那时，眼下这些烦恼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打定主意，心神安然了许多了，没过多一会儿，袁葭敏也就是睡着了……
第二天，袁葭敏先是开车将苏离菲送回她家，随即调转车头直奔“禺盛和”而去。
除了大年三十、正月初一，“禺盛和”一直照常营业，每年到了这会儿，大家都会上这儿欢聚欢聚。
二楼，私人会客小客厅，袁葭敏、施名禺分宾主落了座。
施名禺将自己的初步设想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跟‘驾吧’相比，这种‘匠吧’占地面积应该小不了。”袁葭敏笑着说道。
“是的，得给玩家们预留出许多操作平台才是，同时还可经营一些配套小生意，象咖啡屋、快餐店什么的，只要夏晓数那边肯通力合作，盈利肯定不是问题，袁主监要知道，这周边城市象这样的‘匠吧’可是一家也没有呢！短期之内，算是独家买卖。”施名禺耐心地介绍了自己的相关设想。
“您的意思我基本听明白了，不知您手上是否有相应的设计方案？”袁葭敏笑着问道。
“不好意思，只是初有这么个创意而已，具体设计方案，还得辛苦贵公司找个懂行的出来应应急。”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我现在草拟一个大体的设计方案，您觉着哪儿不合适，大家商定之后，我再返工修改。”说着话，袁葭敏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地敲打起键盘。
就具体业务而言，袁葭敏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半个多小时过后，设计草案已经制定好了。
施名禺仔细研读了老半天，就着其中一些细节提出自己的意见，袁葭敏显得非常客气，但凡有可取之处，她都坚持站在施老板这一边。
时间过得真快，眼看着也该吃午饭了，袁葭敏手头的事也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
“这眼看着就该吃午饭了，我请客！咱们出去坐坐。”施名禺客气地招呼道。
“不了，谢施先生美意，我家里还有点儿事，得马上赶回去呢。再说了，此事也商议得差不多了，我得尽快传给夏晓数，听听他的意见。”袁葭敏跟施名禺不是很熟，感觉二人坐一块吃饭，现场气氛可能会比较尴尬，倒不如大家各行方便。
“那……改天再请袁总监，这边请，我送送你！”说着话，施名禺起身客客气气地将袁葭敏送出“禺盛和”大门。
……
夏晓数正通过联网在那儿求证一些芯片触点数据呢，手机响了。
袁葭敏的电话。
电话里，袁葭敏将林其豫、施名禺的设想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具体设计方案我已经发你邮箱里，回头你看看，这事儿如果可行，给我回个电话，我好回复那二位前辈。”
“好的，好的！路上的雪都化了吧？”电话里，夏晓数随口问了问。
“基本上都消融了，这会儿路上已经很好走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挺好的，我这边还得接收一些数据，就不跟你多聊了，代问伯父伯母好啊！”
“好的，你先忙吧！尽量争取早日返城啊！”
“知道了！再见！”说罢，夏晓数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