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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极品大太监txt下载     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五章 大年初一,抓人索宅

    谈起诊金,梁薪的脸上总是充满和煦的笑意。那笑容看上去十分阳光和善,让人心中渐失戒备心思。不过这一招对上官一止明显没用,他这样的老江湖又岂会被梁薪这刻意做出来的外表所迷惑,反而他更是一脸警惕,微微皱眉道:“诊金不是问题,你说个数目我三天之内给你凑齐。”

    梁薪笑了一下,摇摇头:“你以为我会缺钱?在下不要你一分一毫,我只想和你约定等你伤势痊愈过后给在下做一年的保镖如何?”

    “我给你做保镖?”上官一止笑了笑:“老子九品巅峰的实力,驰骋江湖这么多年不知结了多少仇家。我给你做护卫你也不怕会被我连累?”

    “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放心吧,江湖中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武力,不会有人胆敢闯进我的府内闹事的。”

    “哟呵,口气这么大?”上官一止一脸戏谑,“对了年轻人,和你相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梁薪拱了拱手道:“在下姓梁,单名一个薪字。”

    “哦。梁薪,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上官一止一开始还漫不经心,突然他神情一变:“你是忠义侯梁薪?”

    梁薪笑着点点头:“正是在下。”

    这一次上官一止笑不出来了,也不敢再轻视梁薪。虽然他在江湖上快意恩仇目空一切,但是却不敢在朝廷的实权人物面前太过放肆。

    江湖中人因为武艺高强,行踪飘忽不定,杀一人后便遁走千里,所以官府一向拿江湖仇杀没什么办法。但是不管怎么说江湖中人也是受朝廷管制的,朝廷不愿意多花精力抓捕你那是朝廷的事。但是如果你真的触犯到了朝廷的底线,朝廷要对你动手时也会让你焦头烂额寸步难行。

    特别是像上官一止这样的人,他手里的人命难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有多少了,他在官府里的档案可能堆的跟山一样高,但是他一直没有触碰过官府的底线,所以官府也有默契的没去找过他麻烦。但越是这样,上官一止才越不敢对官府中人轻举妄动。

    “失敬失敬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忠义侯居然如此年轻。今日相见也是个缘分,在下就依侯爷所言,侯爷替在下治病,在下给侯爷做一年护卫。”上官一止点头说道。

    虽然他言语客气了一些,不过像他这样人一般情况下是绝不可能给官门中人做什么保镖的。一来不自由,二来跌身份,三来传出去让江湖人耻笑。但是眼下他身中剧毒必须要让梁薪医治,另外也因为他的确看梁薪顺眼。

    “好。”梁薪兴奋不已,自从与铁漠汗见过之后他就一直苦恼自己身边没有绝顶高手坐镇。如今有了上官一止梁薪总算是安心了一些,有那一年的时间也许印江林都已经突破九品,到时候就更不用担心了。

    敲定好了替上官一止医治一事后梁薪带着上官一止再上静禅寺。还没到静禅寺门口梁薪就看见诗音他们正在焦急等候,看见梁薪和上官一止浑身湿漉漉地回来,诗音和知画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梁薪摇摇头没有解释,说是回家再说。倒是印江林和上官一止相互看了几眼,两人都感觉到对方是个高手,不过在梁薪没有说话之前二人也没有过多的表示。

    回到梁府,梁薪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府中早已准备了年三十的团圆饭,梁薪召集府内的下人每个人发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宣布开始吃饭。

    府中的下人在中庭大院中用饭,梁薪、诗音、知画、印江林、梁瑞等人则在后院的小厅中吃饭。吃饭时梁薪将上官一止介绍给了众人认识,得知上官一止之后要负责梁薪的安全问题印江林和梁瑞对他十分热情,连连嘱咐他要好好保护梁薪。

    大年三十的夜晚,汴京城内灯火辉煌鞭炮声,烟花声不绝于耳。梁薪替上官一止熬了一大锅药水后将药水倒在浴桶里给他蒸着,这一蒸需要四个时辰的时间,基本上上官一止的除夕夜得在浴桶中度过了。

    吃完晚饭,梁薪和知画、诗音三人挨着坐在院子里,看着天空中不断升空的烟花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诗音的提议下梁薪还讲了一些故事,比如什么《美人鱼》、《倩女幽魂》、《梁祝》之类的。听得二女投入无比,不时还会落下眼泪。

    日子像这样过也许就叫幸福,平平淡淡,安安心心。无须轰轰烈烈,但求世世相随。夜深之时,梁薪这才拉着二女回房睡觉。当然,又是一夜的折腾。

    大年初一的早晨,喜庆的气氛明显更加浓郁了。梁薪换好衣服出门便遇到府中下人不断对他行礼叫老爷好,梁薪也比较会来事,身上早已备了不少红包一一散发。

    吃过早饭,梁薪、印江林、梁瑞三人一起走出梁府大门。三人坐着马车直奔西厂,到了西厂林冲早已领着三千西厂铁骑整装待发。梁薪微微叹了口气,点头道:“出发吧。”

    西厂铁骑鱼贯而出,汴京又有十户豪门遭殃。如今的梁薪身上背负的骂名和赞誉是一样多的。喜欢他的人都纷纷给你立长生牌位希望他长生不死,恨他的人则每日每夜扎他小人,画着圈圈诅咒他。

    梁薪没有随着西厂铁骑一起去抓人抄家,这样的事有林冲去做就已经够了,他还有其它事要做。林冲走后梁薪又点了五百西厂铁骑随他离开,在印江林和梁瑞的陪同下一行人直奔高俅府邸。

    高俅这一次似乎早有了准备,梁薪上门时府内的人基本上已经将府上的东西收拾好了。见到梁薪后高衙内屁颠屁颠地跑过递给梁薪一大叠房契和地契以及一些高俅签了字的交割手续。

    梁薪看了一眼明显怒火中烧的高俅,笑着说道:“高太尉,真是多谢多谢啊。你放心,他日如果我心情好的话我会给你机会把这宅子赢回去的,只是不知道高太尉你现在住的宅子大不大,要是比这小我可就亏了。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赌钱,就喜欢赌宅子。”

    “哼!”高俅浑身腾起一股气势,明显是有了动手的**。根据西厂的资料显示,这家伙可是有着八品的修为,武功不算低。

    不过有印江林在旁边,就算高俅要动手梁薪也不怕。用印江林的话来说,咱家二哥一手就能把你捏出屎来。

    高俅压制着内心的怒意说道:“梁薪。正月十五那天就是汴京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到时候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还是赌宅子。”

    梁薪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高太尉,您老还是先把宅子准备好了再说吧。反正你这宅子我是赢回来的,输赢我的无所谓。”

    “哼!”高俅甩了一下衣袖,跨步走出高府。他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梁薪大声叫道:“来人啊,先把门口那块牌子给我下了。”

    高俅气得浑身抖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往前走。

    收了高府,抄了汴京十个高官的家,梁薪又晃悠晃悠的回了家。刚进家门梁薪就看见童贯正带着他那义子童武在他家前门院子里晃悠。

    见院子里还摆着不少礼物,梁薪知道这是童贯带着他义子来给自己拜年来了。梁薪赶紧跨进大门笑着叫道:“童大哥。”

    “梁兄弟。”童贯热情地跟梁薪打招呼,站在他一旁地童武立刻对梁薪单膝下跪叫道:“见过老师。”

    “嗯,不必多礼。”梁薪应了一声后将童武扶起来,然后转身对童贯说道:“童大哥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坐?在院子里站着干嘛?不会是我家的下人不懂规矩怠慢了童大哥你吧。”

    “没有没有。”童贯连忙摇头:“是为兄自己要站在院子里等梁兄弟回来,并非是兄弟家的下人怠慢,他们待人谦卑有礼,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礼仪之家。”

    “呵呵。童大哥客气了,先跟我到正厅里用茶吧。”梁薪拉着童贯就往正厅走,到了正厅坐下下人立刻奉上茶水糕点。童武此刻再次给梁薪行礼道:“学生童武给老师拜年了。”

    梁薪点点头,招招手让门外站着的事务管家进来。对着管家耳语几句后管家立刻点头退下。然后梁薪虚抬右手道:“童武先起来说话吧。”

    “是,老师。”童武站起身,走到童贯身旁坐下。

    童贯此刻开口说道:“梁兄弟,为兄我今天就得起程回西北边关去了。童武就拜托兄弟多为照顾,让兄弟费心为兄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童大哥客气了。童大哥这么快就急着走,难道是西北边关出事了?”梁薪问道。

    “嗯。”童贯点点头道:“出了一点事,金人蠢蠢欲动似乎是想要对西夏天德、云内两州动手。

    我们大宋虽然与西夏时战时合,但毕竟也算得上是相安无事。如果天德、云内被金人所夺金人很可能就会趁势借道西夏攻入我大宋,所以我得过去排兵布阵吓一下金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童大哥高见啊。”梁薪赞叹道。心中也想到这童贯能成为中国历史上唯独一个封王的太监还真不是偶然,这一份洞察力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

第六十六章 梁氏武堂,监察三司

    一个人如果有了钱又有了权,那么很多事就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了,只需要将大概的思路讲解给下面的人知道,然后下面的人自然会帮你将事情办好。

    比如梁薪的梁氏武堂。梁氏武堂是梁薪接管步军司时所创建的,一直以来都是林冲在负责。按照梁薪的想法,梁氏武堂就是山寨版的黄埔军校。在里面不仅要学习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更要学习兵法谋略,军人的个人素养和铁血精神等等专业知识。

    梁薪送别童贯过后就带着童武到了梁氏武堂,自从梁氏武堂建立梁薪这是第二次过来。梁氏武堂就在步军司军营旁不远处,由于是后期兴建的房屋,所以条件还是有些简陋。不过前来负责教习的人可每一个都是硬底子出身。

    比如教导骑射的龙爵,这是梁薪利用西厂情报渠道从沧州禁军之中挖回来的,这中间付出的代价可不小。再比如负责教兵法谋略的夏琉,当梁薪看到此人的档案时顿觉眼前一亮。

    此人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八品团练使,但在大观年间夏琉曾经跟随王厚出征青唐羌族,中间遇到龙卷风他和他手下五百多士兵与大部队走散。

    就是此人带领着这五百多人不仅顺利与大军回合,并且还带回了青唐羌人的数位酋长和长老,而他们自己的损失却只死伤了十人。

    从这份战绩中间梁薪看到了此人的不平凡,所以就几番周折将他挖到了梁氏武堂。

    梁氏武堂的第一期学员只有三十八人,每个人都是步军司或者西厂铁骑精挑细选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而梁氏武堂的教官团队就有四十三人,这还不算后勤人员,所以这三十八人不精锐都是不可能得。

    梁薪亮出自己的令牌后带着童武走进梁氏武堂,教导骑射的龙爵刚巧准备带着学员们出去打猎。见到梁薪,龙爵立刻下马单膝跪地道:“参见大人。”龙爵身后的学员们见是梁薪也纷纷下马,齐声叫道:“参见大人。”

    梁薪点点头:“大家不必多礼,请起吧。”

    “谢大人。”龙爵与一众学员站起身来。

    梁薪看了身旁的童武一眼道:“童武,你精锐行军打仗行伍之事,今日我带你前来是想你先在这梁氏武堂学习一段时间,等你从梁氏武堂毕业了再跟着我。”

    “这这里学习?”童武暗自撇了撇嘴,他对于这种没有见过血的军人不是很感冒。

    梁薪一眼就看出了童武心中所想,于是笑了笑道:“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学员,他们可不是没见过血的雏,不信你们比试一下如何?”

    “谨遵老师安排。”童武也没任何推却,直接说道:“来吧,比什么。”

    学员之中站出一人,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说吧。你要比什么我就和你比什么。”

    童武看了一眼他们所骑的马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如此好的马为什么就不能放在西北边军之中拿来打仗呢,给这些人用这么好的马真是糟蹋了。

    不过想归想,童武说道:“好吧,我们就比骑射。”

    “好!”方才站出来那学员走到龙爵面前行礼道:“教官大人,李墨请求出战。”

    “准了!”龙爵没有丝毫犹豫回答,语气中明显充满了自信。

    学员李墨立刻翻身上马,童武也选了一匹马翻身上去。看童武那上马的动作如此娴熟,很明显也是个精于骑射之人。

    李墨侧转马头,驱马进入梁氏学堂之中。童武也跟着骑马追进去。梁薪看向龙爵笑了笑,颔首道:“走!我们也去看看。”

    “是,大人。”龙爵与一众学员陪着梁薪走进去,操场之中李墨和童武已经比拼起来。两人使用的是圆头箭,没有杀伤力但是射中人身体后会有一个白点在身上。

    童武马术精湛,李墨射出两箭都被他在马背上腾挪躲开。然后童武身子往后一仰一箭射出,李墨马术也极为高超整个人往左边一倒,身体便全都藏在了马腹左侧。等到李墨再坐回马鞍时他已经将三支箭矢架在弓弦上。

    童武微微有些不屑,三箭齐发这等箭术他西北边军之中也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他才不相信李墨那么年轻就能做到三箭齐发。

    可是很快童武就被李墨吓了一跳,三支箭矢飞快袭来,箭势快稳狠准。童武赶紧侧身,虽然躲开一箭但还是被李墨的其余两箭射到身上。由于箭势太猛,童武直接被那两支箭矢射下了马。

    从地上站起来,童武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李墨却仍旧搭着箭对着他。因为教官的教导是不要在任何时候放松对敌人的警惕心。

    “我输了。”童武说道。然后他走到梁薪面前抱拳行礼道:“老师,我想在这里学习。”

    “嗯。”梁薪赞赏地看了童武一眼,扭头对身旁的龙爵说道:“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好好帮我带一下。另外我新得了一处宅子,过几天你们去看看,然后重新整修一下,以后梁氏武堂就搬到那边去。

    另外这一期学员毕业了龙爵你去西厂铁骑给林冲当一下副手吧,我以后肯定少不了得让西厂铁骑随着我东奔西跑,以后还得多倚靠你。”

    “是!能为大人效力是属下的福分。”听到能进入西厂带领西厂铁骑,龙爵明显十分兴奋。

    安顿好了童武梁薪转身走出梁氏武堂,刚刚走到步军司的军营就看见一个小黄门骑着一匹骡马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侯……侯爷,我可找着您了,皇上传您入宫见驾。”小黄门喘着大气道。

    梁薪笑着点了点头,伸手从身上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小黄门道:“来,大过年的给个红包给你。你慢慢在后面跟着,我自己进宫去。”

    梁薪翻身上马骑马离去,他胯下乃是一等一的好马,其速度又岂是小黄门胯下那骡马可以比的。

    到了宫门前梁薪下马将马匹交给守宫门的禁卫军代为看管,也许一般人禁卫军不会理会,但梁薪执掌步军司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可不敢不理他。

    走进皇宫问清楚皇上在哪儿后梁薪径直跑过去,梁薪心里暗自疑问这大过年的皇上召见自己是要干嘛。

    在御花园旁边的璐央宫见到赵佶,梁薪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赵佶制止了:“免礼免礼了,梁薪你快点过来看看。”

    梁薪环顾了一下宫内的人,见都是工部的一些能工巧匠。梁薪心中顿时生起一股不妙的感觉。事实也果真是不妙,梁薪凑过去一看就看见一张图纸。图纸上画着一栋高楼,梁薪暗自数了数,一共是三十三层高楼,取名叫邀月楼。

    梁薪心中不由得大骂了一句,老子辛辛苦苦给你弄点钱回来,你拿到了不去想着怎么富国强兵,居然想要拿来盖房子,真是够混账。

    不过心里骂归骂,表面上梁薪一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向那工部的工部尚书问道:“大司空,如此三十三层高楼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此高楼真能修建?”

    工部尚书马建华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们工部已经召集五十八位能工巧匠日夜推敲了好几次,最终觉得这图纸是可行的。如此建筑建造出来必然震惊天下,为后世所传诵。能够参与修建如此奇迹,我们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擦!”梁薪心中暗骂一声,心想你们这群人就知道怂恿皇上修这修那,最后骂名全被皇上一个人担下了。

    不过梁薪还没来得及说话赵佶就兴奋地说道:“梁薪你快来看,这邀月楼东西两面会建成两块石壁,到时候朕会召集书画高手在那石壁上做一副画,朕还会亲自去题字。你想想,高达三十三层楼高的书画,那看上去该是如此的雄奇伟岸。”

    “确实很雄奇伟岸,只是皇上,如此高楼恐怕得花费不少银钱吧。虽然这次微臣从江南抄家抄回了不少银子,但是那些银子早已被户部司划作了各项用途,如今已然所剩无几。眼下动工修此邀月楼恐怕不是最好的时机。”梁薪迂回曲折地劝道。

    令梁薪没想到的是赵佶听后居然没有丝毫担心,反而兴奋地说道:“梁薪你多虑了,朕早就想好了银钱的来路。你还记得你给朕说过的那天下钱庄的计划吗?”

    “这……”梁薪一时语结,他怎么也想不到赵佶竟然将心思打在了那件事情上面。

    不过想来也是,自从梁薪手掌大权以来,他不知道抄了多少人的家。每次抄家赵佶的国库就会充盈一下,如此多番下来赵佶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叫穷的皇帝了。他现在心里都有一个潜意识,缺钱,没事,找梁薪。

    赵佶坐直身子道:“忠义侯梁薪听封!”

    梁薪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一下跪下道:“微臣在!”

    “太子少保、忠义侯、都护指挥使、西厂掌印提督梁薪,朕赐封你为三司监察使。负责督导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之职事,望卿能躬亲职事,秉公执权,替朕分忧,以安朕心。”

    赵佶说完,梁薪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三司监察使位高权重,几乎已经算是位极人臣了。但是这职务的来源竟然是因为皇上要修房子没钱,所以给他个职务让他去帮他抢钱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圣旨已下,梁薪当即高呼:“微臣领旨,叩谢圣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六十七章 初二早晨,很不安分

    初二的早晨下了一场雪,中午的时候才停。

    汴京的老百姓也许还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之中,但是汴京官场却掀起了轩然大波。首先是年初一的时候盐铁司十位高官被抓,家中财产被抄没一空。这让大家再一次看清楚了梁薪的狠辣无情。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得知这个消息后就立刻召集家中家丁叮嘱告诫,惹谁都不要惹忠义侯府的人。

    这件事情的余波还未消去,梁薪任三司监察使的事顿时震惊整个汴京。三司监察使这个职位以往大家从未听说过,看样子应该是皇上特别为梁薪单独设立的。再一看这三司监察使的职权,我的个乖乖,真是要吓死好多人啊。负责督导盐铁、度支、户部三司之职事,这不就是说以后盐铁、度支、户部三司就是归梁薪管了吗?

    掌握了三司就等于掌握了大宋财政,掌握了大宋财政这大宋官员之中还有几个人能与其比肩?也许也就手掌中书省的蔡京蔡太师可以高出他那么一酬吧。

    听闻这个消息,盐铁、度支、户部三司的司使坐不住了,三人带着各自的手下大员齐齐赶往太师府。毕竟他们已经算得上是蔡京手下的人,如果莫名其妙就换了老大他们这些人也得搞清楚该如何应对才是。最起码也得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组织里的人嘛。

    来到太师府,三司使连大门都没能进去,门房的人直接告诉他们太师抱恙暂不见客。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蔡京人老了,只要他说抱恙就没人能多说什么。

    眼见三司使离开,蔡绦有些不解问蔡京:“父亲,三位司使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蔡京抬了抬眼,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看模样他分明就精神熠熠,哪里有半分抱恙之像。

    蔡绦道:“我们拒见三位司使,难免他们最后会向梁薪靠拢。如此一来我们不是间接促使梁薪在朝中坐大?”

    蔡京摇摇头:“你还没看清楚皇上让梁薪监察三司的用意。皇上最近和工部捣腾出了一个邀月楼,楼高三十三层,极尽奢华之能事。要修这么高的楼,钱从哪儿来?皇上就是看中了梁薪那心狠手辣的性格,动不动就抄人家产上缴国库,以致皇上有了修邀月楼的底气。

    这梁薪任三司监察使,其主要职责就是要给皇上捞钱。而梁薪替皇上捞的钱都是从三司里面那些官员们嘴里抢下来的肉,你注意看着吧,梁薪迟早有一天会万劫不复。现在让他得意一下又何妨,需知官场永远讲究的不是一时之荣辱,而是最后要有个完美的收场。与天下人为敌,下场又会好到哪儿去?”

    “为天下人为敌?”蔡绦咀嚼了一下这句话,最后觉得的确如此。先前梁薪动苏杭应奉局的时候就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如今再动一下三司,等于断了天下官员的财路,这天下官员又岂会容他。

    当然,蔡绦和蔡京分析的这一切梁薪一点不知。早晨吃过早饭后他就和上官一止以及印江林、梁瑞一起去了高俅以往那府邸,现在梁薪的梁氏武堂。上官一止经过两夜的治疗体内余毒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剩下的毒素只需要按时服用梁薪调配的药,不出七日就可痊愈。

    高俅的府邸很大,所以这里现在除了是梁氏武堂以外同时还是西厂铁骑的营地。一支军队能够住这么好的营地,恐怕是历来没有人敢想的。

    由于以往的高府注重的是景观的塑造,而现在注重的是隐蔽性、安全性以及实用性,所以梁薪特地召集了工匠正在改建高府。那些假山花园,楼台水榭大部分被拆除,建成了营房以及操场。

    前院还在改建,但是后院已经被龙爵他们利用起来,梁氏武堂的学员们已经开始在后院进行学习和训练。

    梁薪走到后院便看见**南教官正在教导学员们拳脚功夫,梁薪也没打扰,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看了半天后梁薪问印江林:“二哥,能看出来这**南是几品的境界吗?”

    “七品巅峰。”上官一止瞟了一眼后道,很明显他对七品的高手十分不屑一顾。不过看了一会儿后上官一止又说道:“虽然境界低了点,但懂得功夫倒是挺多。刚刚他教的那一套拳法是洛阳神拳归一宁的《通背神拳》,而接下来教的那套腿功却是柳州何双齐的《三十六路绝阳腿》。

    可惜啊,那家伙所学太杂,熟练却不精通,所以这辈子都难有什么大成就了。这种人也就适合来教教学生,至少不会误人子弟。”

    “前辈眼光如此独到,那在下还请前辈为在下指点一二可否。”上官一止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南好歹是个七品的高手,耳力超乎常人,自然是听见了上官一止那点评的。

    一开始**南还挺佩服上官一止见多识广,但是最后上官一止那句“这辈子都难有什么大成就”的确深深地刺痛了**南的心,因为他的确已经停在七品境界里五六年了,一直没有寸进。

    见到**南走过来,上官一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不想杀你,你也别来惹我,小心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就求前辈赐我一死!”**南被上官一止那视若无物的口气气极,当即就挥出一拳攻向上官一止。

    只见寒光一闪,梁薪大叫一声:“剑下留人!”在那一瞬间上官一止已经到了**南的背后。他右手那柄固定在上面的剑正有鲜血的血滴顺着剑锋流下。

    **南感觉自己脖子凉凉的,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脖子被上官一止切开了一条口子。如果不是梁薪叫了一声“剑下留人”,兴许他脖子早就被一剑割断了。

    **南额头冒出冷汗,后背感觉凉凉的。他回头对着上官一止恭敬行礼道:“感谢前辈不杀之恩。”

    上官一止抬起右手的长剑用左手衣袖擦拭了一下,语气依旧淡薄:“不用谢我,谢你家大人吧。要不是他我早就一剑把你结果了。”

    **南又看向梁薪,脸色有些涨红:“谢谢大人。”

    梁薪笑着摇摇头,安慰道:“张教官不必沮丧,上官前辈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了。江湖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都折损在他手里,你能得上官前辈指点是你的福分,不要因为输给上官前辈而沮丧。”

    “是!大人。”**南深吸一口气说道。

    梁薪看了那包括童武三内的三十九名学员一眼,然后走过去说道:“梁氏武堂的各位精英们,你们是从几万人里面层层选拔出来的精锐,你们是最强的。眼下我需要二十三名精英跟随我一起参加正月十五那天的蹴鞠大赛,有没有自愿报名的?”

    三十九名学员齐齐往前跨了一步,齐声说道:“愿为大人效劳!”

    梁薪微微颔首:“好!既然你们都有此心,那你们就比试一下,三十九人里面我只要二十三,各自想办法淘汰掉十六人即可。”

    “龙爵!”梁薪叫了一声。

    站在场边的龙爵立刻跑出来:“属下在!”

    梁薪:“理个章程比试一下,下午将二十三队员的人员名单送到我府中,然后我亲自来教他们如何踢新式蹴鞠。”

    “是!”龙爵应命。梁薪扫了底下的学员一眼,那些学员看见梁薪就是一脸的炙热。没办法,谁叫梁薪身上太具有当偶像的条件。年岁、英俊、才华横溢、位高权重、屡立大功……每一项都被人所津津乐道,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崇拜一下。

    从梁氏武堂出来,梁薪便坐着马车准备去给定王赵偲拜年。原本说好是初一去的,只是没想到初一被召进了皇宫,所以延迟了一天。

    马车刚刚离开梁氏武堂不远,一直闭着眼睛在马车里养神的上官一止突然一下睁开眼睛。

    十几道劲风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袭来,那十几道劲风就是十几支弩箭,弩箭一下穿透马车窗户射进去,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梁瑞从马车上纵身一跃躲到了街边,随机就看见街道两边有十几个黑衣人调下房屋提着长刀或者长剑朝马车跑来。

    甚至于右边那批清一色提长刀的黑衣人中还有人说了句:“咦?大哥,对面不是我们的人。”

    “管他呢,反正都是来取梁阉贼首级的。”提刀的大哥一边回答一边朝着马车冲过去。

    两边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到达马车旁。马车里面突然射出十几支弩箭。然后便听见“砰咚!”一声,马车车厢四分五裂。

    上官一止和印江林各自挟着无双气势冲杀过去,普一交手就有七八名黑衣人折损在了上官一止和印江林手中。

    印江林杀人的动作还是那么威武,一把把人抓住,一爪捏碎人的喉咙,同时嘴里大喊一声:“敢动我四弟,看我不把你捏出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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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杀手背景,王府拜年

    为什么只要是西厂的头子就一定要遭受n次刺杀?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有高手护卫的情况下来刺杀我?为什么每次刺杀都要把我的马车弄坏?哎呀,妈呀!

    梁薪原本站在马车那块底板上在自言自语,但是却突然看见竟然有四个杀手突破了印江林和上官一止的防线向他杀了过来。

    梁薪想也没想就拉出手中的长剑挥了一下,然后整个人脚尖轻轻一点,凌空飞了起来。梁薪从四名杀手的头顶飞过,然后再潇洒一点一下飞到了街道旁边的房屋上。

    “哈哈!傻眼了吧,哥会飞!”梁薪大笑着说道。

    上官一止与印江林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无奈。二人故意放出四名杀手过防线原本是想锻炼一下梁薪的实战能力,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梁薪对敌时第一件事想到的居然是跑。并且这些杀手还都没到七品可以使用轻功的地步,所以他们也的确拿梁薪没有办法。

    上官一止当下再不留手,云浪九重剑凛然使出。那无匹的剑气一层一层叠加,叠加到第九层时力量一下爆发开来,四五名杀手竟然被上官一止一剑砍飞了脑袋。

    如此血肉模糊,惨绝人寰的景象足以将不少路人吓得大小便失禁。但是梁薪在屋顶上观战却有另外的想法,他已经看出上官一止那云浪九重剑是一套精妙无匹的剑法,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一定要骗上官一止把这套剑法传授给自己。

    “撤!”提刀的黑衣人见识到上官一止的武功精湛后立刻往后退却,上官一止岂会容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整个人脚尖轻轻一点,凌空飞过去挥手就是一剑。梁薪张张嘴原本想说留个活口,还没来得及开音就被上官一止结果了所有人。

    印江林这边倒是有意识留下活口,不过那些持剑的黑衣人似乎十分精锐,直接服毒自杀,没有给印江林半点留下活口的机会。

    看见街上摆着的十数具尸体,梁薪摇摇头道:“可惜了,我那马车又找不到人赔钱了。”

    梁薪一脸痛心疾首地离开,印江林在马车残垣之中翻出了拿去送给赵偲的礼物。

    保康门街。往左是明节皇后宅,往右是德安公庙。高俅的新府邸都在此处,新府虽然没有以往高府那么奢华,但是占地却比以往的高府更加广阔。

    自初一开始,每日高俅这新府邸都有不少人前来拜见。仅仅这两天所收的礼就已经足以将现在的高府装修的跟以前一样豪华。

    高府管家魏东成。此人原本是一名江洋大盗,被官府缉拿过后为高俅所救。从此就跟随高俅身旁做他的管家兼贴身护卫。此刻他急冲冲地跑进高府之中,见到高俅在正厅和人谈话他就在门外踱来踱去。

    高俅见到魏东成后就和人客套两句便走出正厅,魏东成赶紧凑上来对高俅说道:“老爷,大事不妙,派出去的人全都被杀了,梁薪安然无恙。”

    高俅神色一变,赶紧问道:“有活口被他们抓住吗?”

    魏东成摇头:“没有。全被梁薪最新招募的高手给杀了,那高手使的是一柄短剑,武功也许比印江林还高。”

    “比印江林还高?”高俅叹了口气,摇头道:“以后不要再动刺杀他的心思了,我们要培养那么些人也不容易。另外命蹴鞠队里的人好生训练着,如果这次蹴鞠大赛里面不能赢过梁薪他们每个人都得挨板子。当然,赢了也重重有赏。”

    “是!老爷。”魏东成应命。

    另外一边,朱雀门街上那不起眼的马大客栈之中铁漠汗也接到了属下的禀报。听闻梁薪身边又有高手出现,铁漠汗笑了笑:“这位梁侯爷反应果然不慢啊。好好好,有如此对手玩着才算有趣。好了,我们回大金吧,这北宋我们也呆的太久了一点。”

    前来刺杀的杀手没有一个活口,梁薪索性也就不去猜测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到了定王府,隔着老远梁薪就听见府内传来声音:“定王足球队,比赛不怕谁,上场争第一,输的是傻*b。”

    最后那一句“输的是傻*b”险些没把梁薪给笑喷,他和定王说话时曾经无意间带出过“傻*b”一词,然后定王问其含义梁薪就解释为“比傻瓜更傻。”没想到赵偲这么快就学以致用。

    听见门房报梁薪来了,赵偲立刻打开中门带着赵凝萱前来迎接。“哎呀呀,咱们的梁侯爷造访真是令本王这王府蓬荜生辉啊。”赵偲夸张地热情着。

    梁薪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也跟着热情洋溢说道:“哎哟喂,我的好王爷。怎么劳您大驾来迎接啊,在下这儿给您拜年了。”

    赵偲走到梁薪跟前,突然一把抓住梁薪的手低声快速道:“不是说好了初一来的吗?怎么今天才来。还有,沧州节度使袁成功的儿子袁志存来了。本王看那小子没安小心,看凝萱那眼神有些怪怪的,你帮本王处理一下。”

    “嗯。”梁薪点点头,听见有人打赵凝萱的主意他心里竟然也有一些微微的不爽。梁薪也觉察到自从那次在客栈与赵凝萱清晨旖旎过后他对赵凝萱就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愫,还不到爱情那份上,但却比朋友要亲近。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恋人不及,朋友已过”的尴尬境地吧。

    “新年好,郡主。”梁薪走到赵凝萱面前时也笑着行了一礼。

    赵凝萱点点头,轻声说道:“父王都跟你说了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是假太监一事公诸于众。”

    梁薪神色微微一变,心想自己这身份问题是得想办法解决了。如今越来越多人知道,迟早有被揭穿的一天。

    梁薪点点头,低声道:“放心吧。一切包在我身上。”

    走进定王府。上官一止、印江林、梁瑞三人先到偏厅喝茶食用糕点,他们虽然和梁薪关系亲密,但毕竟身份不同,还不适宜进入王府后院。

    梁薪随着赵偲、赵凝萱走进后院。赵偲隔着老远就叫道:“淑仪,你看谁来了。”

    淑仪是王妃的名字,王妃姓袁,与沧州袁成功是亲戚。袁志存算得上是王妃的娘家人,所以王妃是很支持袁志存娶赵凝萱的,亲上加亲嘛。

    定王妃听见赵偲的呼喊后走出来。看见是梁薪,定王妃笑着道:“原来是梁侯爷过府。侯爷昨日又被圣上御封为三司监察使,年纪轻轻就得居高位真是可喜可贺啊。”

    “呵呵。”梁薪笑了笑:“王妃客气了,小侯今日前来是为了给王爷王妃拜年,王妃新年好。”

    “侯爷新年好。”王妃极具礼仪地回礼。

    王妃话音刚落,一名身穿华丽锦衣的年轻人从屋内走出来,见到梁薪年轻人问道:“姑姑,这位是……”

    “哦,来志存,姑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当今太子少保、忠义侯梁薪。还不快过来见过大人。”王妃笑着说道。

    袁志存听见梁薪身份后不敢怠慢,走出两步刚准备对着梁薪行礼做自我介绍时却见到赵凝萱一下跳过来挽着梁薪的手道:“小子,梁侯爷可是我最崇拜的人哦,年纪轻轻就已经执掌三司,大宋历朝历代他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吧。你可得好好跟梁侯爷学习,你看你出身贵族,至今还一事无成的。”

    “我……”袁志存脸色一下涨得通红,看向梁薪的眼神也一下变了。

    定王妃神色也是跟着一变,当即斥责道:“凝萱,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毛手毛脚的。须知男女有别你懂吗?”

    “哦。”赵凝萱垂着头将挽着梁薪的手放开。梁薪对着袁志存笑了笑,袁志存缓解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也勉强地笑着说道:“参见侯爷,在下沧州节度使袁成功之子袁志存。

    侯爷的威名在下早已听说过,听闻侯爷不仅精通带兵打仗,同时还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不才虽然才疏学浅,但平日倒是对对对子比较爱好,风闻侯爷也精于此道,不才恰好此处有一上联想向侯爷请教。”

    哟呵。我这边还没发功你倒得瑟起来了,梁薪也收起脸上那和煦的笑意,微微颔首道:“袁公子但说无妨,我可以尝试着对一下。”

    袁志存行了一礼后道:“那在下就献丑了,有劳侯爷听上联:‘烟锁池塘柳’。”

    “这么简单的对联也好意思说出来。”赵偲听后瘪瘪嘴道。

    赵凝萱踢了赵偲一脚,赵偲看过后见她微微皱了皱眉。赵偲顿觉有些不对,仔细一想才明白“烟锁池塘柳”。这五个字的部首居然暗嵌了“金木水火土”五行。想明白这一层赵偲顿时觉得有些紧张了,这个对联貌似简单,实则至难啊。

    梁薪看着袁志存笑了笑道:“这上联很妙啊。

    袁志存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梁侯爷是圣上御封的天下第二才子,这对联对于梁侯爷来说不算难吧?”

    梁薪微微颔首,开口说出五个字:“炮填镇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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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三司罢工,强势震慑

    对上了袁志存的对联,梁薪就再也没有要理会他的心思。毕竟大家不是一个段数上的,玩他显得有些欺负人了。或许赵偲也是这样想,当下便拍了拍梁薪的肩膀说道:“前不久得了一物件,不知是真是假。上次看你在崇政殿对古玩玉器那么了解,恰好来帮本王看看。”

    “嗯。”梁薪点点头,向王妃微微行了一礼后跟着赵偲离开。至于袁志存则直接被他给无视了。赵凝萱一蹦一跳的,也准备过去,王妃皱眉叫了句:“凝萱,乱跑什么,陪你志存哥聊聊天。”

    赵凝萱回头看了袁志存一眼,笑着说道:“跟他有什么聊的?聊他在沧州强抢了多少良家妇女,欺压了多少无辜百姓?志存哥,别以为汴京离你沧州比较远我就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在‘鼎鼎大名’不比梁侯爷差。只不过人家是威名远扬,而你却是臭名昭著而已。最后送你一副梁侯爷以前写的一副对联,‘一二三四五六七,仁悌忠孝礼义廉’。”

    赵凝萱一番话简单直白明了,没给袁志存留半点情面。袁志存脸色一下由红变白又由白变红,如此反复转换却不能回复赵凝萱一句话。

    赵凝萱一蹦一跳地离开了,袁志存捏着拳头想了好久才明白赵凝萱最后说的那副对联是什么意思。经受如此侮辱袁志存自然也没心思再继续在这王府呆下去,当下便对王妃行了一礼:“姑姑。父亲来信说家中有事让我及早回家,志存就不再逗留了,愿姑姑保重。”

    “志存你……”王妃叹了口气:“凝萱年纪小不懂事,志存你别放在心上。回家路途遥远,自己一路小心。有时间就多到汴京来看望姑姑。”

    “会的。”袁志存点点头,对着王妃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另一边梁薪跟着赵偲往他的书房走,还没走到就见到印江林急冲冲地赶过来。见到梁薪后印江林说道:“四弟不好了,方才王宝生派人传来消息,盐铁、度支、户部三位司使都递了折子给皇上要求告老还乡。其余三司之中的大部分人也上了折子要求致仕。”

    “哟呵!至于吗,我这还没开始走马上任他们就要罢工了?”梁薪笑了笑,当即对着赵偲行了一礼道:“王爷,不好意思了,你那物件以后我再来看,现在有点小事要去处理一下。”

    “呵呵,这个也算小事?”赵偲点点头:“去吧去吧,三司司使可是三只老狐狸,本王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制服那三个人精的。”

    “告辞。”梁薪抱拳行了一礼后转身带着印江林离开,经过中庭时随便叫上了梁瑞和上官一止。四人一起走出王府,坐上了他们先前临时去租借的一辆马车。

    从定王府出来,走过东十字大街,循潘楼街一直走然后尽头右转就是宣德楼。走进宣德楼就能看见三司衙门。

    三司衙门掌管天下财政,衙门自然富丽堂皇气派非凡。在三司衙门的左侧就是宰执下马,往里走就是次都堂和门下省。而右侧就是左银台,继续往右就是中书省和枢密院。

    梁薪来到三司衙门时时间稍微晚了一点点,因为他之前先去了一趟西厂,然后才赶过来。

    走进三司衙门,里面吵吵嚷嚷。隔着大老远梁薪就听见有人大声叫道:“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来监察我们三司,简直就是对我们三司的极大侮辱。我不管,如果陛下执意如此的话我就……”

    “砰!”一柄剑鞘砸在嚷嚷地那人脸上。只见那人“哎哟!”一声,然后蹲在地上吐了出一口鲜血,鲜血之中还混合着两颗牙齿。

    “谁!”那人一下站起来,捂着嘴巴说话还有些漏风,口水混合着鲜血不断往下滴。

    “我!”梁薪提着一柄长剑走进屋内,梁瑞、印江林、上官一止跟着走进来。周围的官员有不少人一眼认出来,众人低声讨论道:“梁薪。”

    梁薪走进去也不理会众人,而是径直走到那被他用剑鞘打落了两颗牙齿的官员面前说道:“盐铁七案商税案都勾押官司马信,二哥把他的档案拿出来。”

    印江林和梁瑞各自抱着一大叠自西厂拿来的档案,听见梁薪叫自己印江林赶紧应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档案放下几下翻出那司马信的档案。

    梁薪接过档案翻了翻,然后直接将档案扔给司马信道:“自己看看吧,觉得没问题的话就自个儿找时间去大理寺报到。”

    司马信不明白梁薪是什么意思,翻开那档案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那厚厚的一叠档案越看越心惊,看到后面司马信的脸上竟已是一脸的死灰色。他颤抖着嘴唇看向梁薪,沉默了大约十几息的时候后司马信突然说道:“大人饶命,小人愿意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今后绝不会再有二心。”

    说完司马信见梁薪没有理会他,也顾不得其它,竟然就那么磕起响头来。梁薪转过身环顾了众人一眼,接着又点出了六个人的名字,这六个人分别涉及到度支、盐铁、户部三司。梁薪将他们每个人的档案递出去,六人看清自己的档案后顿时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说话。

    很快他们也学向司马信那样磕起头来。梁薪又转身看向三位司使,三位司使一直旁观着这件事,他们的身份并不比梁薪低。梁薪虽然有监察三司的权利,但是并不能直接辖管他们,所以他们完全可以不给梁薪面子。

    梁薪对着三位司使笑了笑,然后从怀中取出几篇羊皮制作而成的账本递给三位司使道:“原本准备过了十五再走马上任,却没成想这么早就跟各位见面了。今日一直在忙,也没去三位司使大人拜年,所以这次我也给三位司使大人带了一点礼物过来。”

    梁薪将手中的羊皮账本递给三位司使。三位司使狐疑地接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他们三位脸色也变了。那羊皮账本就是苏杭应奉局里的暗账账本,里面牵涉甚广就连蔡京也得忌惮三分,更别说这三位司使了。

    三人拿着羊皮账本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梁薪笑着说道:“三位大人嫌在下准备的礼物过轻所以不愿收啊?那还给在下,在下过两日再重新准备厚礼。”

    梁薪伸手过去,三位司使十分不情愿将账本还给梁薪,但又不得不还给梁薪。梁薪接过账本后又放回怀中,然后他拍了拍地上的那两叠档案,再度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敢与梁薪对视。梁薪看了司马信和其余六人,淡淡说道:“好了,差不多了,先起来了。”

    “谢大人。”司马信和那六人磕头磕的头破血流,站起来时身体都在不断摇晃,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了。

    梁薪说道:“大家以后就是在一个锅里舀饭吃了,只要你们不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大家。但是谁要是没事想要来跟我掰腕子,我这人脾气不好,最喜欢的就是抄没人的家产。好了,言尽于此,现在还有谁要告老还乡,谁要致仕的?站出来跟我谈谈,看看我能不能开导开导你。”

    开玩笑,现在这样的状况谁还敢站出来?那两叠档案放在哪儿基本上就等于在哪儿放了两把铡刀啊,谁现在露头就是一个死。

    梁薪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说道:“新年大吉的,没事何必给自己给别人找不痛快?况且这事你们都闹到皇上哪儿去了,自个儿去请罪吧。”

    “是!大人。”房间里的人齐声应道,此刻再无一人胆敢去捋梁薪的胡须。而这也是第一次他们认识到了西厂的可怕之处。比如司马信,他为了娶前度支司副司使女儿而把自己结发妻子给毒杀一事他以后这世界上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没想到西厂不仅详细了解了所有过程,并且还保留了他的一切证据,这让司马信想想就觉得胆寒。

    梁薪从地上捡起剑鞘,将长剑插回去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印江林和梁瑞又把那两叠档案抱着离开。

    当日下午,盐铁、度支、户部三司的人集体到宫中向皇上请罪。每个人被赵佶扣罚了半年的俸禄然后打发出宫。

    心情大好的赵佶立刻开始张罗起汴京一年一度蹴鞠大赛的事。赵佶颁下条令,今年的比赛一律以足球规矩进行,具体规则赵佶让人写出皇榜张贴了出去。参赛队伍必须得在正月初五前到开封府衙报名,然后可以提前到左掖门前那新建的足球场地去训练。今年获得第一名的足球队将会获得皇上御笔亲书:“天下第一脚”以及黄金千两的奖励,表现优秀的队员还有机会进入皇上御用的真龙蹴鞠队。

    皇上有关正月十五那场蹴鞠大赛,哦,现在该说足球大赛的御令一发。高俅府的太尉队就传出风来,说是这次足球大赛他们可以不争第一,但是却一定要赢忠义侯梁薪的足球队。甚至他们已经在公开场合宣战,并不断询问梁薪敢不敢应战。

    梁薪自然不会怵高俅,当即强势回应:“战就战,并让高俅准备好宅子,他与高俅打赌只赌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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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高俅外援,秦晴归来

    什么东西一旦牵涉到竞争就显得不那么有趣了,比如竞技比赛也是如此。原本该是一场胜的欢乐,输的开心的足球比赛,经过高俅和梁薪这么相互挑拨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汴京之中已经开设了档口,赌高俅赢的一赔一,赌梁薪赢的一赔一成二。如此看来民间似乎更不看好的是梁薪。不过这也难怪,毕竟高俅的蹴鞠技术在汴京乃至整个大宋都是出了名的。

    正所谓“一理通百理明”,高俅精通蹴鞠之道,当他看过足球的规则之后也瞬间明白过来足球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脚上的力量。带球、传球的技巧等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初二的晚上高俅连夜带人去了柳州。

    柳州何氏,三十六路绝阳腿闻名天下。何家子弟个个腿功了得,功力高深者一腿下去足以将人踢至残废。接到高俅的亲自邀请,何家的人自然不敢推辞,立刻答应前往汴京。

    另一边熟知足球的梁薪心里十分明白足球绝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它靠的团队的配合。梁氏武堂的学员们个个武艺高强,特别是李墨和童武,两人都是六品的高手,实力比梁薪只高不低。

    为了不在正月十五那天丢脸,梁薪一直尽心尽力地培训着梁氏武堂的人。看着李墨和童武两人带着足球健步如飞长途奔袭,梁薪深深觉得功夫足球还是希望的。当然,前提是你要有真功夫在身,花架子肯定不行。

    开封府现在由曹元正在主事,所以梁薪派人去知会他一声后就算把名给报了。紧接着就是等到正月十五那天的比赛。

    一连几日无事,到了正月初九这晚的夜里。梁薪正和夏知画、王诗音在一起斗地主。夏知画从而玩过这种游戏,一时间玩的不亦乐乎。她心性聪慧,玩过五六把后就懂得要记牌算牌之类的。苦了诗音这个小迷糊输了大把银子给她。

    “王炸,我只剩一张牌了。”夏知画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纸牌道。

    诗音将手中的一大把牌放下,苦恼地说道:“唉,又输了。”

    梁薪凑过去看了看道:“刚才她出一对皮蛋你怎么不用一对二大她的牌呢?”

    诗音看着梁薪眨了眨眼睛:“我舍不得。”

    梁薪哭笑一声:“难怪会输。”

    诗音用手撑着下巴道:“要是秦晴妹妹在就好了,我们四个人可以打麻将。”

    “麻将?”夏知画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诗音点点头道:“很好玩的,以前沈妹妹和秦妹妹都在的时候我们和相公经常一起玩。”

    “沈妹妹?”夏知画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梁薪一眼,轻声嘟囔:“不是说只有一个秦妹妹吗?怎么还有一个沈妹妹?”

    梁薪笑了一下没有解释,长叹一口气道:“还真别说,好久没看见秦晴了我经常想她。”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突然一个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诗音惊喜叫道:“是秦晴妹妹。”梁薪听音辨位抬头一看,只见月光下一名白衣女子飘然飞来。女子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上衣服随风飘摆,彷佛她就是从月宫中下凡而来的仙女一般。

    等到女子飘然落到院中,梁薪赶紧站起身走过去笑着说道:“刚才还在说想你,想不到你就已经来了。你进步不小啊,至少已经七品境界了吧?”

    秦晴俏脸微红,看见梁薪她的心总是会忍不住乱跳。见到梁薪询问秦晴点了点头:“嗯,已经是七品了。全靠你送给我的秘籍,不然我的境界肯定无法提升这么快。”

    “呵呵。那你该怎么谢我?干脆就以身相许吧。”梁薪笑着说道。

    秦晴看了夏知画一眼,见有外人在顿时红着脸跺了跺脚。梁薪回头看了下知画,然后牵着秦晴的手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夏知画,以后也你的姐妹了。她肚子里可怀有我的孩子哦。知画,这一位就是我经常提起的秦晴。”

    “你的孩子?”秦晴惊叫一声,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酸酸的。或许,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有可能第一个给梁薪怀孩子。

    不过惊讶归惊讶,酸楚归酸楚,秦晴还是叫了一声:“知画姐姐。”但是在叫的同时秦晴那小手悄悄地就攀上了梁薪的腰间用力地捏了起来。

    知画笑着点头,回叫了一声:“秦晴妹妹。”同时知画说道:“相公经常提起你,我早就在猜测你一定十分漂亮,今日一见果然美貌非凡犹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一般。”

    “姐姐客气了。”听见梁薪经常提起自己,秦晴心中怒意倒是消散了很多,捏在梁薪腰间的小手也放了下来。

    梁薪松了口气,嘴角扯了扯强行忍住腰间的疼痛说道:“我跟知画说过了,先入门者为大。秦晴你比知画先入门,所以你比她大。”

    “我什么时候入门了?”秦晴忍不住问道。

    梁薪一副没皮没脸地笑着说道:“我说你入门了你就入门了,只不过还没洞房而已,今儿晚上把洞房补上。”

    “你……”梁薪如此无赖的话顿时让秦晴红透了耳根子,秦晴一掌打向梁薪。梁薪脚尖一点整个人飘然往后退走,动作流畅潇洒至极。

    秦晴愣了愣,惊讶道:“你也到了七品境界?”

    梁薪摇摇头:“五品。但是我已经会飞了,飞檐走壁绝对不是问题。”

    “五品就能飞檐走壁?”秦晴无力再惊讶,因为发生在梁薪声音令人惊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好不容易见到秦晴梁薪也不想跟她全是打打闹闹,他走过去牵着秦晴的手坐下问道:“这一次怎么回去这么久?出什么事了?”

    “嗯。”秦晴点头道:“师父闭关冲击宗师境界,明教内部有人叛乱。安天王与田天王联手镇压,一起剿灭了叛徒。明教内部元气大伤,所以我一直没抽出闲暇时间回来。”

    “哼。”梁薪一脸不屑:“你们明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想要成大事难比登天。依我看你还是退出明教不要在里面搅合了,我担心你以后可能会有危险。”

    “那怎么行。”秦晴摇头道:“我从小是师父抚养长大的,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能离他而去。就好像当儿女的能不顾自己的父母自己享乐吗?”

    “好了好了,你对你对,我说不过你行吧。反正你自己要小心着自己,万一你又个磕着碰着我不心疼死才怪呢。”梁薪翻着白眼说道。

    他那翻白眼的模样逗得秦晴顿时失效,秦晴拍了一下梁薪的头嗔怪道:“就知道说好听的。我现在已经是七品了,等闲人伤不了我的。”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说不定宗师有一天就会死在一个普通人手里,更别说你才小小七品,这天底下比你厉害的人海了去了。”梁薪摇摇头,转移话题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们就不玩这斗地主了,咱们还是来玩打麻将吧。”

    “好啊好啊。”诗音拍着手赞同道。

    说干就干,四人拿出麻将就开始玩。玩了大半夜这才各自回房。秦晴还是祝她以前住的那房间,诗音和知画现在也是分开在睡。

    梁薪傻眼了,他搞不清楚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该去谁那里睡,当然他最想的还是去秦晴的房间睡。

    诗音经过梁薪身旁时轻声说道:“今天晚上我不给你留门了,你去找秦晴妹妹吧。”

    梁薪对着诗音笑了笑,点点头后就往秦晴的房间走去。

    推开秦晴的房间,梁薪一下抱住秦晴那曼妙的腰肢。秦晴运气一放,一下将梁薪震开。梁薪微微一愣,秦晴说道:“一回来你就给我添了个姐姐,我才不要和你这坏蛋一起呢,你自己去找诗音姐姐或者知画姐姐吧。”

    “吃醋了?”梁薪舔着脸走过去抱着秦晴。

    “哼!”秦晴这一次倒是没有运气将他震开,只是脸侧向一边没有理他而已。

    梁薪也解释什么,叫在那里对着秦晴的耳朵轻声说道:“好了,我的乖乖秦晴,你就别生我气了。你是不知道,你在的这段时间我又多想你。就在刚才我还在说想你呢。”

    “那个**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及早歇息吧。”梁薪一下含住秦晴的耳垂道。

    秦晴瞬身如遭电击,整个人嘤咛一声。梁薪一下抱起秦晴就往床铺的方向走,谁知道秦晴突然惊慌叫道:“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为什么?”梁薪看着怀里的秦晴问道。

    秦晴羞涩难当,红色脸道:“我…….月事来了。”

    “啊?”梁薪一脸狐疑地问道:“真的假的?你不会生我气故意骗我吧?”

    “哎呀。”秦晴又羞又怒:“真的!”

    “妈呀,我这也太倒霉了吧。”梁薪悲叫一声,放下秦晴道:“要不我去诗音那里睡?”

    “不行!”秦晴道,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懂多陪陪我。

    梁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秦晴,摇着头一脸悲壮地说道:“姑娘,你这是让哥彻底一晚不能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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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霸天一刀,一击必杀

    正月十二,离正月十五还有三天时间。

    梁薪旗下忠义球队与高俅旗下太尉队的一战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两日前两人又正式签订了赌约,赌的内容就是一座宅子。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赌博,在那些赌博档口之中,梁薪直接让人去下注三十万两买自己赢,显示了他有超强的获胜信心。

    梁氏武堂之中,经过简单修整的梁氏武堂看上去没有以前那么漂亮雅致,有的是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

    西厂铁骑如今已经全面入住,无论是铁骑之中的战马还是西厂铁骑那万余名精锐,他们的存在更让梁氏武堂带着一股萧杀的氛围。

    在梁氏武堂后院,上官一止站在场外看着梁薪在那里训练梁氏武堂的学员踢足球。经过这么十几天的调教,梁氏武堂的学员已经开始逐渐熟悉踢足球的各项技艺,大家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这其中尤其是李墨和童武。二人的武功底子原本就十分不错,再加上梁薪着重训练二人成为球队主力。李墨的技术比较全面,脚下技术和盘带水平都非常高。另外由于他也有学习腿功,所以传球能力和射门技术也非常不错。梁薪让李墨担任了二前锋的职务,主要职责就是为中锋童武创造机会。

    童武的武功学自与童贯手下大将王禀,王禀的武功走的是硬底子路线,下盘功夫十分了解,爆发力也非常强。外加上童武有非常强烈的进攻意识,进攻时往往是挟着一股一往无前挡着必死的气势,所以童武担任的是最为重要的中锋角色。

    此外不仅是梁氏武堂的学员,好似龙爵、**南等武堂教官也在球队中担任着重要角色。另外忠义队的门将更是一名梦幻队员,他就是有着八品巅峰境界的印江林。

    以印江林的武学修为。他往球门一站基本上就可以保证球门万无一失,绝不会给人突破球门的任何机会。而梁薪为了确保真正的万无一失,他还将梁瑞安排做了后卫。有这两人在禁区之中守护,相信要突破球门进球那真还需要不小的实力才能做到。

    指挥了忠义队首发队员和候补队员进行模拟对抗比赛后,梁薪走到场边。一直在场外站着观看的上官一止突然开口道:“这足球,很有趣。”

    梁薪看了上官一止一眼,笑着说道:“在我的家乡这被称为世界第一运动。无论大人小孩,不少人都是这项运动的忠实粉丝。”

    上官一止沉默了一下,眼神看着足球场中那热闹非凡的对抗突然说道:“其实我已经也学过接暗器和发暗器。以我的实力如果做门将可能比那蛮子还要稳妥一些。”

    梁薪看了看上官一止,顿时哑然失笑。他没想到上官一止平日里一副“我是高手,生人勿进”的模样,居然也会喜欢上足球,并且想要参与进去。

    上官一止淡淡地看了梁薪一眼,虽然不明显但很显然他对梁薪笑他有些不悦。梁薪赶紧收起笑容,不过仍旧看着上官一止挪揄道:“不是我不想让你上场做门将,只是足球场上是不能携带武器上去的。你随时身上携带一把宝剑,我球射到你球门面前你一剑把球砍做了两半。”

    上官一止再度看了梁薪一眼,这一次眼神中的不悦倒是十分明显了。梁薪当即摆着手道:“好了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人一天到晚就摆着一副冷酷的样子,一点娱乐精神都没有。”

    “娱乐精神?”上官一止倒是第一次听这个词。不过他跟大多数熟悉梁薪的人一样,对于梁薪口中不时冒出的那些陌生词汇早已见怪不怪。比如梁薪骂人的时候会说一句“我去年买了个表。”,或者比着中指大叫:“一万只草泥马。”,再或者他还会无缘无故地说一句:“唉,我说天王盖地虎,怎么就没人能对得上小鸡炖蘑菇呢。”

    梁薪解释了一下娱乐精神:“娱乐精神就是一种乐观的心态。把发生的任何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即使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他也会自嘲,自娱自乐。总而言之一句话,多笑笑,人生才会更美好。”

    上官一止听过梁薪的话后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语气、动作、表情,依旧那么冷酷。

    梁薪无力再去引导上官一止,因为他也认为高手可能就是像上官一止那样,那是一种高手的风范。比如铁漠汗那个闲到蛋疼的人,身上的气质也跟上官一止十分的相似。

    梁薪沉默一两秒钟后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想到这件事梁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讨好起来。他凑到上官一止身边,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上官一止的肩膀道:“上官前辈……”

    梁薪刚叫出这四个字上官一止立刻一脸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梁薪冷冷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梁薪脸色一滞,当即恼羞成怒道:“上官一止,你身上的余毒还未清净。如果没有我为你医治那余毒将会成为隐疾折磨你一辈子。如果你想我将你身上的余毒清理完,你就教我你那云浪九重剑。”

    上官一止毫不犹豫地摇摇头,淡淡的一句话让梁薪险些没能气吐血。只听见上官一止说道:“你的性格不适宜学剑。”

    “为什么?”梁薪问道。

    上官一止叹了口气道:“你太猥琐。学剑只会沦为只知偷袭的鼠辈。我推荐你去学刀,刀法讲究泰山压顶,一往无前。与你的性格正好互补,如果你有一日凭借刀法破除心中那只知道阴险偷袭占便宜的心态,那么你将有机会成为一代刀法大家。”

    “那如果我没有破除那心态呢?”梁薪从来不是一个会被虚渺未来迷惑的人,相反他更关心他做不到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果然,上官一止说道:“无法破除那心态你的刀法永远都只能是二流,境界无法突破到九品不说,刀法也发挥不出任何威力。”

    听到上官一止这样说梁薪有些纠结了。自己究竟是学刀法还是剑法?上官一止也没再评价梁薪适宜学刀法还是剑法,反而他从自己怀里取了一本薄薄的书本。

    上官一止说道:“我挖掘古墓一百三十七座,最终让我找到了先秦时期一代剑侠幽囚以及一代刀客离巽的坟墓。这两人是在世时是至交好友,所以死时是葬在一起的。幽囚的绝学是《云浪九重剑》,而离巽的绝学就是我现在手里拿着的这本。”

    “那个时候就有造纸术?不是东汉才有的吗?”梁薪嘴里假意说着这句话,然后一脸好奇地将上官一止手中的秘籍拿过去。

    上官一止也没在意,仍由梁薪将秘籍拿走。梁薪摸了摸后摇头道:“这不是纸,而是……”梁薪愣住了,他熟知各代古董却不知道手中的秘籍究竟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

    上官一止笑了笑道:“是人皮。并且在特殊的药水中侵泡过很长时间,所以才不会腐烂。”

    “人皮?”饶是梁薪杀人不少,不过也被上官一止那话吓了一跳。

    梁薪摩挲着手中的秘籍,很想打开看看。不过上官一止就在身旁,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贸然打开似乎不妥。

    谁知上官一止很直接地说道:“我选择练了云浪九重剑,这本刀法就不再适宜我练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本刀法就算是我报恩了。今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是两不相欠,你答应给我做一年护卫的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梁薪一边收紧手中的秘籍,一边说道。

    上官一止对于梁薪这一点不肯吃亏的性格十分无奈,但梁薪这种真性情却又让他兴不起任何不喜。于是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得约定。

    梁薪笑了笑,说了句:“这才是高手的风范嘛。”然后就翻开那所谓的刀法秘籍看了看。

    梁薪对历史文物研究很深,像什么大篆,金鼎文的他也基本能认识。所以打开秘籍梁薪就开始认真地观看起来,倒是一旁的上官一止心中暗自感叹了一句梁薪学识底蕴深厚,想当初他为了搞清楚这两本秘籍内的内容可没有少废功夫。

    刀法秘籍很薄,只有寥寥十数几页。而更让梁薪觉得坑爹的是,那十几页竟然只讲述了一招刀法,虽然讲解详尽还配上了内息运行路线图以及心法要诀。但是那真的就是一招,一招刀法。还配了一个很霸气侧漏的名字——霸天一刀。

    梁薪仔细看了两遍,最终确认这就是一招刀法。他抬起头看向上官一止,上官一止点点头:“没错,就是一招。这一招刀法道尽天下刀法精髓,如果练至大成自然可以天下无敌。但是前提是……”

    “我知道我知道,前提是我要不猥琐嘛。”梁薪摇摇头道:“这离巽真是小气,堂堂一代刀法宗师居然就给后世子孙留一招刀法。万一这一招我没杀死人……”

    听见梁薪的自言自语,上官一止立刻严肃地打断他:“这招刀法讲究的就是格杀一切,所向披靡。如果你使用这招刀法没有杀死人,那你就等着被别人杀的。因为这招刀法的至高精髓就是,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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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元宵佳节,足球比赛

    正月十五。这一日汴京城内欢腾一片,不仅因为这天是元宵佳节,对于汴京人民来说这一天更是他们期待已久汴京一年一度蹴鞠大赛开始的日子。而这一次皇上亲自下发皇令更改了蹴鞠的规则,引进了全新的足球规则,所有汴京的蹴鞠爱好者都对此充满了好奇,都想看看所谓的足球与蹴鞠有什么不同。

    根据开封府的统计,这一次因为临时改变规则,所以前来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三十二支队伍,这数字听起来不算少,但要知道以前的蹴鞠大赛可以至少会有近八十支队伍参加的。

    左掖门前,新建的足球场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好奇观赏,至少大家伙都没看出来那么两个大球门和那么大一个足球场究竟拿来干嘛,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嘛,很平常嘛。

    当然,出于惯性,出于好奇,足球外临时搭建的观众台早已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等待球赛开始的那一刻,以便领略一下这被皇上称为“足球”的新式蹴鞠之风采。

    巳时刚到,一通快节奏的沉闷鼓声响起。看台上的人立刻收声,因为大家依据经验猜测到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鼓声停,一个高亢地声音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一年一度的蹴鞠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的蹴鞠大赛皇上改了规矩,蹴鞠被叫做足球。究竟这足球比赛有多么精彩,就请大家拭目以待吧。首先出场比赛的两支队伍就是清风队和马赛队。”

    清风队和马赛队都是汴京民间的队伍。一支隶属于清风客栈,一支则是一群民间蹴鞠爱好者组成的队伍,领头的人叫马赛,所以索性就取名叫了马赛队。梁薪在给足球队特别规划的看台上坐着,穿着普通行为低调,不像高俅那厮居然坐在宣德楼上在看球赛。

    由于在比赛之前就抽好了签,梁薪知道自己的球队除了眼下这一场以外还要再等两场比赛才会轮到自己。看着那略显简陋的足球场,梁薪有种恍如回答前世的感觉。那个现代化的世界,如果要说梁薪一点都不怀念那是骗人的。

    比如先前听见比赛的两支队伍中有一支队伍名叫“马赛”,ac米兰铁杆球迷梁薪心里还微微的跳了一下。1993年拥有荷兰三剑客如日中天的ac米兰正是被这支来自法国南部的拥有众多球星出身(帕潘、齐达内、纳斯里、里贝里、德罗巴等)的法甲豪门击败而与当年的欧冠奖杯失之交臂的。怀着这一份小小的失落,梁薪打起精神认真地看起了比赛。

    比赛一开始,由皇上亲自指派的裁判员就监督着两对用新奇的石头剪刀布确定了各自的球门以及谁先开球。清风队赢了马赛队,所以清风队先开球。

    令梁薪感到有些意外的是马赛队一开始在站位上居然无师自通地使用了四四二阵型。这个由四名后卫、四名中场、两名前锋组成的阵型虽然略显保守,但灵活多变稳定可行。对于马赛队这样的初学者来说能自行领悟出这样的阵型着实不易。

    清风队的前锋开球,二前锋立刻跟随跑动。很明显这支队伍也经过很多次的训练和模拟,大致已经有了足球配合的感觉出来。其中清风队那名前锋似乎还有些功夫底子,带球、控球的技巧相当不错。

    由于清风队还不明白如何去定位边锋、前腰等位置的作用,所以他们一开始带球就是除了防守后卫两个人以外其余人几乎都压了上去。

    前锋与二前锋的配合相当有默契,两人一个精妙的撞墙配合居然轻而易举地突破了马赛队的疯狂逼抢直逼禁区。梁薪顿时有些紧张,忍不住大声叫道:“后卫防守!跟上!中前卫去铲球!看球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场中马赛队的人听见了梁薪的呼叫,一名正贴身防守的中前卫果断倒地滑铲。凶猛的气势唬得那名清风队的前锋微微一愣放慢速度,球一下被那名中前卫铲到了一名前插的边锋那里。

    边锋接到球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球挑给了在中场已经等候多时的马赛。马赛顺势抬脚将球一趟,直接趟出身前两三米,然后自己在后面撒开脚丫子追球,追上皮球了,再往前一趟,继续追球。

    马赛左前侧的前锋夏百奇正在招手示意要球,身后一名前腰以及一名中前卫也正在拼命地向前插!

    这是一次绝佳的反击机会,看台上的观众们都不由地屏住气息!

    由于清风队一开始把人力全都布置到了马赛队的半场那边,所以现在他们后防万分薄弱。马赛和夏百奇在中场推进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直到进入大禁区边沿才遭遇到清风队最后两名后卫的狙击。

    清风队的两名后卫齐心去逼抢马赛脚下的球,临危不乱的马赛冷静将球一磕,皮球直塞给回身接应的夏百奇。

    得球的夏百奇轻轻将球向右一拉,紧接着转身内切,带球疾驰,眼下的只有清风队的守门员挡在马赛队的进球之路上!

    绿茵场上前锋和门将的一对一,永远是最让人热血沸腾的!见此景梁薪都不住地捏紧了拳头。

    清风队的守门员咆哮出击,恶狠狠地朝夏百奇扑去。

    随后他的脸色变了,因为他看到夏百奇没有停球,而是迎着低速前进的皮球,抡起右脚,用脚尖一撩。

    吊门?!

    正在出击的守门员停在半道,身体后仰,双手竭力朝着空中抓,试图抓住那个圆球!却只看到一道弧线从空中划过,飞向他的身后。

    就在守门员扭头看向空荡荡的球门的时候,夏百奇已经开始扭头向中圈跑。

    足球下坠,坠落球网,守门员也重心不稳后仰倒地。

    夏百奇哈哈大笑着,手指往前指着,指着给他传球的马赛,然后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整个左掖球场的气氛都被这个进球引爆了!

    无数双手臂伸了起没有人还能听到裁判指示开球的叫声了了。仿佛连地面都晃动了起来——整座左掖球场都陷入了疯狂中。

    松开怀抱的夏百奇没有跑几步路,就被跑过来的一名前锋扑倒了。

    接着是杀回马枪的马赛,他也压了下来,将两人压在身下,然后是一个、两个、三个。。。。。

    “噢噢噢噢,赶紧起来!压死我了!”

    “谁,谁特么的摸我那儿。”

    “快点起来。”

    一帮家伙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玩起了叠罗汉,全然不管不顾不远处一脸怨念的清风队。

    最后马赛队很自然而然地赢得了比赛,五比三的比分也让看台上激动的观众大饱眼福。紧接着的两场或许没有马赛队表现的那名优异,但是已经踢得有模有样,至少具有观赏性。

    那两场完毕后就是梁薪手下的忠义队出场,对战的对方叫做太学队。顾名思义那支球队是由太学的学生组成的。

    梁薪甚至没有亲自下场,甚至没有使用主力球员。梁氏武堂的候补球员们就已经完爆太学那群柔弱学生了。所以这一场胜也胜得没多大意思。

    接下来梁薪又坚持看了三四场球场,轮到高俅时是今天的最后一场球赛。高俅似乎使用的也是候补球员上场,但是其中那个主力前锋却让梁薪深深地留意下来,因为那人竟然一脚在二十米开完射球入门。门将用身体挡球,那球竟然带着门将一起飞进了球门。如此脚力非江湖高手绝对做不出来。

    梁薪心中暗自决定,看来是得让西厂去摸摸高俅的底了,不要阴沟里翻了船才好。

    从球场回来,梁府内一片张灯结彩。古人对于元宵佳节的重视绝对不低于除夕,梁薪刚进府没多久门房就送了一封书信过来,说是一名小太监送来的。

    梁薪猜开信封一看,上面写着:“晚上来接我出宫,一起到天香楼赏花魁猜灯谜——赵仁吉。”

    梁薪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皇上又调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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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郓王出招,夺嫡之争

    金燕街天香楼。没有了秦晴和万绮云坐阵,这里再也没有之前那么辉煌。不过毕竟天香楼规模不小,里面的姑娘质素也非常不错,所以生意倒也还过得去,如今缺的就是一个能撑场面的花魁。

    梁薪虽然有把柄在明教手中,但一直以来都没跟明教有过太深的瓜葛。明教也没有找梁薪办过什么事,大家的关系更像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这样的局面也是梁薪所喜闻乐见的。

    夜晚接了赵佶和杨戬出宫,然后三人便直接赶到天香楼。以梁薪现如今的实力他能明显感觉到这次赵佶出宫身边的护卫周全了很多,即便坐在马车里他也时不时能感受到几股强势的气机。

    元宵佳节,金燕街灯火辉煌。

    赵佶在街口停下马车,然后和杨戬、梁薪一起步行在金燕街上。今日金燕街各家姑娘都十分热情,尤其是看见赵佶、梁薪、杨戬三人衣着华丽,各家姑娘更是生拉硬拽,就差没现场献身引三人进入自家店里。如此敬业的精神让梁薪都不由得为之钦佩。

    赵佶他们目标明确,一路上婉拒了各家姑娘的邀请,然后直入天香楼。路上梁薪偷偷问杨戬:“义父,怎么皇上今儿突然有心思要到这天香楼来?他又是从何得知天香楼今日有花魁竞选的?”

    杨戬看了赵佶的背影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陛下今日在翰林院无意间听谁说起此事,然后陛下便上了心决定过来看看。”

    “翰林院?”梁薪转了转眼珠后点点头,然后赶紧招呼杨戬跟上赵佶。

    赵佶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在大厅就坐,杨戬跑上前去安排一下后便带着赵佶直上二楼雅间。梁薪也跟着上去,出于习惯他扫了大厅一眼,想看看这大厅之中是否有可疑人物存在。而这一看虽然没看见可疑人物,却让梁薪看见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出现,但出现了也不算是意外的人。

    太子,赵桓。

    大厅角落处。太子赵桓与他的心腹太监王安坐在一起,另外还有四五个人跟随着赵桓,有一个好像是功德侯家的公子,其余的人梁薪不是很熟悉。

    堂堂太子逛青楼,赵佶看见了肯定会不喜。虽然他堂堂一个皇上都在逛青楼,不过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越是喜欢犯的错就越不喜欢别人也跟着犯。梁薪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赵桓,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他打消。赵桓未来想要君临天下,很多事情必须自己亲自经历才行,好的、坏的、阴谋、阳谋,只有经历过了他才会成长。

    天香楼这次的花魁竞选做的不错。与一般的花魁竞选不同,这次天香楼的竞选只是决出花魁,而并不竞投。所以花魁不会失掉清白之身。在竞选花魁之前天香楼先是玩了一轮猜灯谜游戏,送出了一些礼品。赵佶兴致高涨时都跟着玩过几次,雅间里放着他赢来的好几坛子酒。

    猜灯谜结束,接下来就是花魁竞选。很明显天香楼这次是下了功夫的,五位花魁侯选人质素都相当不错。不仅脸貌气质上佳,并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技。书画、弹琴不在话下,更难得是居然还姑娘会舞剑,那两根彩带的头上各自绑着两柄短剑,随着那姑娘的舞动短剑上下翩飞,精彩非凡。

    五位花魁表演结束后接下来就是竞选环节,所有人的客人手中都有一张烫金字帖,喜欢谁就在那张字帖上写下那名花魁候选人的名字。写好后再交给店内的小二,由他们进行统计,票高者得胜。

    赵佶中意的是那名舞剑的女子,所以他在字帖上写下那名舞剑女子的名字后交了出去。但大厅之中却出了一点骚动,与赵桓坐在一桌的人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家公子中意弹琴的雅姿姑娘,现在高价收购字帖,十贯一张。”

    十贯一张,这样的价格的确很高。但是很快大厅之中又有另外一名公子哥站起身来讥笑道:“十贯一张字帖就算高价收购了?本少爷看中了书画双绝的墨韵姑娘,现在收购字帖,三十贯一张。”

    “喂,小子,你找死是吧?竟然敢跟我家公子抢?”方才赵桓那一桌上站起来说话的那人嚣张叫骂道。

    说三十贯一张收购字帖的那公子哥不屑地笑了一声:“我跟你家公子抢什么了?大家价高者得各凭本事,有本事你叫他拿钱出来啊。”

    “找死!”说话间赵桓这边另外一人站起身拿着茶杯就朝那名公子哥扔了过去。茶杯没有扔中那公子哥,倒是茶水和茶叶撒了他一脸。

    那公子哥怒极,当即一拍桌子喝道:“反了天了,来人啊,把那几个人给我打断双腿扔出去。”公子哥那边的人明显不少,一下子如狼似虎地扑过来。

    赵佶从雅间里走出来,看见与人起争执的居然是赵桓,赵佶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在赵佶的眼神中,梁薪看到了失望、愤怒以及淡淡的悲伤。

    赵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杨戬我们走,今天就到此为止。”走了两步后赵佶又对梁薪说道:“你照看一下太子,别让他吃亏。”

    “是!”梁薪应了一声后直接从二楼飞身跃下一楼,反正他现在学会了轻功不用白不用。梁薪飘然而至,随后开始出招。以他五品的境界,这群凡夫俗子自然不是对手。三两下将对方摆平后梁薪转身看向太子赵桓。

    赵桓见到梁薪顿时脸色一红,梁薪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后离开。虽然梁薪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几何,但是梁薪有一种直觉,赵桓这是可能又被人陷害了。

    赵佶与杨戬已经回宫,梁薪没有必要再跟上去。走出金燕街梁薪原本准备乘马车回梁府,谁知赵桓却一下跑了出来。

    见到梁薪准备上马车,赵桓叫道:“梁少保等一等。”

    梁薪回头看了赵桓一下,原本已经跨上马车的右脚又收了回来。赵桓站在梁薪面前有些莫名的紧张,他喘了两口大气后这才说道:“今日是功德侯家的公子盛意邀请我来的,并不是……”

    “不要找借口,如果你不愿意来没有能逼你。作为太子,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是基础条件,就好像皇帝必须明辨忠奸一般。记住,天下万事对错皆在你心。”梁薪一下打断赵桓的话说道。那句“天下万事对错皆在你心”梁薪不知道赵桓能不能听懂,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天下之事,未来他说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所以天下万事的对错都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念头而已。

    说完梁薪原本准备离开,但是他想了想后又回头跟赵桓说了一句话:“相信你还记得我是个太监出身,太监是不会逛青楼的,所以我是陪人来的。”

    陪人来的。这个四个字吓得赵桓脸无血色,整个大宋能让梁薪纡尊陪同的人有谁?赵桓颤抖着嘴唇道:“父……父皇?”

    梁薪微微颔首后登上马车,车夫策动马匹缓缓离开。

    正月十六的早晨。皇上下达旨意宣郓王赵楷入宫见驾。赵楷入宫之后直至正午才走出皇宫,紧随着皇上就下达了旨意,圣旨上拟封郓王赵楷提举皇城司。

    皇城司。主要负责禁宫安全,为皇上打探情报。也负责打探外部敌人的情况。办理特殊任务。整个部门一共有侍卫近三千人。这些人马不属于殿前司管辖,而是直接隶属于皇上赵佶管辖的。

    如今赵楷入主皇城司,这个不能不说是一个讯号。一个皇上想要改立太子的讯号。赵楷掌管了皇城司以后就可以自由出入皇宫,随时了解皇上的动向。另外皇城司那近三千人马个个精锐,如果运用的好完全有可能在关键时刻一定乾坤。

    听见赵楷入主皇城司的消息,梁薪正式确定赵桓昨晚是被人利用了。原本前几日赵桓在赵佶心中的地位已经有所提升,可以却不曾想某些人只是轻描淡写的发一招就把赵桓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杀。

    赵楷,这也是个不可小视的年轻人啊。梁薪心中暗自感叹道,而自赵楷入主皇城司开始,赵桓与赵楷的夺嫡之争也算是正式地拉开了序幕。

    当梁薪得知赵楷入主皇城司的消息时他还在左掖门旁边的足球场上观看踢球。经过昨天的足球比赛,今日前来观看踢球的人足足多出了三倍有余。看台上的位置早被抢光,其余的人则将左掖门周围客栈的二层围得水泄不通。

    梁薪依旧坐在那专门为各支足球队规划的区域内,一名穿着普通的年轻人硬挤了过来,见到梁薪后年轻人叫了声:“梁少保。”

    梁薪看了一眼年轻人,眼神中略带一丝意外:“太子?”

    赵桓对着梁薪行了一礼,神色真诚地说道:“求梁少保收我做学生,当我的恩师。”

    梁薪笑了笑道:“太子殿下开什么玩笑,你有太子太傅、少傅,又何须我来做你的恩师?我一个太监出身,身份卑贱,何德何能。”

    赵桓有些急了,当即说道:“太子太傅、少傅、少保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真正认真教导过我的如今尚无一人。求梁少保答应我。”

    说着,赵桓竟然有要往下跪的动作。梁薪赶紧将他扶着,摇头道:“这里人多嘴杂不适宜谈论此事,如果殿下有心就明日过府一叙吧。”

    “是!”赵桓点头道。

    梁薪笑了,看见赵桓一下变得如此有礼有节他倒有些不习惯了。梁薪想了想道:“我问你一个问题,昨晚的事你想通了吗?”

    “嗯。”赵桓用力地点了下头:“我又被人利用了。”

    梁薪忍不住又笑了一下,赵桓那个“又”字说的是多么的理直气壮。

第七十四章 大夏龙雀,不慎中计

    正月十七。据说今天是老鼠的喜庆节日,话说当初老鼠用诡计骗了猫,自己做了十二生肖之首,然后为了化解与猫的仇恨就承诺把自己最漂亮的女儿嫁给猫。而结婚的良辰吉日就在正月十七。

    这一日一大清早,梁薪洗漱一番后早早起床。上官一止一身泥泞不知道从哪里刚赶回来,见到梁薪后上官一止将身上背着的长盒子解下来扔给梁薪:“昨天在你的帐房那里支了三万贯钱引,然后我连夜跑出去给你弄了这玩意儿回来,那三万贯钱引没了。”

    梁薪接过长木盒子,手不由自主地往下落了一下:“好沉!”见上官一止那认真的模样,梁薪感觉盒子里的不是凡物,揭开盒子外面那层黑布,在掀开盒子。

    “哇~!”梁薪叫了一声,盒子里面躺着一柄长刀。长刀看上去十分华丽,威风凛凛。刀把的长度大约正好成年人双手握住,握把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看上去像是金属,但是又火红一片。

    刀把往上是一只雀头,雀头正中间有一个洞,洞中嵌有一个幽绿的宝石。刀身长约四尺,上面纹着龙形。

    梁薪伸手将刀拿出来,感觉略微有些沉。不过那刀的模样已经深深地吸引住了梁薪,梁薪一边把玩一边问道:“上官前辈,这刀如此拉风有什么名堂没有?”

    “大夏龙雀,传说中是夏朝帝挚所造,实际上就是汉代制刀名家夏侯冶偶获异铁后十年时间煅造而成。要想成为一流的用刀高手,必须得有一把通灵性的宝刀。这把刀流传这么多年饮血无数,已通灵性。你如果想练成那霸天一刀那自今日起你除了睡觉就必须时常佩戴着它,与他培养灵通,以求刀人合一。”上官一止说道。

    梁薪虽然喜欢这把大夏龙雀,但是让他整天背着这么一块重铁他感觉还是有些麻烦。要是夏天整日背着这玩意儿恐怕得长痱子吧。

    不过见上官一止千里迢迢替自己寻来此刀,又如此郑重其事,梁薪也不忍辜负他的苦心,于是点点头道:“好吧,我以后除了上朝以外一定时刻带他,就算是睡觉也把它放在床头让它看着我睡。”

    上官一止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能早日练成霸天一刀,我也很想见识一下霸天一刀的威力究竟如何。”

    “嗯。我会努力的。”其实梁薪过目不忘,霸天一刀的要诀、运气路线他早已熟记在心。但是他怎么都找不到霸天一刀上面所说的那“苍天逆我,一刀破之;山河逆我,一刀碎之;苍生逆我,一刀屠之。”那样的豪气。

    梁薪猜测自己也许真如上官一止所说,只有那一天自己破除了心中那喜欢猥琐阴险占便宜的心态后自己才能练出真正的霸天一刀吧。

    梁薪将刀收好,唤来家中的事务管家,命他着人去按照大夏龙雀的模样去制作一把刀鞘,以便自己好将刀时刻背在后背上。

    梁薪比划了一下那霸天一刀,尝试了一下运气的路线。虽然挥舞出凌厉的一刀,但终究是有其形无其神。梁薪摇摇头刚叫下人过来把刀交给他收好,然后便接过毛巾擦了擦因为练刀额头渗出的汗水。

    恰在此时,赵偲的声音传来:“梁薪!你个臭小子,王八蛋!你给本王滚出来。”

    梁薪嘴角扯了扯,心想这家伙终于来了。赵偲来梁薪并不意外,他要不来梁薪才觉得那不是他的性格。

    梁薪从后院走过去,刚到中院就遇到赵偲。赵偲一看到梁薪就哇哇大叫道:“你个臭小子,你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昨天你的忠义侯遇到我的定王队你居然让你的球员踢了本王一个十二比零。

    印江林呢?印江林呢?叫他出来,那小子昨天居然愣是没让本王的球队进一个球。他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啊!?”

    梁薪讪讪笑着没有搭话,等到赵偲噼里啪啦地说了半天过后赵偲这才说道:“不行,你必须得补偿本王,本王的身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能别学我说话不?”梁薪没好气地说道,似乎赵偲特别热衷于学习他那些现代化意味浓厚的口头禅。例如刚才赵偲那句“身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梁薪怎么听怎么别扭。

    “学不学你说话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怎么补偿本王。”赵偲嘿嘿笑道。

    “直接说内容就好了。”梁薪没好气地说道。

    赵偲笑着眯起眼睛,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汴京城内现在赌足球的档口十分火热,其中最热门的就是今天你和高俅的那场比赛。本王得到消息说高俅也出手做了庄家,本王来就是想和你商议一下问问你有几成的把握赢?本王准备下一笔重注,狠狠地赚高俅那厮一笔。你有把握赢,本王就买你赢。你没把握赢,本王买你输也是一样的赚钱。”

    梁薪听后微微颔首,他点头道:“一会儿我让账房拿二十万贯银子给你,帮我下注买我赢。我接触足球十多年了,要是这样还会输那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好!那本王就跟你赌一把,本王立刻回去拿出全身家当买你赢。”说完,赵偲立刻兴高采烈地转身准备离开,引得梁薪连忙叫道:“喂喂,先去我账房里拿我的赌注。”

    正午,梁薪带着养精蓄锐一整夜的忠义队往左掖门走去。在刚刚走过龙津桥通过朱雀门的那一刻,印江林和上官一止齐齐叫了一声“小心!”。朱雀门前方和龙津桥上突然分别跑出来五匹快马。

    前后共计十匹快马,每匹马后面都拖着长长的布袋,每跑动一步就会有白色的粉尘不断扬起。龙爵大叫一声:“所有人小心!列阵防御!”

    忠义队里梁氏武堂的学员反应迅速,立刻开始列阵。有两匹马从印江林和上官一止身旁经过,印江林一把抓住那快马的缰绳,马匹竟然被他一把拉倒下来,马背上的黑衣人也摔倒了地上。

    另外一边上官一止凌空一跃,长剑一挥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骑着快马在跑,但是那汉子却没有头颅,光秃秃的脖子像喷泉一样不断往上喷着鲜血。

    梁薪稍稍吸了一口白色粉尘立刻觉得有些不对,略一分辨过后当即叫道:“不好!这是噬筋软骨散,大家屏住呼吸不要吸气。”

    梁薪的刚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软倒在地,包括印江林都有些站立不稳身体不断摇晃。梁薪暗道一声中计,即便他现在找解药为印江林他们解毒,噬筋软骨散的药性也要两个时辰后才会有所缓解,两个时辰以后足球比赛都已经比完了……

第七十五章 阴谋阳谋,眦睚必报

    噬骨软筋散猛烈的毒性的确非同凡响,梁薪命人快马回梁府取了雪蛤解毒丸给众人服用,同时还给他们用银针渡穴逼出部分毒性,尽管如此众人还是感觉手软脚软,十分力气只能用出三分。

    龙爵抬头看了看天,转身问道:“大人,比赛的时辰已经快到了,现在怎么办?”

    梁薪想了想后立刻唤来李墨耳语了两句,然后对众人说道:“来!我们一起去球场。”

    “是。”众人尽量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应了一声,但是听上去仍旧有些有气无力。

    足球场上,主持人已经叫了三遍有请忠义队出场,但是却一直没有见到梁薪他们出现。高俅带着他的太尉队站在足球场上一脸戏谑地说道:“喂。万一梁薪不敢来了本太尉难道要在这里等他一整天吗?咱们再等一盏茶的时间,时间到了如果他还没来这一局就得算他输我赢了。”

    “这个……”主持人不敢搭话。一边是太尉,一边是忠义侯。得罪谁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如今的他只祈求忠义侯梁薪能快点到。

    也许主持人的祈求真的有了效果。只听见一道声音传来:“高太尉想要赢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伴随着声音梁薪带着忠义队走进足球场地。虽然他们尽量挺直腰杆,但是那虚弱的模样还是让高俅一眼就看出来了。

    高俅心中暗喜,先前他就接到手下传来的消息说是计划成功了,如今再次验证高俅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

    眼下的结果其实才是高俅最想要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这一直都是高俅的梦想。

    主持人那边见梁薪到场立刻宣布比赛开始,梁薪亲自领着自己的队员拉开阵势。高俅的太尉队先行开球,此处高俅并没有站在主力前锋的位置上,而是将主力前锋的位置让给了两位年轻人。

    两位年轻人长相十分相似,不难猜出他们是双胞胎。更为难得的是二人还从小练习腿功,腿上功夫相当了得。这二人就是号称“柳州何氏双杰”里的何雄与何协。两人一母同胞,心灵互通配合的默契度绝非常人能比。

    何雄这边球一开动,整个球被他轻轻一挑便高高飞起。何协直接插入梁薪队伍的队伍之中了,凌空跃起将球接下。梁薪这边的人想要去拦截,但是手软脚软的确跑动不了。

    无奈之下梁薪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凌空飞起赶到后场前去截球。何雄这边见到梁新冲过来立刻将球传给何协。

    不过梁薪对足球的经验岂是何雄他们能比的,在何雄踢脚欲传球之时梁薪就已经将预料到,只见他脚部猛然发力,沙土飞扬,整个人如离线之箭一般冲到球前用胸部将球停下,然后带着球便往高俅那边反扑。

    梁薪运球的方式相当之夸张,他先用脚尖轻轻挑了一下足球,然后整个人凌空飞起用双脚夹着足球飞出去。落地之后梁薪再用脚尖一点,整个人又飞起来。如此三个起伏梁薪竟然已经到了高俅的禁区。

    “快拦住他!”高俅大惊,大声呼叫一声。四名何家子弟腿部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跃起。虽然他们还有没到达七品境界,无法凌空飞渡,但是他们腿部力量奇大,跃起之时足以瞬间达到与梁薪一般的高度。

    见到两名何家子弟攻来,梁薪无奈弃球。整个人强自拧身往转了两圈后落到一旁。高俅见自己的人将球拿下,立刻高声叫道:“传!传球,快点进球!”

    拿到球的那名何家子弟猛力一踢,球凌空飞起竟然跨过大半个场地稳稳地落到何雄的脚下。何雄接到球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提脚射门。

    球如投石机投射出去的巨石一般带着强烈的劲风往球门飞去,沿路上劲风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负责守球门的不是印江林,而是备用门将梁氏武堂成员侯天东。

    侯天东深吸一口气,明显是准备用身体将那强势的一球接下来。梁薪一见顿时大急,大声叫道:“躲开,不要去拦那球。”

    “砰!”来不及了,球势去速太快一下撞到侯天东身上。侯天东整个人被撞飞出去,但是那球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他一掌击飞。

    “噗!”侯天东整个人刚落到地上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梁薪看后勃然大怒,大叫一声:“我草!”接到侯天东那球的后场球员立刻将球传出去,由于力气不够,球的去速太慢所以被何协轻松截下。

    何协接到球后再射一球,即便隔着球门有二十米的距离,但是球还是笔直地灌入球门,并且还把球网也射穿了。

    一比零,场上看球的观众被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进球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了三五秒钟后看台上这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不过有很大一部分人却是一脸惋惜的幽叹。

    梁薪没有去理会高俅那边有多么的兴奋,而是赶紧跑去观察侯天东的伤势究竟怎么样了。替侯天东把过脉后梁薪摇头道:“不好,他受了严重的内伤,你们立刻派人将他送到济世药房杨大夫那里,他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是!”两名梁氏武堂的学员应了一声后联合其余几人将侯天东抬下场地。而正在此时梁薪看见李墨回来了,另外高俅那边也去了一个人。

    那人对着高俅耳语了几句,紧接着便听见高俅大叫一声:“什么?一百万贯?”高俅惊住了。他抬眼看了看梁薪,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才行。

    刚刚他的手下传来消息,梁薪竟然在比赛开始之前命人在他开设的赌档那里下注下了一百万贯。赌的是梁薪他自己输。也就是说如果这场比赛梁薪输了,那么高俅还得赔梁薪一百万贯银子,加上本金在一起一共就是两百万贯。

    梁薪见高俅看向自己顿时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自己那个球门。意思是球门空着,等你来进球。

    高俅气愤不已,一百万贯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很多很多人来说这就是一笔天文数字。高俅没想到梁薪竟然在中计后能随即使出如此一招,如今他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赢了梁薪,他要输银子。输给了梁薪,他不仅要输面子同时要输宅子。

    高俅苦恼不已之时,前来给他报信的人似乎看出了高俅的烦恼,当即支了一招:“大人,其实你不必苦恼。这比赛除了输赢之外还能打和嘛。只要大人控制一下和梁薪打和,那么梁薪不仅要输银子给大人,同时大人也不用输宅子,又保留住了面子。”

    听到手下人这话后高俅顿时眼睛一亮,他拍了拍自己这个下属道:“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挺机灵的,干脆以后就等着本太尉在马军司任职算了。”

    “谢太尉,小人名叫苟布离。”高俅这下属欣喜若狂地说道。

    高俅笑了笑,点头道:“好!好名字,狗不理,明天就到马军司找本太尉报到。”

    “是!大人。”

    高俅摆摆手道:“好了,去吧去吧,本太尉要开始比赛了。”

    裁判宣布比赛继续,梁薪那边干脆就不设门将。高俅立刻吩咐下去,暂时不要忙着进球,一定要先让梁薪他们进一球了再说。

    第二球开球时是由梁薪他们先开球,梁薪一脚踢过去似乎一下没掌控好,直接将球踢到了何雄脚下。何雄拿到球后原本准备进宫,但是何协顿时咳嗽了两声。

    何雄立刻反应过来,轻轻将球一踢竟然又将球踢回给了梁薪。梁薪接到球后大力一脚踢出去,太尉队那边竟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拿球。那些人你一脚我一脚的传,球竟然又传到了梁薪脚下。

    梁薪忍不住想笑,然后带着球慢吞吞地往高俅那边的球门跑去。好几位太尉队的球员来拦截梁薪的球,但是每个人靠近梁薪时不是突然脚下一滑摔倒便是碰到梁薪便被梁薪身上带着的“抗拒光环”震飞出去。

    梁薪一个人带着球到达高俅的禁区,高俅的队员们跑来跑去就是不去抢梁薪的球。梁薪带着球走过来走过去也就是不射门。

    大家僵持在那里,一个在等射门,一个偏偏就是不射门。

    梁薪带球大概是带累了,猛地一抬右脚,看样子是准备射了。高俅心中一喜,梁薪果然将球射出去。

    “嘣!”球……射在了门柱上。

    “哎呀!”梁薪一脸“痛心疾首”。高俅的门将接到球后看了高俅一眼。高俅点点头,门将将球一抛,球很不巧地又落在了梁薪面前。

    梁薪眼角闪过一抹寒光,方才他那懒洋洋的表情一下变了。丹田之气随着梁薪的运转全部凝聚于右脚之上,梁薪踢脚射门。球如一道流光一般激射出去,没有任何意外地砸在了高俅太尉队的门将头上。

    一时间鲜血飞扬,门将被梁薪那一球砸落了不知道多少颗牙齿。他那大脑不知道受了多么严重的脑震荡。

    球与人,一起飞进了球门。梁薪的忠义队终进一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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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形势逆转,高俅悲伤

    梁薪进了一球后就走到场下,印江林等人原本一直在运功逼出体内残余的噬骨软筋散。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们体内的毒基本上已经化解的七七八八。

    印江林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紧随着梁瑞、龙爵、李墨、童武、**南等人也运气收功慢慢睁开眼睛。

    见到众人气色转变,梁薪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当即问道:“大家现在感觉怎么样?”

    印江林点头道:“基本已经没有大碍了。四弟,换我们上场吧,让我们去把高俅那厮的屎给打出来。”

    梁薪看了其他人一眼,众人一起说道:“大人,换我们上场吧。”

    梁薪点点头,当即说道:“好!咱们上场。”

    梁薪他们走上场去,场中的队员几乎全被替换下来。原本按照正规的足球规则更换替补队员一般是三名,最多不超过七名。但是很不巧,在叙述规则的时候梁薪把这换人规则给漏掉了。于是皇上自己补了一句,换人最多不能超过十一个人。

    看到梁薪他们雄纠纠气昂昂的上场,高俅感觉有些奇怪。而正在此时刚刚受到高俅夸奖的苟布离又跑了过来,苟布离说道:“大人,不好了。刚才我们统计账目的时候才发现梁薪和定王爷竟然派了三百多人分别下了一百六十万两的重注,买的是梁薪赢。”

    “什么?”高俅大惊,猛地一脚将苟布离踹飞出去。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高俅一大跳,高俅当即下令“全力进球!”。只是现在已非之前,高俅还有机会进球吗?

    球赛又一次开始,太尉队开球。何雄一脚将球传出,何协疾奔出去准备接球。李墨叫了一声:“童武!”,童武立刻蹲起马步。李墨一脚踏在童武的手心上,童武双手一抛将李墨抛飞出去。

    李墨在半空中将球拦下,凌空一脚将球传给童武。童武接到球后转脚就传给龙爵,龙爵拿到球后大叫一声:“大人接球!”

    听到这句话太尉队四名球员立刻冲向梁薪,可是实际上龙爵却把球传给了刚刚落地的李墨。李默振臂一挥,大声叫道:“杀!”

    忠义队四名球员随着李默一起杀入太尉队禁区,李默一脚将球传给童武。童武接到球后毫不犹豫,抬脚便射。球如长虹贯日一般化作一条弧线进入太尉队球门。

    见到梁薪他们如此强势的进球,高俅慌了他立刻下令让太尉队的人使出特殊手段。所谓太尉队的特殊手段就是利用武力将忠义队的人一个个全部打残。

    重新开球,何雄一脚开球后立刻往前奔,同时太尉队另外四名队员也跟着往前跑。中途遇到有两名忠义队的队员拦截,何雄直接一脚踢上去,那名忠义队的队员没有料到何雄胆敢在球场上公然出手,所以一个不慎被他踢飞了出去。

    梁薪看到这个情况下意识地看了裁判一眼。那裁判见到梁薪看过去立刻抬头看向天空,彷佛那空荡荡的天上站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女一般。

    看到这样的情况梁薪不怒反笑,他伸起右手,五指分开然后一下合拢握成拳。这是西厂铁骑攻击的动作,梁氏武堂的学员自然也很清楚。

    忠义队所有对员身上的气势一下变了,球场上再无什么阵型可言。十一名球员,包括门将印江林全都聚在了一起。

    太尉队那边也十分有默契,也是十一人聚在了一起。看到这样的情况看台上的观众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要干架了呀。于是乎……观众们更激动了。

    双方对峙在一起,没有经过任何撩拨,大家一起动手。印江林首先对上高俅,其余人一个对一个。梁薪那猥琐性格自然对了一个最弱的,一开打他就蹲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扔在人家脸上。

    趁着人家闭眼的那一刻,梁薪飞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记撩阴腿,然后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狂揍。那惨叫声,真是听着伤心闻着落泪啊。

    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时,一道高亢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听见这声叫声高俅吓了一跳,赶紧收手。而他收手的这一瞬间印江林、梁瑞、梁薪这三兄弟则瞬间爆发出强大的默契。三人之中梁薪先是一记撩阴腿飞过去被高俅挡住,然后印江林和梁瑞一人高俅的脸上煽了一记耳光。

    响亮的声音犹如鞭炮炸响一般,高俅一直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勃然大怒,他大吼一声:“找死!”

    “你那么大声叫本王干嘛?”定位赵偲大叫一声,他那名字“赵偲”跟“找死”咋一听上去倒还真有一些谐音。

    “我……”高俅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分明就是说找死嘛,哪里叫“赵偲”了?赵佶从远处走来,周围看台上的人一律跪倒在地高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佶看了高俅和梁薪一眼,然后一甩衣袖道:“你们二人随朕进宫。”

    “是,皇上。”两人应了一句后赵佶转身,摆驾回宫。梁薪与高俅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相碰的地方似乎是要撞出火花来了一般。

    梁薪没和高俅一直对视,转而再将目光投在何雄身上。梁薪道:“何氏绝阳腿名震天下,我一直十分钦佩。但是既然今天柳州何氏敢对我梁薪手下的动手,这件事我记下了,他日山水有相逢,我们总归会有再掰扯这件事的时候。”

    何雄听了梁薪的话后脸色顿时一白。梁薪头上顶着的光环比之高俅只大不小,他三司监察使、太子少保、都护指挥使、西厂掌印提督一长串职称拉出每一项来都是沉甸甸的,代表着强大的权势。如果梁薪要对柳州何氏动手,何氏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覆灭。

    何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两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类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说了他得罪的就不仅是梁薪一个人,同时还将得罪高俅。

    梁薪转身往左掖门走,走出两步后他转头对高俅说道:“高太尉,记清楚了,现在的对比分是二比一,我赢,你输!”说完。梁薪带着他的人离开足球场。

    梁薪和高俅各自回家洗漱一番然后穿戴朝服进宫面圣。在延福宫御书房见到赵佶,梁薪与高俅在此刻表现出了相当高的默契,二人一起跪倒在地高声道:“微臣(梁薪、高俅)参见皇上,微臣罪该万死,望皇上降罪。”

    “罪该万死?那你们就去死吧。”赵佶冷冷说道。

    梁薪和高俅各自一凛,正所谓君无戏言,赵佶如果一直架着这句话不改心意,那说不得梁薪和高俅就只能各自领一把宝剑然后走出宫门自刎了。

    幸好,赵佶又开口说了话:“一个是三司监察使,一个是殿帅太尉。居然挡着那么多汴京百姓的面打了起来?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朝臣之仪,还知不知克己守礼,还有没有朕这个皇上。朕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说到最后,赵佶那声音几乎是用吼出来的。梁薪和高俅的身体各自抖了一下,当然那个“抖”都有演戏的成分在里面。二人再度高默契地磕头道:“微臣大罪,微臣惶恐。微臣知罪,愿皇上赎罪。”这一次二人再也不敢说“罪该万死”了。

    赵佶看了二人一眼,想要发火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罚二人。毕竟这两人都是他的宠臣,为他办过不知道多少事。特别是梁薪,刚刚升任三司监察使,赵佶还得靠着他去捞银子建他的邀月楼呢。

    想了想后赵佶开口说道:“好了。这一次的事朕也不想再跟你们论谁对谁错,听说这一次你们两个又赌宅子了?”

    “皇上圣明。”梁薪和高俅第三次同时出声。

    赵佶淡淡一笑道:“这一次你们的赌约无效,今后也不准你们二人再赌宅子了。球踢到最后比分如何?”赵佶问道。

    高俅看了梁薪一眼,硬着头皮说道:“回皇上的话,二比一。梁侯爷胜微臣一球。”

    “嗯。”赵佶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次就算梁薪赢了。高俅,你也争气一点,在朕的记忆当中你跟梁薪打赌似乎从来没有赢过吧?”

    “是,微臣一定努力,争取能胜梁侯爷一局。”高俅说这句话时声音似乎都带着哭腔。

    赵佶一言定论,说这次是梁薪赢了。那么高俅这一次就得给梁薪和定王在他那赌档下的一百六十万两进行赔付。而梁薪的赔率是一赔一点二,高俅这次说不得就得倾家荡产了。

    梁薪伸手拍了拍高俅的肩膀,语气真诚地说道:“高太尉,你我都是为皇上效力的人,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分出输赢。今日我提议一下,干脆以后我们就化干戈为玉帛,再也不打赌了如何?省得以后咱们继续伤和气。”

    “嗯。梁薪说的有道理。”赵佶点头称赞道。

    高俅这一次真的就忍不住要哭出来了,这以后不和梁薪打赌,那他输给梁薪的宅子、银子要怎么才能回来?

    尽管如此,高俅还必须得说一句:“侯爷说的是。”

第七十七章 两浙盐商,剑指扬州

    大年一过,出了十五就应该是开始做事的时候了。古往今来大概皆是如此。

    由于忙于足球比赛的事所以梁薪还耽搁了两天,这边足球比赛一事刚刚完毕,梁薪就立刻召集西厂众人开始商议正事。

    在西厂议事厅中,王宝生、曹元正、白乘风等一干西厂骨干全都在此。梁薪此次出任三司监察使,所商议的事情自然与三司的事务有关。

    说到三司的事务,梁薪其它没想去管,他要管的只是跟钱有关系的事。但是三司的事务里跟钱没关系的事好像还真没有。比如税赋、盐铁、漕运、茶叶、商税等等哪一样不是跟钱有关?

    从早上开始商议,一直到正午梁薪看过了许多档案卷宗,最终他伸手一敲道:“好!咱们这次就从这里开始着手,这大宋的天也该变一变了。”

    曹元正等人齐刷刷地往梁薪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梁薪的手正巧放在“扬州”这个地名上。曹元正等人俱是一凛,心中暗道大人这是首先要想两浙盐商下手啊。

    自隋唐以来,东南之地有三大政,分别就是漕政、盐政、河政。扬州北临淮河,南拒长江,处于长江与南北大运河的交汇点。因地利之便,漕运发达,盐业尤其昌盛。梁薪一眼就盯准个子最大的,曹元正不禁有些担心。

    元正起身说道:“大人,首先对扬州下手会不会不太妥?扬州盐商实力强大,加之他们历来注重培养后世子孙进入仕途,所以现在朝廷之中的官员有不少人都跟扬州盐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贸然动手必将引起反弹。”

    梁薪颔首:“元正所言极是。只是如果我们西厂一出手就先去欺负那些小小的私盐贩子,那未免也会被人看不起。这扬州盐商富甲天下,生活奢靡至极,但是他们上交的盐税居然还没有山东盐商交的多。如此损公肥私之辈,我们西厂不去治他恐怕就没有人敢去治他了。”

    听见梁薪的话曹元正也不禁有些敬佩,如果换做是其他的官员恐怕还真不敢去和扬州盐商硬碰硬,但是梁薪就敢,他这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大概就是他为什么能升官升这么快的原因,可能也是他为什么能让大宋官场无人胆敢捋他虎须的原因吧。

    曹元正没其他说的了,直接拱手道:“谨遵大人号令。”

    梁薪摇摇头:“元正你暂时不用参与到这中间来,目前你就好好掌管好你的开封府就行。另外白老这次跟随我一起去一趟扬州,宝生下去通知林冲大哥点齐三千西厂铁骑随我下扬州即可。”

    “是!”白乘风与王宝生一起起身应命。

    安排好了事务梁薪走出西厂,梁瑞、印江林、上官一止三人陪着梁薪一起离开。几次马车被毁,现在梁薪出行干脆不坐马车,直接骑马前行。

    四人一起回到梁府,梁薪独自一人走进后院。后院之中王诗音、夏知画、秦晴三人正聚在一起玩斗地主。见到梁薪回来三人都将牌放下齐齐叫了一声“相公”。有所区别的是诗音和知画叫的十分坦然顺畅,秦晴则叫的十分羞涩,声音也很小。

    梁薪笑了笑后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到一边,然后挨着三女坐下说道:“这一次你们相公我又要外出了,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呢。”

    “相公又要走了吗?这一次是去哪儿?要多久?”诗音有些失落地问道。梁薪的官越做越大,她与梁薪也就越聚越少。每次回京梁薪与她呆不到一个月就会离开,原本以为这次过年他能多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刚出十五就又要离开了。

    梁薪笑了笑道:“这一次得下扬州,我刚任三司监察使,必须得去闹点动静出来。扬州恐怕就是我第一个要闹出动静的地方。”

    “扬州?”知画微微皱眉:“为什么要先选扬州?扬州那边豪门大户众多,且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如果贸然在扬州动手恐怕会引火上身。

    也许你还不清楚,扬州的富商们特别注重士子的培养,大户人家的子弟不管是嫡系还是远亲在读书期间都是不花一分钱的,一切支出都是由家族负担。所以扬州入仕之人众人,就连蔡太师当年也在扬州任职过,跟扬州的富商们也有着不浅的关系。”

    “不止如此。”秦晴开口说道:“扬州那边盐枭帮派众多,其中最有名的两大盐帮在大宋各地都有分舵,帮内高手林立门徒众多,仅仅怒蛟帮一个帮派就有近三万人马。”

    “这么危险?”诗音微微咂舌,当即劝道:“相公,知画姐姐和秦晴妹妹都说了扬州那么危险,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吧。咱们再商量商量,重新换个地方去如何?”

    梁薪看了看三女,缓缓摇头:“扬州纵然是龙潭虎穴,它也还是大宋的领土。我此次去扬州代表的是皇上,他们没人敢动我分毫。扬州之行我已经定下了,非去不可,你们不用替我担心,我有西厂铁骑护卫不会有事的。”

    “那我也陪你去。”秦晴说道,语气坚定似乎已经没有转变的可能。

    “你陪我去?”梁薪看了秦晴一眼后略一思量,然后便笑着说道:“那干脆就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去,反正老在汴京呆着也没趣的紧,出去走走也不错。”

    “我们也一起去?太好了。”诗音兴奋的脸都红了。夏知画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开心。

    说完要去扬州的事,梁薪便招呼着和三女一起打麻将。四人一直玩到黄昏,然后吃过晚饭休息一番后便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三女乔装打扮成梁薪的贴身护卫跟随梁薪一起出门。三千西厂铁骑由林冲带领,印江林、梁瑞、上官一止、白乘风跟着梁薪。诗音、知画和秦晴则穿着西厂铁骑的铠甲随行在梁薪身旁。

    倒还别说,三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粘着假胡子穿着铠甲的模样十分的英姿飒爽,梁薪每看一眼都会砰然心动,心想暗想这制服诱惑果然强劲啊。

    扬州,这个城市在历朝历代都被视作为繁华的象征。所谓扬州名园甲江左,粉黛绮罗甲天下,形容的就是扬州富商们的一掷千金以及挥霍无度。如同曹元正、夏知画所说,扬州商人的确与朝廷的很多高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张无形的网一直保护着扬州富商,使得他们悠闲悠哉的生活着,舒适舒服的赚着银子。大有闲来家中坐,横财自天降的感觉。

    为了稳住这样的生活,扬州富商们也挖空了心思。扬州的盐商们团结在一起组织了一个扬州盐商总会,为的就是齐心合力抵抗外来的盐商。任何想要在扬州盐利之中分一杯羹的外来人,历来都是腰缠万贯进扬州,身无分文滚出去。

    除此之外扬州盐商总会几乎已经将两浙盐务的官员们或贿赂,或替换,完全就变成了自己人。可以说两浙盐务和扬州盐商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一方利益受损,另一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梁薪大张旗鼓的下扬州,扬州盐商和两浙盐务自然早已收到消息。如今两浙盐务的几个核心人物,以及扬州盐商中的几大盐商全都聚在了一起。在扬州春风得意楼里,大家先吃了饭菜,喝了美酒,玩过女人过后这才谈起梁薪下扬州的事。

    首先是两浙西路盐务司长孔学明说了一下情况,然后便听见扬州第一大盐商宋公辅开口说道:“那梁薪不过就是一个太监出身的毛头小子,他凭什么到我们扬州嚣张?苏杭应奉局的人都是怂包软蛋,刀架在脖子上了都不知道反抗一下。我扬州盐商可不一样,我们这些人今时今日所拥有的这一切都是老一辈拿着刀子和人拼命拼下来的。谁要是敢来夺我扬州盐商的东西,我们扬州的盐帮也不是吃素的。”

    盐商、盐帮。这两者本身就是一体,盐商赚的钱到底有多少恐怕就连扬州的盐商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每一个稍微有点势力的盐商都会暗中组建一个盐帮,用来争夺利益也好,护卫自身安全也行。

    “就是!那姓梁的如果来,我们扬州盐商也不是吝啬之辈,大不了每人给他个十万八万两银子打发他走就是。但是如果他对我们不安好心,想要我们学第二个苏杭应奉局。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誓死和他干到底。”

    “对对对,誓死干到底。”在场的扬州盐商们纷纷叫嚷道,其中还有几个是盐帮的当家,嗓门叫的尤其响亮。

    “好了,都安静一下。”一直没说话的何学府开口了。作为两浙东路的盐务司长,何学府与孔学明虽然是同级,但他背景深厚,在两浙路的话语权绝非孔学明能比。他一开口其余人立刻不再说话。

    何学府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说道:“这梁薪可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轮权势,他是三司监察使、西厂掌印提督、太子少保。轮人马,他有可以驰骋金国的西厂铁骑,有人马数万的步军司。而更为关键的是,这人的后台是皇上。

    不日梁薪就会抵达咱们扬州,尔等一定要客客气气,好生款待。我们的第一目标是要把他拉拢成为自己人,如果完成不了也希望大家不要伤和气。”

    “那何大人,万一梁薪非要与我们为难怎么办?”宋公辅问道。

    何学府沉默了一下,而后这才说道:“如果他不识抬举,那诸君做事时手脚须得麻利一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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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初临扬州,初见愉快

    扬州盐商与苏杭应奉局不同。苏杭应奉局是明目张胆的贪污、敲诈、勒索。这样的行径只需掌握铁证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扬州盐商从明面上看他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在扬州地界上,他们乐善好施,年年出钱修桥铺路。遇到旱灾、水灾他们还会开设粥铺赈济灾民。所以很大一部分人还是将扬州盐商当做乐善好施的善长仁翁。

    当然,既然只是一大部分人将扬州盐商当做善长仁翁,那么自然就有一部分人对那些盐商十分不感冒,或者干脆就是恨之入骨。这一部分人就是灶户。

    所谓的灶户就是设灶熬盐的盐户,他们用简陋的工具和落后的办法熬制粗盐,然后盐商们将粗盐收集过去再加工成精盐进行对外销售。精盐的价格比粗盐要高足足四十倍,足以见得粗盐的收购价格有多么低。这样的价格也是扬州盐商总会制订的,他们联手控制着粗盐的收购价,使得灶户们的生活水平极为低下。

    当然,这些都只是外话。在扬州盐商和两浙盐务的忐忑心情之下,梁薪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扬州。扬州城外锣鼓喧天,数不清的美人在马路两旁夹道欢迎,数条条幅从扬州城楼上垂直而下,上书:“举城欢庆,忠义侯莅临扬州巡视。”

    看到这样的场景,梁薪不由得想起后世那些所谓“欢迎某市委书记莅临本区指导工作。等等。”。再一看马路旁边那么多的年轻姑娘,梁薪真真切切地打心眼里羡慕起扬州盐商们的幸福生活了。

    骑着高头大马,俊朗非凡英气逼人的梁薪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随后的西厂铁骑也统一下马,动作整齐划一尽显精锐风范。

    扬州知州唐文卿、两浙盐务司长孔学明、何学府、扬州路转运使杨勇以及其他大大小小数十名官员一起迎过来,所有人整齐对梁薪行礼叫道:“下官参加侯爷。”

    梁薪点点头,摆手道:“各位大人不必客气,劳烦各位大人在此久候小侯真是过意不去。”

    “侯爷客气。”官员们站直身体纷纷跟梁薪寒暄。梁薪也一一回应,大家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看见梁薪如此好说话,扬州的官员们倒是松了口气。知州唐文卿转过身指着身后的宋公辅等人道:“侯爷,请允许下官为您介绍一下,下官身后这些人是咱们扬州有名的善长仁翁。听闻大人前来,这些人早已在春风得意楼为大人备了酒菜,大家都希望能一睹大人之风采。”

    说完,唐文卿一一为梁薪介绍了宋公辅等人。宋公辅等人一一跟梁薪见礼,梁薪也客气回礼,如此态度倒是让这些扬州盐商们觉得传言未免将梁薪太过妖魔化了,现在看看这梁薪也不是那么凶恶的嘛。

    大家相互见过之后唐文卿手下县丞领着西厂铁骑去安营扎寨,食用午饭。然后梁薪则和林冲、白乘风、上官一止、印江林、梁瑞以及诗音等人一起去春风得意楼用饭。

    进入春风得意楼,林冲等人和梁薪被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包厢。林冲那边有不少盐商和官员作陪,梁薪这边则清一色是扬州官员里的掌权者以及扬州盐商里的领军人物。唯一陪着梁薪的就只有印江林一人。

    饭菜上齐,唐文卿等人热情地轮番对梁薪敬酒,梁薪酒量不低一一应对。一顿饭菜吃下来,梁薪有五分之四的时间全都喝酒,以及跟扬州的官员商人们东拉西扯。倒是印江林一人不断动筷,桌上那些珍馐美味被他一人吃掉大半。

    饭菜吃得差不多了,梁薪用毛巾擦了擦嘴,脸上带着三分酒意道:“小侯感谢各位的款待,这顿饭吃的不错。世人都说南方菜系精细唯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不错不错。”

    唐文卿与孔学明、何学府、宋公辅等人眼神交流了一下,见他们三人都微微颔首,唐文卿立刻会意,当即笑着说道:“侯爷有所不知,今日的菜肴里面还有一道大菜没上桌呢。”

    “还有一道大菜?”梁薪一脸懊恼:“哎呀呀,方才小侯吃的太饱,实在吃不下了。”

    “无妨无妨,大家可以打包回家慢慢品尝嘛。”唐文卿说着拍了拍手,一名美丽的少女端着一个巨大的盘子走进屋来,盘子用铁盖盖着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

    少女将盘子放下后唐文卿摆摆手让少女出去,少女恭敬退下随手将门关上。唐文卿指着那盘子说道:“这道菜是下官们和扬州商人们的一点心意,还望侯爷能够喜欢。”

    梁薪伸手将那盘子的铁盖揭开,里面哪是什么菜肴,分明是一大叠钱引嘛。那钱引每一张都是最大面额一万两的,那么大一叠应当是有不少银子。

    梁薪看后顿时眉开眼笑,他指了指唐文卿等人道:“各位大人和老爷们真是太客气了,这么一份厚礼小侯看着都有些刺眼啊。”说话间,梁薪对着印江林努了努嘴,印江林立刻将钱引收进怀中。

    见到梁薪收了钱引,何学府等人全都松了口气。厢房里的气氛顿时和谐了很多。大人又相互敬了几圈酒,谈了一些风月趣事。

    眼见大家的关系越来越近,唐文卿忍不住问道:“侯爷这次前来扬州准备玩多久?下官们好生替侯爷安排一下,定叫侯爷玩个痛快。”

    梁薪似乎酒意已甚,他摆摆手道:“不走了不走了,小侯这次来就是听说扬州是个发财的好地方。那白花花的精盐实则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而且还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皇上在汴京准备盖一座三十三层高的大楼,名字叫邀月楼。皇上命本侯替他筹银子,本侯准备也在这扬州弄点精盐卖卖,赚够了皇上盖楼的银子本侯才回汴京。”

    “这……”唐文卿和何学府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他们想过梁薪是来整顿扬州盐业,提高盐税的。他们也想过梁薪是来收授贿赂,大捞一笔的。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梁薪打的主意竟然是要在这扬州盐业分一杯羹,赚点银子回汴京给皇上盖楼。

    虽然尚且不知道真假,但至少梁薪现在还没有露出任何要对扬州盐商下手的意思。大家也和和气气的,没有伤着任何和气。虽然梁薪想要分一杯羹让扬州盐商们有些不爽,但是梁薪权势滔天,这样的背景倒也有资格进来插一脚。再说了,没听见人家来是背负皇命,要赚钱给皇上盖楼。都这样说了你敢不让人家插一脚吗?

    说到这里,梁薪调头问何学府:“对了何大人,本侯想要个名分,你看本侯需要给多少银子?”

    梁薪口中的“名分”指的就是盐商资格,俗称“盐窝”。一般人要买这么一个盐窝动辄就得十数万,甚至几十万两银子。并且还得求爹爹告***四方活动。因为只有有这个东西你才能贩卖精盐。

    何学府一听倒觉梁薪还是颇懂规矩,不过他在梁薪面前可不敢拿大,当即笑着说道:“侯爷客气了。侯爷背负皇命而来,这‘名分’何须花钱购买,明日我就命人将凭证文书送到侯爷手中。”

    梁薪点点头,举起酒杯道:“那如此就谢过大人了。来,今后本侯就和各位在同一个锅里舀饭吃,本侯敬各位一杯。”

    “侯爷客气。”众人赶紧举杯与梁薪对饮。

    春风得意楼的宴席散场,原本唐文卿等人还为梁薪安排了其他的节目。但梁薪似乎是喝醉了,所以一一婉拒。唐文卿等人也不好强求,于是便命人带梁薪去知州府休息。

    梁薪离开过来,何学府等人并没有跟着离开。他们再次重新聚在了一起,面对着这新发生的情况,何学府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大伙儿方才也听清楚了,这次梁侯爷前来不是要整顿扬州盐业,所以我们大伙儿至少是安全的。至于梁侯爷想要在扬州盐业里插上一脚,我个人觉得这没什么。毕竟银子是赚不完的,总不能人家堂堂天子近臣大老远跑我们扬州来想赚点银子回汴京去给皇上盖楼我们还掖着藏着不肯吧?

    况且那梁侯爷从未有过制盐的经验,想要制做精盐都还要临时找老师傅学习。即便他学会了又怎么和你们这些世代做盐商的人竞争?所以我想梁侯爷即便在盐业里插上一脚掀不起什么大浪来,诸位尽可放心。”

    听过何学府的话后众人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们世代经营盐业,深知将粗盐提纯制成精盐是有多么的复杂,为此他们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以及世代培养的老师傅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如果说一个侯爷一进入盐业就能大展拳脚,那说什么他们也不相信。

    于是乎众人都点头称“是!”

    三十来岁却留了一把山羊胡子的宋公辅伸手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子,想了想后还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梁侯爷还是不错,为人亲和又没什么当大官的架子,方才我们敬酒他没有一杯推却,算是给尽我们面子了。要是他有什么需要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伸手帮助一二的,不能让人家眼巴巴跑来然后又空着手回去嘛。这样就显得我们不地道了,三五个铜板总得让人赚不是。”

    “哈哈哈……宋老爷说的极是啊!”一众盐商哈哈大笑道。

第七十九章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梁薪就已经在扬州呆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梁薪似乎并没有做太多跟盐业有关的事情,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和扬州的盐商以及扬州的官员们吃吃喝喝。

    唯一做了几件也许跟盐业有关的事情,可能就是梁薪花钱买了一栋宅子和一处私塾。那私塾原本是宋公辅的家族私塾,年前的时候宋家建了新的私塾,所以这老私塾就暂时闲置下来,梁薪知道后便低价从他手里买了过去。

    宋家这老私塾面积很大,三千西厂铁骑驻扎在里面都绰绰有余。与此同时私塾也经过了梁薪一些改变,比如修了很多灶台、多打了几口井、以及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装置。这些消息全都一丝不漏地传到了扬州盐商的耳朵里,知道梁薪一件正事没办,扬州盐商和官员们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二月,仲春,十三。宜开业、祭祀、动土,忌嫁娶、迁居。

    这一日扬州城外以熬制粗盐为生的灶户们疯狂了,忠义侯梁薪传出消息,他将以十文钱一斤的价格大量收购粗盐。十文钱一斤,要知道以往那些盐商们给出的收购价只是五文啊。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有大量的灶户背着粗盐到了梁薪购买的那私塾处。

    仅仅一天的时间,私塾里面的粗盐堆积如山。扬州盐商们搞不懂梁薪这是要做什么,于是只能静观其变。一些盐商想找人去私塾里打探一下,却不想私塾周围布满了西厂铁骑,别说是人,就连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进私塾里面去。

    大家想不明白梁薪这是准备干嘛,他一无设备,二无技术的收那么多粗盐来有什么用?难道他还有点石成金的功夫,可以用巫术将粗盐一下变成精盐?扬州盐商们全都等待着,想要看看梁薪最后究竟能整出了什么花骨朵出来。

    私塾里面,梁薪与诗音、秦晴、知画三女站在一起。知画有些不解地问道:“相公,我听说要将粗盐炼制成精盐需要很多材料进行多次熔化、过滤,你就凭这些东西能炼制精盐吗?”夏知画说着指了指面前那些她看着有些奇奇怪怪的设备。

    梁薪刮了刮知画挺翘的鼻子道:“无非就是粗盐提纯而已,这样的技术在我老家未及弱冠的孩子都会。你就瞧好吧,今儿相公我就告诉你什么叫‘知识才是第一生产力’。”

    梁薪说完挥了挥手,早已准备的西厂铁骑立刻开始行动。从昨天晚上开始,梁薪就让人制作出了大量的蒸馏水,虽然没有现代化设备得来的蒸馏水那么纯净,但是在这北宋绝对已经够用了。

    梁薪命人拿来干净的木桶,往木桶里面倒入蒸馏水,然后将粗盐按照比例溶解进去。等到粗盐完全溶解过后梁薪就命人找来上好的棉布将木桶口部密封好,然后再将木桶反转过来,下方用另外一个木桶接着。

    盐水透过棉布慢慢滴入下方的木桶之中,等到完全滴完后众人就发觉那棉布上残留有不少杂质。梁薪又命人将刚才的步骤再做一次,如此反复直至最后棉布上再无残留的杂质。

    梁薪看过最后过滤这次的棉布后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了,开始制盐吧。”

    经过重重过滤的盐水一下倒入灶台上那经过仔细清洗过的铁锅之中,下方用大火不断燃煮,上方有一名西厂铁骑架着梯子用铁勺不断搅拌。

    水分经过加热慢慢蒸发,白色的盐逐步显露出来。印江林跑过来对着梁薪拱手道:“大人,有盐出来了。”

    “好!”梁薪笑了笑,带着三女走过去。精盐已经完全显露出来,看到那洁白、细腻、泛着微光的盐在锅中转动,诗音她们都觉得神奇不已。知画更是惊声叫道:“精盐!真是精盐!”

    梁薪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他毕竟有领先于北宋**百年的知识和经验,外加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撑,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连一个初中生都能做的粗盐提纯都完全不了,那他这一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梁薪伸手从锅中抓起一把盐,细细的白盐从他指缝中慢慢漏下去。梁薪摇摇头道:“这样的盐还不是最完美的,改明儿我再用煤、木材、果壳炼制一点活性炭出来。这盐还能更完美一些。”

    诗音咯咯笑了两声,她看着梁薪的头道:“有的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看你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这世界上的事似乎就没有你不懂的。”

    梁薪伸手揉了揉诗音的头发,不过梁薪似乎忘记了诗音现在是男装打扮。他这一番动作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西厂铁骑产生了许多不好的遐想。

    第一次试验成功,梁薪当即下令:“全力制盐!”

    “是!”西厂铁骑一早接受过梁薪的培训,所有人按照梁薪教的方法按部就班的炼制粗盐。房间里的温度慢慢提升起来,那堆积如山的粗盐慢慢降下去,一担一担的精盐整齐摆放在私塾里改建的库房之中。

    第二日一大清早,扬州城南旺通路上一连四家旺铺一起开门营业。四家铺子挂着统一的招牌,名为忠义精盐。

    一阵舞狮助兴,鞭炮鸣响之后,林冲与几名掌管、店员一起走出来向围观的街坊们行礼。然后林冲开口说道:“各位街坊,自今日起由忠义侯梁薪出资经营的忠义精盐正式开始售盐。我们对外零售,也接受大规模批售。零售四十文一斤,批售三十文一斤。”

    “哇!”林冲话刚出口,围观的人顿时沸腾了。这是什么情况?精盐不是七十文一斤吗?怎么就变成四十文了?批售还只要三十文?

    原本只是来凑热闹的人有了购买的**,他们生怕忠义精盐的盐量储存不足,今天四十文一斤卖出去很多售光,明天就得提回原价,他们就再也买不到便宜货了。

    林冲也不再多说,最后再行一礼道:“欢迎各位街坊光临!”

    “我要五十斤!”“我!我要三十斤!”“我也要,我也要……”

    林冲刚走进店内就看见那些街坊像疯了一般冲进店铺买盐,还好梁薪早有准备,一些乔装打扮成店员的西厂铁骑立刻出来维护秩序。很快民众们排成了一条长龙,开始进行有秩序的购买。

    当第一个人买到盐后顿时忍不住抓了一点放在嘴里,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细,这么好的盐居然只要四十文一斤。”

    “喂!买了就到一边呆着去,别站在那里挡路,我们还要买呢。”后面的人见那人买了盐却还不离开,顿时嚷嚷起来。

    那人愣了愣,回头看了一眼后立刻说道:“不,我再要八十斤。”

    忠义精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扬州,从清晨到正午,前来忠义精盐买盐的人不止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幸亏梁薪一早预见到这种情况,驮货的骡车在中午的时候又运了不少精盐过来。

    看见忠义精盐的精盐储存量这么大,民众们害怕自己买不到盐的心情总算消散了一些。大家的购买也逐渐趋于理智。正午刚过的时候梁薪更亲笔写了一封告示,告示上承诺至少三年以内在无不可抗拒之外力因素影响之下,忠义精盐之盐价绝不上涨。

    如果说忠义精盐一开始低价售盐,扬州盐商们还以为那是梁薪的一个促销活动的话,那么现在梁薪的告示出来就彻底碰触到了扬州盐商们心里那一根敏感的神经。

    扬州盐商总会立刻召集所有盐商集合开会,不到半个时辰扬州盐商们就聚集在了一起。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到春风得意楼边玩边说,这一次大家都直接到了商会会社。

    五十多人齐聚盐商总会会社议事堂,宋公辅端正前方主位处,其余人也依据自己的地位一一排位而坐。宋公辅扫了众人一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各位,那忠义侯梁薪终于开始动手了。今天忠义精盐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宋老爷,忠义精盐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只是就凭那梁侯爷一人之力应当影响不了我们整个扬州的盐价吧?”位居扬州盐业第五的沈殿堂说道。

    宋公辅轻哼一声,而后说道:“我们都太小看这梁侯爷了,自从他来到扬州直至现在,每做一件事我们都清清楚楚。他明明是没有炼盐的师父,设备的。但是今天他那成色比我们都要好的精盐是从何得来?”

    “对啊,对啊。我派人去看过忠义精盐那盐,的确是上等货,那种成色的货我们家的盐场根本做不出来。”扬州盐业中稳坐第三把交椅的刘启凡摇摇头道。

    宋公辅摸了摸自己下巴的山羊胡,微微思虑一下后道:“现在不是谈论那梁侯爷的货成色好与不好的时候,也不是去想他货是从哪里得来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应对,具下面的人来报我们宋家盐铺今天的销售量足足降了七成还多。”

    “我们家也是啊,今天就只卖了十斤盐。”“我们也是啊……”底下的盐商们纷纷嚷嚷道,大家一致道:“宋老爷,你就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吧。”

    宋公辅想了想后道:“那梁侯爷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他的盐再多也有个量。明天我们就大量去收购他的盐,让他无盐可买。然后我们再转手把他的盐以七十文一斤的价格卖出去,如此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底下盐商们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众人纷纷对着宋公辅称赞道:“宋老爷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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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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