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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极品大太监txt下载     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五章 进军西夏,夜袭肃州

    西夏地处西北边陲,地广人稀,环境气候相比起大宋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十分恶劣。不过不管环境再恶劣也好,西夏所在的位置恰好就在辽宋之间。如果占领的西夏再打通辽宋的西北边境,那么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贸易中转站。

    由于通讯工具落后的原因,兴庆府发生的事现在还仅仅只有兴庆府周边的人知道,居于边境的人尚且还不知道。不过这几天黑水镇军司和黑山威福军司的兵马都开始往兴庆府方向调动,因为李仁爱以八百里加急送了手谕过去,让他们立刻调兵回朝清剿叛逆。

    不过李仁爱的手谕刚到,李仁浩的手谕连带着兵符、玉玺印章紧跟着就一起送达。这一下黑水镇军司和黑山威福军司的统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两位都是皇子,到底哪一个说的真话哪一个说的是假话呢?两个军司的统领最后都做出了一个一致的决定,先回去再说,到了看见谁比较厉害就听谁的。

    而此时西平府这边童贯的西北边军已经跨过边界往西平府扑来,西平府旁驻守的是翔庆军。翔庆军在西夏国内也属于一支精兵队伍,双方在西平府僵持起来,西北边军暂时还无法突破西平府到达兴庆府驰援李仁浩,帮助他一举歼灭了兴庆府外盘踞着的李仁爱。

    西夏的局势如今暂时僵持在了一起,但就在此时此刻一支从辽地西北路上前来的十万铁骑从西州回鹘的伊州借道直达进入了西夏的沙洲。这支铁骑不是别人,正是由梁薪亲自带领着的忠义铁骑。

    西州回鹘本身本身就是西北贸易镇的大客户之一,他们手中购物券的持有量比之西北路上的一些势力只多不少。故而梁薪提出找他们借道时他们立刻就答应了,而当梁薪带着十万铁骑经过时,西州回鹘的人险些没吓死。他们心有余悸地暗自想着幸好自己答应了梁薪借道的请求,否则就凭这十万铁骑说要直接将强行过关他们也无力阻拦。

    西夏的边军如今都慢慢在往兴庆府靠拢,边境的守关力量薄弱了很多。梁薪自西州回鹘进来一路通过沙洲和瓜州都无人能够阻拦他,毕竟是十万铁骑,整个西夏的骑兵加在一起也不过比这个数多一点而已。

    过了瓜州就是一片平地,至肃州以前没有任何城池阻拦。梁薪骑着北阻卜贡献来的纯种汗血宝马,身旁跟着威猛的大白。在他周边十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铁骑存在,因为普通战马根本就不敢靠近大白,除了梁薪胯下这一匹汗血宝马。

    此时前来西夏原本梁薪是不准备亲自带的,按理说这样的事只需要交给耶律大石和夏琉、龙爵他们就能够轻松处理好。但是梁薪听闻童贯也掺和在这里面后就选择了自己亲自出马,童贯这支老狐狸梁薪十分了解,做他的对手如果不小心一些恐怕被他吞了连骨头都找不到在哪儿。

    肃州是兴庆府的第一道屏障,在西夏属于重镇,故而这里派有重兵把守。自瓜州退下的西平军司和甘肃军司都戌守在此处,两军司的兵马加在一起共计有近十万兵马。梁薪达到肃州城楼下时整个肃州城已经处于一个高度的戒备状态之中。

    控制着胯下的战马停在弩箭的射程范围之外。梁薪打量了一下这座肃州城,城墙虽然不算太高,但总算够厚。如果要爬上城墙必须得借助云梯、爬城索之类的工具。梁薪这次出来带的全是骑兵,平地作战是一把好手,但是要说攻城恐怕能力就有些略显不足了。

    当然,梁薪他们也不是一点攻城的能力都没有。毕竟是十万人,就算是用血肉之躯去撞城门也能将城门给撞开,只不过在梁薪的心中这些骑兵都是他的宝贝疙瘩,他不愿让自己的骑兵都太多伤亡而已。

    时间已至下午,梁薪没有立刻下令攻城。他先让部队就地扎营,然后便没有了动静。夜幕降临,西夏的夜有些寒冷。不过忠义铁骑的盔甲棉袄都是精心制作的,故而也没人觉得有多么不可忍受。

    梁薪、上官一止以及龙爵三人从营帐中走出来,放眼看着前方的肃州城,梁薪笑着问龙爵:“怎么样?如何破城有想法没?”

    龙爵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轻松:“依我看直接组织一支八百人的突袭队伍,这八百人就选队伍中身手最好的人。属下与王爷还有上官前辈先攻上城楼,然后让这八百人带着爬城索爬上城楼。这样我们先将城楼抢占一段时间,下方士兵便以破城锤撞开城门攻进去就可以了。”

    梁薪与上官一止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微微点了点头。梁薪微微一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做。下令去准备吧。”

    “是!”龙爵应了一声后离开。

    黑夜,夜幕之下的平原静悄悄的。肃州城上的士兵们全都不敢入睡,因为他们生怕自己在睡觉的时候被人袭城割断了脖子。不过当然,比之白天城楼上士兵们的戒备要松懈很多。

    西夏的夜与大宋的夜有些不同,大宋的夜晚月光明亮,明月照射下来可以将下方的景色看的清清楚楚。而西夏由于白天飞沙走石,所及即便是夜晚也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视野模糊。

    从梁薪他们的营地之中,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其中领头的三名黑衣人如同三道鬼魅一般,身形一晃人就已经不见了。从营地到城墙底下不过就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而已。后面的八百个黑衣人则一直匍匐去前进着,速度也很快,并且找的全都是最黑暗的地方走。

    到了城墙底下以后梁薪脚尖一点整个人一下蹦上去,然后他拔出一把匕首插在城墙的墙缝之中,身体翻转一圈脚尖再在那匕首手把之上轻轻一点便上了城楼。城楼上的一名士兵突然看见梁薪出现在面前险些没有吓死,就在他瞪大眼睛张着大嘴巴准备大叫之时。

    梁薪左手捂着他的嘴,右手一挥一道寒芒闪过,此人立刻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慢慢倒在地上。这名士兵身旁的几名士兵听见一点动静扭头过来,不过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恐怕他们连梁薪的长相都还没有看清楚,梁薪右手一挥三道流光射出瞬间将他们的喉咙割断。

    这一切说来有些复杂,但实际上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发生并且结束了。紧接着上官一止和龙爵上得城楼上来,梁薪抬头示意了一下,上官一止和龙爵分别将西夏军服换上。三人守在这里等待着下方八百名士兵爬上城楼。

    下方八百名士兵很快从城楼底下爬上来,他们刚刚进入城楼上的时候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来。梁薪和上官一止一下窜出去,这队巡逻的士兵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两个穿着己方军服的人一下冲过来就开始砍杀,而等到最后一个反应过来可能是敌袭的时候,他已经被龙爵捂着嘴一剑结果了。

    梁薪他们带着上了城楼上的士兵一路杀过去,一边杀的同时一边更换身上的兵服。杀到后面他们那八百人已经全都换了兵服而没人发现,最后走到正前面的地方。梁薪身上穿着的是一名协长的制服,他带着那八百名士兵走过来说道:“诶,你们都退下吧,我们奉命前来换班。”

    梁薪这一句西夏语是刚刚才学的,他那超强的记忆力使得他不仅将这句话记下了,并且说的和原本那人没有任何区别,听上去十分地道。守在城墙边的这些士兵们本身就累的有些受不了了,听见梁薪他们是来换班的这些人立刻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收好了弓箭,兵器之后他们的一名协长对着梁薪问道:“你们怎么没有带弓弩箭矢?要不要先用我们这个?”

    可惜了,这句话这名协长是用西夏语说的,梁薪根本听不懂。梁薪看着这名协长,协长忍不住再问了一句:“到底要不要用我们这个?没有弓弩箭矢你们怎么守城啊?”

    梁薪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名协长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他看着梁薪问道:“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属于那位统领麾下的?”

    这次他是故意用汉语问出来。梁薪淡淡说道:“早说人话不行吗?”说完,寒光一闪这名协长的头颅一下飞起来。梁薪动手的同时上官一止和龙爵也一起动手了,这一次不像之前那样可以悄无声音的杀人,很快城楼上就响起了“咚咚咚”的警报声。

    梁薪从怀中取出一支传讯烟火拉响,烟火一下散开。城楼下梁薪那原本安静的营地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叫声,两百名士兵推着那个巨大的破城锤冲过来。

    梁薪、上官一止、龙爵三人各自站一个方位,剩下八百名士兵则站在他们三人旁边应对着冲过来的西夏士兵。城楼下不断地撞击城门,城门发出砰砰的声音但就是没破。

    梁薪右手一挥,三道流光射出去胡乱地穿梭着,反正它随便动一下要的就是人命。

    突然,梁薪听见“砰!”的一声。城楼下方爆发出一股欢呼声,梁薪明白:“肃州城破了。”

第九十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天意。朝阳初升的时候肃州城被梁薪所破,与此同时西平府这边也被童贯所破。当然,论起破城的代价,童贯在西平府丢下了三万多具尸体,而梁薪在肃州城只伤亡了不到两千人。两者孰高孰低当下立判。

    所谓兵贵神速,童贯破了西平府以后不敢再多做任何逗留,直接往兴庆府赶去。而此时兴庆府却是真的出事了。

    离兴庆府较远的人可能还不知道兴庆府这次的事件究竟是李仁爱不服李仁浩上位而造反,还是李仁浩谋逆。但是离兴庆府较近则不一样,他们都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当时祭祖大典之上有那么多的皇室宗亲在场。

    白马强镇军司和卓啰和南军司赶到西凉府以后便立刻宣布了支持太子登基,李仁爱手中原本就有四万多jing锐的宿卫军,再加上西凉府原本的两万余兵马。此刻得到白马强镇军司和卓啰和南军司的支持,李仁爱手中的兵力一下变成了十六万多。

    手握这么多的兵马李仁爱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宣布攻城。十六万大军一下将兴庆府围的水泄不通,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而李仁浩也慌了,立刻唤人叫来童武。

    童武到达皇宫之中见到李仁浩,李仁浩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之上不安地对童武道:“童将军,现在怎么办?兴庆府已经被围了,不知道童大人的西北边军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童武从怀中取出一封加急信件递给李仁浩,李仁浩展开信纸看了一下后微微松了口气。童武道:“义父刚刚才攻破西平府,如今他正朝着兴庆府赶来,皇上不必惊慌。”

    李仁浩点了点头,对于童武称呼他为“皇上”他还是十分高兴的“希望童大人能够快一点,如今李仁爱十多万大军将兴庆府围着,我们撑不了多久的。”

    童武摇了一下头,他眉头微微皱着叹了口气:“其实我义父那边皇上一点都不用担心,现在最令我担心的是另外有一个人带着大军进入了西夏境内,并且前几ri已经攻破肃州城如今正朝着兴庆府前来。”

    “童将军说的是?”李仁浩问道。

    童武再度叹了一口气,神se有些凝重地说出那个名字:“梁薪。”

    “梁薪?”李仁浩微微一愣后笑着说道:“梁薪来了?他来西夏干嘛?不会是来帮助朕的。”

    听见李仁浩这么一说童武顿时傻眼了,傻瓜都知道梁薪是趁着西夏如今一潭浑水所以跑过来浑水mo鱼的。但是李仁浩居然还认为梁薪是来帮助他的,童武顿时感觉有些无语,不知道该怎么接李仁浩的话。

    李仁浩呵呵一笑道:“童将军放心,梁王爷与朕乃是结识多年的好友。不过他来西夏有何目的,只要我们见面以后都是可以商量,朕知晓他的为人,他不会对不起朕的。”

    童武再次愣住了,他真想冲过去抓住李仁浩的头发问他,梁薪就是怎么样给他如此信心的。不过既然李仁浩都已经这样说了,童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三ri时间一晃而过,李仁爱发动了几次攻城行动最终都没能将兴庆府攻破。不过兴庆府的外城已经丢了,如今李仁浩已经将所有士兵龟缩到内城之中守卫着兴庆府。

    今天是第四天,李仁爱不想再等了,他组织了所有兵力准备一举将兴庆府攻破。十数万兵马气势汹汹地列在兴庆府前,只等李仁爱一声令下这十数万兵马就会一下冲出来。

    这一次攻城李仁爱准备的比之前齐备很多,攻城的器械准备的一应俱全。李仁爱骑着一匹枣红se高头大马位于中军位置,看着前方的兴庆府李仁爱心中有些ji动。终于要了解,李仁爱从未想过自己登基居然会出现这么多的bo折,如果不是因为李乾顺最后出现可能他最终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父皇,你的仇儿臣一定会帮你报的,孽子忤逆其罪当诛。”李仁爱缓缓抬起右手,他右手手中握着一杆令旗。只需要令旗落下,十几万士兵便会一下冲出去攻破兴庆府。

    此刻兴庆府城楼上李仁浩正双手紧紧地抓着童武的胳膊,童武心里泛起一阵阵恶心。他知道李仁浩是太监,同时也知道太监总是有一些不被外人理解的爱好。童武的眉头一皱再皱,不过却又不好意思将李仁浩的手打开。

    李仁浩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道:“童童将军,如果一会儿抵挡不住你会带着我一起逃走的?”

    童武将胳膊从他手中取出来然后不着痕迹地推开他一点道:“皇上放心,我义父应该也快到了,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撑一段时间轻而易举。我们只需要坚持一下就能扭转整个局势了。”

    “全军听令!”李仁爱看着前方沉声叫道,他十分享受这一刻的感觉,彷佛所有局势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杀!”李仁爱一下落下右手,十数万士兵齐齐爆发出一股喊杀声,那声音似乎已经形成一股有形的音浪让李仁浩内心胆颤不已。他大声对童武叫道:“不行,我们顶不住的。朕好不想死,带朕离开,立刻带朕离开,快一点”

    童武双目微微一眯,他双目之中闪过一抹杀光。前方烟尘滚滚,童武嘴角lu出一丝微微的笑意。来了,那大大的“童”字从烟尘之中展现出来,身材魁梧高大的童贯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居然奔跑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手中提着一把大刀大声吼道:“杀!为了我们的荣华富贵!”

    彪悍的西北边军在西北守边战中其实一直都是占着便宜的,不过因为童贯习惯了要保留自己的实力,所以才没有在西夏真正的打出什么大胜仗。他很清楚一个道理,只要他和西夏的仗还在打,朝廷每年就会给他一大笔军费。不给还不行,连拖欠都不可以。

    但是此刻不一样了,童贯是为了自己而战,其战斗意志又岂是以往所能比拟的。西北边军的家底不算深厚,但至少也能称得上是有底蕴的军队。作为大宋以往当之无愧的王牌军队,大宋所有的战马几乎都在西北边军。

    此刻西北军万马奔腾而来,他们一边奔跑的同时一边抽出布条将马的双眼遮上。看不见任何景象的战马只知道全力往前冲,很快西北军就一头扎进了李仁爱的军队之中。

    西北军如同一群猛狼一下扑进了李仁爱他们这群野马群之中,也不能李仁爱他们一点还手之力没有,但是童贯他们突然加入战局,确实打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西北军里的骑兵一下从李仁爱麾下军队的这一端插入,然后从另外一端穿出来。然后他们一下拉开战马眼前的布条调转马头再度冲进去。骑兵之利不在于其人多,而在于其势不可抵挡。骑兵利用其速度和战马的冲击力,完完全全可以完成以少打多的效果。

    西北军的骑兵在李仁爱的军队中来回穿插大杀特杀之时,童贯带领着的步兵一下冲过来。双方合在一起便战成一团,西北边军的勇猛彪悍此刻便展现出来。他们一旦开始厮杀了就完全忘却了生死,就算是死他们也会在临死的那一下尽量我带走几个。并且他们士兵与士兵之间的配合十分默契,常常是三个人隐隐形成一个小组进行作战。

    城楼上的童武见到西北军来了立刻大声叫声:“所有人跟着我一起,打开城门杀出去!”

    兴庆府里的人冲出来,四万余生力军加入再一次给予李仁爱麾下军队一个巨大打击。胜利的天平逐渐向李仁浩这边倾斜着。

    而此时此刻的梁薪又在干嘛呢,此刻的梁薪刚刚到了西凉府。西凉府的兵马已经全部被李仁爱带走,所以梁薪十分轻松的将西凉府占下来。兴庆府爆发的战斗梁薪十分清楚,探子一早就将消息报过来了。但是梁薪决定了按兵不动。

    见到梁薪按兵不动龙爵有些不理解了,他跑到梁薪的书房之中问道:“王爷,现在童贯正在和李仁爱作战。不管哪一边赢了都会立刻入主兴庆府,到时候我们可什么都捞不到了。”

    梁薪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李仁爱这个毛头小子是玩不过童贯的,所以胜利的人必然是童贯无疑。”梁薪又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童贯入主兴庆府后我们绝对不可能什么都捞不到。因为童贯是不会轻易把兴庆府让给李仁浩的,等他lu出了狐狸尾巴以后我们再出面联系李仁浩,届时李仁浩对我们感恩戴德,并且和我们里应外合。那个时候”

    “哦,原来如此。”龙爵恍然大悟:“那个时候童贯刚刚经历大战手下兵士疲乏不堪无力作战,而那个时候我们又有内应帮忙,届时以逸待劳以最小的代价达到我们的目的。”

    “聪明。”梁薪点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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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胜负已定,不守信义(第一更)

    童贯此人从一个小小的太监成为枢密院院事,西北监军。手握兵权近十余年,权倾内外。在与赵佶、蔡京、梁师成等等权谋高手的对弈之中,他从未落过下风,虽然也曾吃过一些小亏,但最后都占了一个大便宜回来,所以梁薪说童贯是一只老狐狸,这并不为过。

    西北军和李仁爱麾下兵马的战斗之中,西北军的损伤并不算太大,而损伤最大的反而是李仁浩的都城卫戌军损伤十分惨重,三万余兵马最后完整无缺的仅仅不足八千人,其余不是战死就是重伤或者轻伤。

    童贯的及时赶到打得李仁爱措手不及。战局胜负开始逐渐明朗的时候,李仁爱手下的一部分兵马已经开始四处逃窜。童贯单人提刀驾驭快马冲过去,李仁爱身旁的亲卫提着长刀迎向童贯。童贯突然一下从马背上飞跃而出,跃过那几名亲卫一下落到李仁爱的马背之上。

    李仁爱大惊,整个人一下掉下马去。童贯用一条绳子缠绕住李仁爱的脚踝,然后将绳子的另外一端绑在马鞍之上。“驾!”童贯大吼一声,李仁爱那匹纯种的北漠王骑立刻放开马蹄开始飞奔。堂堂西夏太子李仁爱竟然被马匹拉着在地上滑走。

    砂石将李仁爱的衣服和皮肤划破,李仁爱一边痛苦的大叫着一边大声叫喊道:“李仁浩,你勾结外贼谋朝篡位,西夏江山迟早会败在你手中,你是西夏皇室的千古罪人!”

    吼完这句话,李仁爱从腰间拔出他那把精美的短刀,然后一下插进自己的心脏之中。鲜血从李仁爱的胸口喷涌出来,童贯拉着李仁爱的尸体还往前跑了好长一段路程。突然间他挥刀将李仁爱的头颅砍下来,然后俯身拾起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吼道:“你们主帅已死,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仍旧抵抗者活捉之后五马分尸!”

    原本李仁爱还被童贯拉着在地上滑行时这些西夏士兵就已经失去了士气,此刻再看见李仁爱的头都被砍下来了,这些西夏士兵自然再无战心。战场上的战斗停歇下来,紧接着就是扔兵器的声音响起。

    “赢了!”李仁浩兴奋地挥了挥手拳头,此刻的他已经开始在幻想自己该挑选一个黄道吉日然后举办一个盛大的登基大典,接受万民跪拜百官臣服。嗯,还应该有一个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之类的。

    西北军将战俘用绳子捆好,然后打扫了战场之后再列成队准备入城。童贯骑着战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抬头对着城楼上的李仁浩挥手示意,李仁浩一边挥手回复一边连忙下令道:“快,打开城门,立刻打开城门。”另外他还命人回了皇宫,让皇宫御膳房里的御厨准备丰盛的酒菜以款待童贯等人。

    城门打开,童贯带着西北军走进内城之中。其实按理说西北军应该就留在外城,毕竟内城是属于皇都,西北军是不应该进去的。但是李仁浩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这个细节。而童贯自然不会理会这个,直接带着人就进了城。

    进入兴庆府内城以后,十余万西北军在城里行走显得特别拥挤。无奈之下李仁浩只好开放了皇宫旁边巨大的皇家狩猎场供西北军入驻。

    安置好西北军后童贯带着一众亲卫亲信和一干将领随李仁浩等人走进皇宫。从皇宫的正阳门进去,童贯就四处在打量这个皇宫。西夏的皇宫没有汴京的那名气派,但是也颇具规模,算得上有皇室威仪。并且西夏皇宫的设计有大部分都参照了汴京皇宫的设计,故而格局上与汴京皇宫有些相似,这倒让童贯下意识地想起当初的汴京皇宫来。

    此刻时间已经是申时末,就相当于现在的下午五点左右。在西夏皇宫的崇文殿内李仁浩举办了一场宴会为童贯接风洗尘,宴会之中坐着以杨君礼为首的十几个大臣,然后便全是童贯带来的一干西北军将领。崇文殿外守护着的侍卫除了皇宫之中的宫廷侍卫以外,剩下的便是童贯的亲卫亲信。

    所有人的面前都摆着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着各类珍馐美味,以及陈年好酒。李仁浩端坐于正上方的皇位之上,他端起酒杯对童贯说道:“童大人,此次若非你救援及时恐怕兴庆府危矣啊,朕今日带领咱们西夏各位重臣敬童大人你一杯,希望我们西夏与童大人的友谊能够永世长存。”

    李仁浩话一说完,座下的那十几位重臣立刻端起酒杯对向童贯。

    童贯抬头扫了李仁浩和那十几位西夏大臣一眼,他摆弄着面前的酒杯露着玩味的笑意说道:“皇上和各位大臣敬在下酒,在下真是受宠若惊了。不过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想求皇上,还望皇上能够答应。”

    “哦?”李仁浩微微一愣,然后放下酒杯笑着说道:“童大人有事尽管到来,你对朕有大恩,你说提出的要求只要朕能办到的朕一定答应你。”

    童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皇上,事情是这样的。在下长年生活于行伍之中,行军打仗多年常常需要骑战马。这久了以后腰就落下了顽疾,所以坐在一个如此矮的位置上腰部有些不适。如果可以的话,在下想和皇上换一个位置,我坐皇上那儿,皇上坐到我这里来如何?”

    “童贯!你什么意思?”西夏兵部尚书拓拔也先听完童贯的话后立刻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碗筷杯碟都弹了起来,响起一声响亮的声音。“龙椅乃是皇上独有,是皇权的象征,岂是你想坐就能坐的?你好歹也为官十几年了,这样的规矩你不可能不懂,此刻你提出这个要求是何用意?”

    童贯含笑看着拓跋也先,他没有说话似乎当做了拓跋也先不存在一般。但是此刻童武站了起来,童武腰间挎着宝剑,他右手握着剑把走到拓跋也先的桌子面前冷冷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义父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吗?”

    话音落,寒光乍现,剑回鞘。一道血痕从拓跋也先的额头处一直沿着鼻尖笔直的到达他的下巴尖处。童武好似没事人一般转身走回去,又在童贯左手下方坐下。童贯手中依旧摆弄着那个酒杯,刚才的事他似乎没有看见。

    崇文殿上突然寂静无声,一名兵部尚书,西夏国内排得上前几名的大臣就这样死了。只因为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这样死了……

    “砰!”突然童贯也拍了一下桌子,他拍桌子可不像拓跋也先那样只是将碗筷杯碟震跳起来。红木长桌直接被他震裂成几大块,童贯双目突然一下看向李仁浩。他行军打仗十数年,手下亡魂何止千人。此刻他冷眼看向李仁浩,李仁浩瞬间被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滚下来!”童贯沉声喝道。李仁浩顿时忍不住愣在了位置上,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抓着龙椅扶手骨节都有些泛白。李仁浩张嘴颤声道:“童……童大人,你……你这是何意?”

    此刻大殿之中的吏部尚书何开平也看不下去了,他一下站起身来看着童贯说道:“童大人,你别忘了,这里可是西夏!”

    童贯抬起头看着何开平微微笑道:“我没有忘记这里是西夏。但是我也没有忘记我西北军从庆州打过来,用三万好儿郎的性命破开了西平府。如今西平府已经落入我的囊中,西平府过去便是我的驻军之地。我要取这兴庆府,还有谁能阻拦?我取下这兴庆府,又有谁能奈我何?”

    童贯一下拔出腰间的大刀指着李仁浩道:“给我滚下来,听见没有?”

    李仁浩看了他那十几个大臣一眼,杨君礼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已经悟道入定,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其他十几个大臣全都是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敢用目光和李仁浩对视,更没有一个人再敢像何开平这样站出来为李仁浩说一句话。

    李仁浩心中悲愤不已,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童贯道:“童贯,你不守信义。”

    “信义?”童贯突然仰头哈哈大笑,他笑得十分开怀,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好笑的笑话一般。童贯看着李仁浩道:“就凭你也配跟我讲信义?一个弑兄杀父,谋朝篡位的王八蛋也配跟我谈信义?一个跟我一下胯下无卵的阉人也配跟我谈……信义?”

    “砰!”李仁浩抓起酒壶一下扔向童贯,童贯微微侧身躲开,酒壶落在地上碎开。

    童贯最后一句话明显激怒了李仁浩,他指着童贯大声吼道:“童贯,今日算朕中了你的奸计,但是今时今日你的所作所为,朕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童贯微微一笑,他摇摇头道:“记住,这个天下弱肉强食,皇位都是有能者居之。就凭你想要坐皇位……哼哼,你没这个命。”

    说完,童贯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皇位。曾经,他一生的愿望只是为了封王,而如今,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称帝也是可以的。

    李仁浩与他同样都是阉人,李仁浩都有做皇帝的念头,他童贯为何不行?

第九十八章 落井下石,童贯被废(第二更)

    “可恶!混蛋!全都该死,该打进十八层地狱。”御书房中接二连三的响起瓷瓶摔碎的声音,唐代的唐三彩、西汉的玉璃瓶、隋代的碎花瓷等等放在现代全都是无价之宝的珍稀古玩被李仁浩一一摔碎。摔到后来摔无可摔了李仁浩的心中突然感觉一片茫然,他颓然无力地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李仁浩嘴里喃喃自语道:“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盯着地上那一地的陶瓷碎片,其中最锋利尖锐的那一块将他的目光吸引住,李仁浩走过去蹲下伸手将那一块碎片捡起来。他拿着碎片看着自己的手腕,就当李仁浩下定决心准备有所动作时,突然之间敲门声响起。

    李仁浩立刻松了口气,他像是做了什么剧烈的运动一般喘着粗气,连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沁透了。李仁浩将手中的碎片扔到一边大声吼道:“谁啊?”

    “皇上,是我。”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李仁浩一下就听出来这是他贴身小太监安德碌的声音。李仁浩深吸一口气尽量挺直胸膛道:“进来!”

    “吱呀……”安德碌推开房门走进来,他扫了一眼满地都是的陶瓷碎片以后走进房内来,小心翼翼地选了一块空地方安德碌跪下行礼:“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平身吧。”李仁浩不耐烦地说道。之前他很迷恋“皇上”这个称呼,可是此刻他再听见安德碌称呼他为皇上,他顿时感觉有一种被讽刺的意味。幸得李仁浩知道安德碌不会故意讽刺他,否则他非对他动手不可。

    “有话就快说,没事就快点滚出去。”李仁浩冷着脸,满脸写着“我很烦,别惹我。”

    安德碌站起身来点点头:“皇上,奴才知道你是为了童贯他们烦恼。不过奴才有办法替皇上分忧,皇上不必担心。”

    李仁浩听了安德碌的话后顿时愣了一下,他看着安德碌一脸的不相信,小小一个太监居然有办法解决童贯他们。李仁浩眉头微微皱着:“你这奴才可别胡说八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替朕分忧?”

    安德碌左右看了看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他将书信交给李仁浩道:“皇上,这封信是您的一位故友让奴交给您的,您看了以后自然会明白里面的一切。”

    李仁浩将信将疑地将信接过去,撕开信封抖开,抬头第一句话顿时将李仁浩吸引住:“仁浩吾兄,多日不见兄弟想念万分,今闻听兄家中突逢变故,故兄弟特来相助,若仁浩兄有需要,兄弟与兄弟麾下十万铁骑随时候命——梁薪。”

    看完落款,李仁浩立刻将信一收。他激动地拍了拍安德碌的肩膀道:“梁薪?这封信是梁薪交给你的?你怎么会认识梁薪?”

    安德碌:“回禀皇上,奴也是五日前偶然遇见梁王爷,然后梁王爷将这封信交给奴,说如果你有了麻烦就让奴将这封信交给您。如果你顺利登基,那就奴把这封信给撕掉。”

    “梁薪早就料到我会遭逢此变故?”李仁浩微微惊讶过后心中一阵感动,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好兄弟,知道我有事居然还专程来帮忙。”

    李仁浩立刻走到书桌旁边,幸好他一直摔的都是古董瓷器,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一点没动。李仁浩提起毛笔舔饱墨汁,然后在宣纸之上写下一段话。他拿起宣纸吹干墨汁以后李仁浩对安德碌问道:“德碌,你有没有办法能够联系到梁薪?”

    安德碌点点头,他走到御书房的窗户旁边推开窗户。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哨,将竹哨吹响以后没多久一头飞鹰自窗口飞进来。安德碌走到李仁浩身旁:“这是梁王爷的传讯飞鹰,我们只需要将信件放在这只飞鹰脚踝上的竹筒里面,它会将信送到梁王爷那里的。”

    “好好好,快一点。”李仁浩将信递给安德碌,安德碌接过信后卷好塞进那飞鹰的竹筒里面。安德碌将飞鹰放飞,飞鹰展翅入空。

    西凉府内,梁薪接到了安德碌的飞鹰传书后立刻唤来龙爵召集所有兵马准备。梁薪将纸条收好以后轻轻地笑了笑:“童兄,接下来就到了兄弟表演的时候了。”

    兴庆府的城防做的还算不错,特别是内城的城防更是严密。不过童贯这才刚刚接掌兴庆府,城内的防务都还没来得及安排,特别是他以为自己已经是胜券在握故而根本就没有理会李仁浩。而趁此机会李仁浩偷偷找到都城卫戌军剩下的那八千多人,说明原因以后都城卫戌军的统领趁着黑夜就将人召集齐准备夺城。

    城外,一朵绚丽的烟火升空绽放开来,紧接着又是一朵。三朵过后烟火停歇,都城卫戌军剩下的八千多人一下从军营之中冲出来直奔东城门。

    东城门外只站了不到三百人在城门口,就算他们有三头六臂要也不可能和这八千多都城卫戌军对抗。都城卫戌军冲过去挥刀便砍,不到三百名西北军连一个浪花都没翻起来就已经被都城卫戌军统统斩杀。斩杀了这些人以后都城卫戌军不敢过多耽搁,直接将城门打开。

    城门外忽然间马蹄声大作,万马奔腾直冲城门而来。他们的速度太快,城楼上的西北军还没得及搭弓引箭他们已经冲进了城门。第一批忠义铁骑进了城门以后立刻冲到城楼上开始拼杀起来,紧接着火光大作。数万铁骑手中持着火把,整个兴庆府外好似白昼一般。

    梁薪拔出手中的长剑大吼一声:“所有人,冲啊!”

    轰隆隆的声音好像要打雷了,又好像要把天踩塌下来一般。骑兵冲进兴庆府以后没有任何停歇,立刻开始砍杀。刚刚平静下来的兴庆府一下子炸开了锅,梁薪没有理会城中的战斗,他带着三百铁骑直接奔入了皇宫之中。

    从皇宫的正阳门进去,梁薪一马当先无人能挡。刚刚走到崇文殿外的操场上,童贯、童武带着一队西北军亲卫冲出来。见到梁薪童贯顿时大惊失色,他瞪大眼睛:“梁薪?”

    “好久不见了,童,兄!”梁薪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句话,他可没有忘记当初童贯是如何派人在汴京城中追杀自己的。如此忘恩负义之人梁薪此刻一点好感都没有。

    童贯自然也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说什么好听的都没用了,于是乎他干脆笑了笑后提起大刀指向梁薪:“梁兄弟,早就听闻你乃是一代武学奇才,为兄一直想找你切磋一下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既然在这样的情况下相遇了,那就让我们比试一下高低如何?”

    “呵呵。”梁薪微微一笑,他长剑抬起来指向童贯:“我给你这个机会!”梁薪将全身气势放开,这一下童贯的脸色瞬间变了,没有吃过猪肉难道他还没见过猪跑?童贯看着梁薪失声叫道:“宗师?”

    梁薪整个人一下跃起来,半空之中他剑尖直指童贯。童贯看着梁薪的剑尖刺过来,那速度似乎很慢,但是童贯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抵挡,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闪躲。似乎梁薪这一剑已经将自己的所有退路封死,同时还把自己的全身各处要害大穴笼罩住。

    宗师级的高手对于剑法的理解,真气的运用已经不是普通品级武者所能比拟的了。童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突然一道身影闪到童贯身前。梁薪眉头微微一皱,他将长剑收回来一掌将挡在童贯面前的这人震飞出去。

    童武一下摔倒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童武看着梁薪叫了一声:“老师。”

    梁薪看着童武,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童武,这是我和你义父的事,你没有必要参与进来。他当年对我落井下石,如今我杀他报仇也属应当。”

    童武摇摇头道:“老师,我虽然跟在你身边没有多久,但是你的忠义我常常铭记于心。义父从小将我抚养成人,我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你的剑下?要杀义父,就请老师先杀了我吧。”

    “你……”梁薪顿时有些为难了,童武从跟着他开始便一直对他十分尊重,如今他选择了要以命护卫童贯,梁薪还真对他有些下不了手。梁薪想了想后突然身形一闪到达童贯面前,“砰砰砰……”梁薪闪电般打出数掌,童贯一连吐出数口鲜血。

    他整个人倒在地上,童武大叫了一声:“义父!”他跑到童贯身旁抱起童贯。梁薪对童贯说道:“今日我给童武面子留你一命,不过作为当年你落井下石的回报,我暂时废了你的武功。如果下次再让我碰见你,那不好意思,我一定以我七尺青锋取你项上人头。”

    童贯看着梁薪冷冷说道:“你废了我,还不如杀了我。”

    梁薪眉头一皱,“我真想成全你,可惜你运气好,有一个好义子。带着你的西北军走吧,占据一个山头做个山大夫了此残生算了,中原逐鹿之战没你的份。想做一代君王,你没这个命。”

    “噗!”童贯顿时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讽刺的是,这句话他不久前刚刚对李仁浩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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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断根之仇,不共戴天(第一更)

    西夏的争夺以童贯和李仁浩的合作为开端,如今又以童贯带着西北军离开暂时落下帷幕。梁薪与童贯不同,当童贯撤离以后梁薪便直接和李仁浩谈了自己的条件。他没有想要李仁浩整个西夏,但是作为此次出兵的报酬,他向李仁浩索要了黑水镇燕军司以及黑山威福军司这两军所驻守的地方。

    黑水和黑山的边境都和上京道相连,而上京道往西北方向就是西北路。梁薪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吃掉上京道,故而他向李仁浩索取了这两个地方。

    李仁浩登基称帝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西夏国内究竟有多少人是支持自己的这个李仁浩尚不清楚,但是他能够很肯定一件事,像黑水镇燕军司和黑山威福军司这两支驻守在偏远边境的军队恐怕即使愿意臣服于自己也不会服从自己的命令。

    与其留下两个隐患,还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于是乎李仁浩就答应梁薪的要求。原本梁薪和李仁浩各取所需也算是和谐解决了整个西夏的争端,原以为此事能就此划上一个句号,但是就在梁薪决定要启程离开西夏的时候,李仁浩接到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并不长,但是看完整封信以后李仁浩有一种想要发疯的感觉。“砰砰砰砰……”御书房之中又响起了摔东西的声音,整个御书房刚刚添置的古董玉器又被李仁浩给全都摔碎了。他大声骂道:“原来那是一个阴谋,王八蛋!”

    李仁浩骂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有些累了,双手按在书案上喘着大气。突然门外响起安德碌的声音:“皇上,再有一个时辰晚宴就开始了,皇上要不要先洗漱准备一下?”

    “滚!”李仁浩大声骂道。

    门外的安德碌微微一惊,然后回了一声:“奴告退。”然后立刻转身离开。

    李仁浩抬起头看向御书房那张龙椅上面的四个大字,上面写着“君子不器”。看见那“君子”二字,李仁浩心中想的只有一句“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低声喃喃自语道:“此仇不报我李仁浩妄为人!”

    李仁浩拉开房门走出去,门口站着两名侍卫,看见李仁浩出来他们二人有一些紧张,李仁浩在书房里面发了疯似的砸东西他们二人是知道的。此刻李仁浩出来他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

    李仁浩看向二人道:“你们两个立刻出宫给我把克罗藏丹给朕传进宫来,就说朕要见他,要快!”

    “是!”两名侍卫应了一声后立刻离开。

    等到两名侍卫离开以后李仁浩大叫一声:“来人啊!”

    没一会儿两名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二人一起跪在李仁浩面前:“参见皇上。”

    李仁浩看向二人道:“你们两个,立刻去后宫之中传十位妃嫔到朕寝宫,明白没有?”

    两名小太监相互对望了一眼,其中一名小太监忍不住提醒了一下李仁浩:“皇上,后宫之中的妃嫔可都是先帝……”

    李仁浩还未正式登基,后宫都还没有开始建立,如今后宫里面哪里还有他的人。如今后宫里的嫔妃全都是以往李乾顺的嫔妃,等于就是他李仁浩的一群后妈。

    李仁浩双目瞪圆眼神之中瞬间燃起怒意,他一脚将说话的这名小太监踹到一边道:“朕做什么事轮到你来管了吗?立刻给朕把人传来,否则朕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是是……”两名小太监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立刻退下去传李仁浩的旨意。

    在李仁浩的寝宫之中,没一会儿就来了十个千娇百媚衣着华丽的妃嫔。李乾顺在世时后宫之中的妃嫔并不算太多,所以大多数的妃嫔他都宠幸过。如今站在这寝宫之中的妃嫔等于就是当初李乾顺的女人。

    李仁浩看着这十名女人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反而蕴藏了一丝疯狂。他坐在龙榻之上冷冷说道:“都把衣服脱了,到朕身边来。”

    十名妃嫔在来之前就大概猜到了自己会遭遇到什么,虽然她们心中对于这样有一丝抵抗,但是她们只是一群柔弱女子,除了服从以外她们没有任何办法。

    十名妃嫔依照李仁浩所说的那样将衣服全部脱光,直至脱到一丝不挂为止。然后她们一步一步地走向李仁浩,突然之间李仁浩哈哈大笑。他从身后取出一条黑色皮鞭,皮鞭用力打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李仁浩手持皮鞭挥舞上去……

    寝宫之中响斥着嘤嘤的哭泣之声,李仁浩无力地坐在龙榻之上脸上竟然是一脸满足之色。方才他拿着皮鞭追打这十个妃嫔时,这十个妃嫔全都惊声尖叫。那尖叫的声音让李仁浩十分享受,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强壮、勇猛的真正男人。

    不一会儿寝宫外面传来声音:“皇上,都城戌卫军克罗藏丹求见。”

    “让他进来。”李仁浩直接回答道。

    身材雄壮威武的克罗藏丹走进李仁浩的寝宫之中,走进房间克罗藏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十个一丝不挂美丽番茄但全身却布满鞭痕的妃嫔。

    克罗藏丹吓了一跳,他赶紧跪在地上对李仁浩叩头:“末将无意冒犯,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

    李仁浩摇摇头,他将手中的皮鞭扔到克罗藏丹面前:“不用害怕,只要等一下我安排你做的事你完成好了,这些都是朕赏给你的。另外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的权力。”

    克罗藏丹愣住了,这十个女人美貌番茄,从气质长相上分辨分明就是宫中的妃嫔。皇上居然就这样赏给自己了?克罗藏丹咽了一口口水,对于男人来说在这个世界上需要追求的东西也就是四样。女人、金钱、权力、面子。其中女人排在第一项,足见女人对于男人有多么的重要。

    克罗藏丹感觉自己大脑有些充血,他当即叩首道:“末将愿为陛下效力,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陛下有事请尽管吩咐末将。”

    “好!”李仁浩大声叫道。

    崇文殿。这里是西夏朝会开设之地,属于西夏皇宫的正殿。为了彰显尊重和重视,所以李仁浩两次都将宴会设立在了这里。上一次是童贯,这一次是梁薪。

    与童贯不同的是,梁薪这一次进入崇文殿只带了龙爵和上官一止两人,并没有像童贯那样还带了大批侍卫来。

    走进崇文殿,身穿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李仁浩早已在殿内等候。宫女太监们正端着各种珍馐美味在上菜,李仁浩看见梁薪后笑着加了一声:“梁兄,快快请坐。”

    梁薪点点头,带着龙爵和上官一止入座。坐下以后李仁浩首先端起酒杯向梁薪敬酒:“梁兄,这一次真是多亏了有你前来相助,不然童贯那老贼的奸计就得逞了,届时不仅朕性命堪忧,恐怕整个西夏都危矣啊。来,这一杯朕敬你,感谢梁兄你的救命之恩。”

    梁薪端起酒杯笑着说道:“皇上你太客气了。”说完梁薪一饮而尽。酒刚刚入口,梁薪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抬头看向李仁浩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仁浩略微一愣,看着梁薪问道:“梁兄何出此言?朕什么什么意思?”

    梁薪眼睛一闭,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圈后突然张口喷出一口酒水。“藏叶曼陀果,五年开花五年结果一年成熟,十分罕见。成熟以后将果实的籽晒干磨成粉,然后加入酒水就会变成无色无味的穿肠毒药。这种毒虽然厉害,但是要拿来对付我恐怕还有些不够。”

    “有毒?”刚刚端起酒杯准备喝的龙爵和上官一止立刻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二人身上没有带兵器,但却一下站了起来。

    李仁浩眼见阴谋败露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他目光阴沉地看着梁薪道:“没错,是朕下的毒?但是这不能怪朕,因为你本来就该死!”

    梁薪眉头一皱,对着李仁浩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李仁浩看见梁薪那个眼神后立刻暴怒,他大声吼叫道:“你还在装傻,你以为朕真的是傻瓜会被你一直蒙在鼓里吗?当年朕误中你的奸计,被你断掉人根,你说是不是你的计谋?可怜朕还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好兄弟,但是没想到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朕,你该死!”

    这一下轮到梁薪无语了,这一件事追本溯源算得上是他梁薪对不起李仁浩。人家李仁浩当初只不过是想找紫霞联姻而已,梁薪为了保住紫霞这才使计把他给废了。但是没想到李仁浩却傻乎乎的一直没有识破计谋,反而还一直把梁薪当作好兄弟,年年都有礼物书信问候。对于李仁浩,梁薪心中的确有愧。

    这一下梁薪也不生气了,他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之色说道:“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听见梁薪承认了,李仁浩更加暴怒,他大声叫道:“朕要你死!”

    李仁浩的声音一落,崇文殿外突然冲进来一大队士兵。

第一百章 收取西夏,称帝前奏

    看见这么一群士兵冲进来,梁薪摇摇头对李仁浩道:“没用的,就这么一点人根本不可能留住我们三个。算了吧,当年那件事算我对不起你,我一定潜习医术有朝一日为你重新续接一个新的上去如何?”

    “割都已经割掉了,还如何续接新的?你当朕真的是傻瓜吗?还会相信你的鬼话?”李仁浩右手一指大声下令:“凡是能取下此贼人头者,赏黄金万两官封一品!”

    李仁浩此话一出,士兵们的双眼顿时变得血红。黄金万两,官封一品。金钱、权力,什么都有了。士兵们兴奋地大声叫着朝梁薪他们冲不过,梁薪右脚一踢直接将身旁的桌子踢飞出去。第一个冲到他身前的一名士兵手拿着长枪,梁薪伸手将长枪夺下然后用力一挥。

    长枪立刻将几名士兵扫飞出去,与此同时上官一止和龙爵也各自夺下了一杆长枪。一名宗师巅峰境界的高手,一名九品大圆满的高手,一名初入九品的高手。此三人合在一起爆发出的武力的确不可小觑,但是梁薪却惊讶的发现,崇殿内的人越来越多,竟然已经有近两千名士兵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梁薪此刻明白李仁浩是真的对自己动了必杀之心,如果此时还留有任何一丝保留,说不定今天自己就要折损在这里了。当下梁薪暴吼一声,声浪传递开来震得一众士兵耳膜破裂,耳洞之都已经流出血来。

    梁薪右臂一阵,手的长枪立刻无数枪影。他身形暴转犹如凝成了一道旋风一般直接杀入了人群之,血肉飞溅尸体横飞,梁薪就好像是一头洪荒猛兽冲进了人群一般。

    “砰!”梁薪身形一下停下来,一道气浪将周边所有人震飞开来。离梁薪身体两米范围内出现一片空地,梁薪以枪代剑竟然逼出无数剑气。剑气四处纵横,围着他的士兵还明白怎么回事时身上、头上、手脚上就已经出现了数不清的伤痕。离得梁薪近的人直接被剑气切断脖颈手脚,死状惨不忍睹。

    “嗖嗖嗖……”霎时间三道流光从梁薪身上射出来,流光在四处飞走的同时,梁薪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鬼魅一般在人群之游走着。血肉喷洒在梁薪身上,在他所经过之处身后留下的便是一具具尸体。

    “砰!”梁薪手的长枪一下断开,他右手一挥三道流光回归他身体内。梁薪直接将手的长枪扔掉,他伸手抓住两名士兵一把捏断脖子,然后就那样抓着两具尸体挥舞着。

    已是宗师巅峰境界的梁薪就好像是一台人形杀戮机器一般,两具尸体在梁薪的手轻若无物,一段时间里面整个崇殿内只能听得见“砰砰砰砰…”的声音,然后便看见那些士兵被撞飞出去。

    当然,人力有穷尽时,梁薪如此应战固然威猛无双,但是他体内的真气也如同流水一般不断往外流逝。不过宗师境界的人本来体内真气就是自行运转大周天的,真气恢复度十分快。梁薪将手两具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尸体扔出去撞飞七八个士兵,他从怀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大把药。

    将药扔进嘴里嚼都没有嚼一下就直接吞下,这些药全都是大补之药,药进入腹之后药性立刻开始散发。一股暖流从梁薪的腹部传向身体各处,梁薪的丹田就好像快要干涸的枯井突然有了雨水一般。梁薪再度长啸一声,声响似乎要掀破房顶冲破云霄一般。

    离着皇宫不远的皇家狩猎场,西北军离开以后梁薪他们就住进了这里。原本在梁薪营帐里乖乖睡着觉的大白突然一下惊醒,它一下钻出营帐抬起虎头往皇宫之看了一下。突然之间大白跑到马厩之,它大吼一声吓的战马四周躁动。

    大白再次发出一声呼啸,战马立刻奔出马厩冲出去。数不清的战马将营帐踏坏冲出去,大白在后面追赶着,战马逐渐形成一团朝着一个方向冲出去——皇宫的方向。

    看见战马逃脱,狩猎场的忠义铁骑吓了一跳,他们赶紧去追自己的战马。于是就出现如此一场情景,一群战马在前面跑,一只白虎在后面追,然后一群士兵跟着在后面追。

    皇家狩猎场离着皇宫并不远,战马很快奔入皇宫之。进入皇宫以后大白继续驱赶着这批战马,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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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义铁骑就看见一大群士兵正将崇殿围着,士兵不断地往崇殿离涌进去,忠义铁骑们一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崇殿里再次发出一声狂吼:“都给我滚开!”

    听见这一声狂吼忠义铁骑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铁骑们大吼一声:“保护王爷!”“锵锵锵……”长刀出鞘,铁骑们狂吼着冲向那些西夏士兵们。

    忠义铁骑对上西夏都城戌卫军,这就相当于特种兵对上土匪流寇的概念。一开始数千人欺负三个人这些都城戌卫还一个个穷凶极恶如狼似虎,如今忠义铁骑一冲上来,他们立刻就抱着头四处逃窜了。居然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对咱们王爷不利,忠义铁骑纷纷翻身上马大声吼道:“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崇殿的都城戌卫军再无一个人能站立起来,梁薪转头想看龙椅方向。李仁浩呆若木鸡一般坐在龙椅那里,浑身是血的梁薪如同从炼狱之踏着尸山血海杀回来的修罗杀神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向李仁浩。李仁浩吓得浑身一抖,裤腿顿时有种暖暖的感觉,低头一看竟然是小便失禁了。

    梁薪走到李仁浩身前淡淡地说道:“当年的事的确是我错,我对不起你。今日你想杀我我不怪你,我师承大宋御医首席陈玉鼎,师父传授的玉鼎十三针有肉白骨活死人之效,只要我练成第十三针后我一定会为你医治的。西夏如今变成如此模样,我即便交给你你也守不住。所以对不起,我会将西夏给收了。”

    说完,梁薪转身往崇殿的门口走去。李仁浩看着梁薪的背影,在梁薪面前小便失禁让他感觉有种想要去死的冲动,而梁薪说他会收了西夏,这更让他心不甘。李仁浩咬了咬牙,大脑顿时一充血便大声叫道:“梁薪,你必须得死!”

    李仁浩从裤腿之抽出一把匕首冲向梁薪,路上经过龙爵身旁。龙爵一下跳出来伸手捏住李仁浩的脖子,梁薪转身叫了一声:“不要!”可惜这个时候龙爵已经指力一吐捏断了李仁浩的喉骨。

    梁薪双目一闭,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对龙爵点了点头道:“把他厚葬了吧。”

    没有了西北军、死掉了李乾顺、李仁爱和李仁浩。西平军司、甘肃军司、西凉府守军、白马强镇军司、卓啰和南军司一一遭受重伤的情况下,西夏再无一人能与梁薪比拼。此时此刻梁薪在西北路的底蕴一下展现出来,西北路那边早已准备好的十万兵马和大量职官员自南阻卜的领土横穿而过直接进入黑水来到西夏。这些职官员大多数是由曹元正培养的,所以他们之的很多人在行事风格上与曹元正十分相似。

    务实、快捷、缜密、具有超高的执行力。西夏一共有夏、银、绥、宥、静、灵、会、胜、甘、凉、甘、瓜、沙、肃一共十四个州,其余一些控制力较弱的偏远领土不去计较。如此大一个国家要想全部控制下来短时间内根本就是妄想,于是乎梁薪直接放弃了西夏一半的领地,将所有兵力用于控制从兴庆府到黑水这一带往东的领地。

    西夏的另一半领地则彻底陷入了战乱之,各地军司和那些皇室宗亲争夺着地盘。他们不敢去招惹梁薪,于是无休止的打着内战。梁薪也乐于看着他们如此消耗下去,等到他们分出胜负的时候,梁薪要再吃掉他们的地盘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手有人有钱有地的梁薪发展度十分快捷,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西夏本土的人们逐渐感受到在梁薪治下生活的好处,东西夏这边的内部叛乱越来越小,西夏逐渐开始稳定下来。

    雪花飘洒,腊梅吐香。距离梁薪攻下西夏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在兴庆府的皇宫之,隶属于忠义军部的臣武将们正与梁薪开着一场十分重要的会议。会议的核心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有关于梁薪称帝的决议。

    如今东西夏已经逐步稳定下来,西北路的发展也是越来越好。要想征服一个地方,武力只是手段之一,如果你到了这个地方就能给当地人民带来富足美好的生活,那么这个地方的人自然愿意臣服于你。东西夏的领地加上西北路的领地,其疆域之广已经不亚于当初西夏完整时候的规模。

    为了方便之后的发展,以及扶正一个名分。梁薪麾下所有臣武将都一致支持梁薪登基称帝。

第一章 登基为帝,国号为梁(第三更)

    国号为梁,年号开纪,定都兴庆府现在改名为“越城”。

    在这个百花绽放的春天,在梁薪来到北宋的第十一个年头的春天,他正式在越城登基为帝了。经过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以后,梁薪正式入住到重新修葺过的皇宫之中。

    在第一次朝会之中,曹元正在原西夏皇宫的崇文殿,现在的民生殿上宣布了国家的政权构架。梁国奉梁薪为帝,梁姓从此为梁国国姓。梁薪的官员架构一共分为文武两套班子,文官共分六部主持国内具体事务,分别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武官分为参谋部与军区,二人共同存在相互合作相互监督,但又不相互隶属。参谋部属兵部管理,负责情报收集与分析,制定战略方针和作战计划,同时监督军队的政治导向以及军纪。军区则负责直接作战命令的下达,和作战任务的具体执行。按照现在国内的领土和手中的兵力,梁薪将国内划分为五个军区。

    五个军区互不隶属,分别负责各自区域内的驻军管理和防务。每一个军区的兵额编制是兵部十万,骑兵四万,其余后勤兵种另外编制。

    军区设立辅国大将军一名为最高负责人,下面的各级将领就不一一详述了。五个军区的分别负责人是印江林、龙爵、夏琉、耶律大石、张世豪。五人之中印江林的资格最老,无疑驻守的乃是离越城最近的西平府以及周围区域。

    而耶律大石和张世豪则分别是后面才加入梁薪这个核心团队的人,二人驻守的则是西北路上的一切区域。五个军区互为为倚助,如今大可保证梁国安全。

    参谋部的总负责人为曹元正,同时他还是大梁宰辅,统管文武百官。当然,宰辅的权力也不会太大,因为在宰辅之外还有一个参议院。

    参议院一共有十三名议员,议员每三年换届一次,对于国家军政要事议员都有动议议会商议的权力。如果多数不同意进行某件事,某件事则会暂停,如果多数同意某件事,某件事就会开始执行。当然,梁薪作为皇上永远拥有一票否决权。

    参议院之外各地方州府县镇乡内都设立了三衙,民衙负责民政,刑衙负责刑狱,军衙负责军政。三方共同由三衙管制进行管理。

    除了这些所有,大梁尚且还有东西二厂,负责监督天下百官,另外还有一品堂收罗天下奇人异士能工巧匠,有皇家军校训练各种兵种的领将。同时全国各地都有官学,凡是适龄男女均可以免费入学接受教育。

    以上便是现如今的大梁帝国,相信大多人都看得出来,梁薪对于大梁帝国并没有进行什么大的改革,也没提倡什么民主主义,推行的仍旧是中央集权制。就算有一个参议院,实际上也由梁薪一手掌管的。

    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的梁薪早已非当年。他已经明白,每个时代都有他的特性,一种管理制度的出现和推行有它自己的道理。如果强行在北宋就开始推行什么资本主义、民主、甚至是**,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拔苗助长,苗死枯萎。

    大梁的政权构架大约如此,相信相比较起这大梁的政权构架,所有人更关心的应该是大梁的后宫是怎么安排的。梁薪的后宫之中如今共有贵妃八名,皇后一名。皇后当仁不让的由夏知画担任,贵妃则分别是韵妃诗音、晴妃秦晴、绮妃万绮云、怡妃沈方怡、蓉妃耶律莲蓉、云妃云静、丽妃焦蓉蓉、霞妃紫霞。

    夜晚,春暖宫,梁薪的御用寝宫之中。皇后与八名贵妃全都在房间里等待着,梁薪推门进去,九女立刻站起身跪地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这一套礼节夏知画教了很多次,尽管九人中除了诗音、知画、紫霞以外其余人都不太习惯,但还是做的有模有样。

    梁薪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各位爱妃免礼平身。”

    九女站起身来看着梁薪,梁薪立马就绷不住了。他将皇宫一下取下来笑着说道:“以前我一直都不懂为什么皇宫的皇冠上面要弄这么一个珠帘,今天我自己带过以后我总算明白了,这是拿皇上练习斗对眼用的。各位夫人看。”

    梁薪将皇冠戴上去然后双眼看着那珠帘两颗眼珠往中间对在一起。九女顿时忍不住都笑了,焦蓉蓉跳起来就踢了梁薪一脚笑道:“都是当皇帝的人了,还没个正形。”

    “蓉蓉,不得无礼!”夏知画语气严肃地说道,看向焦蓉蓉的眼神也带着丝丝严厉。

    平日里夏知画的待人处事早已经征服所有人,包括焦蓉蓉在内。她被夏知画这么一喝斥顿时变得恭敬起来,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跟梁薪放肆。

    梁薪呵呵一笑道:“对,看你还敢跟朕放肆。来啊,把这女人押到朕面前来,让朕弹额头一百下以示惩戒。”说完梁薪还当真就伸手过去了,焦蓉蓉凤目一瞪低声威胁道:“你敢!”

    梁薪立刻就怂了,他吐了吐舌头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夏知画,想让夏知画帮忙做主。谁知道他这表情立刻把夏知画也给逗笑了,夏知画“扑哧”一口笑出声来,一时间众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梁薪将身上穿着的龙袍脱下来扔到一边笑着说道:“让这龙袍见鬼去吧,我在你们面前才不是什么皇帝呢,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好相公。”

    “相公……”众女大为感动,一起围过来抱着梁薪。

    如此多的美人在怀,梁薪立刻意动。他一脸坏笑地说道:“夫人们,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相公还要去参加早朝,要不我们早早就寝吧。”

    梁薪放眼看向寝宫之中的那一张大床。这床有多大?床宽三十米,长二十米,梁薪特地在一品堂请了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看上去十分气派。

    看见这么一张床九女脸上立刻泛起红晕,她们顿时明白梁薪这是安的什么心。紫霞这粗线条的傻丫头还喃喃说了一句:“每天晚上都和我们一起睡,相公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哎呀,你个死丫头。”万绮云和秦晴羞涩不已,纷纷用手去挠紫霞的痒痒,搞得紫霞一阵尖叫大笑着四处逃窜。

    而作风一向大胆的焦蓉蓉则满不在乎地说道:“相公修炼有采元济阴功一晚上夜御九女对身体不止没有什么损伤,反而培本固元对武功境界大有裨益。不过我现在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么大的一张床莫说是睡我们十个人了,就算再来十个二十个一起睡也不是问题。相公,你这是还准备给我们增添多少好姐妹啊?”

    焦蓉蓉笑眯眯地看着梁薪问道,那笑容无比甜蜜,再配上她那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样貌,等闲人看见恐怕会直接被迷的神魂颠倒不知南北了。

    但是梁薪此刻的反应却不一样,他脸上露出的不止不是什么迷醉的模样,反而是一脸惶恐。因为经验告诉梁薪,一般焦蓉蓉露出这样的笑容就代表她心中正在盘算如何以最恶毒的方式惩罚对手。

    梁薪后背冒出冷汗,他余光看见紫霞立刻灵光一闪指着紫霞说道:“是……是紫霞,她晚上睡觉喜欢乱动,我怕床做小了她会掉下床去。”

    “真的是这样吗?”紫霞微微一愣后顿时眼泛泪光张开双臂走向梁薪道:“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爱你相公。”

    “傻丫头,相公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梁薪立刻张开双臂迎上去。可就在梁薪将紫霞拥入怀的那一刻,他瞬间感觉到腰间嫩肉犹如针刺一般的痛。梁薪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叫道:“疼,疼,疼,赶紧放手我的好夫人……”

    “梁狗蛋,你以为老娘傻吗?老娘睡觉再喜欢乱动能翻十几米吗?你来给老娘翻一个看看?”紫霞说话间,腰间的二指钳肉指更加用力起来。

    梁薪大呼救命,他转身对知画挥舞着双手道:“知画,救我……不对,知画,救朕,快点救朕。”

    夏知画无奈地叹口气,她总算见识了什么叫自讨苦吃。夏知画微微咳嗽了两声,紫霞立刻将松开。哪里知道夏知画接下来却说了一句:“天晚了,我先睡了。你们声音弄小一点,不要打扰了我休息。”

    “啊?”这一下梁薪彻底傻眼了。八名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的贵妃一边捏着手指骨节,骨节“砰砰”作响,一边一步一步地朝着梁薪走来。她们脸上均带着笑意,但是梁薪却被吓得带着哭腔道:“饶命,各位女侠饶命啊。”

    当然,虽然梁薪叫是这样叫,但真实的是他一身**已经被真气改造了不知道多少次,等闲刀剑在不注入真气的情况下都不能伤他分毫,这些女人的捏掐又哪里会真的伤着他。八个女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他兴奋都还来不及呢。所谓夫妻之间耍花枪,具体就是如此。

第二章 运筹通玄,傲天发展(第一更)

    梁薪称帝一事很快就传遍了天下,这件事挑动了不少人的心弦。如今天下间称帝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金国完颜阿骨打,另外一个就是现在的梁国梁薪。当这个消息传到江南的时候,林冲一下子捏碎了他那白玉茶杯。

    他从梁薪手中夺下江南已经有不少的年头,本以为自己成为江南霸主就此超越了梁薪,却没有想到一转身梁薪居然已经称帝了,而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将军王而已。

    林冲身上腾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气息,这股气息迫使人心生畏惧难呼吸就变得有些困难。房内的几个丫鬟甚至冷汗直冒竟一下晕倒在了地上。林冲气势一收一放,房间内的桌椅板凳一下被击飞撞在墙上碎成粉末。而被桌椅板凳撞到的墙壁竟然还裂出一丝丝裂纹。

    林冲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沉声自言自语道:“他梁薪可以称帝,难道本王就不可以吗。”

    “王爷想要称帝自然没有问题。”一道声音传来,但是却看不见人影。林冲走出屋外看出去,那门口外面一直延伸出去的一道道门房突然出现一道青色身影。青色身影上一刻还在前方,但是接下来却已经进入到林冲所在的这个院落之中。

    “老师,你回来了?”林冲有些激动地看着孙运筹,一个月前几名兵家老一辈的人物亲自到大将军府上将孙运筹给带走,那模样七分冷漠三分凶恶,明显是来者不善。

    两年多以前当初孙运筹带着兵家的高手去汴京狙杀梁薪,最后失败而归。虽然当时那个计划失败了,但是孙运筹实力的飞升却是实实在在的。林冲也是修炼兵家御龙诀的人,如今他更已经是宗师中期境界的高手了。

    孙运筹实力的飞升,再加上他身体机能的巨大改变,林冲自然能够猜到孙运筹是使用御龙诀的禁招鲸吞龙吸。而鲸吞龙吸这一招又只能对同门中人使用,而对同门中人使用此招的后果就是要被兵家家法处置。家法中规定,同门自相残杀,格??,格杀勿论。

    对于孙运筹,林冲一开始还有一些抵触,他老是觉得没有孙运筹的引诱自己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也不会背叛他与梁薪之间的兄弟情义。但事实上孙运筹离开的这一个月离开林冲这才真正的明白了自己,他对权力的渴望早已经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每天晚上林冲睡觉的时候做梦梦见的都是高衙内调戏自己妻子,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高俅利用职权打压自己,而自己还只能忍气吞声。自己辛辛苦苦拼了命的杀敌立功,最终受万民拥戴坐拥锦绣江山如花美人的却是那个叫梁薪的毛头小子。

    每每梦到这些林冲都会倏然惊醒并且吓出一身冷汗,他最终明白过来,他很需要权力,需要更加庞大、绝对的权力。而要获得这样的权力,唯一的依靠就是孙运筹。所以林冲这段时间无比希望孙运筹能平安归来,甚至于林冲都开始在计划自己要不要出兵去援助孙运筹了。

    孙运筹看着林冲激动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林冲,以后你不会再有兵家的支持了,会支持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因为兵家……已经被我给灭了。”

    “老师你……”林冲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孙运筹在跟他说神话故事又让他必须要相信一般。

    孙运筹负手而立,脸上一脸傲然之色。“老夫我现在已经是真正的通玄高手,普天之下有此境界之人据我所知似乎也就只有破虚一人。我兵家老祖,也就是我的师父也不过是半步通玄而已。这一次我与兵家的人回到隐峰草庐原本是想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我当时使出鲸吞龙吸乃是情非得已,但是没想到那一群老家伙食古不化,竟然决定要将我家法处置。我一气之下最后就灭了整个隐峰草庐中所有兵家的人,所以现在的兵家只有我一个人了。”

    说完孙运筹突然想起来,他摇摇头道:“对了,兵家还有一个人,李墨。你帮我好好注意一下,发现这个人必须立刻格杀。汴京城的事我如果猜的没错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好。”林冲点头。

    简单说完隐峰草庐的事,孙运筹没有再多谈细节,隐峰草庐的事他明显不愿再多提。话锋一转,孙运筹提起先前那事。“你如今坐拥整个江南和大半个福建,如果想要称帝倒是够资格了。但是赵家还没有真正覆灭,对于大宋百姓来说赵氏中人才是正统。如果你现在称帝在大义上就会很吃亏,所以依我说倒不如将赵桓寻来,扶他登基称帝,然后让他禅位与你。这样,一切都名正言顺合情合理了。”

    林冲点点头,“就依老师所言我立刻派人下去着手准备。”

    孙运筹看了林冲一眼,他感觉到了林冲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十分欣喜。孙运筹笑着点了点头,拍拍林冲的肩膀道:“如今我已通玄,加上你坐拥江南占尽地利,只要你我师徒二人通力合作,天下我们唾手可得。”

    话分两头。林冲这边已经制定了登基的计划,而此时此刻的福建嵩山也迎来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两年多的时间能够做些什么?对于现代的一个学生来说,两年多的时间连一个高中都还没有读毕业,英语书上的lilei和hanmmeimei都还没有正式表白在一起亲个小嘴什么的。

    而对于杨傲天来说,两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发展壮大了。福州城的延华街原本是一条并不起眼的街道,因为对于福州来说最好的街道无疑是那些直通海岸口的街道。一年半以前杨傲天斥资将整条延华街给买下来,然后开始叛卖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玻璃、望远镜、手电筒、牙膏牙刷、香皂香水、以及各种特效药。杨傲天手中的那一台平板电脑中装载有这些东西详细制作方法和原材料所需多少,一切只需要着急人马开设工厂开始制作就行了。

    延华街上面的东西一经推出在短短时间内就风靡了整个福州城,接着整个福建路都开始想方设法的购买延华街的东西。一句延华街出品,在整个福建路都具有巨大的影响力。

    一年以前杨傲天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商队,由少林寺俗家弟子和少林寺部分高僧负责押运商队队伍。商队将延华街的东西销售给整个大宋,同时也收集各种资料汇总到少林寺中。

    如今的杨傲天在少林寺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别院,别院外有他亲自挑选了十八名俗家弟子守护,这十八名俗家弟子每一个都是九品的实力,等闲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近别院。

    因为有杨傲天存在,少林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首先是戒执方丈闭关修炼,所以暂时将少林寺所有事务交给杨傲天打理。杨傲天接手管理少林寺以后立刻制定一系列的改革措施。首先第一条便是凡少林寺武僧,七品境界的僧人可以领取月俸十两银子、八品一百两、九品一千两以此类推。作为宗师境界的戒律院首席、监寺、西序首席、东序首席这样的人物,每个月的月俸更是高达一万两银子。

    这些月俸银子都是由杨傲天从延华街的收入中支出,没有动用少林寺分毫。

    虽说出家之人讲求四大皆空,不应该在乎名利钱财。但是说实话,大家都是俗人,出家也有各自的苦衷。即便是少林寺里的人,谁家里还没有个什么亲戚朋友的。杨傲天的这些银子发出去,也给了他们接济家人的机会。没有什么比银子更能收买人心的了,故而一时间少林寺上上下下对于杨傲天的认同程度甚至一度超过对于戒执这个方丈的认同。

    所谓安内攘外,少林寺上下团结一心以后杨傲天立刻开始大力招收少林寺弟子。以往少林寺弟子的招收都十分严格,但是杨傲天一下就大大放宽了招收的限制,以少林寺的名义,再加上杨傲天那比一般军队都高上好几倍的待遇,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下增加了近三万多名。

    这三万多名被杨傲天严格要求着,他从崇化军中精心物色来十名优质将领严格认真地训练着这三万多名俗家弟子,一时间少林寺崛起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这一天杨傲天来到他花巨资买下来的佑军码头上,这是一个已经被废弃的码头,杨傲天把它买下来后取名叫傲天码头并且重新修葺。谁都不知道杨傲天早在一年前就这里建造了一个船厂,并且花重金请来了多名造船高手。

    此刻杨傲天走进船厂之中,已经有几艘成了型的大船摆放在船厂中间的空地上。看见杨傲天船厂的总监工立刻走过来,杨傲天微微一笑问道:“史老,傲天号的事进行的怎么样?”

    “杨少放心,有那么详细的设计图纸,造出傲天号只是时间问题。”

    杨傲天点点头:“好,抓紧时间,大海正等着我们去征服。”

    “明白,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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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基地之威,龙游江南(第二更)

    京兆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塞,赵桓在墨家的支持下占据了这里,也算是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但是京兆周边的地盘早已驻扎了不少兵马,为的就是防止他突然袭入,故而赵桓自从占领了京兆府以后就再也没能有所发展。

    当初襄州之争,赵桓实实在在的被林冲坑了一把,不仅没能把襄州纳入囊中,并且还将赵偲给得罪死了。如果不是赵偲死的早,恐怕现在赵桓的日子也不会如此好过。

    林冲的登基计划制定后立刻将目光落在了赵桓的身上。林冲手握着襄州,无论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他都能直达京兆,为了确定事情万无一失,林冲亲自带着十万精兵前往京兆。他人还没到,消息却已经很早被赵桓收到。

    听闻林冲来袭,赵桓险些没吓死,他立刻去找到墨家的人商议此事该如何应对。墨家的人听闻此事以后立刻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首先他们将所有兵力收拢回来将京兆好生守护着,毕竟京兆是一座要塞,易守难攻,林冲想要攻破也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办成的。

    然后墨家便派出了一系列的杀手去刺杀林冲。可惜,林冲身旁有孙运筹保护着,再加上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宗师中期的高手,要想刺杀他谈何容易,墨家在这一场刺杀行动中不止折损了不少精英并且还彻底激怒了林冲。

    林冲一路急行军,最后竟然提前五天到了京兆城下。京兆果然不负要塞之名,特别是它还经过了墨家的一系列改造。那城墙既高且厚,林冲这种富有攻城经验的高手都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座城里的兵力粮草准备充足,那么恐怕等闲十万兵马要攻下这里也有些困难。就算最后攻下来了,恐怕自己也是死惨重。

    看见林冲面有难色,一旁的孙运筹笑了笑道:“怎么?感觉这城不好攻?”

    “嗯。”林冲点点头道:“这京兆的确易守难攻,如果我们强攻的话恐怕会损失不小。”

    “不会的,我想我们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损失。??失。”孙运筹笑着说道。

    林冲微微一愣,满面都是不解之色。孙运筹微微一笑:“其实有的时候你还真应该感谢一些梁薪,他确实给你留了不少好东西。”

    孙运筹拍了拍手,数百名战士推上来几架投石机,而放在投石机旁边的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一团团黑色的东西。

    “这是?”林冲一脸疑问,那一团团黑色的圆球他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记不得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了。

    孙运筹没有回答林冲的话,“下令再往前靠近三里路,只要不被弩箭射中就行了。”

    林冲点头立刻下令,十万精兵又往前推进了三里,此刻林冲他们离京兆城已经很近了。孙运筹点了下头表示距离够了,他转身对那数百名负责朝着投石机的人说道:“好了,先试一试效果吧。”

    那数百名士兵点头应了声“是!”然后他们将那黑色圆球放入投石机上,“点火!”“射!”投石机运作,黑色圆球一下射出去几枚。

    紧接着林冲就听“咚!”“咚!”“咚!”的声音,他猛然一惊,心中顿时想起来:“这是惊世基地里的震天雷?”

    “再放!”孙运筹右手一挥,几枚圆球再次发射出去。京兆城上的士兵们被吓得心胆俱裂,他们本身就只是地方厢军而已,此刻被这么一炸立刻就抱着头在城上四处逃窜,哪里还有心思应战。

    其实不止是这些士兵,就算是赵桓也下了一跳。看见京兆城上已经开始乱了,孙运筹立刻下令开始进攻。先头冲锋部队立刻冲过去,他们一直冲到城门下面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在城楼上督战的赵桓大吼一声:“立刻守城,胆敢擅离职守者我格杀不论。”说完,赵桓抽出腰间的长刀挥刀便砍杀了几名士兵。士兵们见到赵桓开始杀人了顿时心中一寒,反正伸头是一死,缩头也一死,于是乎他们又回到自己所守的位置拿起弓箭。

    而在他们拿起弓箭的时候冲到城门下面的士兵们离开开始离开。他们跑的很快,城上射出的箭矢没有几枝是真正伤到了他们地。当然,先头部队冲到京兆城门旁边可不是为了去散步的,他们在城门那里放置了一大批黑炸药。

    五大箱炸药贴着城门放置,点燃引线以后没过多久便是一连串巨响的声音响起。硝烟散去,城门那里还有什么门,就剩下一个城门洞以及一些城门的残木。

    这个时候林冲自然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他一下拔出腰间的长剑大声喊道:“冲!”顿时,十万精兵冲向京兆城。看见那么一大波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赵桓顿时无力地靠在了城墙垛子上。他低声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越城,大梁皇宫之中。最新的情报递上来顿时让梁薪大惊失色,他猛地将情报一收抬起头道:“糟了,我忘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梁薪的话音刚落曹元正就咳嗽了两声,梁薪眉毛一挑立刻换了句话,“糟了,朕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曹元正对着梁薪行了一礼问:“敢问皇上,究竟是何事遗忘了?”

    梁薪对着曹元正翻了翻白眼,“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能不这样不?”

    “皇上。”曹元正抱拳鞠躬恭敬行了一礼:“君者,治理天下讲求礼法。礼者,天下万民循行之根本,不可……”

    “好了好了,曹卿家还是和朕好好商议一下朕之前遗忘之事该如何补救吧。”梁薪正色。

    曹元正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神色,“敢问皇室,究竟是何事遗忘了?”

    “惊世基地。”梁薪叹了口气,他不敢去估量这个基地究竟能对整个北宋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是如果林冲善加利用这惊世基地,恐怕天下间要想找到可以与他对抗的对手将会很难。

    对于惊世基地曹元正也是有所了解的,他听完后眉头也是立刻皱了起来:“惊世基地所研制的东西的确威力非凡,如若被林冲控制以后必然会成为我们的祸患,此事需得好生处理才行。”

    梁薪沉思了一下后道:“我……朕决定了,朕一定要亲自下一趟江南去把惊世基地里面那些核心工匠给带回大梁来。如果带不回来朕也一定要毁了这惊世基地,不能让他落入林冲手中,仍由林冲拿去为非作歹。”

    “什么?皇上决定要亲自前去?”曹元正吓得大惊失色,“此事万万不可,如今大梁刚刚立国,国内正值多事之秋,皇上要是离开了国政要事该当由谁来决策?并且请恕微臣冒犯,皇上如若在外面龙体受伤,那大梁数万万百姓……”

    “曹卿家,究竟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梁薪负手走到一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风景,语气沉重:“朕终日呆在这皇宫之中,与笼中雀鸟、狱中囚犯又有何异?朕决定出去走走,朝廷大小事务自然有你和参议院诸君会负责。至于朕个人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朕如果诚心想跑的话这天下之间能杀死朕的人最多不超过五个。”

    “这……”曹元正面露为难之色,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担心,并且很反对梁薪出去。

    梁薪叹了口气道:“说半天你怎么都听不懂呢?我窝在这皇宫里面都快要长草了,再不出去溜达溜达怎么行?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支持我要出去,不支持我也要出去。”

    曹元正的脸胀的通红,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皇上要出去为微服私访没有问题,但是皇上一定要将上官前辈带在身边,这样微臣才能够放心。”

    “安啦安啦,朕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而此时此刻在江南杭州大将军王府之中,赵桓听完林冲对他说的话后顿时吓了一跳,他忍不住失声道:“你们要扶我登基为帝?”

    “对。”孙运筹杵着拐杖走到一张椅子旁边然后转身坐下,“论赵氏正统,你乃是先帝御口钦封的太子,直至先帝过世你依然保持着太子之位。你登基为敌实属再合情合理不过。”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扶我登基为帝呢?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赵桓一脸戒备地问道。他早已非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青年,经历了这么多以后赵桓很明白收获多少就得付出多少的道理。

    “条件很简单,只有一个。”孙运筹伸出一根手指头:“我们让你做一年的皇帝,一年以后你必须自己写下诏书将皇位禅让于大将军王林冲。你可能做到?”

    “这……”赵桓心中自然不愿意,这等于他只是一个中转站而已,林冲他们摆明了在利用他赵氏正统的身份,以求名正言顺的在大宋登基称帝。

    孙运筹见赵桓有犹豫,双目顿时微微一眯,他冷冷说道:“你以为我们现在是在和你商议吗?如今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要么你就答应,要么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第四章 乔装打扮,粉丝黑粉(第三更)

    对于人来说,最不容易拥有的东西往往就是最希望拥有的东西。整日呆在皇宫之中的梁薪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出宫去,于是他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在一品堂之中,梁薪特地找到一个善于易容的高手用各种材料精心制作了一张细薄的人皮面具,当梁薪戴在这么一张面具以后,翩翩佳公子立刻变成了一个有些凶恶的莽汉形象。

    腰间挎着大刀,手中拎着酒壶,骑着一匹普通的红色小马,梁薪就这样从越城出发往江南赶去。从越城到西平府然后再入西北边关,走过西北边关再经过庆州转渭州,自渭州一路往凤翔府走。来到凤翔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

    梁薪顺便找了一家客栈走进去,客栈之中倒是比较热闹,大厅总共才八九张桌子,但是如今已有五六张都坐了人。其中有三张全都是一副儒生模样的打扮,另外的则是江湖人士的模样。

    梁薪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店小二立刻跑过来给梁薪倒了杯茶问道:“客栈,准备打尖还是住店?”

    梁薪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准备一点上好的酒菜,然后再给我一间上房。”

    “上房?”小二“哎哟”一声,“不巧了客官,今日小店里上房已经完了,还空有一间下房你看可以将就一下不?”

    梁薪环顾了四周一眼后摆摆手:“随便了,下房就下房。生前无论是玉床龙榻亦或者木板一块,死后睡得都是一块黄土而已,没什么区别。”

    “说得好!”一名儒生大叫一声,梁薪转头看过去。梁薪那有些凶恶的模样明显让他受了一些惊吓,稳了稳心神后那名儒生道:“在下康学礼,未请教好汉尊姓大名?”

    梁薪笑着抱拳还了一礼,只不过他那笑容因为人皮面具的原因显得有些僵硬。“在下黄不下,向小哥问一句,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是要出远门,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唉,我等这是准备去大梁。大宋如今群雄割据,已经数年没有开设过恩科。我等寒窗苦读多年,本想用一身学识?学识报效家国,可是如今报效无门,所以准备去大梁闯闯运气。好汉可能有所不知,这大梁乃是我大宋一字并肩王梁薪梁王爷新立之国,这梁王爷乃是我大宋不世之才,对于人才的看重肯定重于其它地方。况且大梁现在已经宣布了将开设第一届恩科,故而我等想过去看看。”

    “原来是这样,那就祝各位小哥好运了。”梁薪微微一笑,心中倒是对这个康学礼如此夸奖自己而有些开心。他暗自记下这个名字,如果后面回到朝中遇到他能提拔就提拔一下。

    可是梁薪的话刚说完,康学礼还没来得及说谢时另外就有一道声音不屑地说道:“梁薪此人贪财好色沽名钓誉,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觉得他好。”

    说话的声音在二楼。梁薪抬头看上去,只见说这话的乃是一名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男子皮肤有些黝黑,一只眼睛用黑布遮着,似乎是瞎了。而另外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则十分灵动明亮,看上去十分漂亮。灰衣男子身旁还坐着一名老者,老者带着一顶儒生帽脸上颇多皱纹,下颚蓄着大约成人中指那么长的白胡子,看上去颇有几分高人的感觉。

    康学礼朝二楼看上去,他对着那灰布男子行了一礼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敢问这位兄台是否不是我们宋人,否则为何如此诋毁梁王爷?梁王爷一生忠义,爱民如子,又岂如兄台所说乃是一个贪财好色沽名钓誉之辈?”

    “呵呵,还替他报不平?”灰衣男子说道:“梁薪此人原本出身是一名宫廷太监,但是最终却取了数房妻妾。这不是好色是什么?并且他的西厂处处敛财,在江南时又从商与民争利,这不是贪财吗?还有他弑君犯上,却又自命忠义,这不是沽名钓誉是什么?”

    “一派胡言!”康学礼义正言辞地说道:“梁王爷虽出身宫廷,但是因曾逢奇遇故而得以玉.茎重生,这乃是天降奇才的征兆,又岂是你这种普通人所能随意度测的?另外他虽然有数房娇妻美眷,但试问一句像梁王爷那种年少英俊,文武双全的男子,这世间有哪位姑娘不爱?他才那么几房妻妾,已经算是节制的了,又怎么能称得上是好色呢?

    至于你说梁王爷弑君,这事后已经证明了并非梁王爷所为,反而定王赵偲有重大嫌疑。换言之,当年的事很可能是定王嫁祸梁王爷的。但是梁王爷却从未计较此事,定王病逝之时,梁王爷前去帮助明月郡主力挽狂澜保住汴京,如此以怨报德不知道换做是兄弟能不能做的出来?”

    “你……”康学礼逐条反驳灰衣男子的话,灰衣男子顿时语结。

    听完康学礼的话梁薪自己都忍不住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好太优秀了,他着重看了康学礼几眼,心中暗自将他记住。这么一个自己的小粉丝去了大梁,自己这个东道主可是有照顾他的责任和义务的呀。

    记住康学礼的长相以后梁薪又看了看那灰衣男子,不知道为什么,那灰衣男子总是让梁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是梁薪能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他。

    心中疑虑的时候灰衣男子又说话了:“你们这些人恐怕和梁薪都是一丘之貉,全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既然你们都是读书人,那有本事我们就来比试一番,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读书究竟是不是草包。如果你们输了,你们大吼三声‘梁薪是个王八蛋’,如果我输了我就对你们说三次‘兄台,我说错了,你们是对的。’如何?”

    康学礼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三位同伴,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人家都已经下了战书,那么自己肯定不能怯战了。于是康学礼的三位同伴一起点了点头,康学礼立刻回答道:“好,比就比。”

    “好!咱们就分别比试三样,第一样比对联。我们各出一个上联,让对方对下联。对出者胜,对不出者败。第二样比诗词,我们各出一题让对方作诗或者作词,以诗词质量比试优劣。第三样,我们比书法,优者胜,劣者败如何?”

    灰衣男子似乎十分惯于与人比试文采,张口就将比试的项目和规则说的清清楚楚。康学礼听后也没什么意见,反而文人之间的比拼无非就是比这些而已。他点了下头:“好,就依兄台所言。兄台先出题吧。”

    灰衣男子也没有客气,双手后负说道:“上联,请看好了。”灰衣男子从二楼上跳下来,然后他拿起一只碗打碎,手中捏着碎片写着一排字。

    灰衣男子露出的这一手让梁薪微微一惊,心中暗道了一声:“好俊俏的轻功,这人是个高手。”

    说话间,灰衣男子已经将上联写在桌上,内容为:“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看见这个对联,康学礼顿时愣神了。这个对联怎么个对法?什么叫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嘛。康学礼看了半天后抬起头对灰衣男子道:“你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对联,完全连含义都没有,更加语句不通。”

    灰衣男子横了康学礼一眼,一脸不屑地吐出两个字:“草包!”

    梁薪伸直脖子看了看那个上联,他突然举起手道:“俺来试一下,俺也是支持梁王爷滴。”梁薪憋着一口山西口音说道。

    康学礼看着梁薪忍不住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好汉,你有下联了?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小伙子,你就放心好咧。”梁薪走过去同样捡起一块碎碗瓷片,他手肘一动,一个下联瞬间出现在灰衣男子那上联旁边。与灰衣男子挺秀平飘逸的字不通,梁薪的字更加显得大气磅礴,力道万钧。

    康学礼看了一下梁薪的下联,他先数了数,嗯字是一样多的。然后再看内容:“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消?”康学礼愣神了,这个能当下联吗?

    梁薪看着灰衣男子问道:“如何?这个下联还可以用吗?”

    灰衣男子那只独眼微微一亮,她抬起头认真地看了梁薪一眼后点点头道:“好了,你再出个上联吧。”

    “这……这两者算是一副对联?”康学礼忍不住对梁薪和灰衣男子问道。

    梁薪心中暗自摇头,心想这康学礼即便中了科举在大梁也还得再锻炼两年啊。不过看在他一直维护自己的份上,梁薪还是耐心解释道:“小伙子,你咋就没有转过弯来捏?这兄弟的上联是‘海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俺滴下联是‘浮云涨,长长涨,长涨长消。’”

    这其实就是一个多音字灵活运用的上下联,构思固然精妙,但一旦说破各中玄机了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康学礼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他拍了下手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梁薪笑了笑没有理他,他转头对灰衣男子道:“那兄弟,俺出上联了,你可小心啊。”

    仍旧是山西口音,味道很浓,口音地道,就连那笑容似乎也带着山西人特有的狡黠。

第五章 墨家子弟,客栈打斗(第一更)

    什么叫做深藏不露?词语正解是有知识才能但性格内敛,不爱在别人面前卖弄自己的才能。但实际上但凡我们遇到那种看上去像穷鬼,但实际上却是亿万富豪,看上去像莽夫,但实际上却才华横溢的人我们都愿意用深藏不露来形容他们。

    此刻在康学礼的眼中,眼前这一位名叫黄不下的莽汉可能就是他生平见过最深藏不露的人。一开始他在桌上写下第一个下联的时候康学礼还没有注意,但是现在这个黄不下又写了第二个上联。这一次康学礼总算注意到,这个好似莽汉一般的男子竟然写的一手好字。

    其字大气磅礴力道万钧,这还不算,关键是他所写的字体康学礼竟然从未见过,康学礼不敢说自己博览群书,但是作为一名由衷的书法爱好者古今各个书法大家的字他都临摹习练过,所以康学礼有八分把握可以肯定,这个黄不下所写的字体乃是他自创的一种字体。自创一种如此大气磅礴的字体,至少也能称得上是书法大家了吧。霎时间康学礼看向梁薪的眼神变得有些高山仰止起来。

    梁薪用手中的碎碗瓷片写完上联以后就抬头看向灰衣男子,他笑了笑后仍旧操起他那一口山西口音:“兄弟,俺的上联写好咧,你说说你的下联吧。”

    康学礼微微一愣,刚才他心神完全被梁薪的字所吸引,所以没有来得及去看那内容。此刻梁薪一说康学礼这才反应过来看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梁薪所出的上联康学礼忍不住便出声叫了一句:“妙句啊。”

    灰衣男子抬头看了康学礼一眼,那剩下的一只眼睛透露出冷然之色。康学礼顿时收声,而梁薪此刻还仍旧笑吟吟地看着灰衣男子。再看梁薪的上联,内容是:“饥鸡盗稻童桶打。”

    这个上联从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其实很简单,说的是一只饿了的鸡去盗食稻谷最后被孩童提着木桶追打。如果仅仅只是要意思相近那么这个下联至少有一百种对法,但是这个上联却并非如此简单,这中间还暗藏着玄机。</p??。

    饥鸡盗稻童桶打,这一句话中“饥鸡”二字是同音,“盗稻”二字也是同音,“童桶”二字还是同音。三对同音字合在一起外加一个“打”字,最终形成了一个十分易于理解的一句话,便是这个上联。

    这个上联在梁薪的记忆当中乃是一个绝对,灰衣男子想要对上来绝不容易。灰衣男子仔细看着那个上联,看了好一会儿后灰衣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沮丧淡淡道:“我对不出来,我输了。之后的也不用比了,对联我已经输了,书法……”

    灰衣男子看了一眼梁薪那漂亮的字体,他摇摇头道:“书法我也自叹不如。”

    “不是还有一项诗词吗?”康学礼愣了愣说道。梁薪看了康学礼一眼,他真忍不住想要上去抽他两下,说好了三局两胜,就算灰衣男子诗词一项胜了不也还是输了?

    梁薪和灰衣男子直接选择性的将康学礼无视掉,梁薪对着灰衣男子拱拱手道:“承让承让了。”

    “客气。”灰衣男子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后转身准备离开。梁薪立刻开口叫道:“等等!”

    灰衣男子一下停住脚步转身回来对着梁薪问道:“怎么?还有其它事?”

    梁薪微微一笑:“怎么?兄台难道忘记了与我们还有赌注?”

    “你……”灰衣男子自然没有忘记,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认输了这人还穷追猛打咄咄逼人。他哪里知道,从一开始打赌的时候,那个赌约就已经将梁薪给得罪死了。

    “请兄台做一个言而有信之人,快点将赌约给履行了。”梁薪笑眯眯地说道。

    灰衣男子看了梁薪一眼,然后开口道:“兄台,我说错了,你们是对的。”说完灰衣男子准备离开,梁薪再次叫住他笑着道:“兄台别着急,说好了这句话是要说三次的。”

    “你!”灰衣男子似乎有些动真怒了,他张开嘴刚准备说话之时突然客栈门口出现一声巨响。三个人撞破客栈大门一下摔倒客栈的大厅之中。

    所有人一下看过去,客栈里的儒生吓得立刻从位置上站起身来躲到一边,大厅里的江湖中人则立刻抽出自己身旁的武器一脸戒备。

    灰衣男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个人,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怒色。他回头看了二楼那老者一眼,梁薪分明看见那老者微微摇了摇头。灰衣男子悄然后退了两步,梁薪低头一看便看见方才灰衣男子所站的地方竟然留下了两个浅浅的脚印。

    这两个浅浅的脚印并不是刻意留下的,而是真气外放之时无意之间留下。能够造成如此现象的绝对不是常人,梁薪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灰衣男子是一个高手。”

    客栈内摔进来三个人撞坏了两张桌子,紧接着客栈外面就跳进来五六个人。梁薪一看见这五六个人就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六个人身着黑衣,腰间挂着一块铜制令牌。令牌上面写着一个“林”字。

    梁薪很清楚这个令牌就是林冲手下情报部杀手特有的令牌,自从上一次梁薪利用令牌搅得情报部自相残杀以后,林冲便换了一批这样的令牌,以防梁薪伪造令牌混入情报部。

    六名杀手一冲进来就拔出长刀砍向地上的三个人,眼见着长刀已经快要砍到那三人身上了,突然一根凳子撞过去将其中两名杀手手中的长刀击飞。六名杀手齐刷刷地对着梁薪看过来,梁薪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是四月初七,俺每逢今日都要斋戒一天不想见血,你们要杀人可以。不要让俺看见!”

    “找死!”六名杀手齐刷刷地朝着梁薪拔刀冲过来,梁薪赶紧躲开。他脚下暗自运行了万里独行步法,但面上却显露的好像武功很一般的样子,每一个躲开这六名杀手的攻击都显得险之又险。

    “啊!”一名杀手举刀就朝梁薪砍过来,梁薪似乎一下愣住了,眼看着长刀就已经快要砍在他的身上时梁薪感觉一道劲风袭向自己的后腿。

    根据众人所站的方位,梁薪有九城把握可以肯定袭向自己后腿的玩意儿是自己身后那灰衣男子扔出来的。而目的不是想伤害自己,反而是想救自己。

    梁薪感觉后腿被一个钝物击中,他就势一摔倒在地上躲过那险之又险的一刀。然后梁薪十分狼狈地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下滚到灰衣男子身边。

    灰衣男子向前跨出一步挡在梁薪身前,梁薪一下站起身来将他推开道:“兄弟你先走,此事与你无关!”

    梁薪的话刚说完,刚才摔在地上的三名男子也一下弹起来挡在了梁薪身前。这三人的功夫明显也不差,不知过是双拳难敌四手罢了。他们三人亮出长刀齐声说道:“感谢兄弟救命之恩,若今日不死我等必将报答兄弟恩情。”说完,三人一下朝着那六名杀手冲过去。

    梁薪佯装感动大吼一句:“好!我黄不下一生最看好重情重义的汉子,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帮你们一把!”说着,梁薪从地上捡起那把长刀就跟着冲上去。

    从表面上看,梁薪的刀法十分一般,杂乱无章不说,并且出手就用的全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不过梁薪打的悍不畏死,那一种同归于尽的决绝之感让几名杀手竟然一时之间无法奈何他。

    突然之间梁薪感觉二楼楼上有几道劲风袭来,这一次袭击的方向不是自己,而是这六名杀手。特别是与梁薪对战的几人一下被击中,手中的长刀都落在了地上。梁薪抓准这个机会,快速挥舞两刀将三名杀手毙命。

    剩下的三名杀手与那三个被追杀的男子单打独斗根本占不到便宜,他们打斗一会儿后梁薪又感觉二楼有劲风袭向那三名杀手。这一次梁薪用余光看得十分清楚,袭向那三名杀手的竟然只是二楼老者面前酒杯里面的酒水而已。

    这一份功力,恐怕得是九品以上境界的人才能办得到。梁薪眉头微皱,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看出来被追杀的三名男子乃是墨家的人,因为他们的后颈处都有一个纹身,以钟鼎文写下的“非攻”二字。这是墨家子弟才会有的纹身,因为墨家讲求的就是“非攻兼爱”。

    梁薪帮助墨家中人乃是因为墨家这一次和林冲对上了,本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所以他出手相助。但是灰衣男子和老者也出手相助所是为何,这个梁薪一时之间就有些猜不透了。

    三名杀手被老者射出的酒水击中顿时长刀脱手,三名墨家子弟立刻抓准机会长刀砍向那三名杀手。

    三名墨家弟子可没有梁薪那样的刀法,三名杀手突然一下从怀中抓出一把药粉扔向三名墨家弟子。三名墨家弟子顿时一下失去了视野,看不见任何东西。

    趁此机会三名杀手逃出客栈外面,在这一刻灰衣男子动了。他快速追出去,没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梁薪听见外面响起烟火炸开的声音,应该是三名杀手放出了传讯烟火。

    灰衣男子回来的时候,二楼的老者一下从楼上跳下来。他看向灰衣男子问道:“情况怎么样?”

    灰衣男子摇摇头:“死了两个,逃掉一个。”

第六章 混入墨家,遭遇追杀(第二更)

    墨家弟子听闻那六名杀手之中逃掉了一人顿时有些紧张,从京兆一路逃到这凤翔府,他们算是见识了情报部的强大和无孔不入。三名墨家弟子对着梁薪、灰衣男子以及老者行了一礼道:“三位,在下等皆是墨家中人。今日三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恩在下等记下了。只是这林贼手下的杀手遍布天下无孔不入,如今已有一人逃脱,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批杀手前来,三位还是与我等一起离开吧,此地不宜久留。”

    “林贼?遍布天下?”梁薪故作惊讶地说道:“你说的不会是江南大将军王林冲吧?额滴个乖乖,俺惹祸咧,俺惹大祸咧。”

    灰衣男子没好气地看了梁薪一眼,他对着三名墨家弟子还了一礼道:“‘莫道是非黑白,有墨清香自留’。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二位也是墨家中人?”三名墨家弟子齐齐露出惊讶之色,老者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嗯。”三名墨家弟子和灰衣男子、老者一起跑出客栈,梁薪也跟着跑了出去。

    六人一起逃到凤翔府城中一处废弃的道观之中,灰衣男子看向梁薪忍不住皱眉道:“你又不是墨家的人跟着来干嘛?”

    梁薪眉头一皱当即有些生气地说道:“你这人咋这样说话捏?俺拼了命的帮你们,如今惹下了大祸难道你们就准备这样把俺给抛弃了?”

    “你……”灰衣男子一下语结,事实的确如梁薪所说,如果现在把梁薪给抛弃掉的确有些不仗义。站在灰衣男子身旁的老者开口道:“算了算了,这位壮士方才也的确是出手相助对我们墨家有恩。只不过壮士,现在我们墨家正被林贼追杀,如果你跟着我们一起不止得不到安全,恐怕还会惹祸上身,你可要考虑清楚。”

    “俺知道。”梁薪挥了挥手道:“俺对墨家一直心怀崇敬,今天能够掺和到墨家这档子事儿里来也算是缘分。俺一生修习武艺却不得其法,方才俺?才俺都看见了,老前辈你暗中出手轻松就将那几个杀手给制服了,老前辈你一定是个高手。”

    说到这里梁薪一下跪倒在地上,他对老者叩首道:“还请老前辈收俺为徒,俺愿意加入墨家,为墨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儿戏,我们素不相识我师父又怎么可能收你为徒?万一你是林贼派来的奸细怎么办?”灰衣男子冷冷说道。

    梁薪眼睛当即一挤,他梗着脖子红着脸对灰衣男子吼道:“俺是林冲那厮派来的奸细?你说这话到底还有良心没?俺刚才可是险些连命都丢在哪里了,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说看,有奸细是俺这样当法的吗?再说了,俺可告诉你们,刚才那三个黑衣人给你们身上扔的药粉叫做‘千里追魂香’,这香一般人闻不到,但是狗可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不帮你们把这香味祛除掉,就算你们跑到天边也会被找到的。”

    “你自己都说了人闻不到,那为什么你能闻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灰衣男子反唇相讥。

    梁薪把头一扭,气呼呼地道:“我这鼻子天赋异禀,天生异于常人。你爱信就信,不信拉倒。”

    “汪、汪汪汪……”梁薪的话刚说完,道观门口突然闯进来三条野狗,三条野狗对着三名墨家弟子和灰衣男子一阵叫唤。灰衣男子怒极,抬头便将三条野狗毙了命。

    梁薪一脸戏谑地看着灰衣男子笑着说道:“咋样?这回证明了俺没有说假话吧?哈哈哈……”

    灰衣男子神色一冷,顿时又反唇讥讽:“是证明了你没有说假话,并且还证明了你长着一个狗鼻子。”

    “你这人,咋张口就伤人捏?你父母没教你说话要有礼貌啊?”

    “砰!”梁薪话一出口灰衣男子立刻一掌打过来,掌还未到梁薪便已经感受到那掌力并不凶猛。他强行将那一掌吃下,然后整个人往后倒飞出去一下摔在门口。

    梁薪强自逼出一口鲜血,他看着灰衣男子一脸愤怒。梁薪擦了擦嘴角边的鲜血摇摇头道:“还以为墨家的人有多了不起,原来也是恩将仇报之辈。算了,俺也不再犯贱硬要和你们在一起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说完,梁薪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出一副重伤的模样准备离开。

    老者这一下似乎有些动怒了,他瞪了灰衣男子一眼道:“泰若,你过分了。”

    老者开口叫道:“壮士请留步。”他走过来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梁薪道:“这是我们墨家自制的疗伤圣药,服下对你的内伤有好处。方才我徒儿实在是太无礼了。壮士说的对,你对我们墨家有恩,我们不能就这样把你丢下。如果壮士不嫌弃,那老夫就先收你做我的记名弟子,等到安全以后我再正式收你为徒如何?”

    梁薪听到此话脸上立刻露出狂喜之色,他当即跪倒在地对老者行礼道:“好好好,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梁薪接过老者给的疗伤药吞进肚子里。不过一吃下去梁薪心中就暗自嫌弃,什么疗伤圣药,药力还没有九花玉露丸的三成。

    吃下药丸以后梁薪道:“师父,我先帮他们祛除身上的千里追魂香,否则一会儿林贼手下的杀手该追来了。”

    “嗯。”老者点了点头。梁薪走出道观外面摘下几束“寸节草”,将寸节草捏出治水以后抹在身上千里追魂香的气味立刻消息。

    梁薪帮那三个墨家弟子抹完以后原本准备帮那叫“泰若”的灰衣男子抹,谁知道他并不领情,后退一步伸手道:“用不着你,我自己来。”

    梁薪本来就不爱侍候,他直接将手中的寸节草扔给灰衣男子。

    处理了千里追魂香的气味后老者道:“好了,既然有千里追魂香那么这个地方也很危险,我们还是快走吧。”说完,老者带领梁薪他们离开。

    刚刚走到一个小山头,老者他们便看见一大批杀手正牵着十数条狼狗进入道观。看见这一幕老者暗道一声好险,看向梁薪的眼神顿时柔和了很多。而梁薪则看向灰衣男子,眉毛微微挑动了一下,一脸得意。灰衣男子看了梁薪一眼,冷哼一声后直接将他给无视掉了。

    看见灰衣男子那表情,老者微微摇摇头,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梁薪他们一行人趁着夜又走入了凤翔府城中,反正凤翔府这么大要藏他们几个人总是能藏得住的。进入凤翔府后天已经开始朦朦亮,梁薪他们重新找了一家客栈入住。几人跑了一夜又累又饿,于是点了一些酒菜开始吃喝。

    在吃饭的时候大家相互报了姓名,老者名叫离火。这个名字一报出来三名墨子弟子立刻下跪,原来离火竟然是墨家的一名长老。另外灰衣男子叫许泰若,是长老的弟子。另外三名墨家弟子分别叫景云、杨真炼、李先彪。

    听见这三个名字离火微微点了点头,并且准备说出他们三人各自的师父是谁。而梁薪则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黄不下。他简单讲述了一下自己的来历,当然全都是胡编的,不过梁薪编故事的能力早已经过奥斯卡最佳编剧奖的验证,一个凄惨的身世背景被他以嬉皮笑脸的方式说出来反倒增添了几分自嘲的悲壮。

    当许泰若听见梁薪说自己是孤儿,前不久师父刚刚得重病身亡时,许泰若微微动容。梁薪基本能够猜到,许泰若也是一个孤儿。

    吃完饭后梁薪他们各自到房间休息,一个六个人梁薪要了三间上房。分配的时候景云和杨真炼分配到了一间,离火和许泰若一间,李先彪和梁薪一间。六人各自回房内休息,刚刚准备入睡的时候梁薪的房间响起敲门声。

    他起身去将房门打开,许泰若站在门口。他将一瓶丹药交给梁薪道:“之前打伤你不好意思,这瓶是培元养气丹,不仅能治疗你的内伤并且对你的真气修炼也大有裨益。这里面一共有四十九颗,你每七天服用一颗就行。”

    梁薪将药瓶接过来一脸惊讶地说道:“培元养气丹?这个好像是大梁皇帝梁薪炼制的丹药,只在辽地西北路上的西北镇能够买的到啊,大宋这边黑市都已经炒到三百两一颗了,这四十九颗你全都给我?”

    许泰若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药丸塞到梁薪手中转身就走了。梁薪看着许泰若的离开,然后将手中的药瓶放入怀中。这培元养气丹现在已经是白灵素在炼制,虽然替梁薪赚了不少银子,但是以梁薪现在的境界,这样的丹药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

    梁薪正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突然听见客栈里又来了一群人,其中几人手中拿着画像对客栈的老板道:“掌柜的来看看,你们这儿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梁薪偷偷凑上去看了看,只见那画像上赫然就是自己与许泰若以及景云等人。并且林冲的情报部原本就是梁薪的西厂情报部,他们画人画像的手法用的全是素描,看上去十分逼真,易于辨认。

    掌柜的仔细看了看,突然眼神一变。

    其中一名杀手立刻拔出长剑架在掌柜的肩膀上沉声喝道:“说!你是不是见过这几个人?”

第七章 墨家少主,另类逼供(第三更)

    掌柜的被长剑一架整个人都被吓软了,他下意识地扭头朝着三楼的上房看去。而此刻三楼上许泰若、离火以及景云等人一下就从三楼跳下去,拔出兵器就开始砍杀。梁薪也准备从三楼跳下去,不过就在准备跳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轻身功法容易暴露自己的实力,于是乎他叫了一声:“哇塞,好高哇。”然后他又翻身过去从三楼的楼梯一路小跑到客栈大厅。

    刚刚到客栈大厅梁薪就大声叫道:“都别动,有本事都冲着我来。”瞬间又五个杀手冲着梁薪跑过来,梁薪大叫一声“妈呀”,然后离火身形一晃就到梁薪面前,也没看见他怎么动作,五名杀手立刻被他毙于掌下。十几名杀手在面对离火和许泰若这两个高手似乎毫无还手之力,短短时间就被杀的只剩下最后一名杀手。就在许泰若准备一剑了结他时,这名杀手大声叫道:“不要杀我,想要知道你们少主的下落就别杀我。”

    “少主?”离火微微一惊,他整个人就好像瞬间移动一般到达这名杀手身旁。他一把掐起杀手的脖子说道:“告诉我,少主在哪儿?”话语之间杀气横溢,让人心中不禁生寒。

    “你们少主已经被我们抓住,如今正在往襄州运送,如果估计没出错的话现在应该快到均州了。”杀手艰难地说道。他说完以后忍不住补充了一句,“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不能杀我。”

    梁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想这家伙不会是传说中的二逼转世吧,你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人家凭什么不杀你?果然,离火指力一吐直接捏断了他的脖子。

    扔掉那名杀手的尸体,离火干净利落地说道:“走,立刻去均州。”

    “是!”景云等人齐声应命,均州是去往江南的方向,梁薪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众人立刻动身,在客栈门口梁薪他们看见十几匹这些杀手骑来的马。离火等人一人骑了一匹快马,然后立刻策马离开。惯于骑马的梁薪潇洒地翻身上去,许泰若看见后忍不住说了句:“你似乎骑术不错?”<??”

    梁薪笑了笑解释道:“俺那死去的师父曾经做过马帮生意,所以俺从小就骑马。为了埋俺师父俺把那匹老马给卖了,不过现在好了,这一匹似乎比俺师父那一匹还要好。有机会骑回老家去就把俺师父那匹老马给换出来。”

    梁薪说的真情流露,双目之中充满希冀之色。许泰若点点头道:“有机会的话我陪你一起去把那匹老马给赎出来。”

    “谢谢师兄。”梁薪笑了笑道,眼中的泪光闪烁一下后眨眨眼消失,超级完美的演技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路上,梁薪和许泰若他们交谈中得知,所谓的“少主”其实就是墨家钜子的儿子。这一次京兆发生意外的时候钜子和墨家大部分的高手正在渭州香山的墨云山庄,所以京兆才那么快就丢了。

    钜子就是墨家的最高领导人,他的儿子自然就是墨家“少主”。听闻少主被抓,离火与许泰若都十分紧张,他们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往均州赶。从凤翔府到京兆原本需要四天的路程,他们硬是只用两天就赶到了。

    一行人刚到京兆马就口吐白沫被累死,于是乎离火他们在京兆换了一批马继续往均州赶,路上途经大坪县,他们一行人已经赶了五天四夜的路,必须得休息一下。

    离火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进去,可就在进入这家客栈的时候梁薪迟疑了一下。因为客栈的招牌下面有一个小小的“l”标志,这个标志是梁薪当初制定的,代表他梁姓拼音的第一个字母。凡是情报部的分部据点都会刻有这么一个小小的“l”标志,以方便辨认。

    看见这个标志梁薪明白,这家客栈也是林冲手下情报部的分部。

    不过梁薪并没有声张,他随着离火他们一起走进客栈之中。离火和许泰若一起去登记入住,在交银子的时候梁薪发现掌柜的偷偷看了他们六人一眼,然后看了看自己柜台下面。梁薪知道那柜台下面肯定有自己这六人的画像。

    梁薪看见的,离火也看见了。突然之间他一掌将那柜台打碎,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叠纸出来。展开那叠纸一看,正是自己这几个人的画像。

    店里的几名店小二微微一惊,然后各自从店大厅的角落处拎出几柄长刀冲过来。这家客栈位于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府境内,客栈内的武力配置并不高。甚至许泰若根本就没有动手,就凭景云和梁薪他们四人就轻松将那几名店小二给处理了。

    离火一把将那掌柜的从柜台之中拎出来,掌柜的也是一个八品的高手,不过面对着离火他根本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离火将掌柜的扔在地上一脚踏上去沉声问道:“告诉我,墨家少主有没有从你们这里经过?”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墨家少主……”掌柜的战战兢兢地说道。他眼珠一转当即编了一个谎言:“前几天只是有十几个黑衣人给我们店里五十两银子,然后放了几张画像在我们这里。说是如果我们遇见了你们六个人就通报他们,只要他们抓住你们我们就能再得到五百两银子,所以我才……”

    “撒谎。”梁薪心中轻声说了句。不仅是后面那番话在撒谎,就连之前他说“他不知道什么墨家少主”这句话也是在撒谎。因为梁薪很清楚,情报部的做事方式是消息互通有无,这样才能保证消息不重叠不遗漏。虽然这里只是一间小小县府境内的客栈,但是事关这一个片区内的所有消息这里肯定是知道的。

    梁薪笑了笑,他走到掌柜的面前蹲下道:“老小子,你不老实啊,居然撒谎骗人。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实话。”

    梁薪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他道:“老小子,你听说过人棍吗?让我告诉你,所谓人棍就是将你的脚趾一根一根斩断,然后再将你的手指一根根斩断。然后将你的第五肢斩断……对了,你知道什么是第五肢不?”

    梁薪将匕首放在掌柜的下体拍了拍,掌柜的顿时全身绷直。梁薪嘿嘿笑道:“女人只有四肢,只有咱们男人才有五肢。把这第五肢割了,然后再将你的手脚齐臂砍断。这样……你就好像一根棍一样,就被称为人棍。”

    梁薪那把匕首就在掌柜的下体那里画着圈,他十分认真地说道:“你放心,俺的技术好的不得了,俺在老家那里,他们所有的公猪需要骟掉这玩意儿都是我骟的,你不信可以试试,保证你一点痛苦都没有。”

    梁薪话一说完就作势准备动手,掌柜的立刻大声叫道:“不要不要,我说我说……我的确是将军王府情报部的人,这里是将军王府情报部的一个据点。”

    “墨家少主经过这里没有?”梁薪一边问手中匕首一边在掌柜的下体那里画着圈圈。

    掌柜的身体不断往后缩,生怕梁薪不注意伤到他那里。他使劲地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墨家少主,我这里只是将军王府的一个小据点,怎么可能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

    “你不诚实哦。”梁薪匕首一下插下去,贴着掌柜的裆部把掌柜的裤子都割破了,但是却没有真的伤着掌柜。掌柜尖叫了一声,梁薪笑眯眯地说道:“你都不知道墨家少主是谁,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消息很重要呢?这一次俺没插准,下一次可能就不会了哦。”

    “啊!我说,我说。墨家少主没有经过这里,京兆那边将抓住墨家少主的消息传到了江南。江南那边说墨家少主很重要,所以会派高手来押送。从江南来的高手刚刚经过我这里没多久,可能要过两天墨家少主才会经过这里。”

    “真的假的?墨家少主要过两天才经过这里?”离火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如果墨家少主真的要过两天才经过这里,那么他大可以就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到墨家少主来了将他营救出来就行了。

    掌柜一脸紧张地点了点头。离火轻声对掌柜地说了声:“谢谢。”然会挥手道:“全部杀了。”景云他们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将店里的店小二和掌柜全部杀掉。对于离火这个举动梁薪一点意外都没有,因为他大概已经猜到了离火的计划。

    掌柜和店小二被杀以后,离火站起身对梁薪和景云他们说道:“从现在起,黄不下你就是这里的掌柜,景云、杨真炼、李先彪,你们三个是这里的店小二。我和泰若就是这里的住客。”

    “是!”景云他们点头应道,梁薪也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笑着说道:“那要不我这个当掌柜的先替大家炒几个小菜,我可是有厨艺的人。”梁薪凑到许泰若身旁道:“师兄,你喜欢吃什么菜?我炒给你啊。”

    许泰若微微皱了皱眉,他一脸不喜地对梁薪说道:“你以后逼供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手段?”

    梁薪微微一愣,一脸不解地道:“恶心吗?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最在乎的东西是什么。我用那个威胁他他才会说实话呀。”

    说到这里梁薪微微一滞,因为他在许泰若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而这股味道梁薪记忆中也曾闻到过。

第八章 真实身份,遭遇通玄

    夜晚,皎洁的月光洒在街面、屋顶、湖面上。客栈房间内,已经准备入睡的许泰若披散着头发看着窗外的月光,“砰砰砰”敲门声响起,“若儿睡了没有?是师父。”

    “还没睡,师父请进吧。”许泰若回答道。

    此刻他转过身来,脸上并没有戴那个眼罩。可以看得出他并非眼部有疾,相反他还长着一对十分漂亮的眼睛。这样的眼睛和那黝黑的皮肤以及唏嘘的胡渣子对比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协调。

    “吱呀……”房门推开,离火就进屋内。

    许泰若走到圆桌旁边,他伸手拿起茶壶为离火到了杯茶。“师父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话想对徒儿说吗?”

    离火在圆桌旁边坐下,他抬眼看向许泰若:“若儿你先坐下,为师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嗯。”许泰若点点头后坐下来。

    离火思虑了一下后开口:“若儿,你修的是上善若水道,讲求心无杂念心静如水。可是你现在……自从遇到梁薪以后,你的境界似乎再也没有提升过了吧?”

    “嗯。”许泰若点了点头,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清脆柔和,一点没有男人的粗莽。许泰若从喉咙处掀开一层薄薄的皮肤,然后一下撕开,整张薄如蝉翼般的“人皮面具”一下被许泰若取下来。

    月光从侧面照射在许泰若的脸上,那一张绝美的脸哪里是什么许泰若这个俗气的名字能配得上的,真正能配得上这样如出尘仙子一般面容的名字应该叫“澹台善若”。

    在客栈的屋顶,梁薪正趴在那里透过瓦片缝隙观看着澹台善若屋内的情况。先前他从澹台善若身上闻到一股如幽兰一般的清香,这种清香并不是什么胭脂水粉所散发出来的,而一

    种天生的体香。这样的体香梁薪只在澹台善若身上闻到过。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梁薪便偷偷趴在屋顶在观看澹台善若的举动。此刻看见澹台善若取下她的“人皮面具”,梁薪心中顿时一凛,心中暗道一句:“果然是你。”

    既然许泰若是澹台善若,那么离火……梁薪仔细看了离火几眼,他猜测离火可能就是绮梦,但是绮梦的易容太完美,他还没有看出破绽来。

    梁薪继续听着澹台善若和离火之间的对话,只听见澹台善若“嗯”了一声后便平静地说道:“我的上善若水道之前已经修炼到‘若水’境,可是几次和梁薪交锋我的心境彻底被他破坏了,以致于境界直到现在都卡在九品巅峰,无法突破到宗师境。我想如果我要突破宗师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梁薪。”

    “呼。”梁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没想到原来澹台善若对自己居然存有杀心。

    可恶的女人,如此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帅哥你也舍得杀?好似这般暴殄天物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

    梁薪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屋顶地时候澹台善若地房间再次响起敲门声。离火还没开口问是谁时房外已经传来声音:“离火长老,许师兄。客栈来人了,少主也在。”说话的人是李先彪,听语气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紧张。

    “少主?”离火听见这个消息后一下站起身来,他思虑一下后回复道:“你和景云、杨真炼先去招呼着,叫人把黄不下叫出来去应付。”

    “黄不下不在房里,但是现在他们开口就要见掌柜的,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先彪道。

    “黄不下不在?”离火微微一惊,他想了想后道:“好,那干脆就直接动手硬抢。你们先去准备一下,我和泰若马上下来。”

    “是!”李先彪应了一声后离开。

    离火看了澹台善若善若一眼,澹台善若立刻将人皮面具贴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之后澹台善若对着离火点了点头,离火对澹台善若道:“记住,一会儿自己万事要小心,一旦夺回少主我们立刻逃走,不用管景云他们。”

    “嗯。”澹台善若应了一声,不过紧接着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管景云他们,那黄不下呢?”

    “黄不下……”离火想了想后道:“如果有机会就把黄不下带上吧,他还不算我们墨家的人,但是这几天却跟着我们出生入死,我们没有理由连他也丢下。”

    “好。”澹台善若点头。

    离火和澹台善若一起走出房间,听见她们二人商量逃跑时要把自己带上梁薪倒是颇为感动。这墨家到底还是讲道义的,

    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嫡系子弟也不愿意丢下自己这个外人。

    梁薪想了想后偷偷从屋顶离开。

    离火和澹台善若走出房间后便看见一群黑衣人和四个中年人一个老者坐在大厅之中,大马金刀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那模样就好像是钦差大人下县巡游纡尊降贵来见一个小县官一样。

    离火看了一眼大厅的情况后低声对澹台善若道:“下面一共有十七个人,十二个林贼手下的杀手,实际大概在七品到八品不等。四个中年似乎是九品的境界,其中一个可能是宗师都说不定。另外那个老者是什么实力我看不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对方实力太强我们硬拼可能拼不过。”澹台善若低声对离火道。

    离火微微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那四个中年男人里的其中一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掌柜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这……”景云额头渗出冷汗,他离那老者很近,所以能感受到那老者身上散发着一股气息,一股让他觉得十分压迫的气息。

    老者突然扭头看向景云,他那双眼睛就好像能将景云给看穿一样。突然之间老者一爪抓向景云,景云就好像被老鹰盯住的小鸡一般。老者拉过景云的后颈一看当即冷声说了一句:“墨家的人。”

    “锵!”大厅之中所有人都亮出自己的武器,离火和澹台善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二人一下跳下去。离火一掌拍向那老者,老者没有任何躲闪直接和离火对了一掌。

    只听见“砰”的一声,离火的身体倒飞出去撞到大厅的柜子上。过了好一会儿离火才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他一张口就狂吐了一口鲜血,离火看着老者惊声叫出三个字:“通……玄……境?”

    老者拍了拍衣袖没有回答离火的话,他扭头看着躲在角落处的澹台善若一眼。刚才澹台善若快速从一名杀手手中夺过一个大概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儿。

    此刻老者看过来淡淡地对澹台善若说道:“把人交出来。”

    澹台善若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是好,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弱小过,面对着通玄境的高手,澹台善若连反抗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澹台善若怎么也想不通,林冲身边怎么可能出现一个通玄境的高手帮他。就算林冲是兵家的承志人,可是兵家有通玄境的高手吗?当然有,此人正是林冲身旁的第一高手孙运筹。

    孙运筹见澹台善若没有动作顿时有些动怒,他双目微微一眯冷声道:“找死。”

    孙运筹一掌拍向澹台善若,只听见“砰!”的一声,木桌被孙运筹一道劲气打成粉碎,连带这地上都被打出一个大坑。但是那个大坑出现的地方并没有澹台善若的身影,孙运筹往右边一看,澹台善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离火身旁,而离火的澹台善若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长着一脸胡渣子,看上去有些邋遢凶恶。澹台善若惊讶地叫了一声:“黄不下?”

    梁薪拉过离火的手,在离火手腕上按了一下后梁薪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离火刚才无非就是和孙运筹对击了一掌而已,但是她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并且伤的不清。

    一个宗师境界的高手居然被人一掌打成这样,不是通玄境的高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梁薪赶紧从怀中取出六根银针封住离火胸前几处大穴,在插进的时候他手部触碰到一种诱人的弹性,梁薪心中一荡顿时确认离火的身份。他就是绮梦!

    想不到小小墨家居然还逃出去不少高手,伤了一个宗师竟然又出现了一个。

    “宗师?”澹台善若看着梁薪的背影,她没想到整天跟在自己身边叫着“师兄师兄”没事就和自己斗嘴玩,偶尔让自己觉得烦、觉得可怜、觉得有趣的人竟然是一名宗师。

    梁薪回头对澹台善若微微笑了笑,“本来只是想和你们一起玩一玩,不想插足到你们和林冲之间的恩怨中的。不过先前听见你们说走的时候不会抛下我,那我也不会这么不讲义气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的。”

    梁薪右手五指一张,他身后的皮革之中立刻腾起七柄剑刃。剑刃按照七星剑阵的方位排列运行着,梁薪大吼一声:“孙老匹夫,让我看看你的功力有长进了没有!”

    说完,无数剑气在梁薪头顶凝聚成形。

第九章 宝枪显威,调教善若

    面对孙运筹,梁薪没敢有一丝一毫的保留。他出手就是七星剑阵并没有想过要如何伤着孙运筹,只希望找到了一个空隙然后自己带着澹台善若与绮梦逃跑而已。不过令梁薪没想到的是,当年一出手便重创了孙运筹的七星剑阵剑气,这一次仅仅就是被他那么轻轻的一挥手,剑气便被打散了。

    看见孙运筹这么一手,梁薪总算是确定了他不愿意去相信的一件事,孙运筹真的已经到达了通玄境界。通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梁薪暂时还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现在的实力和通玄境界的高手对战无异于是在找死。

    看见梁薪这一手,孙运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以气御剑他太熟悉太清楚了,当初梁薪正是用这一手联合破道与破玄将他重伤。

    “凌空御剑,梁薪。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一个大梁皇帝,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大坪县居然也能见到你,哈哈哈哈……”孙运筹仰头长笑。

    他右手一挥,一道劲气击中梁薪。梁薪整个人朝后飞出去如同绮梦那样砸进了柜台之中。梁薪好歹是宗师巅峰境界的人,虽然受伤但伤势并没有绮梦那样严重。

    他从柜台之中站起身来,腰间的皮囊里面掉出来一把好似沙漠之鹰的手枪。梁薪抓起手枪,枪口对准孙运筹扣动扳机。如同先前他所实验的那样,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那动作倒是将孙运筹吓了一跳,孙运筹还以为梁薪那是多么了不得的暗器,所以一下运转真气在他身前撑起了一个罡气罩。

    不过一看没有反应,孙运筹将罡气罩一收慢慢走向梁薪。“既然都已经注定了,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呢。受死吧梁薪。”

    梁薪使

    劲地拍了一下手中的激光枪,“你倒是给老子显显威力啊,再给给老子显点作用出来老子就要死了。”说完梁薪又使劲地拍了两下,也不知道他是拍到哪里了,激光枪突然就射出了一道蓝紫色的激光。

    这一道激光如同大拇指般粗细,笔直的射出去时光柱之间还夹杂着雷光。光的速度有多快相信不用再普及了,孙运筹瞬间被这一道激光打中左手手臂,他手臂上立刻出现一个大拇指般大小的小洞。

    “有用了?”梁薪兴奋地大叫一声,抬手便射出去两枪。两道激光射向孙运筹,孙运筹在梁薪刚刚抬手的时候整个人就躲开了,两道激光射中了他带来的两个中年人。那两个中年人好歹是九品巅峰的高手,但是就那样被梁薪一枪给打死了。

    梁薪兴奋地哈哈大笑,他大叫道:“孙老匹夫,今天找死的人是你!”

    说完,梁薪不断对他扣动扳机。数道激光接二连三地射出去,孙运筹一个躲闪不及右臂被激光挂到。那个地方顿时焦黑一片,血肉完全消失,露出森然的白骨看上去十分恐怖。

    任凭孙运筹是通玄境界的高手,有先天罡气护体可以刀枪不入水火难侵。但是遇到那激光枪所射出的激光光柱,孙运筹的罡气罩就好像是纸糊的一般,被人用手指轻轻一戳就破了。

    孙运筹大叫一声:“撤!”说完他没有管这客栈里的任何人,直接从客栈逃离出去。客栈里刚才被激光枪误杀掉一些人,不过中年男人还剩下两个,杀手还剩下五名。

    他们也想跑,但是梁薪冷冷一笑,对着他们便开了枪。几道激光光柱射出去,剩下的七人之中顿时只剩下两个人。梁薪再次抬起枪,两人立刻跪在地上对着梁薪不断磕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梁薪摇摇头将枪收起来,他右手一挥。地上七柄剑刃之中的其中两柄一下飞起飞起来斩掉了两人的头颅,梁薪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如果落到你们手中,求饶你们会饶了我吗?很明显,不会……”

    梁薪转头看向澹台善若和绮梦,绮梦一直强撑到现在,如今见到危机已经解除她立刻昏了过去。梁薪赶紧将她接住。澹台善若也伸出了手,梁薪对澹台善若道:“她收了很严重的内伤,必须马上医治,否则性命堪忧。”

    澹台善若看了梁薪一眼后点了点头,梁薪抱着绮梦便跑上房间。很快澹台善若也跟着进来,她进屋的时候梁薪双手正放在绮梦的腰带上准备解开她的衣服。见到澹台善若站在旁边梁薪顿时有些尴尬,他解释了一句:“我需要用银针帮她渡穴,这个必须得脱掉衣服。要不……你看着,我脱?”

    澹台善若有些迟疑地看了梁薪一眼,然后她没有说话闭着眼睛转到一边。梁薪赶紧为绮梦脱掉衣服,脱完衣服以后他看见绮梦那傲人的双胸竟然是用白布紧紧围住的。梁薪忍不住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就伸手将那白布给解开了。/>

    白布刚刚解开,绮梦那一对傲挺双胸立刻犹如两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兔重见了天日一样,一下弹出来。对,你没有看错,是一下子弹出来。

    看见这一幕梁薪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过很快他就心中默念清心诀稳准下针。玉鼎十三针的前十二针,梁薪一一施展。最后绮梦吐出数口淤血,梁薪将身上几颗九花玉露丸喂进绮梦口中。绮梦的脸色顿时开始红润起来。

    梁薪五指一张,绮梦身上的银针立刻弹起来落入梁薪手中。梁薪仔细为银针消了毒然后放进针囊之中。梁薪握着绮梦的手传输了一道真气进去,绮梦的眼皮动了动,很明显是快要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梁薪,此刻梁薪的脸并非是他自己的本身面目。但是绮梦却仿佛看见了梁薪本来的模样一般。

    上次绮梦重伤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梁薪,这一次绮梦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又是梁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你遭遇危难的时候总会有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出现在一面前你会是什么样的心理感受?好吧,如果仅仅是这样可能还没什么。但如果这个女人还是一个老处女,并且风华绝代呢?这个恐怕情况又得另当别论了吧。

    绮梦模模糊糊地看着梁薪,她缓缓伸出右手摸向梁薪的面庞。梁薪愣住了,他心想绮梦这是准备干嘛?不会是想摸自己吧。

    “咳咳。”发觉情况不对的澹台善若咳嗽了两声,绮梦一下惊醒。她“啊”了一声,立刻将手缩回去。澹台善若用被子将绮梦的身体盖好不留一丝春光给梁薪欣赏。

    “师父感觉怎么样?”澹台善若问道。

    绮梦脸颊通红一片,她目光不敢和澹台善若直视,“没事,我好多了。”

    梁薪从床边站起身,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给澹台善若:“你师父的伤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这个你拿着,每天给她喂一颗,七天她的内伤自然会好。”

    澹台善若接过药瓶,“那你照顾好你师父,我先出去了。”梁薪转身走出客栈房间。

    在客栈的房间里面,梁薪将自己的人皮面具取下来然后洗漱了一下换身衣服。在洗澡的时候梁薪手中拿着激光枪仔细研究了一下。他对着屋顶扣动扳机……

    没动静?梁薪又扣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动静。这一下他傻眼了,刚才还能行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梁薪拿着枪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他想搞清楚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梁薪摸了几下后终于发现一个问题,这枪的枪身居然有一个密码输入系统。看情况这密码的输入系统需要输入的密码是四位数字。刚才梁薪运气大爆发一下摸准了那四个数字,所以触发了这只激光枪发生作用。后来激光枪没有使用处于停歇状态大概五分钟后就会重新上锁,谨防误触伤着人。

    而现在再想触发恐怕有些困难了,虽然只是四位数,但是四位数的密码组合至少有一万种可能,短短时间内想要打开明显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后面有机会再慢慢研究。梁薪将枪放到一边,然后穿着衣服起身。

    梁薪走出房间,恢复了本来面貌的他此刻又变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

    他走到客栈大厅就遇到刚刚下楼来的澹台善若,梁薪对着澹台善若挥挥手:“嗨,你师父现在的伤势怎么样?”

    澹台善若看了梁薪一会儿后一下扑过来,她右手衣袖之中突然弹出一柄短剑,剑锋直指梁薪。

    澹台善若这一剑绝对不是开玩笑,剑势凌厉带着绝杀之意。

    梁薪微微一愣整个人向后翻跃一下,做出一个后翻躲开澹台善若这一剑。澹台善若剑势一换,短剑一下换为无数剑影将梁薪笼罩在里面。

    梁薪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在澹台善若的剑身上弹了一下,然后澹台善若手中短剑顿时拿捏不稳。

    梁薪那两根手指一变幻立刻捏住澹台善若的剑身,他强行一拧,澹台善若手中的短剑就到了梁薪手中。梁薪微微皱眉看着澹台善若道:“你我数次交锋,我虽然没有刻意让人,但好歹也几次三番饶过了你的性命。你自己心境不稳,为何要以杀我来成全自己的心境?如此不嫌太自私了一点?”

    ps:感谢给俺月票的诸神逆天,一只小绵羊。也感谢富贵三宝突然良心发现来订阅几章随便还打赏了一下。谢谢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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