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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今晚又打老虎     极品大太监txt下载     极品大太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太子监国,一石千浪

    听闻杨戬重掌内侍省,宫中不知道有多少宫女太监暗自垂泪。如果评选史上最不称职的内侍省都知,梁薪无疑会中选。但如果再评一个史上最受欢迎的内侍省都知,那么梁薪也肯定是当仁不让。

    是谁让宫女太监读书写字,使得他们可以自己写家书寄回家中诉述相思?是谁让宫女太监学习武艺,让他们可以轻松应付宫中一切工作?又是谁为宫女太监设置了各项奖励,使得他们多次获得高额奖金?是梁薪,他们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文武双全、才智无双的史上最年轻内侍省都知。

    当然,不管宫女太监们愿不愿意,杨戬都肯定是要重掌内侍省的。这一切还轮不到这些小太监小宫女去左右。

    相比起杨戬重掌内侍省并兼领睿思殿这件事,赵佶突然下的圣旨这才是真的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要闭关半月,领悟神宗皇帝教导的治国安邦之道?命太子监国,中书省、枢密院各重臣辅助?”

    太师府中,蔡京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一块温润清澈的玉璧抚摸着,那模样犹如老僧入定,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倒是蔡京的儿子蔡绦拿着圣旨看着,没事低声念两句满头雾水不得其解,搞不懂赵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想不通就不要再去想了,陛下让我等辅助太子,那我等辅助就是。想来太子也已经成年,是该担些担子了。”

    蔡京这话一出蔡绦顿时心中一凛,以他的才智自然听出来了蔡京这是在提醒他要好好辅助太子,以便将来太子即位时能做个从龙之臣。

    蔡绦心中有不解,他忍不住问蔡京:“父亲,您不是一直看好三皇子的吗?”

    蔡绦这话刚说完,蔡京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以往蔡京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老人的浑浊,但此时蔡京的眼神却犹如猛虎一般冷峻、坚毅、清明……以及凶狠。

    蔡绦被蔡京这突然变化的眼神吓了一跳,蔡京缓缓张口说道:“你永远记住,刚才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们是臣子,是皇上的臣子。皇上未来要谁继承皇位,那是皇上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能,也没有资格去表示我们看好哪一位皇子。记住了吗?”

    “是,父亲。孩儿记住了。”蔡绦的心砰砰乱跳,就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这一生杀人害人的事没少干,从来不惧怕什么鬼神之说。但唯独就对自己的父亲惧若鬼魅。

    见到蔡绦战战兢兢的模样,蔡京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蔡攸。那个才智谋略最像自己,并且敢对自己起杀心的忤逆子。蔡京心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如果攸儿不是那么急功近利,那该又多好啊。

    想到这里,蔡京的脸sè稍微地缓和了一下,他叹了口气对蔡绦说道:“有些事即便为父不跟你说,你知道也应该能够想到。为父年岁已老,等不了几年终归得没入黄土。趁着为父还在人世,一些风雨为父还能帮你抗。一些道路,为父还能替你走,以便未来你走的时候能更顺畅更平坦一些。

    为臣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抉择。但一个抉择也许一开始是对的,可是随着事态变化,到后面来就变成了错的。为父当年跟随王荆公变革国制,一开始本受人崇扬,但之后却沦为乱臣贼子险些身陷囫囵。

    如今皇上身康体健,皇位继承一事尚未明朗。为父意属皇三子,是一种抉择。为父让你辅助太子,这也是一种抉择。

    两种抉择并不矛盾。若未来皇三子即位,皇三子念为父辅助之功,不会与你为难。但若太子即位,你蔡绦就是从龙之臣,蔡氏一门当可再延续百年辉煌。”

    蔡京一番话深入浅出道理明朗,蔡绦听后心中顿时大悟。他才这感觉到自己的父亲是多么的高瞻远瞩料事于先。蔡绦真诚地对着蔡京行了个礼后道:“父亲大智,孩儿明白了。”

    蔡京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沉默三息时间后蔡京才开口说道:“记住,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是!孩儿记住了。”蔡绦道。

    另一边太子府中。刚刚接到圣旨的赵桓仰天大笑了几声,笑声中却夹杂了一丝哽咽。赵桓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他打了传旨的小黄门后便握着圣旨看着皇宫的方向流下了两行眼泪。

    “父皇!你终于让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回太子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的确。赵桓心里是有委屈的。历朝历代有哪个太子不是入住东宫而是在外自行建府的?又有哪个太子会因为每月的月例不足以支撑太子府开支,而被迫让自己的太子妃每月向娘家借钱来补贴家用的?这些都是赵桓心中的痛。他是皇室长子嫡孙,是理所当然的太子。但是他的母后王皇后年仅二十五岁时就病死了,没有了王皇后的支撑,赵桓这个太子一直坐的风雨飘摇毫无安全感可言。

    有的时候赵桓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做这个太子那该多好。不过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现在赵佶罢了他的太子之位,那比让他去死还难受。

    赵桓闭着眼睛,仍由眼泪从脸庞滑落。此时他感觉身上微微一重,一种温暖的感觉传递全身。赵桓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摸着刚刚替自己披上风衣然后顺手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那如凝玉绸缎一般细滑的肌肤让赵桓迷恋不已,如此肌肤在赵桓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有,那就是他的太子妃朱琏。

    朱琏的父亲以往是伯材官,卸任后皇上封他做了武康节度使,家中门庭也算显贵。自从跟着赵桓以来,朱琏从来没有跟谁摆过太子妃的架子,一直安分守已相夫教子,算得上是个绝佳的好媳妇。

    赵桓转身搂着朱琏的腰肢,柔声说道:“琏儿,父皇命我监国,他命我监国了。”

    “嗯。”朱琏柔声答应,轻轻将头靠在赵桓的肩膀上:“其实琏儿并未想过要殿下去硬挣那帝王之位。琏儿只希望殿下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如此琏儿就已经知足了。”

    听见朱琏那柔声软语,赵桓心中感动不已。他抱紧朱琏低声说道:“琏儿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掌管凤印,做个母仪天下名垂青史的皇后。”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与太子府不同的是,皇三子赵楷的郓王府中气冲冲地走进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王允知,当今翰林学士,正三品的官职,主要负责皇帝直接出的机密文件。位不可谓不高,权不可谓不重。

    不过赵佶是个甩手皇帝,这一般也没什么机密文件出,所以王允知也位置也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不过他头上还有个国舅爷的头衔,所以走到哪儿一般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王允知是郓王府的常客,所以门房没有通报就直接让他进了门。他熟门熟路的直入郓王府后院,在后花园中王允知看见了正在专心作画的赵楷。

    王允知忍不住大叫道:“哎哟喂我的好王爷,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作画?”

    赵楷抬起头看了王允知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画却觉自己思路已断,已经找不到继续画下去的感觉。赵楷摇摇头,叹息一声道:“可惜,可惜了。”

    他将笔搁下,身旁侍候着的侍女端过盆来。赵楷洗了个手后接过毛巾擦干,然后问道:“舅舅,出什么大事了?”

    王允知走到赵楷身旁,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今天一早下旨说要在太庙里闭关半月,如今已让太子监国了。”

    赵楷平静地看了王允知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淡淡地笑意道:“这件事我今早破晓的时候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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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到庐州,特殊乞丐

    江南之地自古人杰地灵,才子佳人辈出。上天似乎对于江南有着特殊的偏爱,论风景这里被称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论财富这里是大宋有名的鱼米之乡,水稻产值足足是大宋其它地方的三倍多。论文化底蕴江南名门望族聚居,商贾云集,文人荟萃,儒学鼎盛。世人皆言:“天下才子出江南。”

    从汴京皇宫出来,赵佶带着梁薪直接坐船往江南走。这是赵佶当皇帝以来第一次出汴京,所以他很是兴奋。只是苦了梁薪,这一路他都在担忧赵佶的安全,但是微服出巡他又不能带太多的护卫。于是就带着印江林和梁瑞以及西厂铁骑中的十几名好手。

    秦淮河上的才子佳人宴还有五天时间才举行,赵佶决定先去一趟杭州,看过杭州的美景过后再去苏州,最后才去秦淮河。

    从汴京通往杭州,走水路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在船上梁薪怕赵佶无聊,于是带上了自己亲手制作的扑克牌。梁瑞不能与赵佶相处太多,所以没能和梁薪他们一起玩。于是多数时候都是梁薪、赵佶、印江林他们三人在玩。

    三人玩的是现世中最流行的斗地主,听着赵佶和印江林吼着“三带一”“飞机”“王炸”,梁薪偶尔恍惚会感觉自己好像并没有穿越一样。

    在这没有电视,没有互联网,没有psp的北宋。一个现代人都乐此不疲的斗地主究竟能让身为地道北宋人的赵佶、印江林多么上瘾这个梁薪不知。只是他偶尔瞥一眼因为输得太多而满脸被贴着纸条的赵佶,梁薪有种自己要被憋出内伤的预感。

    当然。梁薪他们也不会一直就在船上呆着,每天他们也会在沿路的码头停靠,然后上岸去吃点东西,逛一逛见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顺便再补充一点在船上要吃的干粮。

    这一ri梁薪他们到了庐州。从这里上岸后赵佶就不准备再乘船了,准备直接买几匹马漫步到杭州去。

    赵佶既然有了决定梁薪自然不敢反驳,他让梁瑞去买了十几匹好马,然后就跟着赵佶一同走入庐州的街头。

    要说庐州其实也挺繁华的,虽然比不过汴京,但也算热闹有生气。梁薪博闻强记,跟赵佶建议道:“老爷,这庐州有许多特sè的小吃,比如小花狮头、烧卖、四sè小笼、冠顶饺、蟹黄灌汤包等等。要不咱们去试一下?”

    赵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道:“好!我们去试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知名一点的酒楼?”

    “有的。小的曾派人了解过,这庐州地界上就以会宾楼的小吃最为地道。要不咱们就去会宾楼?”

    梁薪心中深深地不忿,他没想到堂堂西厂竟然有一天会命令番子去调查从汴京到南京一路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这让梁薪感觉有种被侮辱的意味。不过谁叫人家是皇帝呢,侮辱你你也得受着,因为这叫做现实。

    赵佶明显很满意梁薪的安排,点点头表示同意去会宾楼用午膳。

    到了会宾楼,这里由于生意太过火爆,包房都已经坐满了。无奈之下梁薪一行人只能在大厅占了三个位置。

    大厅之中龙蛇混杂,有跑江湖的,有商贾,也有本地人闲来无事喝两杯。梁薪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生怕有人黑着胆子来刺杀赵佶。

    赵佶倒是没感觉有什么,怡然自得地听着卖唱人唱着小曲,听到jing彩部分就跟大家一起叫声好。

    没一会儿卖唱人过来讨赏,赵佶直接给了一锭五两重的元宝。喜得卖唱爷孙俩不断道谢,就差没磕头了。

    梁薪替赵佶安排的小菜很快上桌,各式各样的小吃将桌子摆满。赵佶这个尝尝那个试试,既感觉新鲜又感到高兴。兴致来了他还会招呼梁薪与他喝两杯。

    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三个乞丐趁着跑堂的没注意走进了会宾楼大厅。与一般的乞丐不同,那三个乞丐一般就是一家三口。一对父母带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女儿,只是那父亲实在没有个乞丐样,一副肥头大耳油光满面。如果不是因为他衣衫褴褛脸sè苍白,相信没人会施舍钱财给他。

    胖子乞丐似乎颇有眼力,他在大厅扫了一圈后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赵佶身上。胖子乞丐拖着女儿妻子走过来,一下跪到赵佶面前说道:“求老爷你慈悲,施舍两个铜钱让我给夫人孩子买个馒头吃吧,他们三天没吃过东西了,再不吃饭就挺不住了。”

    以梁薪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胖子乞丐没有撒谎,小姑娘虽然躲在母亲后面有些怕生,但看着桌上的小吃却不断地在吞口水。看她面无血sè的模样,很明显小姑娘是饿了不少时ri了。

    赵佶是皇帝,讲究一个爱民如子。见到胖子乞丐这一家三口如此悲惨,赵佶立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先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赵佶这张桌子上就只有梁薪与他同桌,所以还空着好几个位置。得到赵佶相邀,胖子乞丐有些不敢相信。自从家中生变以来,他也遇到过好心人赏他饭吃给他钱花,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有人愿意和他这个臭烘烘的乞丐一起同桌吃饭。

    这让胖子乞丐有些感动,他对着赵佶抱拳行礼道:“感谢老爷,鄙人钱如云,这一位是拙荆王氏以及小女钱碧。老爷大恩,我们全家人必当铭记。”

    赵佶淡然地挥挥手道:“等闲小事不必记挂在心上,先让孩子吃点东西再说。”

    钱如云再次谢过后与夫人女儿一起入座,梁薪现钱如云和他夫人虽然很饿,但吃饭极重仪态,决不狼吞虎咽。倒是他们的女儿兴许是饿极了,夹着菜大口大口地吃着。

    钱如云用余光瞟了一眼,然后咳嗽了两声。钱碧看了父亲一眼,然后赶紧放慢了吃菜的度。

    见到如此情况,梁薪问钱如云:“这位钱老哥想必以往家境不错吧?怎么会沦落至此呢?”

    钱如云看了梁薪一眼,笑了笑道:“小兄弟是看在下这一身肥肉所以猜测在下以往家境不错吗?”

    梁薪摇摇头:“不仅如此。钱老哥说完做事礼数周全,身上皮肤光滑细腻,想来绝非是普通农户人家。当然,钱大哥那体态也确定了在下的看法。”

    钱如云苦笑了一下,点头道:“小兄弟好眼力,要说在下以往在杭州城里也算是颇有资产。只是运气不好遇上这荒唐的世道,摊上一个荒唐的皇帝,所以这才沦落至此啊。”

    “大胆!”赵佶听到那“荒唐的皇帝”五个字顿时激动地低吼一声。

    梁薪赶紧给赵佶使了个眼sè,赵佶这才忍下来,沉着气道:“这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你怎么敢妄自绯议言语轻慢呢?”

    “妄自绯议?”钱如云轻笑一声道:“那荒唐皇帝还需要我妄自绯议言语轻慢吗?我家世代为商,曾经在杭州拥有三间米铺。为何沦落至此?”

    “为何?”赵佶瓮声瓮气地问道,很明显他有些生气了。

    钱如云冷哼一声道:“为何?就为了一块破石头。钱某的别院之中有一块从太湖打捞上来的石头放置于假山之中,数月前不知怎么就有官差上门,用黄条封在那假山石上,说那是进贡给皇上的东西,要钱某认真保管。

    钱某不敢怠慢,每ri派人守候那块石头。但一个月后官差再次上门时就说那石头有一处破损了,说钱某这是“大不敬”之罪。钱某先是被抓进监牢,后来我夫人倾尽家产才把我从牢里救出来。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没了,钱某想起庐州这里还有一位故人欠我三百两纹银。过来庐州之后也没找着我那故人,再加上盘缠用光,所以这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沦落到了要靠乞讨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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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死士刺杀,神秘男人

    这世间的人和事,很多时候就好像是一块好肉下面化了脓,虽然明知道那肉里面已经烂透了,但若没有人将表面那层完好的皮挑破,很多时候当事人都会选择安慰自己,不断地告诉自己,兴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

    当钱如云将花石纲的黑幕说出之后,赵佶的脸sè变得有些难看。一会儿铁青,一会儿通红。钱如云没有主要到赵佶脸sè的变化,但是一直关注着赵佶的梁薪却能很准确地猜到赵佶此时心里的感受。

    无疑,赵佶很生气。但是他又不知道到底该生谁的气,生钱如云的气?这肯定不行,因为钱如云很明显是花石纲下的牺牲品,属于受害者。想了半天后,赵佶想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应奉局那些官员的错。是他们借着朕的名头巧取豪夺,最后他们谋了人家的家产,而罪名却全让朕一个人背了。

    “砰!”赵佶拍了一下桌子,沉声喝道:“居然还有这等事,这群尸位素餐的废物真应该通通掉脑袋。”

    赵佶此话一出,梁薪的脸sè瞬间变了变。正所谓君无戏言,赵佶说要让应奉局的那些人掉脑袋,那不难想象之后他们可能真的离死不远了。不过那应奉局和造作局名义上可都是由杨戬在总管,梁薪可不能让这件事牵涉到杨戬身上去。

    于是梁薪咳嗽了两声,然后低声对赵佶说道:“皇上。应奉局一事牵涉甚广,我们应该查清楚之后再做决定,不能单凭着此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判断。”

    赵佶看了梁薪一眼,心中怒意稍减,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梁薪。你好好安顿一下这位钱先生,我有些乏了,就先去这旁边的云来客栈休息一下。”

    “好的,老爷。”听闻赵佶是要去云来客栈,梁薪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也许连赵佶自己都不知道,那云来客栈就是西厂在庐州的情报点。

    赵佶对钱如云他们抱拳行了个礼后告辞离开。等到赵佶离开之后,梁薪先是等着钱如云一家人吃了一点东西。然后梁薪从怀中取出一叠钱引递给钱如云道:“钱兄。这是我家主人吩咐我交给你的,你收好吧。”

    “啊?这是……”钱如云搞不懂他和赵佶萍水相逢,为什么赵佶要如此帮他。钱如云家中世代从商,所以他从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生。但是现在就是一个大大的馅饼一下砸在了他的面前,险些把他砸晕了。

    梁薪并不缺钱,所以出手也没小气,直接给了一千贯的钱引。见到钱如云不敢贸然收下,梁薪笑着说道:“钱兄不必担心,我家主人虽然贪图逸乐但总算是个仁义君子。他让我给钱给钱兄完全是因为大家相逢是个缘分,而他又十分同情钱兄的遭遇。所以这才……”

    梁薪一边说着一边将钱推到钱如云面前。钱如云眼眶微微泛红,当即拉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跪倒在梁薪面前,砰砰磕头道:“小兄弟与你家主人的大恩大德钱某没齿难忘,今ri此情此义钱某先行记下,他ri若有机会钱某必当报答。”

    梁薪赶忙将钱如云他们拉起来,点点头道:“钱兄不必客气。希望钱兄你能东山再起,再创万贯财富。”

    “啊!杀人了!”突然有人跑进会宾楼的大厅大声叫道:“旁边的云来客栈杀人了,好多人拿着刀在哪里砍来砍去。”

    云来客栈?梁薪心中一凉,立刻将面前的桌子掀翻跑出了会宾楼。会宾楼外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十几个西厂铁骑与十几个黑衣人在相互砍杀。

    那些黑衣人很明显是身怀武功的高手,西厂铁骑仗着身上的衣服里面穿有锁甲这才堪堪抵挡住,不过饶是如此也有五六人受了伤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西厂铁骑护送赵佶来到云来客栈时早已亮明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客栈中的掌柜跑堂店小二全都加入了战斗,赵佶站在门口后面被两名西厂铁骑保护着,暂时没有受伤。

    看见赵佶安然无恙梁薪顿时松了口气,不用梁薪开口吩咐,印江林和梁瑞已经冲进了战团。两人刚一加入进去就打飞了四五个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印江林和梁瑞武力太高,于是立刻喊道:“撤!”

    黑衣人们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刚一叫撤所有人都虚晃了一刀准备离开。梁薪大叫一声:“留下两个活口。”然后他自己也冲了过去。

    一名黑衣人被梁薪一把抓住,梁薪内劲一竟然一把将他的肩骨抓碎了。黑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印江林和梁瑞也分别抓住了一个活口。

    黑衣人十分无情,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要救自己的同伴,直接跳上房梁逃走了。

    梁薪一把将地上那黑衣人拉起来,冷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黑衣人全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嘴角吐出一口黑血。

    梁薪微微一愣,回头一看觉另外两个黑衣人竟然也是同样的口吐黑血而亡。梁薪微微胆寒,他知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黑衣人一开始就将致命的毒药用特殊的物质封裹着含在嘴里。一旦落入敌手,他们就马上服毒自尽。

    如此狠辣冷酷的杀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杀手,而应该叫做死士,这样的死士一定是有心人特别培养出来的,那究竟又是谁会专门培养这样的杀手来刺杀皇上呢?况且此次赵佶微服出行一切都是保密的,又有谁能知道他的行踪?

    梁薪心里疑窦重重,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要劝赵佶取消江南之行立刻回宫。毕竟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再走下去会十分的危险。

    在离云来客栈只有两条街的庐州客栈之中,一个带着面具的锦衣男子负手站立在窗外,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可以看出他看向底下芸芸众生的眼神有一种上苍窥视蝼蚁的感觉,一副孤高自傲君临天下的模样。

    刚刚去刺杀赵佶失败的黑衣人推门进入房中,见到锦衣男子后黑衣人们一起跪倒在地,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负责人说道:“禀报主上,任务失败了。”

    锦衣面具男子摇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没事。我只是想要你们去确认一下我的猜测而已,你们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谢主上!”黑衣人们抱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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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临杭州,蓝家小姐

    云来客栈之中,梁薪刚刚请完罪得到赵佶的原谅。紧接着梁薪就开始劝赵佶结束这次的江南之行,立刻启程返回皇宫。

    赵佶刚听梁薪说两句话就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不行。朕出来一趟不容易,不能就这样回去了。”

    “可是皇上,今天前来刺杀的人个个都是jing锐高手。皇上身边人手不足,微臣恐怕......”梁薪不无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朕看你那两个下属武艺还挺不错,保护朕的安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朕这次暴露行踪很可能就是身边跟着的人太多,一会儿启程的时候你将西厂铁骑留下。然后你就带着你那两个下属与朕一起上路。相信没有人会想到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敢只带三个人上路吧?”

    遭受刺杀,赵佶固然有些惊慌。但是刀没切到肉就不知道痛,惊慌过后赵佶竟然还觉得有一些刺激。看着赵佶那跃跃yu试的模样,梁薪知道自己无法再劝他。另外梁薪也觉得赵佶那话说的有道理,甚至于他还想到了另外一个方法能够躲开刺杀。

    梁薪对着赵佶行礼道:“皇上。既然如此那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何不如就直接住进应奉局去?”

    “住进应奉局?”赵佶一开始不明白梁薪的想法,可是想了一会儿后赵佶顿时明白了,他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下手道:“好办法。朕隐瞒身份与你一起住进应奉局,届时一来可以避开杀手追杀,二来还可以顺带调查一下应奉局究竟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引得百姓们怨气如此之大。”

    “陛下圣明。”梁薪躬身行礼道。

    花石纲的兴起,一早源于赵佶酷爱花石,然后蔡京取江浙一带的花石贡献给他。赵佶欣喜不已,然后规模越来越大,于是蔡京干脆主持苏杭应奉局和造作局专门负责为赵佶寻取花石运送入京,是为花石纲。

    之后蔡京权位越来越高,渐渐已经没有jing力去管花石纲之事。所以赵佶才将苏杭应奉局和造作局交给了杨戬负责,虽然名义上应奉局和造作局是杨戬在负责。但事实上因为花石纲里包含了太大的利益,几乎有点实力的都会去分一杯羹。这其中可分为四大势力,蔡氏派系作为原创班底,自然当仁不让。然后杨戬作为主管,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参与其中。其次童贯虽然远在西北监军,但他在应奉局里得到的好处比之杨戬都是只多不少的。最后就皇室之中几个受宠的皇子也有参与在花石纲中分一杯羹,虽然比例比之前前三者稍小一些,但加在一起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花石纲让这东南的官吏有了机会敲诈勒索,大横财,给东南人民造成极大的灾难,同时也是激起方腊起义的重要原因之一。在梁薪的心目当中,这样的衙门是必须得破除的。

    赵佶说干就干,重新上路之时他已经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布艺,就带着梁薪、印江林以及梁瑞三人上路。四人一路走走停停,用了一天的时间才赶到杭州。到了杭州之后梁薪直接带着赵佶、印江林等人去了杭州应奉局衙门。

    杭州的应奉局一向由枢运使朱勔负责,但行驶监督之权的则是郑同郑公公。郑公公无疑是杨戬的心腹,梁薪将一封自己亲笔所写,并盖上自己私人印章的书信交给郑公公。信中说明梁薪、赵佶、印江林、梁瑞四人都是“梁薪”的同乡,因为在家乡无力为生,所以梁薪特别让他们来找郑公公安排一些差事。

    信尾梁薪还特别交代了四人是自己的亲戚,要郑公公尽量给予照顾,好生安排一下。

    作为杨戬的心腹,郑公公自然熟知梁薪。看完梁薪交给他的信后,郑公公立刻对梁薪他们热情无比。当即着人安排梁薪他们去杭州西湖旁的西湖客栈暂时入住,并表示他会尽早为他们安排稳定的住处。至于差事的事,郑公公也表示就包在他身上,他给了银子给赵佶,让梁薪他们先玩几天,等适应了杭州的环境后再开始工作。

    郑公公如此热情,安排如此周到让梁薪自己都有些感动了。跟着郑公公手下的人来到西湖客栈,这间客栈只有三层楼,十二个房间。每个房间装修都极尽华丽,一般人即便有钱也无法入住。事实上这西湖客栈就是杭州应奉局所开,专门用来接到从汴京以及周边附近路过杭州的重量级官员。在西湖客栈安顿好后,旅途劳累的赵佶先休息了一下。

    赵佶一觉睡到下午,醒来时梁薪已经提早为他准备好了晚膳。吃过饭后赵佶想去西湖玩一下,梁薪自然得随行伺候外加护卫。

    在西湖上逛了一圈,看过西湖的几个著名景点后,赵佶和梁薪一行四人包了一条船在西湖上游荡。一边欣赏西湖的美景,同时也可以品尝一下杭州有名的大闸蟹配花雕酒,外带西湖醋鱼等地道美食。

    船家有两人负责划船,两人负责做饭。赵佶负手站立在船头看着西湖的美景,忍不住感叹道:“东坡先生曾有诗曰:‘yu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今ri一见,果不负先生如此赞誉啊。”

    说完赵佶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心旷神怡之sè。

    “船家你划快一点呀,再等一会儿就来不及了。蓝家小姐的船马上就要开走了。我等在家闭关苦读了三个月才敢出门应蓝小姐的才子应对,今ri正是我等兄弟大显身手的时候,船家你再快一点,大不了一会儿到了我们多给你一些赏钱。”

    “才子应对?”赵佶微微一愣,刚刚从船舱中走出来的梁薪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赵佶立刻兴趣盎然地说到:“梁薪。立刻命船家跟着那艘船,我们也去看看那所谓什么‘蓝家小姐的才子应对’。”

    “是!”梁薪点头应命退下。

    船家得到梁薪的吩咐后立刻调转方向跟着之前那艘船赶过去。船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梁薪看见前方的湖面上停着一艘漂亮的花船,船高两层周围围满了二十几艘小船。而那花船上面还插着两根旗子,左边的旗子写着:“天下男子皆薄幸。”右边的旗子写着“世间才子全虚名。”。

    看见这两幅旗子,赵佶笑了笑道:“这蓝家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气。朕今ri倒要去会会他。”

    船家将船靠过去,渐渐地就能清晰看见蓝家小姐正坐在花船的二层上抚着面前的古琴。由于蓝家小姐戴了斗篷,所以看不清她的模样。不过从周边船只上一众学子的讨论中可以听出,这蓝家小姐拥有着倾国倾城之姿,且家中家财万贯十分显贵。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才子应对,那些才子众所纷纭也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不过梁薪和赵佶也没想到去深究,只是觉得有趣的是现在是杭州有名的才子安天远才和蓝家小姐应对。

    蓝家小姐出了一个上联,好像是叫“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这个对联绝妙无比,利用西湖与锡壶的谐音巧妙出具上联,一般情况下很难对仗工整。

    这不,安天远安大才子也被这个对联给难住了,手中折扇不断拍打着自己脑袋,但就是想不出下联来。

    赵佶听到这对联后仔细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出下联,他笑着对梁薪说道:“我还记得梁薪你对对子十分擅长,就这幅对联如何?能不能对不来?”

    梁薪想了想后点点头道:“我已经有了下联。”

    “哦?”赵佶带着两分意外和八分理所当然点点头,然后指着那蓝家小姐处说道:“这样,你去。将下联念与那什么蓝家小姐听一下,别让他真的小看了我们大宋才子。”

    “是!”梁薪点点头道走到船头,高声说道:“既然安大才子无法对出下联,那就由在下来试一下。过南平,卖蓝瓶,南平得蓝瓶,难得蓝瓶。”

    梁薪话音一落,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第九章 骄傲男人,名声在外

    梁薪将蓝家小姐的对联对出也算是为安天远解了围,安天远站在船头向梁薪行了一礼:“阁下高才,在下自愧不如,感谢阁下替在下对出此联。”

    梁薪一向信奉的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别人犯我一分,我就杀他全家的做人理念。所以见到安天远想自己道谢,梁薪也赶忙回礼道:“安公子客气了,在下也只是侥幸对出而已。”

    不管梁薪是真有才华还是侥幸对出,他都已经对出了下联。站在蓝家小姐身旁的贴身丫鬟走过到船舷边对梁薪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请你上船一叙。”

    梁薪不是很了解蓝家小姐那“才子应对”的规矩。他看了赵佶一眼,见到赵佶微微颔梁薪这才道了声“多谢。”然后从船头跨过去上到船上。

    到了二楼的甲板上后,梁薪与蓝家小姐只相隔不到三步的距离。此刻梁薪已经可以隐约看见蓝家小姐的轮廓,同时也能闻到她身上似乎到这一丝宛若幽兰的体香。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妞。梁薪心中暗自说道,肯定了这一点后他这才有了玩下去的兴致,不然要他跟一个恐龙吟诗作对那对杀了他还难受。当然,这绝不是梁薪歧视恐龙,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肤浅的视觉决定感觉的庸俗之人。

    蓝家小姐站起身面对着梁薪拂身行了一礼,她道:“公子高才,小女子佩服。小女子斗胆,请公子再对一副对联。”

    “小姐请。”梁薪拱拱手并没有在意,心中还在暗想这蓝家小姐声音倒是挺好听的,找机会一定要看看她的真容究竟是何模样。

    蓝家小姐转身看向船头前方的湖水道:“听公子听好上联,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

    画上荷花和尚画?底下船只上的人听后微微一怔,这对联......很难吗?从字面上看,也不见拆字和谐音,从意思上看也很直白。无非就是一个和尚画了一张画着荷花的画而已。能够对的下联实在是太多,底下的士子们觉得自己随口就能说上好几个下联。

    梁薪一开始也觉得这上联实在是太容易了,刚准备开口去对时他却一下愣住了。那上联居然含有莫大的玄机。

    画上荷花和尚画。这七个字的音居然是个可反念的,反念过去意思一点没变,同样是“画上(尚)荷(和)花和(荷)尚(上)画。”

    梁薪微微张着嘴却无法对出下联,如此绝妙的上联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能对出来的。梁薪脑门冒出一抹冷汗,心想自己一世英名不会就毁在这里的吧?

    “啊!这对联......”底下的士子们见梁薪迟迟没有对出下联原本都还有些奇怪,但是当其中有一两人理解透对联里包含的奇妙后,众士子这才明白那对联是有多难。

    梁薪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开口问道:“小姐,这对联是你方才才想出来的吗?”

    蓝家小姐摇摇头,语气似乎有些低落地说道:“乃是一个徒具才华却寡情薄幸的男人偶然所得,他也只说出这上联,自己无法对出下联。他曾经说过,谁若能对得了下联,那他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呵呵。那个男人一定是个很骄傲的人。”梁薪笑了笑道。他出的下联,却说谁能对上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那他岂不是认为自己早已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吗?

    蓝家小姐看向梁薪道:“公子如果对不出下联可以不必勉强,我着人送公子下船吧。”

    梁薪轻笑一声,摇摇头道:“小姐误会了,在下不是对不出下联,而是在想那说对此下联即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家伙实在有点太看不起天下人的智慧了,区区不才在与小姐谈话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想到了三幅下联,就是不知小姐会属意哪个。”

    “公子有了三个下联?”蓝家小姐惊呆了,她愣了愣后问:“能请公子将三个下联全部说出吗?”

    “无妨。”梁薪淡淡说道:“第一个下联乃是,赋诗西湖西施赋。第二个为书临汉书翰林书。第三个是书中皇叔黄忠书。不知小姐属意哪个?”

    “这......”蓝家小姐略微愣过后却轻声笑起来,她摇摇头道:“妄他还自称这上联百年以内绝无人能够对出,没想到今ri公子一下对出三个。可惜那人没在,不然足以羞煞他了。”

    梁薪没有应蓝家小姐的话,蓝家小姐举起手将自己头上的斗篷掀开。入目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带着三分冷艳,三分苏杭女人的婉约,以及四分书香门第出身的清丽脱俗。

    底下的一众才子自然是立刻将蓝家小姐奉作天人,而梁薪一双眼睛早已经受了各类美女的锻炼。蓝家小姐虽然漂亮,但至多也就和紫霞、秦晴她们不相上下而已,甚至在气质上还会略逊那么一分也不一定。

    见到梁薪目光清澈,全然没有任何迷醉和迷失。蓝家小姐倒是对梁薪有了那么一丝继续探究的兴趣,她淡淡笑道:“公子才思之敏捷世所罕见,为表明诚意,小女子先以真面目示之以公子。如公子不嫌弃,就请公子跟小女子对完以下三项比拼如何?”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知道小姐接下来还有哪三项比拼?”梁薪轻松随意地问道。但心中已经开始暗自jing惕起来,刚刚那副上联一开始的确将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幸亏后来他分心二用,一边和蓝家小姐聊天拖延时间,一边寻找其中的规律,这才一下对出三幅对联来。

    蓝家小姐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她那古琴面前坐下抚动琴弦。琴声悠悠,一股悲戚的感觉在有聆听着心中荡然而生。在抚琴的同时,蓝家小姐轻启檀口开始唱起来。听清那歌词后,梁薪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

    一曲唱罢,琴声止,蓝家小姐说道:“此曲的琴谱小女子前几ri刚刚得到,其中那jing妙的词牌乃是一位奇人所创。不知公子能否知晓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梁薪顿时失笑,暗道这蓝家小姐倒是挺机灵的。这曲子虽然很出名,但因为新创作没多久,所以还不足以在这江南一带广泛传播。不过很不巧,梁薪对着曲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但淡笑道:“这一《摸鱼儿·雁丘词》的曲子乃是当今宫廷席乐师江城名江大家带领宫中所有乐师jing心谱写而成,想要弹奏必须得有非常高的琴艺才行。没想到蓝小姐居然能弹奏的如此好,更难得的是居然还能边弹边唱,弹唱皆jing。”

    “你怎么知道这曲子的名字是《摸鱼儿·雁丘词》?难道你以前听过?”蓝家小姐惊讶地问道。她有些错觉,就是好像这世上没有眼前这男子不会的。

    梁薪笑了笑点点头道:“不巧,这曲子的作词者跟在下非常熟。”

    “什么?你跟当今忠义侯梁薪很熟?”蓝家小姐一下站起身激动地问梁薪,那模样活像是听见了自己偶像消息的小粉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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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才子应对,个中内情

    ri近黄昏,西湖的湖面上泛起点点金光,看上去十分漂亮。

    蓝家的大船之上,蓝家小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梁薪,心中十分急迫的想要知道梁薪是不是跟“梁薪”很熟。

    梁薪笑了一下,看见这么一个既漂亮又有钱的大美人对自己这么有兴趣,梁薪真有一股想要说出自己就是忠义侯梁薪的冲动。不过他不能,因为一定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一直伺机想要刺杀赵佶的杀手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梁薪心念一转,点点头道:“小姐有所不知,在下是汴京人士,忠义侯的大名传遍整个汴京。所以凡是汴京人都对忠义侯很熟悉,只是忠义侯跟不认识在下罢了。”

    “哦,原来如此。”蓝家小姐听后一脸失望,不过她接着又问了句:“那公子你曾经见过忠义侯吗?”

    “见过。”梁薪点头:“忠义侯从金国征战回来时我曾经远远地看过他一眼。”

    “你见过忠义侯?你能跟我说说他长得什么模样吗?”蓝家小姐问完后已经开始双手做捧心状一脸幻想地说道:“能够做出如此妙词的人一定是个很温柔,很痴情的人吧。他应该会很高大,但却不会显得过于魁梧。他应该会很英俊,但绝不会缺少一丝男子汉应该有的气概……”

    梁薪摸摸自己的下巴,心想这丫头还真是够神奇的啊,竟然没见过自己本人就把自己的特点全都说出来了。为了具化蓝家小姐的幻想,梁薪继续添油加醋道:“的确如小姐你如所想的那样,忠义侯年岁刚过二十三,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凡是汴京人士皆把他视作为朝廷的栋梁,人民的楷模。”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要是有一天能见他一面就好了。”蓝家小姐一脸期待地说道。梁薪也笑了笑说:“放心,小姐你一定有机会见到他的。”

    “但愿如此。”蓝家小姐笑了一下后收拾心情从琴旁边起身说道:“公子见过识广才华横溢,小女子心中十分佩服。小女子的第三项应对就是希望公子能现场抚琴一曲,让我们见识一下公子在音律方面的造诣。”

    “抚琴一曲?”梁薪心中暗道这蓝家小姐的才子应对还真不简单,居然连音律方面也有涉及。不过梁薪也暗说了一声幸运,自从和诗音在一起后梁薪没事就会陪着她抚琴弄箫,这琴艺也算是逐步练出来了。

    梁薪走到古琴旁边坐下,双手放在琴弦上抚摸了一下。看见梁薪那手势,蓝家小姐双目一亮,因为很明显可以看出梁薪是会弹琴的。

    梁薪想了想后拨动琴弦,琴曲之中他最熟悉的就是《笑傲江湖》,随着梁薪弹起这曲子一开始蓝家小姐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因为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曲子。也从来没有见识过有哪一种琴曲是如此风格。

    弹到后面后,蓝家小姐双目放光,眼神中带着一丝讶异。围在蓝家大船旁边的士子们也是闭着眼睛摇头晃脑一脸享受地听着梁薪所弹奏的琴曲。那清晰快动的节奏让人听着热血澎湃酣畅淋漓,等到梁薪一曲终了,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了声:“好!”

    紧接着便是一片叫好之声。蓝家小姐惊讶地看着梁薪问:“公子这曲子小女子从未听过,难道是公子自己所创?”

    梁薪微微颔:“无聊时的涂鸦之作,登不了大雅之堂,只是聊以自娱而已。”

    “公子过谦了。”蓝家小姐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似乎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难住他的,这么多门不同的技艺他不仅会,而且jing。

    蓝家小姐感叹道:“小女子曾经轻看天下才子,如今见到公子小女子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井底之蛙妄言天如井大。敢问公子此去可有名称?”

    梁薪点点头:“此曲名叫《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蓝家小姐听后眼睛一亮,点点头道:“好名字。公子真是好豪情。小女子不才,想请公子完成我才子应对的最后一项。”

    “小姐请出题。”梁薪颔道。

    蓝家小姐想了想后道:“既然公子熟悉对联、音律,相比诗词的造诣也不差。小女子就请公子为了西湖赋诗一,不过现下还不是西湖最美的时候。等到六月,西湖处处荷花开遍,杨柳垂绿,那才是真正的人间美景。就请公子试着联想一下,然后描述用一诗描述一下六月的西湖美景如何?”

    现下是冬至,却让我描述六月的西湖美景?梁薪顿时哑然,这蓝家小姐摆明了是在故意为难自己。不过梁薪也起了好胜之心,心想你梁大爷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为难得了的吗?梁薪想了想后清清喉咙念道:“小姐请听好。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i荷花别样红。”

    “好!”梁薪诗一念完,底下的士子们顿时大声鼓掌叫好。“好一个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i荷花别样红。这两句真是太妙了。”

    蓝家小姐愣了愣,然后对着梁薪认真地行了个礼。蓝小姐说道:“公子。小女子名叫蓝玉儿。公子完成了我的才子应对,小女子想请公子过府一叙。”

    “过府一叙?”梁薪心中有些忐忑起来,心想这蓝玉儿搞这个才子应对不会是在给自己找老公吧?如果真是为自己找老公,那还真应该跟她去一趟。

    不过心里想归想,现实中梁薪还是清楚去不去不是自己一个人就能做主的。毕竟赵佶还在哪里,这个事得先问过赵佶才能再做决定。

    见到梁薪的脸sè有迟疑,蓝玉儿赶紧说道:“公子请千万不要推辞,玉儿邀公子过府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并且此事也只有公子才有可能完成。”

    “要事相商?”梁薪心中顿时兴致缺缺,原来不是要谈婚论嫁啊。见没什么好处,梁薪立刻说道:“玉儿姑娘实不相瞒,在下还有几位朋友一同前来,是否跟玉儿姑娘过府商议,我还得问过我的那些朋友。”

    “那好,我立刻让人请公子的几位朋友上船来。”说完蓝玉儿对身旁的丫鬟点了点头,丫鬟立刻退下去请赵佶等人。

    然后蓝玉儿说道:“各位公子,今ri的才子应对已经结束。以后也不会有小女子的才子应对了,感谢各位公子的捧场,一会儿我的管家会给每位公子放十两纹银作为酬谢。”

    十两纹银。这丫头出手不低啊。梁薪心中暗自想道。

    不一会儿赵佶、印江林、梁瑞给蓝玉儿请上船。在船仓之中蓝玉儿突然跪倒在梁薪面前说道:“还请公子助玉儿一臂之力,帮玉儿完成夙愿。”

    梁薪被蓝玉儿这突然行下的大礼吓了一跳,他赶紧将蓝玉儿扶起来道:“玉儿姑娘你先别急着行礼,先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蓝玉儿点点头道:“事情得从三年前开始说起。三年前我的孪生姐姐蓝碧儿乔装为男子去参加秦淮河一年一度的才子佳人宴。在那上面姐姐认识了一个叫贾培盛的人。此人颇有才学,竟然获得了当年那场才子佳人宴的第一名。而我姐姐却是第二名。”

    “然后他们相爱了。”梁薪说道。

    “嗯。”蓝玉儿点点头道:“姐姐与那贾培盛相爱,家里也没有反对。谁知道那贾培盛竟是有妻室之人,与我姐姐在一起除了是看中姐姐的美貌之外,同时还想骗取我家中钱财。哪一年家里被贾培盛骗取大量钱财以致损失惨重,父亲责怪姐姐,最后姐姐跳水自杀了。”

    “死了?”印江林大咧咧地问道。梁薪赶紧瞪了他一眼。

    蓝玉儿眼含泪光摇摇头道:“没有。不过却患上了失心之症,终ri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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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孪生姐姐,入府医治

    蓝家原本在杭州拥有最多的银楼。但是自从三年前被贾培盛骗过哪一次后,蓝家银楼的生意在杭州只能算第二,处于第一位的是云家。处于第三位则是那个贾家贾培盛。

    按照蓝玉儿的想法,她之所以举办那才子应对就是为了寻找一位拥有真才实学的才子去参加今年的才子佳人宴,因为今年贾培盛也要参加。并且那贾培盛去年老婆过世,现在又是单身。听闻此次才子佳人宴苏州刘翁也会参加,明为裁判,实则是为自己挑孙女婿。只要获得才子佳人宴第一名就有可能做苏州刘翁的孙女婿。

    “刘翁?是刘文豪吧。以往在中书省政事堂里的任职,前两年刚致仕回家颐养天年。”赵佶突然开口问道。

    “赵老爷真是见多识广,小女子所说的刘翁的确就是刘侍郎刘老大人。”蓝玉儿有些佩服地看了赵佶一眼。

    赵佶思虑过后对着梁薪点点头道:“阿梁。你就帮帮这个玉儿小姐,似贾培盛那种败类,决不能让他玷污了我大宋万千才子的名声。更不能让他去祸害国之重臣的孙女。”

    “阿梁?”梁薪听见赵佶对自己的这个称呼险些没笑喷出来,这怎么听着有点像“阿娘”的感觉?关键还是赵佶这么一个皇帝认认真真地喊出来。

    赵佶既然开口了,梁薪也不敢不从。他点点头道:“好。既然老爷您开口了,那我就尽力而为。只是我才疏学浅,恐会误了玉儿小姐的托付。”

    “不会的。不会的。玉儿举行这才子应对已有三月有余,似公子如此才学之人还是第一次遇见,有公子出马,那才子佳人宴的第一名肯定非公子莫属。”蓝玉儿信心十足地说道。

    梁薪笑了笑,淡淡说句:“但愿如此吧。”

    想了想后,梁薪又问:“玉儿姑娘。当初家姐跳水之后被捞上来时鼻孔耳朵有没有流血?有没有昏迷?昏迷的时间长不长?”

    “有。有流鼻血,鼻孔和耳朵都流了。昏迷的时间很长,足足两天一夜。并且一直高烧不退,梁公子你怎么知道?”蓝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出问题之后顿时有些期待地看着梁薪。

    果然,问题的答案是蓝玉儿想要的,梁薪淡笑着说道:“我跟着一位jing通医术的老先生学过医术,所以有这样的猜想。如果玉儿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让我去给家姐诊断一下。”

    “不嫌弃不嫌弃,梁公子肯出手给家姐治疗那是再好不过了。”蓝玉儿兴奋地说道,她似乎已经开始对梁薪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尽管从来没有见识过梁薪的医术,但却完全无理由的相信了他的医术。

    梁薪、赵佶一行人等着蓝玉儿回到蓝府。刚走过蓝府中庭大院进入蓝府后院就遇到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中年人迎面走来。见到这中年人后蓝玉儿立刻叫道:“爹!”

    蓝玉儿的爹叫蓝秋山,在来蓝府之前蓝玉儿已经给梁薪他们提过了。

    “玉儿。回来了。”蓝秋山的眉宇之间带着一丝愁苦,他看了看赵佶梁薪等人,有些意外地问:“玉儿,这几位是?”

    “爹,我给你介绍一下。”蓝玉儿抱着蓝秋山的胳膊先指着赵佶介绍:“这位是赵仁吉赵老爷……”

    蓝玉儿将赵佶、梁薪、印江林、梁瑞四人一一介绍完后同时告诉蓝秋山梁薪是来给她姐姐蓝碧儿诊病的。

    蓝秋山听后上下打量了梁薪一眼,他笑了笑道:“梁公子远来是客,我让下人带你们去偏厅用茶,然后为你们准备晚饭。诊病一事公子若无十分的把握就算了吧,我观公子年纪应该改过双十,我那闺女的病请了许多名医都没看好,公子大可不必逞强。”

    蓝秋山话说的客气,可究其话的根本意思根本就是在说他看不起梁薪的医术。认为梁薪年纪太轻根本不可能有多高的医术,之所以跟着蓝玉儿前来,无非就是想在蓝玉儿面前逞能讨蓝玉儿欢心而已。

    蓝秋山这样说,梁薪也没辩解的yu望。毕竟他只是本着助人为乐的想法跟着蓝玉儿过来的,既然人家不想让他帮助,他也不会贱到硬要死皮赖脸的去帮别人。

    “爹!”听见蓝秋山这样说后,蓝玉儿顿时有些不满,她跺跺脚叫了一声道:“人家梁公子师从名医医术高明,你就让他给姐姐看看又怎么了?”

    “名医?我们请的名医还少吗?你难道认为像孙济怀孙老那样的医术都无能为力,这个ru臭未干的小子能帮上什么忙?”

    蓝秋山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印江林顿时怒吼一声:“喂!死老头子你别在那里胡咧咧,我家四弟的医术不晓得有多高明,辽国皇didu曾经求他医治过。他愿意给你家的女儿是你家的福气,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二哥。别说了。”梁薪对着蓝秋山拱了拱手,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意:“蓝老爷既然不相信在下,那在下也就不再继续叨扰了。在下告辞。”

    梁薪说完转身yu走,蓝玉儿慌了,赶紧一把拉住梁薪哀求道:“梁公子我求你不要走,我爹他并没有恶意,他只是这两年失望了太多次不想再失望而已。我求求你了,你别生气,你先去给我姐姐诊断一下吧。”

    梁薪看了看蓝玉儿眼中含泪的模样,他这一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无奈地摇摇头,微微叹口气对蓝秋山道:“蓝老爷,其实在下自幼学医,对医学之道倒是颇有研究,你既然已经请过那么多的名医都没什么效果,那再让在下看看其实也无妨,你说对吗?”

    蓝秋山看了蓝玉儿一眼,有些执拗不过蓝玉儿,于是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

    蓝秋山亲自带着梁薪等人来到蓝碧儿的房间,蓝碧儿的房门上从外面上着锁。蓝秋山打开锁让梁薪他们进去。房间里面空气流通,气息倒也清新。周围的墙壁上全都装订了厚厚的棉絮,以防蓝碧儿撞墙。

    走进房间之后,梁薪并没想预想中那样看到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婆子,入目的却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安安静静在那里拿着毛笔写着书法的女子。

    兴许很少见到阳光的原因,蓝碧儿的皮肤很白,很嫩。给人一种真正的吹弹力破的感觉。见到蓝碧儿那安静的模样,蓝玉儿开心地叫了声:“姐姐。”

    蓝碧儿抬起头,梁薪这才看清她的容貌。果然是蓝玉儿的孪生姐姐,除了皮肤比蓝玉儿白皙之外,五官长相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蓝碧儿似乎没什么病,她看见蓝玉儿后还对蓝玉儿笑了笑。等她将目光移过来,再看见蓝秋山时蓝碧儿一下激动了,她惊恐地躲在房间的角落处,全身颤抖地说道:“你不要碰我……我没银子。我没银子。……爹,我错了,我错了……杀!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看见蓝碧儿那模样,蓝秋山神sè黯然。他叹了口气对梁薪说道:“梁公子,此处就麻烦你了。碧儿见到我就会病,我还是先出去,没我在她情况可能会好一些。”

    梁薪看了蓝秋山一眼,只见他眉头紧锁两鬓斑白,很明显这两年他过的并不好。也许每ri每夜都生活在自责之中也说不定。

    梁薪点点头,让蓝秋山先行出去。等到蓝秋山离开后,梁薪尝试着走进蓝碧儿,蓝碧儿将头贴在墙角处一动不动。等到梁薪完全走进她后,她突然一下扑过来双手掐着梁薪的脖子,张口咬着梁薪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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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医治开始,情况凶险(求收)

    当蓝碧儿咬向梁薪时,早已准备了一根银针扣在手中的梁薪一下将银针插入蓝碧儿的后颈之中,蓝碧儿立刻昏睡过去。

    “姐姐!”蓝玉儿吓了一跳,顿时大叫一声。梁薪摆摆手:“不用担心,我用银针刺了她的玉枕穴,她现在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

    “哦。”蓝玉儿松了口气:“梁公子,那先生怎么办?”

    “不急,我先替她把脉再说。”梁薪捏着蓝碧儿的右手听了半天脉搏,听完之后他已经基本了解蓝碧儿的情况。蓝碧儿应该是郁结在心,外加溺水时大脑缺氧头部有淤血,所以这才会出现神经错乱的情况。

    梁薪如今已经身怀内力,玉鼎十三针他已经可以完全熟练应用。凭借着玉鼎十三针他想要治好蓝碧儿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梁薪担心会有其它的并症出现。他看向蓝玉儿说道:“玉儿小姐,我想我可以治好碧儿小姐。但是治疗完后可能会出现一些并症,所以要不要治我得问问你们。”

    “并症?是什么东西?”蓝玉儿哪里懂什么叫并症,她听见梁薪说可以医治她姐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梁薪拍了拍脑袋,解释道:“并症就是说一些衍生的病,比如我治好了碧儿小姐的失心之症,但是她好了之后却很有可能会失去所有记忆。”

    “失去所有记忆?”蓝玉儿顿时愣住了。

    梁薪点点头:“没错。以往的事伤她太深,我想她很有可能一直在逃避那些事。失心之症治好了可以保证她不会在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但是她很有可能会失去记忆。如果要恢复,只能靠外部熟悉事物的刺激以及随着时间的推移让她自己慢慢回想。”

    “这……”蓝玉儿看了看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蓝碧儿,想了想一会儿蓝玉儿道:“梁公子你请稍候,我去跟我爹爹商量一下。”

    “好!”梁薪点头。

    蓝玉儿出去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回来后她坚定的眼神代表着她已经有了决定。梁薪看向蓝玉儿,目光中带着征询之意。蓝玉儿点点头:“梁公子,我已与家父商量过了。我们一直决定让梁公子医治。以往的事的确伤害姐姐太多太多,姐姐如果忘记也许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好。”梁薪点点头后看向赵佶等人:“老爷,三哥、四哥,你们先出去一下,这里就留下我和玉儿小姐就行了。”

    赵佶等人点点头后退出房间,房内顿时只剩下梁薪、蓝玉儿以及昏睡中的蓝碧儿。梁薪对蓝玉儿说道:“玉儿小姐,我等一下会用银针渡穴的方式替碧儿小姐疏通御姐堵塞的经脉,只需经脉一通,碧儿小姐的病自然就会痊愈了。”

    “哦。”蓝玉儿点点头:“公子请尽量施展就是。”

    梁薪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这施针渡穴得辨认穴位,是不能穿衣服的。”

    “哦。”蓝玉儿随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啊?要脱衣服?”

    废话,不是要脱衣服我留你在这里面干嘛?梁薪看着蓝玉儿没有说话,蓝玉儿点点头道:“玉儿相信公子是正人君子,绝不会乘人之危,就由我来为家姐宽衣吧。”

    蓝玉儿走过去蹲下,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脱着蓝碧儿身上的衣服。梁薪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想告诉自己医生面前是没有xing别的,但是当一个大美人在与自己咫尺之远的地方衣衫渐褪,无论梁薪如何压制也会忍不住口干舌燥热血上涌。

    蓝玉儿将蓝碧儿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亵衣之后她略微迟疑了,回头看向梁薪问:“公子……还……还要脱吗?”

    梁薪尽量使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淡然一些,微微颔。蓝玉儿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嘴唇,然后伸手将蓝碧儿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下。

    一具犹如纯洁白玉雕琢而成的完美躯体就如此不着片缕地展现在梁薪面前,梁薪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自己内心的冲动。

    蓝玉儿忍不住说道:“公子。姐姐虽然与那贾培盛相恋,但她一直都恪守礼节,并未与他做过任何逾越之事。所以今ri之事,还请公子能够保密。”

    还是个雏?梁薪忍不住挑了挑眉。不过很快他就压制下来,张口说道:“玉儿小姐放心,我懂得的。”

    梁薪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着的银针,银针长短不一林林种种。梁薪取出其中三根最长的银针刺入蓝碧儿的胸口,在插针之时梁薪不可避免地碰触了一下蓝碧儿挺翘的蓓蕾。那一碰使得梁薪就像触电一般浑身抖了一下,而最刺激的是身旁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蓝玉儿在看着。

    梁薪一根接一根的将银针插进蓝碧儿的各处穴位之中,如果一开始梁薪还有些心猿意马,那么到了后面梁薪则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针下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妙龄女子。

    该插的各处穴位都已经插进银针之后,梁薪取出一根最长的银针直接从蓝碧儿的天灵盖插进去。这个动作吓了蓝玉儿一跳,不过她不敢出声以免打扰梁薪。而这个动作若是被其他的行家看到了那更是不得了。因为即便是被称之为“江南针王”姜之远也不敢贸然在那里下针,因为天灵盖下针凶险无比,一个不慎可能就会造成被施针者颅内出血而亡。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梁薪十分自信自己的针法所以直接下了针。针下好后,梁薪开始闭目凝神,摒弃心中一切杂念。这个过程一般人很难做到,但对于梁薪来说却似乎很容易。不一会儿梁薪大脑就空灵一片。

    梁薪调动着体内那为数不多的真气,从天灵盖那根银针之中灌入。蓝玉儿分明看见,梁薪的手离那根银针明明有两寸的距离。但是那根银针却在梁薪手下不停地颤抖着。

    一开始梁薪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脑门、额头滑落下来,自鼻尖下巴处滴落。而梁薪身上所穿的衣服也全都湿透了。

    梁薪的真气进入蓝碧儿的身体中后梁薪的意识里顿时感觉到一片景象,那景象很模糊,但很清晰地显示着一条条鲜艳血红的管道之中存在着一个接一个的小黑点。

    梁薪控制着真气去将那些小黑点祛除,一开始梁薪还是势如破竹,但是他毕竟只有三品的功力,真气到后面来就纯粹不足了。

    梁薪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如今他已经是奇虎难下。停下来不仅蓝碧儿会大脑受损以致永远陷入昏迷,就连梁薪自己也会因为真气无法回流导致经脉受损,可能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渡过了。

    梁薪暗骂自己对真气估计不足,不过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冲。蓝玉儿一脸紧张地看着梁薪,她分明看见梁薪从一开始的流汗到最后已经是浑身冒着白烟。再到后面梁薪的脸sè变得极为难看,然后紧接着梁薪嘴角就溢出鲜血来。

    蓝玉儿吓了一跳,叫了两声梁公子后梁薪紧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她。蓝玉儿想了想赶紧用衣服将蓝碧儿的身体遮好,然后开门叫道:“天啊,梁公子吐血了,你们快点来看一下他啊。”

    听见梁薪吐血,梁瑞和印江林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跑进房间,顿时看见梁薪不仅在吐血,鼻孔也已经开始流出血来。

    印江林眉头一皱与梁瑞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真气耗损过度!”

    印江林想也没想直接盘膝坐到梁薪背后,运起真气灌入梁薪体内。梁瑞则站在他们两人面前,沉声说道:“从现在起,任何人不能碰触他们两个,蓝小姐,立刻下去准备年份最久的人参、雪莲、何乌等物。等到他们两个撤功之后他们肯定损耗严重,需要大补。”

    “好好好。我马上命人下去准备。”蓝玉儿焦急地点点头,她没想到梁薪会为了救她姐姐把自己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之中。

    看见梁薪那浑身是血的模样,蓝秋山感动不已。他用力地煽了自己一个巴掌,大骂自己:“我个混蛋,我居然还怀疑梁公子的医术。人家梁公子为了救我女儿却连自己都不顾了。”

    蓝秋山跺跺脚,一把拉住蓝玉儿递给她一把纯金打造的钥匙道:“玉儿,我那书房的老翁垂钓画后面有个暗格,暗格里有个木盒,盒子里有一块太岁灵芝,你立刻拿过来给梁公子备着。”

    “太岁灵芝?”梁瑞听后吓了一跳,他忍不住叫道:“这样的神物你也有?”

第十三章 晋升四品,碧儿好转(求收)

    太岁灵芝,传说中它就是秦始皇苦苦寻找的长生不老之药。此等神物生于大山深处,吸收ri月jing华逾千年方才长成。长成后颇具灵xing,遇人采摘会自行潜入地底逃走,所以非有缘人不可得之。

    蓝秋山多年前机缘巧合曾经得到过二指宽的一小块,他曾经切下来一点点自己食用过。但因为那东西太过滋补,蓝秋山竟然流了一个月的鼻血,同时那一个月都没能睡得着觉。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贸然服用太岁灵芝,只是将它保留着准备等到自己快要咽气之时再吃一块吊着一条命。

    梁薪那边得到印江林的真气灌入之后立刻稳定下来,他一觉将蓝碧儿体内所有的黑点拔除,然后便开始回拢自己的真气。

    真气渐渐回流体内,但因为之前耗损过度他已经伤着了经脉。印江林的真气一撤,梁薪立刻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

    印江林稳住气息后缓缓睁开眼睛,蓝秋山等人全都围过来,赵佶有些着急地问道:“江林,阿梁他怎么样了?”

    印江林看了梁薪一眼,摇了摇头道:“真气耗损过度,伤着了经脉,可能得修养几ri才能苏醒。”

    蓝秋山忍不住接着问道:“那碧儿呢?碧儿怎么样?她身上这些针可以拔了吗?”

    印江林没好气地看了蓝秋山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女儿应该没事,我四弟这次是拼了命才把她救回来的。她身上的针最好还是等我四弟醒了他自己来拔,不然你们要是拔出个好歹来还显得我四弟医术不jing呢。”

    “是是是,等梁公子来拨,等梁公子拔。梁公子仁心仁术,是老夫一开始错看他了。还请见谅,见谅。”

    印江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到蓝秋山道歉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张口说道:“我四弟这次损耗过重,你去寻些什么人参、雪莲之类的玩意给他吃点,不然他这得养很久才能恢复的。”

    “小哥放心,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小女也马上会拿我珍藏的灵药过来。”

    蓝秋山话音刚落,蓝玉儿立刻就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说道:“爹,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那样把太岁灵芝给捣碎了装在这碗里,直接拿去给梁公子服下吗?”

    “嗯。给他喂进去就好,太岁灵芝入口即化。”蓝秋山说道。

    印江林也是暗自咂舌,凡是练武之人就没有没听说过太岁灵芝的。他看了蓝秋山一眼,忍不住点点头道:“算你这老小子有良心,这样的神物也肯拿出来。快给我四弟喂服吧。”

    蓝玉儿点点头走到梁薪身旁,将梁薪的头扶起靠在自己怀里。蓝玉儿轻轻掰开梁薪的嘴,将捣碎的太岁灵芝喂进他的嘴里。

    太岁灵芝喂入梁薪嘴中果然入口即化。梁薪在昏迷中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不断从喉咙流到腹内,那暖暖的感觉让他舒服到险些没叫出声来。

    随着太岁灵芝在梁薪体内挥功效,在梁薪身体内部突然有绿幽幽的光点慢慢聚集。那些光点在梁薪丹田之处汇聚成一团拳头大小的绿光,而那些绿光在梁薪迷迷糊糊的意识中被他驱动着按照《破虚立道》的运功路线运行。

    绿光走过的位置,原本梁薪受损的经脉立刻完好如初,并且经脉比以往更加坚韧了许多。梁薪那模糊的意识感觉那绿光很熟悉,似乎令他一下想到了他接触和氏璧时的感觉。

    慢慢地,梁薪的意识越来越清楚。随着绿光按照《破虚立道》运功路线运行了三个小周天,一个大周天之后。绿光顿时消散,又化成点点绿光依附于梁薪身体各处。

    梁薪突然一下睁开眼睛,一股浑厚地内力从梁薪体内迸而出,把蓝玉儿推出去老远一下撞到墙上。

    幸好那墙上钉有厚厚的棉絮这才没把蓝玉儿撞伤。感受到梁薪身上散出来的内息,印江林和梁瑞具是一喜,两人都兴奋地叫了声:“四品!”

    梁薪站起身走过去将蓝玉儿扶起来:“玉儿小姐,你没事吧?”

    蓝玉儿摇摇头:“没事,梁公子你呢?”

    梁薪笑着点点头:“我已经没事了。”

    印江林走过去笑着拍了拍梁薪的肩膀道:“恭喜四弟啊,你一下突破到了四品,那太岁灵芝的威力还真是不凡啊。”

    “太岁灵芝?”梁薪愣了愣,梁瑞赶紧将太岁灵芝的事给梁薪说了一遍。梁薪听后立刻走到蓝秋山面前对蓝秋山行礼说道:“多谢蓝老爷赠施灵药。”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老夫一开始误会公子,公子还如此费心救治我女儿,真是令老夫汗颜啊。只是老夫还是想冒昧请教公子,小女现在情况如何?”

    梁薪点点头道:“蓝老爷可以尽管放心,碧儿小姐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替她取出银针后她自然会苏醒过来。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一下蓝老爷,令千金很可能……”

    “没事。过去的事忘了就忘了,碧儿可以重新来过我也替她开心。”蓝秋山点点头说道。

    梁薪倒是颇为欣赏蓝秋山这种洒脱的xing格,他走过去准备替蓝碧儿拔出银针。不过蓝碧儿身上一点衣服没穿,这么多人肯定不方便。

    梁薪扫了众人一眼,包括赵佶在内,所有人都很自觉的走出了房间,只留蓝玉儿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梁薪掀开蓝碧儿身上盖着的衣服,开始替蓝碧儿拔出银针。梁薪所插的银针拔除得按照一定的顺序和使用特定的手法,幸好方才印江林没让蓝秋山他们自行拔除银针,不然事情就真的糟糕了。

    梁薪将蓝碧儿身上的银针全部拔除完毕后,蓝玉儿便一脸紧张地看着蓝碧儿。

    过了大概十几息的时间,蓝碧儿的眼睫毛动了一下。蓝玉儿兴奋地叫道:“动了动了,梁公子,我姐姐的眼睛动了。”

    梁薪笑着点点头,没一会儿蓝碧儿眼睫毛越动越厉害,直到最后完全睁开了眼睛。当蓝碧儿睁开眼睛后她先是看了梁薪一眼,语气有些虚弱地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是?我这是在哪儿啊?”

    “姐姐。你这是在家里啊,这一位是梁公子,专门来给你治病的。”蓝玉儿听见蓝碧儿可以逻辑明了的问梁薪名字,以及问自己所处的地方,蓝玉儿顿时兴奋不已。

    蓝碧儿看了蓝玉儿一眼,笑着叫了声:“玉儿。我生病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生了多久的病啊?不会耽搁我明天去参加才子佳人宴吧?”

    蓝碧儿笑了笑道:“我明天乔装成一个公子哥去,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顺便替你选一个夫婿。”

    “姐姐你这是。”蓝玉儿呆住了,蓝碧儿说话那样子不像是胡言乱语。并且她还能认出自己,这让蓝玉儿更加开心。只是听蓝碧儿说那话,似乎她的记忆就停在了她三年前去参加才子佳人宴的前一天了。

    蓝玉儿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点点头道:“没事,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蓝玉儿想想也对,原本还以为蓝碧儿不会记得自己和爹爹,现在看来她只是忘了那个坏蛋而已,这样的情况的确比预料中要好很多。

    而蓝碧儿此时却感觉自己身上有点凉,她随意地看了自己身体一眼,这才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而梁薪却一脸坦然地站在自己身旁看着自己,这让蓝碧儿又惊又羞。

    “啊!!!!!”蓝碧儿大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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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月下会宴,金陵遇故

    夜凉如水,朗月当空。蓝家此刻却是一片喧闹,所有的下人都面带喜sè在院子中间跑来跑去,蓝家中庭院落之中摆了六大桌宴席,蓝秋山正不停地向梁薪赵佶等人敬酒,拉着梁薪不断地道谢。

    推脱不过的蓝碧儿梳妆整齐坐在蓝玉儿身边,她一直低着头,偶尔偷偷抬头看梁薪一眼便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立刻垂下头去。也许不知为什么,蓝碧儿总感觉梁薪身上散着一股让她感觉很舒服的气息,一看见他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想和他亲近。不过蓝碧儿刚刚被梁薪看完全相,所以心里还有一个槛过不去。

    没注意蓝碧儿又偷偷地看了梁薪一眼,而恰好梁薪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蓝碧儿赶紧将头低下去,俏脸绯红。

    梁薪看见蓝碧儿那表现顿时有些头痛,那分明就是他用真气帮她医治过后,蓝碧儿对他体内的真气有了一股特殊的亲近感。梁薪虽然好sè,但最近也感觉到这桃花运有点旺盛,已经有向桃花劫展的倾向了。

    蓝玉儿举起酒杯对梁薪说道:“梁公子,你的才情令玉儿敬仰,你的医术令玉儿佩服。但是你的仁义却让玉儿又敬又佩。玉儿能认识您是玉儿这辈子的福气,玉儿在此敬您一杯。”

    梁薪笑了一下,举杯道:“玉儿小姐太客气了,大家相遇是个缘分,能够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两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玉儿对着梁薪笑了笑,很显然她看梁薪的眼神也有些泛光。

    蓝秋山哈哈一笑,他举杯正准备再和梁薪喝一杯。蓝碧儿忍不住劝道:“爹!别喝多了。”

    “哈哈哈……”蓝秋山摇摇头:“碧儿,你不明白。我等你叫我这声爹等得好辛苦啊,今儿爹高兴,高兴啊……”

    蓝秋山“啪”一掌拍在桌上,摇头晃脑地念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三年以来,我多少次愧疚独饮多少次借酒消愁,每次喝下的酒,我都觉得是苦的。但是今ri不同,这酒喝下去却是甜的,是高兴的酒。”

    蓝秋山说着拍了拍梁薪:“梁公子,既然你才学如此得小女敬佩,不知能否现在赋诗一,以助大家伙儿的酒兴啊。”

    “啊?”梁薪看了看众人一眼,蓝玉儿和蓝碧儿顿是一脸期待。梁薪有些谦虚地说道:“这个……就怕在下才疏学浅,所做诗文坏了大家兴致啊。”

    “不会不会,梁公子的才学我可是见识过的。那一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i荷花别样红。’又岂是才疏学浅的人可以作的出的?”

    蓝玉儿笑着说道。当她念出梁薪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ri荷花别样红’时蓝碧儿听着眼睛亮了亮,她甚至已经忘记害羞,双目直直地看着梁薪。

    梁薪笑了着晃了晃脑袋,拿着手中的筷子轻轻敲打着便念出了他一词:“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何惧白生。”

    这一词乃是辛弃疾所著,不过现在辛弃疾还未出生呢。这词末尾一句的原文本是“可怜白生”意思为替君王了却了天下事,赢得了功名,但最后却已经老了。梁薪将其改成“何惧白生。”意思就是替皇上了却天下事,赢得功名,又何须怕自己已经老迈。不可否认,这又是梁薪不着痕迹地拍了一个马屁,在赵佶面前表了一下衷心。

    赵佶听完梁薪这词后也是捋着自己下巴的胡须暗暗点头,还不时看向梁薪眼露赞意。而蓝秋山、蓝碧儿、蓝灵儿三人则完全是愣了一愣。他们谁都没想到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梁薪竟然会做出如此一大气磅礴,充满金戈铁马之意的词。

    看梁薪这一副俊俏书生模样,哪里跟军旅有任何关系。他们都不明白梁薪为什么会突然念出这样一词。倒是印江林听后不停地点头,一边嚼着嘴里的牛肉,一边点着头道:“好!四弟你这次做的词好,不像你以前哪些尽是些情啊爱的,听上去软绵绵一点不得劲。这一次这个‘醉里挑灯看剑’,听上去有力的紧。”

    梁薪笑了笑,举起酒杯对蓝秋山等人说道:“不好意思,献丑了。”

    “哪里哪里,梁公子志存高远,老夫佩服啊。”蓝秋山起身对着梁薪行了一个礼道:“还请梁公子明ri能陪着我家碧儿一起去参加秦淮河的才子佳人宴,以期能替我蓝家讨回一个公道。”

    蓝碧儿不懂蓝秋山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蓝秋山允许她去参加才子佳人宴了,并且还让梁薪陪她一起去。顿时蓝碧儿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当即兴奋地笑着说道:“爹。你准我去参加才子佳人宴了吗?实不相瞒,原本我还想乔装打扮混进去呢。”

    梁薪看着蓝碧儿笑了一下,然后对着蓝秋山点点头道:“蓝老爷尽管放心,我已经答应过玉儿小姐会出席才子佳人宴,届时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酒足饭饱,宴散人去。梁薪一行人在蓝秋山的盛情邀请下就在蓝府住下了。第二ri一大清早梁薪还在睡觉,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一开始梁薪不愿意理会,哪知那敲门声越敲越急,最后梁薪实在受不了了大叫一声:“谁啊!难道没听说过扰人清梦罪大恶极吗?”

    “梁……梁公子。已经辰时了,我们该出去秦淮河了。”一道柔柔地女声传出来,梁薪听后觉得既像是蓝碧儿的声音,又像是蓝玉儿的。反而她们两个人的声音都差不多,不过语气如此温柔,梁薪猜测应该是蓝碧儿在叫他。

    梁薪揉了揉脑袋后穿好衣服起床,拉开房门才现院子里赵佶、印江林、梁瑞、蓝玉儿已经全都穿戴整齐站在一起,蓝碧儿似乎是被梁薪那句“扰人清梦罪大恶极”给吓着了。

    凉席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自己后脑勺,干笑两声道:“原来是碧儿小姐。额……哈哈……你们都准备好了?那等我一下下,我简单洗漱一下后就随你们上路。”

    看见梁薪那语无伦次的模样,蓝碧儿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奇怪的是蓝碧儿一笑蓝玉儿跟着就笑了,梁薪心里忍不住猜想不会这一对双胞胎姐妹花有心灵感应吧。这个一痛那个就会叫,那个一笑这个就会跟着笑?如果真是这样,那在做某些事的时候会不会…….哎呀呀,真是太邪恶了。梁薪一脸风-sao-yin-荡的笑着,脑袋还下意识地晃着摇了摇头。

    蓝府的下人早已为梁薪准备好各项洗漱用品,洗漱完毕后梁薪等人告别蓝秋山,然后一起坐着马车往秦淮河走去。

    蓝府的马车由两匹高头骏马拉扯,度极快。从辰时出,午时末未时前便已经进入了金陵城的境内。

    金陵就是当下的南京,这里历史文化悠久,商业达到,文风鼎盛,原本就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城市。再加上一年一度才子佳人宴的缘故,金陵城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处处可见穿长衫拿折扇的士子。

    只是梁薪一直不明白,这大冬天的拿着一个扇子干嘛。最终梁薪鉴定完毕得出结论,那扇子是拿来装-b用的。

    梁薪一行人一路赶路也没能好好吃点什么东西,于是到了金陵城后便找了金陵城最出名的金陵酒家去吃东西。

    刚刚走进金陵酒家的门口,梁薪立刻听见有人大叫一声:“店小二!给我滚过来,老爷我要的是松鼠桂鱼,你怎么给我上成清蒸桂鱼了?还有,老爷我要的是最好的花雕酒,你怎么就给我上的最差的五加皮?怎么?怕老爷我给不起钱是不?我告诉你,老爷我在汴京朋友一大把,你知道高俅不?老爷我想煽他大耳瓜子我就煽他。你知道梁薪不?就他看见老爷我也得恭恭敬敬的。不然老爷我照样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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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金陵一望,冤家路窄

    大厅之中,一个尚且称得上丰神俊朗的中年男人正在大吼大叫,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俊俏到无以复加的年轻小哥,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吃着桌上面淡而无味的清蒸桂鱼,偶尔还会喝一口浑浊不清的五加皮,酒一下肚脸就会微红一下。

    一个店小二模样的男子站在中年男人身旁沉默不搭话,但眼神中带着的鄙夷却没有丝毫掩饰。等到中年男人骂完,刚准备换口气骂第二轮时。店小二伸出手到中年男人面前淡淡地说道:“客官,您一共欠我们这儿十三两五钱六毫银子,掌柜说零头就不收您的了,还有十三两五钱银子,你看……”

    中年男人顿时被店小二这一番话给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当他看见店小二那鄙夷的眼神是,中年男人顿时忍不住大声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知道我是谁不?本王就是……”

    “咦?你们怎么来了?”中年男人突然由大怒转为大喜,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哥伦布现了新大6一般。

    梁薪一头黑线的走到中年男人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毕竟谁听见别人在背后说能随时煽自己大耳瓜子,谁也不会高兴到哪儿去不是?不过梁薪也不敢对面前这男人火,毕竟他说的有那么一两分是实话,因为他就是定王赵偲。有赵偲在,不用猜也知道坐在他对面俊俏到不像话的小哥自然是明月郡主赵凝萱。

    赵偲激动地拉着梁薪的手,哇哇大叫道:“天啊,你们终于来了。快快快,小梁子,给我拿三百……哦不,五百两出来!”

    “什么小娘子?你不知道我叫梁福啊?”梁薪没好气地白了赵偲一眼,那“小娘(梁)子”的称呼让他实在不太感冒。不过不感冒归不感冒,梁薪还是从怀里取了一大叠钱引给赵偲,也不知道是多少,反正不止五百两。

    赵偲拿过钱引后顿时神气活现起来,他抽出一张钱引道:“呔!尤那小二,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店小二作为金陵酒家里的小二,眼力劲还是有的,一看就知道那是汇通钱庄行的钱引,几乎全国都可以兑换。店小二当即换上一副和颜悦sè,点点头道:“认得认得,不知大老爷您有何吩咐?”

    赵偲先是扔出一张钱引给店小二,然后淡淡地说道:“去,把这桌上的东西。噢,不。把这张桌子一起抬出去,砸了。”

    “是!是!”店小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收起钱引后立刻叫人来把那桌子抬出去给砸了。然后赵偲又扔出一张钱引给店小二道:“立刻给老爷我准备一桌最上等的席面,把你们这店里所有的菜统统来一样。”

    “是!是!”店小二收过赵偲的钱引后便准备下去安排,赵偲一把拉住他淡淡笑道:“别急。最后还有一件事必须得你做。”

    店小二脸上泛起不安,不过以后笑着问道:“大老爷还有何吩咐?”

    赵偲微微一笑道:“你!对着我大叫三声老爷你英明神武,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呵呵。没问题。”店小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立刻高声叫道:“老爷您英明神武,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

    三声叫毕,赵偲哈哈大笑道:“好!告诉今天在场的所有客人,他们的账都算在我的头上。”

    赵偲话音一落,整个金陵酒家之中全是一片叫好之声。梁薪不由得一脸鄙夷,心道:“丫的,感情那不是你的钱。”

    有了钱,赵偲自然不会再坐大厅,当即开口问道:“那谁,小二过来。你们这里最好的包厢是不是那间‘金陵一望’?”

    “对对。大老爷真是见多识广啊,咱们这儿最好的包厢就是‘金陵一望’。”店小二点点头道。想了想后店小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老爷,今儿不巧。金陵一望已经有客坐了,要不小的先替老爷把明儿的给订下?”

    “有客坐了?有客坐了很了不起吗?让他们滚!现在滚老爷我给他们一百两做补偿,不滚老爷我就亲自去请他们滚了。”

    “好了。”赵佶本来就是微服出巡,不想太张扬:“随意找个包厢就是,不必要那什么金陵一望了。”

    “那怎么行。”赵偲甩头像摇拨浪鼓一般:“大哥你是有所不知啊。那金陵一望为什么是这金陵酒家最好的包厢?那是因为包厢里有一副张九龄亲笔所书的《望月怀远》,另外还有一块从太湖湖心运回来的金猴捞月石,据说那石头天然形成如一尊灵猴,惟妙惟肖让人叹为观止。”

    赵偲这一番话瞬间说的赵佶无语了,赵佶最大的爱好是什么?无非就是书画与奇石。听见张九龄的《望月怀远》他本就心动了,再加上金猴捞月石,赵佶简直就是心动不已。

    看见赵佶那模样,赵偲便不再继续劝赵佶了,直接对店小二说道:“你就别愣在这儿了,给我上去把那金陵一望的人叫出来,然后立刻打扫干净,老爷我立刻带着我帮朋友上去。”

    “这......”店小二面露难sè,低声对赵偲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如果金陵一望里坐的是其他人那还好,但是那里面坐的却是这金陵府尹王大人,以及苏州应奉局里的朱大人啊。这两尊大佛,小的又怎么敢得罪呢?”

    “就那么两个王八蛋也配被称之位大佛?难道你没听老爷我说高俅那厮的耳光我想煽就煽,梁薪那小兔崽子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吗?”

    赵偲大大咧咧地吼道,站在他身旁的梁薪一头黑线。

    赵偲看了看店小二那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顿时犹如被激怒的老虎一样大叫道:“算了算了,你滚一边去。看老爷我亲自去把他们赶出来。”

    赵偲“蹬蹬蹬......”走上楼,走出三步后赵偲又停下来回头看了梁薪和印江林一眼道:“小梁子,还有你,大个子,跟我一起上去。”

    印江林看了梁薪一眼,梁薪点点头后带着印江林跟上。赵偲明显在金陵酒家住了不只一天,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金陵一望。

    “砰!”赵偲二话不说,一脚将金陵一望的房门踢开,然后走进去大咧咧地叫道:“这包厢老爷我要了,你们这些什么这个那个的,都给我滚出去。”

    “大胆!”一个长得颇为俊俏的年轻人拍了一下桌子大骂一声:“哪里来得狗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放肆。难道不知到府尹王......”

    年轻人“大人”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赵偲已经一脚踹上去。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骂他“狗东西”,就凭这三个字,赵偲认为杀了这傻.b也不为过。

    “你敢打我家老爷?你可知道我家老爷是谁?我家老爷可是苏州应奉局朱大人的干儿子,贾培盛贾大老爷。”

    啥?贾培盛?这他-妈真是冤家路窄啊。梁薪听见这个名字顿时激动了,二话不说就冲进去,对着躺在地上的贾培盛就是一阵乱踢。每一脚都踢在贾培盛的脸上,不消片刻就把贾培盛踢成了一个猪头。

    贾培盛的两个下属想要动,印江林直接一手一个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他们二人拎在了手里。

    梁薪踢了一会儿踢累了,刚歇一下准备再动手时,赵偲拍了拍梁薪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小梁子,你这样不好,太暴力了。”

    梁薪忍不住回了句:“能不叫我小梁子,换个称呼行吗?”

    赵偲认真地点点头:“可以,小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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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秦淮河畔,才子佳人

    金陵一望位于金陵酒家的第五层,在这没有落地窗的北宋,这个包厢却开辟了一个非常大的窗户,窗户外就是玄武湖。放眼望去果然有金陵一望的感觉。

    赵偲并未虚言,房间里的确有一副张九龄亲笔所书的《望月怀远》,也真的有一尊金猴捞月的奇石。

    这两样宝物让赵佶爱不释手,直到席上的菜肴都上齐了他也没过来吃,仍旧在那里仔细地观看着。

    梁薪坐在赵凝萱身旁,看着赵凝萱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梁薪忍不住低声问她:“郡主。你和王爷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赵凝萱看也没看梁薪一眼,自顾自地说着东西,同时说道:“有一个人看见人家摆了一局残棋棋谱,于是他就上去嚷着要破人家的残棋。结果下了一整天,输了三千贯。”

    “输了三千贯?”梁薪忍不住看了赵偲一眼,心中不由得佩服起赵偲的强大来。

    赵偲脸皮奇厚,也没觉得此事丢人,反而认真地说道:“这两ri我已经想到破那残棋棋谱的方法了,只是一直没有再遇到摆残棋那人而已。”

    梁薪心中暗自鄙夷,心想谁要是赢了你三千贯他再跑出来摆摊那不是跟你一样傻吗?

    就在梁薪等人用餐期间,一阵杂乱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蓝碧儿和蓝玉儿脸sè微变,神情有些紧张。蓝玉儿已经知道刚才梁薪他们打的人是贾培盛,同时她和蓝碧儿都听店小二说了,先前在这房间里用餐的是金陵府尹王大人以及应奉局里的朱大人。

    蓝府虽然家财万贯,但终于只是一个富裕点的人家而已,万万不可能跟府尹这一级别的高官对拼,所以现在蓝玉儿和蓝碧儿心里都十分忐忑。

    赵偲看了梁薪一眼道:“人来了。小梁子你去打一下。”

    “好!”梁薪点点头,起身走出包厢。印江林也跟着梁薪走了出去。刚刚走出包厢梁薪就看见一脸猪头三模样的贾培盛正带着二十几个官差凶神恶煞的上楼来,看那些官差身上所穿的制服,这些人应当是金陵府衙里的人。

    梁薪沉声喊了一句:“站住!”

    那二十几个官差吓了一跳,居然当真站在了原地。贾培盛一看是梁薪,立刻指着他叫道:“是他是他,方才就是这厮打的我,大人快把他抓起来。”

    梁薪根本没有理会贾培盛,而是淡淡然地扫了这二十几个官差一眼,问道:“你们中间谁是捕头?”

    梁薪问出此话后立刻有一个中年人往前站出一步道:“在下姚思年,没请教……”

    梁薪一副居高临下地姿态看着他,淡淡地问道:“你就是捕头?”

    姚思年点点头:“正是!”

    梁薪对着他招了招手,等到姚思年走过去后,梁薪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龙令牌递给他,并轻声说道:“包厢里面的是定王爷,不要打扰他。”

    “定……定王爷?”姚思年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他分明看见梁薪那金龙令牌上面写着“内侍省”三个字,下方还刻有一枚帝号宝印。如此令牌可以是ziyou出入皇宫,非皇宫核心人物不可能拥有。

    姚思年顿时明白了为什么梁薪他们敢如此嚣张,于是立刻拱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扰大人了,小的告退。”

    “嗯。”梁薪点点头,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同时低声说了一句:“记住。定王此次是微服而来,不要泄露了他的身份和行踪。”

    “是!”姚思年躬身应命。

    梁薪满意地点点头道:“好了。去吧。”

    “小的告退。”姚思年对着梁薪行了个礼后退下。

    贾培盛搞不懂生了什么事,还在那里大声嚷嚷道:“诶!姚捕头,你这是干嘛?王大人不是叫你来抓人吗?”

    姚思年直接没有理会贾培盛,带着人便离开了。贾培盛没有了那些官差给他在一起顿时有些紧张,梁薪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大叫一声:“滚!”。贾培盛吓了一跳,以为梁薪又要动手,这一紧张一转身,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打了那些官差衙役之后梁薪回到房间,赵偲也没有问梁薪是否把人打走了。倒是蓝玉儿和蓝碧儿一脸疑惑地看着梁薪,两女都感觉到梁薪他们这一伙人的身份十分不平凡。

    赵偲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盘子道:“大伙儿吃快一点,那才子佳人宴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老早包了一条船一会儿大家一起去玩一下。”

    赵偲这么一催促众人都加快了吃饭的度,吃完饭走出金陵一望。再下楼遇到店小二时,店小二对赵偲那完全是高山仰止。能够把金陵府尹和应奉局高官赶出来而不受任何报复,在店小二的记忆中,赵偲是第一个人。甚至于店小二都在猜想赵偲说他可以随意煽高俅梁薪的耳光可能是真的,不是吹牛也说不定。

    梁薪一行人从金陵酒家出来后就直奔秦淮河畔,到了这里之后梁薪才觉这才子佳人宴受追捧的程度远自己所料。秦淮河畔早已站满了人,士农工商皆尽在此。一jing致的花船停靠在河畔旁边,赵偲带着梁薪等人登上了其中一艘花船。

    在船上蓝玉儿轻声给梁薪介绍着才子佳人宴的比拼规则,先前来参加比试的才子必须等上花船,将船划到秦淮河中间。

    在那里会有五关比试,第一关是猜灯谜、第二关是对对联、第三关是做诗词、第四关是拼书画、第五关则是比音律。在第一关那里一共会准备一百个灯谜,先猜中者即可获得参加下一关的资格。意思就是在第一关猜灯谜处就能淘汰很多人,只留下一百人。

    然后第二关对对联与第一关的规矩相仿,五十副对联,先对出者进入下一关。在第三关作诗词那里则开始平和很多,五十个人ziyou抽取题目,然后依题做出诗词,裁判会从中选出二十个人的诗词进入书画比试,然后书面比试里再淘汰十人,最终十强角逐音律比试。

    听到这个规矩,梁薪微微咂舌,心想这玩意可比以往自己所看的那些快男女神马的要难多。

    随着蓝玉儿的讲解,花船已经开到了秦淮河中间。梁薪站在船头看了看,只见前方搭着一个竹棚,棚顶上挂着许多木牌,应该就是那一百个灯谜了。

    在竹棚右边停着一艘巨大的座船,船头上摆着一张长桌,长桌后面坐着三个老人。蓝玉儿轻声跟梁薪介绍,那三个老人中左边的叫杨延庆是哲宗年间的探花,中间那个就是刘文豪刘老,右边那个不用蓝玉儿介绍梁薪也认识,不是金陵府尹还能是谁?

    杨延庆与府尹王大人先是分别介绍了一下才子佳人宴历史以及玩法规则,然后又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接着就是刘文豪刘老言,不出意外的就是一番之乎者也,最后刘老宣布:“才子佳人宴,正式开始!”

    锣鼓敲响,所有花船开始划到那竹棚下面。看到那些灯谜过后,几乎所有才子都愣住了。这都是什么灯谜啊?只给一个‘稻’字就让人去猜谜底,谜底居然还是一个字。难道是米?”

    站在灯谜下面的谜官摇了摇头,很显然那“稻”字的谜底不是米字。梁薪听见后摇摇头,轻声说道:“那么简单的谜面居然也猜不到。”

    “简单吗?梁公子你能否解答一下?”蓝碧儿也略微思考了一下,想半天没能想到正确答案。

    梁薪解释道:“那稻就是大米,‘大’字和‘米’字相加就可一个‘类’字。所以谜底应该是类字才对。”

    梁薪话音刚落,突然就听见有人大声吼道:“那个,就那个。稻字谜面,谜底是一个字。我知道,是‘类’字。”

    谜官点点头道:“恭喜答对。”然后谜官将木牌解下送过来。梁薪、蓝碧儿、;;蓝玉儿全都一脸鄙夷地看着赵偲。

    赵偲喜滋滋地接过灯谜牌,这个是通过第一关的凭证,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梁薪他们的鄙夷。反而十分风sao自恋地说了句:“哎呀呀......我真是太聪明了。有的时候才高八斗也是一种烦恼啊。”

    如此现代话的吐槽,险些让梁薪忍不住去问赵偲,哥们,难道你也是穿越的?

第十七章 字谜对联,巧骂智对

    不再理会赵偲,梁薪、赵佶以及乔装打扮的赵凝萱和蓝碧儿也各自找了一个灯谜。梁薪找到的是一个“一”字,谜底是一个成语。蓝玉儿和蓝碧儿看到过后一头雾水,这种灯谜是最难的,让人找不到头绪。

    梁薪想了想后笑着对谜官道:“谜底是‘接二连三’吗?”

    谜官笑着点点头:“恭喜公子答对。”然后解下木牌递给梁薪。梁薪道了声谢,蓝玉儿和蓝碧儿兴奋不已。

    蓝碧儿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灯谜,与梁薪的灯谜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一个字,需要猜一个成语。而那个字是个“皇”字。

    蓝碧儿看着灯谜有些犯难了,梁薪笑了笑准备开口帮她。但是蓝碧儿却一下阻拦住了他,摇头道:“梁公子不必出手相助,我自己能想出来的。”

    蓝碧儿认真想了一下后突然灵光一闪,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是白玉无暇。”

    梁薪淡笑着点头,心道这蓝碧儿还挺机灵的。皇字拆开就是“白”和“王”,“王”字就是“玉”字没有那一点,“玉”字没那一点就是玉无暇。所以合起来就是白玉无瑕。

    谜官笑着点头,将木牌解下交给了蓝碧儿。

    再看赵佶那边,他拿到的灯谜题目是:“两只小船各东西,十个客人坐当中。白天随人四处游,夜晚客去船又空。”赵佶想了一会儿后眼睛一亮笑道:“这谜底应该是鞋子。”

    谜官点点头,宣布赵佶答对同时给了他一块灯谜木牌。最后赵凝萱也成功猜出一个灯谜,得到了进入下一关的资格。

    自己这个船上想要参加才子佳人宴的人都已经获得了进入下一关的资格,梁薪四下看了看。一个身影顿时吸引了他,虽然那人带着一个斗笠遮住了脸,但梁薪还是很轻易地认出那就是贾培盛。看到谜官解下一个灯谜木牌给他,很显然他也获得了进入下一关的资格。

    先猜中灯谜的人等了一会儿,一百名有资格进入下一关的才子很快角逐出来。三艘大船过来接这些才子,才子们交出灯谜木牌即可上船。而很不巧的是梁薪与蓝碧儿恰好和贾培盛坐上了同一条船。

    看见梁薪,贾培盛一下将斗笠掀开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想不到你这等粗俗之人也会来参加这才子佳人宴,哼!有我在,你别想得到任何好名次。”

    梁薪轻笑了一声,举起右手说道:“其实像我这种粗俗的人一般不太喜欢说废话,我必须喜欢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

    梁薪这话将贾培盛吓了一跳,贾培盛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以求跟梁薪拉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贾培盛试探着说道:“这处是才子佳人宴,你在这里动手......咦?碧儿?”

    一直站在梁薪身旁的蓝碧儿转过身,贾培盛一下将她认出来。蓝碧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眼中全是疑惑。因为她已将将有关贾培盛的一切记忆给忘记了。

    梁薪往前走出了两步,将蓝碧儿拦在身后。贾培盛看见梁薪这动作后不屑地笑了两声,他道:“我道为什么你每次看见我就想打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傻女人?我说兄弟你好歹也算是一表人才,干嘛对这种我玩残了残花败柳这么上心呢?”

    梁薪像看死人一样看着贾培盛,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喜欢找死呢?梁薪走过去一把掐住贾培盛的喉咙,然后轻声在贾培盛的耳边淡淡地说道:“我杀过人,你信吗?”

    贾培盛已经被梁薪掐到窒息,自然不敢有其他的言语,立刻不停地点头。梁薪满意地微微颔,然后继续说道:“我敢杀你,你信吗?”

    贾培盛又是一阵点头,他已经感觉自己似乎离不远了。他惊恐地看着梁薪,用尽全身力气憋出两个字:“不......要......”

    梁薪一下放过他,然后从身上取出一颗药丸扔进贾培盛嘴里。贾培盛一不小心就把药丸吞了进去,他赶紧将手伸进自己喉咙里想要将药丸挖出来。可惜那药丸入口即化,已经变成一团药水进入他的腹中。

    贾培盛无力地跪倒在地上问梁薪:“你......你究竟给我吃的什么?”

    梁薪淡淡说道:“没什么,一颗穿心断肠丸而已。今天晚上你才会毒,必须先承受万箭穿心肝肠寸断之痛三天才会死去。”

    “解......解药。给我解药,我求求你。”贾培盛抱着梁薪的大腿急迫地哀求道。

    梁薪淡淡地摇摇头,一把将他拎起来说道:“这毒世间无药可解,唯一破除的办法就是......自宫。”

    “自宫?”贾培盛愣在了原地,心中不解这是个什么解毒办法?如果他是现代人,他一定会吼一句,纳尼?这不科学啊?

    梁薪没有再理会他,随意地牵起蓝碧儿的手道:“有些人胡言乱语,你不必去理会。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记忆就好了。”

    原本被贾培盛一番话说的疑窦重重地蓝碧儿顿时不再多想,对着梁薪点了点头。手上的温暖传递过来,蓝碧儿的俏脸顿时红了。同时心中一阵甜甜的。

    站在赵偲包下的那条花船上的蓝玉儿突然也感觉到自己脸红红的,心中兀然升起一股又羞又喜的心情。蓝玉儿眨眨眼睛,心中暗自说道:“姐姐,你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

    三艘大船穿过竹棚过后没划多久就来到另一处竹棚面前,竹棚上挂着一副一副的对联。三艘大船划过去,梁薪第一眼就看见一副让他比较感兴趣的上联。

    处处红花红处处。这个上联十分巧妙,前面四个字是“处处红花”如过把花字划为后面四个字就变成了“花红处处。”如此前后文颠倒却又融合为一个通顺意思的对联最是难对。梁薪见蓝碧儿也在看这幅对联,梁薪问道:“怎么样?想到下联没?”

    蓝碧儿有些苦恼地摇摇头,她问:“难道梁公子你想出来了?”

    梁薪笑了笑,对着对联旁边站着的人说道:“我对的下联是‘重重绿树绿重重’。”

    “好妙的下联。”蓝碧儿拍了拍手道:“前四字是重重绿树,后四个字是树绿重重。跟上联的妙处一般,对仗好工整。”

    梁薪笑了笑没有搭话,而是提醒道:“这里只有五十副对联,你快点选一个对了吧。不然等一下就被别人抢先了。”

    “嗯。对了,你不准帮我。”

    “呵呵。”梁薪笑着点了点头。

    蓝碧儿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一副她感兴趣的上联:“水水山山,处处明明秀秀。”蓝碧儿想了一下对出下联:“晴晴雨雨,时时好好奇奇。”

    两者都是叠字联,对仗十分工整。对联旁边站着的人立刻将方才梁薪答的那个上联以及蓝碧儿答的那个上联解下来交给他们。

    而此时贾培盛也对出了一副对联。他见梁薪手中也拿了一副上联,顿时说道:“既然你如此厉害,敢不敢对一下我这个上联?”

    梁薪笑了笑道:“有何不敢?”

    贾培盛冷笑一声说出上联:“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样对锯。”

    他这对联一出,蓝碧儿立刻红着脸瞪着他说道:“你......你骂人!”

    的确。贾培盛的上联从字面上看并没有什么太困难的,但是他那句“看小猴子怎样对锯’完全可以理解成‘看小猴子如何对句’。这话就是在骂梁薪是小猴子,看他如何对句。

    梁薪微微一笑道:“一马陷身污泥里,问老畜生如何出蹄。”

    梁薪下联一出,贾培盛顿时脸sè惨白。蓝碧儿眼睛一亮道:“梁公子对得好。”

    的确,这下联也有骂人之意。问老畜生如何出蹄可以听作问老畜生如何出“题”。如此一来梁薪就是在反骂贾培盛是老畜生。

    贾培盛说看梁薪这小猴子如何对句,梁薪立刻就反骂了看老畜生如何出题,这对仗何其工整。

第十八章 身份曝光,女扮男装

    赵佶、蓝碧儿、梁薪三人毫无悬念地通过了第二关,获得了进入第三关的资格。唯独定王赵偲还在那里理论,梁薪和赵佶走过去听了一下。只听见赵偲面红耳赤地争论道:“我这下联怎么就不行了?对仗这么工整的下联,你凭什么说不行?”

    对联旁边的老先生一脸痛心疾,不停地摇头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梁薪有些迷糊了,心想这赵偲到底对了什么样的下联就把人家老先生给气起这个样子了。很快答案就出来了,赵偲大大咧咧地说道:“我那下联哪里有辱斯文了?你看你那上联,‘溪水归河水,河水归江,江归海,海阔天空。’我对的下联‘师傅压师娘,师娘压床,床压地,地动山摇。’如此工整的应对,你想怎么样?”

    赵偲这奇葩一念出下联梁薪立刻往后退了两步,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与此同时赵佶也做了一个跟梁薪一模一样的动作。

    很快第二关的五十位才子择选出来,梁薪等人随着另外四十几名才子一起乘船到刘文豪刘老他们乘坐的大船上去。

    蓝玉儿他们所乘的船则慢慢靠过去,以便观看剩下的五十名才子是如何决出胜负的。

    赵佶看见刘文豪后愣了愣,立刻钻到人群里低着头谨防被刘文豪看见。梁薪也明白赵佶的想法,所以赶紧站到赵佶身前将赵佶挡在身后。

    梁薪这一站,虽然将赵佶给挡住了,但是却把自己暴露给了王天铿。自从中午用餐时被人从包厢里赶出来,王天铿心里一直耿耿于怀。他原本还在幻想自己府衙中的衙役将梁薪等人抓回去后他要怎么折磨梁薪。如今却现梁薪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这真真儿的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

    王天铿用力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起身指着梁薪大声吼道:“你个胆大妄为的贼子,居然还敢到这才子佳人宴上来,来人啊。把他给我抓起来。”

    王天铿此次带了不少衙役一起上船,听见王天铿下令,五六个衙役立刻冲出来。梁薪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整个人向前跨出了一步。

    他这一步跨出,赵佶立刻暴露在了刘文豪、王天铿的面前。王天铿作为四品府尹自然是见过赵佶的,刘文豪就更不用说了,以往在中书省供职时没少跟赵佶打交道。

    看见赵佶,两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微臣刘文豪,微臣王天铿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这么一跪一喊,剩下来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跪倒在地上行礼道:“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多人一喊,大船周边的小船自然明白生了什么事。于是紧接着周边的小船也赶紧对赵佶行礼,山呼万岁。

    此刻秦淮河上,依旧站着的只有四个人。赵佶、赵偲、梁薪、蓝玉儿。梁薪一脸戒备地站在赵佶身旁,生怕周围会忽然冒出杀手来。蓝玉儿则是愣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昨天还跟着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的赵仁吉赵老爷,今天就变成了皇上。

    同时蓝玉儿心里还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赵老爷”是皇上,那“梁公子”是……蓝玉儿的心开始急跳动起来。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赵佶也有些无奈。他摇摇头道:“今ri朕与忠义侯乃是微服前来,为的就是前来见识一下我江南才子的风采。大家不必理会朕,免礼平身,继续进行这才子佳人宴吧。”

    “谢皇上。”刘文豪等人带头站起身来,底下的蓝玉儿瞬间激动了。她喃喃自语道:“他是梁薪。他真的是梁薪。”

    蓝玉儿转身看向印江林问:“印大哥,皇上身边站着的真是忠义侯梁薪吗?”

    印江林点点头,笑着说道:“除了他还有谁能够做出‘醉里挑灯看剑’这样的诗词?”

    再次肯定过后,蓝玉儿心中更加激动了。她低声念着:“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终ri想要见忠义侯,可是如今见到却又觉他离我好遥远。”

    大船上,王天铿听到梁薪的真实身份后吓了一跳。他赶紧跑过来战战兢兢地对着梁薪行礼道:“卑职参加侯爷,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赎罪。”

    梁薪如今头上顶着一个太子少保的官衔,是从一品的大员。王天铿在他面前自称“卑职”也不为过,梁薪看了王天铿一眼。现在他倒还真不好为难他了,毕竟现在为难他就叫做以大欺小,以权压人。

    梁薪扶了王天铿一下,淡淡笑道:“好了。王大人不必客气,本侯先前也只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

    “砰!”大船的甲板上突然响起一声撞击声,梁薪等人回头一看才现原来是贾培盛被吓晕倒在了地上。

    赵佶看了那贾培盛一眼,淡淡说道:“此子忘恩负义寡情薄幸,先将他收押起来,稍后朕亲自审问他。”

    “是!”王天铿赶紧挥挥手让衙役将贾培盛带走了。

    事情展到现在这一步,赵佶自然不能再参加才子佳人宴,于是走到刘文豪先前坐的地方坐下,然后示意刘文豪继续进行才子佳人宴。

    梁薪也走出来准备放弃参加才子佳人宴,但是赵佶却笑了笑道:“忠义侯,朕退出就行了。你就继续陪这些江南才子玩一下。”

    “是!皇上。”梁薪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退回原位。

    刘文豪高声说道:“诸位江南才子,今ri幸甚,圣上亲临。希望各位才子能尽情展示才华,让圣上看见一场jing彩的才子佳人宴。”

    “是!”江南才子齐声应道。刘文豪顺势宣布才子佳人宴继续进行。

    杨延庆拿着一个木盒,盒子里有五十个信封。每个信封里的题目各不相同,梁薪抽出自己手中的信封,宣纸上写着两个字:“相思。”

    梁薪想了想后,顿时有了主意。诗词歌赋他不擅长,但架不住他模仿造假记住的诗词够多,随便一个题目他很快就可以想出一两。

    等到所有人都拿到题目了,杨延庆给了众人半柱香的时间思考。梁薪几乎没有任何考虑,走到前面写下自己的诗句。

    在之后的半柱香时间内,其他人也跟着去写下了自己想到的诗词。杨延庆将诗词收集起来给赵佶刘文豪他们看了看,赵佶等人一一过目,最后他们四人全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梁薪身上。

    梁薪一脸淡然,无惊无喜。抄袭太多次,他已经对抄袭出来的结果不报任何惊讶。最后结果报出去,二十名胜出的才子中毫无悬念的有梁薪,而蓝碧儿也进入二十强。其余十八位才子的名字就不在一一赘述。

    为求公正,杨延庆将二十强的诗词全都展示出来。其中第一名的就是梁薪以相思为题所做的诗。

    此诗一出,顿时全场震惊。站在小船船头上的蓝玉儿念着梁薪那诗有些痴了,那诗便是:“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好!”突然大船上的一名才子拍着手又蹦又跳,他鼓着掌叫道:“好一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果然不愧是忠义侯,这句话诗与你那‘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有的一拼。”

    梁薪看向那才子,心中忍不住道:“好俊俏的公子哥,英俊程度都快可以与我有一拼了。”

    再仔细一看,梁薪顿时笑了。这公子哥原来与蓝碧儿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西贝货。没见到她来漂亮的小耳垂上还打着耳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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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比拼获胜,天下第二

    “未请教。”梁薪走到那“公子哥”面前拱手行礼。

    “公子哥”笑着还了一礼道:“在下刘言寺,见过侯爷。”

    刘言寺?梁薪顿时笑开了,什么他很清楚地记得蓝玉儿跟他说过,刘文豪刘老的孙女叫刘诗心。这刘言寺恐怕就是刘老的孙女刘诗心吧。

    梁薪也不点破,只是摇头说了句:“公子不必客气。”

    杨延庆宣布了二十强名单过后有二十八个才子被松下了大船,紧接着便是书画比拼。杨延庆的题目是二十人分成两人一组,相互画对方的人物画,并附上一诗词。如此就算完成了书画一比。

    梁薪等人开始抽签,二十人一一抽取签文,最终梁薪很巧合的和刘诗心分作了一组。双方站在大船船头进行作画,船只会随着风浪轻微摇晃,在这上面作画十分考验个人的功底。

    梁薪与刘诗心对立而站,二人相互对视着,直到刘诗心开始俏脸微红之时,梁薪笑了笑低头提笔作画。

    梁薪的作画功底十分深厚,再加上现在他有内力在身,对于力度的控制已经十分娴熟。梁薪心中恶作剧起,一边画一边笑,那坏笑让刘诗心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书画比试一共准备了一炷香的时间,梁薪度很快,香燃过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已经做完了整幅画。然后梁薪在书画右上方的留白处赋诗一,写完便将笔搁下站在那里抱着手看刘诗心作画。

    因为是画人物,刘诗心不断抬头看梁薪。梁薪一开始还没怎么样,但是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梁薪突然做了一个鬼脸。刘诗心心神失守,手一抖丫丫电子书的线条走错。她心中慌乱不已,再看梁薪时脸上的表情已是又气又怒。那气得小脸绯红的模样让梁薪忍不住想笑。

    看着梁薪脸上那一直挂着的一抹坏笑,刘诗心愤怒地挥了挥手小拳头。梁薪微微一挑眉,扭头一看便现香已燃烬,杨延庆宣布时间到。

    众才子搁笔,杨延庆小心翼翼地将二十副书画收上来去。赵佶与刘文豪、王天铿又是一一审核。看到梁薪那副画作时,赵佶顿时迷糊了,他不断抬头去看刘诗心,把刘诗心看得心里有些毛。而刘文豪则是叹了口气,脸sè有些难看。至于王天铿则是面露笑意,笑容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赵佶忍不住问梁薪:“梁薪。你给朕解释一下,为何你将人家刘公子画成了如此模样,并且还赋了一这样的诗?”

    刘诗心微微一愣,扭头过去一看,险些没把她给气死。梁薪那画作之上直接将她画成了穿着漂亮女装的女子,特别是在画刘诗心面容时梁薪融入了一些素描的手法,所以画得真正的是惟妙惟肖。而所赋的那诗更是木兰辞中的那句:“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面对赵佶的询问,梁薪也没开腔应答,只是笑着看了刘诗心一眼,然后又看了刘文豪刘老一眼。刘老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对着赵佶行礼道:“启禀皇上,忠义侯明察秋毫并未画错,所谓的刘言寺刘公子其实正是老臣的孙女刘诗心。”

    刘文豪说着便对刘诗心使了一个眼sè,刘诗心赶紧将头上的束冠取下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垂下,刘诗心走过来跪在赵佶面前。

    刘文豪说道:“老臣的孙女任xing妄为,望皇上赎罪。”

    刘诗心也赶紧说了句:“望皇上赎罪。”

    赵佶笑了笑道:“好了好了,刘爱卿请起,诗心也起来吧。朕只是好奇而已,并无责怪之意。”

    “谢皇上宽恕。”刘文豪和刘诗心一起起来。赵佶问道:“刘爱卿,你看这一局谁该为优胜?”

    刘文豪想了想,说出十个名字。梁薪的名字自然也在里面,而刘诗心则毫无疑问的在此局被淘汰了。刘诗心躲在刘文豪身后,忿忿不平地对着梁薪挥拳头。

    梁薪翻了翻白眼,又对着刘诗心做了一个鬼脸。刘诗心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梁薪看着刘诗心那模样,不由得感叹这江南水土果然养人,这刘诗心居然也是个不次于蓝碧儿蓝玉儿这个级别的美女。

    通过了这书画一比,最后进入的便是音律比拼。才子佳人宴进入到这一步,梁薪夺冠的呼声已经越来越高。人都是喜欢完美的,梁薪诗词无双,书画绝顶。底下所有的人都希望梁薪在音律上也能有很高的造诣。

    而与众人不同的是,蓝玉儿已经可以肯定这次才子佳人宴的头名绝对是梁薪无疑。因为梁薪只需要弹奏出他那《笑傲江湖》便可以完爆所有人。

    不出蓝玉儿的预料,这一次才子佳人宴的音律比拼就是比试琴艺。早已准备的十张古琴分别放给梁薪等人。按照要求,众人先一一弹奏,然后赵佶等人在评选出其中优胜。

    梁薪此次被排在最后出场,先前九位才子一一弹奏,其中还有一人是蓝碧儿。蓝碧儿在音律方面的造诣颇高,她一曲《阳关三叠》高低起伏引人入胜,顿时博得满堂喝彩。

    梁薪上场,他先调试了一下琴弦,简单地弹了几个音阶。准备好了后,梁薪开始认真弹唱起来。一阵别样的琴声过去,梁薪竟然配合着琴声边弹边唱起来。

    蓝玉儿从前奏部分就听出了梁薪谈的不是《笑傲江湖》,而梁薪这一唱,顿时将所有人给震住了。因为他所唱的音律没有任何人通过,但是却又那么的悦耳,那么的朗朗上口。

    而那歌词也十分通俗易懂,第一遍唱过开始唱第二遍时,竟然有不少人开始跟着哼唱起来:“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其中。赵佶最先反应过来,他问梁薪:“梁薪。这音律是什么名堂?朕怎么从未听过?”

    梁薪躬身行礼道:“皇上,这曲子叫做《历史的天空》,不属于越剧也不是豫剧,而是微臣自创的一种曲风。”

    “你自创的一种曲风?”赵佶微微一惊,继而笑着问道:“好!这曲子曲调分明雅俗共赏,词曲通俗易懂却又十分悦耳,听得朕热血澎。朕就许你好好研究此曲,如果成型朕亲自颁令将它命为‘梁曲’。”

    “啊?”梁薪吓了一跳,赵佶要是亲自下命颁布这种曲子为“梁曲”,那么梁薪就很巧合的在北宋成为了现代流行音乐的开创始祖了。

    梁薪笑了笑,拱手行礼谢过皇上。

    赵佶与刘文豪等人商议了一下,最后刘文豪起身对梁薪说道:“忠义侯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一不jing,老夫佩服。经过老夫与圣上、王大人、杨老先生商议,最终决定判定忠义侯为此次才子佳人宴的优胜。忠义侯文治武功皆为当世第一,老夫佩服。”

    梁薪赶紧回礼:“刘老大人客气了,有陛下在,在下又怎敢称第一啊。”

    “额。对对对,老夫失言。不过陛下乃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又岂是我们这等凡人可以相比的。所以陛下不再老夫方才所说之列。”

    刘文豪赶紧圆回来,心中暗暗心惊。心道幸好忠义侯提醒了一下,不然老夫方才那话就闯大祸了。

    赵佶明显也很高兴,他起身说道:“梁薪之才学,即便不是天下第一,这天下第二个逃不过。哈哈……”

    赵佶这话一出梁薪脸sè就变了,赵佶这纯粹是来给他找麻烦的呀。他一个皇上圣言金口,君无戏言。他说梁薪是天下第二,那梁薪就等于是被官方认证的才学天下第二了。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赵佶说梁薪是天下第二,这天下才子谁不去去争那天下第一?可以预见,梁薪未来肯定少不了得花很多功夫去应付那些前来挑战的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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