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过边界
席慕芹没想到自己这个老蚌还能怀珠，在听到陈秀颜肯定的回答下，得知自己足有二个月的身孕了，当下是脑子一片空白。
“哈哈哈，好。”
席慕芹是被晋王畅怀的笑声惊醒回神的，当即红着脸就揪着晋王的耳朵进了屋，全然没有想到门外的褚闻谦和陈秀颜，房门用力一关就开始发泄心中的羞恼。
褚闻谦和陈秀颜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和惊喜。
“今晚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褚闻谦的提意得到了夫妻俩的行动。
“母妃这个年纪生产可有危险？”路上褚闻谦问出了担忧。
“生产都有危险，年纪越大危险程度就会升高些，但母妃生过两胎，现在年纪其实也不是很大，还好。”陈秀颜综合分析了一番。
虽然席慕芹是做祖母的人了，但实际年龄也就三十八周岁，在现代称得上年轻人了，不过超过三十五周岁就算是高龄产妇了，还是得多注意着些。
“我给母妃准备些药膳，再留些好的药材。”陈秀颜已经想好了，她觉得给席慕芹多留些空间水，孕期喝的水如果是空间水，对母体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想来生产能很顺利。
“有你在真好。”褚闻谦难得直白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翌日，晋王妃有孕的消息府内没有传开，未满三个月不能四处喧哗，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过晋王那咧到耳后根的嘴角，被揍得青黑的右眼圈让府里的人都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陈秀颜连夜写的药膳方子，精心挑选了不少好药材，还在府内的各个井中注入空间水，并且单独给席慕芹准备了不少装有空间水的水囊和水罐子。
应急的西药也准备了不少，全部注明用处和用法。
有骆闻瑟的成功案例在前，无论是晋王还是晋王妃都对陈秀颜很信任，表示会谨遵医嘱。
安郡王得知自家母妃怀有身孕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他落后了，大哥至少已经有儿子了，而他连媳妇都还没娶进门。
不过想到随便以后要喊比他年纪还小的孩子小叔或小姑，内心莫名平衡了些，至少以后他的孩子比亲弟弟要小。
晋王跟看孩子一般几乎每天寸步不离跟着晋王妃，这让席慕芹又甜蜜又累赘，说起来他们夫妻二人也是走了不少冤枉路，成亲、和离又复婚，中间即使有别的女人占据了晋王妃的位置，但好在自始至终双方的身心是专一的。
现在对于晋王来说，除了晋王妃也就承平王在他这儿有些面子了，毕竟是亲皇叔，还是并肩作战过的情谊，年纪上也相当，辈份上虽然是叔侄，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朋友、兄弟。
“恭喜啊。”承平王在得知晋王妃有了身孕后，是真心为晋王感到高兴的。
“皇叔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晋王看着一直孤身一人的承平王有些心疼，“现在太子已立，你就算再生孩子也不会动摇那个位子。”
“长寿也已经懂事，给承平王府增添些人气也好，以后就算皇叔百年后，长寿也有人撑腰不是。”
“后来的对孩子能有几分认真，还不如你大儿媳妇呢。”承平王笑着说道，“以前我还真担心过，也考虑过，但现在却是不担心了，这不是有你们嘛。”
晋王抽了抽嘴角，“我也想依靠依靠承平王府。”
“我不是还在嘛。”承平王一句话堵住了晋王的嘴。
“至于子孙后代，各有各自的福气和生活，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就少操点心。”承平王笑着说道，“等太子即位后，我就远离朝堂，过些年自由自在的日子，在皇家太苦了，我想去其它地方看看。”
“之前也一直想再去鞑靼，这次能如愿跟鞑靼王喝喝酒了。”承平王心里莫名的轻松，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在太原府境内，他不需要操心，有晋王在，等离开偏关县，还是得绷紧神经啊。
“你也是真大方，滦平直接留给太子了。”晋王叹息道，“很多人跟东西一样，一旦借出去了，很难要回来。”
“这事我问过滦平和滦安，让他们自己选择，总有一个人得替承平王府出面，滦平能力更强，他自动请缨。”承平王笑着说道，“至少他在太子身边多久，承平王府就能安稳多久。”
“你说想让滦平接你那些势力？”晋王开口道。
“接一半，一半给滦安，他是要一辈子护着长寿的。”承平王早有自己的打算，“你别光顾着说我，我都没有儿子和孙子，威胁不到人，你不一样。”
“我就怕扶持太子登位后，他会想要拿到你手里的兵。”承平王认真道，“这次你可是把晋王府的江湖势力给太子了。”
“就算是你仅有的，人家都不会信，会想你是有所隐瞒。”
“我又不蠢，能拿到明面上的本就是可有丢弃的。”晋王回道，“伴君如伴虎，只要闻谦和他媳妇在京城，晋王府就稳妥的很，就是苦了他们了。”
“这次去鞑靼我会护好他们的。”承平王认真道。
“还能呆几天？”晋王问道。
“后日就得启程了。”承平王回道，“等送嫁回来再跟你喝酒。”
“好。”
因为路程和时间的缘故，陈秀颜一行人在二月初十这日从太原府启程，前往鞑靼。
到偏关县见到了娘家两位兄长，陈木柱和陈木柜变化很大，陈秀颜一眼看到都不敢相认，两人黑了不少，也壮实了不少，最大的变化是神情不一样了，眼底多了一种坚毅。
当晚陈秀颜给两位哥哥留了不少东西，无论是药材还是吃的用的，还给他们带了陈家人的信，当然两位堂弟的份也没有落下。
陈秀颜一行人过褚国和鞑靼的边界十分容易，因为有哥舒木带队，在二月十五这日就到了离边界最近的一处部落——吉囊部落。
鞑靼是游牧民族，居住的多是蒙古包，不过如果地理环境优越，会造些稳定的木制房屋，吉囊部落就是木制房和蒙古包参杂着形成一处部落。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吉囊部落
吉囊部落的首领带了不少人在部落进口相迎，首领是个年纪较长的老者，头发胡子都雪白了，不过瞧着蛮精神，身后跟着一群人，年纪有长有幼。
承平王带队跟着哥舒木来的部落，他们住部落内，将士们在外头扎营，其实跟褚国境内住驿站差不多。
不过鞑靼内的各个部落需要他们一一来一趟，毕竟骆明心是未来五王子妃，不出意外也是以后的鞑靼国王后，是国母，部落的人认识认识只有好处。
当然这也不是你想不想见的问题，路过了也是要住在人家部落里的。
“阿德叔。”哥舒木笑着朝着老者行礼问好，“我把五王子妃接来鞑靼了。”
“阿木啊，咱们也是有些年没见了。”慕容德看着哥舒木眼底满是笑意，“越来越勇了，也越来越壮了。”
“承平王。”慕容德看到站在哥舒木边上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的给他问礼。
“慕容首领。”承平王点了点头回礼。
“上次见到承平王还是在王后的婚礼上，现在五王子都这么大了，咱们足有十八、九年没见了，承平王瞧着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这般英姿飒爽。”慕容德对承平王是佩服的，但心里也是忌惮的。
“慕容首领也是老当益壮，把后辈教养的很好。”承平王往慕容德身后的一些年轻人看去，各个精神抖擞，眼底没有怕事的。
“天冷，请各位去蒙古包，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住处也宴席，咱们宴席上慢慢吃慢慢说。”慕容德做了个请的姿势，一行人跟着去了部落内最大的蒙古包，这是吉囊部落招待人的地方，也是首领办公的地儿。
蒙古包很大，陈秀颜进去一看这个占地怎么也有五六十平大吧，内部装饰不错，虽是席地而坐，但位置上都铺了皮毛垫子，陈秀颜坐下的时候凭着手感是羊毛。
坐在首位上的是慕容德和承平王，然后左侧坐的是吉囊部落的重要人物，右侧则是陈秀颜他们。
按照顺位，让骆明心坐在下首位的第一个，这也是对鞑靼国的一种尊重，毕竟是未来的五王子妃，之后依次是褚闻谦、陈秀颜、长寿郡主等人。
承平王作为褚国这方的代表，在慕容德介绍了吉囊部落的重要人物后，把褚国这边的人也做了介绍，双方算是有了初步的印象。
部落里的人对骆明心的关注度是最高的，毕竟这位以后算是鞑靼国人了，当然也没少看陈秀颜几人，毕竟褚闻谦、陈秀颜的样貌在那。
胡远安是没有跟着来部落里头，而是跟着将士们一起在外头扎营，他的身份不合适，所以陈秀颜也没有把随便带来，而是让随便跟着胡远安在一起。
一开始是承平王在跟鞑靼国的人聊，但一旦喝酒吃饭起来，说话的就多了，陈秀颜也被搭话了，是坐在对面穿着鞑靼民族服的妇人，她用的是较为拗口的褚国话，问的是她多少年纪了。
“辛夫人可以跟我说鞑靼话，为了这次来给侄女送嫁，特意学习了鞑靼话。”陈秀颜用流畅的鞑靼话回答，倒是让在场的鞑靼国的人都吃了一惊，因为陈秀颜的鞑靼话非常标准。
火拔哈扎，就是跟陈秀颜搭话的妇人是慕容辛的媳妇，也是慕容德的大儿媳妇，此时她脸上闪过惊喜和笑意，因为她感受到了陈秀颜等人最大的尊重。
“能用鞑靼话跟世子妃对话，我感到很高兴。”火拔哈扎非常直白的表达了自己心底的喜悦。
“能跟辛夫人说话我也很高兴。”陈秀颜表达着善意。
陈秀颜没有一般褚国世家大族女子的拘谨，她很随性，吃羊肉就是入乡随俗的用手拿着骨头直接啃，毫不扭捏造作，骆明心和长寿郡主也一样如此，而且几人吃得都很香，这场景落在对面鞑靼人眼里那就是真正的友人。
“这烤全羊配上马奶酒，是一绝。”火拔哈扎让伺候的奴隶给陈秀颜重新倒满，“郡主和县主年纪还小，可以尝尝这奶茶，这个只有在咱们草原游牧民族地方才能喝到。”
“秀颜姐就会做，我早喝过了。”长寿郡主喝了一口奶茶，吐了吐舌道，“怎么是咸口的。”
长寿郡主说完又喝了一口，“虽然味道不一样的，但各有千秋。”
长寿郡主小小年纪也能把鞑靼话讲顺了，而且表情可爱乖张，让对面的人都乐呵了起来。
“我做是为了给孩子们喝的，做了甜口的，当然正宗的奶茶还是这个咸口的味。”陈秀颜笑着说道。
正宗二字让鞑靼国的人听了很是身心舒畅。
“给世子妃也倒点奶茶，马奶酒虽然不呛，但后劲蛮足，如果酒量不好，后面可以喝点奶茶。”火拔哈扎笑着说道。
“好。”陈秀颜拿起碗朝着火拔哈扎一举，对方也举碗，两个妇人笑着隔空对碰，然后一口闷了碗里的酒。
褚闻谦注意着边上的媳妇，见她喝了不少，凑近低语了句，“多吃点菜，酒别喝了。”
“嗯，知道了。”陈秀颜脸颊有些微微泛粉，她也知道自己的酒量，刚刚那个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不是为了给鞑靼国人留下好印象，她就只想喝几口尝尝味就好。
之后陈秀颜就专心吃肉、喝奶茶，桌上不少菜，但蔬菜少得可怜，陈秀颜就看到了萝卜、土豆，还有菜干，剩余的都是肉类。
又吃了一块羊排，几块萝卜和土豆，陈秀颜饱了。
“外头有篝火晚会，世子妃我们要不一起去看看？”火拔哈扎也吃的差不多了，自己的婆母已经去世，部落里妇人和女子每次都是她出面招待。
“好啊。”陈秀颜一口应了，然后她们几个女的跟承平王和部落首领打了招呼，就跟着火拔哈扎出去了。
一出蒙古包陈秀颜就看到了远处的篝火，火光映天，还有喧哗热闹的声响，让她瞬间感受到了鞑靼国的地域风情。
一行人走了一刻钟到了燃放篝火的地儿，已经有不少人围着篝火跳起了舞，全是部落里的人。
第三百三十三章 巫医
即使会说鞑靼话，但此时此刻围着篝火的鞑靼人所吟唱的调子是陈秀颜听不太懂的言语。
“这是咱们吉囊部落特有的语言，不过会说的人少，那位在唱的年轻姑娘是咱们部落的巫医，她家世代都是巫医，专给部落里的人看病的，也就她们家世代会说这个比较古老的语言。”火拔哈扎解释道。
“旁的人家只有年长的老者会，像我们家也就我公爹会说。”
陈秀颜几人听明白了，不过不得不说吟唱的歌真的蛮好听的，调子也好听。
“这儿坐。”离篝火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放置了不少草垫子，坐着的几乎是上了年纪的，年轻的都在围着篝火跳舞。
“哈扎。”不少老者看到火拔哈扎过来，都起身亲切叫人，足可见在部落的地位。
火拔哈扎把陈秀颜、骆明心和长寿郡主介绍给了这些人，双方互相问了好。
篝火边上一身红色翻领窄袖袍裙，头戴白色皮毛帽子，手臂上戴着镶嵌宝石的臂钏，皮肤是健美的颜色，不过五官立体，模样美丽大方，性子活泼，等一曲毕朝着火拔哈扎小跑过来，一身的活力四射。
“火儿。”火拔哈扎看到慕容火笑着招手，态度亲昵。
“大夫人。”慕容火笑着叫人，然后看向火拔哈扎边上的陈秀颜一行人，在骆明心的脸上多停留了几息，陈秀颜注意到了。
“世子妃、郡主、县主，这位是慕容火，咱们部落巫医世家最年轻的巫医，虽然才十六岁，但已经有一手的好医术。”火拔哈扎笑着介绍道。
“火儿，这位是褚国的晋王世子妃，承平王府的长寿郡主，还有就是咱们未来的五王子妃文水县主。”
“世子妃、郡主、县主好。”慕容火用鞑靼国的方式给三人行了礼。
“你好。”陈秀颜笑着点头问好，长寿郡主和文水县主也都回了礼。
“世子妃鞑靼话说得很标准呢。”慕容火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止世子妃，郡主和县主也都说得很好。”火拔哈扎补充道，眼底露出的是满意的神情。
刚刚慕容火的惊讶多少有些作伪，但此时此刻却是真实的，火拔哈扎是个不容易讨好的人，没想到对于初识的陈秀颜几人印象这么好，评价这么高，看来褚国的士族闺女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就像现在的王后，褚国的安宁公主一样。
“两国互通友好，文水又要嫁到鞑靼来，我们这些送嫁的跟着一起来，如果语言不通总归不便利。”陈秀颜笑着回道，“大王子、大王子妃和五王子上次去褚国参加万寿节的时候，全程说的也都是褚国话。”
“来了之后发现辛夫人你们也都会说褚国话的，大家都这么努力学习，我们也不能偷懒不是。”
陈秀颜的话逗得火拔哈扎直接笑出了声，她喜欢直性子的人，这几位都对她的性子。
“听闻褚国的大家闺秀个个擅长琴棋书画，咱们草原上没有那么多种类的乐器等，更擅长的是赛马，鞑靼的草原大，马的品种也不同，明日得空世子妃你们要不要体验一下？”慕容火提议道。
是个聪明人，陈秀颜能感觉到这个慕容火对自己一行人隐隐的敌意，但人家说出来的话不是茶言茶语，至于会不会在明日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点子就不得而知了。
“明日看看，这些日子冷，一路长途跋涉也不轻省，如果有兴致咱们就去。”陈秀颜没有把话说死。
“要不要我给世子妃你们看看？”慕容火说道，“比起赛马我更擅长的是给人看病。”
“对，就让火儿给世子妃你们看看吧，咱们鞑靼国最有名的巫医可是火儿的嫡亲祖母。”火拔哈扎略带骄傲道。
他们吉囊部落这些年在鞑靼国其它部落里头能排在前列，巫医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可汗如果身子有不适，也都是派人来他们部落接了慕容火的祖母他们去看诊的。
陈秀颜几人虽说是带了一位太医来的，但也没有辜负人家的心意，一行人的篝火之行就是看了看热闹，带着慕容火回蒙古包，等着人家看诊。
“火儿她既能通鬼神，又兼及医药，完美继承了她祖母的能力，她的父辈和跟她同辈的一般都只会一样，火儿可是咱们部落巫医正统继承人。”火拔哈扎回到蒙古包又跟承平王他们说了慕容火的情况。
慕容火一点儿不自谦，而是非常自信的任由人打量，给人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承平王则朝陈秀颜看了一眼，比起医术他更相信陈秀颜，这个什么巫医他并不信任。
“劳烦火儿姑娘先给我看看吧。”陈秀颜先开口了，蒙古包内没人有意见，就连承平王都点头了。
蒙古包内的鞑靼人看向陈秀颜的时候目光又有些变化，虽然不是队伍里品级最高的，还是个女子，但位置却很重要。
慕容火先给陈秀颜把脉，跟中医差不多，还看了她的舌苔，“世子妃身子很康健，倒是丝毫看不出疲惫。”
慕容火有些诧异，但还是如实说了。
一路都是喝的空间水，每天晚上睡眠质量又好，要想身体不康健都难。
“真的，那太好了。”陈秀颜笑着说道，“我也略通岐黄之术，一路上吃了些补气益气的药膳应该有很大助益。”
慕容火闻言若有所思，等之后给骆明心几人也看了发现底子都很不错后，她看向陈秀颜的眼神也认真了些，“看来世子妃在医理方面很是不一般啊。”
“外祖父家里世代都是跟药材打交道的，所以学了些。”陈秀颜如实回答。
除了褚国人，哥舒木难得来一趟也劳烦慕容火给他瞧瞧，最为壮硕的人确实唯一一个有些小毛病的，有些上火，还有些疲惫，慕容火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叮嘱哥舒木吃个一礼拜能改善。
等慕容火看完，火拔哈扎领着陈秀颜一行人去看晚上居住的地方，特别贴心的把他们排在临近的蒙古包，上头的被褥全是新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做惯了
“也不知道随便睡了没有？”等躺倒被窝里，陈秀颜有些想儿子了。
“远安对随便好着呢，在京城的时候，随便也不是没去他屋子里住过。”褚闻谦丝毫不担心，右手一揽就把陈秀颜扒拉到自己怀里，“我们好久没……”
褚闻谦今晚酒喝了不少，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低头就亲上去了。
陈秀颜突然有些庆幸草原的风大，但又担忧这薄薄的一层蒙古包能遮掩多少声音，为了脸面只能不出声。
陈秀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又是何时，好在自己还在褚闻谦怀里。
“醒了？”褚闻谦声音沙哑，莫名带着磁性，陈秀颜心跳漏了一拍。
“是不是该起床了？”陈秀颜的嗓子也有些哑了，微微咳嗽了一声，鞑靼比京城还要干燥，她口渴了。
“别动。”褚闻谦温柔亲了陈秀颜的额头一下，自己出了被窝，穿好衣服去中间的桌子上倒水，似乎想到什么人愣了一下，回头看去的时候陈秀颜的指尖滴下空间水，人家喝得正欢。
褚闻谦笑着无奈摇头，“我又忘了。”
“要喝吗？”陈秀颜伸出食指逗着人。
“好呀，等会儿你可别躲。”褚闻谦话音一落陈秀颜就把自己的手藏进了被窝，傲娇转头，她还不伺候呢。
褚闻谦拿了陈秀颜的衣裳，这才让人出被窝穿戴齐整。
“我今天起不了马了。”陈秀颜自然的让褚闻谦伺候她穿衣，噘着嘴抱怨道。
“你有踏绯还要骑别的马啊。”褚闻谦揭穿道，“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褚闻谦任劳任怨的给倒热水，先让陈秀颜洗，自己不介意的用了她剩下的，最后亲自去蒙古包外头倒水。
“世子爷亲自倒水啊。”哥舒木来看褚国人这边的情况，一眼看到了做着本该女子做的活，意外挑眉笑问了一句。
“我做惯了的。”褚闻谦毫不遮掩的承认一下子堵住了哥舒木的嘴。
“没想到世子爷这么疼媳妇。”哥舒木抽着嘴角夸赞了一句，褚闻谦好不自谦的露出一股子骄傲的神情，弄得哥舒木牙酸。
“昨儿那个主帐篷里准备好了早点，世子爷你们起了就去享用。”哥舒木直接道明来意，他就是个跑腿喊吃饭的，不是来吃狗粮的。
“好，多谢。”等哥舒木走后，褚闻谦端着盆进蒙古包，此时陈秀颜已经收拾妥当了，正一脸揶揄的看着褚闻谦，刚刚外头的对话她自然听到了。
“去吃早饭。”褚闻谦面色不改，放下东西牵了陈秀颜的手就往主帐篷走去。
草原儿女更洒脱，不拘小节，在京城的大街上褚闻谦就算想牵手那也是遮遮掩掩的，可现在却是大大方方，只微微红了一点儿耳根子，但更惹人注目的是柔情四溢的双眸和上调的笑唇。
“哦，世子爷这出了褚国边界，进入鞑靼后胆子大了不少呢。”陈秀颜故意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
“别闹。”褚闻谦侧目看了陈秀颜一眼，“我不是怕你站不住、走不动嘛。”
这下轮到陈秀颜红了脸了，她怀疑对方在开车，且证据确凿。
两人到了主帐篷前恋恋不舍的分开了彼此的手，褚闻谦打了帘子让陈秀颜先进，帐篷内不少人在了，至少褚国这边两人是最后到的，承平王、骆明心和长寿郡主都已经在了。
“秀颜姐姐。”
“叔、婶。”
骆明心和长寿郡主叫人，长寿郡主甚至上前牵了陈秀颜的手拉着人到她边上坐下，“我给秀颜姐姐拿了奶糕和羊肉馅饼，还有奶茶。”
这三样是鞑靼国有名的早餐，鞑靼地广但土壤质量不好，多数不适
合栽种农作物，所以鞑靼国肉多、粮食和蔬菜少，早餐能看到白面已经算是招待贵客的待遇了。
没成想刚坐下又有人端了一口大砂锅进来，是火拔哈扎端进来的。
“褚国的早餐多喜欢粥类，特地用砂锅熬煮的白米粥，配上腌菜，大家尝尝。”火拔哈扎热情道，“这些腌菜和白米是跟偏关县的褚国人置换的，咱们吉囊部落离偏关县最近，不少人还做置换的生意，然后把各种粮食和腌菜卖去其它部落呢。”
“两国胡同友好往来这点就很好，能互相置换做些生意，互助互补。”承平王笑着说道。
陈秀颜喝得惯奶茶，就用奶茶配肉饼和奶糕，白米粥等回去后有的是机会吃；跟她一样想法的有不少，所以最后喝白粥更多的反而是部落里的人，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体验。
“大夫人，大夫人，阿乐有些不好了。”
主帐篷内本来融洽的气氛被突然发出的惊呼打断，火拔哈扎略显慌乱的站起身，朝着帐篷内的人行了礼，然后急匆匆出去了。
部落首领慕容德微微沉了脸，见承平王几人投来关心的眼神，叹息的解释了一句，“阿乐，我的大孙女，过年前受冻病了，一直没有缓过来。”
陈秀颜听了思索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如果慕容首领不介意的话，我去瞧瞧。”
承平王见状多解释了一句，“晋王世子妃医术很不错。”
慕容德本来有些犹豫的神情在听了承平王的话后当即点头，“这样就劳烦世子妃了。”
承平王的性子和话语权不说在褚国，在鞑靼也是极具说服力的，能得他一句很不错，足以让人深信陈秀颜的医术。
慕容德让自己的二儿媳妇领陈秀颜过去，陈秀颜让沐嬷嬷去拿自己的药箱，没再让旁人跟着，暗中有隐玄护着，褚闻谦几人也放心。
出了主帐篷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到了一处木制房子，慕容德的二儿媳妇不忘解释因为自己大嫂的部落主要是住在这样的木房里，所以特意把他们的房子造成这样的。
陈秀颜进屋的时候慕容火已经在了，见陈秀颜过来屋里的火拔哈扎有些意外，她的妯里解释了一番，知道是自己公爹的意思，就让陈秀颜近前看了。
木床上铺了皮毛，上头躺着一个脸颊通红的小姑娘，红成这样陈秀颜依旧看到了黄，肝脏也有问题了，陈秀颜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一只小胖
第三百三十五章 骨子里是医者
“阿乐一直反复高热，这样下去不行，得用猛药了。”慕容火好看的眉眼也紧皱起来，“如果还一直反复，就算之后医治好了，头脑可能比不上以前的聪明机灵。”
“那就用猛药。”火拔哈扎当机立断道。
“辛夫人，让我给阿乐瞧瞧吧。”陈秀颜突然出声道，“之前我有过医治因为风寒感染肺炎的病人。”
本来对陈秀颜不是很重视的慕容火和火拔哈扎闻言都认真看了过去，能一下子说出肺炎就不是个门外汉。
“那劳烦世子妃了。”火拔哈扎就算不给陈秀颜脸面，也该给自家公爹脸面，人开始经了公爹同意来的。
慕容火微不可见的缩了下瞳孔，然后把床沿的位置让开。
陈秀颜上前给阿乐把脉，脉象还没摸出来，先辈手腕上的温度一烫，太热了，“准备些烈酒来。”
“夫人，药箱。”沐嬷嬷气喘吁吁的背着药箱进来放到陈秀颜边上，“老奴去准备烈酒。”
火拔哈扎和慕容火几人都没有动静，沐嬷嬷自动请缨，床上的小孩病得这么重可耽搁不起。
陈秀颜从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听了心脏和肺音，肺炎已经很严重了。
“碗。”陈秀颜右手一伸，可等了会儿也没有碗拿来，当即皱眉抬头看向火拔哈扎，“如果没有把握我不会用药，而且这个药对孩子的伤害小，见效快，辛夫人愿意信一次，拿碗给我。”
陈秀颜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火拔哈扎亲自去拿了一个碗过来，陈秀颜打开药箱，拿了两包药，退烧和消炎的，用药箱水囊里的水泡开，这个是空间水，更有效。
“扶起来，我要喂药。”陈秀颜话音一落，火拔哈扎亲自去抱女儿。
“世子妃。”慕容火在碗沿即将碰到阿乐的嘴唇时出声阻止了。
陈秀颜虽然回头了，但喂药的动作没有断，等感受到有水滴下来，这才回过头去，阿乐已经不能自主吞咽了。
陈秀颜左手端碗，右手在阿乐的人迎穴，天突穴，廉泉穴三个穴位上交替按，一碗药一滴不漏的都喂进去了。
单陈秀颜的喂药手法就让火拔哈扎心里多了些信任。
“世子妃，阿乐还是孩子，有些药并不适合她服用，你这药什么成分都……”
陈秀颜站起身把碗递出去，双眸转过来紧盯着慕容火道，“我知道的年纪，也确信这些药不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至于药的成分，不好意思，是秘方，不能外传。”
慕容火微微抿着嘴没有说话。
陈秀颜没有再搭理慕容火，也没点出人家之前开的药里用了朱砂这事，朱砂虽然有一定毒性，但也能入药，只要量把握住了就好。
陈秀颜进来就闻到了屋里的药味，也看了一眼屋内小砂锅里的药渣，虽然有朱砂，但量不多，阿乐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只能说药吃的贴数太多。
不过想到刚刚慕容火说的猛药，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刚刚火儿姑娘说的猛药，可是往药方里多加入朱砂？”
慕容火毕竟年纪摆在那，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神情，一下子就被陈秀颜看出来了。
趁着两人走到门外只有两人的时候才开口，“朱砂虽然能入药，但量大了对身子损害很大。”
“这个我自然知道，但如果不用，烧退不下去，命都没了。”慕容火一口反驳道。
“夫人，烈酒来了。”
陈秀颜本想说什么，但看到沐嬷嬷亲自捧着酒坛子过来，就换了话头，“火儿姑娘要不要看看怎么物理降温。”
陈秀颜跟沐嬷嬷进门后，慕容火想了想还是转身重新进了屋。
不管陈秀颜医术如何，她那份由内而外展现出来的自信就让人有些挪不开眼，她是巫医，是要继承家里传承的继承人，就算再骄傲，但骨子里还是救死扶伤的医者，如果有更好的法子她也会借鉴，陈秀颜都不介意向她展示，她更要看看了。
陈秀颜把烈酒倒到木盆里，然后加了些温水，屋子里瞬间弥漫开来一股子酒香味。
“衣服都脱了。”陈秀颜说了一句，但屋里伺候的奴隶吓得不敢动手，本就是受寒发高热，怎么能脱衣服呢。
“脱。”火拔哈扎觉得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如就听陈秀颜的就是了。
陈秀颜让人拉了皮毛在床前隔绝一部分温度，然后自己迅速绞布巾给阿乐擦洗，重点在腋下、脚底等位置多擦了几次。
擦洗好后再让人给阿乐把衣服穿上。
“好像是不怎么热了。”火拔哈扎亲自给闺女穿衣服，摸到身子上的温度后又惊又喜道。
“孩子皮子嫩，烈酒不能一直擦，一天最多两次，如果温度又上升，单单用温水擦洗也有效果，如果孩子发汗了，发汗一次就用温水擦一次。”陈秀颜说道。
“好，好。”火拔哈扎连连点头应声。
能发汗就是在好的象征，慕容火不走了，她要亲眼看看阿乐的情况。
陈秀颜又拿出一包药粉用水化开，给阿乐喂下，“这是治疗肝脏养肝的，跟退烧的分开一段时间喂更好。”
众人发现，这一次阿乐能够自主吞咽了，火拔哈扎见了眼睛当下就红了，这就说明在见好。
陈秀颜留下了不少药包，注明用法和用量，又述说了一遍，毕竟隔着语言，还是说得明白些为好。
陈秀颜回去后，部落首领慕容德正带着承平王一行人在游览部落，陈秀颜直接加入，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来的，这次来就是一次旅游，不能落下。
看了部落的草原、马群、羊群，部落内重要的地儿也走了一遍，等走得双腿有些发软，慕容德才停下，让陈秀颜一行人回去主帐篷用午饭。
午饭是炖牛杂，羊肉萝卜汤，主食是奶油蘑菇盖饭，别说味道都很不错，陈秀颜就是第一次吃到类似西餐的奶油蘑菇盖饭，但比上辈子吃过的西餐还要好吃，她没忍住炫了两盘子。
恋恋不舍放下勺子结束午饭，火拔哈扎匆匆进门，肉眼可见的满脸喜色，“阿乐退烧了，一点儿热度没有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丰厚回报
阿乐退烧速度快是因为陈秀颜不仅用了西药，用了物理降温，还用了空间水，所以见效快，效果好，但毕竟拖的时间太长，起码是中度肺炎，现在虽然退烧了，但肺炎还没痊愈之前，热度会再上去的。
“辛夫人，得时刻注意着阿乐，肺炎没好之前，热度会反复，这几日得时刻让人注意，发热了就服退烧的药，消炎药更是不能停，还有就是治疗肝脏的药也得相隔一段时间每天吃。”陈秀颜说道，“十天左右应该能好不少。”
果然如陈秀颜所言，下午的时候阿乐有发热了，不过温度没有之前那么高就是了，陈秀颜有被火拔哈扎请去给阿乐看，孩子已经醒过来了，比之前昏迷不醒的样子好了不少。
慕容火也一直在跟进阿乐的情况，她是巫医更能发觉孩子好转的速度惊人，且没有任何后遗症方面的影响，这也让她深切意识到陈秀颜的医术可能在她之上。
趁着夜深，陈秀颜让人出去等候，自己给阿乐挂上了加了消炎的葡萄糖，他们不能在吉囊部落久留，明日就要启程了，虽然阿乐已经比之前好了，但她还是给她用上了效果更好的点滴。
陈秀颜足足陪伴了一个半时辰，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火拔哈扎一直在隔壁房间等着，对陈秀颜热烈感谢了一番，然后进屋看自己闺女，伸手拭了拭闺女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冷的关系，感觉闺女完全退烧了。
见自家闺女这几日睡得香甜深沉，火拔哈扎心里十分动容，大半个月以来，这两天是自家闺女睡得最好的日子了，全亏了陈秀颜。
可能是有了对比，火拔哈扎心里对巫医世家继承人慕容火有了些许怀疑，当然面上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她作为以后部落首领的夫人，这点素养还是有的。
陈秀颜再好也只是暂时的，人家要回褚国的，所以火拔哈扎对慕容火的感谢也没有落下，当然是避着陈秀颜一行人的，而对陈秀颜的感激则是宣之于众，不然火拔哈扎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上好的新鲜牦牛肉、羊肉，风干的牛肉和羊肉，还有一匣子宝石首饰。
鞑靼国虽然种植业不咋地，但人家多数也不缺吃穿，就是得益于国内有多处各类宝石、玉石矿脉，用这些跟别国交易，钱财就来了。
所以火拔哈扎毫不吝啬的给了陈秀颜满满当当一匣子宝贝。
陈秀颜也是个有来有往的，这次除了骆明心的嫁妆，她也有两马车的东西，当然空间内更是存了不少褚国特色物产，就是打着注意可以来鞑靼做些交换，没想到现在就来了。
留了不少中药材，有慕容火在，这些药材就不会白送；还有就是布料，陈秀颜给的主要是棉布，更适合人家鞑靼国人，绸缎也给了不少；然后就是带有褚国风情文化的小物件了，例如络子、团扇等精致物品；最实用的是给了刘家屯产的防冻膏、驱虫膏等，也给刘家打了一波广告。…
刘家屯的药膏等产出有陈家和陈秀颜牵线，已经在京城和太原府境内出售了，偏关县就开了一家药馆，想来以后的生意能被带动起来。
不过因为救治阿乐的关系，陈秀颜在巫医世家那是进入黑名单了，慕容火心里不甘可心思没有很阴险，可她家里人却不是了。
“阿勇，我跟哥舒首领说过了，在鞑靼境内由你跟着为那些褚国人提供帮助，虽然你医术不如火儿，但你功夫好，还会蛊术，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了。”
“是。”
陈秀颜是在启程后才知道队伍里多了一个人，承平王还特地来叮嘱过一番，慕容勇是巫医世家的人，就怕人家是来报复的，让陈秀颜多留几分心眼。
进入鞑靼境内，行路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风大，天气冷，好些路还是冻住的，为了安全
着想，速度慢是必须的，这就意味着有几晚得搭帐篷居住。
鞑靼各部落之间相隔的距离有近有远，从吉囊部落出来后得走上两天才能到下一个部落，可那是骑马的速度，陈秀颜这一大帮人怎么也需要三天，这意味着得在野外住上两天。
居住野外风险比较大，现在正是冻土的季节，雪狼等动物就是一大威胁，哥舒木提早来通知，并叮嘱不要单独行动，就算是去打水也得结伴而行。
扎营的地方选了个相对避风的凹地，陈秀颜一行人住在较为中间的帐篷内，安全方面是最不怕的，打水什么这些杂事也不需要她们亲自去做，陈秀颜躺在皮毛垫子上感慨人生。
“啊——”
夜黑如墨，营地里此起彼伏想起惨叫声，陈秀颜倏然惊起，发现本该在自己身边的褚闻谦没在床上。
“我在这。”陈秀颜还没来得及出声叫人，褚闻谦突然点燃了油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瞧着他身上穿戴齐整的衣服，想来是比自己早醒了一会儿。
“我去瞧瞧情况，你穿好衣服，如果有个什么情况，也能早做准备。”褚闻谦叮嘱道。
“我们一起去，你等我一下，我很快。”陈秀颜哪里放心让褚闻谦一人出去，忙加快动作穿好衣服。
等出了帐篷直接拿过帐篷插着的火把朝着人员较为动乱的地方走去。
他们住的这一圈帐篷多是女眷和伺候的下人，外面围着的是褚国士兵们的帐篷，再外围则是褚国士兵的帐篷，发出惨叫的赫然是最外围的。
“世子爷、世子妃你们怎么出来了。”沐嬷嬷等人也都陆陆续续起来，出来就看到在外头走着要赶去外围的褚闻谦和陈秀颜，忙上前拦人。
“什么情况。”陈秀颜感觉到暗中熟悉的气息，当即朝着气息来源发声。
隐寒一脸严肃的出来，“雪狼攻击了营地，那些狼不对劲，被咬伤或是抓伤的士兵跟着也不对劲起来，开始攻击自己人。”
陈秀颜闻言瞪大了眼睛，又不是拍电视演丧尸，什么传染方式这么快？
一只小胖
第三百三十七章 体内有虫子
扎营营地最外围的西南角，雪狼集中在这里进行攻击，目前已经有一半丧生在士兵们的刀剑、长木仓下，但被咬伤的士兵也足有十来个，而这十来个都在半刻钟内丧失了理智，就近开展攻击，用牙齿咬伤正为他们包扎伤口的士兵们。
承平王赶到西南角的时候，现场已经混乱起来，雪狼和二十来个失去理智的鞑靼国士兵正在就近厮杀士兵。
“用木盾把这些受伤的士兵围起来，弓箭手射杀雪狼。”承平王带来褚国士兵增援，直接统掌大局，发号施令。
将领们第一时间听命行事，五十位褚国士兵拿着盾牌围成一个圈，上下叠加把空间范围缩小，直接把鞑靼国失去理智的士兵圈在了盾牌里。
弓箭手一箭一只，没一会儿就把雪狼全部射杀，现场混乱的秩序得到缓解，然后全场的目光投向了被盾牌围住的鞑靼国士兵。
“承平王，这是怎么回事？”
哥舒木作为鞑靼国这次接亲最高指挥人，因为去方便错过了前面的场景，只看到木盾牌围困下不同以往的士兵们，他们双手似乎不怕疼的死命扒拉盾牌，双眸赤红，露出牙齿，口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跟畜生一般。
“这些士兵被雪狼或咬伤或抓伤了，然后就变成了跟雪狼差不多行径的样子，就近咬、抓人，这些雪狼有问题。”承平王神情严峻道，“鞑靼国有会让人失去理智的药吗？”
哥舒木听了承平王的话，也向下面的将士求证了刚刚的情况，神情暗沉了下来，“咱们草原上的儿女个个都是光明磊落，万没有使用那种阴险毒药的。”
承平王闻言眉眼一挑，看向哥舒木的神情带上了锐利，“哥舒将军别忘了，这是鞑靼国境内的雪狼。”
哥舒木闻言一噎，见承平王脸色不好忙做解释，“承平王见谅，我这人是个大老粗，不太会说话，我的意思是想说是不是这狼从哪里染病过来的，真没有怀疑褚国的意思。”
“王爷，世子和世子妃他们过来了。”承平王身边的滦安低声禀告道。
“闻谦、秀颜，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你们回帐篷，等事情调查清楚我去找你们。”承平王转身对着褚闻谦和陈秀颜说道。
“我看看这些狼的尸体。”陈秀颜一眼看到了被困士兵的模样，“那些士兵先让他们失去意识为好。”
陈秀颜拿出染了麻醉剂的银针，走进后直接射出去，一根一个，接连射了二十六针，木盾内的士兵全部软绵绵躺下，闭上双眸晕过去了。
“你把他们的双手、双腿绑起来，嘴巴用布围起来，先放到一个帐篷内。”陈秀颜说道，“戴上手套绑人，安全些。”
承平王直接给滦安使了眼色，然后将士们有条不紊的把二十六位鞑靼国的士兵绑起来带去了最外围的那个帐篷。
陈秀颜则戴上手套，拿着手术刀接近已经死去的狼。
“那些血可能有毒，你万一碰到……”褚闻谦有些担忧，拉住了陈秀颜。
陈秀颜想了想停下了脚步，“那我先去看看那些士兵。”
陈秀颜就只让褚闻谦陪着进了帐篷，直接用手指引了空间水，把水淋在其中一个被抓伤了手背的士兵手上，瞧着没什么变化。
“不太像是中毒。”陈秀颜在仔细看到伤口后就皱起了眉头，如果是毒，伤口不可能不变色。
“嗬——”陈秀颜突然站起身，本能拉着褚闻谦后退一步，因为一道黑色的细小身影出现在了手被的伤口处，扭着小身子，略显贪婪的吮着陈秀颜刚刚浇在伤口处的空间水。
“虫子？”陈秀颜有些毛骨悚然，这条虫子她看得真切，是从士兵的身体里爬出来的，所以失去理智是因为虫子？
虫子在伤口处停留了不少时间，然后又重新钻进去了伤口内。
“你认得那是什么虫吗？”陈秀颜两辈子的经历在都没有见过那样的虫子，似乎跟菜虫差不多，但通体黑色，可软趴趴的身子四周是蜈蚣那般密密麻麻的手脚。
“不认识。”褚闻谦皱着眉头摇头。
陈秀颜直接凭空拿出一只玻璃瓶，然后一根镊子，重新淋了空间水到伤口处，没一会儿那只虫子又出来吮吸了，陈秀颜用镊子直接抓起把它放到了玻璃瓶内，用塞子堵住。
接下去陈秀颜用空间水冲洗了剩余二十五位士兵的伤口，同样的黑色虫子都出现了，陈秀颜足足抓了一瓶子。
密密麻麻在瓶子里爬来爬去，吓得陈秀颜直接放到空间去了，眼不见心才安。
等陈秀颜处理完所有士兵体内的虫子，麻醉剂的效果也差不多不受影响了，为了不伤害士兵的身体，留下后遗症，陈秀颜用的是很小的量。
“呜——”陆陆续续有士兵呻吟着醒来，原本眼底的赤红已经消散，留下的是茫然，等他们意识到被绑起来的时候，开始挣扎，发出呜呜声。
等看到褚闻谦和陈秀颜，一行人才慢慢停止挣扎，眼底露出疑惑，想开口不过被布条绑住了嘴。
陈秀颜主动解了最近的士兵，用鞑靼话直接交流，“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雪狼来了，雪狼袭击了我们，雪狼呢？”士兵说道。
“恢复正常了。”陈秀颜说道，然后对着士兵们解释，“之前你们遇到的雪狼是什么状况你们应该还记得，你们被雪狼抓伤、咬伤后也失去了理智，所以为了你们和大家的安全才把你们绑起来，现在我让人给你们松绑。”
陈秀颜的话让帐篷内的士兵松懈了下来，然后感受到了伤口的疼痛。
“伤口等会儿会让人给你们包扎。”
陈秀颜和褚闻谦说完就出了帐篷，跟哥舒木说了士兵恢复的事儿，然后夫妻两人去了承平王那，他们正在不远处看着雪狼的尸体。
之前有士兵打雪狼皮的主意全部被承平王拦下了，见陈秀颜过来，也看到了陆陆续续从帐篷内出来恢复正常的士兵，开口道，“这些狼怎么处理？”
“把这块地围起来，我先处理一下，再剥皮。”陈秀颜冷静回答。
“好。”
第三百三十八章 蛊
陈秀颜知道让雪狼和士兵失去理智的是那黑色虫子，虫子会通过血液进入人的脑袋，脑子才能让人性子发生变化。
士兵是活的她没有解剖，可雪狼已经死了，她就想看看。
褚闻谦跟着陈秀颜医治了那些士兵，让他们恢复了理智，所以这次陈秀颜动手，他没有阻止，而是在一旁看着，手里握着放有空间水的水囊，衣袖里还藏着一个镊子和新的空玻璃瓶，有个万一，他会陈秀颜进行处理。
陈秀颜用锋利的刀直接隔开了雪狼的头骨，在小脑上动脉发现了鼓起的一道身影快速离开脑子。
控制人四肢平衡协调的是小脑半球，不出自己所料，这些虫子通过血液直接到达脑子，才让人失去理智，可具体为何是做出犹如丧尸一般的动作和攻击性，那只有了解虫子性能的人才知道了。
陈秀颜得到自己要知道的结论，褚闻谦默契的递上水囊把雪狼的尸体全部淋了空间水，然后亲自动手，用镊子和新玻璃瓶如法炮制的得到了一罐子黑虫子。
“藏起来。”褚闻谦塞紧盖子盖上手帕后才递给陈秀颜，他看得出来陈秀颜怕这些小玩意儿，所以才会自己动手夹虫子。
“相公真体贴。”陈秀颜就着接过瓶子的动作凑近褚闻谦，在油布围起来的地方，避着人亲了褚闻谦一口，成功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根子，然后乐呵呵的出了围起来的地儿，找承平王去了。
褚闻谦羞涩过后是摇头失笑，紧跟着出了地儿追上陈秀颜，靠着风吹来的一边，为她挡一些格外干燥冷冽的寒风。
“王爷，可有让人去剥皮了。”陈秀颜跟承平王说道。
干活的人自由将领看着，承平王则招了褚闻谦和陈秀颜去他的帐篷议事。
滦安给三人上了差点，然后去守着帐篷口，屋里三人烤着火喝着热茶，开始说事。
“什么毒？”
“不是毒。”陈秀颜直接回答承平王的话，并主动做了解释，为了更鲜明，借着衣袖，实则是从空间内拿出了刚刚盖了帕子的瓶子放到三人围坐的桌上。
承平王喜怒不见脸的人在看到一瓶子黑乎乎虫子的时候都在瞬间瞪大了眼，“这是什么虫？”
“王爷不认识？”陈秀颜本以为承平王见多识广，阅历比他们丰富，应该会知道些，哪成想也不认识。
“从没见过。”承平王如实说道。
“我也不认识，但就是这个虫子控制雪狼和士兵失去理智，增强了攻击性。”陈秀颜说道，“这些虫子通过伤口进入人的血管，然后顺着血管进入人的头部，在控制四肢的小脑位置停下。”
“我第一次见到还能控制人的虫子，而且还具有传染性，按理我从人和雪狼的尸体上收集的虫子来看，都是一对一，一个载体只有一条虫子控制，如果是这样，那怎么还能通过伤口让人感染上？那些士兵抓伤咬伤旁人也会传染，这虫子怎么会增多？”
陈秀颜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个道理，最重要的是不认识虫子，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虫子比起血液更对自己空间的水感兴趣，不然这次的情况她根本应付不来。
“王爷，胡远安来了。”
帐篷外滦安的话传来，陈秀颜有些意外，承平王也愣了一下，因为胡远安虽然在队伍里，但他跟自己从不打交道，没想到今日直接找上门。
“进来。”
滦安掀开帐篷帘子，让胡远安进来，身后娇娘也跟着，除了如厕，娇娘几乎寸步不离胡远安。
“我听说外头发生了一些事，有雪狼攻击人，被攻击后的人也开始具有攻击性……”胡远安一进来就开始说话，正想说什么的时候被陈秀颜他们三人面前的一个瓶子吸引，然后整个人不敢置信的前进，直接拿起玻璃瓶细看。
“褚国真是奢侈，竟然用琉璃瓶装蛊虫。”胡远安啧声诧异了下。
“蛊虫？”陈秀颜没想到胡远安竟然认识这些黑虫子，“你见过？”
“我没见过这么大的。”胡远安看了一会儿把瓶子放回原位，然后就着娇娘搬来的凳子直接坐下，“安南国擅毒，这是外人皆知的，但其实比起毒，更让人忌惮的是蛊虫，在安南国蛊师的地位比毒师高很多。”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擅蛊的人定擅毒，而擅毒的人却不一定会蛊术。”
陈秀颜三人第一次听说这话，俱有些意犹未尽的继续盯着胡远安，静候他的讲解，安南国的事，没有谁比这位更知道的了。
“我之前听娇娘出去打听回来的消息，雪狼和那些士兵的情况跟我知道的一种蛊虫很像，傀儡蛊。”胡远安指着瓶子里的黑虫子说道，“我六岁那年在安南国见过一次傀儡蛊，但没有这么大，个头只有这个的一半。”
“傀儡蛊最厉害的不是它能控制活物，而是它的繁殖能力。”
陈秀颜眼底闪过浓浓的兴味，如果控制活物她已经知道了，可繁殖正是她不明白的地方。
“傀儡蛊遇血就能长大，而且就能进行自我繁殖。”胡远安沉了神情道，“每一只傀儡蛊能自我繁殖十次，如果一头雪狼被傀儡蛊寄身，只要咬到其它活物，活物就会被寄身，而新生的傀儡蛊也具有同样次数的繁殖能力，就是因为它强大的繁殖能力，所以得了傀儡蛊的名字。”
“传闻百年前的那一位安南国主就是用傀儡蛊，以自损八百杀敌过万的方式登上来了主位，并安顿了边境。”
“不过自那位国主去世后，傀儡蛊成了安南国的禁物。”
“本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还是出现在鞑靼国的境内，这事不简单。”胡远安提醒道。
胡远安的话让在场的人陷入沉思，如果是平时他们可能不会管这个闲事，也可能根本不会跟鞑靼国人说这些他们得知的事，可现在骆明心要嫁过来，这些安全隐患就不能不处置。
“我想问一下，这些蛊虫是谁取出来的。”胡远安这次来没想到还会看到这样的一幕，“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让寄身的人活着而取出傀儡蛊。”
第三百三十九章 扶余勇
陈秀颜感受到了各方的瞩目，没错，摊牌了，是她，她天赋异禀，但空间水得保密啊，所以只能撒个善意的小谎言。
“我配了药，正好歪打正着，这些小虫蛮喜欢我的药，直接从伤口处爬出来了。”陈秀颜一脸认真说道，其实绝大部分是真话，只是隐去了空间水，换成了药水而已。
“什么药？”胡远安惊喜极了。
“独家秘方。”陈秀颜打着哈哈。
“我能买些吗？”胡远安问道。
“不卖。”陈秀颜一口道，“送给你。”
胡远安笑着挑了挑眉，一向冷清的脸上难得出现丰富的神情，嘴角勾起带笑，眼底露出一丝温柔，“多谢。”
“谢啥，多亏你一路带着随便。”陈秀颜真心实意致谢。
“我本就喜欢随便，带他跟旁事无关。”胡远安回道，“婶子对我的助力，对我来说是生命的延续。”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胡远安能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强健，皮肤耐受性在强化，即使是褚国炎热的夏日，还是鞑靼冷冽的寒风都没有让他的皮肤出现一丝炎症和斑点，就连眼睛也似乎比以往看得更清晰了。
“现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你看我们对蛊虫孤陋寡闻，不就第一时间来告知我们了。”陈秀颜含笑道，“等会儿我让人把药水给你们一人送一水囊过来，没了就跟我说，我再给加满，之后很有可能还会遇到蛊虫。”
“虽然不能保证是不是对其它的虫子也有效，但总能支撑一会儿。”陈秀颜说道。
“我负责调查这次事情，把那个人抓出来。”承平王说道，“我们刚进鞑靼境内没多久，人要么是一早跟着的，要么是队伍里的，要么是吉囊部落的，不过既然擅蛊，很可能是安南国人。”
承平王定义了人的来路和源头，并做了一定的肯定，“这次的事失败了，对方近期肯定不会再动手，不过我们也不能放松警惕，等会儿我找哥舒木去谈论一下，这次被攻击的是都是鞑靼士兵，难保对方不会怀疑我们。”
“庆幸的是秀颜你把那些人都治好了，如果对方问起来，我也如实跟人家说，至于药水……”
“我多准备些，到时王爷也给哥舒木一份。”陈秀颜接口道。
“好。”承平王展露笑颜，然后陈秀颜几人离开，承平王去前面找哥舒木了。
前头剥雪狼皮的士兵气势高涨，擅长硝制皮子的人直接就把狼皮硝好了，狼肉则每人动心，见过雪狼疯狂的模样，谁敢吃，万一有毒不是自找的。
至于皮子的分配，士兵可不敢做主，硝好了直接呈到承平王和哥舒木面前，让两人分配。
“一共二十八张，咱们两国各分一半，你觉得如何？”承平王直接做了决定，他们褚国是这次扭转情况的功臣，就该有这样的决策权。
“王爷，你们都拿着就好了，我们鞑靼的将士能恢复过来，全是托了贵国世子妃的福。”哥舒木虽然没有亲眼所见攻击的状况，但对比了失去理智和恢复理智的士兵模样后，心里已经紧绷起来了。
“王爷，世子妃可有说这些狼和士兵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中毒了？”哥舒木低声问道。
承平王没有瞒着哥舒木，说了虫子的事，不过具体是什么虫子，有什么作用，承平王没有说，他没打算让胡远安出面，所以蛊虫的事得他们鞑靼自己发现，但凡有个见识的总能知道。
“虫子？”哥舒木直接皱起眉头，“我能看看是什么虫子吗？”
“明日一早再去看吧，都在世子妃那里，在她那边我们才安心。”承平王说道。
“是，是。”哥舒木连连点头附和，“我去问问吉囊部落跟来的那位巫医，让他明日跟着一起去瞧瞧。”
“好。”
翌日一早，陈秀颜起晚了，毕竟昨晚费了心力，早饭是苗嬷嬷架锅做的，简单做了美味的疙瘩汤，加入菜干、海带干和白面疙瘩，打几个鸡蛋进去，又蒸了不少包子、饺子等，熬煮了一锅菜粥，早饭就很丰盛了。
陈秀颜喝了两碗面疙瘩汤，吃了两个饺子一个包子，满足的放下了碗，“疙瘩汤好好喝，又鲜又香。”
“夫人喜欢，老奴明日早饭再做这个。”苗嬷嬷见陈秀颜吃得高兴，脸上的笑意都深了。
“好。”
伺候主子吃好，苗嬷嬷一行人才轮到吃饭，而此时承平王、哥舒木还有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朝着陈秀颜一行人走来。
“闻谦、秀颜。”承平王朝着两人使了眼色，然后一行五人进了议事的帐篷。
“世子妃，这位是吉囊部落的巫医扶余勇。”哥舒木介绍着黑色斗篷男子，“是现在巫医世家当家夫人的娘家侄孙。”
黑色斗篷男子掀开帽子，露出一张更像中原人的脸，不过他开口就是流利的褚国话，“承平王、晋王世子、世子妃，扶余勇给各位问安。”
“扶余勇的母亲是褚国人，所以他褚国话说得十分流利。”哥舒木笑着解释道。
“我能看看那个黑色的虫子吗？”扶余勇看着陈秀颜说道，昨晚他一直在等消息，听到哥舒木说是褚国的世子妃治好了昨晚被雪狼咬的士兵，他就想见见了。
在吉囊部落的时候，得知慕容火输给了陈秀颜，治好了慕容乐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可能是碰巧，没想到她还能解蛊，这让扶余勇心底涌起诧异和一丝不安。
陈秀颜去自己的帐篷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拿着一个用布巾包裹起来的东西，然后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放下，接着拿掉了包裹的布巾，露出里头一个琉璃瓶子，瓶子内是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黑色虫子。
扶余勇硬挺着才没有疾步上前，双眸却是不受控制的瞬间瑟缩了一下，眼底是一闪而过浓烈的意外，他以为褚国的这些人就算找到了傀儡蛊，也该只是尸体，没想到是活的，而且个头似乎比自己在人体内回收的还要大上一些，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章 扶余部落
“这是什么虫子？怎么身体软乎乎的，这脚跟蜈蚣一样又杂又密，瞧着还蛮锋利。”哥舒木凑近仔细看着，还不忘招呼扶余勇。
“阿勇啊，你来瞧瞧，你们巫医见多识广，可见过这种虫子？”
扶余勇当然不能认识，所以微微拧着眉仔细查看一番后摇了摇头，“从没见过，也不知道有什么毒性，我还从来不知道有虫子能通过伤口直接进入人体内，让人出现发狂的症状。”
“世子妃，这些虫子是你取出来的，可有什么头绪？”哥舒木心里对巫医世家略微失望了些，都不认识，还是人家褚国后院一个娇滴滴是世子妃厉害。
“也没什么头绪。”陈秀颜认真说道，“我也就是用药水清洗了那些人的伤口，然后那些虫子就跑出来了，当时吓了我一大跳，第一次见到有虫子进入人体内还活蹦乱跳的。”
“世子妃用了什么药水？”扶余勇略显急切的开口问道，还不忘补充，“能不能给我们一些，万一遇到这样的虫子，也能保命。”
“阿勇啊，我忘记跟你说了，世子妃昨儿晚上让人连夜送了药水过来，因为量有限，所以统一保管，咱们鞑靼国的士兵谁遇到了，就给用。”哥舒木解释了一句。
扶余勇闻言心底略微一松，褚国的世子妃药水给的积极及时就说明人家是真心不太知道具体的，很可能是歪打正着，不过回去他得研究一下是什么药水，他作为主人还不知道傀儡蛊能被一种药水吸引，放弃宿主的脑子钻出来。
“哥舒将军，这个药水并不是针对这些虫子了，就怕以后没什么用处了，咱们还是得找到这些虫子的来源。”陈秀颜说道，“如果只是一只雪狼在野外不小心被虫子钻进去了，或许没什么，可那么多雪狼呢，而且现在都危急到我们人身上了，太可怕了。”
“是要严查。”哥舒木回道，“等到了国都我还会跟我们的可汗详细说这件事，鞑靼国境内这么多年，这样的事我也是头一回儿所闻。”
“王爷，你那可有什么思绪或发现？”哥舒木看向承平王问道。
承平王神情微微凝重，“我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虫子，但能控制人或是心的虫子，我知道的只有蛊虫。”
“蛊虫？”哥舒木怔了下。
承平王点了点头，“安南国的秘术蛊术，旁人皆知安南国人擅毒，但更厉害的其实是蛊术，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蛊虫或是蛊师，但这种见所未见的黑虫子除了蛊虫我想不到其它的了。”
“蛊术，蛊虫，蛊师？”哥舒木是头一回儿听到这些，他是上战场杀敌的将军，对于这些阴私知之甚少，不过，哥舒木转头看向扶余勇，“阿勇可听说过这些？巫医应该比我们这些常人更了解一些私密吧？”
扶余勇沉着脸点头说道，“蛊术我知道一些，但却从没见过，也就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一点记录，说蛊师一般以血养蛊虫，蛊虫种类繁多，同心蛊、毒蛊、吸血蛊……书中也就是提到了，具体长什么样却是不知。”
“但一般中蛊的人多是身子状况下降，或是跟中毒了一般，多是对中蛊的人自身影响比较大；同心蛊比较特殊，是需要在两人身上种蛊，母蛊和子蛊，中了子蛊的人会莫名其妙喜欢上母蛊所在的宿主。”
“但这次的状况却是不知是哪种，或许就不是蛊虫也有可能。”扶余勇说着自己的分析。
哥舒木听得直点头，“阿勇你说得对，具体的还是得调查，不过你是我们这里知道蛊术最多的人，你帮着我一起调查。”
“是。”扶余勇非常直率的应声。
等鞑靼国的人离开，帐篷内只剩下承平王、褚闻谦和陈秀颜三人，承平王让人去请胡远安过来。
“那个扶余勇得让人调查看看。”承平王还在思索刚刚扶余勇说过的话，见胡远安进来后就把刚刚关于蛊术的话说了。
“可准确？”承平王问道。
胡远安点了点头，“他说的没错，除了同心蛊不好养，扶余勇说的其他蛊虫都是较为平常的，跟傀儡蛊比不了。”
“王爷既然对那个扶余勇有所怀疑，我让人试一试就知道了。”胡远安的话让承平王露出一丝笑意。
“多谢。”承平王真诚道谢，胡远安作为安南国黑风军的主子，由他出面最容易调查出扶余勇跟安南国到底有没有关系。
一行人谈完话，就拔地启程了，等到天快黑了，选了一处地儿再次扎营，明日再走一天就能到下一个部落——扶余部落。
陈秀颜知道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扶余勇，原来扶余部落和吉囊部落离得这么近。
“扶余部落比吉囊部落落后，地理位置也不太好，土地多是冻住的沼泽，终年不长草，根本不好养殖牛羊，唯一的来源就是矿。”
褚闻谦来之前把鞑靼国的一些部落都了解了下，当然这些消息都不是正规途道得来的，是晋王让探子假装商贩几乎遍布鞑靼打探而来，形成了一本册子，晋王特地给大儿子抄写了一本，前些日子在太原府的时候给的。
这些日子褚闻谦研究透彻，特别是知道这次走的路径，把沿线的部落情况更是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所以现在几乎滚瓜烂熟。
“什么矿？”陈秀颜一听有矿眼底就是一亮。
“不是玉石矿。”褚闻谦一下子断了陈秀颜的念想，“是煤矿。”
“有矿不该毕竟先进吗，怎么还落后。”陈秀颜有些奇怪，直接问出口，开玩笑，部落有矿那得多有钱。
“鞑靼国是尊崇勇者、强者的国都，钱财并不是定义先进、落后的标准，更何况鞑靼国境内矿脉多，一整个部落只有煤矿并没有多富庶，毕竟要获得采矿权，矿内一半的产出是要上交的。”褚闻谦解释道。
“部落内的人多是矿工，没有擅武或是擅长其它技能的，所以整体势力就比别的部落弱。”
“哦。”陈秀颜闻言点了点头。
第三百四十一章 克星
扶余勇在回到自己居住的帐篷时就坐在床沿上不动沉思，万万没想到傀儡蛊会失败，本来他的计划是傀儡蛊成功后，队伍定然会受到重创，他负责医治，然后跟随哥舒木一行人去国都。
眼下傀儡蛊失败，路线就是按照原先计划的路径，下一站就是扶余部落了，他虽然姓扶余，但却不是真的扶余勇，身份是慕容巫医世家给自己定的，做了安排，可他从没去过，不知道会不会露馅。
现在只希望扶余部落里安排的人能机灵些，只要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过了明路就能消除嫌疑，那之后总有动手的机会。
扶余勇想通后就去了桌子边，上头放了一个小茶杯，里头只有比底部高一些的白色药水，这是扶余勇在哥舒木那找了借口，想研究一下才得来的褚国那个世子妃的药水。
端起茶杯闻了闻，没有一点儿味道，跟水没差别，这真是药？扶余勇有些疑惑，随即去床边，蹲下身从床底拖出一个包裹压实的小罐子，里头是他精心养的蛊虫，打开盖子，冲鼻的就是一股子浓烈的铁锈味。
小罐子底是暗红有些波动的血，是他隔几日就滴进去的鲜血，蛊虫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血。
可今日打开后扶余勇有些疑惑，因为以往安静吮血的蛊虫有些动乱，在罐子里四处爬，甚至有几只大胆的想爬出罐子，慌得扶余勇当即把口子重新盖起来。
扶余勇神情严重的把罐子搬到桌上，突然感觉手底下罐子里的动静更激烈了，似乎不少蛊虫要争抢着出来，等看到罐子边上的茶杯，感受着只有右侧有动静的罐子，一股子寒意从脚底冒起直达头顶。
扶余勇不知道怎么想的，或是想证实什么，他缓缓打开了罐子的盖子，然后一群五颜六色的虫子从罐子右侧的口子汹涌而出，全部往小茶杯里挤。
瞧着这有些魔幻的场景，扶余勇手脚冰冷，心底满是不敢置信，过了没一会儿，蛊虫又全部冲茶杯爬出来回到了罐子，而茶杯地步那层浅浅的药水已经没了，干净的连一点水渍都找不到。
扶余勇眼下见了才相信，褚国的世子妃没有说大话，这些药水在给士兵伤口上药的时候，士兵身体内的蛊虫自己跑出来，定然是为了吮吸这些药水，所以蛊虫才会被活捉。
不说旁人的血了，就连自己的血在这些药水面前都属于被撇下的那一方，这个认知让扶余勇这些年来的自信瞬间荡然无存。
只要这些药水不枯竭，他想用蛊虫对付这个队伍的目的就不可能达成。
同样的扶余勇对药水十分好奇，如果只是对一种蛊虫有吸引力，他不会这么失去理智，可罐子里所有的蛊虫，所有……
扶余勇有些行尸走肉般把罐子重新盖起来放回到床下，可一颗心却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他突然有些感受到慕容火前些日子每日燃灯苦学的体会了，他也真实意识到褚国的那位世子妃不简单，十分不简单，不仅会医术，蛊术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用处，那他还有什么办法……
毒！
扶余勇心中最后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点了，蛊既然没用，只能用毒了，如果毒再没用，他也没法子了，该试的都试了，他还是惜命，不可能为了教训褚国世子妃而丢掉自己的命。
翌日，启程有些困难了，因为昨儿半夜下起了雪，还不小，从帐篷里出来，外头的雪得有十公分厚，陈秀颜一行人换上了鹿皮靴子，这样在雪地里行走才不容易湿鞋。
马车行进的路不好走，所以速度也慢了下来，中途不少马车还陷进去，好在人多势众，中午就地取材做饭。
鞑靼树木森林覆盖很少，所以一行人是带足了木炭来的，用木炭烧菜做饭，不过速度就没有烧柴火来得快，不过这几日也习惯了。
苗嬷嬷中午做了海鲜菜粥，煎了牛肉馅饼，这些营养又丰富，就没有再做别的，最后拿出昨日做的奶酥当饭后甜点。
“啊——”陈秀颜嘴里的奶酥还没下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陈秀颜一耳朵听出来是红珠。
“隐寒去瞧瞧。”陈秀颜吩咐道，都没来得及咽下嘴里的东西。
半刻钟后隐寒带着红珠回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小孩，小孩的衣服已经被冻住。
“夫人，红珠发现一个孩子在野外冻住了。”隐寒把孩子放下后说道。
小孩的脸已经冻得青紫，人也没有意识，陈秀颜一瞧就心里一紧，因为孩子的年纪瞧着就比随便大一点，她忙伸手摸了摸颈部大动脉，还有微弱的跳动。
“沐嬷嬷，把人抱上马车，脱去衣服后给孩子按摩手脚。”陈秀颜当即放下糕点忙碌起来。
“老奴现在就烧水。”苗嬷嬷忙扯了锅，换上干净的。
陈秀颜跟着上了马车，帮着一起给孩子的四肢进行摩擦，促进血液流通，直搓得整个人发红，手脚带上了些温度，才让沐嬷嬷给孩子穿上干爽保暖的衣服。
陈秀颜趁着沐嬷嬷没注意，用手指引空间水给孩子喝，能自主吞咽，陈秀颜松了口气，问题不大。
“应该不是在没有遮蔽的地方过夜。”陈秀颜有了结论。
“这个孩子把自己埋在雪地里，属下仔细看过，雪地里的那个洞是人为挖的。”隐寒在马车外回答。
“是个聪明的孩子，在鞑靼生活，这些生活技能都掌握了。”陈秀颜含笑道。
等下午大队伍重新启程，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马车上的那个孩子才醒来，见是在马车上，眼底瞬间露出警惕。
不过在对上探下头来看的随便的双眸后，孩子眼底的堤防一顿，眼底闪过疑惑。
“娘，哥哥醒了。”随便身子没动，还是趴着看那个躺着的孩子，但话却是跟陈秀颜说的。
为了怕孩子醒来对陌生的环境惧怕，没有安全感，陈秀颜特地让随便来了自己马车上，同龄的孩子之间总会好些。
当然为了保证随便的安全，特地让隐地在马车内抱着随便。
第三百四十二章 塞尔娅的孩子
随便不会说鞑靼话，是一口标准的褚国官话，陈秀颜见刚醒来的男孩子就只是看着随便，一脸懵懂就知道他听不懂。
“小娃儿，你是哪里的？”陈秀颜一口鞑靼话直接问道，也吸引了男孩子看过去，因为他听懂了。
看了几眼陈秀颜，然后看随便，母子两人之间模样有些相像，让小男孩多看来了几眼。
“我们的人在野外发现你在雪洞里，人都有些冻僵了，就把你带来了。”陈秀颜解释了小男孩在他们马车上的缘由，“身上的衣服也是我们给换的，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什么？”
小男孩想开口说话，但刚开口就觉得嗓子干涩，瞬间咳了咳，沐嬷嬷拿了水杯过来喂小男孩喝了几口，热乎乎的水一下肚，小男孩感觉整个人都舒服温暖了，他们不知道，这水是陈秀颜特地拿的空间水让沐嬷嬷煮成的开水。
“前几天我们一家出来赛马，可昨儿我迷路了，跟家里人走散了。”小男孩喝好水就说了自己为何一人在野外的原因。
“那你是哪个部落的人？我让人送你回家。”陈秀颜问道。
“塞尔垭人。”小男孩回答。
“鞑靼国国都塞尔垭？”陈秀颜有些意外，因为这儿离塞尔垭还有不少距离，怎么回到这儿来赛马。
“嗯。”小男孩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我们就是要去塞尔垭。”
陈秀颜一行人救的是鞑靼国国都塞尔垭的人，哥舒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特地还来看了一次，想着会不会是认识的人，等看到人的时候发现是个陌生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哥舒木看着小男娃问道。
“阿炎，拓拔炎。”小男孩看着哥舒木一身鞑靼国武将的装扮，没来由的一阵信任，直接报了家门。
“拓跋？拓跋旭是你什么人？”哥舒木开口问道。
小男孩听了名字后有些茫然，哥舒木一看这样子应该是不认识，塞尔垭姓拓跋的人太多了。
“放心，等到了塞尔垭我会让人把你送回家的。”哥舒木留下承诺，姓拓跋的人再多，也没有他们找不到的。
哥舒木问完话，陈秀颜让人给拓拔炎端了一碗粥过来，清口的菜粥，拓拔炎低着头足足扒拉了两大碗。
“好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粥粥。”拓拔炎捧着空碗露出小米牙，笑得都看不见眼睛了，“在家里每天就是吃肉、吃肉，要么就是饼，我还就没吃米饭了，家里就我最爱吃米饭。”
“你家里还有谁啊？”陈秀颜见孩子恢复过来就顺着他聊天。
“阿达、阿姆，还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拓拔炎掰着手指数着，“这次就是我们七个人来骑马的，我的小马驹跑得慢，本来约好的时间在地方汇合，可是等我到的时候没有人了。”
“我等了好久都没有来，后来天黑了，越来也冷，我就用阿达教我的方式在地上挖了个洞钻进去，这样在雪地里也不会被冻死。”拓拔炎逻辑清晰，口齿伶俐的说道。
陈秀颜听了这话却是陷入了深思，一家七口怎么可能会让最小的一人骑一匹马，而没有人在一旁看着，这不符合常理，这让陈秀颜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这孩子被人遗弃了，二是这孩子的家人遇险了，为了保全孩子才说了善意的谎言。
不过事实到底如何，还是得等见到了塞尔垭才知道。
拓拔炎说了没一会儿话又开始犯困了，随便也开始打哈欠，陈秀颜让人隐地抱着随便去胡远安的马车，让沐嬷嬷看着拓拔炎，自己则去了骆明心和长寿郡主的马车。
“婶婶，那孩子没事了？”骆明心见陈秀颜上车关心问了一句。
“体质不错，醒来后喝了两大碗粥，能吃能睡，就不会有问题。”陈秀颜说道，“进入鞑靼境内的这些日子，可还好？”
骆明心点了点头，“在吉囊部落的时候，部落里的人对我很友善，鞑靼王后和五王子在鞑靼的地位很高，鞑靼国人都是依着这个对我如此尊重。”
“当然也有人明里暗里打听我消息的，讨好我的，鞑靼国的贵族也都是三妻四妾，不少人打的什么主意，我能看明白。”骆明心对陈秀颜一如既往的实诚。
“婶婶放心，一些无关紧要，或是陌生人的心思我都不会在意，就算是面对五王子，我也不会迷失了自己。”骆明心说道，“只有自己好，立起来，强大了，才能让人把你当回事。”
“我会低调又强硬的适应好这边的生活。”骆明心看着陈秀颜做下自己的保证，她不想让真正关心她、爱护她的人担忧。
“你能这么想，我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陈秀颜摸了摸骆明心的脑袋。
“秀颜姐姐，我也会跟明心姐姐一样坚强勇敢的。”长寿郡主突然也凑过脑袋到陈秀颜面前，说着铿锵有力的话。
陈秀颜好笑的也摸了摸长寿郡主的发顶，“好，都好。”
“夫人，前头哥舒将军来话说晚上不做停留，晚饭直接去扶余部落吃，现在开始要加快进程，听说是要起大风、下大雪了。”
“哦，好。”陈秀颜对于这些要求没有任何意见，这是人家的地盘，哥舒木是最了解情况的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马车行进的速度一下子快了，几乎是之前的两倍，陈秀颜能明显感受到颠簸，三人做了决定躺下来，这样才比较稳一些。
足足颠簸了两个时辰，马车的速度才慢下来，此时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雪也下大了，气温又冷了不少。
士兵在将领的指挥下已经开始扎营了，马车则直接进了部落，跟在吉囊部落一样，扶余部落的人也在外头迎接，陈秀颜戴上厚实的斗篷才下马车，前头已经是一片爽朗的笑声，哥舒木正跟一个老者互相握拳、碰肩、拥抱打着招呼。
天气太冷，天也太黑，之后一行人直接跟着去了部落内最大的帐篷，陈秀颜进去后第一感觉就是温暖，帐篷内烧了不少炭盆。
第三百四十三章 有矿的温暖
黑乎乎的铜盆里满是蜂窝状的烧红的大饼物什，陈秀颜在走进屋子里看清楚炭盆后才知道，扶余部落烧炭盆不是用木炭，而是用煤饼，不愧是有煤矿的部落。
陈秀颜一行人落座后，不少部落里的妇人拿了锅和盆进来，直接就放到铜盆上用煤饼加热。
“承平王、哥舒将军，这些是咱们部落给各位准备的接风宴，天气太冷，就想着等你们到了大家一起吃热乎的。”扶余部落的首领扶余康平虽然留了一脸的络腮大胡子，但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
“好香，我闻到炖牛肉的味儿了。”哥舒木抽动着鼻子，为了赶路，晚饭时间都推后了，现在正是饿的时候。
“哥舒将军好鼻子。”扶余康平笑着竖起大拇指，“特地找人换了牛肉，还有鹿肉和羊肉，咱们部落土壤不好，长不出草，就养不活那些动物，马是必不可少的出行工具，咱们部落那是换草、换粮喂养。”
“有失必有得。”哥舒木笑呵呵道，“扶余部落可是有咱们鞑靼最大的煤矿，就是因为有煤矿的存在，所以土壤才不好，养殖畜生可没有采煤来钱多。”
“如果煤矿开采完了，大王一定会让你们部落迁移去水草丰茂的地方。”哥舒木的话让扶余康平就只是笑着点头，老生常谈的话了，都说了好几代首领了，如果要过富足的生活，他们部落还是希望煤矿能多采些年代。
没一会儿整个帐篷内弥漫了肉香味，咕噜咕噜冒着香气，滚着香泡，扶余康平大手一挥就有妇人捧着盘子、碗筷开始盛，香喷喷的白米饭，牛肉炖土豆，冒着油花、烤得油滋滋的鹿肉，泛白的羊肉萝卜汤，最为珍贵的是一人一小碟子的清炒豆芽。
“这个季节还能换到豆芽？”哥舒木一筷子下去一碟子的豆芽直接少了一半，放到嘴里清脆声传来，听着就悦耳。
“知道承平王和哥舒将军你们要带着咱们鞑靼未来的五王子妃路过，当然得尽全力准备膳食。”扶余康平说道，“好在咱们部落有擅长发豆芽的，我们只是找人换了豆子，这豆芽啊是咱们部落自己发的。”
哥舒木一听扶余部落能发豆芽，眼睛就是一亮，鞑靼国一直缺蔬菜，因为没有多少适合种植的耕地，在鞑靼几乎是新鲜蔬菜比肉还贵了，如果能有一味豆芽，那……
“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咱们部落的煤矿，只要温度够，黄豆、绿豆这些都能发出豆芽。”扶余康平的这句话一下子打消了哥舒木的主意。
进入鞑靼后，除了土豆和萝卜这些耐冻的蔬菜，其余种类的蔬菜陈秀颜几乎没有见过，难道看到豆芽，陈秀颜一下子就把一小碟吃完了。
眼前突然出现一碟子新的，褚闻谦把自己的那份给了陈秀颜。
褚闻谦的动作不大，但细心的人还是发现了，扶余康平现在对褚国来的贵族都已经认识了，所以开口就夸赞道，“晋王世子真是个疼媳妇的，不过今日豆芽管够，来人，再给大家上。”
一顿饭主客尽欢。
“扶余首领，这位你认识吧。”哥舒木看着扶余康平，指向了扶余勇。
扶余康平看向扶余勇看了不少时间，眉头微微拧在一起仿佛为了看得更清楚，然后思索了一番，不是很确定的开口问道，“是勇子吗？嘉里家的勇子？”
“是的首领。”扶余勇心里悬着的石头一下子落地了，没想到安排的人竟然就是部落的首领，那他还怕啥，“阿达去世后我就跟着姑母去了吉囊部落。”
“哎，还好你姑母是个会心疼人的，你去了吉囊部落也好，跟着学了一门手艺，慕容家可是巫医世家，可比留在咱们部落强多了。”扶余康平一脸欣慰的看着扶余勇，还爱惜晚辈般拍了拍他的肩头。
哥舒木、扶余勇留下来接着跟扶余康平接着唠，陈秀颜一行人则在旁人的指引下去了今晚居住的帐篷。
“不愧是有煤矿的部落，这暖气就是足。”陈秀颜跟褚闻谦还有随便一个帐篷。
胡远安的皮肤适合冷的环境，不适合热的，扶余部落的煤饼威力太大，胡远安就不让随便跟他一起住了，免得冷热差距着凉。
“娘，困困。”随便是个贴心宝宝，进入帐篷后就开始犯困，陈秀颜帮着收拾了一番，换上睡觉的衣服，一进入被窝，随便就熟睡了。
“如果孩子都跟随便这么乖，咱们多生几个也好。”陈秀颜亲了亲随便的白嫩脸蛋儿笑着说道。
“那我从鞑靼回程后就断药。”褚闻谦接口道。
“嗯。”陈秀颜点了点头。
本以为住一晚就能接着赶路，结果陈秀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就是要延期了，扶余部落通往安康部落的桥因为冰冻损坏了，修缮到能通行的情况怎么也得五天的时间。
“会耽误婚礼吗？”
“不会，我们出发早，而且过了下个安康部落就到塞尔垭了。”褚闻谦回道，“按路程再走十天就能到，除去通路的时间，还能再成亲日子前逛几日。”
呼延玦和骆明心成亲的日子在三月十八，而今天二月二十，还有二十来天，近一个月的的时间，日子还算充裕。
“这儿有豆芽，倒也还算不错，今日我想吃炸酱面，豆芽摘去子叶，就留那根茎轴，牛肉切成丁，拌酱熬成酱色……”陈秀颜想想就觉得美味。
“娘，炸酱面是什么，随便也想吃。”
陈秀颜的思绪被自家儿子打断，才发现随便已经醒了，忙给他穿衣服，然后洗漱。
早饭扶余部落的人已经准备好，熬得肉粥，还有蒸的羊肉包子、牛肉饺子，白煮蛋也有，昨晚的豆芽今日用了凉拌的做法，还点了香油，配粥吃格外香。
“扶余首领，要叨扰些日子了，不过你们不用管我们，做自己的事就好，我们这几日就在附近逛逛，听说逢十有大集，咱们正好见识见识。”承平王开口道。
“王爷你们想去大集，我陪同，不瞒你们，咱们部落最清闲的可能就是我了。”扶余首领自侃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大集
扶余部落的大集是在部落口的一大块空地上举行，地势平坦，土地冻得牢牢的，几乎隔一尺就有一个摊位。
摊位有大有小，全看要卖或是交换的物品种类大小，卖蔬菜种类的，摊位就比较大，当然不是因为蔬菜多，而是要买或是交换的部落里的人多，全在摊位前排着队，为了不影响其它摊位，所以摊位格外大。
能在扶余部落大集摆摊的不止是自己部落里的人，还有不少其它部落，甚至其它国家的，只要付了摊位费，都能摆摊。
陈秀颜看着足有两个足球场大的场地，密密麻麻全是人，耳边充斥着叫卖声、询问声，甚至争抢排队位子或是高声呼喊摊主留些东西的，好不热闹。
“王爷，这就是咱们扶余部落的大集了，咱们部落除了煤矿，就属这个大集最吸引人。”扶余康平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集，满脸的骄傲。
鞑靼国其它部落当然也有这种形式的大集，除了塞尔垭作为国都，有最大的城镇，有街巷铺子，还有几个大的地形好的部落能成型为城镇具备这些功能，一半的部落多是这种大集的形式。
而在这其中，扶余部落的大集具有它独特的特色，那就是部落内的煤矿开采物所制成的成品在这一日是能进行一定数额的售卖。
可能也是跟矿产的性能有关，像那些宝石矿、铁矿，当地部落开采后是要上交给国家，由国家进行统一采收，出矿的部落能收到国家给的银钱，宝石矿还能通过申报让当地部落的人有优惠价格进行买入，但大头还是掌握在国家手里。
铁矿更是完全由国家出面进行开采，部落的人除了拿国家给予的人头费，就是通过挖矿赚取工钱。
当然煤矿的收入比不上上述那些矿产，但却拥有一半的决定权，也不知道扶余部落的首领是如何通过谈判得到的这项权力。
陈秀颜在了解到详情后，对扶余部落的第一任首领有些佩服。
看着琳琅满目的摊位，陈秀颜还在其中看到了好几个褚国人摆的摊位，卖的多数是粮食和蔬菜，还有布料，全是部落里的人最喜欢的东西。
而其它部落的人摆摊卖的多是各自部落的产出，有各种肉类，还有皮毛，就连首饰都有。
“部落有出宝石矿、玉矿的，部落里的人低价买原石，经过加工卖出赚钱，这也是鞑靼国给部落的一份有待。”褚闻谦在看到后跟陈秀颜低声解释道，“凡是鞑靼国人卖的这些首饰，多数是这样的来源，外人光是买入价格就昂贵，真有那样的财力，人家买了也多是做邻国之间的买卖。”
陈秀颜了然点头，然后开始寻找自己看中意的首饰，别说价格比褚国卖的便宜不少，人家部落里有矿的就是不同。
更何况人家不光可以卖，还能换呢，按照在鞑靼国的物价，用一些物品抵价。
陈秀颜就想到了空间内堆积如山是粮食。
陈秀颜自己逛首饰摊位的时候就只是买了两样首饰，一对玉镯，然后一根镶嵌猫眼石的金簪。
把自己的主意跟褚闻谦一说，自会安排人去进行操作。
半个时辰后，一个商队进了扶余部落的大集，用马车上成堆的粮食换了不少价值连城的宝贝，最后那些宝贝都被陈秀颜收入空间。
见交易成了，陈秀颜才更加淡定高兴的开始逛大集。
“婶婶，你没事吧？”骆明心见陈秀颜回来关心问道。
“没事，吃方面总归有些诧异，现在已经好了，我可是大夫，我能不知道。”陈秀颜为刚才找离开的借口就是这个，现在只能打着哈哈揭过此事。
“首领，首领，我听说吉囊部落的巫医有来我们部落，我家水娃有些不好，之前在矿上被吓到后，一直没怎么大好。”
一个穿着打了补丁的褐色本地服饰的妇人拦住了扶余康平，道明了来意。
“阿勇——”扶余康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扶余勇。
“扶余首领，我先跟过去瞧瞧情况，如果不成，希望晋王世子妃能帮忙一起看看。”扶余勇说完看向陈秀颜的眼神带着一丝崇拜。
陈秀颜不是很喜欢这个扶余勇的眼神，不过面上答应了此时。
“没想到晋王世子妃竟然是个神医。”扶余康平十分意外又惊喜道。
“扶余首领谬赞了，就是懂些岐黄之术，谈不上神医。”陈秀颜谦虚道。
已经换到想要的宝石玉器，这个大集中吸引陈秀颜也就是具有特色的皮毛和一些腊肉、奶酪等。
陈秀颜又买了不少这些，可谓心满意足。
长寿郡主也挑选了不少宝贝，有夏公公在身后为她买单。
骆明心这边则是陈秀颜帮着买单，还给她添了一把镶嵌宝石的锋利匕首。
“世子妃——”
陈秀颜没想到扶余勇来得这么快，有些跑得气喘吁吁。
“阿勇，怎么样？”扶余康平抢先开口问道。
“是，是无力症。”扶余勇略显艰难的开口说道。
“什么！”扶余康平诧异极了，“怎么会呢？”
“无力症？”陈秀颜没听说过这个病名，“什么无力症？”
“是咱们扶余部落几代都有人得的病，听说不止我们部落，得这个病的其它部落也有不少，孩子得的情况更多。”扶余康平有些沉重，因为这个病没有对应的药可以医治，几百年来有人好了，也有人死了，就是全看命。
“我能力有限，希望世子妃能帮着一起去看看。”扶余勇说道。
陈秀颜跟着扶余勇走了一刻钟，到了一处帐篷帐篷上还是打了补丁的，可见这户人家在部落里的条件不怎么好。
陈秀颜进去后，在床上看到一个小孩子，脸色泛白，瞧着没有精神气，人也瘦瘦弱弱的，等看到他唇边有血迹的时候，陈秀颜微微皱起眉头，坐下微微掰开孩子的唇，流血的不是唇，而是牙龈。
“身上疼吗？”陈秀颜低声问道。
妇人听了陈秀颜的问话，顿了一下就借口回答，“疼，这孩子一直嚷嚷疼，可具体哪疼又说不上来。”
第三百四十五章 坏血病
“他平时一日三餐吃什么？”陈秀颜看着妇人问道。
“就，就普通的，不过为了让他吃得顺畅，粗粮我会熬成糊糊。”妇人回道。
“多久没有给孩子吃过新鲜蔬菜、水果？”
“咱们这儿吃得起新鲜蔬菜的可不多，更不要说水果了。”妇人惊呼出声，“平时有口肉吃就算是开荤了。”
“世子妃看出这孩子是什么病了？”扶余勇有些疑惑问道，他不懂为什么要问吃蔬菜、水果的话。
“应该是坏血病。”陈秀颜回道，病症很典型，而且根据鞑靼国的地理位置，还有扶余部落的没有耕地的情况，这儿蔬菜、水果比肉贵，应该不少人家很少吃。
“坏血病？”扶余勇第一次听说这个病症，“不是无力症吗？”
“身子乏力只是坏血病的其中一个表现。”陈秀颜解释道，“长时间的不吃蔬菜、水果，缺乏……”
陈秀颜正想说维生素C，想到古代没这个说法，就停了，换了话头，“缺乏这方面的营养，所以容易导致患上坏血病，坏血病主要的表现就是病人会感到倦怠、全身乏力，精神虚弱，面色苍白，牙龈容易肿胀、出血，身上关节肌肉疼痛，小孩子如果严重还可能致下肢假性瘫痪。”
扶余勇脸上的神情变了，因为鞑靼国不少地方的孩子得无力症，最后就是双腿走不了路了，跟瘫痪了一样，所以这个病是这个什么“坏血病”？
“世子妃，可有医治的办法？”扶余勇略显焦急问道。
“多吃蔬菜和水果就可以。”陈秀颜说道，“不过为了让孩子见效快，我这儿有药，吃个几日，之后只要在饮食上注意就能痊愈。”
陈秀颜没有带药箱，不过半刻钟后褚闻谦让钱东亮送来了。
陈秀颜直接从药箱里，其实是空间内拿出维生素C，拿的是咀嚼片，适合孩子当糖吃，“特地做成跟糖差不多的药，专门适合孩子吃。”
陈秀颜直接把药片喂入孩子的嘴里。
“娘，甜甜的。”躺在床上的孩子露出虚弱的笑容，对陈秀颜一行人来说格外的治愈。
陈秀颜又用油纸封包了几颗，“一天一颗就好，过两日就会有效果，要想不得这个病，就是要在饮食上注意，就算再困难，新鲜的蔬菜还是得保证。”
“这，这样就好了？”妇人意外又犹豫，对方都没有开药，而且在听到扶余勇说是无力症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死心了，现在瞧着陈秀颜的模样似乎是这个病不是大病，她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因为她知道鞑靼国历年来有不少人是死于这个病的。
“坏血病就只是因为缺少了从蔬菜、水果中涉入的一种营养才会得的，只要这方面的营养补充上了，就会恢复，反正我们要在扶余部落待几日，等过几日看看孩子的情况就知道了。”陈秀颜笑着说道。
“啊，是，是，多谢世子妃，多谢世子妃。”妇人慌忙行礼道谢。
也快到吃中饭的时候，陈秀颜一行人离开病人的家直接去了用饭的那个大帐篷，路上扶余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问太多也没有用，而且人家都不计较的直接把治疗的方式都跟自己说了，成还是不成，过几日看那个孩子的恢复情况就明白了。
“世子妃知晓的真不少。”扶余勇只能开口夸赞了一句，“如果这个法子能成，这将对咱们鞑靼国有非常大的帮助，不知道之前世子妃那个能治坏血病的药，能把方子给我们吗？”
“那个其实不算药。”陈秀颜如实道，“跟吃新鲜蔬菜水果的效果是一样的，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那药不是我做的，我也无法提供方子。”
大实话啊，陈秀颜睨了一眼扶余勇的脸色就知道他不信，实话不信就算了，反正就这样了。
“世子妃、阿勇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扶余康平忙开口问道。
“世子妃医术高超，见多识广，认出那不是无力症，而是坏血病，只要多吃蔬菜水果就能恢复，而且世子妃还给开药了，过几日就能见效。”扶余勇如实回答。
“多吃蔬菜水果就能好？”扶余康平略显茫然怔愣的重复了一句。
“嗯。”陈秀颜点了点头，“就是缺乏蔬菜水果中的其中一些营养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不是大问题。”
“啊，哦，好，好。”扶余康平脸上反应没那么快，但心里已经转了好几圈了，正想再开口，陈秀颜没给他机会。
“咱们现在褚国和鞑靼关系友好，我家侄女又是鞑靼国未来的五王子妃，这个治疗的法子等我们到了塞尔垭就会跟鞑靼王说明，到时在鞑靼全国宣传一下，想来能彻底解决了这个病症，也算是我们献上的其中一份贺礼。”陈秀颜笑着说道。
承平王当即点头表示肯定，“这份贺礼好，太有意义了，晋王世子妃大义。”
扶余康平半张着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人家该说的都说了，也正是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当然只是呈报的人换了个而已，但法子是人家的，他有什么立场说不。
翌日一早，昨儿那个妇人就来大帐篷寻人了，开口的话是孩子的精神气好了不少，饭量都比之前大了些，昨儿跟今儿她都是按照陈秀颜的交代给孩子熬得菜粥，昨儿她可是特地去大集买了新鲜蔬菜回来，费了家里不少煤饼。
妇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能让陈秀颜他们再去看看，她毕竟不是大夫，不知道感觉的对不对。
“首领，我跟这位嫂子去瞧瞧吧，世子妃还没过来呢，等过两日等孩子情况更好了再让世子妃去看。”扶余勇说道。
“也好，阿勇，那你劳累些。”
在扶余部落的日子，陈秀颜就是四处逛逛，偶尔骑上踏绯在四周赛赛马，然后看看那个坏血病孩子的恢复情况，第三天的时候孩子就能下床了，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前的程度，但好了很多。
陈秀颜的名声在部落内传开了，这让家里有重病的人家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