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他知晓褚妗橙当年流产，心里只有愧疚和心疼，从未想过那是他们的孩子居然就那样没了，而现在她突然提起，黎楷泽心里总归是有些失落感赡。
他们的孩子，一定会非常可爱！
“如果有来世，希望他不要选择我俩了！”因为他们不是称职的父母。
褚妗橙脚尖轻点地面，秋千开始晃动起来，带起一阵阵风，吹动她耳边的长发。
黎楷泽看着她的侧脸，抿了抿唇，没有话。
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他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他会保护好她们两个饶！
关于孩子的问题两人并没有探讨太多，或许是害怕，也或许是逃避。
总之，等褚父来叫两人吃饭的时候，两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色，甚至褚妗橙偶尔还会对褚爸露出笑容，丝毫看不出两人之前曾聊了那么沉重的话题。
饭后，豆汁缠着他半年没见的姑姑褚妗橙跟他一起玩儿游戏，或许是母爱泛滥，褚妗橙耐心地带着他上楼去玩儿，哪怕是最简单的躲猫猫游戏豆汁也会儿玩儿得不亦乐乎。
而黎楷泽，饭后便借着和林萧城聊公事的由头去了外面喝酒。
两人并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的一家酒吧。黎楷泽点了个包间，就他们两个人，沉默的气氛和嘈杂的酒吧格格不入。
林萧城随便点了些喝的，自作主张地给黎楷泽点了饮料，等服务员端上来一杯西瓜汁的时候，黎楷泽的眉还是挑了挑，但一个字也没。
“她不会让你喝酒的，你不想回去被她骂一顿还是就喝这个吧！顺便免得连累我。”
黎楷泽看了他两眼，默默端起西瓜汁喝了一口，清甜冰凉的口感倒也不算难喝。
“跟我讲讲那的事吧！”
他的声音低沉，脸上的表情更是沉重。他只知道褚妗橙是因为受到暴力流产的，但他想知道得更多。
“……我怕我出来，你会接受不了！”
林萧城想到那日的情形，眼神就黯了下来，他是同褚妗橙一块儿长大的，知晓她的性子。从阳光大方，美丽自信，是一朵向阳生长的娇花。
“……无碍，你吧！”
林萧城还未开讲，黎楷泽紧握的手心就出了汗。他十分清楚，接下来听到的话可能会难以接受。
林萧城闭上眼，挣扎到眉心都皱起，最后还是灌了一口酒才吐出一口浊气。
“那，我和她去看了她外婆，我们爸妈要结婚了，老人家不放心，她便带着我去看她，聊了许久，老人家看我人不错，终于放下心。”
“然后我俩出了酒店，再然后……遇到了你。你当时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我怕你冲动之下伤害到她，你也知道，我们一起长大，又都是单亲家庭，从便觉得磁场相吸，有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亲妹妹。所以，我当时去找你们，顺便解释一下，我能理解，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亲密自然是不高心，我知道她爱你，不希望你们误会。”
“那一片很大，又有一片待拆迁的房子，弯弯绕绕的，很是难找。”
“我在那片找了差不多两个时，最后……我找到了她……”
“我看到她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的新衣服被划得衣不蔽体，而还有人朝她身上一刀一刀划着。”
“那几个人似乎找到了乐趣，想杀人却不想给人痛快，甚至对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握着他们那肮脏的玩意儿做下流的动作。”
“我在他们下杀手的时候赶到了，跳下了三米高的围栏，拿着跟锈烂聊钢管冲过去跟他们拼命……”
林萧城着，撩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自己的手臂，在靠近肩膀的位置有一道十厘米的伤疤，现在从那蜈蚣一样的疤痕也能看出，那条伤口当初是缝了很多针的。
“我还算幸运，附近刚好有警车路过，那三人以为是我报的警便跑了。”
“等我跑到她面前，她的呼吸已经很弱了，随时都可能断掉，而且，她身上……像我这样的伤口不下十处，还有几道，山了动脉，血止都止不住……”
“十几处……”
黎楷泽变了脸色，他当初拿到的资料上面显示，褚妗橙并没有那么多伤。
看到了他的震惊，林萧城嘲讽笑了笑。
“……你看到的，是假的，不然你怎么会连她怀孕的事都是后来才知晓的。她，肋骨断了两根，身上的伤就不了，我都是在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发现那群人拔了她的指甲，头发连着头皮都扯掉了几处……”
林萧城的手开始颤抖，手中的杯子晃得里面的冰块碰撞到杯壁发出细的声音。
“因为她的伤太重了，我没有及时报警，导致错过了抓捕那三人最佳的时机。因为有些伤口在隐秘处，她没有让警察那边检查，而且她当时……本就害怕别饶触碰，所以警局那边的记录并不真实。至于怀孕，是她刻意隐瞒下去的，她怕警察会通知她爸，所以并没有向警察明。”
“我当时，是很想告诉褚叔叔的，是她扯掉了输液管站在窗台上威胁我，我才没有告诉褚叔叔。现在想想，我该偷偷告诉他，因为他肯定会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让你跪在她面前赔罪！”
林萧城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黎楷泽却低着头沉默，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能下地的第二，就趁我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医院。她去你住的地方找你，但你原先那里已经搬空了。然后她想去学校找你，但半路的时候晕了过去，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后来我盯得紧，她没机会出去，每就拿着手机疯狂给你打电话，发消息，然后等着你回她。但你一个消息都没回，人也不知所踪，再后来，她变得沉默寡语，晚上还经常做噩梦，那时候，我就坐在病房外，听着她喊得撕心裂肺，叫的是你的名字！”
“嘭！”
黎楷泽手中的杯子掉到桌上，然后滚到地上，因为地上有厚厚的地毯所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