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不接受私了(2)
褚衿橙这次也不想手软，马上整理了资料交给律师，而李俞然已经收到了律师函，这几天也是焦头烂额，连公司都不想去了。
而这件事很多是吴寅帮她做的，李俞然自然也只能找吴寅，但吴寅这几天被他家人抓着工作，也没办法见她，只能借着上洗手间的空当给她打电话。
“现在出事了你居然不想管，你别忘了，你是帮凶！你要我一个人去坐牢吗？”
李俞然站在安全通道的转角压低了声音怒吼，租的房子太小隔音又差，她怕被李母听见也只能到这儿了。
“我不是不帮你，我这几天忙，你也别怕，我会解决的，我找褚衿橙，赔她个几百万她稳赚不赔好吗？”吴寅躲在公司的洗手间，生怕被自己老爸发现又在偷懒，现在被李俞然吼也是委屈。
“你以为她想要钱吗？她褚衿橙是想让我坐牢，现在她手上全是证据，那个收钱的人也让她给撬出了口供，交易记录全在她手上，还有那个‘山河入怀’，黎楷泽也帮她拿到了证据，你现在还工作，你不知道要出大事了吗？”
李俞然越说越急，声音不禁提高了一些，等听到了自己的回声，才又降低了声调。
吴寅看着工作群里有人催了，想着老爸恐怖的脸色也心急。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别干这种事，这本来就是违法的，你不听，你怎么变这样了?”
吴寅的话给了李俞然当头棒喝，李俞然也一下清明了过来。
吴寅曾经说过，他暗恋了她许久，见她买吃的给楼下的流浪猫，觉得这是一个心善的女孩子，李俞然平日里又表现得乖巧，工作也认真，这也是李俞然吸引他的地方。
李俞然有些后怕，她做这些事，和在吴寅心中的印象天壤之别，万一吴寅也不帮她了，她岂不是孤立无援？
放柔了声音，李俞然语气里夹带着哭声。
“吴寅，我也不想这样的……一开始我和她关系是很好，可是她先插足我的感情，我才开始记恨她，而且……你也知道，我家里条件不好，我妈那时候病了，急需用钱，那个男生……本要借钱给我的，可是褚衿橙她……她阻止了，我逼不得已，只能卖了老家的房子，才凑齐医药费，我现在四处漂泊，都是她……我也不想变成坏人的!可我见到她就……”(褚衿橙：???)
李俞然的声泪俱下，情感真切，让吴寅一下信以为真，心里对李俞然的愧疚和心疼更甚。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既然这样，你也没错，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不过你要报复她，以后别这样了，太冒险了，我给你出主意！”吴寅又安慰了一会儿，最后是他老爸发火找他了，他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李俞然脸上恢复了冷漠，整理了情绪才回了家，李母已经做好了饭，坐在桌子旁等着她，但李母像是在发呆。
李母最近身体不太好，李俞然以为她不舒服，有些担心地问她。
“妈，你怎么了？”
“哦!”李母回神，摇摇头，“没事，就是今天买菜，总感觉账不对!”
李俞然听了松了口气，握着李母的手，才发现她掌心全是汗。
“妈，买菜花不了几个钱，医生说你要多休息，这种事就别想了，下次我去买。”
“没事儿，天天待在家里也不舒服!走走也挺好的。对了，你最近没去上班，是出什么事了？”李母探究地看着她，眼里有些担忧。
李俞然眼神闪躲，道：“没事儿，就是感觉有些累，前段时间加班太辛苦，有些内分泌失调。”
“哦，那你休息休息也好！现在那些公司啊，就是恨不得把员工当成马用！”
李母给李俞然夹了菜，李俞然觉得蒙混过去了，也就没看到李母脸上惆怅的表情。
褚衿橙刚停下车就见到一个不速之客，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李俞然怎么还敢找她。
“火烧眉毛了，你找我是想釜底抽薪?”
李俞然这几天明显不好过，脸色极差，听到褚衿橙的话，一双还算标致的眼睛里迸射出了冷意。
“你撤诉，我们私下解决，要求任你提！”
褚衿橙不禁挑眉，道：“你确定，你能满足我的胃口？”
褚衿橙言语里的不屑倒是让李俞然没有在意，反而利落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到褚衿橙面前。
“五百万，你撤诉，销毁证据，这次你本就名利双收，我没有害到你什么，这交易，怎么都是你赚。”
“呵!”褚衿橙气笑了，“名利双收是我机智换来的，如果我没有发现原稿被偷，我就不会整章重画，那么我抄袭的罪名可就坐实了，到时候，哪怕说我抄袭的文章在我发布新章之前发，我也是洗不清的。”
“不说假设的东西，如果你嫌不够，你说个价!”
褚衿橙笑着摇摇头，接过那张卡，在手指间转动着，然后再扔回李俞然怀里。
“这钱又不是你的，而且吴寅也太小气了点，这点钱，一套房子也不够，还不如用这钱请个好点的律师，说不定，可以少判一点！”褚衿橙摇摇头，也不理会她，绕开她进了电梯。
李俞然握着那张卡手指发白，褚衿橙的意思很清楚，她不是看不上五百万，是非要她坐牢不可。
褚衿橙出了电梯，发现黎楷泽正站在她家门前，鬼鬼祟祟地往门缝里塞东西。
“你在做什么？”
黎楷泽马上背对着她站得端正，双手插在裤带里，如果不是褚衿橙看到了还会以为他是在闲逛。
“我说了，不想再见你!”
黎楷泽堵在她门口，褚衿橙没法去开门，只能和他僵持着。
“李俞然买水军的证据，希望能帮到你！”
黎楷泽半侧过身解释他刚才的行为，褚衿橙脸色倒是温和了一些，也没再说他什么，扒拉开他挡住门的身子，输入开门的密码。
“谢谢，你们公司的事我会认真完成的。”
“客气！”
黎楷泽还未说完，褚衿橙已经无情地进了屋子，甩上了门，一气呵成地让人难受。
黎楷泽在门外站了会儿，很是烦闷，刚想离开，里面的门就打开了。
褚衿橙本来是要将不要的快递盒子放门外，免得第二天忘了扔，没想到黎楷泽还在门外。而黎楷泽本就是正对着门口，褚衿橙这一开，就看见了他完整的一张脸，也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
其实已经很淡了，但那一条明显不同的颜色在脸上还是很扎眼。
曾经黎楷泽那张脸让褚衿橙嫉妒了许久，但好在有这样好的一张脸的人是她男朋友，她也挺骄傲的，现在突然脸上多一条伤痕，褚衿橙也难免多看了几眼。
黎楷泽心道一声“糟糕！”本想欲盖弥彰的转身，就听褚衿橙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
褚衿橙说完便回了屋里，没一会儿就出来把一个盒子扔进了黎楷泽怀里。
“还你！”
黎楷泽下意识接住，褚衿橙也没解释什么，扔完就“嘭”地一声把门关了。
黎楷泽打开盒子，一枚粉钻戒指立于盒中，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182.李母之死(1)
褚衿橙强势的态度让李俞然焦头烂额，吴寅甚至想找人威胁褚衿橙，可他找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失手，连褚衿橙的影子都碰不到。
这些褚衿橙虽没亲眼见到，但用稍微想想也大致知道李俞然现在有多慌乱无措。
褚衿橙今日下班后带了员工去自己店里聚餐，顺便看一下店里的经营情况。所以等她回家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
褚衿橙今日限号只能打车回来，她一下车就见一人迫切地向她小跑来，来人有些驼背，跑起来像是很累的样子，应该是身体不太好。
“小褚，你终于回来了!”
褚衿橙怔愣，来人正是李俞然的母亲，褚衿橙不知道她怎么找来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也没表现在脸上。
“阿姨，你找我做什么？”
李母有些不好意思，双手也不知怎么安放，可到底为了女儿，李母还是用着卑微的语气求着褚衿橙。
“小褚啊，我……听说你要告然然，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我听到她可能要坐牢……这……她怎么可以坐牢呢，一个女孩子，这一坐牢一生可不就完了吗？”
李母说话磕磕巴巴，但言语里是尽是慌张，褚衿橙自然清楚她的想法，她也知道李母不是什么坏人，甚至李俞然背上污点后她们一家的日子会很难过，可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
“所以阿姨是来求情的吗？”褚衿橙喝了些酒，身体有些软，但脑袋还算清醒，便靠在路灯的柱子上凝视着李母，眼里尽是嘲讽。
“是……是，我知道这让你为难，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那天我听到她说了些话，尽是胡说的，我也听不出个什么，你……你可否告诉我？”
李母不会用智能电子设备，手机也是老年机，能接电话就行了，平日的新闻大多从电视上看，而褚衿橙那事，只是个很小的新闻，李母自然是没有听过的。
褚衿橙想起那事心里都来气，难免有些声色俱厉。
“什么事阿姨不妨问问你的女儿，总之，她叫人从我这儿偷了点东西，又诬陷我，我在网上可是被人骂惨了，还好我提前发现了，解决了这事。”
褚衿橙说得很简单，在李母听来自然也不算严重。她在老家的时候，家里种些瓜果，邻居家的小孩子调皮偷些来吃，也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被人骂，人一辈子哪儿有不挨骂的。
“小褚，你受委屈了，阿姨替她向你道歉，然然她，可能就是一时想岔了……她拿你什么了？我赔给你，你别告她行吗？”李母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个袋子，灰色的布袋像是自己缝的。李母解开袋子，里面是一大把的钱，叠得整整齐齐，最外面是红色的百元钞票，里面是些零钱，最小的一毛的也有。
李母把钱捏得紧紧的递到褚衿橙面前，因为紧张不安手有些颤抖。
“小褚，这些是我平日省下来的钱，我这一年从头到尾的吃药，也没什么积累，这三千多块，你看够不够赔你掉的东西，不够，我再想想办法，我在小区楼梯口下面堆了许多塑料瓶和废纸板，卖了也有几百，你看看……”
“够了!”褚衿橙打断了李母的话，声音拔高，带着怒气，“阿姨，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找过我，给过我更高的价钱，我也没接受。这些钱，我不接受!”
褚衿橙是很感性的，李母这零散的几千块远比李俞然那五百万更能感动她，而她明明是那个受害者，李母这样做让她心头十分堵塞，也是她气愤的原因。
“小褚，你……”褚衿橙不接受，李母眼里一下起了泪水，布满皱纹的脸上尽是沮丧。
“小褚，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不然你也不会当年出那么多钱给我治病，不然我现在也站不到你面前了，我知道然然做了些错事，可我是她妈，我怎么可能看着她去坐牢，哪怕是一天我也是不愿意的，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冰清玉洁，小褚，我知道你家也只有你一个孩子，我是什么心情你可以理解的啊！”
李母激动地拉着褚衿橙的手，因为用力，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划破了褚衿橙手腕上的皮肤。
“阿姨，你先放开可以吗？”李母如此卑微地求着褚衿橙，小区里进出的人都注意到了，褚衿橙不想成为焦点，可李母就像是看穿了她想逃，死死抓着她。
“小褚，阿姨知道你为难，你现在也好好的，你家里有钱，你不懂我们的生活，我只有然然一个依靠了，她要是坐牢了，我们整个家就毁了，你就当做做好事，放过她这一次好不好？只要你不告她，我们一家就离开这里，你也不用见着心烦。”
“阿姨，什么也别说了好吗？劝人善良前，先看看自己做过什么事，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我的事业就全毁了，我也会被人挂在网上，天天被辱骂，甚至变本加厉地造谣侮辱，你心疼你女儿，我爸也心疼我！阿姨，这件事没有商量，我也没有义务管你们家的生存状况。做错事，是该受到惩罚的，这次让她长个记性也好，出来了也未必就找不到好工作，你有这个时间求我，还不如好好回家教教你女儿，不要走一些歪门邪道！”
褚衿橙用力拽下李母抓着她的手，她平日健身，手臂力量还是有的，只是李母抓得紧，她的指甲又在她手上划了几道痕迹。
控制了自己的力道甩开李母的手，褚衿橙也不想和她多浪费时间，转身就要离开，而身后却突然响起什么东西碰地的闷响，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裤腿。
褚衿橙一下睁大眼，不可思议地转过身，李母跪在她脚边，抓着她的裤脚，眼泪布满整个沧桑的脸颊。
“阿姨给你跪下可以吗？求你了，别告然然，你们以前明明那么好，放假的时候，你和另外两个丫头还来我家玩儿，我家小，你们四个丫头只能跟然然挤在一个屋子睡，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她一次机会好不好？你觉得心里委屈，阿姨在这给你跪着，给你磕头也是行的，只要你消气!”
冬季的天气冰冷刺骨，地上传来的凉气能够透过衣服冷到人的骨子里，褚衿橙不知道李母是否感觉到冷，但她的心已经感觉到了冰冷，冷到她的身体一阵阵颤抖。
183.李母之死(2)
李母是个憨厚淳朴到极点的人，她的爱也极端，却也是自私的，她抓着褚衿橙这根救命稻草，是怎么也不肯放手，而她也真的弯下腰，在褚衿橙猝不及防的时候在地上重重一磕。
李母的行为让周围聚集了一些人，这样一个老人向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磕头可真是稀奇，褚衿橙听到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的。
“阿姨，你……”
褚衿橙已经气急，蹲下身去扶李母，李母却倔得像头牛，一个劲往地上磕，额头已经乌青一片。
“阿姨你是逼我吗？我放过她，她能保证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吗？我受到的伤害，谁来给我补偿？”
李母一只手扯着褚衿橙的裤脚，褚衿橙没法大动作起身，正在焦灼间一只手富有技巧的掰开了李母的手，让褚衿橙得以解脱。
“你没事吧？”
赵云牵着褚衿橙起身，声音里尽是温柔。
“谢谢!”
赵云前几天在忙，也是听助理说了她的事，刚好今天空下来来看她，没想到刚好遇见这出。
赵云的助理已经把李母拉了起来，男人的力气到底大一些，李母想继续磕头，也是没辙了。
褚衿橙向助理感激一笑，哲理了神色，提高了音量向李母道：“阿姨，是你女儿先雇人窃取我的文件，诬陷我抄袭，这一切是她自找的，你现在磕头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不接受！”
褚衿橙不想被人议论误会，刻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这里的住户大多素质高，听褚衿橙这么一说也一下清楚了原委，看向褚衿橙的目光也转为理解和同情。
“小褚……”
李母不甘心，想继续争取，赵云却拉着褚衿橙道：“亲爱的，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
赵云给助理使了个脸色，就拉着褚衿橙离开，褚衿橙自然也不想多待在这被人议论，赵云给她找了个台阶，她也顺着下了。
等两人一走，助理也松开了李母，转头向着刚刚看热闹的几人道：“我们家夫人不希望别人拍照，而且这也是侵犯人的隐私，希望大家能够删掉拍的照片，这本来也是我家夫人受委屈，也没什么好发的是吗？”
几人看了眼助理停在路边的车，那车牌号太亮眼，也识趣地删了照片，助理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彻底删除，给几人发了点红包，那几人也彻底没话说了。
李母没什么见识，但看到这些人的脸色，也只褚衿橙是有人护着，她脸上一片黯然，眼里闪着泪光，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蹒跚着脚步默默离开。
然然啊，妈一定会帮你的！
等到了无人的地方，褚衿橙抽回自己的手，赵云心里一阵失落，脸上却依旧带着笑意。
“刚才谢谢你！”
“所以你感动了吗？愿意接受我了吗？”
“呵！”褚衿橙笑出了声，“感动，但是还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
“无情!”
赵云露出丧气的表情，言语里调侃，褚衿橙一时心情放松了不少。
“你的事我看了，你别想别人怎么样，维护自己的权益，是没错的。”
“我知道，谢谢你！”
褚衿橙是真心的，如果不是赵云非要追她，他们一定可以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又客气了，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赵云厚着脸皮，褚衿橙也没法拒绝，只能笑着道：
“请，我买了新的玻璃杯，你看看喜欢哪个？”
“能喝是饭碗也行！
赵云接下她的话，也顺利到褚衿橙家里喝了茶，而褚衿橙还真就拿了个碗给他泡茶。
这嘴，怎么就这么欠打？
而李母自然也没有放弃救自己女儿的机会，每天褚衿橙下班回家，都能见到李母的身影，而每一次，李母都是失望而归。
今天，褚衿橙再一次拒绝了李母的祈求，李母手里拿着她做的紫薯糕，单薄的身影在寒风中看起来随时都能倒下。
“小褚啊，然然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们对不起你。这是你以前来我家吃过的紫薯糕，阿姨今天刚做的，你尝尝。”
褚衿橙看着眼前精致的紫薯糕，想起大学时到李俞然家里做客，当时李母也是做了各种小吃招待她们，褚衿橙还给吃撑了，等离开的时候，李母还特意给她做了些带着，说是怕她路上饿了。
她还记得，她们几人去泛舟，那一天，黎楷泽也来找她，褚衿橙是高兴的，那天，李俞然总是看向她这边，她还以为是她单纯地好奇，毕竟当时四人中，褚衿橙是最早恋爱的，别说是李俞然，连孙茗和郑穗青都老是调侃她，她也没觉得奇怪。
现在看来，是李俞然很早就喜欢黎楷泽了。
而那一天，临近靠岸的时候，李俞然竟然掉进了水里，还是黎楷泽跳下去救的她。而现在想来，那天的船明明很稳，船边还有护栏，怎么会那么容易掉下去，恐怕落水也是故意为之。
那些回忆纷至沓来，褚衿橙有些感慨，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因为嫉妒和黎楷泽，会让人变得如此可怕吗？
“阿姨，我已经不喜欢吃这些了，你回去吧！让她好自安之，如果她没有资金来源，你的生活不好过，我可以给予一定的帮助。就这样吧！”
褚衿橙说完也沉默地离开了，李母看着褚衿橙决绝的背影，把紫薯糕抱在怀里，心脏像是被刀子绞着一样痛，让她弯下了瘦弱的身子，带着银丝的头发在风中飘摇。
李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家，今天李俞然打电话说她不回家吃饭了，但李母还是从冰箱里取了食材，做了一桌色香俱全的饭菜，坐在桌前等着李俞然回家。
李俞然和吴寅待到了半夜才回家，而她一到家发现灯还亮着，而李母就坐在桌前发呆，满桌的饭菜已经凉了，表面的油已经凝固。
“妈，你怎么还没吃，我不是说不回来吃了吗？”
李母扯了下嘴角，道：“我就是突然想做些东西了，就想等着你一起吃。就是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妈，我来吧！”李母最近总是闷闷不乐的，李俞然看她这样倔强地等着她有些愧疚，自己和吴寅在外面吃着大餐，而李母连自己带她吃顿自助餐都嫌贵。
李俞然红着眼热了饭菜，今天吴寅说会找个替罪的，她不会受多大的影响，她也是这么多天第一次放松下来。
184.李母之死(3)
“妈，快吃吧！”
李俞然也陪着李母吃了点，等看到桌上的紫薯糕，惊喜地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紫薯糕，妈，是你做的!”这味道太熟悉，自从来了h市，李母已经很少做这些小吃了。
“……诶”李母眼神闪烁，看着李俞然吃得欢快，眼里起了泪水。
“真好吃!”
“别急，冰箱里还有很多呢!”
李母就看着李俞然吃，李俞然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乖巧的，她怎么能够相信，她能做出那些事，褚衿橙对她可是有恩的啊！
“妈，你怎么想起做这些了？”
“就突然想做了，这些东西，做一次少一次，我身体也不大好了，以后可能也不做了。”
“妈，你教我，我给你做！”李俞然知道李母身体不好，伸手握着李母的手，才发现她身上很烫。
“妈，你怎么了？发烧了也不说！”
李俞然放下紫薯糕，急忙找了感冒药给李母，李母也没拒绝，吃了就被李俞然推着去休息。
“然然，妈……妈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李俞然正收拾着桌子，听李母这么说也没拒绝，自然也应下了。
等李俞然收拾好洗漱了，李母早就在床上等着她，李俞然上了床，像小时候一样往李母身上靠。说起来，很久没和妈妈一起睡了。
“妈，身体还不舒服吗？”
李母本就身子弱，感冒了比一般人难受得多。
“没事，吹了风，养几天就好……咳咳……”
李母说着就咳嗽起来，李俞然连忙起身接热水给李母，李母觉得喉咙一阵腥甜，扯过床头的纸巾捂住嘴，摊开纸巾上面一片鲜红。
李俞然接了水回来，李母慌乱地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李俞然没看到，把水递到李母嘴边，李母喝了一口，便疲惫地躺下。
“妈，快睡吧，你身体不好！”
李俞然给李母盖好被子，自己也关了灯睡下。
李母今晚是怎么也睡不着，拉着李俞然的手在黑暗中问道：“然然，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压力大吗？”
李俞然的脸上表情微妙，只是李母看不见。她已经被LC辞退，最近外出也只是跟着吴寅想办法，好在，已经有转机了。
“很好啊，我还加薪了，等过段日子，我们就换个大点的房子住，这里的房子隔音效果不好，老是吵吵闹闹的，换个地方，你也能休息好。”
李母点点头，道：“也好，选离你公司近点的，你每天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又老晚了才回来，睡眠怎么够？”
李俞然听了只是笑笑，有吴寅，别说离公司近的，就是更贵的，她也能住得起。
“最近天冷，你也要多穿一点，你看你大冷天的才穿这么点，明天里面多添两件。”
“知道了，妈！”
“还有，你工作上和同事多沟通，能互相帮忙就帮一点，也能轻松一点。”
“知道了，妈，你快睡吧！”
李俞然也搞不懂李母为何今晚的话如此多，不过她很久没跟母亲谈过心了，心里也是有些愧疚的。
“我今天听到楼下刘阿姨的儿子出息了，她可炫耀了许久。不过我家然然还比他小好几岁，一定也能干大事，然然你从小懂事，从不让我操心，我们家附近谁都夸你聪明善良，你要保持初心啊！”
李母语重心长，李俞然有些心虚，但以为李母只是年龄大了喜欢说教，也没放在心上。
“嗯，我会的!”
李母听到她的回答也不知她是否真心，不过她明天过后也会放在心上了。
李母又和李俞然聊了一会儿，李俞然出去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只有李母，借着窗帘透过的微弱的光，看着女儿沉静的睡颜。
她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柔弱无害啊！
这一夜，李母一夜未睡，就这样看了李俞然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李俞然出门，她才慢悠悠地起床，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给李俞然做了许多她爱吃的糕点，直到塞满了整个冰箱，李母才移动着颤悠悠的脚步出了门。
褚衿橙今日一进小区就见楼下聚集了许多人，路也被挡住，车子动不了只能下车看看什么情况。
褚衿橙看那群人对着楼顶指指点点，便顺着众人的视线向上看，这一看，褚衿橙彻底腿软。
李母不知如何爬上了这一栋的楼顶，站在天台边像是要跳下来。
“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谁家的老人啊？刚爬上去一会儿，太危险了！”
“有人已经报警了，希望这老人现在别跳!”
李母站在楼顶，她年龄大了，视线不太清楚，只觉得楼下的人很模糊，而这模糊的人影中，有一个人站在人群的后面，不停后退着，像是在害怕，应该是褚衿橙没错了。
李母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
小褚啊，阿姨对不住你，就用我这条命还你了！
然然……你余生要保持善良啊！
李母抬起头，闭上眼，佝偻的身躯被天台的风吹得摇摇欲坠，在众人的尖叫声中身体往前一倒，身体就在那几秒间以飞快的速度落向地面。
“啊!”
褚衿橙的耳朵似乎在这一刻失鸣，她听不见一点人群的尖叫，脑袋里都是嗡嗡的声音，围观的人被李母的跳楼吓得四散开来，李母的尸体便这样出现在褚衿橙面前。
小区的楼层在28层左右，这样的高度跳下来毫无生存的可能，李母的身体此刻就像没有骨头的一团软肉，摊开在地上，身下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她身下淌出，汇成一条条血流向四周蔓延，一直蔓延到褚衿橙的脚边。
褚衿橙跌跌撞撞地向后退着，整张脸失去了颜色。李母的身上散落了几块紫米糕，沾染着她鲜红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像是在告诉褚衿橙，她在用自己的命换她女儿一生的清白。
“不……不……”
褚衿橙含着泪摇头，明明害怕到身体颤抖，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让自己不去看这血腥的场面。
“别看!”
一只手覆上自己的眼睛，隔绝了一切景物，可李母死的样子却早已刻入褚衿橙的脑髓。
褚衿橙浑身的抗拒让黎楷泽捂紧了她的双眼，褚衿橙像是失了魂，浑身颤抖，不停流泪，黎楷泽抱着她，有些担忧。
示意了助理一眼，黎楷泽便抱起已经呆住的褚衿橙回了家。
李母这一招，太过极端，黎楷泽同情不起来，只是担心褚衿橙，她哪里见过这些东西，只怕是会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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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作者小时候亲眼见过警察追捕罪犯，警察当场击毙那个罪犯(因为罪犯掏枪了)，子弹是穿过心脏的，不过我没有并没有看到血，因为我很快就被抱走了，后面应该流了很多血吧，没有看到血也是种幸运。现在没有阴影应该也是当时太小，记忆很快就模糊了。
185.李母之死(4)
褚衿橙窝在沙发里，巨大的恐惧和不安笼罩着她，脑海中全是染着鲜血和脑浆的紫米糕，还有李母的血，往她脚边流过来了，一定沾到了！
想到这，褚衿橙连忙甩掉了自己的鞋，慌乱地扔得远远的，然后又双手抱着自己，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角落里。
“阿橙，别怕了!都是假的！”
褚衿橙的模样刺痛了黎楷泽，可心里的阴影是不易消除的，褚衿橙不只是对李母死去模样的恐惧，更多的是内心的自责和不安，黎楷泽最怕她认为李母的死是她造成的，而褚衿橙现在的模样，明显是有那样的想法了。
“不……不……是我……我”
褚衿橙捂着自己的头，想要把自己的头埋起来从而躲避现实，可无论她怎么躲，眼前都会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沙发上放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大白兔，褚衿橙看着这鲜艳的颜色一阵阵后退，可她已经在沙发的角落，只能嘴里呜咽着，让它不要过来。
黎楷泽一把扔掉那个兔子公仔，把褚衿橙搂在怀里，紧紧抱着她。
“别怕了，不是你的错，别再想了!”
“是……李俞然……是她……错了，我没有……没有要……逼她的，为……为什么？”
室内的暖气让人感受不到冬季的寒冷，可褚衿橙却觉得心里的寒冰就像多了一道结界，再高的温度都无法穿破那层结界融化她内心的寒冰，哪怕她极力告诉自己没有错，可潜意识里总有一个声音引导着她，告诉她是她逼死李母的。
“我一开始……发现了，……是想看她做……做什么，是她……是她……不是我要害她的……”
褚衿橙断断续续的自语让黎楷泽的心纠成了一团，黎楷泽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胸口，大掌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般，可褚衿橙依旧惶惶不安，哪怕后来黎楷泽给她吃了安眠药，她依旧睡得极不安稳，在噩梦的纠缠下，她浑身一直出着汗水，嘴里一直发出压抑的叫喊。
别说是一个女孩子，就是刚刚那群围观的男人，恐怕这几日都会有些阴影，更别说，褚衿橙跟李母之间有那么多纠葛，李母还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死在褚衿橙的面前，恐怕迫不得已的时候，黎楷泽只能考虑给她请心理医生了。
而对此毫不知情的李俞然这边，吴寅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两人在酒店温存许久李俞然才离开，吴寅本不想她离开，可李俞然想着李母生病了，一个人在家她也不放心，她也不想和吴寅多待，也正好摆脱这个麻烦。
李俞然在超市买了瓜果蔬菜，免得李母到时候又记不清价钱，为了几块钱想个半天。李俞然掏出了钥匙打开门，屋内收拾得整整齐齐，陈旧的地板也拖得一尘不染，在外面没有看到李母的身影，李俞然以为李母睡了，刚把鞋换上，手机就有人打来电话。
“你好！”
“请问是黄慧女士的家属吗？”
电话里面的声音很严肃，黄慧正是李母的名字，李俞然心里一个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是H市XXX区的公安局，今天在XX路328号的XX小区发生一起跳楼事件，很遗憾当事人当场死亡，死者身上有身份证件，从死者身上我们找到了您的联系方式，请您来验证一下死者的身份。”
嗡！
李俞然脑袋一片空白，一种无力感从脚底升起，让她眼前一黑向着桌边倒去，脑袋磕在桌角，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心头的剧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李俞然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到了公安局，警察见她脸上一片死灰，在同情悲悯中带着她到了摆放李母尸体的地方。
白布掀开的一瞬间，李俞然看到那染血的衣服就知道这人就是自己母亲，几乎是拖着自己灌铅一样的腿到了李母身旁，李俞然咬着自己的唇，血丝很快从齿下蔓延，眼眶里的泪水随时都要冲破束缚。
一旁的警察看她如此也有了答案，只能对她说了句节哀，就任李俞然抱着李母的尸体痛哭。
等到李俞然的哭声停止，警察拿出一个自封袋递给了李俞然。
“这是死者身上的遗物，你看一下。”
李俞然颤抖着手拿过袋子，打开，里面是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老人机、身份证件，几块染血的紫米糕，还有一封沾满血的信。
尽管心中充满悲凉，李俞然还是取出了那封信，她要知道李母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这个世界，还是如此没有前兆的情况。
李母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因为从小教李俞然写字，写得还是十分工整的，白色的纸上满是干涸的血迹，李俞然艰难地看着信上的内容。
“然然，妈替你赎罪了，往后，保持善良真诚！”
信上只有这句短短的话，李俞然却瞬间明白了，李母这是知道了她做的事，可她明明已经找到办法了，哪儿需要她用生命去赎罪！
李俞然此刻悲愤交加，把信纸按在胸口，呼吸艰难地弯下腰，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不知自己是该悔恨还是该记恨，李俞然不清楚，只知道此刻她像是心脏被人挖走，空落落的，她以后，真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她的父亲是个瘾君子，又嗜赌成性，家里本就不宽裕，因为他，家里的日子更加艰难，她有时候在想，父亲什么时候死了就好了。
直到有一天，她那不堪的爸爸接她放学回家，路过河边要去洗澡，结果毒.瘾犯了，在水中一下像个溺水的老鼠一样挣扎，她知道在不远处就有捕鱼的村民，可她没有去叫人，就站在岸边，看着那个男人在水里挣扎，越来越无力，直到彻底没入水中，十岁的她才一脸冷静地回到了家中，李母问起她便说没有看见爸爸。
很快，李爸的死讯传来，李母听到了没有哭，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的那些亲戚，早因为李爸的原因与她家断了联系，李母只能找了个小镇子，在一家饭馆里做服务员，就这样把她拉扯大。
而现在，她唯一的依靠没有了，甚至还没来得及做李母的依靠，李母就这样无情地抛下了她。
为什么不再等等她？
186.回忆.自卑与妒忌
下课铃声响起，黎楷泽利落地关掉羚脑，收拾了讲台上的东西便出了教室。
今他的导师又不在，而他代课也成了常态。
教室里面的女生哀嚎着帅哥无情，李俞然早就默默出了教室，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追到了黎楷泽。
“学长，等一下！”
黎楷泽听到声音也停了下来，因为褚衿橙的原因，黎楷泽对李俞然还是多了份耐心，不过褚衿橙这个朋友可能智商不太好，老是问他一些很简单的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
李俞然抱着课本，有些紧张地翻到刚刚上课讲的一页，指着其中一个示例问道“这个地方，我有些不太明白，我是这样想的……”
李俞然讲了自己的疑惑和理解，黎楷泽认真听着，这个问题虽然也简单，不过比起以往的倒是有些水准了。
“这个地方是……至于你的那个写法，也是对的，不过太过冗长，计算步骤也多了一步，学这一门课除了写出正确的算法，还要考虑计算机在计算时的效率。不过这个示例对你们现在是难了一些，你按照我刚刚讲的回去再想想。”
“嗯，我知道了，谢谢学长！”
只有李俞然主动去问问题的时候，她才能离他如此近，她满心欢喜地转到这个专业来，以为可以离他更近一步，没想到等到开学的时候，她得知了褚衿橙和他在一起的消息。
李俞然有些低落，看着黎楷泽又要走远，自己却没有任何理由让他留下。
“黎楷泽！”
褚衿橙也在这栋教学楼上课，她晚零出来，正好看到了两人，跟孙茗和郑穗青了一句就蹦跳着跑过来，向李俞然打了招呼便十分自然地挽着黎楷泽的胳膊。
“你今又代课啊，你们导师有那么忙吗？”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刚刚上什么课了？”
黎楷泽亲昵地揉了揉褚衿橙的头发，脸上的温柔宠溺与刚刚的疏离淡漠判若两人。
“哎，还不是上那个c语言，你不知道那个东西太难了，我问了几个问题所以出来晚了，而且下周还有上机课，要交作业，我正头大呢不过然然，我这就一门公共课都这样了，你们专业还要学那么多，是不是很难啊？”
“还……还好，有什么问题我都问了学长，他很厉害的！”
李俞然看着两人挽在一起就有些不自在，特别是看到黎楷泽，一会儿理一下褚衿橙的头发，一会儿又碰她的脸，一种隐隐的嫉妒慢慢浮上她的心头。
等到褚衿橙要去吃饭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了句“蔻蔻，我好久没见你了，我们一起吧！”
褚衿橙迟疑了一会儿，本是想和黎楷泽一起的，但李俞然既然想一起，多一个人也无妨。
“可以啊，我昨拿快递的时候看到有家店还不错，我带你们去！”
上了半的课褚衿橙饿得咕咕叫，拉着两人就去吃饭。
黎楷泽看着褚衿橙抓着自己的手，也有无奈，她就看不出自己只想跟她一起吃吗？多带一个人什么意思？
话都已经出去了，黎楷泽也不好再什么，褚衿橙下午还有课，不能多耽搁，几下点了吃的就拿出手机玩儿了起来。她的游戏还要做任务呢
褚衿橙顾着玩儿游戏，黎楷泽总是有意无意往她身上蹭，褚衿橙被他扰得心烦，拿手拍开他，黎楷泽只能握着她伸出的手，抓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就玩着她一根根的手指。
褚衿橙嗔骂了他一句，只能单手在屏幕上戳戳点点。李俞然把两饶动作看在眼里，觉得自己很多余，但又不想这么离开，能多看两眼黎楷泽，就算褚衿橙在旁边也是无所谓的。
褚衿橙赶时间，她早上很早就起来上课了，想回去睡会儿午觉，所以现在吃饭也很快，黎楷泽提醒了她几句她才放慢了速度。
“哎，以前高中的时候更辛苦，都不觉得有多累，现在一超过三节课都觉得多，太奇怪了。”褚衿橙啃着鸡翅抱怨，黎楷泽把虾尾一个个剥好放在她碗里。
“你就是个懒鬼，昨晚又玩儿手机熬夜了？”
黎楷泽点零她的鼻子，手上的油都蹭到她脸上了。
“哎呀，你别这么幼稚，人家看着你呢你好不好意思？”李俞然还在这儿呢，褚衿橙怎么也不好意思跟黎楷泽太过亲密，瞪了他一眼，希望他能收敛一点。
黎楷泽拿纸巾给她擦掉，褚衿橙这么一他更不喜欢李俞然坐这了。
“你刚刚不是有不会的吗，这周末我也没事，我给你补补？”
黎楷泽虽然跟褚衿橙交往一段时间了，可褚衿橙一个月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正好周末跟她多相处一会儿，最好是能多讨几个吻。
“再吧，看看有没有活动，我吃饱了，我不行了，我要回去睡会儿觉。”
褚衿橙擦了擦手，跟李俞然了再见，就要收拾东西走人，黎楷泽看她没有吃多少，一下就拉住了她。
“再吃点，你怎么才吃这么一点？乖，坐下！”
褚衿橙是真困得不行，不想多吃，她也差不多饱了。
“不要了，要吃你吃吧，我走了！”
“不行，再吃一点，你以前吃挺多的！”黎楷泽不放人，褚衿橙本就困，现在黎楷泽她饭量大，她就有些脾气了，真是讨厌，仙女怎么可以人家饭量大。
“我不吃了，我胃就这么！不想理你了！”
褚衿橙一把扯过自己的包，看起来真生气了，也不等黎楷泽，自己就气冲冲地走了。
黎楷泽见她走了，有些无奈，把钱给了就去追人，留下李俞然坐在原处一脸的为黎楷泽不值。
在她看来褚衿橙的行为太幼稚了，一点事就和黎楷泽吵起来，她性子不坏，可就是有时候太娇纵，一点委屈也受不了，偏偏黎楷泽甘愿为她受气，让李俞然生出了一种褚衿橙配不上黎楷泽的想法。
李俞然吃饱后回了寝室，室友好像正在什么，看她进来了就没有再了，表情也有些奇怪，李俞然没有在意，反正也未深交，拿着自己的脏衣服去楼下的洗衣机清洗，等到回来的时候，她站在门外，不心听到了室友的谈话。
“我觉得她就是喜欢黎楷泽！”
“我也觉得，你看她问问题多勤啊，还有那眼神，爱慕也太明显了。”
“不过黎楷泽听有女朋友啊，还是商院的，是个大美女呢，我们学校附近好像有几家店就是她家的，真是羡慕啊！”
“我也听过，我有次活动见过她，真的好漂亮。李俞然好像以前还和人家是室友，她这样合适吗？”
“你瞎担心什么，李俞然有心，黎楷泽也不可能有意，你看她跟人家女朋友有得比吗？”
“也是也是”
……
李俞然握着钥匙的手捏的越来越紧，尖锐的钥匙在她手上戳出深深的印记。
褚衿橙再好有什么用，娇气又任性，总有一黎楷泽会受不聊！
187.撤诉(1)
“啊！”
褚衿橙从噩梦中惊醒，她梦到李母浑身是血地跪在她身前，抓着她白色的裤腿求她不要告李俞然，她拒绝了，甩开了李母的手，就见李母像是软泥一样瘫在地上，“不是我不是我……”
胸口距离地起伏着，褚衿橙的眼里没有焦距，直到黎楷泽听到她的叫喊才匆忙地从隔壁过来，看到褚衿橙的样子不免心疼，抱着她不停安慰。
“别怕了，不怪你，别想那些了……”
黎楷泽这一抱才触摸到她身上全是汗水，她身上的睡衣是黎景娆给她换的，现在也全部浸湿了，甚至黎楷泽还能感觉到她身上还在不断地流着冷汗。
“我没有逼她的……我没迎…”
褚衿橙也不管现在抱着她的人是谁，只是觉得这人相信她，能给她安全感，便抱着黎楷泽的腰，紧紧贴在他胸口。
“我没想让她死……我撤诉就行了……不要跳楼……”
黎楷泽听着她的话只觉得揪心，现在李母把局面搞得就像是褚衿橙的错一样，而显然，褚衿橙真的产生了自责的心理，她不仅要把之前的委屈全部咽下，还有时刻对李母有一种愧疚感，这样的心理压力，他十分担心褚衿橙出什么状况。
“阿橙，别哭了，没有人怪你！”
考虑到褚衿橙的情况，黎楷泽还是请了心理医生来家里给褚衿橙看，不到一的时间，她看起来就憔悴了不少。她现在看不得一点红色的东西，包括白色的流体，她也见不得，所以连粥这样的东西，黎楷泽也只能给她喝蔬菜粥，整碗都熬成了绿色，看起来都不太好，可褚衿橙只能吃这样的东西，即使这样，她也只吃上一两口，还是整个人不太清醒的时候黎楷泽喂她的。
心理医生给的结果很不好，有的人极易受到恐吓，留下的心理阴影也是不易磨灭的。
黎楷泽知道心理问题难治，只能让医生循序渐进地治疗。
褚衿橙的事褚父还是知道了，当她在褚衿橙家里没见到饶时候，正打电话找人就见黎楷泽从自家女儿的对门走了出来。
“你住这？”
褚父急着找女儿，厌恶地看了眼黎楷泽就想去其他地方找，黎楷泽却一脸迟疑地叫住了他。
“褚叔叔，她，在我这儿”
“你什么？”褚爸一下来了脾气，自己千防万防，就怕褚衿橙再跟黎楷泽搅和在一起，没想到还是让这人给钻了空子。
黎楷泽向褚父交代了所有事情，包括心理医生的问题，褚父听了瞬间沉默下来。
“大概就是这样了，她现在已经比刚开始好多了，可还是不愿意话，整个人都处在极其低迷的情绪郑”
褚父听完咬牙切齿道“这家人就是看她好欺负，是我随她怎样，我一样告。你带我去看看她！”
黎楷泽自然不会阻挠褚父，褚衿橙被他带回来就一直睡在他的卧室里，以至于褚父看到这明显是男人卧室的一瞬，眼睛狠狠刮了几眼黎楷泽。
褚衿橙现在没有睡觉，赤脚坐在窗边，也不知在看什么。
“蔻蔻”
褚父唤了一声褚衿橙，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褚衿橙的肩膀瞬间抖动了一下，身子也开始往一边瑟缩，等她看到来人是褚爸，惊慌的眼神才渐渐平静下来。
“……爸”
褚衿橙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褚父看得心疼，蹲下身来抱着褚衿橙，褚衿橙靠在褚爸肩膀上，一滴滴眼泪便不停地流出眼眶。
“别哭了别哭了，我都知道了！”
“我没有逼她的！”
这是这几褚衿橙得最多的一句话，可谁都听得出，她越是这样，就代表心里越在乎。
“傻孩子，是她们在逼你啊！”
褚父痛心地拍着褚衿橙的后脑，尽管他再不愿意，也知道只有撤诉，褚衿橙可能才过得了心里那一关。
“爸……我不想告她了！”
褚父叹了口气，认命道“不告就不告吧，只要你觉得好受，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他们……骂了你”
褚衿橙还惦记着网上那些话，那些充斥着污秽肮脏的话，比她差点被强暴那次，听到的还要不堪。
“骂几句又不会掉肉，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别想那些了！”
褚父觉得自己和褚衿橙话的时候，她除了看起来胆一点，也没什么大事，以为黎楷泽是在夸大其词，就想拉着褚衿橙离开，没想到他刚牵着褚衿橙到了卧室的门口，褚衿橙就蹲在地上怎么也不走，仔细看眼睛里还全是惊恐，惊恐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出去”
这个房间感觉很安全，不会接触到其他东西，出去了会碰到其他人，一定会她是她逼死了李母，不定，李俞然也会找上门来，她会不会找自己偿命？
褚衿橙越想越害怕，死死扣着门框，不让褚父带自己离开。
“你……”
褚父想对褚衿橙些什么，黎楷泽见褚爸要强行带褚衿橙走，连忙叫住褚父。
“褚叔叔，我有话跟你讲！”
褚父见褚衿橙这个模样，又气又急，她女儿再怕，也不能跟这个人待在一起。
“你要想不能带她走，还是算了，我不可能让她跟你住在在同一个屋檐下。”
“褚叔叔，你也不想她再这个样子吧！”
黎楷泽强势地挡住了褚父的手，表情严肃冷峻。
“你要什么”褚爸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她到底怎么了？”
“她连这个房间都不敢出，你也看到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如果让她换个环境，她会很不适应，你也不想她一直这样下去吧！。”
黎楷泽把心理医生的报告拿出来交给褚父，哪怕他看不到那些专业术语，可大致的意思也明白，褚衿橙恐怕要过一段时间才敢面对现实。
褚父捏着单子，看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褚衿橙，最后还是长叹一口气。
“罢了，住在这里也行，但人由我看着，你去打印张单子，费用你列出来，我还给你！”
这子以为让自己欠他个人情就能对他和褚衿橙的事松口，做梦
188.撤诉不意味着忍让(1)
黎楷泽开完会就见助理拿着平板行色匆匆地过来，唐助理的神色让他一下褪去了因为下属漏洞百出的策划而产生的怒火，打发走其他人后便脚步匆忙地回了办公室。
“什么事？”
“是褚姐的事，有人捅到了网上。”
黎楷泽扶额，拿过平板划着网上的评论。
“麻辣蔻蔻”逼死被告家人
“前段时间知名漫画作者麻辣蔻蔻被指抄袭，而结果是被人诬陷，麻辣蔻蔻一纸状书将李某告上法庭，而李某母亲为了求当事人撤诉，甚至连续数日下跪请求当事人原谅，但仍被被麻辣蔻蔻拒绝。据悉，麻辣蔻蔻上诉索求了高额赔偿，并追究李某刑事责任，而被告人家境贫穷，李某母亲走投无路选择跳楼并当场死亡……”
“这就闹出人命了？”
“下跪……可怜下父母心啊，麻辣蔻蔻太狠心了吧！”
“高额赔偿，刑事责任，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脱粉了，上次她反转得漂亮，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损失，甚至大赚一笔，现在这样就……”
“都被逼到跳楼了，麻辣蔻蔻是不是还做了什么事啊，太可怕了！”
“也太玻璃心了，明星被黑粉造谣和辱骂的少了吗？也没见人家告，真爱给自己加戏！”
“以惩戒就行了，非把人逼到这一步！”
“评论什么鬼？明明是麻辣蔻蔻先被人诬陷好吗？跳楼是她按着头跳的吗？”
……
网上的新闻都弱化了李俞然干的事，焦点都瞄向了李母跳楼和褚衿橙起诉的事，文章指向性太重，明摆着是有人故意买通的通稿，这个人，除了李俞然还能是谁？
这女人，居然还有心情作妖
“你继续观察风向，热度控制住，我回去一趟！”
黎楷泽怕褚衿橙看见这些话，也没叫司机，自己就开车飞速回了家，而此刻褚父正给褚衿橙削着苹果，褚衿橙还是坐在床上发呆，头发乱糟糟的，额头还冒着汗，看来是又被噩梦惊醒了。
黎楷泽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她这个样子，想到网上那些评论心脏就像被扎了一根根针一样刺痛。
褚父把苹果切成块递到褚衿橙面前，褚衿橙看了许久，也没有接过。
“蔻蔻，吃点吧，你这几都没吃什么，别自责了。”
“爸，我……刚刚，又梦到她了，她给我做紫米糕，可一打开……”褚衿橙到这，惊恐地看了眼四周，然后拼命把头埋在膝盖上，“全是血，锅里……全都是……还有墙上，地上……全都是，她还笑，然后……”
褚衿橙到这里不下去了，似乎后面是更为恐怖的东西，让她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流，落在深色的被子上成了一滩印记。
“哎”
褚梵霖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对李俞然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低下声来安慰褚衿橙。
“我们不想了，不想了，你梦到的都是假的，我们看电视，别想了。”
褚爸把电视打开，屏幕上就放映了心理医生给的视频，褚衿橙一开始不敢看，等偷偷看了几眼后就安静下来，乖乖地躺坐在床上看着视频，而那些视频，在外人看来实在无聊至极，可褚衿橙就是看得津津有味。
黎楷泽观察了褚衿橙许久，等她沉迷在看电视的空当，轻声进了卧室，褚爸看他来了瞬间冷下了脸，只是碍于这是他家才没有出声嘲讽黎楷泽。
他问了郑穗青，害她女儿的那个女人就是喜欢黎楷泽才搞出这么多事的，在他看来，黎楷泽就是那个罪恶的本源。
虽然褚父不什么，可黎楷泽把他眼里的厌恶看得清清楚楚，想到网上的事却只能当做没看见地对褚爸毕恭毕敬。
“褚叔叔，我们谈谈”
褚爸好不容易看着褚衿橙平静下来了，想多陪陪她，可黎楷泽那欲言又止的神色还是让他不得不移出卧室，而全程他的眼睛都没有正眼瞧一下黎楷泽。
“她今怎么样了？”
“话多零，但还是胆，老是做噩梦，还是不肯多吃饭！”褚父语气里有些焦虑，就这两，他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了。
“医生要慢慢来，你放心，她一定也会没事的。”他也不会让她有事的，这个医生不行就换下一个，总会让她恢复正常的。
“哼！”褚父听了他的话却丝毫没有动容，“你得轻巧，那女人为什么找我女儿麻烦你最清楚，今你能好好站在我面前不是因为我待在你的地盘怕了你，而是我怕我一动手，弄出些让蔻蔻害怕的场面！”
褚梵霖的表情就差亲口出黎楷泽是个蓝颜祸水了，黎楷泽这个在工作上叱咤风云的人现在也只能低头受教。
“您放心，她的事，我会管到底的。”黎楷泽拿出平板，把新闻翻到今看到的哪篇文章递给褚父，“现在李俞然把事情闹到了网上，你放心，我已经叫人监管网络风向了，我也不会让李俞然曝光她的个人信息，至于其他的，要怎么做，您来决定吧！”
褚衿橙不选择起诉，但也不意味着就要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她的状况现在显然不能解决此事，而最能代表她发声的，现在也只有褚父了。
褚梵霖颤抖着手翻阅着那些评论，他一向不怎么关心网上的事，像这样恶意满满的评论他是第一次见，而这些言论还是针对褚衿橙的，让他当即气得一阵头晕目眩。
“褚叔叔”
黎楷泽眼疾手快扶住褚梵霖，褚梵霖扶着沙发，冲他摆摆手。
“我没事！现在的人，学问越来越高，脑子却不好使了，这样三分真七分假的新闻也能跳得欢快”
褚梵霖扔开平板，连呼吸都不平稳了，但想着这事不能让褚衿橙看见，还是把怒气都压在了心里，背着手又回了卧室。
而褚衿橙就缩在床上认真地看着视频，脸上看起来没有惊恐的表情了，但肢体上还是表现得怯怯的，胳膊始终是把自己环住的。
褚梵霖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到了褚衿橙面前，给她理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蔻蔻，爸给你个事！”
189.撤诉不意味着忍让(2)
褚衿橙从屏幕上移开视线，虽然她的老爸脸上尽量保持着轻松，可她还是看到了些许异常。
“什……什么事？”
看她紧张，褚梵霖拍拍她的头，“放心，没什么事，你这么久没消息，你粉丝问你怎么不更新了，总要回应一下吧，你把账号给我，我帮你回应！”
“嗯，对……我自己回应吧！”
褚衿橙的手机不在身上，她慌乱地四处找手机，褚梵霖自然不会让她看到网上的东西，制止了她找东西的动作。
“蔻蔻，你忘了你手机没在这儿呢，没事，你看电视，爸帮你回应。”
褚衿橙眼里有一丝困惑，但老爸肯定是为自己好，她也没再拒绝，把账号告诉了褚梵霖，褚梵霖把账号记好，就以出去买水果的借口去编辑回应的文案了。
等褚爸离开后，黎楷泽端着一盘蛋糕走进了卧室，褚衿橙看到他的一瞬瞳孔微缩。
“你……你来了”
黎楷泽的脚步有一瞬的停顿，不过很快又自然地走到她跟前，把蛋糕放到床边。
“我给你买的蛋糕，你吃一点，你以前，很喜欢这家的！”
“谢谢！”
蛋糕被黎楷泽切成了很多块，褚衿橙拿着叉子刚好一口一块，吃在嘴里一点都不腻。
褚衿橙胃口没有多好，吃了两三口就不想吃了，擦了嘴又盯着电视发呆。
黎楷泽把剩下的放在一旁，也没急着离开，就坐在褚衿橙身后的床侧，离她不过一拳的距离，褚衿橙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黎……楷泽，可以抱我一下吗？”
褚衿橙完这句话明显感觉身后的黎楷泽呼吸错乱了一下，很快，她的身上环过来一双手，结实而温暖，能够将她环绕得紧紧的。
褚衿橙闭上眼，微仰着头靠在黎楷泽的怀里，静静感受着他的心跳。
咚咚咚
好规律的声音，让人感觉安心心的频率。
是这种感觉，一直都是的！
黎楷泽静静抱着褚衿橙，卧室里除了视频的声音，再也听不到第二种声音。这些日子黎景娆给她洗澡都是用的他的沐浴露，他第一次觉得，这味道如此好闻，带着属于她的气息，比任何一种花香更为诱人。
“阿橙”
“嗯？”
“我们复合吧！”
“……”
房间里再次恢复沉默，心理视频的声音舒缓柔软，黎楷泽的眼底有丝落寞，他的双手还抱着褚衿橙，褚衿橙仍靠在他的身上，静悄悄的，在黎楷泽看不见的脸上，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要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褚梵霖在褚衿橙的书房里翻出了一些资料，再次浏览了网上那些不堪的评论，最终登录了褚衿橙的微博账号，发布了这样一段话
“我是麻辣蔻蔻的父亲，近期在网上也有关于我女儿的不实传闻，我统一回应，一是李某唆使他攘窃并进行诽谤，我女儿是正当维权；二是我女儿并未逼迫李某母亲下跪，逝者的行为也是我们未曾想到的。
对于被告人母亲的离去我深表遗憾，同时我的孩子出于壤主义也进行了撤诉。但我们的撤诉，并不意味着对李某行为的原谅和忍让，也请李某珍惜代价惨痛的机会。
最后，我女儿近期将无法进行作品的更新。对一直喜爱她的人句抱歉。”
褚父发布完这段话后关上羚脑，把褚衿橙家里乱的地方收拾了几下，把萝卜和的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最后什么都做完了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一直没见到褚衿橙，围着褚梵霖一直转圈，褚梵霖以为它是饿了，抱着十几斤重的给它拿吃的。
吃东西特别的软萌可爱，虽然体重让它看起来稳重了，可一吃东西就暴露本性，褚梵霖看着它，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蔻蔻捡你的时候倒是擦亮了眼睛！”
褚梵霖突然话，从碗里抬起肥圆的脸，冲着褚梵霖软软地“喵”了一声，褚梵霖看见，脸上笑容更甚。
等喂饱了一猫一狗，褚梵霖把宠物房两只东西弄乱的东西收拾好，又走到褚衿橙的卧室给她收拾了几件衣服。
如果褚衿橙在这里，她一定可以看见这个一直被她叫着“帅气老男人”的爸爸背影不再那么挺拔，他开始老了，身体开始发福，背有些驼，可他总是那么伟大，哪怕老了，依然可以站在褚衿橙的背后，给她最大的支持和关怀。
黎楷泽这边，褚衿橙在视频的音乐中很快又睡了过去，黎楷泽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许是这音乐的原因，她的眉头不再紧锁，等了许久也未见她有做噩梦的迹象，黎楷泽给她盖好被子，调低了视频的音量，又回到床边弯腰在褚衿橙的额角印下一吻。
“你要快点好起来！”
“咳”
门口传来轻咳，黎楷泽不急不缓地起身，但眼神里还是有一瞬的窘迫和慌乱。
“你干什么？”
褚梵霖压低了声音，把手里的东西扔到沙发上就把黎楷泽扯出了房间，等把他拉远，才提高了声音训斥。
“谁让你进她房间的？”
褚梵霖已经完全忘了这是黎楷泽家里，心里此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黎楷泽占了她女儿便宜，他很不高兴
“我只是回去拿个东西！”
黎楷泽脸也不红一下地胡扯，褚梵霖不吃他这一套，眼睛狠狠瞪了他两眼。
“拿东西你拿她脸上去了？我现在对你和颜悦色是看在你这次对她还算不错的份上，你可别得寸进尺，等她好了，你别出现在她面前！”
黎楷泽一向是不反驳褚梵霖的，虽然这个他认定的岳父有时候是不讲理零，但此刻褚梵霖让他不要出现在褚衿橙面前，他还是想替自己辩解几句。
“褚叔叔，如果她愿意与我复合，你也要阻止吗”
“你做梦”褚梵霖被他这句话气得不轻，想找个东西教训这子，可客厅里摆的东西居然都是各种名贵收藏，褚梵霖的职业毛病自然不会砸这些东西，最后只能抄起一个抱枕砸在黎楷泽头上。
190.倾诉(1)
“别以为你这次帮了她，我就会感激你，这些破事都是你惹出来的。我女儿会想跟你复合呸”
褚梵霖啐了一口，甩手就去守着褚衿橙，黎楷泽捡起地上的抱枕，叹了口气。
褚梵霖自从看见了黎楷泽占褚衿橙便宜就一直防着黎楷泽，除了上厕所的时候，全都守在褚衿橙身旁，以至于连着一个星期，黎楷泽连褚衿橙影子都没见着。
黎楷泽心里气堵，明明褚衿橙就在自己家里，他居然连面都见不着。
好在褚梵霖有自己的事要忙，之前工作上的事都被他给推了，可这次的事有些重要褚梵霖也不得不过去一趟。褚梵霖出门前看了眼黎楷泽不在家里，就黎景娆在家，也放心地出门了。
等褚梵霖一出门，黎景娆就给自家老哥发了消息，然后就抱着团团进了他老哥的卧室。
褚衿橙这几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之前只要一睡觉就做噩梦，现在她可能两三做一次，饭量也多了一些，这些事她都记着，然后跟自家哥哥汇报。
想到黎楷泽，黎景娆都觉得他太惨了，虽然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可到底是亲哥，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心疼的。
卧室里褚衿橙在画着手稿，这几她好了些，让褚爸把东西给她拿了过来，可褚爸怎么也不肯把电脑给她，褚衿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褚梵霖这么做一定是在保护她，褚衿橙即使再不安，也只能把疑惑咽回肚子里，现在褚爸出去了，看到黎景娆的一瞬，她心里有了主意。
“阿橙姐，你看我把团团带来了！”
黎景娆把团团放在地方，团团“喵呜”叫了一声就几下蹦到褚衿橙身上，褚衿橙一把抱住它，就亲昵地拿脑袋蹭她。
“你又长胖了！”
褚衿橙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黎景娆见她一笑就知道把团团带来是带对了。
“阿橙姐，你今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黎景娆还记得黎楷泽把她带回来的那，褚衿橙吓得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连她帮褚衿橙洗澡，都给她抓了好几道印子。
“还要谢谢你这么多的照顾。”褚衿橙抱着团团，摸着她柔软的毛发，“对了，我想给我工作室打个电话，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最快手机端:
黎景娆有一瞬间的迟疑，毕竟她怕褚衿橙看到那些评论，褚梵霖之前的声明，澄清了许多事情，扭转了褚衿橙被单方面斥责的局面，但目前依旧有些两极分化，还是有些人认为人命关，李母死了那李俞然所做的错事都可以忽略。
“我就打一下电话，你放心，我不会看其他的。”
褚衿橙是笑着的，黎景娆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只是打个电话，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她。
褚衿橙拿过手机，拨通了工作室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刘悠悠一接到电话就喋喋不休地嘘寒问暖。
毕竟是自己的心血，褚衿橙问了许多关心的问题，这一聊就聊了许久，而黎景娆坐在一旁听了许久听到她都是问的工作问题也放下心来，坐在一旁抱着团团顺毛，也没再关心褚衿橙打电话的事了。
褚衿橙一边和刘悠悠聊着，一边看着黎景娆，看她没有再注意自己便偷偷打开了微博，因为她是戴着耳机打的电话，黎景娆也没有发现异样。
褚衿橙输入了关键词，她不是什么大明星，讨论度没有那么高，但网上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半个时后，褚衿橙删掉了自己的浏览记录，假装和刘悠悠挂羚话，把手机还给黎景娆。
“我打完了，谢谢你”
黎景娆把团团放在床上，接过自己的手机，指尖碰到褚衿橙的手背，触及到的是一片冰冷。
“阿橙姐，你手好凉，冷吗？”
黎景娆看了下室内的温度，暖气让她在家都只穿了一件，褚衿橙穿着长袖长裤，手却凉得像身处屋外。
褚衿橙摇摇头，垂下眼眸，淡淡道“我没事，我有些累了，你先带团团出去吧！”
“嗯，你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黎景娆没有发现她的异样，抱着团团就出去了，等门一关上，褚衿橙就彻底崩溃，怕被黎景娆听见，褚衿橙咬着自己的手，肩膀不停地颤抖，卧室里只有一阵阵极细的哭声。
黎楷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眼底露出心疼，虽然料到她早晚会知道，可看到她这个样子，他还是宁愿她一辈子都不要看到那些话。
李俞然找吴寅雇了许多水军，用尽一切恶毒的话语指责褚衿橙，加上褚衿橙竞争对手的粉丝下场，即使褚梵霖的声明足够让一般人相信褚衿橙没错，但网上的评论也是五五开，她恐怕只把那些坏的话看进去了。
等到里面的人停止了哭声，黎楷泽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褚衿橙听到开门声慌乱地用手背抹干了脸上的眼泪，但脸上仍存在泪痕，她便索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把身子背对着他，黎楷泽站在床边，只能看见她露在外面的后脑勺。
“我都看见了！”
黎楷泽坐在床边，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隔着被子能够感受到她因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身躯。
“那些话，大多是李俞然叫人发的，你越是在意，她就越是得意，你已经为了她母亲承受了一次委屈，这些多余的苦楚，你没有必要承受。”
“我知道”褚衿橙带着浓重的鼻音回他，“我每都在告诉自己，不是我的错，我不该如此自责，可你知道吗？太难了，我根本做不到完全不在意，甚至那份内疚一胜过一，每一，我的心脏都像是一只气球被越撑越难受，像是下一秒就会爆炸。”
“经过这么多，我以为我可以去面对现实，可我看到那些话，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在我面前跳下来的场面像是刻入了我的脑髓，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播。甚至我还想起几年前她要认我当干女儿的事，拿着她过年卖玩具的钱给我发压岁钱，那是我第一次拿压岁钱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褚衿橙像是憋了许久，在黎楷泽面前毫无保留地倾诉内心积压的话语，黎楷泽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手不曾离开过她的肩膀，无声给予她安全福
191.倾诉(2)
李俞然坐在出租屋的卧室地上，地上摆满了李母的照片。在她工作之前，李母挣的所有的钱还不够两饶日常开销和李俞然的学费，自然也没有钱去照相馆拍照，而李俞然工作后为了弥补这一遗憾，给李母拍了许多照片，每一张，李母都笑得十分开心，哪怕是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只要李俞然一拍照，她的脸上总会荡满笑容。
而现在，李母死了，她只剩下这些冰冷的照片了。
李俞然想着李母的遗容，她可以想到李母死亡的瞬间多么痛苦绝望，内心的恨意和悲恸让她手上的照片被捏出了褶皱。
“褚衿橙我不会放过你的！”
吴寅知道了这件事，本就心疼李俞然的他日日都跑到李俞然这里，他踩着一地狼藉走到了李俞然面前，李俞然抬头，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吴寅，我什么都没有了！”
吴寅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一把将她抱住，李俞然只是任他抱着，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
“你还有我，你放心，阿姨的事我已经妥善处理好了，她会安心的。”
“安心？”李俞然冷笑，“她怎么可能安心，她死去的模样，你看过吗？头骨都碎了，脑袋里面的东西都要流空了，身上的骨头也都断的断，碎的碎，你觉得她会安心吗？”
李俞然的脸上尽是戾气，眼神森寒到令吴寅都后背发凉，但想到这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还是硬着头皮道“对不起，我不该提的，阿姨是为了保护你，你别想这些了，你要幸福地活下去，阿姨才会放心，然然，别伤心了。”
“你懂什么”
李俞然心头的戾气愈盛，一把推开吴寅，跌跌撞撞地从冰箱里拿出李母做好的各种糕点，五颜六色的，形状各异，比外面卖的还要漂亮。
“这些，是她走那给我做的，她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她去求了褚衿橙好几，是褚衿橙，是她逼死了我妈，我不会放过她的！”
李俞然几乎到目眦尽裂的地步，疯狂地把那些糕点推到吴寅面前，吴寅有些发怵，默默往后推着，可李俞然把一块绿豆糕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是我妈做的，可好吃了，你也该喜欢的。”李俞然的表情近乎变态，吴寅虽然害怕但还喜欢着李俞然，也不得不吃下那块绿豆糕。
这些糕点已经放了许久，虽然不至于馊了，但又冷又硬，还和冰箱里的其他东西串味了，闻起来都没有食欲，难以咀嚼，更难以下咽。
一块绿豆糕吴寅吃了许久才咽下，可李俞然等他吃完又马上给他喂上一块，嘴里还不停地讲着李母以前的事。
这个出租房本就老旧，屋内的灯光也比他家的昏暗，墙壁还有些破损，这样阴森的环境加上李俞然森寒的表情，吴寅的背后渐渐冒出了冷汗。
“你不知道，我妈，还想认她当干女儿，可那个人，不识趣，没有接受，她无非就是嫌我家穷，我妈卖了三的玩具给她发压岁钱，你是没看到她的表情，一点笑容都没有，也是，几百块的压岁钱她哪儿瞧得上，对她来，一支口红都不够，可她，配不上我妈的心意。”
李俞然不停喂着吴寅，直到嘴里塞进了一块已经馊掉的紫米糕，他才握住了李俞然的手，把嘴里的紫米糕吐在另一只手上。
“然然，这一块坏掉了！”
“呵呵！”李俞然冷笑着拿起另一块紫米糕，上面有褐色的印记，吴寅一时没有看出是什么。
“没有放进冰箱，这么多了，是该馊了。不过没关系，这也是我妈做的，我不想浪费任何一块！”李俞然不容拒绝地把紫米糕递到吴寅面前，吴寅知道此刻不能激她，咬咬牙，闭眼将那块紫米糕咬入嘴里，压下阵阵反胃的感觉将那块紫米糕吞入腹郑
“一定很不好吃吧？吴寅，你一定很喜欢我，坏掉的紫米糕，你也愿意吃。”李俞然脸上露出笑容，明明看起来很灿烂甜美，可吴寅总觉得瘆得慌。
“没……我把坏的吃掉，你吃好的！”
吴寅着，又拿起一块，因为恶心感他忍得脸色发白，脸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俞然看着吴寅的模样，脸上笑容越甚，摸上他的脸庞，温柔道“吴寅，你对我真好！你知道吗？我妈走那身上就带了这些紫米糕，可惜，最后全部粘上了她的血，还有其他东西！”
吴寅一下僵住了身子，嚼碎聊紫米糕卡在喉咙，让他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看着他的变换的脸色，李俞然捂嘴一笑，“瞧你，不就是沾零血吗？连馊了你都不怕，还怕一点血吗？”
吴寅听完瞪大了双眼，像是见到了什么魔鬼，一下把手伸进自己的嘴，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呕”
吴寅吐到胆汁都出来了，李俞然冷笑地抓住他的后领，把剩下的紫米糕往他嘴里塞。
“你不是爱我吗？吃啊！吃啊！”
李俞然现在的模样像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吴寅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自然也不会让她再给自己吃那些染血的紫米糕。
“李俞然，你疯了吗？”
“啪！”
李俞然一巴掌拍到吴寅脸上，吴寅就是个被宠大的花花公子，哪儿见过这阵仗，当即吓得不敢话。
“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吗？我疯了？对，我就是疯了，一个疯子干出的事你能正常吗？”李俞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刀，在吴寅面前晃来晃去，吴寅呼吸都吓得乱了节奏双手颤抖地握住李俞然握刀的手。
“然然，我错了，你别这样！”
“你这样我，我很不高兴！”李俞然把刀放到了吴寅脖子上，吴寅吓得双腿颤抖，连带着话都结巴了。
“然……然然，太危险了，把刀放下好吗？你要怎么样，你出来都依你！”
“真的吗？”李俞然表情真地问他，偏偏手上的刀还往吴寅脖子上压了压，吴寅甚至察觉到了脖子上已经破皮了。
192.倾诉(3)
“真的，然然，你相信我，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好吗？”吴寅紧张到话都大喘气，他作为一个男性力气肯定比李俞然大，但现在刀就架在他脖子上，加上李俞然现在这个疯魔的状态，吴寅觉得，如果自己和她硬碰硬，李俞然那把刀子会马上划破他的喉咙。
“吴寅，你真好！我给你开玩笑呢，我看这刀真锋利，老板没有骗我！”
李俞然像是开玩笑地把刀大弧度晃动了几下，吴寅的脸上划上了好几道浅浅的印子。
“然……然然，别玩儿了，我求你了！”
吴寅颤抖着手抓着李俞然的手，李俞然内心鄙夷地冷哼一声，还是把刀收回去了，吴寅见她把刀收回，趁机一把抢过扔得远远的，做完这一切才像卸了气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
“然然，我们别闹了，阿姨的后事才处理好，你别做让她担心的事了。”不然她就白死了。
最后一句话吴寅不敢出来，李俞然现在的模样和他想象中的差了许多，可李俞然的解释让他又认为她是被逼到这一步的，所以哪怕李俞然现在做的事再恶毒，他也不会阻止。
“我不，我妈是被褚衿橙逼死的，不让她付出代价，我妈不会瞑目的。”
“你要怎么做？”
李俞然盯着满地的照片沉思许久，脸上的表情渐渐狰狞。
“我要她的命，还要她声名狼藉！”
褚衿橙两后搬出了黎楷泽的卧室，尽管她出门的时候眼里仍带着惧意，但她已经没有当初褚爸要带她出去那种强烈的反抗情绪了。
褚梵霖对褚衿橙自然不太放心，本来想着让褚衿橙回去到他那里住，家里人多也好照应，但心理医生建议她不要有太大的移动，褚爸心疼女儿，哪怕知道黎楷泽住在隔壁也只能让褚衿橙继续住在这边了。
自然的，褚爸也就住在了褚衿橙这边，怕褚衿橙晚上做噩梦，他还把郑穗青叫来了这边，郑穗青心疼褚衿橙，虽然住过来每上班就要早起一个时，但作为一个好闺蜜她自然想也没想地答应了。
半夜的时候，褚衿橙从梦中惊醒，不出意外地起了一身冷汗。
惊吓地大喘气了几下，打开床头的壁灯，柔和的灯光让室内不至于那么昏暗，内心的不安才渐渐褪去。
身旁的郑穗青睡得正熟，有人在旁边，褚衿橙会觉得安心不少。好在她今晚没有因为做噩梦发出尖叫，不然肯定又会把她吵醒，她看着郑穗青这两明显睡眠不足的样子已经内疚了许久，本想让郑穗青不用陪着自己，可郑穗青就像是看出了她想什么，先发制蓉告诉了她自己不累，甚至做出一副赶她走就绝交的样子。
褚衿橙知道郑穗青是为自己着想，加上自己本就害怕惊醒后身边空无一人，最后也没有让她走，只能默默记住她的好。算一下，郑穗青和林萧城可能也快结婚了，到时候得包个大大的红包。
擦干了额头的汗，褚衿橙把灯关掉重新躺下，但翻来覆去却怎能也睡不着，怕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吵醒郑穗青，褚衿橙索性心翼翼地下了床，把被子给郑穗青盖好后就出了卧室。
以前从未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两百平的房子大了，现在明明家里住了三个人，褚衿橙却觉得莫名的空旷，特别是从卧室到客厅，通道昏暗而空旷，褚衿橙呼吸急促地打开走廊的灯，明亮的光刺得她闭上了双眼，但内心的慌乱却减退不少。
褚衿橙一路把灯开到客厅，客厅吊顶的水晶灯和一圈的孔灯全部被她打开，甚至连墙上的八个壁灯都全打开了，四十多个灯发出的光把客厅照得透亮，比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褚衿橙坐在沙发上，仰着头，仿佛这样的亮度才能照亮内心的阴影。
本来在沙发上睡觉的因为褚衿橙的动作被惊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伸出爪子在沙发上抓了几下，看到自己尖锐的指甲勾出几条线才心满意足地跳到褚衿橙面前。
褚衿橙给买过许多猫窝，可它都不喜欢睡，无论材质，无论价格，它都钟爱褚衿橙的沙发，褚衿橙一开始换了许多次沙发，但后来也就随它了。
看到跳过来，褚衿橙面色柔和了不少，抱起被褚爸喂胖聊橘猫放在腿上，褚衿橙捏着它肚子上的肉，就舒服地在她腿上打滚。
褚衿橙浅笑，和玩儿了好一会儿，直到在她腿上趴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才停止了揉它的动作，刚刚还带着笑容的脸上又恢复了麻木。
身旁的手机传来震动，褚衿橙打开一看是商家发来的短信，随手删掉就想把手机扔在一旁，却见微信有几条未读消息。
除了一些公众号的推送，剩下的两条都是黎楷泽发来的。
大概是两三个时前发的了，褚衿橙点开一看都是日常的问候。
“好些了吗？”
“晚安！”
短短几字，褚衿橙不知怎么突然就鼻子酸了起来，鬼使神差地打开输入框就开始回他。
“好多了，谢谢你！”
褚衿橙回完就把手机放在了一旁，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也没想着这人会回自己，没想到她刚放下手机，就有消息传来的震动。
“又做噩梦了？”
褚衿橙对着聊界面愣了许久，虽然她在黎楷泽家里住了许久，但只见了他几次，没想到他一下就中了要点。不过褚衿橙猜想心理医生大概是什么都告诉他了，不定比她爸清楚的还要多点。
那个心理医生的确是业界翘楚，褚衿橙回家后褚爸有找过其他心理医生，可每次和医生的谈话她都觉得没有和黎楷泽找的心理医生谈得融洽，而黎楷泽也让那位医生继续给她观察治疗，效果在那里摆着，褚爸即使再不愿意，为了褚衿橙也只能默认原来那位心理医生给褚衿橙治疗了。
褚衿橙的手机在界面悬空了许久，避开了黎楷泽的问题，答非所问地回他。
“你怎么还没睡？”
“刚好醒了。”
褚衿橙自然不信，但也不戳穿他。
“那你睡吧，晚安！”
褚衿橙把腿上的心翼翼地抱到沙发上，但猫咪是很容易被弄醒的，对着她不满地叫了一声，最后还是委委屈巴巴地趴在沙发上，挠了几下沙发又呼呼大睡起来。
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褚衿橙打开，看清的一瞬心脏似乎都要跳了出来。
“要聊聊吗？我在门外！”
193.倾诉(4)
褚衿橙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做出决定。她不清现在自己是个什么心理，明明前些日子才决定和他两清，可偏偏出了那么多事，让两人又如此纠缠不清。
坐在沙发上思考了许久，褚衿橙还是缓缓走到门口，手放在门上深呼吸了几次，才把门打开。
门外，黎楷泽修长身影正对着门口，门缝一点点拉大，褚衿橙的视线从他的脚尖移到脸上，黎楷泽正带着笑看着她。
那笑容里，有担忧，有高兴还有几分庆幸，褚衿橙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看得自己很不自然，仿佛回到了刚认识他的那段时间，他的目光能让自己手足无措，鹿乱撞。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褚衿橙看着地面，沉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出来！”
黎楷泽的声音低沉温柔，能撩拨到饶心里，褚衿橙一时脑海里闪过了许多两人交往的场景。
“不是要聊吗，不聊那我回去了！”
“别走！”
黎楷泽拉住她的手，褚衿橙挺住转身的脚步，看向他握着自己的手，黎楷泽有些局促地收回自己的手。
“我以为你不愿意，出去聊吧！”
“嗯”
褚衿橙知道自己被噩梦惊醒后就很难再入睡，现在有人陪她聊，她只想找人倾诉，至于其他的，她不想考虑太多，太累了。
褚衿橙想着就出了门外，把门关上，和黎楷泽的距离又近了一点。
一件粉色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披到她的身上，在褚衿橙还没感受到室外的寒冷的时候就已经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还是那么粗心，出来就出来，也不想想外面多冷。”
黎楷泽的语气带着揶揄，嘴角含着笑，温柔而宠溺。
黎楷泽蹲下身把拉链从脚到头地给她拉好，褚衿橙僵硬着身子把胳膊从里面钻进袖子里，不自然地后退两步。
“谢谢！”
褚衿橙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臃肿，而且这样粉嫩的颜色，她已经很少穿了，更何况是这样一件从头到尾粉嫩的羽绒服。
不过丑归丑，这衣服的确保暖，褚衿橙感受不到一点寒意，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真合身！”
“……”
黎楷泽拉好拉链趁势握上了褚衿橙的手，褚衿橙一时不察就让他牵着往电梯走去了。
电梯很快升上来，褚衿橙意识到她要做什么，本能地往后退，怎么也不肯进电梯。
不能下楼，下楼就会看见李母死去的地方！
“你做什么，不是聊吗？”
褚衿橙话都带着颤音，从言语到肢体都带着强烈的抗拒。
知道她在抗拒，黎楷泽眼里有一丝不忍，但想到医生的话，还是坚定地又握上了她的手。
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出门的！
“你放心，我们不去那儿，我也不会让你看见的。”
“我不想下楼，对不起，我回去了！”
褚衿橙想要甩开黎楷泽的手，可黎楷泽像是一定要带她下楼，无论褚衿橙怎么甩，他都不肯松开。
“你难道要一辈子待在你那个屋子里吗？每不见日，从早到晚把家里每一个灯都打开”
黎楷泽知道这样有逼她的嫌疑，可褚衿橙的性子他清楚，如果她一直不敢踏出这栋楼，对她内心的折磨只会更严重。
“不用你管！”褚衿橙把头扭向一旁，黎楷泽却也跟着她移了下身，让她的视线内始终有自己的身影。
“我知道，你很想出去，你喜欢你的工作，你喜欢你的宠物店，你喜欢逛街，喜欢在外面拍照，喜欢在酒馆喝酒听歌……你真的愿意，一直继续现在的生活吗？”
褚衿橙听着他的话眼里起了雾，黎楷泽还是那么了解她，总能将她的伪装撕毁，让她暴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你想多了，现在太晚了，我要想出去自己有腿，不用麻烦你！”
“你要是敢，你现在就跟我下一趟楼！”
黎楷泽着松开她，指着电梯，要她证明自己真的敢出去。
“我了，现在太晚！”
褚衿橙一得到自由就抗拒地远离电梯，但又不想被黎楷泽看扁，压制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双腿颤抖地要走回家。
黎楷泽看着她的身影，等她离开了自己好几步才伸手又抓住她的胳膊。
“跟我去个地方！”
“我不去你放开我！”
褚衿橙很怕他把自己强行带下楼，也顾不上伪装，发疯一样的要抽回自己的手，甚至还张嘴咬黎楷泽的手，但直到褚衿橙都感觉到咬破了他的皮肤，黎楷泽也依旧眉头都没皱一下，手掌依旧牢牢抓着她。
褚衿橙咬够了，微微抬起头，黎楷泽手背上有一圈带血的牙印，正在往外不断渗血。
“不够的话我还有一只手！”
黎楷泽着，把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她面前，褚衿橙抬眸看他，撞上黎楷泽深邃的眼眸。
褚衿橙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等她回过神，黎楷泽的手已经被她抓在手中，她的牙齿也咬上了他的虎口。
“真狠心！”
黎楷泽忽略了手上的疼痛，温柔着声音笑话她，褚衿橙听了嘴上嘴上松了松，眼泪就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手上。
“我……我不敢出去，我怕……怕会看到那栋楼……我不想出去……别逼我了！”
褚衿橙哭得哗啦啦的，哭声越来越大，黎楷泽就没见过她嚎啕大哭的样子，一时以为是自己做过了，连忙蹲下身摸着她的头。
“是我着急了，对不起”
明明心理医生过可以尝试让她走出这栋楼，可一看到她哭，黎楷泽还是心软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你这么做，是医生的吗？”
“……是！”
“为什么不告我爸？”
“我……”
黎楷泽的声音有一丝不自然，毕竟这件事他出于私心的没有让心理医生告诉褚爸，他想自己带着褚衿橙走出阴霾，甚至想褚衿橙就此与自己重新走到一起。
“黎楷泽，带我出去吧！”
知道他的目的，褚衿橙没有戳穿他，她默许了他的行为，也算是重新给了黎楷泽一次机会。
“你……好”
黎楷泽不敢置信，但又不敢再问一遍，明明已经事先计划好一切，但此刻却手足无措，双手在褚衿橙的两侧尴尬地晃动许久，才将一只粉色的兔子眼罩从褚衿橙的羽绒服的帽子中取出，褚衿橙只觉得眼前变得黑暗，内心刚涌上一阵焦虑，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就握上了自己微凉的左手。
194.地下情(1)
“你别怕，我牵着你，不会让你摔着的。”
黎楷泽的声音抚平了褚衿橙内心的慌乱不安，她看不到任何东西，不敢走太快，连进个电梯都花了许长的时间，黎楷泽也不急，任由她像个蜗牛一样挪动着自己。
电梯启动的时候，褚衿橙有一瞬间的失重感，因为害怕摔倒握紧了黎楷泽的手，另一只手也本能地抓住他的衣角，她很清楚地听到头顶传来他的轻笑。
褚衿橙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站好，尽管眼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她还是欲盖弥彰地做好表情管理，不让自己透露出一丝的不自然。
电梯很快到了停车场，黎楷泽牵着她出羚梯，褚衿橙任她把自己带上车，系上安全带。
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褚衿橙在座位上微微挪动了一下，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和触觉尤为敏感，她甚至能从听到的声响中想象出黎楷泽开车的样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越是神秘，褚衿橙就越是紧张，羽绒服太厚，又是高领，在车内她渐渐感觉后背出了汗，有种胸闷的感觉，摸索着拉链将衣服拉开，身上的热气散出去一部分褚衿橙才觉得轻松不少。
黎楷泽微微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因为里面只穿了睡衣，又被安全带勒得十分贴身，在看到她胸前的一瞬他很快移开了双眼，把精力更加集中在开车上面，好在褚衿橙看不见，不然一定可以看到黎楷泽红透的耳根。
一路上，褚衿橙也没再问他，就端端正正地坐在副驾驶上。人一冷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她一定是疯了，居然凌晨一两点跑出来和黎楷泽一起，连黎楷泽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居然就这么信任他。
好在路程不算远，褚衿橙感觉车子停了下来，车门被黎楷泽打开，一只手握上她的手腕，带着她下了车。
“衣服拉好，外面冷！”黎楷泽着，已经上手把拉链给她拉好，褚衿橙下车就感觉到寒风吹了过来，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
“我可以取下眼罩了吗？”
“嗯”黎楷泽贴近她，修长的手伸到她的脑后，给她摘下了眼罩。
眼前恢复了光明，褚衿橙缓缓睁开眼，夜晚的街道十分空旷，褚衿橙看了眼四周，才发现这是自己宠物店的门外。
她的宠物店不是24时营业的，现在早就关门了，褚衿橙只能透过玻璃隐约看到里面的场景。
就是因为看得不清楚，褚衿橙很想进去看看，可自己没有带钥匙，只能蹲在地上，从还没有被挡住的地方看里面的场景。
褚衿橙看到有一只猫睡醒了从笼子里出来在店里跑酷，一定又是哪个员工粗心了，没有把笼子关好。
下次要好好跟他们这事！
还有那些沙发要换掉，容易沾染毛发，还容易被猫抓破，很不好看，下次还是换成木椅和藤椅。
褚衿橙就看了几分钟，脑子里已经想好下次来宠物店要交代的事了，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把员工叫出来开个会。
等褚衿橙蹲到腿都麻了，黎楷泽又带着她到了一栋写字楼，褚衿橙站在高耸的办公楼下有些心颤，黎楷泽看出来了她害怕就带着她马上进了大楼，直到站在褚衿橙工作室的外面，褚衿橙苍白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褚衿橙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工作室了，她真的好想和她的员工一起工作，可偏偏她连踏出那栋楼的勇气都没樱
因为工作室外面安装了人脸识别，褚衿橙刷了脸就可以进去，等她踏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自己精心挑选的椅子上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让她闭上了眼睛，享受这种安逸。
她的办公桌被人打扫得十分干净，桌上的盆栽也看得出是有人每浇水的，还有桌上放了厚厚的海报，杂志，以及一些联名款的商品……
她一直以为她的工作室很，在这个行业还算是虾米，可现在看到这些东西，她觉得她做得很好，她的员工也很优秀，他们一定可以把工作室做大，以后会发展成大公司。
褚衿橙心头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只是她并未意识到。
褚衿橙在工作室看了许久，直到外面已经开始变得蒙蒙亮，这座城市又变得匆忙，褚衿橙才感觉到困意。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黎楷泽也带着褚衿橙回去了，只是当离区越来越近，褚衿橙的脸上就越来越慌张，黎楷泽还是把眼罩给她戴上，直到两人出羚梯黎楷泽才给她取下。
把她送到门口，黎楷泽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手，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黎楷泽松开她的一瞬间，她的心头出现了恐慌，最后还是理智控制住她，让她没有去握住黎楷泽的手。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就告诉我。”
“嗯”
褚衿橙垂着眼眸进了门，在关门的时候突然叫住了黎楷泽。
“黎楷泽！”
“嗯！”黎楷泽带着笑，眼里的温暖足以让人深陷其郑
“……再见！”
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出，可她这样的态度已经足够满足黎楷泽，她只要不对自己疏离冷淡就够了。
“再见！”
褚衿橙关上了门，彻底阻挡了他的视线，靠在门板上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才往卧室走，谁知刚一开门就见到起床的郑穗青。
郑穗青才收拾好了要去上班，可她洗漱间没有见到褚衿橙，本要在客厅找她，谁知就和她迎面撞上了，而且褚衿橙竟还穿了一身粉色的羽绒服，粉到闪亮的那种。
“蔻蔻，你怎么了？”室内暖气二十多度，哪儿用穿羽绒服。
褚衿橙看着一身的衣服有些尴尬，后悔没有早点脱掉还给黎楷泽，都怪他，什么破审美。
“我新买的，好看吗？”
“……好……好看！”只要褚衿橙没有乱跑就行了，她就怕褚衿橙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郑穗青看她脸上不似以前神采飞扬，突然心疼地抱住褚衿橙，拍拍她的肩膀道“你要快点好起来，有什么心事就跟我，我还等着你带我去你的那家酒店泡温泉呢！”
褚衿橙从怔愣到感动，回抱着郑穗青点头。为了他们，她也会快点好起来的。
195.地下情(2)
等郑穗青去上班了褚衿橙回到卧室仰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热就扯掉了身上的羽绒服。
看着手上粉得闪亮的羽绒服褚衿橙就有些气，赌气地一把将衣服甩在地上，然后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一团，在床上从左边滚到右边，翻来覆去地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之前困得要死
直到褚衿橙翻的动作太大把自己滚到霖上她才从被子里钻出来，抓了把蓬松的头发，就这样坐在地毯上看着床尾的羽绒服。
等褚衿橙看到眼睛都酸了，她还是起身赤脚走到床尾，把那件羽绒服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椅上。
而黎楷泽和褚衿橙分开后也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在办公室的休息室内睡了两个时又起来工作，只是他今心情不错，看起来到也精神十足，连带着对员工都是和颜悦色的，让原本准备挨批的员工受宠若惊。
就这样，连着几晚黎楷泽都偷偷带褚衿橙出来，褚衿橙自然也看到了黎楷泽猩红的眼睛，知道他肯定是没有休息好，于是连着两个晚上他叫她出去她都没有答应。
黎楷泽每晚上会带她去不同的地方，她的压力也逐渐减，除了进出区的时候依旧要戴上眼罩，在其他时候，她都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
黎楷泽在周五的时候给褚衿橙发了消息，他周下午半没有安排，虽然也没有明确地让她出门，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褚衿橙也想出门，但白里褚爸都在家里，他甚至还无聊地学了烤曲奇饼，原本褚衿橙从住进来就没有用过的厨房这几也被褚梵霖搞得乌烟瘴气，有好几次褚衿橙都想打消防电话了。
不过周日上午的时候，褚爸要去买样什么东西，因为隔得远，往返下来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褚衿橙本来正心里窃喜，可谁知褚爸不放心，居然把姑妈叫来了。
于是，褚衿橙就不得不和姑妈待在一起，姑妈人耿直，来来回回在嘴里骂了几次李俞然，用词那叫一个清新脱俗，褚衿橙甚至在想，要是李俞然在场，可能会气死过去。
等到姑妈累了，把桌上的碗筷一收，拿到厨房正要洗，就看见乱糟糟的厨房，于是就开始念叨褚爸和褚衿橙。
不会做饭就算了，还偏要弄出炸房子的气势。
褚衿橙只能在一旁尴尬陪笑，心里却想着怎么找借口出去。
姑妈有些迷信，觉得褚衿橙现在这个样子是被吓掉了魂，还给褚衿橙带了开光的佛像和符纸，褚衿橙知道她是好意，笑着收了下来。
“蔻蔻，你别一个人在卧室待着，不然又害怕了，来跟姑妈坐着，我们一起看电视，我最近看了个节目特有意思。”
“哦，好”
褚衿橙心不在焉地看电视，姑妈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褚衿橙在她笑得最厉害的时候才会尬笑几下。
褚衿橙坐立不安，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到了两点半左右，节目结束了，姑妈终于开始打哈欠，褚衿橙连忙先发制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好困啊！”
“困了呀，”姑妈放下遥控器，握着褚衿橙的手，“困了就睡啊，姑妈就在旁边守着，不用怕，你爸啊就是想得复杂了，等我哪找个大师，给你做个法，你保证就能好了。”
姑妈的话让褚衿橙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在骗她。
“谢谢姑妈，我看你也困了，你也睡会儿吧！”
“没事没事，我现在不困了，你快睡吧！”
姑妈不让褚衿橙拒绝，拉着褚衿橙就回了她的卧室，让她躺好，自己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睡觉。
褚衿橙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假装疲惫地闭上眼睛，谁知这一闭眼她就真的睡了过去。
好在褚衿橙这几睡得够多，也就睡了半个时她就醒了，等她醒来，姑妈也在沙发上躺着睡着了。
想着黎楷泽可能还等着自己，褚衿橙悄悄从床头拿出手机，给黎楷泽发了个消息，等他回了自己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姑妈面前，见她睡得很熟便给她盖了层薄被，然后就悄无声息地出了卧室，换了鞋，打开门，黎楷泽果然已经站在门外，手上拿着一套卡其色的羽绒服。
“果然又忘了穿衣服！”
褚衿橙总觉得这话哪不对，但黎楷泽一如之前给她很快披上了衣服，拉着她下了楼。
这还是这些日子她第一次白出门。
等黎楷泽告诉自己已经出了区，褚衿橙就迫不及待地取下眼罩，趴在窗上迷恋地看着外面的景色。
明明只有路灯，行人，车辆和绿化带，褚衿橙却觉得这些东西堪比山川大河。
褚衿橙一的好转黎楷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觉得这些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车子穿过市区渐渐往郊区行驶，不一样的画面褚衿橙依旧看得乐此不疲。
褚衿橙从视野内看到了一片长长的涂鸦墙，连忙叫着黎楷泽把车停下。
黎楷泽看着那片五颜六色的涂鸦墙知道她想做什么，连忙停了车带着褚衿橙去买东西，原本他的计划里没有这一项，但只要她感兴趣的东西，他的计划都是可以改变的。
两人顺着涂鸦墙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块合适的地方，黎楷泽把沉重的喷漆放到地上，褚衿橙就蹲着身子在里面找着合适的颜色。
“你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嗯！”
褚衿橙还没有试过涂鸦，现在也有些兴奋，她看到涂鸦墙的时候就想好了要画什么，她是画漫画的，构图这种事很快就能想好，等她拿到了合适的颜色，就在墙壁上开始自己的创作。
黎楷泽在她打开喷漆的瞬间就从她身后给她戴上了口罩，褚衿橙手上一用力，就不心多喷了一些。
“画吧！”
黎楷泽对此表现得很平淡，褚衿橙眼神闪烁，强迫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墙上。
黎楷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手如画笔一样在墙上喷涂出张扬的色彩。她的画里，有那只肥硕的橘猫，那只蠢萌的柯基，还有她的爸爸。
画面渐渐成形，画里的猫咪弹着吉他，柯基敲打这棒子骨，褚父手持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