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世界设定（1）
“而现在我们在的这个位面。我们能看见，已经有部分位面点被虚空虫族和系外邪物侵入了……”
郑真秀：“……”
我看不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被抓了……你说的这些东西和我被抓没半毛钱的关系……
似终于想起了什么，那声音稍稍地顿了顿，喃喃地询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位面点吗？你知道什么是位面吗？你知道什么是世界吗？你知道位面点和位面，以及世界的区别与联系吗？”
郑真秀：“……”我知道个鬼，我啥都不知道，这么半天我就在听你瞎哔哔。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
郑真秀吸了一口饱含苦痛的气，他睁着眼睛瞎答道：“顾名思义，集点成面，集面成体。我猜位面点应该是组成位面的点，位面是组成世界体的面。而世界体被你简称为世界了。”
那宛如喃喃自语的声音肯定地回复了郑真秀的猜测：“不错，智商还可以。居然能猜到。那我就继续往下讲了。”
郑真秀：“……”我瞎说的，我不知道。。。
那声音的主人继续向郑真秀科普道：“集点成面，集面成体，然后集体成系。”
“位面点是指位面之内的物质和因果以及时空交汇的区域点，这些点共同构成了我们所能看见所能理解的位面。”
“这里所说位面，在很多文明里也叫做世界。但这世界的说法是不准确的。哪怕要叫也只能叫世界面。”
“在更高的层面看，真正的世界体是由很多有着因果干涉，时空接替的位面组成的整体。这也是很多文明里说那看起来有些诡谲的量子效应的真相。因为相邻且相似的位面在一定条件下会相互干涉。”
“位面既是独立的，也不是独立的。说独立是因为排在前面的位面里的事物在正常情况下，很难去往后面的位面，也很难将前面的位面的消息传到后面。而排在后面的位面离事物前往排在前方的位面也是不易。一般都需要极多的能量和极高的速度。但也是因为有前往前后位面的可能，所以位面和位面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完全独立。”
“根据那个禁忌种族的说法，所有的世界都是一条不断向前的河流，而组成世界的位面就是河水本身，往前或往后都需要极大能量，相对而言往前比往后容易一点。”
“穿越同一没有被外在干扰的世界的位面的外在表现就是穿越时间。因为同一世界的相邻的位面是相似的河水，所以无论是因果还是内在的事物什么的都极为相似。只不过有的已经到了未来，而有的还在过去。”
“穿越有好几种方式，一种是所有位面的自己连续接替穿越，一种是部分位面的自己接替穿越，还有一种是一个单独的位面的单独的自己单独穿越。”
“接替穿越是指，当位面发展到了某个情况的时候，该位面的某个事物突然离开了这个位面前往了另一个位面，然后因为相邻的位面一切都相似，只是发展的时间有快有慢，所以后面的位面也会出现和上一个位面近乎一模一样的情况，然后，这后面的位面的那个事物，也和前一个位面一样，穿越到那另一个位面的后一个位面，由此不断接力，直到往后的位面不再重复这个情况……”
“注意我说的是相邻的位面是相似，而不是一样。所以单独穿越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也就是那个穿越的情况只在其中一个位面出现，没有后面的不断接力……也就是总共只有两个位面被这个事影响，一个失去了这个事物，一个得到了这个事物。”
“就如河有长短宽窄一样，不一样的世界所拥有的位面数是不一样的。若两个世界挨得很近，且相对位置没有变化，也可能出现接替的跨界穿越。”
“这跨界穿越的外在表现形式就是从一种形式的世界跑到了另一种形式世界。就像很多文明的小说里描绘的那样，有魔法的位面的人跑进了没魔法的位面，没魔法外面的人跑进有魔法的位面，修仙的去了不能修仙的地方，不能修仙的去了修仙的地方。”
“但因为位面数也就是世界体的长度是不同的这接替可能不是全部接替。穿越的事物少了还好说，那多了怎么办呢？这不就像拉链一边长一边短了吗？”
“确实。这是一个可能。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事物在从原先的位面离开后交叠融合在了一起，然后去到下一个位面的时候，事物再重新分配，接替进入下一个位面。”
“事物怎么交叠融合呢？又不是所有离开的事物都是液体或空气。”
“这时我们就该考虑那些在位面里的事物本身是什么了。”
“也就是什么是事物？这个问题，在很多文明里也被叫做，什么是物质。”
“很多文明都已经意识到了，除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如固体、液体、气体的实在物体，如电磁波这样的场也是物质。”
“而物质的质量和能量，以及信息都是守恒的。实物粒子小到一种境界以后会出现量子效应。”
“我不知道你们的文明有没有发现这样一种粒子，一种自旋为零的粒子。这种粒子在很多文明也被叫做上帝粒子。它是物质的质量之源，”
听得一愣一愣的郑真秀：“……”兄弟，我觉得你的画风不大对劲，我怀疑你是科技侧的。这什么上帝粒子在我这被叫做希格斯玻色子。
然后那声音又讲了一大通郑真秀只能表面理解，或只能表面曲解，或连表面曲解都做不到的聊胜于无的废话。
讲到后来，郑真秀浑浑噩噩的把内容概括为那些在位面的事物本质是一样的，有一种或几种基本到不能再基本的东西衰变或组合成了事物本身，然后所有位面的同一事物其实也可以算做一个可分可融合的整体什么的……
那飞升……啊不！接替的融合的跨界穿越就是先抽离，再整合，再分散啥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世界设定（2）
反正所有位面的我都是我，所有位面的我都不是我，所有位面的我都是我的一部分，但我的意识只能管这一部分的我。在位面里，我就只能是这一部分的我。
什么鬼玩意啊！能讲人话吗？
听不懂，想不明白，对我而言大概就和乱码一样吧……
郑真秀面无表情地听了这个来自不知道高出他的文明多少个层次的文明的大佬的历时不知道多久的超级科普讲座，却因为代差实在太大，他完全没能学到什么有用的技能……
果然，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注1】。他没受过系统的教育，他听不明白你们的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唉！人生！
在那声音要继续深入讲解分析创世的各种理论各种案例的时候，郑真秀打断了他。
“你讲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就是懂了对我现在的状况也无半分作用。你就直接长话短说，说这个位面，或者世界是什么情况，我又是什么情况，然后我该干什么，我该怎么干就可以了。”
那学识渊博，滔滔不绝，却一直都仿佛在自说自话，喃喃自语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这个世界在走向毁灭，连带这世界里的一切。”
哦……是个传统的灭世剧情……我的任务是救世么？我又该怎么拯救这样的世界呢？我只是一个被人玩得团团转的战斗力基本是渣的废物……
郑真秀这样想着，心中不起波澜地听着那声音的阐述。
“但我们不能让这世界里的人知道这世界在走向毁灭，甚至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郑真秀：“……”
你在说什么魔鬼发言？作为蝼蚁，甚至连知道自己的死期的权利都没有吗？温水煮青蛙？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残忍？甚至将世人知道真相和挣扎求生的权利都从他们手中剥离？”
郑真秀嘲讽地笑了笑。你还知道？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会理会世人的挣扎和无奈？对你们而言，我们这些蝼蚁成为棋子都是我们的荣幸。我也只是一枚随波逐流的棋子……
“但你要知道这世界的毁灭有几种方式。”
哦？几种？哪几种呢？你是不是已经替他们选好了你觉得最好的毁灭方式？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若是被外来的系外邪物和虚空虫族毁灭，这世界上的人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可以在这个世界崩溃的那一瞬间，护着他们逃到其他世界。那些系外邪物和虚空虫族贪图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本身。他们是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寄居在世界里的生灵逃跑的。”
“而另一种毁灭方式，是把这我们和这世界一起归零，毁灭的是所有在这世界里依附在这世界里的一切。我们根本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有。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
一说到这种归零的毁灭方式，那道不知哪来的声音的情绪就特别惊恐，害怕。显然他是对这种毁灭方法有所了解的。
“那后一种毁灭方式一般都是由那个禁忌种族发起的。而那个种族……我感觉祂已经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祂可能正看着我们！”
阴冷潮湿的洞穴里瞬间充满了那声音的尖啸。
郑真秀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充斥这恐惧的尖啸。
可笑！这就能吓到我吗？我郑真秀又不是吓大的。就是有些太吵了……原来你们这些神明也会有恐惧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那声音的主人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下，他冷静地继续说道：“我们不能让这世界上的人发现这世界即将毁灭的事。”
可笑！不发现就不会发生了吗？这命运又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转移。不想挣扎就想自欺欺人吗？
“因为说毁灭是真的会带来毁灭，而且是第二种毁灭。”
不是说已经被入侵了吗？
“当某个位面认为世界会毁灭的人超过一定限度，那个禁忌种族就会直接发动第二种毁灭，从那个位面开始将整个世界毁得干干净净，让整个世界回归起源。祂们是比系外邪物和虚空虫族更为可怕的更为难杀更为无情的存在。”
郑真秀：“……”
所以你们直接替我们选了第一种毁灭方法？一个的目的是要毁房子，而另一个的目的毁房子里的所有生灵。作为一个正常的住在这房子里的生灵的选择毁房子，而不专门毁生灵的毁灭方法这很合理……至于这样毁灭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
算了，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郑真秀咬了咬牙：“那好吧，我也选第一个毁灭方法，你们要记得到时候带我和我的想带的几个人出去。现在告诉我，我该干什么？怎么干？”
到底还是自己重要一些……我原来也是一个替他人做主的自私自利的家伙……我和这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可笑，可悲，可叹……
郑真秀似乎听见那个声音低低地笑了一下。似嘲讽，也似满意地笑了一下。
“可以，放心。到时候我们一定带你，若无特殊情况的话，我们也会带你想带的人离开。我们是同伴！”
是同伴，还是共犯？这第二种毁灭方式很明显就是一种回归出厂设置的杀毒方式……可惜……
但对不起，我只是蝼蚁，我只想保住自己的命，保住自己在意的东西。一个世界本源的丢失应该无关紧要。都是那个禁忌种族太过好坏不分了。
郑真秀这样想着，安静地听着那个共犯……啊不，同伴的计划。
“你已经和那原来的那个千层秘境之主交换身份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千层秘境之主。现在我来教你如何使用这个身体的力量和权柄。”
一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了什么的郑真秀就不顾疼痛地暴怒着捏紧了拳头。
果然！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谋划！让我无法选择！只能由你们摆布！什么同伴？我只是你们手上的棋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几分荒唐
可恶！可笑！可悲！可叹！我现在竟是除了听从，别无选择！
我什么时候也能坐在棋盘边，不起波澜地下着天下大局？
郑真秀这样想着，默默聆听那安排好了他一切的人说着他们希望他干的事。
其实他能干的也不多，就是接到指令后，把几个原本不相干的秘境连接到一起，或把原本连接在一起的秘境拆成互无关联的秘境。幻境什么的和清洗记忆，以及传递消息什么的，他们来干就行。
呵！千层秘境之主是没有布置幻境的能力的……
呵呵呵！呵呵呵！他们真是我的好同伴啊！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我这一生真是荒唐到如今！而我竟别无选择！哈哈哈哈哈哈！
锁链轻轻晃动的声音暗示着被困之人的苦闷与不甘。
斜斜的阳光浸入古老又崭新的宫殿，做着未来计划的小皇帝突然心有所感，抬起了头。
看见如此机敏的小皇帝，郑真秀似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选择他做此方世界的天道候选人了。
想要成为天道，要的不仅仅是那个被世人所认可的正统身份，而且还需要足够的智慧和决断，以及敏锐的洞察力和感知力。这小皇帝，年纪虽小，但符合他们的要求。
而且……若是他没猜错……这本该早夭或连出生的机会的没有的小皇帝能出生能长大就是他们的布局的结果之一……
啧！又一个一出生就被设计好了人生的倒霉鬼！
知道自己因为某种他无法理解无法破除的限制而不能直接和这些现世的人通话交流的郑真秀很快就放弃挣扎，直接按照那些声音的指令，将方家鬼宅和这月离王宫连接到了一起。
他们要把某个肯定会因为胆大妄为探索秘境而失去肉身的左贤王送到这小皇帝的身边，让这在秘境中有所收获的左贤王成为这小皇帝的金手指和老爷爷。
对此，郑真秀是有疑惑的。他记得左贤王也在秀气系统中，还是一个管着数十万人的诸侯。他觉得他只要把灵魂状态的左贤王放回现世，他的灵魂会被秀气网游直接收走，就是没收走也会转生投胎。但那些人却是告诉他，他只要负责连接就行，他们会想办法的。
然后他见到了长禹县令的灵魂……然后他看见那个左贤王被仿佛着了魔的，莫名其妙背叛的属下逼进了必死的陷阱……然后他看见在左贤王死去的那一刻一根闪着微光的羽毛从他灵魂之中剥离，飞速飞到了那背叛他的属下的手中……
那属下发出了娟狂的笑声，和一般小说写的反派一样，在左贤王的尸体附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是单于派来暗杀左贤王的。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如愿以偿。
左贤王的灵魂极其愤怒，但他却是拿这个小人无可奈何，他的拳打脚踢甚至不能给这个小人一丝伤害。那属下甚至都看不见他，连声音都听不见。
然后拿了羽毛的属下带着其他的一起背叛的间谍将散落在其他地方的死忠于左贤王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退出了郑真秀的视野。
左贤王和那些已经死了的人被困在秘境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再接着，他们误打误撞进了一些只有鬼穿墙才能进去的房间和密室……
郑真秀安静地看着那些落入局中而不自知的鬼，所有的自由探索都是自以为是。
左贤王的身影在一个穿戴着天子冠冕的正襟危坐的雕像前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对着雕像伸出了手。那雕像化做一道流光融入了左贤王的魂体，使他魂体凝实了几分。郑真秀看见左贤王的眼中有一丝欣喜若狂。
呵呵！高兴吧！现在这就是你的机遇！
然后郑真秀看见左贤王将那些死忠召集到了一起，一起朝着与那些背叛者相反的方向飘去。那个地方是郑真秀按照那些人的指令设计的专门为鬼开的“门”。
一下，两下，三下……
左贤王和他的死忠终于撞破了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门。他们的魂体也变得虚幻，几乎快要破碎。
左贤王的身上出现了天子冕服，他将身边的灵魂都护佑了下来。他们出现在了小皇帝的皇宫。
小皇帝被突然出现的众鬼惊得一跳，但他周围的人却是对鬼视而不见。小皇帝在惊了一下后很快就镇定起来了。通过观察其他人的神色，他瞬间知道他们没有看见这些鬼物。
三言两语，他把刚才的失态解释为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然后他立刻就抛出了一个关于天下大势的重要议题，让他们自行讨论。
一系列的高端操作让围观他的郑真秀一阵咋舌。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聪明呢？
在大臣讨论期间，郑真秀把目光移向了左贤王和他的死忠。
郑真秀发现他们比曾经那群跟在他身边的众鬼更惨，根本就不能离开小皇帝太远。最多只能离开五十米，更远就会消耗他们的魂体，让他们魂飞魄散。
对这样的情况，郑真秀除了咋舌也没其他的办法。小皇帝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稳定灵魂。这应该也是那些人的算计之一。
他们需要一个天道，他们需要一个能释放解开他们身上锁链的天道，所以……
郑真秀问过他们，为什么不在之前选择始皇和高祖。他们的答案很简单，因为那时候将他们关起来的天道还没有彻底烟消云散，时机不对。
郑真秀也问过他们，他们凭什么认为小皇帝成为天道后就会将他们全放了，他们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更简单了，只有两个字，因果。
他们会把自己的因果捆在那些候选人的身上，无论是谁成为天道，只要不想身死道消的话，就必须释放他们。
郑真秀同时还问过他们关于那网游的事，而他们的答案很微妙，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要他去知道。实际上，他们对他的劝告是若无必要，最好离这东西越远越好，知道的越少越好。
第二百一十七章 看电影
郑真秀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那魔改版的秀气系统网游的态度那么微妙。他只知道这个系统已经融入这个世界生活的方方面面了。假装它不存在是自欺欺人。
……
又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嗯，至少是对他现在看的秘境来说是天朗气清的日子。
今日无事，他本来想看一下那个郑庄城西国民公共庄园的秘境，但他没找到，毕竟千层秘境只是包含了随着千层秘境原主而来的秘境，其他的秘境不归他管，他也看不见，所以他随便捡了一个秘境观看。作为连动都不能动的囚徒也只能看看这些碎片化的电影了。
这个碎片里的场景是一片茫茫的大江，江上行着一堆颇具特色的轮船。这些船的图纸郑真秀曾经在皇宫看见过。他对这船没兴趣，他对船里发生的争执有些兴趣。
“祭酒！你答应过大司马的，待陛下再次君临中原的时候就将一切还给陛下！”
已经满头白发的公羊适拿着剑怒视那被学生和侍卫层层保护的刘音刘大人。若不是对那些年轻的孩子们下不了手，他早就舍了这副老骨头，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了。
刘音扶着自己的宝座，一脸铁青：“孤打下的江山为何要平白无故的交给那个连自己的皇位都保不住的无知小儿？！”
“他本就是我们的陛下！”公羊适怒道。
“哪怕是大司马不也谋朝篡位了吗？他能做，孤为何不能？还一现在太学殿的领土遍布五六个郡，管辖大大小小数百个县，这都是孤和孤的学生一刀一剑打下来的，跟那小儿没有一点关系！”
刘音看着这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公羊适也是满心的怒火。这老狗怎么这么愚忠？！连选秀气系统的阵营也不选他，就选那个见都没见过几面的小孩子！神经病！要不是这老狗在学生中的名望太高，像这样狗东西，他早宰了喂猪了！
好好好，你不仁，就别逼他不义了！大家都是练过几天武，学过几天兵法的，谁怕谁啊！
“把这这些心血交给他，别说孤不甘心，孤的学生也不会同意！你就能保证那无知小儿会善待孤的学生，孤的子民？”
刘音握紧了宝座扶手，一脸铁青地瞪着那站在人群之外的人。他要看这老顽固怎么答，看这老顽固三言两语能劝服那些已经和他是利益相关的学生和侍卫吗？你不是读《公羊春秋》的吗？怎么还看不清这世上的谋划算计，如此天真？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刘音你身为刘氏宗亲，太学祭酒，怎可如此鲜廉寡耻？！”
“陛下怎会是无知小儿？他的雄才大略，宽厚仁慈，天下共知！再说哪怕他真的才有不足，力有不逮，你作为太学祭酒，刘氏宗亲更应倾力辅佐，匡扶天下！”
公羊适拿着剑直直地指着坐在高位上的刘音，怒发冲冠，一身凛然。
“可你到好！居然不仅不思报君，还妄图贪天之功，窃取神器！”
隔着人群，坐于高位的刘音冷冷相对：“神器有灵，孤若能窃，自是得天之允！”
跟这个老顽固讲话简直鸡同鸭讲，他说这天下是他和他学生以及属下打下的，所以是他和他学生以及属下的，而这老顽固老是强调守信忠君。神经病！除了这些他就不会其他的了吗？
隔着碎片围观的郑真秀看着看着就无所谓地笑了笑，甚至有些想拿包瓜子一边磕，一边看这些纠葛不休的人间事。若是正常情况，这刘音也可称得上一位枭雄了。但可惜，这刘音的皇图霸业是肯定不可能成功的。那些人选的天道候选人里没有他。
他是凭着自己的学识和能力，以及属下打下的天下和那些人的关系不大，因果不深，想捆都捆不成功，所以只能放弃他，找个合适的时机将这枭雄卖个好价格就是。
若他没猜错，等小皇帝再发展到一定时候，那些人就会让他把这刘音送到小皇帝的大本营，然后让他被小皇帝一举歼灭，以正统的名义收服太学殿。
你们的自以为是都是棋盘上无足轻重的小小灰尘。
看够了阴谋诡计，郑真秀把目光移到一处微风徐来，芳草萋萋的光影碎片。这里的风景很好，这里的人也很好。虽然他不认识这碎片里的人，但那温馨的氛围却是总让他沉醉，让他仿佛回到了郑民在时的日子。
邻里之间团结互助，家人之间相互爱护尊敬，虽偶尔有小小的鸡皮蒜毛的争吵，但总的来说，无忧无虑，如若世外桃源。
哟！那小子又去偷杨家大婶种在自家院子里的橘子了。这次还多带了几个小伙伴。
郑真秀看着那群鬼鬼祟祟小身影不禁哑然失笑
那橘子就这么好吃？上次被抓住痛骂了一顿，这次还要去偷？既然杨家大婶不喜欢把种在自己家的橘子分给你们，那就不要去吃了不就好了？这村子里好吃的不少，就是这村子没什么好吃的，秀气系统里可以用秀气换来的好吃的也不少，你们怎么就和这橘子过不去呢？
这次要是再被抓到估计就不是骂一顿的事了。
郑真秀宽厚地看着那些小鬼头做着“周密”的偷橘计划，他们估计不知道今天杨家大婶家里还有包括村长在内的其他的人吧？运气真背！哈哈哈哈！
“我们等会先这样，二虎去敲门，用我们收集到的情报引开那不知天高地厚训斥大哥的婆娘，然后，三蛋接应二虎，铁妞接应三蛋。其他的跟我走，我们今天非把那棵橘子树上的橘子摘完吃掉不可。哼哼哼！以后看她还怎么办！”
哟，人小鬼大，报复心还不小。
郑真秀看得直想笑，那杨家大婶就没在意几个橘子，她气的是这些孩子总是不问自取，以后只能做偷鸡摸狗之辈。
她现在正在和村长等人讨论这些孩子的未来。秀气系统对文化水平极其看重，很多工作只有识字的人才能选，而且这些工作相比体力活而言，又轻松又容易获得秀气。
第二百一十八章 棋局
其实有时候郑真秀都怀疑这网游版秀气系统其中一个初衷是快速催熟一个超级文明出来。
比如……
什么？要吃的？不要了！只要留一小部分人种田，其他的人直接召唤投影就可了。大家快去发明创造疯狂推进文明进程！
比如……
什么？要穿的？不要了！只要造几件衣服，其他人直接召唤投影就可了。大家快去发明创造疯狂推进文明进程！
比如……
什么？要住的？不要了！只要造几个房子，其他人直接召唤投影就可了。大家快去发明创造疯狂推进文明进程！
唉，可惜，这偏差很远。哪怕有这系统，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只会做机械的秀气很少的活，来养活自己养活家庭。
大多数的诸侯也只知道开疆扩土，加多阵营人口。走科技致富？不存在的！直接杀了敌人，把那些有主之物变成无主之物，然后确定所有权不香吗？
明明是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超级系统，结果硬生生被这些傻子诸侯拉低了逼格。到现在……至少是到郑民参战以前，这系统里原本能召唤什么，还是只能召唤什么，就只加了一个交易功能……
没见过这么蠢的。要是这诸侯系统在他手上……
算了，他还是不要了。这系统什么都不要，就要他的灵魂。而他的灵魂是他唯一不可出卖的东西。
再说还有那些像他现在这样盯着世界，偷偷搅动世界格局的，来自这个位面之外的存在。鬼知道那时候的他要是拿着诸侯版的秀气系统，所向披靡会发生什么事。
对了，那司无可和修鬼众又是是在下哪一盘棋？他是否也是他们的棋子？这天下的棋局怎么这么多？这么混乱？
郑真秀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看着那群被大人抓到责罚的孩子们。他也好想下棋，可是他的棋子在哪呢？他的棋局在哪里呢？他的输赢又在哪里呢？
他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郑真秀缓缓吐了一口气，移开了目光。
纷纷扬扬的大雪遮蔽了浩茫的天地，今年的冬天应是没有饿死冻死几个人。
庾唱骑在马上的微微笑着看着那些因为新年到来而努力做工积攒秀气，脸上充满了生活喜悦的人。要是这样的日子可以万古不易就好了。
大家只要努力工作，然后就有吃的有穿的有喝的有住的……没有谁会饿死冻死……也没必要争抢……大家只要合作把想要的东西造出了，然后大家就都可以通过召唤投影来做到人人有份……这样和睦的世界应该也是仙长们所期待吧……
呼出一口带着些许氤氲的热气，庾唱将目光投向阴沉沉的天空。战争的阴云应该只是暂时的，那些诸侯以后会明白仙长们的苦心的。
大家一定会一起和和睦睦的用劳动和智慧换秀气，一起快乐生活，一起在大同世界的光辉下，老有所养，幼有所依，无怨无仇，和和美美……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太子府，庾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他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他的王羽兄已经不在是他的王羽兄了。王羽兄不喜欢他到他府上拜访了，每次他去，他都闭门不见。哪怕他看见他进去了，他的下人也告诉他，太子不在……
怎么可能不在？他又不是瞎子，他能不认识他的王羽兄吗？
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庾唱调转了马头。两年前，他父亲不让他找王羽兄；一年前，王羽兄不让他找王羽兄；现在，他自己不让自己找王羽兄。
现在的交情是真的淡如水啊！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啊？明明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他不懂的玄机？
他父亲也没有死忠于陛……啊，月离王！他父亲都可以和王大司马……额，新帝……秉烛夜谈，坐而论道，为什么他就不可以和王羽兄这样？
为什么啊？他和他只是纯粹的君子之交！
庾唱想不通其中的弯弯道道，他有些漫无目的的骑着马在街上游荡。所以他出来是干什么的？或许只是单纯的趁着空闲出来走走，疏解一下有些苦闷的心情吧。
走着走着，庾唱就偏离了大道，来到了外城，他看了一眼曾经的那个东街的方向，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现如今那个傅相国带他去过的地方也变了样。
不少人走出了穷困，不少人留在过去。那个奇奇怪怪的店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走，搬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了。或许他们在秀气系统出现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使命就走向了终结，没必要再维系自己的存在了吧……
唉，这世间种种总是不可揣度……
傅相国恰好在新帝即位的那一天病逝。
有人传言傅相国是不堪受辱，故悬梁自尽。
他不信这谣言，没人会侮辱这德高望重的傅相国，没人可以让天性豁达的傅相国感到屈辱。德高望重又天性豁达的傅相国是不会自杀的，他确信。
除了这个谣言以外，还有另外一个更加荒唐的谣言。
他们说傅相国是被王大……额，新帝派人谋害的。且不说一生光明磊落，仿佛圣人在世的新帝会不会谋害那个早就处于半退隐状态的傅相国，单是说德高望重的重臣死在自己即位的那一天便是晦气。寻常帝王应不会让自己的新朝在一开始就蒙上阴影。所以，他也不相信这谣言。
他确信傅相国是突然病死的，就如他相信傅相国每次跟他说的那些荒诞不经的故事一样。
这世事总是无常啊！
漫无目的地，庾唱拐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待看见前面那突兀地挡住他道路的灰色墙壁，庾唱不由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
他这是走到“穷途末路”了。还是快点退出去，换个方向继续寻路吧……
庾唱这样想着，带着马退了出去。
“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快来人啊！”
若有若无的凄惨的求救声从前方传来，庾唱皱了皱眉。
第二百一十九章 救人
庾唱心里有几分犹豫。
他前几次直接冲上去的后果是被讹了一大笔钱，有一次还差点被人恶人先告状，丢到大牢里去了。也幸好他父亲是光禄卿，而他是父亲的嫡长子。他有钱，还不容易被陷害。
既然他有地位和权势在身，那他还怕什么？若是他都对这救人一事畏之如虎，那天下人可还有救人的勇气？
一想到这，庾唱心中一横，扬起了马鞭：“驾！大胆狂徒！我看谁敢在我的眼皮之下谋害他人性命！”
庾唱到时，他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之景。
倒在地上的是一个衣裳单薄，骨瘦嶙峋的老人……
怎……怎么会？不应该啊……明明都……都没苛捐杂税，只要劳动就能换来秀气买东西了，不买东西还可以召唤食物和衣服的投影。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景？而且现在他们又没其他地方的诸侯打仗。
为什么啊？不应该啊！
庾唱的脑子嗡嗡的。他看了一眼四周，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呼喊，那些要害老人的坏人都不知去向了。
庾唱下了马，咬着牙用五点秀气召唤了一座正好挡住风雪的小木屋，用五点秀气召唤了一套保暖的衣服，然后又咬了咬牙用二十点秀气召唤出了一大碗热粥。
他把老人用保暖的衣服包好，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木屋自带的木床上，认真地喂这个已经老泪纵横的老人吃粥。
待老人吃完，休息了一阵后，庾唱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地多管闲事般地问道：“老人家……您……您怎么会……”
老人一脸的悲戚：“唉！家门不幸啊！”
是家门不幸么……害你的居然是你的家人么……
庾唱静默地听着老人悲叹着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个因为突然瘫痪不能劳动却还需要吃东西，还需要人照顾而被自己孩子嫌弃抛弃的故事。
“谢谢公子，让公子见笑了，我这一副无用的老骨头也该随着风雪早早的消散了才是……”
老人悲叹着暗自垂泪。
庾唱想把这个可怜的老人带回家，但他却又突然记起了父亲的教诲。
他的父亲教导他，作为上位者，哪怕不能做到事实上的事事公允，也要做到表面上的事事公允。不管是谁，若是想从他们这里得到，那必须先在他们这里付出。交易可以不公平，但必须存在，至少在别人眼里存在。
不然，很容易坏了规矩和口碑。
对某人一味的不图回报的赠予会带来的无尽的麻烦和其他人的怨怼，甚至可能一旦停止赠予那被赠予之人也会觉得你不仁不义。永远不要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因为你的东西不会是无穷的，你的东西也不单是你的。
他需要让其他人知道他对这老人不是无缘无故的好，可这瘫痪的老人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付出，可以用来平息其他人的猜疑？
庾唱拧着眉毛苦思不得其解。
付出……交易……
突然，他灵光一闪，说书先生也不需要走路不需要抬手，这老人还能说话！还能听到声音！跟人讲故事这本身也是一种付出，交易成立了！
“老人家您会讲故事吗？”庾唱急切地问道。
瘫在床上的老人愣了愣，不理解这年轻人的意思，于是只好呐呐地说道：“我就只听过几个老掉牙的童话和传说。”
“会就行！”庾唱舒了一口气，笑着对老人说道：“那么您愿意每隔几天就跟我或我家里的那些做工的人说故事吗？我会支付给您秀气的。”
老人张了张嘴，有些瑟缩地说道：“可我说得没有那些说书先生说的好，也没他们会的多……”
“没事，我会想办法给您找些剧本的……”庾唱志得意满地笑着说道。他这次应该不会被父亲骂了，他这是完完全全按照他的教诲做的选择。
“那……那好吧……谢谢公子……”
找了几个人，又召唤了一顶软轿把老人抬回家安置好后，庾唱找到了自己下班回来的父亲，主动说起了自己今天做的事。他没想表扬，他只是希望他的父亲不要勃然大怒把那可怜的无家可归的老人赶出去。这要被丢出去了，那这老人可真就没活路了。
庾信平听着长子的话，没有表露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同意的你今天做法，但你要知道在这天下像这样的不能劳动的人有很多。你能把他们都接回家当说书先生吗？”
庾唱张了张嘴一时半会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的问题。他就知道这老人很可怜，如果不管，他是真的会饿死冻死。可他又确确实实不能照顾到每一个像这老人一样的可怜人，他只能帮助他所看见的，甚至因为能力有限，连他看见的都可能不能全部救助。这可如何是好？
庾唱喃喃地说道：“能救一个就是一个吧……我的官位和爵位给我带来的分配秀气还有不少……”
庾信平淡淡地看着长子，没有肯定，也没否定，只是话头一转，讲起了另外一个和这仿佛没有关系的故事。
“在真正的上古时代，人和人是平等的，没有尊卑之分，没有奴隶和主人的区别……”
庾唱听着这与新帝为了彻底废除奴隶制而创造出来的故事一般无二的故事开头微微一愣。父亲这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这奴隶制不早已走向陌路了吗？至少那个秀气系统出现以后就没谁敢说自己是谁谁谁的主人了。大家都是诸侯的国民。
“但当时生存的资源是一定的，为了求生，一些人联合到了一起，组成了部落。”
这个部分，他到没有听过，是父亲现编的吗？父亲居然还会编故事讲故事。
“部落和部落之间为了争夺资源，经常爆发大战。”
庾信平淡淡地看了恭敬又好奇地站在一旁，性格温良又易冲动，还没继承他多少智慧的长子一眼，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战争特别残酷。每一场战争都只有一个部落能存活。”
第二百二十章 平天下
每一场战争都只有一个部落能存活？应该是胜利的部落合并了失败的部落吧？就像东周时的大多数战争一样。
庾唱这样想着，然后他听到了一句轻飘飘地，却让他心中一惊，背后发寒的话。
“失败的部落会被胜利的部落屠杀殆尽。”
结局居然是被屠杀……为什么啊？难道那时候人人都是武安君吗？父亲定是在吓我！
庾信平声音敲在庾唱心头，他不咸不淡地讲起了和王大司马不同的另一个版本的奴隶制起源。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个部落，他们首先放下了屠刀，把战败的部落里的人都抓到了一起，驯化那些失败者，像驯化动物一样，驯化那些失败者，让失败者为他们盖房子种田，做他们不乐意做的一切事。”
庾唱微微一愣，按父亲的说法，难道那罪恶的奴隶制的起源居然也可以是仁慈吗？因为不忍杀生，所以留下了那些失败的人？
庾信平理会庾唱的想法，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然后那个放下屠刀的部落越来越强盛。”
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庾唱暗暗地想道。
庾信平看着庾唱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意味深长的笑意：“其他部落看见那个胜利的部落因为驯化失败者而越来越强，一个个地也走上了驯化失败者的道路。失败者的抵抗也没以前激烈了，毕竟被抓走也不会被杀。”
“胜利的部落们发现了这个情况，渐渐地投降不杀，风靡一时。”
“最后，只用给一点残羹剩饭就能为主人世世代代累死累活，还可被随意打杀的奴隶遍布世界。”
故事的结尾让庾唱又是一惊，果然！那放下屠刀不是仁慈，而是为了更长久的榨干失败者的价值！父亲究竟是要通过这个故事跟他讲什么？是要告诉他，他的仁慈也可能带来像奴隶制这样罪恶的东西吗？
庾唱不解地拧起了眉毛。
庾信平看着庾唱的表情，心下又是一叹，这孩子真的不是做上位者的料。他都把这话说得怎么明显了，他怎么还不明白？懂不懂什么叫做示范作用？！
这孩子真的让人无奈。都这么大了，还是要他一句句的把道理替他揉碎了，消化了，变成一条条成文的家规了，他才能听懂。
想他庾信平纵横官场那么多年，结果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
庾信平轻咳了一声，引回了庾唱的注意：“你要是想真正的帮助天下所有的不能劳动的人。那你可就要在你带回的老人身上下功夫，想办法。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帮助这些人也是帮他们自己。有利可图自然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做一回善事。”
“如果你不能找到足够利益的话，你再想一下我刚刚的故事。”
“命运总是无常，胜利总是不能持久。那些曾经胜利过的部落，在那种情况下，哪怕是失败了，他们也只是变成奴隶，然后数千年过去，奴隶也成了平等的国民。”
“你要让那些人知道，帮助这些不能劳动的人也可以认为是在帮助他们以后的自己。万一他们以后也陷入了这种境地，他们也可有所依靠。”
“具体的计划和方法要由你自己到现实中去理解，去规划。这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我不会帮你。若是你不想帮助那些可怜又无助的人，那就当我没说这番话。”
庾信平有些期待地等着庾唱的回答。要是这孩子真的能做好这件事，那这孩子也算是有一点平天下的能力了。
而且除此之外，通过帮助这些人，他们庾家也可算是行善积德。也说不定可借此事与许许多多的遍布天下的，本来与他庾家无甚关系的人结下善缘，获得巨大的名誉。就是落难之时，也可能会有人伸出援手救他们上岸。
这是只要做好了就一本万利，做不好最多只是本就容易被人群嘲的长子被人再次嘲以过于仁慈和自不量力的事。对庾家而言没有半点损失。
庾唱拧着眉毛不知怎么回答父亲。成为奴隶虽然不用当时就死，但在以后会承受无休无止的世世代代的折磨，这不也是一种罪吗？
他把老人带回来还让老人不断想故事说书的事是不是做错了？这样的他和那些驯化失败者的胜利者有什么区别？不也上在榨干老人最后的价值吗？可是他不这样做老人就会饿死冻死，可是那些胜利者不那样做那些失败者就会被杀死……而直接不图回报的赠予是父亲不允许的……
庾唱地思维陷入了迷局，他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这个让自己困惑又无能为力的局。求助般地他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
庾信平看着庾唱求助的目光，又是一阵无奈。
唉，这孩子笨得还真的不是一点半点，都揉碎了，怎么还是听不懂？
庾信平有些头疼地问道：“你有什么不懂的？”
“为什么一定要有利可图呢？万一那人不仅瘫痪了，还聋了，还不能说话了，连故事都讲不了怎么办？”庾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纠结。
又是这个为什么一定要有利可图的问题！
一种气郁的感觉涌上心头，庾信平想把这蠢儿子的头撬开看看里面都填充了一些什么废物：“人都是逐利的，天下没几个做事不讲求利益的圣人，没有利益的事，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不能让更多的人积极的长久的参与。”
“而且哪怕是圣人，他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这天下总归是天下人的天下。”
“而当付出和收获达成平衡，或收获超过付出后，则可以让愿意付出的人有能力付出更多的成本，救助更多的人，形成一套专门的体系。”
他的儿子怎么能怎么蠢？这些道理你就不能自己想吗？
“至于你说那种极端的情况……你就不会用亲情和道义，以及舆论捆绑啊？你就不会教人想一下以后自己也这样了怎么办啊？！”
第二百二十一章 选贤举能
有意思～
郑真秀通过散落到世界各地的光影碎片，安静地看着这世界的变迁。
随着时间推移，一些身体残疾，在之前只能靠家人施舍的人进入了茶馆，当起了说书先生。
除此之外，其他的本来被秀气系统冲击地差点连渣都没有的娱乐活动也开始逐步复苏，全新的不同于之前的商业体系也在飞速构建。燃烧了几年的战火也开始渐渐平息。人的适应能力简直是可怕。
郑真秀把目光投向坐在月离宫中，已经十六岁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皇帝。这个小皇帝在发现说书先生用嘴皮赚钱和操纵舆论的情况后，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所有的针对其他诸侯领土的进攻计划，在月离王阵营的系统中加了若干个娱乐应用，然后还请了一大堆人专门负责娱乐应用的设计和测试，仿若一个不仅自己想玩物丧志，还要让自己整个国家的玩物丧志的超级昏君。
其他诸侯见他这样也就没有再理会这个曾经因为捣鼓出了交易选项而闻名于世的月离王。这到底只是个连皇位都能丢，且领土偏远的小孩子。
于是，在中原各处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打得脑浆子都快出来的时候，彻头彻尾按兵不动的月离王阵营捣鼓出了月离小说，月离剧场，月离游戏，这三个让各国民众爱不释手，以至于每次放假都会为了这三个而选择月离王阵营的东西。
虽然没加到一定天数不能玩多人游戏，买某些虚拟东西，氪的秀气也比呆够一定天数的多，甚至可玩的游戏和可看的小说，以及剧场也比那些人少。但，好看啊！好玩啊！有趣啊！
其他地方没有啊！其他的诸侯就知道在开屏时说他们玩物丧志，要好好工作赚更多的秀气，有秀气才有吃的喝有玩的。哪像月离王？那可是个好人啊！他知道，人活着就是为了找乐子，找开心，所以他和他的大臣创造了这么多有趣的东西。
他为了让他们这些临时加入的玩得尽兴，甚至还专门研究账号的保存方法，现在在月离王阵营的这三个应用可以保留他们的游戏账号，剧场账号，小说账号十五天！只要在十五天内登了一次，他们买的小说，连续剧和游戏，以及游戏装备都还是他们的！真是好人啊！他都不计较他们的这是临时加入一两天的。
看着隔几天就沉迷小说，追剧，游戏无法自拔的世人的郑真秀：“……”
他要是没有猜错的话……
昏沉的宫殿之内，几个快被黑暗所淹没的人在肃穆地商议明天可能发生的大事。
“殿下，臣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一个人穿着铠甲的禁军将领，对坐在主位的人拱了拱手，他那深沉的眸子里有只有最为冰冷的理智。他自己是要做什么，他也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他不后悔，他相信他未来他也不会后悔。
坐在主位的人深深地望着那些站在他目前的人，数年来的位高权重，他竟也有了几分本该属于天子的威势。那晦暗的眸子里惊天的暗流在汹涌。他沉默良久，垂下目光，轻轻地抚了抚衣袖，似有悲哀，似有决绝地，开口对那禁军说道：“说吧！”
“陛下决定明天在朝会上正式废除殿下的太子之位！”
禁军将领低着头说出了，他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的消息。
顶着王羽的脸的丁明满沉默了一会，低声地“悲凉”地笑了笑：“他要废除孤的太子之位？孤的太子之位？！哈哈哈哈！你知道的，孤何曾想当这个太子啊？！孤只是想做一个忠心耿耿的汉臣！”
“殿下！”昏沉的殿堂之上，一群的来自各个岗位，各个部门的大臣或主管惊呼着跪在了地上。
“不用多礼，继续说吧！”丁明满把忧伤视线投向那跪在人群中央的禁军将领：“他不想让孤当太子，那又是看中了哪位人中龙凤？是否想要还政于汉了？”
禁军将领踌躇着皱了皱眉，跟着其他人一起站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地摇了摇头：“不。”
顶着王羽的脸的丁明满“悲愤”地抬起了头：“孤就知道！孤就知道！孤的父皇从来就没想传位给孤！他也从来没想过把抢来的皇位还给原来的主人！孤就知道！孤就知道！哈哈哈哈！”
“殿下！”禁军将领又跪了下去。他旁边的人冷冷地看着这跪在地上的人。他们在等待殿下最后的决定，他们本就是为了颠覆这不断倒行逆施的新朝而来的，还需做什么惺惺作态？
丁明满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身前的禁军将领：“他不传位给孤，也不还政于汉，是挑中了哪位龙凤？”
禁军将领有些犹豫，他皱着眉缓缓说道：“他谁也没挑中，谁也没入他的眼？”
丁明满冷冷地学着王羽生气时的模样：“呵！难不成他想自己一个人就长生不死，千秋万代不成？成为皇帝，获得秀气系统也并不能延年益寿。”
禁军将领下意识地说道：“慎言！”
“呵！”丁明满扫了一眼殿上的人：“这殿上的都是孤的人，你可以放心说！”
禁军将领皱着眉头，组织了一下语言：“陛下的意思是按《礼记》上的来，选贤举能。”
“选贤举能？”丁明满皱了皱眉，摸着手上的戒指：“怎么个选贤举能法？难道孤这么多年来的表现还不够贤，还不够能吗？你说说，当今新朝还有谁能比孤贤？能比孤能？”
禁军将领以头触地：“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丁明满冷冷地看着伏在地上的人。
“是不能！没人会比殿下更贤更能！”禁军将领高呼道。
“好！孤信了！起来吧！”丁明满冷冷地说道。
“是，谢殿下！”禁军将领从地上爬了起来。
“继续说，怎么个选贤举能法？他到底想把孤怎么办？”丁明满抬着头，一脸严肃地等着禁军将领回答。
第二百二十二章 序幕
“启禀殿下！”禁军将领低下了头开始诉说他听来的消息。
原来曾经的汉朝大司马，现在的新朝皇帝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建立人人平等的大同。他希望他的储君之所以成为他的储君，是因为国民的推荐，而不是他自己的血统。天子之位唯有德的圣王居之。
所以，这位新朝陛下决定废除自己儿子王羽的太子之位，让民众自行选取自己所期待的储君。
这简直是逆天而行，数千年来从来就没这样的事，若都这样乱来，那岂不是君之不君，臣之不臣？还有，若是天子之位都可以这样选举，那其他的贵族和大臣的位置不也要上行下效？这对在大殿上来的人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荒缪，哪怕谋朝篡位都没这个来得荒缪，他们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他们聚到了一起。
……
“陛下刚刚派人来了。”接过庾唱的衣服，他的妻子晋雪跟他说道，“他说让你好好准备，在明天的朝会上，陛下会宣布一件大事。”
庾唱有些疑惑地看着妻子：“他有说什么大事吗？我要准备些什么？”
晋雪摇了摇头：“他没说是什么大事，只是说要你明天穿庄重一点。”
“庄重？”庾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朝会上该穿什么衣服，戴什么东西不都是规定好了的吗？我还怎么庄重？”
经庾唱这么一说，晋雪也想起来，这新朝虽然换了很多官位和地域的名称，但大体的礼仪却是没多少变化，以前该穿戴什么衣服去朝会，现在就依旧还是。
没让庾唱为难，晋雪就直接建议道：“那就穿新一些的朝服吧！”
“好，就这样吧！”庾唱接受了妻子的意见。反正只是一个开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朝会，就是有再大的事也多半和他这个每天除了日常工作，就是想着如何帮助身体有残缺的弱势群体，以及弱势群体的家人的人，没什么关系。
……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早上了。
街道各处叮铃铃的一阵响，原本沉醉在梦乡里的人一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坐了起来。这新朝科研所造出的闹钟真的是……害人不浅！
一个个在京城之内的国民熟练地伸手把闹钟关掉，虽然有好几个又飞速地定了一个五六分钟的闹钟，但总体上，这些人总是会赶上上班，无法是加快一点穿衣洗漱的速度罢了。
急冲冲的脚步随着闹钟这这个貌似繁华稳定古老又新奇的都城响起，而轰鸣着的机器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在交织着勾勒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图景，新的一天总算是拉开了久违的序幕。
穿戴着天子冕服的王大司马握着剑顺着台阶缓步走入仿佛张开大口即将择人而噬的宫殿。他的身后是一排排站得笔直仿佛雕塑的宫廷禁军。他知道他们不是雕塑。这里的气氛有些怪，有些不同于以往，但，那又怎样？！没人可以阻拦他！
七年前他们做不到，现在他们依旧做不到！
……
鲜血沾湿了洁白的台阶，色调本就暗沉的宫殿更显深沉。高台之上，王大司马握着剑，用如宫殿光线一般暗沉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台阶之下如闹剧一般的场景。
此时的大殿之上，随着叛军的到来，新朝的臣子渭泾分明的分成了三队，一队笑着走向顶着新朝太子王羽的脸的丁明满，一队警惕而愤怒地握剑立于新朝皇帝王大司马的前方，最后一队哪也没去。
“羽儿！你现在可真是长大了！”王大司马在高台上冷冷地看着那被叛军簇拥着的丁明满，如此说道。
丁明满握着滴血的剑，红了双眼，如若真的悲伤地不能自已一样对站在皇位上的王大司马说道：“父皇！孤也是不想的！”
“闭嘴！你没资格称孤道寡！”王大司马握着剑呵斥道。
丁明满的呼吸微滞，心底有几分慌乱，难道这老不死的已经发现他顶替王羽一事了？不应该啊！已经这么多年了。王羽虽然逃跑了，但他的脸也被毁容了，甚至声音都被毒哑了，这老不死的没可能发现才对。
“朕已经废除你的太子之位了！”
王大司马的话打消了丁明满的猜疑，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父皇！您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不在意，儿臣本就不想成为这什么新朝太子！但父皇，您不该，也不能废了帝国的传承制度啊！”
“古往今来，哪有像您这样的……”
丁明满梗咽着说出了后面的话：“让愚民选择君主的道理？”
“呵呵！”王大司马冷冷地看着装腔作势的丁明满。
“别说你不知道，秀气系统里的选择阵营，本就是选择君主！天上的神仙都在期待我们的民众选择自己的君主。”
“我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多做一点改变，把主动权拿在手里？让那些民众尽可能地选择我们这边的阵营？难道真的要那些民众全部改投他人阵营才是合理的吗？”
“再说我现在选的只是储君，要是不合格，那就再选一个也是一样。”
丁明满沉默了。果然，很难用传统说服本就不是靠血统登上皇位的，而且还拥有秀气系统的王大司马。他所有论据在王大司马这里都没有任何意义。辩论是没希望辩成功的。
不过，也幸好，好在他本就不是来当说客的。蛰伏了怎么多年，也该让他体验一次君临天下，收万国为一统的滋味了。那些由王大司马派人指导创建的机器都是将是他征战的獠牙。
丁明满握着剑，垂下眼帘，声音有些哀伤：“不知父皇看中了哪家龙凤？可是要把皇位送还给在西南的那位汉王？若是他，孤……儿臣自当俯首称臣，希望父皇能谨慎选择储君人选。不要让那些愚民胡作非为。”
王大司马目光深深地看着立在殿门之前的人：“羽儿，朕什么时候教会你自欺欺人，自说自话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好戏开始
“既然是要投票选举那自然是人人平等，人人皆可！”王大司马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心中所想。现在这个时代本就不需要用血统来维持什么上下尊卑。都拥有秀气系统，谁又比谁更高贵？
诸侯的秀气系统的权威也只是来自神仙赠予的圣羽和诸侯出自哪里没有半秀气的关系。既然如此，推行当年郑真秀先生对那孩子所说的总统制又有何不可？
选储君只是第一步，他还要建立议会，全面推行民主制度。那孩子不做，那就让他来做，让他来打破这个先河。有了前人栽树，后人也就可以乘凉了。
至于现在……
王大司马冷冷地看着台下的人，他看的不是他儿子和他的老朋友，他看的是阻碍他建立大同世界的拦路虎。只要他后代断绝，只要这些顽固的只能接受家族传承的人都死光，他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建立什么传承制度就建立什么传承制度。
自夏以来的家天下终于可以回归选贤举能的上古圣王的时代了。相信这也是神仙的愿望。
不过……呵！神仙！
王大司马眸光一冷，握紧了长剑。他有朝一日定要直上九重云霄，将那些肆意操纵人间战争的家伙杀个片甲不留。真当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每次有一方快要全面胜利的时候，那快输的一方就突然绝地逢生，不是胜者家中失火，就是败者强军回援。比如六年前四月三十日……
呵呵呵！他本来都计划好在那一天把这个本就充满罪恶和恶心的新朝送上黄泉的……可结果……
呵呵！很好！他派出去，派到不知道多远的去搜索绞杀为祸人间的妖怪的安众将军回来了，带着他招募的励志守护人间，杀尽妖魔的大军回来了，如神兵天降一般回来了。
呵呵呵！天不亡我，那我就不亡了！我要亡了这天！我看谁敢肆意摆弄凡人的命运？？！
郑真秀先生可是说过科技发展到一定限度，凡人亦可上天入地，拔山填海，操纵日月。凡仙人能做的事凡人也能做，甚至可能比仙人更精确！
这几年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以及秀气，他虽然没有造出郑真秀先生口中的飞机，但却是造出了可有滑翔很远的载人滑翔机以及风扇。
载人飞机是可行的，就和轮船一样是可行的。郑真秀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至于那些个日偏食，日全食，月偏食，月全食……他已经派人在算了。记录较少，但已经能推算出一些眉目了，确实如郑真秀先生所说，大多是有规律的。四月三十日那天的日偏食也确实是寻常的天象，没人搞鬼。但那些诸侯的反应太奇怪了。
这种情况，他们不该乘胜追击吗？在民间日食可是天将灭的象征，难道他们就不想直接灭了他这个天吗？居然还犹豫，看见庾晚的大军还干脆逃跑了。一群鼠辈！他的知识普及白做了。
自知无法辩赢的丁明满听着王大司马的话，眸子暗了暗，他包藏祸心挑动群众地问道：“那除了太子之位以外，其他的官职爵位是不是也要有德者居之？”
王大司马抚着胡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的，这是自然而然的事。”
丁明满听见王大司马的回答心中一喜，果然如他所料，这新朝皇帝根本不屑于撒谎。
“那贵族们的权益如何保证？”
王大司马看了站在台下的人一眼，顺着这人和自己的心中所想，直接答道：“还需要什么贵族？那都是该被时代淘汰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
好！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丁明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狂乐，这新朝皇帝还真是和他配合的极好！现在不用他说，其他人就会替他开口。
“您的意思是，我们这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三朝元老，以及我们的的家族都是合该被那劳什子时代抛弃的弃子？”
一个站在丁明满这边的大臣阴沉沉地开口了。
“皇位和爵位世袭罔替乃是规矩。”
在叛军到来之时，毫不犹豫就站到王大司马这边愿意为王大司马这个伯乐效死的于子儒握着剑死死地盯着那些大逆不道之徒。
“规矩是人定的，没有谁天生该比谁高一等。选举乃是最公平不过的制度！”
于子儒举剑反驳道。
站在丁明满这边的人皆是皱了皱眉，他们也知道在如今的秀气时代，自己的那些小心思无法放到明面上，辩论是没可能辩论成功的，所以……
占在上风的他们为什么要辩论？！直接杀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就是！
“规矩是剑定的！我们的剑更锋利！你们得听我们的！上！”
王大司马看着那群直接拿着剑冲上来人，嘴角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居然跟他比剑？你们觉得诸侯版的秀气系统究竟是什么？
看着那群说不过就直接动手杀人的人，于子儒怒发冲冠，他一边砍人，一边对那被叛军簇拥着的，曾经不止一次驳斥过他面子的“王羽”吼道：
“大胆！王羽！你莫不是要弑君杀父不成？”
“孤……孤也是不想的……”丁明满砍人的手顿了顿，红着眼，状若伤心地说道：“但奈何半点不由人……”
于子儒看出了“王羽”的虚伪，他冷冷地开口嘲讽这个曾经在他眼里高高在上的人道：“呵！你王羽可真是……虚伪！卑鄙！无耻！或许在泥土里打滚的臭虫都比你高尚！”
丁明满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特别讨厌王羽，想方设法地给王羽，也就是现在的他下套，天天梦想着把他拉下太子之位。他也不需要知道那些爱恨情仇，他只要知道这人很是令人厌恶，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砍死就够了。
给自己的那些手下使了一个眼色，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冲到了于子儒的面前。完成君上的命令，为君上效忠，杀尽君上的敌人，就是他们存在的使命和意义。
第二百二十四章 美
倒在血泊中的人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陛下……”
一个个不知哪来，按理早该死去的，沉寂无言的士卒从半空中走出，这里的叛乱终归成了闹剧。
注意到有一个光影碎片中的场景在飞速迁移，郑真秀转移了原本看着小皇帝的宫殿的目光，点开那个表现特别异常的光影碎片。这光影碎片指向的地点还会自己漂移么？
难道是那个许久没有出现的秘境原主在搞鬼？
嗯？这是？
郑真秀错愕地看着那有点熟悉的风景。这不是他刚来时呆的皇宫吗？
一遍遍地扫视，郑真秀确认了，这个光影碎片指向的地点确实变成了现在由王大司马统治的新朝皇宫。
哟！这满地的尸体是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郑真秀调整了视角，将视线投向那有着黑雾缭绕，阴风阵阵的宫殿。
卧了个大槽！阴兵杀人了！百鬼游行了！
被鲜血沾湿浸透的紧闭大门的宫殿之内，还活着的只有一个人，他现在孤独又沧桑地却依旧遵守礼法地正襟危坐的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他的皇位之下是满地的不分敌我的尸体。阴兵和大臣的魂魄尽皆被他收入了秀气系统。
卧了个大槽！你憋了这么多年，终于丧心病狂地疯了！居然把人都杀了！
卧了个大槽！太狠了，太狠了，我比不过你！
次日，一则议会选举的公告出现在了众位选择新朝皇帝阵营的国民的秀气系统之内。这个短时间内失去了原本的高层的帝国依旧在正常运转……常年藏在暗处的王家管事终于走到了人们的面前……
卧槽！这些王家管事……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王羽的班底？！事实上，你根本不在意那些大臣如何闹腾？！说不定你觉得闹得越狠越好下手。
卧槽！你太狠了！
围观了全程的郑真秀心中只有满满地震撼和惊骇。这人应该比他想得还要老谋深算，现在所有的一切估计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
郑真秀勾起了一丝微笑。
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你不过是个生杀被他人掌控的凡人！
王大司马微微皱着眉头看着那在秀气系统里，在他要求下站得整整齐齐的鬼魂，他已经找了一天了，他没有找到王羽的魂魄。甚至连外表一模一样的都没有。除了王羽以外，那些背叛他的大臣的魂魄也不在这里。
难道他们今天没有选择他的阵营？可是不选择他的阵营，他们怎么取走他的诸侯版的秀气系统？如果不是他主动选择的话，他们只能通过同阵营的秀气系统来容纳继承诸侯版的秀气系统。还是说这秀气系统是没办法收起背叛者的灵魂？可是不应该啊！那些叛军的魂魄都在，那些背叛他的大臣怎么可能跑掉？
“吓人，太吓人了！这王大司马究竟是个什么怪物？那些怪物是哪来的？”
一个风烟俱净的地方，一个躺在床上的人拍着胸膛坐起。他是丁明满。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是丁明满的魂魄。
这个地方不大，很小，小到仿佛只是一个直径一厘米大小的玻璃球。
这时，顶着前月离国王子的面容的人注意到了玻璃球的异常，他转过头对着那满架的玻璃球露出了一个令人心神动摇的缱绻微笑。
“哟，看来你们都失败了。”
玻璃球里的人愣愣地看着那个在他们眼中被放得极大的人。
丁明满的瞳孔放得极大，他怎么会……
“你你你……”丁明满的眼中尽是惊骇。
那顶着前月离国王子的人对着丁明满微微一笑，笑得让天地都为之失色：“明满现在可是知道我是不是仙了？”
“你你你……”丁明满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若他还有身体的话，现在定是一身冷汗。
数年前，他和他相遇，知道这人有一种神乎其神的易容手段之后，他就想方设法地投其所好收集画美人的画给他，为得就是让他给他易容，易容成某个权贵子弟的面容，然后李代桃僵，让他能走到权力的中央。
后来这人在看见前月离国王子那能让鬼神惊叹的面容之后，就毫不犹豫地让他把这前月离国王子给抓起来杀了。然后这人将他易容成了王大司马的嫡长子王羽，而将自己易容成了前月离国王子。这两个人两张面容，一用就是数年。
想当年，他们在桃林之中，他们还讨论过世上有无神仙……
这些大臣还是这人帮忙在监狱联系的……
而这现在的场景……这这这这……
曾经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的丁明满的内心只有惊恐和惊骇。他唯一的知道他真实面容的朋友竟然也是怪物……
“既然都失败了，那就没办法为我收集美人了。真是可惜啊！看来只能用你们这不够好看的灵魂来炼延年益寿的美容丹了。”
这顶着前月离国王子的面容的人的话让所有躲在玻璃球里的灵魂都感觉如坠冰窟，这不是人，是个魔鬼，是个妖怪！
“觊觎了我这么多年的美貌，相信你们也会很高兴让我的青春美貌永远保持下去。”
众鬼的眼中再也没有了迷恋，只有无法言喻的惊恐。
“不！大仙！我们没有！我们不敢！我们出来就没有侵犯您！求求您，求您还请高抬贵手！”
玻璃珠里的灵魂全都跪到了地上，卑微地只求一点点怜悯。
那顶着前月离国王子的面容的人不悦地皱起了眉。
“怎么？都说要爱我生生世世，可结果却一点灵魂都不愿意付出。你们真是……不知好歹！为我美貌献出灵魂，那是你们的荣幸！”
众鬼哀嚎：“我们不要荣幸，求您放了我们！”
知道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魔鬼的手心的丁明满没有像其他鬼一样摇尾乞怜，他直接破罐破摔地说道：“我从来就没觊觎过你这不知缝了多少层虚假的丑陋面容。你就是吃再多的美容丹，不是你的，总归不是你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阵盘
那顶着前月离国王子面容的人的脸扭曲了，能把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扭曲得如此狰狞也是难为他了。
“你找死！”
袖子一挥，装有丁明满灵魂玻璃球出现在了这顶着前月离国王子的面容的手上。
“本来我今天没打算炼美容丹的，但……你既然毛遂自荐，那我便成全你罢！”
……
距离那个要炼美容丹的人所在的山七八里的地方，有一个面容坚毅的背着长剑的年轻人。
他看着自己怀中的阵盘，皱了皱眉，对自己身边看起来已经步入中年的，背着行囊和药箱的男子如此说道：“师兄，司南和司魔、司神，以及司邪的指针都没有变，但司鬼和司妖的指针刚刚突然调转了一个方向。”
他怀里的那个阵盘直径大概有十厘米，其上刻有司南、司魔、司神、司邪、司鬼、司妖、司人这七个小表盘。
不断转圈的，指向是人的，一般没什么意义的司人居于表盘正中，而其他的六个有可能有用的绕着在司人之外，如群星拱月。各个小表盘的背景都类似，都是白底黑字，加一圈不知有什么用的刻度。不同的小表盘的背景上的字不一样，如司南的背景就是一个“南”字。这也是那些小表盘的名字的由来。背景上是什么字，就司什么。
除了司南永远恒定指向南北，其他的指针都时不时地会调转方向，尤其是司人。一旦被人抱在怀里，司人就会不断转圈。
这个阵盘是楚复义和陈伯忠在翻司无可的某个秘密据点的时候找到的。
这个阵盘在刚找到的时候，并不长这样。其上虽然有司人，司妖，司鬼，司南，司邪这五个表盘，但正中央却是一片空白。
当楚复义和陈伯忠真正碰到这个阵盘的时候，这个阵盘上的表盘就发生了变化，原本处在边缘的司人直接移到正中央，然后疯狂乱转。当时可是把楚复义和陈伯忠吓坏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但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表盘移了一下位。
再接着在大概六年前，九月末的时候，这个阵盘之上突然浮现了两个新的小表盘。分别是司魔和司神。这两表盘的指针很是飘忽不定，有时整整一年指向的地点都没有变化，有时一秒转上个三四圈，差点让他们以为那神魔在他们身上。
不过这司魔和司神真的不愧为孪生表盘，每次指向的方向都是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这阵盘搞出两个表盘是为了什么。明明一个就可以了。
陈伯忠转头看向那个在三年前通过服用师父留在某个秘密据点的引气丹而成功引气入体的师弟，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复义，这一路上我们见过不少鬼和妖，其中有不少好鬼和好妖。到时候你别意气用事，了解清楚情况后再决定动不动手。”
“我知道。”楚复义不太高兴地皱眉说道。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他甚至还引气入体，踏上修仙之途了。他不再需要这个到现在还没引气入体，而性格又过于温和的废材师兄的教诲。
他的心中只有剑，只有斩妖除魔。他也只需要这些，其他的对他而言没有半点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越来越清楚，师父应该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当年，她带着他们四处逛自己的秘密据点应该就是在交代后事，只不过师兄到现在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
顺着指针，楚复义和陈伯忠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正在炼美容丹的妖怪。不需多言，按照他们的理解，那拘人灵魂之事本就邪恶，而用魂炼丹更是罪上加罪。一通符箓砸下，顶着前月离国王子面容的妖以及那些罪恶的美容丹归于了尘土……
“师兄，司鬼又指向了新朝京城。”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看看。”
“师兄，可是司邪的指针已经红得发黑了。”
“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它们的方向应该没有差太远吧？”
“有一点点区别了。”
“还是先去新朝京城看看吧。我们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师兄，那不是我的家。”
“我知道，那也不是我的。只是师父的剑和画还在那……”
微风吹来，杨柳依依，这里真是风烟俱净了……
……
郑真秀把视线拉得极高，他看见新朝的皇宫的布局在随意之间暗含了某种他看不清，道不明，但能感觉的到的玄奥。
之前住这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但现在拔高了视角就能感到一种镇压天地的气势铺面而来。他感觉他看见的不是皇宫，而是一座囚禁某种可怕至极的怪物的监狱。
或许是因为最开始的遭遇，郑真秀对这个皇宫的兴趣很大。只是一直找不到探索的诀窍。现在换个视野果然就好上了不少。
可惜有些地方还是进不去，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的风景，不然他或许能知道更多有趣的。
这样想着，郑真秀将目光下移，再一次寻找起了进入皇宫的某些池塘的方法。
等等！他想起来了！那本《线性代数》里有写矩阵也是一种阵法，而部分阵法之中也包涵了矩阵的奥秘。万物皆数。若是能把这个皇宫的地形或者某种布局，简化为一个他能解的行列式或矩阵，他是不是就能彻底破解这个地方的奥秘？
可他该怎么干呢？真是令人迷惑啊！
若这个皇宫的阵法真的是以矩阵为核心布置的，那不管哪个宫殿都应该可以单独看做是皇宫大矩阵的子块，也就是单独的小矩阵。无数的小矩阵组成一个大矩阵，以子块为元素的形式上的矩阵称为分块矩阵。
想进入某个池塘，查看某个池塘的奥秘的他或许只要解决池塘那块的小矩阵。
可问题来了，他该怎么寻找小矩阵呢？又该怎么解呢？他又不能自己上手在宫殿里，作初等行变换或初等列变换，或初等变换。然后，就算他能做，那怎样才是解开呢？难道是把阵法变换成行阶梯形矩阵？或行最简形矩阵？标准形矩阵？
第二百二十六章 微妙
困惑，迷茫，这体系都不一样啊！那穿越者前辈是怎么操作的？
郑真秀这样想着开始一遍遍地扫视这里的一草一木。
就在郑真秀的目光在地上搜索的时候，他突然神情一动。一切要从书中来。
既然那穿越者前辈能用药材替代代数，那这里布阵的人是不是也可以用其他的东西替代数字？既然要布阵，那么那些替代数字的东西肯定有不少。
而为了自己的阵法不被破坏，那些布阵的东西肯定是固定的。而这皇宫人来人往，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那说明那些东西肯定是被人熟视无睹了。
固定的，熟视无睹的，那不就是宫殿和墙壁吗？！
不对，有时宫殿还会被摧毁重建。他记得王大司马曾经一把火把小皇帝的一个宫殿给烧了。但或许也是因为王大司马把宫殿烧了所以那一年的天气才那么奇怪，所以那个池塘才会突然被冻住。
一切都要靠实践说话！
所以……他该怎么做？
郑真秀看着又一次充满了生机的皇宫，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要不问一下那些被困了很久很久的囚徒？只要他开口说话，他们就能听见他的声音并和他交谈。
不过……算了，他们多半是不会告诉他如何把力量渗入人间的……
他们只是要一个能听他们话，把各个光影碎片按他们的意见连接的工具人罢了。那他就白疼了。
嘶！这锁链有完没完？！你把我给疼死有什么好处？！我只是郑真秀，我不是那个一看就罪大恶极的秘境原主啊！你要惩戒也别惩戒我啊！
不过那人究竟跑哪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连一点音讯都没听见都没看见。
不会是……
郑真秀的面色难看起来了。他虽然找不到离开这里的路，但那个被囚禁在这的多半不是本土土着的秘境原主多半可以。而当年他们在互换了身体身份以后，那人说他已经自由了……
艹！我的身体真丢了！真找不回来了！
艹！我不要当这个秘境之主啊！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艹！大佬啊！！求您别顶着我的身体跑到我原来的世界祸害我真正的家人啊！！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
郑真秀又一次在心底开始了日常的骂骂咧咧……
在骂了好一会后，郑真秀突然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他的称号是千层秘境之主，既然是秘境之主，那他肯定是可以主宰秘境之内的一切的。或许连接拆分数个秘境并不是他全部的权柄。
他可以，他应该可以操纵秘境之内的物体，就像那个秘境原主一样。当时那骑马而来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普通的被困在秘境里的人。互换身体后，那秘境原主就直接放弃那个被困的可怜虫，入住他的身体了。
所以，他应该也可以控制这些在他眼皮底下活动的人。只要不伤他们性命就可以。应该是不能伤害他们性命，因为那秘境原主从始至终都只是让会用幻境的囚徒用幻境折磨人，没亲自动手杀人。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控制他们的身体。可怎么控制呢？到现在他只能按部就班的连接不同的秘境。
等等，让他捋一捋他连接不同秘境的原理。
外面的世界不是他的秘境，光影碎片才是秘境。光影碎片中的场景是光影碎片指向的地点，或者说是和光影碎片融合的区域。每个光影碎片都相当于一个箭头，或者说是指针。
连接光影碎片就相当于是把几个指针的末端连接到一起，构成一条全新的通道，由光影碎片搭建的通道。而之前这光影碎片中的场景漂移就是指针指向的坐标变化了。
所谓的千层秘境之主或许该改叫千根指针之主？？？？或许指针运算能解决他所有的烦扰……
呸呸呸！瞎想些什么！再想下去他就要温习C语言了。肯定是错觉！肯定是因为他是科技侧的，所以他看什么都习惯性用自己能理解的东西去解释！这千层秘境之主应该不等于指针之主……吧？
越是思考，郑真秀的神情就越是微妙。
不过既然如此，他可不可以把光影碎片指向的连接的区域缩小。用其他地方的事物来着一小片区域的事物。比如……
郑真秀的目光在一个个光影碎片中搜寻。
有了！这个地方有火，而另一个地方有木头。
让这一片光影碎片精准指向火，再让这一片光影碎片精准指向木头，连接……
“呀！这木头怎么自己就烧起来了？！”
听着光影碎片中传来的声音，郑真秀忍着疼飞速断开了两个光影碎片的连接。现在圆满了。
他虽然不能像那个秘境原主一样直接操纵这秘境中的人或物，但他可以借力打力。用一个视野中的东西改造另一个视野里的东西。
他可以再秀五百年！好了，现在他该寻找破除皇宫里的矩阵的方法了。
直接把大海连接到这里？不，那太残忍，京城之内有无数无辜的黎民百姓。而且这样搞，他受到反噬肯定恐怖。
之前连接拆分一小片区域他都疼得死去活来，他搞这么大一片，他不疼死才有鬼。
不对，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现在就一囚徒……而且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噬骨之痛的囚徒……
闭上眼睛，郑真秀安静地等了一会。除了那种一抽一抽的疼痛，他并没有其他的感受。他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动作吗？还是……他们发现了，但他们没有说？
郑真秀拿不准主意，他决定这几天他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异常，该试探就试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光明正大，总比藏头露尾更容易试探虚实。
郑真秀这样想着，然后他偏转了指向皇宫的光影碎片。这么多年没有关注了，他想看看这京城现在是什么样子。
外面的街道还是和以前类似，没多大变化，依旧是那种古色古香的……额……这仿若异型的公交车是什么鬼？？？！
第二百二十七章 狱友
郑真秀默默地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让他觉得有些无法理解的机器。
所以……变化还是有的……就是房子的建筑风格一如往昔，没有变更……归根结底，不要小看天下人啊！
自学会如何操纵这些光影碎片的指向以后，他有想过找郑民的转世，以及他的妻子和孩子，但最终他却是没有去找。
他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的关注会引来其他存在的注意，而郑民他们只是普通的会生老病死的凡人。
要知道被人关注的蝼蚁总是最有可能被人一时兴起给随手按死……
虽然他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有没有关注郑民他们……毕竟他被困就是因为他询问了郑民的去向，而后来他又下意识地查找郑庄城附近的光影碎片……
来这世界这么多年了，听故事听了那么多了，他依旧活在什么都不知道的迷雾之中……
“有空间波动！有新人要来了！”
一个刺耳又兴奋的叫声在郑真秀耳边响起，他把目光移到某个被特别标记的光影碎片。那里面的黑黢黢的景象骤然亮起了光。
这个光影碎片是专门用来交流的……它并不指向现实世界，而是指向一个……怎么说呢……应该说指向一个“虚拟的不特定的区域”。
一阵光影闪烁，郑真秀看见了一个拿着法杖，带着兜帽的老者，他的目光很深沉，身上有着久居高位的气势，他周围的环境是很平常的大海。
在飞速地扫了一眼四周后，他举起了法杖：“神说……”
话音还未落下，一道道特别让人眼熟的锁链凭空出现……新来的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抓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嚯！你比我更惨！
郑真秀无言地默默注视后面的发展。这些年他所见的被抓的穿越者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基本冒一个头就被逮捕，有的甚至连人都没来全……
所以他当年是怎么逃掉这些追捕的？
难道……是因为他太弱了？？？？所以不值得逮捕？？？？？
艹！而那……那些修鬼的……以及司无可……因为这锁链只防外来者，所以他们这些本土的就没有事？艹！
海浪席卷了画面，那个特定的光影碎片中又开始闪烁，画面切换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那个拿着法杖，带着兜帽的老者并没有被锁链层层束缚，只是单纯的被禁足了。
大多数新来的都是被禁足，只有郑真秀这个被坑的时时刻刻都在被锁链折磨。
“喂！新来的兄弟，你信什么神？看你这一身气派，你在你的教会应该是个大主教起步吧？”
一个不安分的声音响了起来。郑真秀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在原先的世界是个即将进阶初级骑士神的高级圣骑士。他并不清楚那初级骑士神和高级圣骑士是个什么概念，但听名字，郑真秀估计他们和教会什么的应该走得很近。也难怪这人在见到一身牧师打扮的人就十分激动。万一是他们原先的教廷的人呢？这就是他乡遇故知啊！
那拿着法杖，带着兜帽的老者转身回顾了一遍四周，目光之中透露着对陌生环境的警惕。
“你是谁？你在哪？”
那不安分的声音带着笑意和骄傲回道：“我是魔法的化身，柄权的主宰，永恒之王希尔冕下的唯一指定的未婚夫瑟曼特·米勒！你现在已经在另一个位面了！但不要紧，我能看出你身上有我的原本的位面的气息，你是我位面的人，我会照顾你的！你现在应该说出我未婚妻的情况了！”
那带着兜帽的人沉默了半晌。就在郑真秀以为他会说他不认识什么希尔冕下，或者继续沉默的时候，那戴着兜帽的老者缓缓开口回道：“希尔大人并没有步入永恒，她已经陨落几千万年了。我也只是在某个古迹里发现了一块残碑才知道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传奇的让人神平等的人物。‘”
郑真秀和围观的其他存在：“……”
真的是太惨了，婚结不成了！果然就说不能flag～
你出来的时候肯定说过回去就结婚～
那不安分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道：“她怎么可能陨落？？！她是我见过的最天才的魔法师！永恒对她而言都只会是开始！以她的天资，突破壁垒，飞升仙界只是时间问题！是谁暗算的她？！”
戴着兜帽的老者皱了皱眉：“根据石碑记载，没人暗害她，她就是旧疾复发，失足摔死。”
郑真秀以及围观的其他存在：“……”
作为一名魔法师，失足摔死可还行……
那不安分的声音怒道：“不可能！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是魔法神了，不管什么旧疾都会自己消失！她不可能因为旧疾复发，失足摔死的！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戴兜帽的老者迟疑了片刻，缓缓问道：“为什么魔法神就不能有旧疾了？为什么魔法神就不能失足摔死了？要知道永恒之王还可能因为感冒而死。我还记得我在来之前，我从新闻上看见，有一个永恒被车撞断了腿。”
郑真秀：“……”你们那个世界的超凡也太弱小了吧！这都什么人间惨剧……
等等！这人说那位陨落的人让人神平等了？！
望天！这或许是自己坑死自己的人才……
“这位米勒大人，难道在您的时代，永恒是真的会长生不老吗？”
这貌似纯粹是出于好奇的问题让郑真秀悄悄眯起了眼。看来这老者是有不少隐秘的小算盘。若他没有猜错，之前的那堆话就是为了这个真实的目的做掩护。这人想知道在那个“米勒大人”和“希尔大人”的时代，超凡生物是不是也是这么弱。
嘿嘿！
郑真秀暗自笑了笑，这人怕不是不知道他来了就别想走了。你再多的算计都是没有意义。
瑟曼特·米勒毫不犹豫地满足了那老者求知的**：“你在说什么弱智问题？难道你不知道永恒之所以被叫做永恒就是因为他们可以在我们位面永恒存在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活动
老者听了瑟曼特·米勒的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后微微叹息，实诚地说道：“对不起，米勒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在现在的世代，哪怕成为永恒也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一倍的寿命。身体素质更是相差不大。”
瑟曼特·米勒不屑地回复道：“你们怕不是把学徒当永恒了。哪里会有那么垃圾的永恒！我们哪里又不是第一级的无魔世界，最差也是第二级世界……”
郑真秀听了一会之前不曾了解，但现在了解也没有任何作用的信息后就转移了注意力。现在那些存在多半都被这什么瑟曼特·米勒以及那个老者吸引。他们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自己故乡的人，而现在有一个终于见到了，那他们肯定会格外关注他们的见面和对话。这机会可遇不可求。
“你们听说了吗？月离那边的游戏和小说，以及剧场最近几天要办一个大型的周年活动？”
酒肆茶馆里，来来去去的人三五成群地坐成一堆，分享各自听来的消息。
“听说了，这天下有谁还不知道月离那边的周年活动？那可是开服就送之前要花很多秀气购买的神器的活动。”一沉迷月离最新出来大型游戏的人如此说道。
“你这消息太片面了，我还听说在那一天登入他们要送一个月的可以免费看小说的小说会员。”另一个喜欢小说的人如此说道。
“剧场会员也是一个月，而且还可以七折买以后的会员。我记得之前剧场会员是一百秀气一个月吧？现在只要七十了。”最近找到不少好看的连续剧的人如此说道。
“对对对，小说会员也可以。然后还可以充值，也是七折，充七十送三十。”喜欢小说的人连忙接道。
“游戏也有充值！”沉迷游戏的人更是兴奋。
“我们想办法在那一天选择月离阵营吧！不然太亏了！”
“就是！只要过了那一天，一切都无所谓。”
“我觉得那一天就是那些诸侯也会心动。”
七嘴八舌地，大多数人都决定了在某一天给自己放一个假。他们是国民，他们的选择是自由的，至少在选择阵营这部分是自由的。
他们也只是选一天的月离阵营，应该不会有事吧……
“公告发下去了？消息传出去了？”坐在高高的王座上，小皇帝撑着头微微笑着看向底下噤若寒蝉的群臣，仿佛人畜无害。
“启禀陛下，一切都办好了。”
负责宣传的大臣冒着冷汗曲膝而答。
“好，可以！有功！”
“谢陛下！”负责宣传的大臣的脸上露出了狂热的笑容。
其他大臣也对他频频侧目。很难说他们是不是羡慕这个表面上的幸运儿。君威似海，深不可测。
见到底下的群臣眉来眼去，小皇帝继续说道：“呵，现在是有功，但若是那天没达到孤要求的效果……”
小皇帝轻轻哼了两个音：“嗯哼～”
跪在地上的负责宣传的大臣立刻汗如雨下，以头触地：“臣不敢！”
“孤管你敢不敢？！只要别把孤的事办砸了！”
郑真秀微微合上了眼睛。
嘿嘿，跟你们讲一个笑话，千层秘境之主只会单线操作。
郑真秀睁开了眼睛，无数的光影交错，他的视野瞬间被切割成了上千份，每一份都对应着一块光影碎片。
昏暗潮湿的洞穴里，交错的碎片织成了网。
“什么？！”
此起彼伏的惊叫在各个被封锁的隐秘之处回荡。
后会有期，各位来自不同的世界大佬们！
之前的那个与司无可有关的幻境里的蛋上的画和符号其中一部分表示的就是他的脱身之法。只是为了防止被读心，他一直都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思维。还剩几天，他该去做些准备了。
嘿嘿，他这么秀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蠢得明明知道有陷阱还踩？借了我这么久的身体，还让我办了这么多事，我收一点利息不过分吧？而且……你的灵魂也快被烧完了吧？哈哈哈哈，我的自由身可是大坑啊！
郑真秀靠着树，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有些小小的苦恼。这身体的气血都快被那秘境原主给败完了。不过不要紧，他把那些秘境本源都带出来了，修个身体是分分钟钟的事。
被困住的大佬们在错愕一段时间后，各自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找到了正在用秘境本源修复身体的郑真秀。
他们再次惊愕了。其中一个更是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他能逃出去？还带着小千的权柄与秘境一起？！”
“不知道。快来一个人想办法问一下他吧！”
感受到窥探的目光，郑真秀微微笑着转过了头，隔着封印和屏障和那些被困的人对视。
“想知道理由和方法吗？”郑真秀翘起嘴角，微微带上几分邪气：“我就不告诉你们！”
郑真秀背后的光影交错，所有的存在暂时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无能的嘶吼和狂怒遍布所有封印着未知存在的阴暗的角落。
他能回归自己身体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按照那个蛋上用替代英文字母的符号记录的步骤，沟通那根被他当做发簪的，与他灵魂绑定的空间扇，再借助这空间扇与他身体的联系搭建一条临时的灵魂传输通道，接着他就可以回来了。
而那秘境原主强大的灵魂……啧！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磨损燃烧，最后也只能当做他的零食了。
至于分视野的方法……他都在幻境里经历好几次了，他又不蠢，一遍就会是秀儿的基本功。
只是……唉，可惜……他的每一步都是踏在那个家伙的计划之中。这多半算是与虎谋皮。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封印最多只能维持三个月的时间，郑真秀抱着胳膊自嘲地笑了笑：“一次性挑衅了这么多大佬，他们以后会不会见面就把我拍死？”
“算了，若是还有机会就把他们的这部分记忆洗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