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我会医术，可以给皇后娘娘还有皇上治疗头疼？”
柳淑心呼吸微微一窒，她继续试探着问道。
对于柳淑心的这个回答，宴萧不做表态，他垂眸，继续给猫顺毛。
许久过后，他才幽幽道：“这只黑猫，本宫养了快五年了吧。”
“是的，当时我与您一同入宫，在路上遇到这只黑猫。我觉得它有灵性，想收留它。可我娘她接受不了猫的味道，所以我就恳请您帮我养着它。”
柳淑心见他转开话题，她也松了一口气，赶紧笑着说道。
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这只黑猫。但因为想装作自己有同情心，所以才说了想收留它的话。
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觉得自己对太子哥哥一定是很特别的。
若不然，为什么自己当年只是提了一句，他便愿意收留一只畜生呢？
就在柳淑心还满心欢喜与感慨的时候，宴萧眸子骤然变冷，他修长手指直接掐住猫的脖子。
一声惨叫，猫的脖子直接被撕裂开来。
鲜血飞溅，脏了他的脸。
他也只是冷笑一声，抬手，用干净的那边手慢慢地擦着血痕。
这一幕，让柳淑心吓坏了。
她脸色惨白，脚步往后倒了几步。
“太，太子哥哥，你……”
“这只黑猫本宫养了五年，但它最近老了，不中用了，还经常不听本宫的话。所以本宫将它给杀了，你觉得本宫做得对吗？”
宴萧缓缓站起来，猫血沾染了他纯白的袍子，刺眼得很。
他睨着刘淑心，一字一句地开口，声音幽冷极了。
“太子哥哥，我，我……”柳淑心眼睛红了，她声音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认识他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知道他性子不似表象那般温润如玉，但她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
“本宫会收留这只黑猫，你猜又是为何？”
见到她这么惶恐，宴萧反倒是笑了，他又幽深问了一个问题。
柳淑心攥紧手指，磕磕绊绊地说：“那是因为太子哥哥您，您喜欢黑猫？”
“不，本宫只是好奇，驯服一只畜生需要多久罢了。”宴萧的宴眸里闪过诡谲的幽光。
驯，驯服吗？
对上宴萧的眼神，柳淑心浑身发凉。
她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会不会……她在他眼里也是一只畜生？
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她手脚冰冷，整个人像是要失声一样。
“本宫五年前便告诉过你，别动楚白晗，可你就是不听。前几日本宫又告诉你，别动南白晗，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宴萧说着这话的时候，他一步步朝着柳淑心走去。
他的脚步声不重，但柳淑心却感觉每一步都是踩在自己的心口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太子哥哥，今日南白晗出事，不是我害的，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赶紧跪下，即使石子将她的膝盖给硌伤了，她也顾不上，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她一直以为她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但今日她才发现，她只不过是他驯养的一只畜生罢了。
若不低头，是要没命的。
“哦？今日没有对她动手，那怎么本宫听闻她昏迷不醒了呢？”
宴萧用手指挑起了柳淑心的下巴，他指腹上的鲜血在她的下巴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但这都比不上他那双眸眸子里幽冷的寒意吓人。
柳淑心眼睛蓄满眼泪，她颤声道：“真，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掉进湖里，然后出事了。”
“本宫当年就说了，不要在本宫面前哭，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可是需要本宫将你这双眼珠子挖出来？”
看着刘淑心眼眸打转的眼泪，他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我，我不哭。”柳淑心只能风费力将自己的眼泪给收回去。
“滚。”
将手收回来，宴萧冷声开口。
“是，是，太子哥哥，我这就滚。”柳淑心的身体已经抖如筛子，她哆哆嗦嗦地退出东宫。
她今日原本是想来找他替她出气的，没有想到……
他这么多年对她的纵容都是笑话。
柳淑心走了，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
“太子殿下，可需要属下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对南白晗下手的？”
“不必了。”宴萧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必了？
暗卫皱眉，太子这是不打算理会那南端国长公主的事情了吗？
像是能一眼看穿他心中疑惑一样，宴萧继续幽声道：“本宫知道杀手是谁的人。”
太子他知道？暗卫更加震惊了。
宴萧低头，在他的身旁有一个棋盘。
黑子已经将白子给包围了，无论白子怎么走，都是死路一条。
“无离，你说这盘棋白子如何才能赢？”宴萧睨了一眼暗卫，然后问出这句话。
无离摇头，然后严肃回答：“白子必输。”
“未必。如果黑子从一开始就是白子的人，那这个棋盘上就不可能会有输局。”宴萧冷哼一声，然后慢慢悠悠道。
他抬手，将棋盘全部打乱。
看着黑白棋乱成一团的样子，他眼眸里闪过诡异的幽光：“楚白晗，你这一步算计，倒真是让本宫惊喜啊。”
……
后半夜。
天牢里，楚家的女眷抱在一起发抖。
楚瑜一边挠着脸，一边抱怨：“娘，爹什么时候才来救我们？”
“你先冷静，你爹肯定在外面想法子。”蒋氏瞥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
“可这天牢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的脸好痒啊。”楚瑜继续在哭诉着。
“我们楚家怎么会和长公主出事有关呢，我们真的要命亡在这里吗？”
不远处，那些姨娘庶女又开始哭呛着。
“闭嘴。”蒋氏被吵得心烦意乱，她大声呵斥她们。
被她的语气吓到了，众人只好安静下来。
“瑜儿，你放心，即使你爹救不了我们，我们还有你哥呢。你哥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啊。”蒋氏继续压低声音对楚瑜说道。
楚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对啊，她差点忘记自己那位离家多年的兄长了。
有他在，楚家永远都倒不了！
“还有，为娘手中有一个秘密，若是呈报给圣上，必能保我们平安无事。”蒋氏继续低声道。
“娘，什么秘密？”楚瑜被弄得糊涂了。
“是关于……徐氏的秘密。”
“徐氏？那个死人，她的事与我们何干！”楚瑜闷声道。
蒋氏则是冷笑一声：“可她的事，要是和圣上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