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属下选好玉镯子了。”
无极兴高采烈来到楚君希这边,可却发现他皱着小脸,神色很奇怪的样子。
“小主子,您怎么了?”他担忧地问道。
“无极哥哥,你说……我姐姐会不会还活着?”他转头,突然问了无极这么一个问题。
无极皱眉,小主子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了?
他耐心说:“我们都希望小郡主活着,可她出生的时候便没了气,人死不能复生。”
“可我刚才见到她了。”楚君希继续开口。
“什么?”无极脸色骤变。
他惊恐地看着周围。
小主子莫不是撞邪了吧?
“你看看这个。”楚君希拿出了两半截的玉佩。
这,这不是皇上的玉佩吗?
无极曾是南端皇的暗卫,后得令跟随楚白晗,所以对于这个玉佩他还是很熟悉的。
“不对,当年皇上明明将这块玉佩一分为二……”
“没错,就是一分为二,我一半姐姐一半。”楚君希接上他的话。
所以说……
小主子没有撞邪,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小郡主,真的没死。
“属下这就去找公主!”
无极着急地说道。
……
临王府。
楚白晗看到只有她与宴临两人吃饭,她微微蹙眉,也没有什么胃口了。
她将筷子放下,开门见山道:“临王可以与本公主说国库的事情了。”
“那你先告诉本王,你为何要拿国库钥匙,你想得到里面的什么,难道这才是你来宴国的真正原因吗?”
宴临深沉晦暗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看出个所以来。
“这些事情,本公主没有必要告诉你。”楚白晗的语气很冷淡。
她以为,宴临会来一句——她若是不愿意相告,他也不会提醒她国库的事情。
谁知道下一瞬,她竟听到他说:“祭天求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届时五皇兄会留守皇宫。御林军一个时辰换班一次,五皇兄最近看上了宫中的丫头,你可以从这里下手。”
听到他的话,楚白晗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
她早就料到了会有皇子留守,但一直不知道是哪一位。
如果是五皇子宴晋的话,那事情可就好办了。
可是,宴临他会不会告密呢?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察觉到她的眼神,宴临的眉头狠狠一皱,他语气不痛快地说:“本王既然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那便是想帮你,没有必要要害你。”
他气得心肝疼,她就这样不信任他吗?
垂眸,藏住了眼眸里的深思,楚白晗缓缓站起来:“谢临王今日款待,不过本公主也给你看伤了,我们两清了。”
两清?
听到这两个刺耳的字,宴临又气得心脏发疼。
而楚白晗才不理会他是怎么想的,她转身就走。
没有想到,才走出门口,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宴涟和宴婧儿。
宴婧儿的眼睛红通通的,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
见到这一幕,楚白晗的心微微沉了一下。
不知为何,看到这丫头难过的样子,她仿佛看到了希儿。
心中触动,她忍不住回头对宴临说:“临王爷,你若有心,便将心思放在你女儿的身上吧。”
经过几次相处,她觉得那丫头性子看起来是骄纵,但实际上不过是她想求得关注的一个手段罢了。
此生,宴临绝不会是希儿的父王,但其余孩子是无辜的,她还是希望他能当好别人的父王吧。
听到楚白晗的话,宴婧儿脚步顿住了,她抬头,神色惊讶。
她一直都对这个长公主不好,为什么对方会三番四次替她说好话呢?
楚白晗也不理会宴婧儿是怎么想的,她收回眼神,便快速离开。
宴临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落寞。
她以前每次见到他不高兴或者是受伤了,都会毫不犹豫朝他奔赴而来的。
为何这一次回来,她能如此狠心?
“父王。”宴婧儿弱弱地喊了宴临一声。
听到声音,宴临藏住情绪,他无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步朝她走过去。
“可是在外面受委屈了,为何会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他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后面,宴涟一直在用口型无声地告诉他——
小丫头提起她娘亲的事情了。
她的娘亲?
宴临皱眉。
师父当年将这丫头交到他手中的时候,叮嘱过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提起她亲生父母的事情。
这些年来,他已经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养着了。
尤其是看着她那双和楚白晗一模一样的眼睛的时候,他甚至会幻想——
若她是他与楚白晗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咳,我刚才都告诉你了,婧儿你的娘亲就是临王妃。”
担心会穿帮,宴涟赶紧高声提醒。
“父王,我娘亲是您的王妃吗?”宴婧儿的眼睛蓄满了眼泪,她哽咽问道。
宴临严厉的眼神扫了一眼宴涟,他到底和婧儿说了什么?
但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了。
“嗯,是的,你是本王的女儿,你的娘亲是本王的王妃。当年担心你胡思乱想,所以没有告诉你真相。”他耐心道。
闻言,宴婧儿“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那,那我的娘亲,是不是……是不是……”
宴婧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费尽力气,都说不出那个“死”字。
“婧儿,你先别哭。”
宴涟见状,知道她肯定是以为楚白晗死了,所以才会这么伤心。
“你们都退下吧。”宴临冷声对屋中的下人下令。
“是,王爷。”
下人们纷纷退出去,这里就只剩下宴临他们三人了。
宴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宴婧儿抱起来,放在凳子上。
“婧儿,你听父王说,你娘亲没有死,她只是换个身份来到你的身边。那位南端国长公主,就是你娘亲。”
在和宴婧儿解释的时候,宴临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好像还从未向楚白晗解释婧儿的身份,她会不会以为他有了别的女人,然后生气了。
该死,他忙着解开当年的误会,都忘记了婧儿的存在会引起新的误会。
什么?娘亲,临王妃,长公主?
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宴婧儿呆住了,许久都不能回神。
但她的脑子转得很快,很多东西都被她串成一条线了。
怪不得那日她将弟弟绑来的时候,长公主马上就来了。
原来,长公主就是弟弟的娘亲,也是她的娘亲!
可,可她居然用那样的语气对待娘亲。
娘亲会不会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宴婧儿的眼睛再次红了起来。
“父王,我是不是让娘亲伤心了?”宴婧儿慌张地问道。
宴临眸色凝重,他一时无法给她解释清楚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但此时宴婧儿的脑海中还闪过别的想法。
为什么弟弟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娘亲对父王很冷漠?
难不成,父王真的是坏人吗?
“父,父王,我身体不适,我先回去歇息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王,宴婧儿只能选择暂时逃避。
她说完这话之后,马上转身就跑。
看着她逃跑的背影,宴临眸色沉了下去。
他抬头,语气犀利地问宴涟:“你们出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好像没有吧。”宴涟一脸郁闷,他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从宴涟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宴临就当宴婧儿是一时间被这件事惊讶到了,他严肃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祭天求雨之日,本王会让子靳假扮本王,到时候你见机行事。”
什么?
“八皇兄,你要做什么吗?”宴涟紧张地问道。
子靳是皇兄的其中一个暗卫,因身形和轮廓与皇兄很是相似,经常会假扮皇兄,替皇兄办事。
可祭天求雨那日父皇和太子他们都在,万一穿帮,那就是欺君之罪!
“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宴临眸子闪烁了一下,他沉声道。
他想知道,楚白晗为何非要入国库不可。
而且,皇宫凶险,他不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