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临王大人也知道,用一个假冒的人来骗我很过分。”
楚白晗漫不经心地开口。
宴临:“……”
看来,他的王妃是想和他秋后算账了。
“走吧,临王大人,今夜的南端国京城应该很热闹,你不该错过的。”
很快,楚白晗主动拉起宴临的手。
“今夜会很热闹?”宴临微微皱眉。
“你是不是忘记,明日便是中秋了?每当到这个时候,京城百姓都会停下忙碌的身影,然后在这几日与家人一同欢庆。我今日入宫,原本是要和父皇说,我想带两个小家伙今夜提前去陪他过中秋,毕竟,这几年来我们都是这样的。但是……”
楚白晗耐心解释,但有些话说着说着,她的神色就开始无比落寞。
宴临闻言,便知道她是想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他的心脏一阵刺痛。
他反手拉住她的手指,然后沉声道:“不是说要带本王逛京城的吗?那我们走吧。”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就是庆福楼。
楚白晗便想带宴临来这里吃饭。
但谁知道,她才上了二楼的厢房,便碰到她不太想见到的人。
“表姐?”
姜娜试探着唤了楚白晗一声。
虽然楚白晗是戴了面纱,但姜娜有一段时间专门模仿她,所以便能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楚白晗也不习惯遮遮掩掩,她抬眸看着姜娜,然后淡声道:“你不在家中温书,好通过承阳书院的考核,来庆福楼作甚?”
听到楚白晗这话,姜娜的笑颜就淡了几分。
她眼眸里闪过恼怒。
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巴巴地求着楚白晗帮她通过承阳书院的考核,但对方竟不答应。
压下心中情绪,她捂嘴笑了。
“表姐,温书自然重要,但今日爹爹出来见朝中朋友,我自然得跟随他出来了。”
“对了,表姐,爹爹和祖父就在厢房里,你要不要进来与我们小聚一下?”她继续问道。
楚白晗的脸色很快就冷了下去。
虽然姜家是母后的母族,可她半分都不愿意与对方扯上关系。
所以她很快就冷漠开口:“不必了。”
今日这庆福楼,她也不想待了。
说罢,她转身就想走。
但谁知道,这个时候,厢房里面传来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
“你莫不是长公主当惯了,连外祖父都不想认了?”
听到这个声音,楚白晗只觉得好笑。
他们就知道用这所谓的亲情压制她。
罢了,她便会一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又要造什么幺蛾子。
很快,楚白晗便推门进去。
厢房内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五十岁模样的男人,他们眉眼极其相似,一样装满了阴郁。
尤其是那老头子,他抿着嘴巴,一看便是利益熏心的老家伙。
他们分别是姜家家主姜光广,还有他的儿子姜建白。
他们也是楚白晗的外祖父和舅舅。
“祖父,爹爹。”
姜娜小跑着过去,然后在他们旁边坐下。
楚白晗清冷的眼神看了周围一圈,都没有发现他们约见的到底是谁。
想必人已经走了。
不过,她也不好奇。
毕竟,姜家这些年背地里的越矩的事情太多了。他们会越见谁,都不惊奇。
“长若不是老夫方才唤了你一声,你是不是就忘记了老夫还是你的外祖父?”
姜光广冷声开口。
他看着楚白晗的眼神也极其不善。
他们姜家可是南端国第一名门,从不需要向毕恭毕敬。
他平日里,对坐在龙椅那位稍微低头也就罢了。
楚白晗,他的外孙女,也要他低头?
“外祖父,舅舅。”楚白晗不冷不淡地唤了他们一声。
“坐下。”姜光广用命令的语气对楚白晗开口。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将楚白晗身边的宴临当做回事。
他只觉得对方就是一个侍卫罢了。
“外祖父这是在命令我吗?”楚白晗挑眉,她笑了。
“难不成,老夫好还命令不了你了?”姜光广的怒气瞬间便起来了。
“祖父,您莫要生气。表姐估计是平日里在皇宫和公主府受人敬仰惯了,所以一时放不下架子。您莫要生气。咱们虽然是第一名门,但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而已。表姐可是皇上的女儿,咱们还是要迁就她的。”
姜娜赶紧出声。
她看似替楚白晗说话,但却是句句都在挑拨。
果然,姜光广更加生气了。
他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怒气腾腾地说:“好啊,果然是翅膀硬了。你和你皇兄,我这个外祖父估计是管不了。但你们莫要忘记了,你们身上还留着姜家的血。你们的母后都对老夫毕恭毕敬。”
“对啊,母后这一辈子,就是性子太柔软了,所以才会被你们用所谓的亲情所束缚。母后三番四次退让,但你们却步步紧逼,你们逼迫她在父皇那里打探消息……”
“母后不想让你们失望,但也不想背叛父皇,所以所有的悲痛都自己扛,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的下场。”
楚白晗压抑着怒火才能将这些话说出来。
母后其实还能多活几年的,但这些年,她心中积累的苦太多了。
既为丢失她而后悔。
又在姜家和父皇两边为难。
这些事情,她都自己一个人忍着。
姜家,也是害死母后的凶手!
可姜光广没有任何后悔之色,他反而冷笑一声:“那是她作为姜家嫡女应该做的。当年,若不是因为有姜家,她能入宫当皇后?”
“说起来,那也是你娘自找的。皇上都纳了那么多个妃子了,父亲当心你娘亲地位不保,所以好几次都提出让你姨母也入宫伺候皇帝,好帮持她,也能稳固姜家的地位,但她偏要阻拦。”
姜建白也冷哼一声,他话里话外都是在指责楚白晗的母后。
“姑姑是担心别人和她争宠吧,她拒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娜咬着下唇,又开始煽风点火了。
姜光广闻言,怒气更重了:“当姜家女儿,就应该以家族为重,岂能善妒?她早早过世,那就是对她的惩罚!”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