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林,你这个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人,快将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给本妃丢出去轮棍打死。”
听着庆林公公的话,青妃别提有多慌张了,她尖着声音大喊。
“让他说!”
南世的眼眸里有杀意和怒意,但他却还是让庆林继续说下去。
庆林咬着牙齿,然后字字坚定地说:“皇上,您可曾知道,您每次去别的妃子宫中的时候,皇后娘娘屋里的灯便是亮了一夜。她整整一夜都没有睡。就这样的日子,一个月有多少天?一年又有多少天?她之所以身子会垮,必定有这个原因。”
“为何,这些事情,你都不告诉朕?”
南世像是一个愤怒的狮子一样,他怒吼道。
这一次,还不等庆林开口,南漓便讽刺出声——
“自然是因为母后不愿意告诉你。你每次去别的妃子那里回来之后,母后都会让宫人备好你最爱吃东西,然后默默守在你身边。她从不将这些委屈说给你听,那是因为……她有自己的骄傲!”
“母后曾不下一百次告诉儿臣,若不是因为她想等着小白回来。只怕这皇宫,她一会儿都待不下去。”
南漓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悲愤。
南世神色恍惚,他又是踉跄了一下,眼神茫然。
他真的不知道……
茗儿还有这样的心思。
她应该,是厌恶极他了吧。
他哽咽开口:“朕一直以为,她其实不厌恶皇宫的,她可以为了朕,一直留在皇宫里的。”
“父皇,你这模样,真虚伪!”
南漓冷笑一声,他毫不客气地讽刺道:“母后当年之所以愿意入宫,自然是因为爱你的。可你对她的回报呢?竟是方才那个态度,你连她的心里渴望自由都不知道,你不配说爱她!”
南漓已经气得浑身发颤了。
他拿出了一颗楚白晗准备的药吃掉,身体这才舒服了些许。
“朕,朕不配爱她吗?”
南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荡着南漓的话,整个人恍惚不已。
“来人,将青妃丢出去。”
南漓彻底没有了耐心。
南星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青妃给拖着往外走。
青妃赶紧挣扎。
她自然知道,自己若是被丢出去,那她真的是要抬不起头来了。
皇儿已经出事了,她不能再出事了。
“皇上,救救臣妾,您救救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真的知错了。臣妾只是因为太过爱您,所以才会假扮姐姐的模样……”
“南星,张嘴。她不配唤母后为‘姐姐’。”
南漓再次冷声下令。
听到青妃那样称呼母妃,他便觉得恶心。
“是,太子殿下。”
南星快速上手给青妃掌嘴。
她本就是会武功之人,而且现在就是想给他们太子和长公主出气,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很快,青妃那张脸,便肿胀成猪头的样子了。
等到被拖出去之后,青妃的惨叫声还能传进来。
可南世已经顾及不到这个了,他满脑子都是南漓说的那些话。
“皇上,奴才方才以下犯上,奴才知罪。您处死奴才吧。不过奴才能将那些话说出来,也死而无憾了。”
庆林对着南世磕了一个头之后,然后就站起来。
他拔出旁边侍卫的剑,就想自刎。
南漓自然不会看着他自杀的。
他想出手,但这个时候,有一个身影比他更快。
南世快速到了庆林的面前,然后刺手握住剑刃。
“皇上,您……”
看到鲜血顺着南世的手指留下来,庆林又急又慌。
但南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
他语气复杂地说:“你方才的话,说得很好。朕就是糊涂,辜负了皇后。皇后当年说你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她没有看错人。”
说完,他便将剑给打落。
庆林的神色一阵恍惚。
皇上这是……留了他一条命吗?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自己伺候了大半辈子的主子,心情更是难以言明。
皇上他……
还是有得救的。
只是,太子和长公主那边,应该不会再给他补救的机会罢了。
“皇上,您的手受伤了,奴才去给您找太医来。”李玉这个时候大喊了起来。
“闭嘴。”南世没有多少耐心,他直接冷声呵斥李玉。
李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了。
南漓锐利的眼神从李玉的身上扫过,他很快就知道此人是庆林公公说的那个人了。
“漓儿,朕对不起你们的母后,朕也对不起你们。”
南世非常狼狈地对南漓道歉。
“伤害已经造成,父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母后……再也不会活过来了,昨夜的事情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儿臣与小白也无法再原谅你了。”
“无法再原谅你了”这几个字在南世的耳边回荡,就像是一根又一根刺一样。
他眼尾发红。
茗儿过世之前,可是千叮万嘱过他,一定要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的。
“你们母后的遗愿,就是让朕照顾好你们。”他哽咽开口。
可南漓的眼神却更加讽刺了。
“父皇,你觉得你有好好照顾我们吗?儿臣无碍,但小白的心却是一次又一次被你伤了。说起来,这应该是母后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了吧。她死了,你也算是凶手。她怎么能将我们托付给一个凶手呢?”
南漓毫不客气地说出这番话来。
“凶手”这两个字,传入南世的耳中,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抬头,眼神慌乱地看着南漓,然后说:“不是的,朕是真的想照顾好你们……”
“好了,父皇,你若真的想弥补过错的话。就好好守着京城,不要再给小白添乱了。她自己在同州抗敌,本就不容易。”南漓冷漠开口。
“什么?晗儿去同州了?为何没有人告诉朕这件事?”
南世语气非常着急。
那同州这么危险,晗儿过去的话,岂不是容易出事。
看着南世这么着急的样子,南漓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冷漠道:“父皇,昨夜小白出发的时候,你还在温柔乡呢,我们又如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