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多份资料，并非全部来自陨灵石。
要是近段时间有五百多陨灵石落在魔宗、而海纳又没半点察觉，那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应该去思过崖面壁几年。
开幕第一项资料就是其重量级。
“熔天炼地诀……”孟仁之前听说过，这是只有炼世魔宗魔君一脉才能修炼的至高功法；
然后是灼炎焚灭经、一念燃空诀、劫灰剑谱等等、供长老级别的存在修炼的高级功法——天阶地阶都有，一共十余本；
再后则是给金丹、辉晶级别的弟子准备的功法，不甚高深，简明易懂，效果在这个阶段的功法里也属上佳。
“都是全本，毫无缺漏！”海纳感慨，“这给九变妖姬拿出去，真就能再轻松拉起一个魔门出来……啊，你们看，功法之后就是宗门管理手册！”
这手册上记录有炼世魔宗以及下属魔门的管理模式，并且写明了优劣之处；
别说九变妖姬，就算是之前丝毫不懂的孟仁、比对着这个感觉都能管理个千人宗门。
“然后就是战技、阵法、丹方……这手笔，连个玄阶的都找不到！”
九变妖姬甚至不需要担心资金问题，随便卖个丹方就有了。
“当然，只有这些的话，不至于延迟你们的婚事。”
海纳说着，拿起令牌，将其中几分资料标注上了高亮；
“看看这几个吧。”
《碎地萃灵法》，《极灵化仙阵》，《一锻伐天术》……
孟仁看着不太懂，然后海纳给翻译了下：
“这是极速提取地脉灵力之法，这是高效提升修士境界的灵阵图纸，这是将巨量灵力强行与法宝融合的炼器术……”
解释了一下之后，孟仁明白了。
一部分是速成里的速成法门，只要有灵力在，就能极速提升个人实力、装备品阶；
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如何获取灵力；最主要的来源是直接从灵脉里炼。
“这……我听说会对地脉造成不可逆……”
“不是伤害。”海纳打断了孟仁的疑问，“是会直接把灵脉给毁了！照这上面的记载，一条小型灵脉可以短时间内把一群凡人打造成一个普通魔门的战力！
代价就是那条灵脉会烟消云散，这简直缺德到极点了……但魔修不会管！”
相反，他们会四处挖掘灵脉，进一步提升实力；
只要摧毁的灵脉足够多，用不了多久，就又是一个魔宗……
“这法门对灵脉的理解极其到位。”海纳点开文档，指着几行孟仁压根看不懂的内容：“这些，还有这些……估计我们的长老得几百年后才能摸索到！
现在，陨灵石直接就给出去了……我感觉有更加棘手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孟仁试着自己思考了下。
按照之前龙、凤的遭遇来看，正道之所以被针对，有可能是强过头了。
为什么强度会成为天外针对的原因姑且不论，天外会允许另一个可能比正道还强的势力、统治这颗星球吗？
应该是不会，那么，得到这些传承的……
“可能还有妖族、其他两魔宗。”海纳拿起令牌，她显然也是刚想到了这一层：“我得赶紧把这个情况告知圣主，让她决定如何和其他二魔宗交涉！”
孟仁猜测着天外的存在之后的打算：提供一些负面作用很强的技术，先把魔门和妖族把正道打垮；
然后，再让魔门和妖族争斗，互相消耗实力，再对提供的技术加以限制，最后挑一个强度在他们接受范围内的势力、作为这颗星球新的主宰？
或许打到一半，限制都没必要了——灵脉被毁得一塌糊涂，整体实力无需限制也上不去。
天外的存在这么做，用意何在？
孟仁向着帐外的天空看去，得赶紧从天妖那边下手……
“圣主会尽快和两位魔君开始交涉。”海纳放下令牌，“至于具体的流程……啧，又得让我加班。”
刚说完情况，微尘就把这任务交给海纳了——这是来自同辈师姐妹的信任；相比其他长老，海纳更能理解圣主的行事风格、制定合适的计划。
“资料里的其他内容，虽然也颇为重要，但推测不出更恶劣的局势了。”
海纳说着，将那些文件直接发送给了孟仁：“有时间慢慢看吧。”
“啊……？”孟仁愣了，“这么珍贵的资料……”
“解决少魔君天毁，你俩居功至伟，这是应得的报酬。”海纳拿出纸笔、显然是要开始忙活，“好了，时候不早，孟仁你也该去休息了吧？”
“不，我的意思是，这该不会就当做排名奖励了吧……”孟仁并未点击接受，尴尬地笑着问道：“虽然重要，但我真的用不上……”
“这是白给的，第一名的奖励之后才会发放。”海纳哭笑不得地白了他一眼。
“懂了！”孟仁点头，拉起洛怜离开了大帐。
夜空晴朗，群星璀璨；
似是因为炼世已然覆灭，营地里的气氛都轻松了不少。
孟仁和洛怜此刻还不算太困，便在营帐前放了两个蒲团，坐下仰天看星星。
缥缈很懂气氛地并未出来当灯泡。
小闪停在洛怜肩头，同样仰望星空，大声不敢吭。
星空很美——孟仁刚想感慨几句，就又被划破天空的流光坏了兴致。
并不强盛，很快就隐没于夜空之中，但足以被凡人留意到。
不管是陨灵石，还是天妖，都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存在。
“洛怜……你对他们的存在，是怎么看的？”孟仁低声问道；
“天外的存在吗？”洛怜轻轻靠在孟仁身边，“那要看它们是否识相……”
“……啊？”孟仁眨了眨眼。
“唔，我之前看到过一些猜测……比如，因为它们神秘、强大，所以有人认为其某种程度上代表了大道的意志；”洛怜语调和缓了些，慢慢叙说着：
“但在我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正道秉行良善宽仁，从而慢慢发扬光大，说明大道是认可我们的……但天外的存在显然看我们很不顺眼。”
大道，这修仙者避不开的话题，究竟代表着什么？孟仁感觉难以确定。
“嗯……或许这么说太过凭借直觉、或者比较片面之类的……”
洛怜依旧看着星空，柳眉轻轻皱起。
“以我的判断来看，大道和天外的存在，此刻或许正相互敌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