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我就住一晚
时间已经不早了，裴戈既然走到这里，就必须争取一下。
（院子里的绳子里挂着的衣服不少，这就代表着有人长住这里，而且不止一个人。）
公寓里没有阳台，而且楼道和走道的交界处就是入口，左面的墙壁没有房间，就是用帘布遮住的澡堂。
同理，右面估计就是女方的，不过燃炉房似乎在红树林和公哦寓后面，不属于目前可见的范畴之内。
（既然还有其他人，说不定就有其他住宿的人。）
男人强调自己并不是老板，就似乎对所谓的“老板”，亦或者这里的主人有所忌惮和想法。
裴戈最担心的就是所谓的老板就是这里二层画廊的主人。
思考半天无果，裴戈最后打算进入澡堂里看看。
掀开布帘，裴戈就感受到了一股热气包裹着自己，而且沉闷的感觉让他突然有些不适应。
进去的第一印象，就是窄。
其实之前裴戈还是有数的，因为所谓的澡堂是占用不多的党建云位置建造的，导致下面仅仅只有十六个房间。
最显然的就是这个入口只有两个炕对称排放，加上中间的柜子，这就占据了很多位置。
（有人？）
最里面的瓷砖炕上铺着一层毯子，就在裴戈慢慢走进的时候，裴戈发现紧接着柜子旁，放着一堆衣物。
有人也许很正常，但是真正让裴戈感到重视的东西仅仅只有一个。
手套。
这是一副同样是黑色的手套，裴戈犹豫了很久才决定不打算去触碰它，反而凑近了一些。
很正常的款式，而且相比于之前男人的那一副，这里的就显得很干净。
不过，手套里似乎还塞着一些东西。
近距离观察的话，裴戈很容易就认出了露在手套外面的一截白色是什么了。
（医用纱布……而且似乎染了血迹。）
裴戈本来打算在这里待一会寻找对策，结果既然里面有人，他就不得不改变想法了。
将柜子打开，放进了裴戈所有的私人物品，裴戈犹豫了一下，将伞和放在兜里的MP3收回了储物空间。
“佳佳，你看不到什么吧。”
“闭嘴，感受到的和看见的怎么一样！”
虽然觉得怪怪的，裴戈还是慢悠悠的走进去了。
入眼的就是泡在池子里面的一个老人。
即使有水雾的笼罩，裴戈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简单的冲了两下，就进去了。
老人一直闭着眼睛，双手扶在墙沿，靠着的姿态就像是睡着了。
进去的那一瞬间，裴戈心脏不争气的加速了一会，就皱着眉头坐了下去。
让裴戈奇怪的原因，就在于老人的双手。
整个手面发黄，指节粗大，尤其是那指头……双手没有任何指甲的存在。
而且双手的指头有些发黑，并且凸起了一些不规则的肉瘤，。
结合绷带的血迹，裴戈想到了一些东西。
（失去了指甲……并且无法愈合，一直保持着流血的状态吗？）
老人也瘦削的厉害，身上耸搭的皮肤低垂，肋骨隐隐可见，眼窝深陷，闭着眼甚至给他一种荒诞的感觉。
灵瞳仅仅能直视灵异，却无法给他带来直观的不同。
很显然，老人的异常应该就是与今天的线索脱不开干系。
“泡澡？”
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低声呢喃了几句。
“哦？是啊。”
裴戈疑惑的挪移到了老人的对面，盯着他，眼神闪烁不定。
“嗯，能让人忘记所有……藏在最温暖的地方，就这么死了，我也愿意啊。“
对面的老人彻底睁开了眼睛，裴戈从中看到了深深地疲惫与厌倦。
“嗯，也许吧。”
这时候的裴戈深吸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老人似乎满足了，站起来就要朝着外面走去。
“那个，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这时候裴戈也不顾及什么了，赶忙站了起来。
“住户，算是吧。”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准备转身的时候，被裴戈一把拉住。
“你想干什么？”
被裴戈追上来的老人身子一抖，再也没有之前的淡定，低声呵斥了起来。
裴戈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也许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老迈，于是也不想和他周旋了，直接拦住了他。
（之前的男人似乎也被折磨到了病态，身体老化的不像样，如果不是看到他的骨架还算是年轻人的那样直挺，我就把他当成妖怪了。）
在池子中，裴戈再三确认，才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该有的老人斑，而且随意脱下的衣服也并不符合表面年龄的界限……
（也许他之前只能算是一个中年人。）
拉住他之后，裴戈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
虽然他的身子缩小了一截，而且显得老迈，但是他的手臂的也仅仅是瘦削而已，并没有皮肤表现出那种特别的枯皱。
不过他的皮肤的确多余的垂落在身上，显得不伦不类的。
（他原来是个胖子吗？）
“住手！”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眼前的家伙听到这句话之后居然立马停止了挣扎，回头看着裴戈。
“这里的主人另有其人，你想找他？”
裴戈点了点头，无视了这家伙丝毫没有掩饰的恶意，语气中带着好奇。
“我要给我弟弟转学，但是今天负责的人并不在学校，所以我需要留在这里一夜，既然这里有一个地方能住，我没有理由不试一试。”
“你要在这里住……呵呵，很好。”
眼前的“老人”甩开了裴戈的手，自顾自的走到了柜子旁边。
“我就可以让你在这里住，不过可能不是一晚上的事了。”
“我就住一晚，”
裴戈“似乎”没有听懂什么意思，强调道。
“一晚上和一辈子没区别的，我的房间就有一把钥匙，你可以住在我的隔壁。”
这时候裴戈机智没有选择追究他为什么拥有钥匙，默默地回应了他的话，看着这个家伙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手指缠上纱布，带上手套，最后才擦干身子，穿戴好，离开了这里。
可是他并没有着急追上去。
他没带任何擦体的东西，所以最后只能等待身体干的差不多，才立马换上了衣服。
（机会，还得自己争取啊。）
第47章：复数的气息
“小子，钥匙。”
裴戈刚刚走出澡堂的帘门，那个极瘦的男人便走出了自己的所属的内侧第一个房间，将手中的钥匙递给了裴戈。
看着同样的手套，裴戈隐隐预想到了里面究竟会有怎样的样子。
“不是那个人要给我钥匙吗？”
至前走出去的“老人“承诺过将会给裴戈一个属于他隔壁的房间，但是目前看来这家伙似乎想要抢人。
（呵呵，把我当做绵羊了吗？）
虽然裴戈表面上一副纠结的样子，但是心中却不屑的冷笑了起来。
“都一样。”
紧接着，男人似乎也没有什么耐心，粗暴将他自己的钥匙放到了裴戈手心上，随后将橱子的钥匙和押金粗暴的交换了过来。
“那个，房费。”
这时候需要适时表现出一种无奈，裴戈将自己的掌握的演技技能发挥到了极致。
“那个混蛋才会要房费，我就不一样了，住在我隔壁就可以。”
男人站住了身子，意识到些什么，居然想要把声音尽量变得轻柔，可是配着他的眼球，显得如此滑稽。
（这家伙……似乎有喜欢偷听的恶习。）
不过最后裴戈也自觉没有追究这些，脸上倒是露出了一副赚大了的表情。
到这时候裴戈是真的是有些服气。
（李清还会掩饰一些恶意呢，你们这是不及格啊，都被折磨疯了吗？）
“喂，房间钥匙！”
这时候慢吞吞的家伙似乎才找到了钥匙，从正中间的靠内侧的房间走了出来，看样子废了一番功夫，身上带上了些许尘土。
裴戈这时候还待在原地，手中拿着刚刚的那一副钥匙，指了指第一个房间。
“他已经给我了。”
这是裴戈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瞪大了眼睛的模样，只见他握紧了双拳随后跺了一下脚。
“张野，你行！”
“呵呵，凭本事啊。”
那个叫做张野的家伙似乎不愿意和他理论，待在房间里不愿意出来，沙哑的声音叫嚣着，全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你！”
“喂，杨盛！张野！你们吵什么呢！”
裴戈下意识回头，不过临时改看到了“老人”杨盛的惊愕表情。
那一个女人站在了门口，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女人身着一身红色的格子短衫，脸上画着浓妆，瞪大了眼睛，随后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声音的源头就是她。
当然，她的手中也带着手套，而且是贴手的纯白手套。
“你谁啊？”
女人好奇的盯着裴戈，眼中带着莫名的审视，这令他感到很不自然。
这时候，叫做张野的男人也立马打开了门，惊疑不定的看着女人。
而刚刚愤怒不已的“老人”似乎也放弃了之前所有的执念，不知何时熄灭了自己的怒火，只是热切的看着女人，似乎想要讨好着眼前的人。
“他……他是新的租客。”
听罢，女人低下头轻声笑了笑，随后恢复了一副微笑的模样，从手中的提包里掏出来镜子，仔细的看了一眼，挤了挤眼角，才放心的收了起来。
（很在意自己的容貌吗？）
近距离观看女人，裴戈的灵瞳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
（诅咒的黑雾，居然凝结成了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一个死人了。）
“你们的事我也不打算管，但是你们考虑到后果了吗？”
“呵呵，没事。”
张野和杨盛似乎也知道一些东西，但是没有任何反思过的样子，张野甚至怪笑了两声。
“那个，你，还不快看一下你的房间。”
似乎觉得继续话题会让裴戈产生怀疑，张野刚忙招呼裴戈进去那个隔壁房间。
“哦……真的不用房费。”
“嗨！不……好吧，你把押金给我，就当今天的房费了。”
裴戈还想继续磨蹭一些，但是张野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看着打开房间走了进去。
“那个，高小姐，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进展啊。”
虽然关上了门，但是这个房间的隔音根本就没什么作用，还没等到他贴门，就听到了杨盛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你不是不敢吗？”
女人，即所谓的高小姐嗤笑了一声，随即裴戈就听到脚步远去了。
“我今天很忙，有些累了，还得就没时间说些废话了。”
“嘿，张盛，你还想干什么？都认命了，还想怎样？”
这时候裴戈心中正在计算着女人的脚步，结果刚听到开门声，旁边的张野也就继续嘲讽了起来，随后关上了自己的房间木门。
“你！”
（地位很显然出现了划分，女人属于最高的地方，虽然看起来依然受到这里的桎梏，但是看起来可以少量的抗拒诅咒。）
门外的张野和杨盛都快被折磨的不像人样了，而这个高小姐却依然保持着不显老的面容。
不过还是有痕迹的存在，脸上的浓妆很显然就是为了遮掩住一些东西。
（就是不知道她是怎样避免的，从两个人的话中，似乎表明这个高小姐有办法做出抵抗，而且是挺危险的行动，甚至令剩下的两个人不敢参与其中。）
按理来说，女人的诅咒显露出来，令裴戈肉眼可见，说明她不同于那两人，是真正被诅咒所束缚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比另外两个家伙过得舒服，这就让裴戈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听步子的数来计算的话，她应该就住在同属于中间的房间。）
（她应该不会选择我这一侧吧，那样的就住在杨盛隔壁附近了……也许就在对面，也就是入门朝向的那半边？）
“别想了，我都感觉到了，她的身上沾染了复数的厉鬼气息。”
佳佳的声音适时的从裴戈脑中响起，带着淡淡的凝重。
“复数，两只？”
“也许不止，很复杂的……裴戈，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你进入房间以后我就感觉到了你的头顶上有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啊。”
空间中的佳佳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开始劝说裴戈离开。
“了不起……气息如何？”
裴戈是不可能放弃的，所以语气中带着自己的决心，心中默念着。
“那个女人的身上气息很混乱，她就是一个疯子……
不过最直观，最熟悉的气息就属于这里，这让我我觉得那个厉鬼的力量不在我之下。”
（也就是同属于半身白衣吗？）
抬头望了一下楼顶，裴戈计较了一下。
（不对，我还有一个突破口。）
心中想到了很多，裴戈单手按住了门，向内侧用力压着它，随后慢慢的拧开了门把手。
这一次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裴戈就顺利的走出了出来。
（杨大哥，别走啊。）
刚出走廊的裴戈做出了这样一副表情，朝着还没打算离去的杨盛招了招手。
“我有话跟你说。”
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快乐
咳咳咳，虽然有些套俗，但是我觉得这是必须的。
对了，身体很重要，不要过多熬夜。
还有，希望各位新的一年里，诸事顺心，考试全过，情侣和谐，单身的呢……也不要着急，跟着作者一起他不香吗？
第48章：交换房间
如果裴戈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叫做杨盛的男人真实年龄不过四五十岁。
不过，这个男人的年龄毫无疑问是这栋公寓中最大的一个。
可是他看起来却处于最底层，而且所谓的餐摊也许就属于这个家伙。
（那个……这里门外既然有早餐摊，那还管晚饭吗？）
裴戈突然想起来他的隔壁还有一个习惯窃听别人的家伙，为了防止出意外，他压低了声音回了这一句，而手却指了指杨盛的房间。
“我就是厨子，晚饭的话，我会送过去的。”
杨盛虽然隐约有了一些期待，但是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同样回应了裴戈的话，悄悄地点了点头，又慢慢的走向了自己房间。
（以防万一，做点准备。）
裴戈打开了手机，将自己平时发放的平台界面打开，播放了一些视频，设置为了连续播放，放在了房间里唯一的板凳上。
做完了这一切，裴戈才悄悄半卡着门，放低脚步跟了过去。
杨盛也一直站在门口，一只手拉着把手，眼中再无之前的愤怒与失落，反而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这时候裴戈也暗中调出了自己的储物页面，准备随时抽出来铁骨伞，以备不测。
“你想怎样。”
最后杨盛也没有忍住，拉着裴戈进入了房间，还狠狠地关上了门，回头问道。
当干枯的手掌触碰到裴戈的时候，裴戈下意识想给这家伙一拳，但是他还是忍住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裴戈扫视了一眼房间，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满地都是发棕且染着黄色印记的纱布。
杨盛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房间里的异样，只是听到了裴戈的话之后紧张了一会儿。
“不对劲？”
可是看起来眼前的家伙似乎放弃的很快，眼睛转了一下，随后想要转身。
而裴戈细心的发现了他脸上闪过的凶光。
（这家伙还想干什么。）
暗中记住了这家伙的转身方向，裴戈随后点了点头。
“那个家伙好像不是好人，总觉得他好像不怀好意，所以我来找你要钥匙。”
“我想租你隔壁的房间，和那家伙住在隔壁，我不放心。“
杨盛脚步一顿，立马换了一副笑脸，连连点头。
“是啊，那家伙就是一个小人，偷鸡摸狗的事情干过不少。”
看着就像是干涩的橘子皮被剥开一般的笑容，裴戈抽了抽眼角。
“既然偷鸡摸狗的话，为什么还允许他住在这里啊。”
裴戈记住了方向，杨盛似乎在右面的柜子或者旁边的桌子中间藏了些什么，似乎能够治住身强力壮的自己。
“这个……他是这里澡堂的唯一负责的家伙，我就一卖饭的，怎么斗得过他。”
“来，坐吧。”
房间里的凳子就两个，而且是低腿凳，很适合佝偻的他，却对裴戈的体型来讲很不友好。
“哦。”
似乎他也意识到了什么，杨盛悄悄用凳子挪了挪放在地上的纱布，递给了裴戈另一个，随后坐在了床上。
裴戈自己也没有矫情，不经意间把凳子拉在了柜子旁，和杨盛正对面坐着。
至于一不小心堵住了路，那个不是故意的。
随后他看见了杨盛的脸皮抽了一下，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屁股。
“没有房子主人的同意，我这样住进去真的可以吗？”
“你现在可见不到他。”
杨盛似乎不愿意多提什么，立马回复了裴戈之后，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唉？那个女的不是吗？”
这时候裴戈恰到好处的放低了身子。
“她，她就是一个……我们不说她，但是你要记住，不要招惹那个女人。
她就住在我的对面，但是任何招惹她的家伙都没讨到好。”
这时候杨盛却没见到刚刚对女人的小心翼翼，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不满与忌惮。
“我看她还挺漂亮的，还想去搭个讪呢。”
裴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没有听到什么似的。
“千万停止你的想法。”
杨盛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
“你别看她外边光鲜亮丽，实际上她可是一个为了自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疯子！”
到最后，他还是说出了“疯子”那两个字。
说实话，裴戈的确被他这幅架势吓到了。
杨盛耸搭着的面皮颤抖着，眼睛瞪大，所幸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声音依然是压抑着。
“她怎么了，我觉得挺不错的。”
“你没看到她的隐藏的疯狂，虽然她平时在外面当一个教师，但是这个家伙每天想的是怎样保持永远的美丽，她没能变成我们这个样子全是……”
到最后杨盛激动的站了起来，围着裴戈转起了圈子，手中一直指着门外的方向。
可是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话过程中及时遏制住了自己，吸了一口凉气。
（教师？）
说到教师，裴戈下意识想起来了旁边的中学，只不过没有彻底了解之前，他不会随意联想到更多的事情，仅仅记下了这件事。
“钥匙给你，你最好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去做晚饭去，你可以先去那个房间等一会，睡觉的时候你可以偷偷来我隔壁，那样安全。”
裴戈看着这个家伙恢复了之前的苍老状态，精神瞬间萎靡了下去，佝偻着身子催着裴戈离开了这里。
（安全？安全个锤子！）
对于他们说的一切，裴戈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不过他最擅长糊弄这些自作聪明的家伙，乖乖的走出了房间。
裴戈再次感觉自己稍微取回了这个家伙的信任。
（得想办法溜进去，这里面可能会有我想要的东西……比如上二楼的钥匙。）
厉鬼是无法困住的，可是裴戈搜集信息后发现附近似乎没有任何相关报道。
也就是说，厉鬼是怎样产生的，亦或者厉鬼是否为了自身的本能而害死过他人，他也完全不知道。
（而且根据引语的信息中我能觉得，这次的对象屁股针又是一个神经有问题的家伙，甚至有些病态的执念。）
杨盛蹑手蹑脚的把裴戈“请了”出去，瞥了他一眼，随后关上了门，还上了锁。
似乎他很了解其他两个住户的性格，他默默的离开了走廊，朝着门外，就好像真的要准备自己的工作一般，默默的离开了公寓。
不过，裴戈却在他的眼神监视之下，没有再做出任何刺激他的行为，静静地走到第二间房的门前，朝着他示意了一下，便以同样的方法，慢慢合上了门。
时间，不多了。
第49章：阴暗的虫子
回到房间之后，裴戈发现手机的视频依然在播放着。
不过裴戈并没有停止播放，反而默默的坐在了旁边，开始重新整理自己的收获。
（首先，最有问题的就是所谓的高小姐。）
裴戈还是习惯抽出一张纸，标记了三个三角号，在最顶端写下了一个“高”。
（身材正常，至少没看出来太瘦，习惯照镜子，语气傲慢。）
（但是从另外两人的态度来看，她做的事情很疯狂，但是至今没有出问题，那就代表着她也意外的谨慎。）
其实高小姐的外貌也就是中等偏上一点点，虽然摸了浓妆，但是裴戈还是能细心的发现有一些岁月的痕迹留在眼角上。
将脑中的印象一个个按照重要性排列，裴戈在她的标记上面打了一个大大的圈。
那是裴戈认为自己目前最难以接触，并且属于最为危险的人。
其实如果一开始是由高小姐来与自己进行交锋的话，也许自己会应付的有些麻烦。
但是其余的两个人根本不像话，欺骗裴戈的手法都低劣的很。
要不是裴戈一开始装出来了一个急切需要为家人寻找学校的身份，说不定他自己都想不出来怎么应对这两个笨蛋。
想了想之后，裴戈确定没有什么想要添加的东西之后，才在第二个位置写下了一个“杨”字。
（虽然看起来杨盛就是处于最低端的地位，而且是衰老化的最为严重的住客，但是这个家伙绝对有存在于这里的底气。）
而且不止如此，这个家伙似乎是最能够隐忍的家伙。
（如果按照诅咒的入侵程度来看，他能面不改色的坚持到这种时候，也算是苟到了一定的地步，并且被别人抢到了机会之后也没选择过多的反击。）
即使他感受不到多少生的希望，只能以习惯泡澡来维持自己仅存有的存在的证明。
但是他似乎从来没有放弃什么。
这里，从他一开始诱导裴戈住宿，并且不断向高小姐表明自己向往的行为，就可以完全能看出来这家伙究竟有怎样的求生欲。
（之前他甚至有制住我的把握，这家伙说不定也有自己的计划，但是……呵呵，太过浅露。）
裴戈先在左边的标记中写下了他的外貌和目前所能看出来的基本性格信息，稍微考虑了一下，便继续添加了一些字。
“二楼钥匙可能有他一份。”
高小姐似乎没有对二楼的存在产生过忌惮，虽然有可能是限制二楼进出的家伙，但是她并不适合作为第一执行人。
至于张野，那就是一个明显的狂妄并且病态的家伙。
说起来张野也有可能。
因为初始见面，他的手套似乎沾染了一些东西，并且在裴戈在门口探视院落的时候，也是他急忙出来想要赶走自己。
都是在证明他似乎在从事某些行动的样子。
等他画到了第三个标记，裴戈却犹豫了一下，再次重新回忆了一下，下意识捏了捏眉心。
（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如果他们全是装的……嘶。）
裴戈赶忙往剩余的两个标记同时画了一个圈，手中的笔无意识的点了点。
（外表是最突兀的一个家伙，如果他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异样。）
这是一个语气狂妄，自私，并且心事重重，习惯躲避的人。
并且最恶劣的是这家伙习惯偷听。
张野的印象显然表现出的就是这些。
但是仅仅是这样就好了。
他用笔连起来了三个三角号，在线闭合的下面写了“手套”二字，想了想，又加上了“指甲”的记号。
（画廊，用公寓房间之间的过道走廊为载体，改变成的画廊，可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是裴戈第一次接触到有人和厉鬼又长久关系的事件，自然无比慎重。
“话说，佳佳，你知道真正达到了白衣，会有怎样的变化吗？”
这时候裴戈突然想起来楼上的厉鬼似乎也是半身白衣的存在，不由得好奇，心中默默问起来一直没有反应的佳佳。
“嗯，白衣。”
佳佳沉吟了一声，过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在我那一天刚刚有白衣感觉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不必一直停留在我制造的鬼蜮之中了，虽然依旧有限，但是不用有那么多的负担。”
“而且，我似乎可以选择在人身边留下诅咒，让他们成为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提供者。”
“你的意思是……他们？”
这时候佳佳也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轻声感慨了一声。
“看来我以后不仅仅是怼鬼了，还得怼人。”
裴戈关闭了视频，将背包的电宝抽了出来，给自己的手机充了充电量，放在了门边的凳子上。
“话说这个房间是真的简陋啊。”
即使这时候，也不能不排除还有某个恶趣味的家伙偷听的可能性，裴戈感慨了一声，站了起来。
由于房间处于公寓的后侧，背面还是一片树林加锅炉房，所以已经是处于下午房间显得有些昏暗。
“啪。”
门口墙壁的开关有些硌手，裴戈用了略大的力气才按了下去。
灯泡是普通的白炽灯，橘黄色的光芒带给了裴戈不一样的体验感。
（真的是旧的不像话。）
这个房间似乎就是一个空房，没有里面的物品仅仅只有一个床和一个木桌子。
哦，还有一个板凳。
里面没有类似杨盛布置的东西那么多，就连床也仅仅只有一个硬垫子，上面堆了少量的灰尘。
稍微收拾了一下床板，裴戈就坐了下去。
（不，这里是……）
裴戈摸了摸脖子，皱了一下眉头，心提了起来。
天生的直感，让裴戈产生了一种荒谬的不适，仿佛有人在悄悄地窥探着他。
（话说那家伙似乎没有闹出来一点动静啊。）
心里想了一些东西，裴戈觉得自己也应该做出点什么。
“哦，手机没电了。”
他呢喃这从床上走了下去，重新扫视了一遍周围，重点放在了隔壁的那一边的墙上。
“我带了吗？”
声音不经意间悄悄加大了点，刚迈过步子从床和桌子间走了过去。
随后他迅速低下了身子，盯上了墙中小洞的眼睛。
“找到你了。”
（小虫子！）
第50章：两个意外收获
墙的那一边视野被裴戈的影子挡住，但是即使这种这时候，小孔中眼睛依然没有消失，不过裴戈还是从中看到了缩成针尖的瞳孔。
（呵呵，还挺淡定。）
这时候他也有些庆幸这个洞的可视范围没有到达门口，否则自己刚刚出去的行动也许就被暴露了。
不过也不排除已经被这个混蛋发现的可能。
裴戈也没有矫情，快步拉开了自己的房门，走向隔壁。
“咔嚓。”
房间并没有像裴戈预想的那样锁上，也许隔壁的张野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就放松了警惕。
这时候裴戈还是有意识的控制自己的动作大小的，所以并没有发出过大的声音。
“呵。”
入眼就是张野站起来想要朝着门口跑去的动作姿势，不过由于裴戈的突然介入，他呆在了原地。
此时他的眼珠子似乎要被他自己瞪出来一般，显得特别滑稽。
随手关门是一个好习惯，裴戈带上了门，随后打开了房间灯光。
和裴戈房间一般无二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裴戈趁机扫视了一眼。
这里不同于裴戈的房间，也不同于杨盛的房间。
居然意外的整洁有序。
衣物挂在墙上，连颜色都排列的无比和谐，桌子就放房间正中间，上面摆了一些茶杯和茶叶，更不必说其他略带生活雅趣个人生活物品了。
在裴戈看来，这些都让他看起来舒服不少。
很是简洁整齐。
却和这个家伙格格不入。
张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一脸凝重的看着裴戈，眼神闪烁不定。
而裴戈也发现这家伙似乎换了一副手套，指节那边的色彩斑痕已经消失不见。
（不能给他反应的机会。）
裴戈向前踏了一步，露出了一副恼羞成怒的表情，握紧了拳头。
“你想干什么，你这是黑店吗？”
这时候气势不能输，裴戈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了室内。
他的身高从来不算矮，加上张野就是一个被厉鬼缠身，浑身都虚弱的就像是一根麻杆。
所以现在的裴戈反而就像是一个十足的恶棍。
“你，你想干什么。”
张野虽然说话狂妄，但是表现却像是自己平时的反面一般，卑微的不像话。
（这家伙……）
靠近之后，裴戈才发现他的床和柜子之间有一段不小的距离，显得有些突兀。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悄悄地从储物中取出了娃娃，放在了口袋。
也就是说，他决定在这时候召唤佳佳出来。
“佳佳，听我说，收敛细节气息，趁着我吸引这家伙注意的时候，替我搜搜这里面的秘密，重点是床底下。”
（还有这个笔记也有一定作用吧。）
“粗劣实验笔记：不成熟厉鬼的寄托残存所在，作用便是仅可隐藏一些气息。”
为了便于佳佳的行动，裴戈悄悄把收藏笔记本的格子点了出来，将隐藏气息的能力作用在佳佳身上。
被放出来的佳佳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点了点头，居然在裴戈面前缩小了存在，朝着床下走去。
（还能这样弄？）
若不是裴戈拥有灵瞳，说不定裴戈也会被她迷惑住。
没有过多感慨的时间，裴戈继续紧逼着张野，想要试探出这家伙的底线。
其实这就是一次冒险，因为佳佳不止一次提示裴戈，任务的目标就在二楼，至于它是否清醒……那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自己就是在玩火。
“你想多了。”
张野才慌乱了一下，就瞪大了眼睛，不一会恢复了镇定。
“嘿，这话有意思了。”
从始至终裴戈的眼睛余光就没停止过观察，随即露出了一副轻蔑的笑容，迅速靠近了张野。
“你那俩招子都像是灯泡那样了，怎么了，还想观察望风偷东西，还是打算宰客呢？”
裴戈示意了一下佳佳加快一下速度，随后终于一把拽住了张野的领子。
“你……”
“裴戈，找到了一点东西，你先把我收回去……一会儿再讲。”
佳佳的声音突然在裴戈脑中响起，随后他就用余光看到佳佳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物件。
虽然没有彻底看清楚，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此行没有白来了。
趁着自己和张野个互相瞪着眼对视的时候，裴戈悄悄收回了兜里的娃娃，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再看到关于你的一切，甚至我现在依然想捶你一顿……你老实点。”
说着，裴戈放开了他，随后走向一个一个桌子。
“说，备用钥匙在哪里？”
张野怨毒的看向裴戈的后背，满脸的不爽，可是听到裴戈的话之后却发起了呆。
“备用钥匙！我可不信你这家伙没有管理的钥匙……嗯，难不成我留着给你为所欲为吗？”
他可不管其它东西，只要能拿到打开二楼的钥匙，现在让裴戈干什么都行。
（如果我有撬锁技能就好了。）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没有管张野的低吼，裴戈推开了扑过来的手，看着抽屉拉了出来。
（呵呵，还想藏。）
裴戈看着乖乖躺在抽屉里的一圈轮廓，不由得笑了出来。
“该用报纸盖着，报纸都泛黄了还不换一换。”
揭开报纸，不出他所料，一圈铁环钥匙串正在下面摆着。
毕竟能在杨盛之前就能拿出来钥匙的家伙，怎么可能放在太远太难的地方呢。
（运气不错。）
恶人裴戈已经上线。
“我先保管一晚上，等明天我再还给你。”
拎起来的一圈钥匙发出了碰撞的声音，这让裴戈下意识稳住了手。
毕竟到现在他们俩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如果不是人人都像这家伙一样喜欢趴墙角，那就没问题。
“你只要拿备用的那一串就可以，剩下的不需要吧。”
张野也没有想要过多揭露的想法，却不断的哀求着裴戈，再也不复之前的恶狠形象。
“谁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互通的？”
甩开了张野抓住的手，裴戈将钥匙按在了肚子上，趁着没有人注意，指了指其他方向。
“其他人恐怕不知道你藏了钥匙吧。”
“……”
趁着他走神沉默的功夫，裴戈打开了门，眯着眼回了一下头。
（不错，挺能忍的，不过你不如杨盛能装。）
裴戈已经没有兴趣管这个家伙了。
如果不出裴戈所料，假如裴戈没有做出反应，仅仅是待在房间里的话，就一定会被他所袭击。
而且是第一个。
不过裴戈自己还是不介意先和他周旋周旋的。
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裴戈慢慢的搁下了钥匙，放在了背包上面，随后立即挪动柜子将墙壁完全遮住。
而且接下来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研究钥匙，反而从新检查了一遍墙壁，直到确定没有任何偷窥的孔洞之后，才小心的将自己的收货放在了眼前。
（首先是这个……）
裴戈从腰后抽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佳佳在被收回的时候，顺手塞在了他的身后的留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你说呢，时间根本不够！“
佳佳在裴戈脑中怒吼了起来，吓了他一跳。
盒子是铁皮制成的，上面还印着某雪花霜的商标。
不过在裴戈看来就是一个稀奇的老物件了。
整个盒子很薄，看起来装不了什么东西，这反而让裴戈好奇了起来。
（里面会是什么呢？）
第51章：纠葛
“打开没问题吗？”
为了谨慎，裴戈还是心中悄悄地问了一句。
“没事的，你实在不放心，就把那个MP3拿出来。”
佳佳平复过了自己的心境，低声回应了裴戈的疑问。
（看来不是普通的物件，不过听起来这东西是真正和灵异有牵扯关系的。）
有一层保险总归是好的，这一点裴戈完全没意见。
MP3本身就拥有震慑的作用，而且相对无害，甚至可以屏蔽相关的感知。
这一点按照佳佳的话来讲，就是这么说的：
“它本身仅仅是一个残魂的寄托体，虽然听起来不值得一提，但是其中存在的情绪的强烈存在和普通黑衣比起来不遑多让。”
有时候佳佳甚至认为这，是寄宿体自己放弃了作为厉鬼的存在，选择了自我毁灭。
不过突然发出反应这一点倒是有些奇怪。
“不会再发出那种嘶哑的呐喊吧。”
裴戈问了一句。
“……”
拿着MP3的手一抖，裴戈赶忙拿开了两个物件。
“应该不会吧，毕竟这玩意连寄托物都算不上。”
佳佳罕见的回应了一句，并且声音中带着某些不自信。
（确实，之前这玩意似乎感受到了佳佳的恶意，才做出了反应。）
既然不是直面目标，裴戈就放心了不少，重新MP3垫在了盒子底部，直到观察了好久，发现它并没有自启，才送开了捂着音筒的手指。
“话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裴戈一边拧着盖子，一边询问着藏在空间中的佳佳。
“嘛，大概有点猜测了，也许这个就是你今夜破局的东西呢。”
“啵。”
随着一声闷响，这个神秘的盒子就被裴戈轻易的打了开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传了过来，裴戈下意识皱了皱鼻子。
盒子里面应该是是镀着明亮金属色的，但是却被污渍生生的污染了开来。
盖子揭开之后，裴戈就看到了一些红色油漆似乎粘在了上面。
但是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发出刺鼻味道的东西另有其他。
微微摇晃了一下小圆盒，里面的混浊液体绕着浅浅的一层，随着裴戈的方向粘稠的滚滑着。
（泾渭分明啊。）
里面是由两种液体组成的。
最底下一层的就是混浊的黑色液体，带着一些颗粒，混在其中，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连灵瞳都能直视的诡异与不详正在活跃的掺杂在其中，这让裴戈觉得很恶心。
而上层就是不融于液体的红色汽油，不过似乎是处理之后的，上面还有同属于刚刚掺杂其中的一种颗粒，不过似乎更多是白色。
（真味……）
忍住了那种不详，裴戈发现盒子中的液体的气味似乎有些淡薄了一些，继续扫了一眼就立马闭合了起来。
看到这，裴戈想起来了一件事。
（张野的手套，似乎就沾染了红色油漆，那么这些颗粒和粉末就是我曾经推测的墙灰吗？）
想了想，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果然，游戏让自己参与游戏，肯定是为了进入某些特定的时机。）
裴戈将盒子连着MP3一起收入了贴身的衣兜中，看向墙外的方向，眼神惊疑不定。
如果不是张野自己的恶趣味的话，那么这个盒子中的液体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要添加颜色的液体就在裴戈手中，裴戈如何不能猜出它的用法。
任务的完成判定，可是需要补完最后的画啊。
“谢了，佳佳。”
心中有了很大底气的裴戈默默的朝着佳佳道了一声谢，随后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收获上面。
到手的一串钥匙环。
一串连二楼钥匙都有的钥匙环。
张野是一个非常整齐排列物品的人，所以连这一串钥匙环都被细心的贴上了标签。
要知道，这个公寓里是没有门牌号的。
因为这就是一个私人建筑，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好好考虑过合理性。
但是张野偏偏就自己标记了钥匙的楼层号码。
不用说，张野作为第一个房间的使用者，肯定是101。
而且裴戈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房间号码就是102的样子。
至于原因，只不过是每个房间的钥匙都只有两个，然而与他相邻的钥匙只有一个房间少了一把……
（就是这个房间的吧。）
虽然有些惊喜，但是裴戈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楼与二楼的楼梯交界锁是一个大号的锁，而这一串的所有钥匙仅仅是房门的钥匙。”
“没办法，他的房间里藏的东西似乎不少，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明确有用的。”
佳佳适时低声解释了一句，而这却让裴戈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钥匙应该不在他的身上。”
每个人似乎都不想与公寓主人拥有太多联系，可是这家伙却又藏着钥匙……
那么就是每个人都有互相制约的手段。
裴戈想起来他们都没有对其他人动过手，也许会有一些小手段，但是明确的利益冲突似乎却没有。
（张野拥有钥匙，却没有胡乱进入过其他人的房间；杨盛藏有后手却没有对其他人使用过；高小姐甚至和其他厉鬼产生纠葛，却没有抛弃他们。）
他们似乎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话说即使这样，杨盛似乎也养起了随手锁门的习惯。）
先到这里，裴戈再次拿出了那张纸，在杨盛上面加上一句话：
“二楼钥匙掌管者。”
（看来一开始我就没有想错。）
“是吗？”
佳佳好奇的在裴戈脑中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啊。”
这时候裴戈笑的很开心，看了一眼时间。
“那是一种不信任的危险分子达成的一种默契啊。”
似乎为了解释清楚，裴戈细化了一下自己的思维，随后继续解释了起来。
“张野掌握了楼层的钥匙，但是这是他隐藏的东西，他更主要表现的是对这个地方的把控性，也就是外人眼中的主人身份，这是一重砝码。”
“高小姐拥有盘旋于厉鬼之间的能力，她表面上是不畏惧楼上存在的疯子，钥匙也不可能是交给她的。”
“所以，唯一适合的，就是这个胆小懦弱，容易临时把控，而且看起来就命不久矣的杨盛身上啊。“
“杨盛也不是善茬啊。”
看着纸上每一个人的纠葛渐渐的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裴戈不屑地笑了笑。
“要是说他们之间是完全无辜的，打死我也不信啊。”
第52章：垂死与挣扎
“喂，你想干什么！”
藏身于逼仄厨房的杨盛本来操作着自己的菜刀，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不久他就发现了一丝异样感，下意识回头后发现了最令自己厌恶的家伙。
随后他不着痕迹的拂手将菜刀遮住了一个白色瓶子，回头呵斥道。
“嘘，我找你有事。”
来人正是张野。
不过此时竟不同于他平日的嚣张之态，脸上带着一抹焦急，不时回头看着身后。
“呵呵，想明白了，敢吃我做的饭？”
满脸褶子的杨盛拉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的指关节。
“不是这事！”
张野很不耐烦，很快恢复了自己平日常用的脾气，拉着杨盛走了出来。
“我觉得那个新来的很有问题。”
本来张野失魂落魄的呆在自己房间很久，最后总觉得不对劲，却又没法反抗身强力壮的裴戈……
所以他最后决定联合一下自己的所谓同伙。。
而目前容易配合自己的人只有一个。
（呵呵，抢了我的机会，还想坑我？）
这句话杨盛也就只能想想罢了，论起来身体素质，他还不如张野呢。
但是杨盛该做的表情一样没有落下，挂着淡淡的嘲讽表情，扯出了自己没有多少肉的手臂。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
张野词穷了。
因为自己偷偷藏有钥匙的事情还没有对他们说过，自己隐藏了好久的底牌，还不能用这么容易说出去。
“我怀疑他是调查我们的警……”
最后他的脑子越来越乱，随口编了一个借口。
刚刚打算回头离开的杨盛顿了一下脚步，开始直愣愣的看向张野。
甚至看的张野心里发慌。
（怎么……这个废物。）
张野甩掉了自己的想法，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地位居然瞬间调转了。
（不过有些好像说的没有错，那个新来的好像确实有嫌疑。）
“有把握吗？”
杨盛默默低声说了一句，也随着看向面前的公寓。
这是他们的牢笼，也是他们最后的坟墓。
说实话，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他更怕死了。
“呃，要不跟上我看看。”
“……好。”
张野眼睁睁的看着“老家伙”回头离开了自己的旁边，走进了厨房。
不过杨盛却是拿出了一个细长的剔骨刀，别在了自己身后，犹豫了一下，悄悄地把白色瓶子放在了身上。
“走。”
不知为何，之后再次回复虚弱老态的杨盛居然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张野身后。
而这让张野有些不舒服。
他倒不是因为身后看到过他藏起来的的尖刀而产生的忌惮，只不过……他的心底总觉得有些发寒。
（以后还是少试探他的底线了吧。）
张野想了想，还是悄悄加快了脚步，想要拉开一下距离。
最后两人再次进入了公寓之内，眼中同样带着凶光。
“等等。”
杨盛制止了张野打算破门的动作，好奇的低声问向他。
“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房间附近的钥匙……你真的除了给他们，就不剩下其他的了？”
“那当然。”
张野倒是吓了一跳，却直视着他的眼睛，镇定了下去。
杨盛倒是幽幽的看了一会，才别回了头。
“好吧，那我来喊门。”
就在张野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杨盛挺了挺腰，轻轻的敲了敲门。
“小伙子，你要吃晚饭吗？”
“不贵的，炒菜煮面都可以。”
回应两人的却是良久的沉默。
两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后张野握住了把手，轻轻的扭了一下。
“喂。”
屋内无人。
“不不可能啊。”
张野看着依然亮着的灯泡一脚不解，冲进去转起来圈子。
而杨盛却收回了背在身后的手，皱着眉头也走了进去。
这时候的张野显得特别狂躁，转了一下眼睛，看到了裴戈遗留下的背包，就赶忙过去翻找了起来。
“靠！这小崽子藏哪里了！”
背包里就仅仅是一支笔，一个空的速写本，加上一个充电用的移动电源。
简单的不得了。
张野狠狠地将背包甩到了床上，赶忙继续翻找起其他地方。
“不可能啊，我在房间里没听到他传出来什么其他动静啊，我一直盯着他呢。”
此时的杨盛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看着张野慌张的样子，感到连他也难以置身事外。
“看样子没有彻底离开，我在门口厨房也没看到他的动静，况且东西还在房间里面，你看……”
说着，杨盛默默走近拾起来床上的东西。
“书包还在，要是走的话，没必要虎头蛇尾的。”
杨盛也难以分清现况了。
（总不能说自己也把钥匙给了那家伙了吧，要是他去了我的隔壁房间，那就今天说不清了。）
“但是他确实有问题啊！”
张野有些难受，扯着嗓子低声咆哮道。
“我还想挣扎一下啊，我也想逃离这里啊，我这还算人吗……杨盛，你看看我现在还像人吗？”
慢慢的迫近了杨盛身边，随后张野把手摊开放在自己面前。
“你这都打算垂死了，但是……但是我还想试试啊。”
“哦？那这么说，你还真的藏了点东西……就是你打算找到的东西吗？”
此刻的杨盛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眯着的眼睛，同样走近了一步。
“这……”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就打算垂死了呢。”
渐渐的，杨盛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气势，一股淡淡的气味从他的双手开始传了出来。
“你这味……你疯了！”
张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怪不得，怪不得你衰老的这么快，你还去接触它了。”
“给你的楼钥匙不是让你这么玩的！”
其实杨盛身上的气势才放出了一瞬间，带着褐色灰斑的脸上瞬间就变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别管这些，我都告诉你这些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顾虑了吧。”
“你为什么忌惮那个新来的？”
张野听到之后，咬了咬牙，指着自己，低声说道：
“他很不对劲，甚至直接抢走了我备用的钥匙……那是连二楼的房间也有。”
杨盛也显然没想到事情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听到之后，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不愧是公寓主人的小叔……呵呵，藏的挺深的。“
“闭嘴，你也没资格说我，而且你房间的钥匙那里也有！”
“什么？！”
这时候杨盛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跌跌撞撞的冲向了门外。
“遭了！”
而张野也明白目前不是袖手旁观的时候，回头瞅了一眼房间，就头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
“呵呵，两个人藏的挺深的啊，可惜晚了。”
“佳佳，藏起来，等他们进来之后降低存在，溜回来。”
第53章：他去哪了（有书友在吗？）
杨盛慌忙之中忍受着身体的虚弱感，疾步走到了一个房门。
（刚刚泄露的气息太伤精神了。）
那赫然是之前他安排给裴戈的房间。
也就正处于他的隔壁。
“为什么，你的房间不是在……哦，我明白了。”
张野也随之明白了一些事情，不怀好意的怪笑着。
“你以为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吗？”
这时候杨盛反而并没有生气，回应了一句之后就搜索起来了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就拿起来一束钥匙。
“你，先盯着我的房间。”
转了一下把手，他确认了一下的面前房间的确被锁上了以后，又吩咐了一下张野。
也许平复过了自己的心境，张野也暂时失去了任何多余的想法，悄悄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咯吱……”
钥匙打开门的过程摩擦出了一阵轻微刺耳的撕裂声音，伴随着两人紧张的心境，显得有些滑稽。
同样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那就剩……）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两人同时把视线放在了真正的重点上。
“快开！”
张野催促了一声。
这时候两人显然也没有任何顾忌了，杨盛迅速换了一个钥匙，疾步走到了自己房间。
“呼。”
也许张野后悔自己也没有带一个家伙什，悄悄地绕到了杨盛身后，死死的盯着房门。
也许不用太多的赘述，失去了耐心的杨盛熟练的打开锁，拧开了把手，一步踏了进去。
“不可能！”
失声的不仅仅是杨盛，还有在门外的张野。
不过两人的关注点都不一样。
房间虽然黑暗，但是里面确没有一个人。
杨盛却是手有些发抖，走进了房间，伸手打开了灯的开关，疾步跑到了柜子旁边。
张野看到他蹲下身子，颤抖着伸手扒开了柜子后面的一个位置，探手伸了过去。
（话说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从我旁边过去了。）
他的腿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冷嗖嗖的异样感，低下头却没有发现什么。
“没……没了。”
一声难以置信的声音从张野面前传了过来，这时候他才发现整个柜子的门似乎都被搜过一般，微微的露出了开口。
“没了什么？”
张野没有理由继续倚靠着门口，不再念着他们共同的底线，快步走了进来，过程中还打量着房间的布置。
他还真没怎么见过里面的布置。
“二楼，去二楼的钥匙！”
这时候杨盛比之前的张野还慌张，脸上耸哒着的皮肤拧成了一股难看的角度，看着很是怪诞。
张野一把抓住了杨盛的领子，不敢置信的瞪着他。
“你……说什么？”
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低声咆哮着，张野也失去了任何顾忌，想要一拳头抡过去。
“滚！”
杨盛自知张野动了真火，但是根据他目前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他。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发火。
挨了一拳头之后，杨盛的脸上瞬间红了起来。
这一拳头差点让他原地背气。
而他咬着牙扭了扭脖子，死死的盯着张野。
“你以为这怪谁！”
想一下，杨盛推开了仍带有羞怒表情的张野，放回腰间的尖刀。
“而且别以为我整不死你，我死了，说不定也能成为那种东西……到时候，呵呵。”
“我已经和它接触的够多了，所以谁都不能阻止我。
要是它万一想要新鲜的点缀品……是需要我的，还是需要你的呢？”
张野的表情开始阴晴不定，只能看着杨盛自顾自的阴翳低语。
“我的指甲已经长好了半截了……嘿嘿。”
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杨盛脸上的怒火虽然依旧残存着，却因为一副扭曲的皮肤而已遮挡。
不得已，杨盛艰难的拉开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走出了房间。
“干站着干什么，还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的，就不能这么快放松。”
“看看其他房间！”
“既然他对二楼有兴趣，那就肯定没有离开这个公寓。”
说完，杨盛就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房间。
顺带着失魂落魄的张野一起。
………
“难不成……是在姓高的那里。”
至于判断其他房间有没有成为藏身之所，其实很容易。
“其他房间的门把手都没有被碰过，灰尘都完整的堆在了上面……”
杨盛实在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他第一个就奔向了二楼的入口，检查了一遍锁之后，才执拗的看着澡堂内和一个个房间。
他甚至还出去了一趟，找了一遍锅炉房和门外的的厕所。
默默的站在女人的门外，杨盛很没有底气。
因为某种情况下，她比楼上的那一个还不讲理。
并且她还从未瞧得起自己。
（但是，我的时间是在不多了，如果没有人顶替一段时间的话，我就先熬不住了。）
他并没有招惹其余厉鬼的勇气，所以每次卑微的哀求公寓主人的时候，得到的总是或多或少的嘲弄。
哪怕心中想的再多，却没有足够的气魄去实现，那就只能变成如今这种地步。
两头不讨好，说的就是他。
可是，他是在没法等下去了。
“高小姐……高小姐？”
“能开一下门吗？”
不仅仅是杨盛低声询问着敲门，连旁边的张野也加入其中，声音中带着一丝期盼。
两人都知道，敲门仅仅带着一种形式就可以了，若是太过，她会厌烦的。
良久，门才堪堪打开了一个小缝，一张敷着面膜的脸露了出了，带着不耐烦的口气。
“你们两个，怎么了？”
“那个，请问高小姐见过那个新来的吗？“
杨盛本来身子就有些佝偻，现在更是弯下了腰，低声解释了一下。
“没有。”
说完，女人就准备拉上门，但是被杨盛赶忙扒住了。
虽然知道这样可能会范一些忌讳，但是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了。
“就一下，就问一下了，高小姐。”
女人似乎看到了杨盛身上罕见的癫狂神色，脸上虽然露出了一丝不耐烦，却并没有继续刚刚的动作。
看着眼前的高小姐停了下来，两人重新有了一些希望。
“那个男的，新来的的那个。”
“他有问题，他好像……好像想打扰楼上那位。”
“并且……”
渐渐的，女人脸上带了一丝失望，听着听着，就立马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楼上……呵呵，那你们自己处理吧。”
随着刻薄的语气传了过来，她的房间大门也被她无情的关闭了起来。
看着女人最后的表情，两人脸上瞬间变得扭曲。
（该死的东西！）
张野实在无法忍受，就立马回头走了回去。
“你干什么！”
“拿家伙，守门。”
杨盛还没打算追上去，就被张野生冷的回怼了过去。
看着张野头也没回的转身，杨盛也无奈了起来，考虑起以后的事。
锁目前还算小事，只要准备充分，就很容易弄开，而且楼上那位也不会对这些小事过多在意的。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自己的一张底牌就这么平白暴露了。
（可恶，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第54章：究竟谁是老鼠
正当张野扭开自己的房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杨盛的房间都被入侵了，难不成？）
之前为了不被隔壁的新来的发现自己溜出去，自己就没怎么锁门。
（再怎么说，之前杨盛走了这条路，肯定也打开我的房间了吧。）
他一只脚踏进去之后，一只手臂悄悄地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身体被压了了下去。
（你！）
张野惊恐的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嘘。”
裴戈将另一只手用力捂住了他的嘴巴。
甚至由于张野太过瘦削，导致裴戈的手掌甚至按住了他的下颚，硌的他有点难受。
猝不及防被制住的的张野神色癫狂，好几次想要张口咬裴戈手掌，都被他压制住了。
“咕呜！”
随后张野双肩用力摇晃，抓着裴戈的手刚刚用力……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拳头就和他的脑壳碰撞了一下。
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
“这么麻烦干嘛？”
佳佳不知何时悄悄地站在裴戈旁边，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翻着白眼看着一脸呆滞的裴戈。
然后裴戈就看着她拖着像死狗一样的张野，手一抖，将他扔到了床上。
裴戈眼尖的将门关上，随后看着佳佳陷入了沉思。
（厉鬼……强大的是武力值吗？）
看着张野已经被物理性催眠了，还在怀疑人生的裴戈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等他们挺费劲的。
“喂，时间不多了，钥匙也拿上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会会上面那位啊。”
佳佳似乎也度过了那一段时间的紧张期，好奇的问向正在搜身的裴戈。
“唔，收拾完下一个再说。”
并没有任何收货的裴戈失望的拿出了之前背包里准备的绳子，绑起来眼前软成烂泥的张野。
说起来裴戈早已经吩咐佳佳搜光了杨盛的房间，只不过仅仅在柜子的暗格里找到了二楼的钥匙而已。
“不打算审问一下吗？”
“审问？电视剧看多了吧。”
最后用厚胶带将张野的嘴也给封住，裴戈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打断了跃跃欲试的佳佳。
“时间不够，而且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不会打草惊蛇喊过来他们，而且就算如此，他说的话，你敢信吗？”
（虽然我是真的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只能靠后面自己的发挥了。）
“快点，准备一下，说不定下一个小老鼠身上也许还有好东西呢。”
说完，裴戈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说实话，这时候的他比谁都像反派。
但是裴戈完全没有在意这些没用的东西，翻身贴近了门后。
“对了，佳佳你靠近我一点，这样下次动手可以更快点。”
“哦哦哦。”
……………
（张野这家伙怎么没动静了。）
杨盛的戾气渐渐的收敛了起来，但是脸上的急躁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倒是知道张野这家伙根本谁都不相信，所以在自己房间留有很多利器……但是他们之间谁又不是呢？
就连一开始他们陷入崩溃的时候，那个高小姐不是也露出了恶毒的面目，用各种手段通通制衡着周围。
所以……现在活下去的就剩他们了。
心事重重的杨盛挺直了自己的腰，渐渐的凑到了张野房间。
（莫不是？）
当他正准备喊一下张野的时候，他脑中一顿，瞬间感觉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从始至终总是他在跳脱，这难道是他演的一场戏？）
一开始自己的所有对他的警戒，都在自己发现二楼钥匙消失的时候彻底放下了。
可是怎么都难以找到的新家伙为牵头，耍着自己团团转。
（哼！我说怎么都行找不到呢，原来你早就弄掉了新来的，然后趁机诓骗我的钥匙，嫁祸给新来的。）
杨盛觉得自己发觉了真相，想了想，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尖刀，然后将贴身的瓶子也拿了出来。
看着已经关闭的大门，杨盛心里冷笑了一下，让后已经有准备将事情闹大的想法。
（锁门？锁门有什么用，我只要防备着你，让闹大以后后让姓高的介入，呵呵，你还能干什么？）
心中已经规划好了之后的戏该怎么演的杨盛点了点头，持刀的手下意识握向了把手。
“咦？”
看着自己转动的力量还没有用光，他才意识到这个房间并没有锁门。
杨盛脑子懵了一下，随后，打开门之后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对面。
（五花大绑？）
在他最后拥有自己想法的时候，一直手伸了出来……
然后杨盛也愉快的享受到了和张野一样的待遇。
“这样做会上瘾的……”
裴戈最后感慨了一下，随后发现杨盛并想象中的还要瘦。
这样只带了一根绳子的裴戈大感惊喜，随后用剩余的绳子那端来了一个同样规格的姿势。
佳佳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裴戈的操作，这让他产生了一丝愧疚的心理。
（说到底佳佳还算个孩子呢……我这算不算教坏她了？）
心中计较了一下，随后裴戈默默的确定了一件事。
教育不能落下。
（以后得缩减她看剧的时间，得买一些习题了，唔，现在的小学都用什么习题啊，改天得调查一下。）
虽然痛心自己错误的教育方式，但是这只是一时的想法罢了。
因为搜身小王子裴戈终于找到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东西了。
就在刚才，裴戈将尖刀放在了一边，当做凶器证明的时候，他成功从杨盛右手掰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我先替你保存一下。）
裴戈并没有留恋自己的捆绑成果，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板凳上，而佳佳也失去了兴趣，跟着裴戈看了起来。
“有什么感应吗？”
看着裴戈熟练的将MP3垫底，佳佳盯着之后沉思了一会。
“比之前的还要强烈不少，感觉拥有很混浊的绝望。”
“是吧。”
其实不用她说，裴戈也能看到瓶子里散发出的不详。
（就是不知道这些家伙为什么不找一些合适的容器，总是那么随便。）
心中吐槽了一下两个昏迷不醒的家伙的品味，裴戈拧开了瓶盖。
随后他皱起来眉头。
一截苍白中沾着大量凝固黑色颜料的小拇指躺在了里面。
第55章：异常拇指
这不怪裴戈为什么皱着眉。
因为这一截拇指，诡异的很。
就像是不属于厉鬼，也不属于生人。
“咦？”
佳佳也显然有些吃惊，也凑过去看了一会儿。
至于裴戈为什么知道，很显然是因为灵瞳的反馈和自己的推测。
曾经自己也是和佳佳有过交流，也对厉鬼有过浅薄的认知。
“呐，佳佳，你曾经和我交流过，说厉鬼的存在和生人的存在是两个概念吧。”
裴戈后来知道自己能够一开始对厉鬼产生直接接触，完全是游戏直接破开了厉鬼自身形成的鬼蜮，才让自己和厉鬼产生直接的接触。
普通人，是无法触碰到厉鬼的存在的。
除非你能拥有和厉鬼等同，或者同源的接触物体，如果你触碰不到鬼蜮，那就永远无法对厉鬼产生任何影响。
最直接的例子就是裴戈隐藏的道具，比如铁骨伞。
亦或者商城曾经刷新过的东西。
“染血砖头：可以任性拍人……与厉鬼的砖头。售价：700惊悚点。”
这个就是能够运用于厉鬼的物品，否则商城也没必要出售一个废物。
但是这节手指不同。
它首先不是厉鬼寄托物或者副产物，连残魂依存的经历也没有。
然后它也不再是人类身上的东西了。
或者说曾经是，但是不是产生于厉鬼，却不属于生人。
最直接的就是，如果是生人的手指的话，那就不可能是完整的存在，现在应该已经发臭……或者已经成为白骨了。
小瓶里又没有任何福尔马林亦或者类似保存的东西，里面只有这玩意。
“嗯，这节手指……唔，你说得对……这也不是………”
佳佳也想不清楚。
她发现自己自从跟着裴戈之后，就见识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眼前的东西也是，残有着死寂红衣气息存在的铁伞也是。
总是那么让她怀疑鬼生。
裴戈仔细用灵瞳看了看，发现上面虽然附着不详的怨念，却不是来自于这节拇指……
而是上面附着的凝结的黑色颜料。
随后裴戈忍着恶心的触感，将直接捏了出来，才发现接触到颜料覆盖的深色区域会让自己的手指产生微微的刺痛感觉。
但是并不至于让他产生过多不适，于是他放弃了继续暗示佳佳接手的眼神，端视起这个不可名状之物。
上面附着的颜料裴戈并不陌生。
自己身上就带着一盒呢。
不过自己携带的的混合液体倒像是过家家了，上面附着的怨念远没有眼前干涸的强烈。
（好歹是能用的颜料……不能这么比较。）
裴戈突然想起来引语提过这么一句：
“它的色彩不够。”
（所以黑色是太过单调吗？所以才张野才私自试图添加其他颜色……）
并不是裴戈对他的创意有什么反驳，甚至他还想给张野点个赞。
（但是本来就诡异的不行，还添加红色……不觉得怪吗？）
起码裴戈就觉得绿色挺健康的，他不介意给楼上添一点生机的色彩。
但是无法混合又是一根难题。
最后裴戈还瞅了瞅小拇指的断层处，可是发现已经完全被颜料沾染了厚厚一层。
无法看到，这也令裴戈松了一口气。
虽然自己是在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但是自己最后没有恶心到，确实是极好的。
（可惜，没有触发称号能力。）
已经彻底从曾经的厉鬼形态解放出来的佳佳，看到裴戈拿着拇指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后瞬间感到了一股恶寒，随后下意识啧了一下嘴。
“裴戈，你要是死了，必成红衣。”
“哈？”
裴戈吓了一跳，赶紧将拇指放回小瓶内，紧接着默不出声，就紧紧的盯着佳佳。
（这孩子需要辅导，以后心理健康的书也得加上。）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别看我了。”
不知为何，佳佳被裴戈盯着心里发毛，赶紧催着裴戈继续下去。
“不用了，这拇指估计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估计也不属于我们目标的那位。”
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裴戈站了起来，随后将小瓶收藏了起来。
（手指的指甲完整无缺，看来是还没等到厉鬼的诅咒完成就已经……留下来这节手指。）
不用想，这根拇指绝对和杨盛脱不开干系。
这个公寓，之前不可能仅仅只有三个活人存在，可是现在仅仅剩下三个了……那么其他人呢。
低头想了一会，裴戈朝着佳佳指了指床上。
“佳佳，再补上几拳头，最好别让他们今天醒过来。”
随后裴戈清点起来自己现在拥有的物品。
顺带一提，裴戈仅仅带着自己需要的东西离开了自己房间，所以对“生死未卜”的背包产生了一丝痛心。
“佳佳，看着点情况，别弄出太大影响，看着度多打一会。”
“哦。”
我，裴戈，好人呢。
…………
最后裴戈将他们身上的钥匙抽调了出来，顺带着锁上了门。
“放心吧，他们今天肯定醒不来了。”
佳佳如此保证过。
对此，裴戈没有任何怀疑。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裴戈就发现自己面前多出了两个佛祖。
嗯，可能是佛陀版的猪八戒。
甩掉了多余的想法，裴戈赞许的摸了摸佳佳的脑袋，无视了她扭过头的动作。
（嗯，还得加强思想教育，到底还需要几本书呢？）
“话说，那个女人要不要一并试试。”
本着不留后患的原则，现在自信心爆棚的裴戈最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确定？”
佳佳转过头，打掉了裴戈的手，思考了起来。
“不……算了吧。”
最后想了想可能产生的后果，裴戈还是把这个容易变量的异端保留了下来。
裴戈已经做的很小心了，就是为了避免冲突。
（拥有和半身白衣和完整白衣周旋的女人……呵。）
他有种预感，这个高小姐也许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并且某种情况下，楼上的目标也许会更憎恨她。
一个不受自己控制的家伙，对于足够产生执念的厉鬼来讲，就是活靶子。
更何况这个活靶子，就住在自己楼下。
她就是一把双刃剑，能伤害到裴戈，也有可能给裴戈带来突破口。
接下来裴戈拥有足够时间的准备，拿回了自己没有受到多少损害的装备。
最后他坐在了台阶上，把玩着手中的铁骨伞。
距离晚间九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而裴戈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让我来看看你为什么执着于这个走……画廊吧。）
第56章：潜入（上）
“九点了。”
佳佳看了看裴戈的手机，在闭目养神的裴戈旁边小声提醒着。
裴戈摸了摸耳垂，随后将捏在手中的钥匙从手心里拿了出来。
“有笔记的掩饰其实也不安全，要不要……”
“不要。”
回应他的是极为简短的反驳，随后裴戈苦笑了一下，摸了摸佳佳的脑袋。
“等会要好好保护我啊。”
“不应该是你保护我吗，喂！”
两人的交流无法被外界观测，但是裴戈觉得这却比常规的交流还有意思。
随后裴戈靠近楼道铁管门，用钥匙扭开了锁，深吸了一口气。
“领教了。”
………
其实裴戈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就把锁给挂上了，并没有放任铁栅门开着，或者直接锁上。
他不是一个喜欢留后路的人。
但是锁门之后，又有谁能够上钩呢？
裴戈的小聪明有很多，但是他一贯喜欢把自己装做成一个人畜无害的老实人。
可是自己不老实，开门之后，就只能把自己伪装成拥有小聪明的家伙了。
虽然的确没毛病的……
（二楼的条件差不多嘛。）
裴戈还没有步入转角，刚刚处理完大门之后，转身从楼道里就感觉到二楼的布局好像和一楼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里的家伙好像不怎么在意我们啊。”
佳佳悄悄的低语了一声，随后眼神异样的看向裴戈。
“说实话，你这种潜入其他存在鬼蜮的能力真实犯规啊。”
“就好像你才是真正的厉鬼一样。”
听到这里，裴戈眼神波动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是吧，很强吧。”
说着，裴戈沉下来心，掏出来了强光手电。
手电照着的地方，就仅仅是一个个阶梯。
“太过慎重了吧，明明什么……”
“不……有东西。”
佳佳也凝神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之后，疑惑的看向裴戈，但是却被他轻声反驳了起来。
虽然裴戈不清楚这些家伙是怎样在楼道转折处生生隔离了一个铁栅门，但是他低头注意了一会之后，就有了一点猜测。
二楼，灵瞳所见之处，整个地方全是鬼蜮。
但是楼道不属于。
也许是有人和厉鬼有过沟通，亦或者有人推测出了厉鬼的影响范围。
如果有的话，那个人有很大概率就是神秘的高小姐。
其实裴戈也不了解它为什么仅仅对这个二楼有如此大的执念，因为他相信，只要半身白衣的存在愿意，这个院子都可以被辐射成鬼蜮。
（如果这个厉鬼没有兴趣下楼的话，台阶扶手底部的血痕又是从哪里来的？）
裴戈慢慢的走近了令自己感兴趣的地方。
佳佳很显然也看到了裴戈目光注视的地方，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嘴。
楼梯是有扶手的，而且是用大号的铁管粗暴的焊接而成。
那么，自然扶手的地步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一个个接入水泥台阶的宽钢筋做为固定基座。
“虽然这种褪色很多的血迹不多深刻……不过佳佳啊，除了关注到厉鬼造成的痕迹之外，还要多多注意一下这些人为的痕迹。”
低声提点了一下佳佳之后，裴戈也没有注意这种教育知识教的是否合适。
他只是下意识的分享了自己的所得，随后蹲下去继续看了下去。
血迹的确不明显，因为不仅仅有类似的铁锈盖住了周边的粗钢筋，浮尘也掩盖了许多痕迹。
但是，存在就是存在，只要细心，总能发现一些东西。
（底部似乎被清理过，不过只像是是顺带着擦了擦台阶，所以留下了这两根拥有痕迹。）
裴戈比划了一下，发现血痕不规则，但是长条痕迹又表明残血不是甩上去的。
滴落的痕迹反而是点块状的，而且有时候会伴随着重力向下滑落。
但是血迹又不像是用手指等肢体握上去的，因为没有那么深刻而明显。
（倒像是……蹭上去的？）
思来想去这个血迹似乎没有那么留有深意，所以裴戈决定直接上手。
“喂，你想干什么？”
佳佳看到裴戈搓了搓手，随后用手指似乎想要点在血迹之上，不由得下意识问了起来。
而裴戈严肃的摇了摇头，凝神盯着自己的周边。
场景突变。
看到周边的环境产生了变化，裴戈才意识到称号终于被自己触发了。
（不枉我这么仔细分析。）
裴戈依然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不敢浪费每一瞬间。
然后裴戈就看到了一条腿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虽然吓了一跳，但是他还是反应过来，这是当时的场景和自己所处位置产生了重叠。
想明白之后，裴戈就发现了原因。
一个面朝下的女人浑身的鲜血沾满了衣服，发丝凌乱的纠缠在地上，和地上的浮土和沾染的残血黏在了一起。
并且看起来那时候走廊还是有自动灯光的，裴戈判断出这是深夜，但是面朝的灯光却照出来了一台阶的血痕。
不难想象，源头的地面究竟被鲜血染成了什么颜色。
不过这不是目前他需要考虑的，因为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女人的腿是直穿裴戈胸膛的，那么久代表有人在拉着……亦或者拖着这个女人下楼。
（两个人……一个死了，那另一个是谁呢？）
紧接着，裴戈就回头看向拉着这个女人腿部的家伙。
（杨盛？）
虽然隐约有了一些猜测，但是裴戈还是有些吃惊。
这时候的杨盛显然比以前精神……或者说年轻不少。
至少毛发还是比较旺盛的。
而且裴戈甚至觉得只看背影，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迟暮中年人。
此时的杨盛微微露出了一副侧脸，眼中还流着大滴的泪水，脸上全然是复杂的悔恨与怯懦，似乎做了什么残忍的决定一般。
近距离看下，他还没有戴手套，不过不似于他现在的奇形怪状的指关节……他的手指还没到怪瘤横生的地步。
同样是指甲全无，不过有些已经结疤，不过裴戈还是细心发现他的拖着腿的右手大拇指滴着自己的血液。
伤口还是新的。
想到这里，裴戈赶忙又再次回头。
场景瞬间消散。
不过裴戈并没有露出任何失望的神色，因为他赶的还算即时。
（手指的源头是这个女人。）
第57章：潜入（下）
之前裴戈就辨认了一下，虽然瓶里的小拇指实在有些难以分清，但是他还是从未被颜料覆盖的手指纹路和轮廓朝向中对比了一下自己的。
是左手无疑。
而女人因为面朝下，杨盛脱行过程中，她的手臂软趴趴的被台阶轻微的震起来了一段距离，露出整个被黑色颜料覆盖的左手臂。
包括每一根被沾染的指头。
并且裴戈还发现女人身上的血液似乎是从身体里渗出来的一般。
因为没有明显伤口，却又如此血量……
明显宽钢筋的血迹就是这时候的手臂蹭上去的。
裴戈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残忍。
佳佳看到裴戈面露不忍之后，有些犹豫的沉默在一边，没有打扰他。
（可是……为什么单单是这一根手指呢？）
他可不相信杨盛仅仅是为了愧疚，留下的睹物思人的纪念呢。
女人当时的手指还完整，那就只有人为了。
（杨盛，你又扮演着什么身份呢？）
这时候裴戈越来越觉得杨盛这个人他之前分析的还算透彻。
如果张野全是卑劣者的话，那么杨盛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虚伪者。
另一方面，裴戈还明白了一件事。
（公寓，曾经真的还有别的用户。）
用手中的铁伞撑起来了自己，裴戈默默的站了起来。
“没事，只是有了一点疑问而已。”
随后他搓了搓手指，看向早已经破灭了任何光源的上面。
“前面就是鬼蜮了，走吧。”
在手电下，在的注视下灵瞳下……走廊末端全然都是压抑的绝望。
之后裴戈的脚步跟沉重，但是他不是一个随意怯场的人。
考虑了一下自己作为未来的动漫主角，必须拥有适当的排面，于是嚣张的将铁骨伞扛在了肩头上。
佳佳跟在裴戈身后，一同踏入了鬼蜮与楼道的交界线。
“唔，好恶心的感觉。”
“是啊。”
两人的交流始终保持在共同的联系之中，裴戈觉得游戏对于这一点的保密应该还算处理的不错。
其实这也不怪身为厉鬼的佳佳产生这种同感，只因为裴戈说的实在不错。
（画廊，原来是这个意思。）
鬼蜮之中，显然是在整个走廊涂上了一股全然黝黑的色彩。
没有白墙，没有房间门，没有一切。
都是散发着强烈不详的黑。
不过。
（不在呢。）
裴戈本以为有可能会开局遇到目标呢，看来是执着于其他事情了。
再次调出了脑中的任务界面，裴戈看向引语。
“这是一个简陋的走廊，但是自我的第一笔画在里的墙壁上时，这里就是我最得意的画廊。它的色彩不够，它的占地太狭，它还不够热闹！它还缺少很多！这不是我的画廊，这是你我的坟墓……你愿意参观一下我的坟墓吗？”
（色彩……不愧是不够啊，简直单调死了。）
不过对于另一点，裴戈还是挺愿意的赞同的。
“我来参观你的坟墓了，那来接接客啊。”
口中呢喃着自己的宣言，裴戈低头看向扫视走廊的佳佳。
“发现了什么了吗？”
“我不如它。”
佳佳思索了一下，才苦涩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当这个走廊完全完成蜕变的时候，它估计就达到了顶级白衣的地步。”
“如果我们折在这里……估计你我都会成为它的养料，用以催生它同化的进度。”
说着，佳佳凑到了墙面上，凝视着凹凸不平的涂裹痕迹。
“厉鬼也分高下，顶级就是顶级。我只是被妈妈之前的积累和你的改变而生生推进的存在，而它，是多了吞噬很多年绝望与恐惧的过程……所得到的也是最恶毒的结果。”
“所以，你还要探索这里吗？”
听闻了这些，裴戈并没有为其所动。
如果怕鬼，那就一开始放弃不久好了吗？
“对自己信心点。”
裴戈走近了一些，同样凝视着这些轮廓。
（为了今天，我可是攒了不少惊悚点呢。）
虽然不能说出来，但是裴戈还是指了指自己。
“或者说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的充值还没上线呢。”
“哈？”
紧接着，配上没有管目瞪口呆的佳佳，放下了扛着的铁伞，活动了一下肩膀。
（浴室的顶端居然是厕所？）
令裴戈有些在意的是，仅仅拥有走廊的地方才被彻底侵染，而裴戈右手边敞开的大号隔间……也就是厕所地区并没有被影响。
难道这是一个有洁癖的厉鬼？
异常就是应该在意的地方，裴戈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把重点放在了这里。
“佳佳，跟着我后面。”
“嗯……唉？”
随后没等她反应过来，裴戈就提着铁骨伞转身走进了身后的转角。
（唔，倒不是真的没有被侵染。）
裴戈发现了一点色彩痕迹，看起来发灰的白灰墙似乎经常遭受别人的恶意光顾，不仅仅是拥有浅色的脚印，而且拥有众多的划痕。
没错，而且是深浅不一的划痕。
由于角度的原因，之前裴戈仅仅以为这里附近只是未被侵蚀的地域，不过看起来并不是那样。
“源头的味道……”
佳佳抽了抽鼻子，盯着划痕。
这让裴戈好奇身为厉鬼的她是怎样利用嗅觉的。
“源头？”
想到这里，裴戈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盯着身后的一条黑“画廊”，有些出神。
（寄托物……走廊的源头吗？）
想了想，最后裴戈低下身子，凑了过去。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为什么划痕令他有些让他在意了。
首先就是高度。
他只有低下身子，才能用手指摩挲这一段段的刻痕。
（身高好像的确不咋滴，不过不排除是小孩子恶作剧，或者是刻意划上去的可能。）
称号能力，没有触发。
裴戈随后用手指绕着可见的轮廓拨弄了一圈，心中有了一些计较。
虽然花了不少时间耗在这里，不过划对了正确的痕迹，就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缺了肢体的生物，不规则的花朵……和简单的石头？）
划痕的轮廓拥有大量的不规则块状物体，但是看着规格大小，竟然令人的一致。
（直径相似，不同的仅仅是形状，不过比其他东西比起来，画的更为尖锐。）
相比于其他奇怪的扭曲的认知画痕，这些东西更令他在意。
说到底，就仅仅是这一片小小的区域，都比黑黢黢的走廊一边更像“画廊“。
裴戈想了想，随手拍了个照片，然后走进了厕所。
………
良久之后。
“总觉得心神不宁，出去看看吧。”
门开了。
第58章：在里面吗？
厕所并没有任何东西。
裴戈很失望，因为自己白白陪着佳佳进去了一遭，结果细心到了连每个蹲位都研究了一遍……
啥都没有。
出来之后的裴戈老脸一红，无视了带着调侃眼神的佳佳，镇定了一下，就挥了挥铁骨伞。
“嘛，我们的主人还没打算出来呢。”
再次留意了一下墙边的痕迹，裴戈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吗？”
佳佳虽然问着裴戈，但是眼睛一直盯着没有一丝光亮的走廊尽头。
“不……应该没什么吧。”
这让裴戈一直很在意，想了想，他还是将刚刚保存的照片调了出来。
（总感觉……和刚刚的感觉不同了。）
如果一开始的划痕就像是一个带有不明意义的涂鸦的话，那么目前裴戈探视所带来的，就是带有强烈异常的情绪。
于是裴戈侧了侧身子，尝试将脑中的记忆和现在的情形联系了一下。
一个缺少肢体轮廓的生物，很多块不明形状的规则形块，和类似花朵的……
嗯？
裴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凑乎去了一点墙壁，对比着手机中原图的位置，一点点的比较了一下。
（这……形块稍微靠近了中间的缺肢生物。）
甚至不仅仅是形块发生了移动，甚至那距离了扭曲长条花瓣的花朵也有些变得有些怪异。
（如果是能够移动的话……）
心中想着，裴戈将一根手指指向了一个区块，盯着略似人性的缺肢生物看了一会，随后闭上了眼睛脑中回忆拼接了一下两个没有关联的图形。
慢慢的，裴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胸闷。
“这TM，拼图？”
形块裴戈最后在脑中拼接了一下，最后他明白了这些东西的存在理由了。
形块，就是一张张被卸下来的脸……
（癫狂，扭曲，歇斯底里，狂愤极笑和……冷漠。）
接下来，裴戈面色变得极差，脑中的印象越来越强烈。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听到了MP3最为诡异的音乐，才引发的不适。
佳佳担心的看着走廊尽头一眼，随后静静地守在裴戈身边，默不出声。
可以分别的大概有八张面孔，并且都充满了扭曲的绝望与兴奋。
绝望的是裴戈想象出的眼神，兴奋的是形块脸部的轮廓。
学过绘画的裴戈完全无法想象她的主人是怎样用不规则的形块来表达出来的。
但是它的确存在。
（那么，这个也不是什么花朵了。）
如果是拼图的话，基体就是这个奇怪的扭曲人形。
这个人形缺少什么吗？
什么都不缺。
这个类似花朵的东西，如果仔细想一想也就能判断出来了。
（呵呵，这么多肢体手臂和腿，你想当蜈蚣吗？）
裴戈再次拍了一张照片，随后对这个地方暂时失去了兴趣。
“主人对我们有兴趣了？”
佳佳凝重的点了点头，裴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将手电筒的光朝着走廊尽头照了过去。
入眼一片漆黑。
灵瞳估计是属于人之瞳的缘故，并没有特别的夜视功能，这让裴戈有些郁闷。
（下次商城刷新一个核能手电多好。）
“看不见的。”
佳佳摇了摇头，看着裴戈有些无奈。
“你这都直接闯人家的鬼蜮老家了，稍微对你戒备一些也是常态。”
“不过我不能保准他的能力是什么，接下来的袭击……我不清楚。”
“小事。”
裴戈挥舞了一下铁伞，拉着佳佳朝前走去。
“藏起来是吗？我到要看看是你能藏，还是我能找。”
低声呢喃了一句，随后裴戈死死的盯着四周，高声喊了起来：
“捉迷藏是吧，我先陪你玩玩，但是如果让我失去了耐心，那就别怪我掀桌子翻脸！”
就在裴戈发表宣言不久，裴戈就觉得这个走廊似乎更加漆黑了。
“小心点。”
说着，裴戈开始再次步入走廊之中。
走廊地上有灰尘，但是墙上并没有。
也许是墙上涂满了各种凝结的黑色颜料，便归属于厉鬼所管的原因。
说实话，裴戈很想用手指戳一戳墙壁来试试手感。
因为涂抹在墙壁上的的色彩有凹凸的膨胀感，也许并不是直接硬硬的一层。
（不过，用东西试探试探没关系吧。）
裴戈是一个坚信实践的出真知的人，所以提起铁骨伞就朝着附近戳了戳。
咦？
也许是铁骨伞的级别更高，裴戈一不小心铲下来一块，崎岖不平的涂料混着墙皮脱落了下来。
“你！”
他正手抖呢，结果走廊之中传来了一声咆哮，回音不断回响，震得裴戈有些呆滞。
“哦？不是哑巴啊。”
说着，裴戈赶忙从背包里拿出来一副手套，往里面塞了一些速写纸的纸片，就囫囵戴在了右手上。
“我先给你安上，等会我再亲自找你道歉。”
低头用手指夹着掉落的那一块，随后裴戈将其拍进了墙壁。
别说，还没有看出什么痕迹。
“你手套哪来的？”
佳佳眼角抽搐着看着裴戈的一系列操作，不由得忘记了刚刚被激怒的厉鬼，下意识问了起来。
“张野房间里找到啊。”
单手弹了弹手套的指尖，裴戈环视了一周。
“又藏起来了吗？”
“不。”
显然佳佳刚才也不是全在走神，迅速指了指走廊之后。
“越往里面，他的实力就越强，不过刚刚它的确就在你附近，好像就在你敲击墙的隔壁房间里藏着。”
“不过它逃的太快，在它的地盘里，我也很难分辨出它跑哪了。”
听到这，裴戈但是真的有些意外。
（好歹也是半身白衣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心中想着，随后裴戈又掏出了一串房间钥匙，暗中冷笑不已。
（藏起来又怎么样，我一个个把房间打开，你能藏哪里？）
虽然裴戈现在开始就不断逼迫“画廊”主人现身，但是他也明白厉鬼如果招惹的太过分了，也许就会拼个鱼死网破。
之前称号看到的女人的下场就是证明。
但是，所谓的高小姐能蹦跶到现在，也不得不证明这个厉鬼……怂。
再加上自己带着同为半身白衣的佳佳一同闯入了它的鬼蜮地盘，肯定就让它产生了忌惮。
（不过听这货的声音……好像年龄不怎么大的样子啊。）
心中想了一些东西，但是裴戈手上的动作可没有断下来。
要不然手电筒照着，裴戈还真难找到门的所在。
“画廊”很显然把门面都当做了自己的地盘，同样涂上了满满的一层。
随后裴戈用找到的201钥匙刮开了封住锁眼的涂料，随后扭开了锁。
（第一扇门，你在里面吗？）
第59章：高秦
裴戈的手握上把手之后，才发现了一点不同。
（开始抗拒我了吗？）
漆黑的颜料不再是附着在物体之上的硬壳，反而渐渐的变得软黏。
不一会，裴戈就发现自己的手套已经粘稠的液体沾上了许多。
“裴戈，注意一下。”
佳佳抓住了裴戈的手腕，示意他小心一些。
“嗯，不过这些应该是试探吧。”
他曾经在称号回忆中看到过，那个女人正是因为左手沾染了这种漆黑的诅咒，所以才失去了生命。
裴戈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塞进去的纸片碎片正好在指尖挡住了侵蚀。
（不过，这种情况下……）
“佳佳，从我背包包里多抽一点纸。”
他背包里长带的是就加厚的速写本，比较耐这些水分的侵蚀。
这种时候，他只能这么做了。
佳佳也很配合的递给了他。
就在裴戈用A4速写纸包裹住右手之后，裴戈就把她安排在了自己身边，随后继续选择了打开这扇门。
“哦？不愿意吗？”
开锁之后，裴戈就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在抗拒着他的下一步行动。
“我是跟你说过等待你，但是你得让我找到你吧。”
低语了两声，裴戈用铁骨伞抵着门的边缘，扫视着周围。
随后他一脚踢了过去。
整个门发出了悲鸣声，随后一股略带冰冷的空气随着门开，而微微流通了起来。
此间，裴戈甚至还看到门缝之间还有许多颜料液体拉出的长丝。
门撞在了墙上，因为裴戈刚刚用力过大，甚至把门的中底部弄出了一个大坑。
就是凹陷了很多。
（咦，恶心。）
不出所料，他的脚底也变得漆黑，裴戈想到了什么，赶紧用脚底摩擦了几下地面。
“你……用脚开门？”
佳佳似乎想起来一些东西，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裴戈。
“嘛，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
裴戈可没天真到用这个铁伞怼开这扇门，天知道得多费劲。
（不过用伞吓一吓这个家伙，还真的放弃抵抗了。）
手电筒照过房间，裴戈才发现房间内已经有些黑色粗丝遍布在天花板。
（什么意思？）
这时候裴戈才发现自己片面的对二楼主人进行了猜测。
（画廊……不先说自己没有从漆黑里看到一点关于画作的地方。）
（光是片面猜测影响区域仅有走廊……呵呵，看来还得从新规划一下我的下一步。）
心中计较了一下，裴戈心中朝着佳佳沟通了一下。
“佳佳，接下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用我的视角，警惕我的周围，接下来的事情……需要我一个人才能混过去。”
隐秘的交流了一两声，裴戈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将娃娃收回了储物空间。
“你？”
“不用担心。”
裴戈拍了拍袖子，心中计较了一下，佳佳的声音就在自己脑海里猛然响了起来。
“小心身后！”
一只手猛然推向了裴戈背后。
裴戈踉跄了两下，跌进了房间。
因为左手一直拄着铁骨伞，裴戈临倒地之前撑了一下，回身下意识拉了那只手，才随着一声尖叫，共同摔倒在地上。
“你也进来吧。”
这是裴戈当时想的最后一句话。
门关上了。
………
手电筒因为裴戈之前松手的缘故，已经跌落在一旁，因为贴近着地面照着，使房间内隐藏着淡淡的诡异。
不过，这种境况并没有持续多久。
摔倒之后的裴戈倒是拍站起来了拍屁股，抡起了铁骨伞，又将手电提早拾了起来。
然后他就这么照向了门口倒下的另一个人影。
（唔，没想到这家伙真的混进来了。）
之前自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己自然已经做好了应对她的准备。
不过，落到这种地步，倒是令裴戈有些意外。
“高小姐，好巧啊。”
把裴戈推进房间的自然就是最没有生人气息的高小姐。
在灵瞳的视角之下，旋绕在她身体周围的灰色诡异渐渐的融入这个鬼蜮之中。
这让裴戈一边戒备着她，一边凑了过去。
而作为罪魁祸首，她在摔地以后就痛呼了一声，之后就赶忙爬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摸着脸颊。
哪怕裴戈将手电筒直直的照在她的脸上，她也没空搭理裴戈一秒。
当然，裴戈的招呼声也没有得到她的回复。
（这……）
裴戈第一次如此尴尬的接触这样的人。
对此，他倒是没有多大意外。
因为，能挣扎到如此地步的人，大约都剩下疯子了。
在唯一的灯光之下，女人刚忙从身边摸索着，不一会就从侧衣中掏出来了一个小镜子。
（照镜子？这可真爱美啊……）
对于这类病态的异常行为，裴戈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办法进行干扰的。
他总不能掐着她的脖子，和善的的问自己的疑问吧。
不过想到这，他居然有了一瞬间的意动。
“你死定了。”
女人不一会就从慌忙的神态中恢复了过来，对着手电筒的荧光，阴测测的嗤笑了一声，随后收起了镜子。
“哦？”
听到这里，裴戈握紧了铁骨伞，朝着高小姐身边走去。
然而裴戈没有继续管她。
这时候的裴戈意外的冷静，扫视了一圈房间，随后走到她的身后，拨弄着窗户的插销。
“我倒是不这么觉得。”
高小姐诧异的看了裴戈一眼，随后悄悄地远离了些他，靠近着关闭的门。
“窗户……是谁用水泥封上的？”
摸了摸带着玻璃缺口的窗户，裴戈注视着灰色的水泥无语了一会，随后皱着眉转过身。
不过裴戈看着悄悄试图开启房门的高小姐，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想说……我也觉得我自己差不多了，能肆无忌惮对这个公寓进行改造使用的，也只有张野了吧。”
“顺带一提，你估计是没办法打开门的。”
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不过看到她白费力气的行为，裴戈还是心情愉悦了很多。
（我才是能随意入侵鬼蜮的人，你只是一个被拖进来的入局者，又怎会有针对方式。）
被裴戈撞破了自己的小动作，高小姐随即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开始转身一直盯着裴戈。
虽然表情依旧稳定，但是在裴戈手电下，他还能隐约看见她额头微微露出的汗珠。
“不如做一笔交易吧。”
裴戈翻了翻窗台旁边的床头，随后用脚挑开了半掩着的柜门。
不留痕迹的轻声啧了一句，裴戈将沉重的铁骨伞重重的抵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敲击声。
“我帮你稳定厉鬼的诅咒，你为我提供我想要的信息。”
“当然，我先支付一半的报酬，事成之后，才能给你全部。”
说着，裴戈无视了目瞪口呆的女人，真挚的看着她的眼睛，手电筒不留痕迹的照了照屋顶密密麻麻的黑色颜料涂丝。
“对于合作，我们就要保持真诚，那么我先自报一下姓名，我叫李清，你呢？”
女人脑子有些混乱，刚刚下意识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隐藏并积压已久的不详气息，随即被裴戈一声提问吓了一跳，下意识张口。
“高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