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等他们晚上偷人
父爱如山……体滑坡。
杨牧云用慈父的爱削断山壁，给高加索蛮族们一个温暖的家，让他们永眠在世世代代生存的土地上，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随后，大部队沿着滑坡的山体走上山头，与条顿武僧们汇合。
然而杨牧云不知道的是。
他们刚走没多久，滑坡山体就被尾随的吃香喝辣队伍掀开，一具具蛮族尸体被挖出来，剥皮拆骨，注水下锅。
旺仔小馒头虽好，但他们还是喜欢肉肉的滋味。
另一边，杨牧云没有走峡谷走廊，而是沿着峡谷走廊两侧推进。
之前光明教廷攻伐高加索蛮族时，蛮族们居住在各个山谷中，地形破碎、与世隔绝，又有各种自然屏障保护，光明教廷抛下百万具尸体也没能将其征服，无可奈何的退兵罢战。
可是后来索伦王国、光明教廷乃至整个文明世界通过峡谷走廊时都要交买路钱，在给高加索蛮族带来富裕的同时也给他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比如……
所有高加索蛮族都从山窝窝里跑出来，聚集在峡谷走廊两侧。
因为峡谷走廊范围是连通文明世界和北地的枢纽，是人群和物资的集散地。
众多商旅路过此处，带来了各种新奇的货物，同时又带走大量的土特产。
无论什么，只要人类商人看上了，都会出钱买走，而且给的价钱都非常合适。
同时，无论高加索蛮族需要什么或许，人类商人都能提供，即便这次没有，也会承诺下次一定。
这就导致峡谷走廊两侧的高加索蛮族越来越多，为了争夺有限的地段，高加索蛮族们内部还时常打架。
占有一段峡谷走廊，就意味着权势和财富。
部落越靠近峡谷走廊，就证明越强大、越富裕。
偏远地区的高加索蛮族女性做梦都想嫁到峡谷走廊两侧的部落中，想要借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也使得高加索蛮族们的生活区越来越聚集，越来越稠密。
杨牧云现在都不用满山窝的躲猫猫了，只要沿着峡谷走廊一路清理过去，百分之八九十的高加索蛮族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高加索蛮族蛮族们得知有同族被攻击，首先想到的不是复仇，而是幸灾乐祸。
因为靠近入口处的部落是最强大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收过路费。
虽然过路费都是大家平摊，但是位于峡谷走廊入口处的部落有地利，总是能以不为人知的方式多捞点好处。
其他高加索蛮族虽然不知道怎么捞的，但是总觉得那个部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什么。
现在看到那个部落倒大霉，一个个都敲锣打鼓的庆祝。
紧邻的第二个部落甚至急匆匆的调集人手赶过去。
报仇是不可能的，他们急匆匆赶过去是为了抢地盘。
赶紧把峡谷入口处的地盘圈下来，成为自己部落的所属。
可是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察觉不对了。
前方怎么那么多人？
人类！
兽头人！
野蛮人……
还有……
高加索蛮族看着不断升空的庞然大物，脸上浮现出惊惧的表情。
大！
实在太大了！
就连象头人的体型在其面前也是弟弟中的弟弟。
圆滚滚的身躯在地面膨胀、隆起，然后缓缓升入空中，在高空翱翔。
最重要的，这种事物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一大群。
密密麻麻！
“怪物！”
“有怪物啊！”
史莱姆气球吓坏了高加索蛮族。
面对这种前所未见的庞然大物，高加索蛮族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撒丫子往后跑。
后面的高加索蛮族也都看到了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巨物，再看同族仓惶逃命的模样，也纷纷跟着逃窜。
史莱姆气球上的祝融氏成员全都纳闷起来。
你们跑那么快干嘛，站那别动啊，等我赶上啊。
这史莱姆气球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点，慢！
真的太慢了。
垂直上升下降可以自由操纵，但是水平移动就全靠风力，吊篮上的火焰助推器只能短暂开启，还不能长时间使用。
可是就算顺风情况下，也不可能追得上仓皇逃命的高加索蛮族是不是。
杨牧云感觉无所谓。
史莱姆气球能把高加索蛮族吓跑就已经达到目的了，至于有没有杀到人根本不重要。
看了一眼天色，杨牧云说道：“时候不早了，可以安营扎寨了！”
前方正好是高加索蛮族的部落营地，杨牧云也不客气，直接拿来用了。
高加索蛮族跑得很快，几乎都是两手拎俩锤。
部落中的财物几乎原封不动。
或许是真的太慌了，还没来得及搬走，又或许是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回来，没必要大包小包的携带。
这些东西全都便宜了杨牧云和眷属们。
每一间房子都被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就连部落中的地窖也都被掀开，检查清楚。
所有的食物都被聚集在一处，所有的财物也都堆放在杨牧云面前。
杨牧云看了一眼那些金银器具，以及其他奢侈的享受之物，心中暗暗摇头。
高加索蛮族已经堕落了！
安逸的生活和涉密的享受已经腐化了他们的身心和意志。
虽然高加索蛮族自诩孤高的狼，可是在杨牧云看来，他们分明就是被驯服的狗，而驯服他们的就是光明教廷。
高加索蛮族已经失去了茹毛饮血的狂野，而是像人类一样，喜欢上了住大房子睡大床，喜欢穿柔软又华丽的衣服，吃香甜软糯的大米。
受伤了有病了也不去麻烦部落中的巫医，而是使用人类的药品，甚至光明教廷的圣水。
可以说，高加索蛮族如今的衣食住行全都离不开人类。
如果没了人类的各种货物，高加索蛮族的生活水平要倒退一千年。
高加索蛮族的祖先或许有话说了——这是要复活我们吗？
然而，高加索蛮族的子孙后代早已经没了开拓进取的精神，更没了顽强打拼的斗志。
只要一袋子金币送过去，高加索蛮族会笑嘻嘻的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可惜，杨牧云今天耐心有限。
“吃饱喝足，先休息一会儿。等着高加索蛮族们晚上偷营！”
第406章：月下狼嚎
高加索蛮族信仰狼神，自称骨子里流淌着狼神的血脉。
野蛮人的血脉天赋是狂化，而高加索蛮族的天赋是兽化。
从人形变成半人半狼的怪物。
这一点有些奇怪。
其他兽头人的进化都是从兽形向人形，比如兽头人。
而高加索蛮族恰好相反，从人形向兽形。
得知自己同族遭到屠戮，整个部落被杀得鸡犬不留，就连尸体都被刨出来吃了。
其他高加索蛮族全都气得血灌瞳仁。
“可恶的野蛮人，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昼不属于我们，因为我们是暗夜的宠儿！”
“月神啊，请赐予我力量！”
寂静的夜色中，一群高加索蛮族屹立在山巅上，朝着天空中皎白的明月轻吟低啸。
嗷呜！
嗷呜呜……
仿佛一朵朵浪花，汇聚在一起形成海潮，最终呼啸席卷，排云滔天。
怒海狂涛的音浪平地炸起，直冲云霄。
月轮周围寥落的云朵全都受到冲击，消散一空。
月亮的轮廓似乎也波荡了一下，随即泻下一道光柱。
银光如水，长河瀑落。
浓郁得仿佛泉浆的月光淋在身上，高加索蛮族们全都发出酣畅淋漓的啸声。
但是刚刚得到月神的眷顾，高加索蛮族们就向狼神祈祷起来。
“伟大的狼祖啊，请苏醒我血脉中沉睡中的狂野吧！”
嘭嗵！
嘭嗵！
嘭嗵！
就像身体中塞了小鞭炮，心脏搏动的声音格外响亮，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随即，高加索蛮族粗壮的体格缓缓拔高，在向上拔升的同时还向两侧阔开。
脸庞也拉长，并且向两侧开咧，本就不大的眼睛从眼角向后眼神，一双眼睛变得狭长，整张脸都显得狡黠而又狰狞。
随即，月光色的长毛从毛孔中疯狂滋生。
山风吹过，高加索蛮族身上的毛发波浪般飘荡起来。
“感谢月神！感谢狼神！我会用野蛮人的脑袋当作祭品，感谢你们的恩赐！嗷呜！！！”
其他变身完毕的高加索蛮族也纷纷发出嚎叫，以此来宣泄体内澎湃涌荡的力量。
嗖！
一个高加索蛮族的首领纵身飞跃，从山顶一跃而下，身体几个轻盈的纵跃弹跳，转眼间奔出千步之外。
其他高加索蛮族也都纵跃飞驰，仿佛一道道银色的流光，在夜色中划出长长的光尾。
嗖嗖嗖！
兽化的高加索蛮族速度、力量、灵活全都有了质的飞跃。
不仅觉醒了狼的野性，还得到了月光的庇护，高速移动时身影变得模糊，甚至消失。
狼群所过之处，乱石穿空，断草腾飞，呼啸的风声久久未能平息。
高加索蛮族营地。
只是此时成了杨牧云的军营。
白天攻伐这个蛮族部落之后杨牧云就安营扎寨。
条顿武僧们发挥自己军人的本色，对营地进行一番大改造，其他眷属们也都全力配合。
比如挖陷坑，刨沟渠，这对喜欢大洞挖坑的猪头人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很快就把营地周围刨得坑坑洼洼。
如果敌人从这几个方向进攻，不可避免要规避坑洞，分薄一部分注意力，还会削减速度。
除此之外还设置了大量的拒马、鹿角。
这些笨重的体力活在牛头人、象头人手中就像搭积木一样，不多时就把营地周围布下层层防御。
唯一的完整的平地就是营地正前方那一块。
这是杨牧云给高加索蛮族留下的决战之地，只是不知道他们敢不敢从这里攻击。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狼嚎，杨牧云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来了！
沙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量高加索蛮族漫山遍野的围攻过来。
杨牧云这边早就知道高加索蛮族喜欢夜袭，也知道他们在夜间战斗力暴涨。
虽然比不上野蛮人的狂化，但也十分强大了。
最重要的是，高加索蛮族的兽化没有后遗症。
不会导致脱力、昏迷。
更不会有神志不清，敌我不辩。
此时，高加索蛮族全都冷静而沉着。
蛮族首领蹲据在营地外的山头上，居高临下观察着营地的防御。
随即，狼头眉骨高耸，眉头紧蹙。
跟文明世界的人类打了这么久的交道，高加索蛮族自然知道人类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
一个是筑城。
一种是精美华丽的城市。
这是高加索蛮族人最羡慕的事物。
他们做梦都想居住在美妙的城市里，而不是老家的穷山沟沟。
高加索蛮族也尝试着学习人类建造城市，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就算勉勉强强建造出一个有三分姿色的城市，可是很快就因为种种原因变得肮脏、污浊，最终废弃。
另一种就是坚固的军镇。
借助坚固的城市防御敌人，而且还有各种陷阱、机关，令敌人刚进入战场就损失惨重。
这个，高加索蛮族很熟。
周围的所有山石草木都是自己的依仗，那些**、溶洞，全都是高加索蛮族的利器，也凭借这些利器坑杀过光明教廷、索伦王国。
正因为门清，所以高加索蛮族更知道这些防御手段的凶险。
不过，高加索蛮族首领第一时间想到了破解之法。
“投石！”
手下们立刻寻找周围的石头，举起之后奋力一掷，石头呼啸着划过夜空，然后狠狠轰击在营地外围。
外围的陷阱瞬间被暴力摧毁。
鹿角、拒马也都在巨石的**下粉身碎骨。
兽化后的高加索蛮族力大无穷，举起比自己体型还大的石头轻而易举，还能快速奔跑，再奋力猛掷。
营地周围轰隆不断。
地面剧烈的弹跳、震颤，就像万兽奔腾，震得脚底板酥麻。
高加索蛮族的房屋建筑虽然坚固，但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不多时就一一倒塌。
看到这一幕，高加索蛮族全都哈哈大笑。
更加卖力的投石。
感觉差不多了，高加索蛮族首领一挥手。
“嗷呜！跟我冲！撕碎这些异端！”
“冲啊！”
密密麻麻的狼群踩着巨石弹跳蹦跃，很快就冲到营地外围。
高速移动之下，高加索蛮族身上都镀了一层银色的月光，身形迅速变淡，然后一点点消失不见。
当他们再次出现是，已经是十步之外、百步之外。
可是这时候，杨牧云冷笑一声。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营地里“砰砰”闷响。
象头人的气枪开始发威，密密麻麻的史莱姆弹球在空中呼啸而过，贴着平地攻向高加索蛮族。
高加索蛮族虽然极力闪避，可是数量太多了，前面的躲过去了，后面的却来不及反应，被史莱姆打在身上。
砰！
就像是挨了一记重拳。
高加索蛮族前冲中的身子瞬间停止，随即在弹球的大力下向后飞去。
落地之后又被弹球带着摩擦了一段，嶙峋的山地上留下一道血肉模糊的拖痕。
奄奄一息的高加索蛮族挣扎着站起来，将折叠的腰杆摆正，然后仰头一声长啸。
身边的月光瞬间浓郁起来，就像琼浆一样洒落在皮肤上，注入身体中。
骨骼摩擦的声音响起，令人头皮发麻，心里发慌。
然后就见高加索蛮族一点点站了起来，还左左右右扭了扭腰，帮助断裂的骨骼矫正。
状态很好，还能再战！
可是这时候，一个史莱姆弹球从人缝里擦过，轰击在一旁的山壁上，弹回来的时候恰好轰在扭腰的高加索蛮族身上。
刚刚愈合的腰瞬间断成两截。
高加索蛮族眼睛一灰，再次仰头向月亮祈求。
可是这一次月光没有再洒落下来。
月神无视了他的祈求。
不但如此，重创的高加索蛮族身体一点点变小，银白色的长毛一点点缩短，最终化作光芒消失不见。
而原地留下的只有一个腰对折在一起的可怜人。
没了月神和狼神力量的加持，高加索蛮族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一命呜呼。
类似的倒霉鬼还有很多。
而杨牧云也发现了高加索蛮族的软肋。
虽然冷静、理智，保持清醒，但高加索蛮族并没有野蛮人那种近乎不死的恢复力和生命力。
高加索蛮族身上的庇护十分有限。
狼神赋予了他们强健的体格，力量速度灵活恢复等全方位提升，但是遇到致命创伤时，狼神的力量就有点不够看了。
这时候，月神会降下恢复的力量，挽救高加索蛮族的生命。
但月神的力量只能使用一次。
一次之后，这些高加索蛮族也会像寻常生灵一样死亡。
杨牧云发现，高加索蛮族虽然冲锋时狂热无畏，可是一旦被打成重创，向月神祈求庇护之后，高加索蛮族就会变得很怂。
不但冲锋的脚步放缓很多，就连动作间也躲躲闪闪，根本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冲，反而哪里人少往哪里钻。
这……
杨牧云冷笑一声，看样子高加索蛮族不是真的勇猛，而是仗着身上有buff，所以随便浪。
不过高加索蛮族的策略十分成功。
虽然一部分成员被打掉了庇护，但这个时间里，他们已经集体冲击到了营地门前。
象头人虽然火力强悍，但毕竟数量有限，史莱姆弹球不能形成弹幕，无法压制高加索蛮族的冲锋。
而这时候，条顿武僧列阵在前，顶在营地正前方。
猪头人也纷纷高呼大威天龙之名，力量暴涨之后也向外推进。
高加索蛮族很棘手。
借助月光的庇护，冲刺瞬间身形消失，突进到条顿武僧和猪头人面前后一阵乱挠乱咬，然后倏然返回。
条顿武僧身上没有骑士铠甲保护，防御力降低很多，身上的圣光庇护根本挡不住高加索蛮族的攻击。
还好，杨牧云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的圣水。
受伤的条顿武僧立刻退后，然后在同伴的帮助下治疗恢复。
与此同时，杨牧云也施展光明力量，同时在其中融入丰收的规则之力，磅礴的生机笼罩在条顿武僧身上，令其生命力更加旺盛。
对方都已经请求神明帮助了，杨牧云出手也不算过分。
高加索蛮族的突袭刚开始还能起到一点效果，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越来越弱。
到最后高加索蛮族无奈发现，自己挠得还没有对方恢复得快。
甚至还出现了爪子挠的瞬间伤口就已经愈合，将自己的爪子卡在皮肉中的诡异场景。
可怕！
实在太可怕了！
高加索蛮族全都头大如斗。
这种事情别说经历，就是听都没听过。
但是条顿武僧的攻击也伤不到高加索蛮族分毫。
虽然得了驭剑术之后条顿武僧实力暴涨，可还是比不上高加索蛮族的提升幅度。
一剑挥出，可是高加索蛮族身形倏然后退，剑尖从胸毛边缘掠过，竟然连一根都没斩落。
可恶！
高加索蛮族在躲避的同时还反手一击，爪子抓在剑身上，厚重的骑士剑火光迸溅。
质量好点的骑士剑只是出现了几道划痕，不影响使用。
质量差的骑士剑直接出现几道镂空的爪痕，估计再碰撞几下就会断成两截。
高加索蛮族得意的挥了挥手，修长的手指末端是尖锐的爪子，爪子上还银光闪烁，锋利而犀利。
高加索蛮族知道，敌人防御强大，恢复力也堪称变态。
自己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很难击杀敌人。
但是敌人的装备不同。
就是一块铁，而且没有恢复能力，坏了就是坏了。
攻击的重点从人变成了兵器。
一个又一个条顿武僧的武器被破坏，甚至被抓断。
看着残破的武器，条顿武僧们是又气愤又心惊。
这可是钢铁！
高加索蛮族的爪子连钢铁都能挠烂，如果是挠在皮肉伤，骨头上又会是什么结果。
还好，圣光庇护了自己，否则的话，自己的脑袋绝对不会比武器强多少。
看到高加索蛮族的攻击重心从人转为武器，杨牧云无奈摇头。
这个，自己也没法啊。
丰收之力对死物无用，想给骑士剑恢复也不成。
只能等战后重新回炉锻造、修复了。
或者直接换新的。
铁炉城的铸造正好派上用场。
然而，这一切都得等到战后，眼下是没有时间去换装了。
可是，条顿武僧的首领查理一声暴喝。
【4000字】
第407章：男人还是越短越好
“圣光永不磨灭！断剑终将重铸！”
“光刃啊！请再次庇护这座城！”
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出现了。
查理手中的骑士剑光芒绽放，从剑柄位置由内向外涌荡起熠熠光辉，随即节节上涨，不断攀升。
如果是正常骑士剑还看不真切，然而查理的剑身被高加索蛮族撕出几道裂痕，就像是三条镂空的花纹，圣光升腾经过三道爪痕时看得一清二楚。
一格！
两格！
三格！
就像充能一样，圣光很快涨到了剑尖处。
剑刃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绚烂。
最终，喷薄而出！
查理身上圣光喷涌，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圣光凝成的火炬，在夜色中格外耀眼。
每一个毛孔都在喷发圣光，每一根汗毛都变成了神圣的金色。
手中的金色圣剑高高擎起，随即重重斩落。
剑气凌啸，十步之内寸草不存。
前方的高加索蛮族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两只眼珠同时向中间移动。
一滴血在视野中线沁出，然后滑落，最终喷发。
强光黯淡下去，视野一分为二，同时向两侧翻倒，然后陷入永远的黑暗。
查理难以置信的收回骑士剑。
因为圣光喷发的缘故，剑身承受了强大的负荷，爪痕处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纹，然后一点点断裂开来。
看着手中只剩小半截的骑士剑，查理非但没有伤感，反而格外开心。
因为剑身更加轻盈，自己的驭剑术似乎也随之增强了许多。
最重要的，自己念头通达，意念和断剑完美融合。
不仅可以进入剑身，还能将其塞得满满的。
不像之前，进去都很勉强，只能在入口处摩擦徘徊，更别说塞满了。
“原来，并不是越大越好，也不是越长越好！”
其他条顿武僧全都得到启发。
“原来是越小越好，越短越强！”
“难怪我使用驭剑术时总是不得要领，原来我太大了。”
“懂了懂了，这就割！”
平常战斗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爱惜武器，唯恐武器豁口卷刃。
比如，不能用剑砍树劈柴。
砍人的时候剑刃要呈什么样的角度，避免剑刃崩口。
刺人的时候刺入多深就拔剑，免得剑身在马匹的冲力下折断。
还有各种小技巧，都是保护武器的。
但是另一边，骑士们明白怎么将武器更快的磨损，甚至破坏。
咔咔咔！
哐哐哐！
很快，条顿武僧们都咧着嘴傻笑。
有的人割了一半，有的人全割了，手中拿着光秃秃的剑柄呼喊圣光之名。
“光刃啊！请再次庇护这座城！”
坚定的信念瞬间迸发，凝聚成一股灌入剑柄之中，随即一点点升腾、绽放！
光明之力凝成剑刃，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然后一点点膨胀变长、变宽。
这一幕别说条顿武僧们，就连杨牧云都看呆了。
卧槽，我叫你们的是驭剑术，不是光剑变装。
我让你们“驭”的是剑，而不是剑的意志，也不是圣光。
一个个怎么都把手电筒整出来了？
但是不容否认，光剑真的很强！
没了剑身的累赘，条顿武僧们速度更快，步伐更轻盈。
之前被高加索蛮族凭借兽化的速度提升欺负得没脾气，现在，条顿武僧勉强能跟得上高加索蛮族的脚步了。
而且，光剑轻盈，没有实质。
高加索蛮族本能的举起武器格挡攻击，可是光剑直接透过武器且在血肉之躯上。
高加索蛮族的爪子攻击条顿武僧，却又被光剑格挡下来。
直接整的高加索蛮族不会了，这东西究竟是实体的，还是非实体的？
弄不清的结果就是被光剑斩断脖子、刺穿心脏。
月神庇护连生效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高加索蛮族就躺倒在地。
而杨牧云时刻关注战场上的局势，无论谁受伤，都是一道蕴含丰收之力的圣光洒落下去，磅礴的生机瞬间治愈伤势，恢复元气。
浓烈的圣光凝成实质，就像液体一样，抹了抹脸上温热的液体，条顿武僧们全都感慨，这雨水来得真及时啊，及时雨啊。
虽然条顿武僧们还是条顿骑士团的时候经常喊“光刃啊”，但收到的效果都非常有限，最多也就是在武器商附着一道圣光之力。
这层圣光之力可以对异端造成更沉重的伤害，还能产生烧灼效果。
骑士团集体施展，能产生质变，拥有无坚不摧的披靡气势。
但，圣光附着剑锋的同时会给剑身造成沉重的负荷，寻常武器材质会出现类似风化的迹象，尤其剑刃部分，本就薄弱，一场大战下来几乎都风化干净了。
这也使得骑士剑越来越宽，越来越厚，也越来越钝。
正是用过了沉重的骑士剑，才更加明白光剑有多么方便、轻盈。
“武僧相比骑士，真是质的飞跃啊！”
首先是脱去了沉重的铠甲，没了防具的累赘。
然后是掌握了神奇的驭剑术，从剑随人走变成人随剑走，负重进一步降低。
现在又将笨重的骑士剑舍弃，取而代之的是没有实体的光剑，身上几乎再也没有累赘，简直就要飞起来。
“列阵！攻击！”
一群条顿武僧排成阵列，同时向前挥剑劈斩，浓烈的圣光以剑气形式喷发出去。
其势如墙，平推直进，挡者披靡，人兽俱碎。
另一边，猪头人的战绩就有点平平了。
速度劣势堪称致命。
猪头人皮糙肉厚，并不以速度和灵活见长。
即便有神行术傍身，但一步踏出鬼知道都冲出多远，猪头人也不敢贸然使用。
面对来去飘忽，行踪不定，又神出鬼没的高加索蛮族，猪头人几乎是被牵着鼻子走，打不着追不上，疲于奔命。
看到条顿武僧追着高加索蛮族纵跳如飞的轻灵劲，猪头人是又急又气。
另一边，高加索蛮族被光剑震慑，战意全无。
“滚滚滚！”
“滚快点！”
“滚远点！”
高加索蛮族开始逃跑，拉开距离，撤出战场，不理会条顿武僧的纠缠。
可是这时候，杨牧云笑了。
“跑？晚了！”
象头人优哉游哉的走到营地边。
低头卷起地上的巨石，嗖嗖嗖抡了几圈，然后倏的丢了出去。
咻……
巨石带着尖锐的啸音，狠狠轰击在高加索蛮族队列中。
砸死了几个倒霉鬼之后一路蹦跳着向前翻滚，只是还没等落地就崩碎分解，散成一大堆碎石。
隆隆的巨石像雨点一样砸落下来，正在逃跑的高加索蛮族全都叫苦不迭。
这些石头，都是他们之前抛过去毁坏陷阱的。
有些巨石还从高加索蛮族头顶飞过，撞在前面的山壁上再反弹回来，高速奔跑的高加索蛮族避之不及，狠狠地撞在石头上，粉身碎骨。
一轮齐射，几十枚巨大的石块同时砸在前方山壁上。
咔咔咔咔！
轰轰轰轰！
隆隆隆隆！
山体滑坡，巨大的山体整块剥落，然后像雪崩一样轰击地面，遮天的烟尘冲上天空，乌云铁幕般遮蔽了圆月。
看到这一幕，高加索蛮族惊恐失色。
“不！”
之前诸多挫折都没能令高加索蛮族惊恐，可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像被打断脊梁老狗，浑身瘫软的趴在地上。
第408章：死得更有尊严一点
原来这群狼崽子也怕黑啊！
看到高加索蛮族失去月光照射后瞬间变成软脚虾，杨牧云立刻明白了他们的弱点。
猪头人们终于逮到机会，立刻连蹦带跳的冲了上去，追着高加索蛮族一刀一个，一斧子两个。
千把号高加索蛮族连点水花都没溅起来，直接被团灭。
高加索蛮族的首领被带到杨牧云面前。
“跪下！”
龙战士抬脚踹向高加索蛮族首领的膝弯，却没想到踹了个空，这家伙预判了龙战士的动作，先一步跪了下去。
这先知先觉，一般人绝对练不出来。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我愿意臣服您，做您最忠实的走狗。”
杨牧云此时端坐在一个虎皮王座上。
手掌抚了抚虎皮油光水亮的绒毛，随即按在黄金王座的扶手上。
扶手是一只金色的狮子造型，狮子做工精美，每一根毛发都是纤小细微的金丝，狮鬃的长毛和身上的短毛也用特殊工艺区分开来。
两只眼睛是切割成几十个面的湛蓝宝石，还有狮子的鼻子、牙齿、爪子，全都是用不同的材料制成。
杨牧云不知道这个黄金狮子是谁造的，但杨牧云百分百肯定，这不是高加索蛮族能拥有的手艺。
这样一个精美的黄金王座，肯定要搭配丝绸锦缎，却没想到高加索蛮族直接在上面铺了一张虎皮。
高加索蛮族首领看到杨牧云的动作，立刻奉承道：“伟大的野蛮人酋长，您要是喜欢，这个王座就送给您了。”
杨牧云回头，笑着说道：“这已经是我的了，还需要你送？”
高加索蛮族首领顿时噎住了。
从来只有自己抢劫别人，今天竟然被抢到头上了。
龙战士立刻一脚踹在高加索蛮族背上，将其踹得扑倒在地。
“老实点！谁让你抬头看主人的！”
杨牧云摆了摆手，低头问道：“索伦王国对你们很不错嘛，连王座都送给你们。”
高加索蛮族首领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杨牧云又说道：“能得到这种厚礼，你在这片也算是头面人物了吧。说说，高加索蛮族的底细。”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如果我说了，您能放我一条生路吗？包括您的眷属和其他盟友都不会伤害我？也不派人把我打残？更不会给我下毒？还有……”
杨牧云有点不耐烦，“你还挺熟练的，看样子这种事没少做！”
“不敢不敢，小人只是听说，听得多……”
杨牧云也不掩饰，“老实交代，可以让你死的更有尊严一点。如果有所隐瞒，你会死的很痛苦。”
别说眼前这家伙，就是整个高加索蛮族都被杨牧云判了死刑。
这种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高加索蛮族首领听到这话瞬间趴在地上，双手颤抖得厉害，撑地都撑不住。
反抗……
怎么可能？
自己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反抗。
哪怕明知道对方要杀死自己，自己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野蛮人，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
看到高加索蛮族不说话，杨牧云循循善诱，“想想吧，你有什么仇人，跟谁有过节，看谁不顺眼……别说没有……那些找不回的场子，我帮你找，那些咽不下去的气，我帮你出，那些报不了的仇，我都可以帮你……”谷
杨牧云保证，自己只是单纯的说话，没有使用任何精神力量，更没有使用任何规则。
然而，就是这么一番话，令高加索蛮族首领浑身一震、再震，眼睛一点点的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时而挣扎，时而狰狞。
呼哧呼哧……
高加索蛮族首领一手捂着狂跳的心脏，从牙缝里说出一串人名。
“峡谷走廊一共三天路程，每一个日出到月落都有一个天王，不过他们更喜欢人类的‘皇帝’称呼，自称天皇。我们的天皇是鹑一狼，这个家伙跟我有大仇，如果你们能杀了他，我愿意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杨牧云点头，“既然你这么上道，我就给你点奖励！”
说着，杨牧云坐直身子，居高临下俯视着下方。
“说出这个秘密，我可以让你活着看到他死！”
一句话，高加索蛮族首领脸色潮红，血脉奔张。
只见其疯狂的低笑几声，随即砰砰砰磕头。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感谢您的慷慨，如果能看到鹑一狼死在我面前，我就是化作亡灵也要效忠您，追随您！”
杨牧云没有关心这家伙和鹑一狼有什么恩怨。
不过看他双手深深插入泥土，抓得手指甲盖外翻都毫不知觉的样子，这仇肯定不小。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那鹑一狼的部落中有一个龙首。他们祖传的一种秘术可以跟龙首沟通，控制龙首为他战斗。就连天使也经不住龙首的一击。”
高加索蛮族首领本想说，就连你的眷属也经不起一击。
但是唯恐这句话触怒了野蛮人酋长，把自己立刻咔嚓了，那样的话就看不到仇人死在自己前面了。
杨牧云问道：“那龙首有什么秘密吗？”
“有！那龙首不是死物，而是活物，被斩下千年依旧保持着一线生机，没有死去。龙首依靠吸食血液存活，有了生命能量的补充，龙首就能滋生血肉，甚至重生。但鹑一狼的部落一直在欺骗那个龙首，每次都令其施展力量，能量余波将滋生的血肉消磨殆尽。导致其八百年了始终没能恢复。”
杨牧云：“就这？”
“不不不，还有！鹑一狼他们还偷偷从龙首上打磨骨粉，食用骨粉增强实力，他们部落的战士实力远远超越我们。更可气的是，有这种好东西不跟我们分享，反而卖给人类，这是资敌！”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
杨牧云逐渐重视起来。
这个世界，只要和龙扯上关系，都不会弱到哪里。
而且，鹑一狼能成为高加索蛮族三大天皇之一，实力肯定不俗，八百年传承的底蕴也很定不薄。
不过杨牧云还是点了点头。
龙战士立刻抓着高加索蛮族首领的头发，尖锐的爪子倏然划过，嗤的一声将其枭首。
“你……你不讲信誉……”
“你说过不杀我！”
“你说过要让我看到鹑一狼那蠢货死。”
“你……”
吼着吼着，高加索蛮族首领愣住了。
自己好像死了，但是又好像没死，圣光的力量令伤口愈合，自己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而且，自己头脑清醒，精神振奋，没有任何不适。
反而……
反而比之前有身体的时候感觉更好。
杨牧云看着龙战士提在手中的头颅说道：“放心，你会看到的。”
第409章：你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鹑一狼带兵出去，准备将进犯自己领地的异端屠戮干净，顺便抓一些俘虏，献祭给神明。
神明对自己不满，让自己滚远点，这不是什么好的迹象。
然而刚走到半路，前方探子就汇报说，异端屠灭了几个小部落，顺带还收拾了卓泽部落。
卓泽部落，峡谷走廊最北端的部落，能占据这个好位置，卓泽的实力不容小觑，虽然不如自己，但也算是横着走的存在。
可是这样一个大部落，在异端面前连一天都没坚持住。
最重要的，这场战斗发生在高加索勇士的地盘上。
有地利，有人和。
还是发生在月圆之夜，天时占尽。
可即便如此，还是输了。
全军覆没。
鹑一狼忍不住怀疑，究竟是异端太强了，还是卓泽部落太废物了？
谨慎之下，鹑一狼原路折返，将自己部落的人手收拢起来，并且向周边其他大大小小的部落发出命令，召集他们过来分钱。
没错，是分钱！
如果喊他们过来打架，肯定一个个的偷奸耍滑，划水摸鱼，或者派一些老弱病残过来。
可如果叫他们分钱，肯定都会带着最精英的族人，用来增加自己部落的话语权，保护属于自己的财富。
几道狼烟翻滚升腾，直冲云霄，百里范围清晰可见。
高加索蛮族们立刻兴奋起来。
冬天马上到了，又到分钱的时候了，不知道今年能分多少东西。
狗日的鹑一狼，不会又像去年一样，自己把好东西都私藏了，只拿出一些破烂打发大家吧。
不行，今年一定得说道说道，让狗日的鹑一狼知道知道，他还不能一手遮天。
这一次我们部落也有奇遇，实力大幅提升，说不定也能搏一搏大王的位置。
大大小小的高加索蛮族部落怀着奇奇怪怪的心思，全都朝着狼烟升起之处汇聚。
左右也就一天的路程——这是人类商旅的脚程。
而高加索蛮族急速奔驰，一路翻山越岭，半天都没有就抵达了。
毕竟是分钱的，谁也不肯慢人一步。
可是到了鹑一狼的部落营地，所有人都愣住了。
钱呢？
以往每次分钱，营地中间都会堆起大大小小的箱子，箱子里装的有金币、银币、酒杯盘子，还有药物、布匹。
箱子旁边还有各色美女，以及奇珍异宝。
这些东西都是索伦王国和光明教廷献上来的买路钱。
当然，在索伦王国和光明教廷口中这叫赏赐，而在高加索蛮族口中这个叫“进贡”。
可是今年，什么都没有！
是光明教廷掀桌不认账了，还是鹑一狼翻脸不认人了？
先来的部落首领都沉着脸不说话。
毕竟鹑一狼的部落人多势众，实力也格外强大，自己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但是等到场的部落逐渐增多，达到几十个部落的时候，这些人紧锁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来，然后变成看好戏的戏谑。
所有人都在等着，等着一个人率先发难。
然而，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始终没有人站出来。
“大木首领，我们这里就你实力最强，要不你站出来帮大家说说？”
“对啊，大木首领，只要您站出来，我们都响应你，以后大家都听你的。”
“呵呵，多谢各位看得起，不过我这次人手没带够，不方便说话啊。”
众人骂咧几句，然后转头寻找另一个。
然而，无论平常暴脾气还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此时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别说站出来了，甚至抬头都不抬头。
一个个的装聋作哑，装傻充愣。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傻。
所有人都等着其他部落先站出来，然后自己附和。
可这样的结果就是，谁也不敢站出来，全都在等别人带头发难。
鹑一狼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心中冷哼，暗骂一声废物。
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击鼓！吹号！开始首领大会！”
两侧的蛮族战士立刻挺起胸膛，鼓起腮帮子，浑身肌肉突突跳动，随即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这时候，营地外一群人急速奔驰，在号角声落下的瞬间冲入营地。
然而，鹑一狼哼了一声，“所有部落都准时抵达，唯独你们迟到！是不是不把本天皇放在眼里！”
那部落首领回答道：“路上遭遇一群魔兽厮杀，耽搁了一会儿。而且我们不是赶在号角声响起前抵达了吗？为何说我们迟到！”
首领身后带了几十名战士，每一个都剽悍精壮，神情狠厉。
再看他们手提肩扛的，全都是兽皮、兽角以及其他七零八落的杂碎。
显然，收获颇丰。
鹑一狼斜睨一眼：“我说你迟到，你就迟到！来人，将他推出去，斩了！”
“我看谁敢！”
迟到的部落首领以及几十名战士全都拔出武器，呲牙咧嘴，口中发出嗬嗬的低吼。
“鹑一狼，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每年分钱你们部落拿大头，给我们仨瓜俩枣打发。老子可是听说了，每年索伦王国和光明教廷进贡的物品都是几倍的量，还有其他商会、领主的进贡，全都被你黑了！”
这话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惊讶。
毕竟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众人还是装作第一次得知的模样，一个个惊讶万分，手掌按着地面就要跳起来，加入到发难的队伍中。
然而，鹑一狼轻飘飘说道：“谁杀了他，能享有第一选择权！”
索伦王国和光明教廷进贡的东西有贵有贱，有多有少。
金币银币布匹药品这些还好说，按人头均分就是。
可如果是某些只有一件两件的东西呢，给谁不给谁？
好东西谁都想要。
可是好东西只有一件，该怎么选？
最近这些年，索伦王国和光明教廷进贡的东西越来越好了，但数量也越来越少，根本不够分的。
没办法，只能搞出一个选择权，让大家凭本事争。
第一选择权，就是第一个挑选，肯定能挑到最好的。
就像去年的卓泽部落，挑了一个黄金王座，别提有多拉风了。
可就在众人蠢蠢欲动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倏然挥刀，然后眼疾手快，抓住脑后的头发。
正在下坠的头颅猛然一挣，断颈处的血水哗啦啦喷了一地。
哗！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
因为，出手的不是别人，而是迟到部落的成员。
提头的年轻人将脑袋转到自己面前，目光哀伤，声音凄婉。
“父亲大人，为了部落的利益，只好委屈你一个人了。与其被别人杀死，还不如死在我手中。你的死没有白费，你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不过父亲大人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姐姐、妹妹，还有母亲大人们的！”
第410章：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
看到父母的手下们一脸悲愤的模样。
大孝子低声说道：“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在场众人谁不想杀我们。父亲大人必死无疑，难道我们也要为他陪葬？”
众人脸上悲愤少了些，可还是没有释然。
大孝子又说道：“各位叔伯兄弟，死并不可怕，但是想想你们家中的姐妹、妻妾、女儿……”
一群人瞬间凛然，随即收回兵器，舒展表情。
鹑一狼满意的看着这一幕。
自己权威依旧，没人敢违抗自己的意志。
而自己所付出的，不过是“第一选择权”。
大孝子将亲爹的人头放到鹑一狼脚前，然后后退着到了营地边缘，他的叔伯兄弟们也都低着头，跪坐在大孝子身后。
跪倒下去的瞬间，众人纷纷回过味来。
不对啊，那个位置是首领才能坐的。
虽然首领死了，但新首领得经过部落统一决定，不一定是眼前这个大孝子。
可是看了一眼周围的局面，众人也只能将话憋在心里。
回去之后再算总账吧。
鹑一狼拍了拍手，随即，一个身材瘦削的人类被蛮族战士带了上来。
这个人类不算瘦小，只是跟旁边比熊还粗壮的勇士一比较就显得苗条起来。
而且蛮族战士身上穿着皮甲，还带着铁护肩，钢钉腰带，而人类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神袍。
风一吹，蛮族战士就像石头，人类就像小草。
鹑一狼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上次有个不守规矩的家伙，在我们上空飞行，被本皇打下来了。你倒是懂得事，知道从地上走。否则，你也过去陪他了！”
人类神职人员低头说道：“下面的人做事莽撞，还请大王不要放在心上。”
说这话的时候，人类心中愤怒，拳头紧握，手指甲深深扎入掌心中。
天使军团的成员啊。
每一个都是血脉高贵，能够适应天使血脉的好苗子。
经过几十年培养，大量资源的堆砌，终于已经拥有了一半的天使血脉，再过几十年，就是纯正的天使之身了。
可是，高加索蛮族毁了他！
鹑一狼再度冷哼，“怎么，你很不服气？”
神职人员立刻收敛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低下头说道：“没错，我很愤怒！甚至是仇恨！”
嘶……
周围所有的蛮族首领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类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鹑一狼面前说这话。
鹑一狼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杀自己部落的人都不眨眼，更何况异族。
可就在众人准备吃瓜的时候，人类神职者抬起头，说道：“北方的野蛮人已经纠集重兵南下了，大量的异端一路冲击，抵达高加索山下，还要顺着峡谷走廊进入文明世界。我们是过来示警的，只是很可惜，送信的人半路折损，消息迟了，导致卓泽部落遇难。真是遗憾……”
这……
鹑一狼心中一愣，竟然不是说我的，都不知道怎么刁难他了。
不过听说之前那个天使是示警的，鹑一狼顿时无奈。
自己还错怪他了。
如果早早得到警报，自己也能提前做出应对和布置，避免卓泽部落的覆灭。
不过话说回来，卓泽部落覆灭也挺好的，少了一个刺头。
省得那家伙整天跟自己作对。
鹑一狼问道：“既然因为你们光明教廷的失误，导致我族勇士伤亡，那你们光明教廷准备怎么赔偿？”
这话就有点强盗了。
但是高加索蛮族全都习以为常。
他们根本没听到前半截说的什么，他们只听到最后那句——赔偿！
赔偿就是钱！
光明教廷出手，怎么也不会太吝啬吧。
本以为人类要义正言辞的反驳，然后自己这边武力威吓，以封闭道路为要挟。
然后人类讨价还价，最后双方达成一致，多多少少弄点好处。
可是没想到，人类一口答应下来。
“给！各位首领最渴求的金属武器！”
听到这话，高加索蛮族们全都振臂狂呼。
虽然人类对高加索蛮族有求必应，哪怕黄金王座都能送。
但是有一点，死死管控着盐和铁。
盐还好说，人类商队都有携带，高加索蛮族在商道上就能强行购买。
但是铁，文明世界的态度出奇一致。
哪怕赏赐给高加索蛮族的桌椅板凳都没有一根铁钉，使用的最多的都是竹钉。
高加索蛮族也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但是他们老家这块根本没有铁矿。
想要弄铁器真是费劲巴拉，就算弄出来了也又脆又糟，还不如骨头棒子好使。
即便拥有几把金属武器，那也是特殊渠道得来的，数量少，价格高，而且不能大量获得。
人类不但有铁器，还有钢，其中的百炼精钢更是高加索蛮族梦寐以求的宝贝。
“你们，真的肯给我们百炼精钢！？”
“不！”人类神职人员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摇头晃脑的模样很是欠揍。
高加索蛮族以为自己被欺骗了，戏耍了，顿时摸上武器，想要把这个该死的人类砍死。
鹑一狼咬着牙，瞪着眼睛，“人类，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人类神职人员双手一摊，“我只说不给你们百炼精钢，却没说要给你们附魔的魔法兵器和魔法装备！”
嘶……
高加索蛮族更加激动。
魔法兵器，这是文明世界最强大，也最昂贵的武器了。
人类能给自己铁器就是意外之喜了，能给精钢武器就是梦寐以求，而魔法兵器，高加索蛮族连想都不敢想。
毕竟人类很多骑士团都用不上这种高端东西，偶尔有几件魔法兵器也都是传家宝一样的珍物。
鹑一狼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光明教廷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不对！
肯定不对！
“哼！你们人类向来狡诈无信，除非你能把魔法兵器摆在我面前，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你说的话！”
说着，鹑一狼挥手，“来人，把这个造谣的骗子拿下！”
人类神职者向后退了一步，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魔法卷轴撕开。
一束圣光冲上天空，即便在白天都灿烂夺目。
很快，天空的云层中垂下一道道圣光熠熠的身影。
初始时还不甚清晰，可是几个呼吸之后，肉眼就能看见几十道流星般的光芒直坠大地。
高加索蛮族心中战栗，瑟瑟发抖。
天使！
光明教廷中最强大的战斗力。
而且一次性来了这么多。
难道光明教廷要翻脸，对自己动手了？
不！不可能！
我们有月神的庇护，还有狼神的庇护，光明教廷不敢赶尽杀绝。
然而，流血冲突的一幕并没有出现。
几十个天使全都减速，身体在空中一阵滞留滑行。
烈风冲击地面，地上一阵飞沙走石。
天使们全都平稳着陆，微微下蹲随即立起。
天使们从背后取下一个长方形的匣子，一字排开放在地上。
人类神职者说道：“这是光明神赐予我们的圣光武库，每个箱子里都能盛装一百套装备，总计五千套魔法装备，现在全都送给各位！”
说着，天使们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一件件兵器，一套套铠甲。
没错！
是精钢打造，而且其上使用雕镂、镌刻、鎏金、掐嵌等工艺绘制出许多繁复而玄奥的魔法纹路。
其中以圣光十字纹居多，但也有许多其他纹路。
高加索蛮族不信仰圣光。
但是为了这些魔法装备，他们愿意成为圣光的信徒。
“哦！赞美光明神！”
“赞美您的慷慨！”
鹑一狼脑袋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光明教廷的用意了。
随即他一阵心惊肉跳。
滚！
快滚！
滚远点！
原来上次祭祀神明时得到的神谕是这个意思。
光明教廷要杀人夺权了！
而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自己。
自己之所以能成为众多部落的王，凭借的就是分钱的权利。
现在光明教廷摆明了要踢开自己，自己跟下线联络了。
该死！
而就在鹑一狼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时候。
只听噗嗤一声。
鹑一狼身子一震，感觉一个粗大而又坚硬的事物从后面插入自己身体。
难以置信的低下头，胸前穿出一只血淋淋的爪子。
而那个爪子中正握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脏。
虽然没转身，但鹑一狼还是知道了背后之人的身份。
自己的心腹！
自己的左膀右臂！
自己最信赖的人，多年来始终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忠臣死士！
否则，又怎么能偷袭成功。
“鹌三狼，你……我待你不薄，让你拥有半龙之躯，你竟然……”
“哼！鹑一狼，我这个渎神的异端，死不足惜！今天，我奉圣光意志裁决你的罪恶！去死吧！”
“什……什么时候？”
鹑一狼不死心的问道，自己待其不薄，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第一眼看到他们的时候！”
“我给你的不多吗？”
“但是我喜欢上了夫人！”
“什么时候？”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
“几次？”
“很多次！”
鹑一狼的心脏咚咚狂跳了几下，随即爆碎八瓣。
鹌三狼纳闷的抓了抓爪子，自己还没发力，怎么就炸了？
看到鹌三狼手刃首领，人类神职人员点了点头。
不错，眼中有光，这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3000字】
第411章：大地十二柱神
“就是前方！再翻过一个山就是鹑一狼的部落了。伟大的野蛮人酋长，一定要小心，鹑一狼的部落有两万三千人，其中男性九千，精壮六千五，有战士实力的大约四千人，还有一支两百人左右的龙战士。”
龙战士手中提拿的人头就像一个复读机，不断重复着鹑一狼部落的底细。
这家伙对鹑一狼格外关注，甚至鹑一狼的老婆偷人，偷的谁都一清二楚。
这绝对是深仇大恨。
不过这家伙对杨牧云很有用。
在其指点下，杨牧云顺利的找到了鹑一狼的部落。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刚才那几道烟是鹑一狼召集其他部落分钱的讯号，半日之内，所有部落都要赶过去汇合，迟到者扣钱，不到者罚款。不过，一般不会有人错过。我上次就得了一个黄金王座，赚大了。”
杨牧云接口说道：“现在是我的了。”
“对对对，伟大的野蛮人酋长，现在是您的了，就连我也是您的了。”
而这时候，远方响起一声嘹亮的龙吟。
随即，冲天的圣光在山的另一面暴起，强烈的光芒令山坡上的草皮直接蒸发，就连粗壮的小树都被光芒淹没，只余下一道细细的黑线。
小树没有消失。
只是在强烈的光芒下模糊了、扭曲了，甚至从视觉上消失了。
杨牧云意念放出，穿过山岭，破开强光，立刻看清了异变的源头。
是龙首。
还有光明教廷的天使军团。
这些天使军团在救助龙首，将一瓶瓶充满生命气息的圣水浇灌在龙首上。
这种圣水杨牧云见过，就是害死丰收之神那种。
然而，在药水的滋养下，龙首骨上迅速生出一层粉红色的肉芽。
肉芽疯狂生长，很快就形成血管、筋肉、皮肤、鳞甲……
眼眶中也出现两颗珠子，初始时灰白浑浊，可是很快就从内向外绽放出金色的光辉，在浑浊的眼球中戳出一条竖直的瞳孔。
“我看到了！”
“我闻到了！”
“我听到了！”
龙首发出兴奋的声音，浑厚、沉重又有力。
嘴旁的长须随风摆动，舌头绕着嘴唇舔舐一圈。
“啊，这风都充满了香甜的味道。”
人类神职者跪倒在龙首面前，说道：“尼格罗大人，欢迎您的回归！”
龙首眼睛中出现了一丝迷茫，刚刚生出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
他仔细想。
想了又想。
最终还是没能想起面前这些人是什么来头。
“我……认识你吗……”
“大人，您是光之巨龙，光之国守护者，千年前我教与火神教圣战，您追杀火神……不知所踪……现在，我们终于找到您了……”
龙首摇了摇头，“不……你说的……我都不记得了。没有任何印象了。”
“大人，一定是您新生的身体还不适应，没有接收灵魂中的信息。您随我们回教廷休养一段时间，有圣光的眷顾很快就能恢复了。”
龙首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而且，自己重生需要大量的生命气息，这些教廷的人似乎能帮到自己。
但是这时候，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尼格，你还记得我吗？”
杨牧云之前听说鹑一狼的部落中有一个龙首，都只剩骨头了，却始终没死，还时常被鹑一狼用小刀刮下骨粉泡酒喝。
可就这样，龙首依旧顽强的活着，始终保留着一线生机，没有化作亡灵生物。
而今天看到光明教廷的举动，再看龙骨生出皮肉后的模样，杨牧云终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光明教廷的天使军团如临大敌，早就听说了北方的异端出现一个神明，实力非常强大。
最令教廷难以置信的是，这个异端得到了圣光的认可。
高加索蛮族看到杨牧云时是怒火中烧、战意沸腾。
刚刚鸟枪换炮，每个部落都得到了少则几十套，多者一百多套魔法装备。
光明教廷还许诺，只要认真战斗，打退异端之后，还会再奖励一批魔法装备，今后全面开放钢铁的交易。
这一战，必胜！
龙首转动眼珠，疑惑的看着杨牧云。
这是谁？
好像是野蛮人。
不过，我认识野蛮人吗？
他为什么叫我的名字？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
尼格？
这个名字就像一枚锁钥，瞬间打开了灵魂中潜藏的记忆。
啊啊啊！
吼吼吼！
龙首剧烈的挣扎起来，无数记忆翻滚涌荡，初生的大脑就像是被成百上千个刀片切割刮削，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痛苦差点令龙首崩溃。
不过，这种痛苦来得快，去的也快。
龙首很快便恢复平静。
只是此时龙首的神态气质全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野蛮人！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杨牧云没有说话，只是翻开手掌，圣光涌动，纯正的丰收之力注入圣光。
隔着千百步范围，杨牧云一挥手将光球打向龙首。
后者立刻张开嘴将其吞食。
看到这一幕，旁边光明教廷的人全都紧张起来。
然而紧张的同时是惊恐。
刚才那团圣光球里蕴含的生机实在太强大了，只是从自己身边擦过，就令自己生机焕发，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
恐怖如斯，自己使用的浓缩版圣水简直可以扔了。
“尼格罗大人，不要被这个异端欺骗，您是光之巨龙，光之国的守护者。”
然而，龙首泛起七彩的光芒，随即就像高温炙烤下的蜡块，缓缓融化，没了狰狞的棱角。
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
这是什么情况。
变成一滩液体的龙首又倏然弹起，蠕动着化为人形。
一个肤色稍显深重，丢到阴影角落里就看不清的人。
黑漆漆的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是谁了，我明白了……我领悟了……”
说完，那人原地跳起，双臂一展，化作一只雄鹰冲上云霄。
看到这一幕，杨牧云终于确定下来。
大地神族有十二个强大的神明，比如大沼泽方向与北海巡狩者对峙千年的地穴之神秽土，还有山岭之神、陵墓之神，以及其他几个不愿透露姓名的神明。
传说中的大地神殿有十二根支柱，而每个支柱上雕绘着一个神，合称十二柱神。
尼格罗，是这十二柱神中的一个。
他是自然的守护者，时常化作飞鸟、走兽、游鱼，甚至花草树木，在大地上酣眠、游荡。
因为长得黑，不知是谁开始称他为尼格。
这个名字很少有人提及，也基本无人知晓。
杨牧云是从拉玺达的闲聊中知道了这个名字，闲聊的很多内容都忘记了，唯独这个绰号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杨牧云戏谑的说：“看样子，你们所说的光之国守护者是假的！”
尼格罗变化多端，变成光之巨龙去教廷骗吃骗喝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得，把自己玩了个半死。
等会儿得好好问问。
第412章：正义审判
人类神职者一副世界崩塌，三观尽碎的模样。
“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异端使用了什么欺诈的诡术！”
“光之巨龙是光之国的守护者，圣光的化身，这绝不可能！”
“你是趁尼格罗大人刚恢复，还没清醒过来，欺骗了他！”
杨牧云无奈，“欺诈，是你们人类独有的信仰。好了，废话不多说，战吧！”
杨牧云一挥手，条顿武僧、猪头人大军立刻出现在山坡上，随即俯冲着攻向天使军团、高加索蛮族大军。
“正好聚集在一处，免得钻山洞，躲猫猫了。”
这时候，被龙战士提在手中的头颅急不可耐的吼了起来。
“把我转过来，转过来，我要看到战场。狗日的鹑一狼在哪，帮我找找。咦，地上躺那个有点像，他怎么死了？是谁杀的他？死了都没人收敛尸体，哈哈哈，舒服，舒服啊！不对，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的。”
杨牧云淡淡说道：“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生机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伟大的野蛮人酋长，鹑一狼不是普通人，他们有秘术可以沟通死物，就是靠这个能力他们才控制了龙首。他肯定还没死，他是诈死！”
只可惜，战场嘈杂，除了杨牧云根本没人听到这番话。
杨牧云狐疑的看了过去。
果然，鹑一狼的“尸体”动了动。
不着痕迹的移动了一丢丢，因为移动的幅度太小，所以根本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然后，趁人不注意，鹑一狼的尸体又移动了一丢丢，而且双脚不动，身体却向上滑动了一截距离。
似乎想要坐起来，更好地观察战场。
杨牧云不动声色，没有点破这个细节，而是居高临下的观察着整个战场。
高加索蛮族夜间战斗力最强，而现在距离太阳下山还有一段时间。
高加索蛮族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避战，拖延时间，等到夜幕降临。
然而，或许是得到魔法装备后迫不及待想要试一试威力，又或者是天使军团撑腰，给高加索蛮族带来了无限的勇气。
总之，他们毫不犹豫的接战，应敌。
几十个天使军团成员全都展开双翼，飘飞在高加索蛮族上方，口中不断吟唱、祈祷，随即，圣光弥漫，仿佛喷水灌溉，哗啦啦的淋在高加索蛮族身上。
各种祝福、守护神术流水一样喷洒出来，每个高加索蛮族都获得了三五个增益状态。
炫烈的圣光更是激发了魔法武器、魔法铠甲上的圣光十字纹章，高加索蛮族气势更盛，战力更强。
“啊！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赞美圣光！我愿意信仰圣光！”
“杀！杀光所有异端！”
几十个天使军团成员全力辅助完高加索蛮族，也纷纷抽出自己的武器朝着杨牧云的方向冲去。
“击杀罪魁！”
“斩除祸首！”
“异端，觉悟吧！”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天使高举圣剑，呼唤圣光加持自身。
一道道光柱垂云直落，冲击在天使的剑锋上。
天使彼此之间的站位和移动轨迹都充满了玄妙，光影倏动之间，一道圣光勾绘的魔法阵穿过云层降落下来。
几十个天使军团成员身上都喷涌出浓烈的光芒，身体边缘拉伸出一道道人体轮廓，仿佛将自身放大三倍、五倍、十倍。
虚影勾勒的天使轮廓居高临下俯视人间。
“肮脏的异端，挑战神之威严，罪无可赦！”
“以圣光之名，泯除恶孽！”
“善必扬，恶必斩！”
每个天使一句台词，煌煌天音滚荡人间。
听到这话，杨牧云一方的眷属全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被骂了这么多年的“异端”，北地生灵心中都留下了刻板的印象。
总觉得人类是正义的、圣洁的、美丽的、高贵的、聪明的……
是得到神明独宠专爱的。
而自己，丑陋、粗鄙、野蛮、落后……
是被神明遗弃的。
也正是心理上的劣势，北地生灵们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抬不起头。
现在被天使们使用带有心灵攻击的法术震慑一通，心灵中的阴影急速飞涨，弥漫开来。
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并且越演越烈。
这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刚开始只是微弱的一丁点力量，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情绪越演越烈，甚至沸腾。
尤其是刚皈依的条顿武僧们，见到众多的天使出现，并且招引圣光降临，过往几十年受到的教诲又浮现出来，有人忍不住心灵失守，信仰动摇，手中的武器再也握不紧，甚至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当天使们齐声喊出“正！义！审！判！”四个字的时候，就像一记重锤敲下，更多的条顿武僧噗通跪倒在地上。
这就像是连锁反应，其他本就在摇摆中的条顿武僧都受到影响，噗通哐当的跪了下去。
猪头人们在崩溃关头，全都竭嘶底里的喊出“大威天龙”之名。
那一刻，猪头人都感觉自己的灵魂破茧而出，突破了某种瓶颈，整个升华了起来。
猪头人身上涌现出七彩光芒，那是佛光。
经历了天使的磨砺，猪头人心灵更加圆满，信仰更加坚定。
再看向空中的天使时，猪头人都显得轻松，甚至轻蔑。
杨牧云也抬头望向天空，看着一边旋转一边向自己笼罩下来的正义审判。
“正义？审判？”
杨牧云嗤笑一声。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喷人确实很爽，但是有句老话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而我，才是站在山巅上的人！”
随即，杨牧云张开双臂，掌心上托，仰头望向天空。
脑后佛轮升起，身边黑龙白虎浮现，强大的气场以杨牧云为中心，山呼海啸的迸发开来。
气势形成气场，气场又凝聚成领域，无形的力量将杨牧云身体托起，一点点向上升去。
受到杨牧云气场的冲击，正在恍惚中的条顿武僧们全都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随即清醒过来。
看到凶恶扑来的高加索蛮族，条顿武僧们瞬间唤醒了战斗的本能。
“光刃啊！请再次庇护这座城！”
“圣光啊！请庇护我！”
“为了圣光！”
“消灭异端！”
听到这话，对面的高加索蛮族全都气得吐血。
我们才是被圣光庇护的人。
你们才是异端！
该死，为什么对面那些异端身上的圣光更强烈？
而此时，杨牧云右手并指如剑，朝着天空一指，大声喝道：“正义能审判罪恶，又有什么来审判正义？！”
“是非善恶，皆由我心！又何须你来审判！”
“给我破！”
第413章：圣光？不过如此
杨牧云在地球上时听过很多热血的话。
但要论最带感，杨牧云最先想到的就是：命若天定，我就破了这个天。
如果没有这个实力也就罢了，然而杨牧云有这个实力，并且他的实力远不止破天那么简单。
强光绽放。
一声巨响。
天使联手释放的正义审判气场与杨牧云的气场触在一起。
就像两个飞速转动的齿轮狠狠碰撞。
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双方的碰撞要么是你死我亡，要么是玉石俱焚。
这种时候就看谁更硬，谁更久。
天使军团对自己的正义审判信心满满，千年以来，正义审判击杀的异端不计其数。
无一例外。
这一次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
“审判！”
圣光形成的大天使虚影同时挥手向下戳去。
一根根圣光凝聚的长矛仿佛雷霆般划破长空，直击杨牧云。
杨牧云此时所处的位置就像是箭靶的靶心，四五十支比腰还粗的圣光之矛360度无死角的戳下来，杨牧云这小身板根本插不下。
然而，黑龙一声咆哮。
黝黑的身躯仿佛一支利箭，直冲而上。
急冲的身形见风即长，转瞬间便化作身长十丈，腰粗如水桶的巨大存在。
黑龙一挥爪子，将面前一支长矛拍碎，随即身子一转，如盘龙绕柱，将剩余几十根长矛一股脑打包。
黑龙咆哮一声，随即浑身一紧，圣光凝聚的长矛瞬间咔咔碎裂。
长矛粉碎，重新化作圣光。
然而这些圣光并没有凭空消散，而是化作涓涓细流融入黑龙的身躯。
看到这一幕，天使军团全都惊呆了。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一个黑暗生物，怎么能吸收圣光的力量！”
“圣光啊！请审判眼前的异端！”
在光明教廷的思维中，白色就是神圣，黑色就是邪恶。
异端中可能有长得白的，但光明教廷中绝不可能有长得黑的。
一个都没有！
而狰狞凶恶的黑龙在他们眼中就是十足的邪恶生物，异端鼻祖。
杨牧云的道之规则是从龙虎山得来的，这黑龙和白虎就是阴阳鱼的立体版，代表阴阳二气。
圣光虽然是光明力量的变种，依旧逃不出阴阳二气的范畴，黑龙和白虎都能轻易掌控其。
别说几十根光矛，就是几千根，几万根，也一样是送菜。
钢铁侠会被雷神劈死？
哦不，那就是大号充电宝。
杨牧云感受到了一道道雄浑的圣光力量从黑龙身上汇聚过来，补充到自己的圣光规则中。
之前杨牧云施展“神迹”，使用的全都是阴阳二气变化出的光明，再掺杂丰收之力。
因为杨牧云自身的光明规则太弱了，而且还是光影规则，并非圣光。
现在，得到几十根圣光长矛的滋养，杨牧云的光影规则迅速衍化，一点点向圣光的方向靠拢、变化。
正义审判没有停歇。
还在继续。
光明大阵还在飞速旋转，几十个天使身上膨胀出的大天使幻影再次高举右手，凝聚圣光长矛，然后重重戳下。
然而这次黑龙更霸道，不等大天使幻影戳下，它便嗷呜一声冲了上去。
十丈长的身躯再度膨胀，变成百丈长。
随即黑龙一记神龙摆尾，将光矛尽数击碎。
破碎的光矛再次化作流光，而后被黑龙吸引，汇入其身体中。
下方的白虎看到这一幕都急不可耐了。
嗷呜嗷呜的低吼几声，仿佛在说，你别把杯装完了，给我留点。
杨牧云伸手摸了摸白虎的脑袋，“稍安勿躁，你俩本是一体，何分彼此。”
黑龙再次咆哮一声，迎头直上，张牙舞爪撞在正义审判的大阵上。
那情形就像是一条鱼儿撞在网上。
然而，这个鱼儿力气有点大。
正义审判的魔法阵被黑龙顶起，向上暴突。
不是黑龙破不开法阵，而是法阵畏惧黑龙，向上逃窜。
然而黑龙爪子一挥，光明法阵瞬间崩溃、撕裂。
组成法阵的线条也同样化作光明能量融入黑龙体内，下方的天使军团齐齐吐血。
与法阵息息相连的他们全都在气机感应下深受重创。
“不好！这个异端太强大了！”
“快撤！”
“分头逃跑！”
然而，空中再次响起一声龙吟。
不知何时，黑龙的脑袋已经钻入了云层中，而它的尾巴还垂在山巅上。
虽然是能量幻化之物，没有实体。
但是这么庞大的身躯依旧充满了威慑和震撼。
有时候，多就是好，大就是强。
能称为“巨兽”的，没有一个是弱者。
就算是泥足巨人，那也是巨人。
黑龙不是泥足巨人，相反，它是绝对力量的体现，是道之规则的凝聚。
看到天使们分头逃跑。
黑龙轻蔑一笑，嘴角勾起一丝玩味。
也不见其如何作势，万千千丈的身躯一个抖动，所有天使军团就像是被捆仙绳控制。
无论身在何处，全都朝后方飞去，然后狠狠地撞在一起，滚成一团。
黑龙刚要俯冲下来。
却没想到白虎一个蹬地，身子急冲而上，张开血盆大口吞向天使军团。
白虎的嘴不算大。
真要比较起来，还塞不下一个人。
但是白虎的嘴巴外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天使军团所有成员都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身体缩小、缩小，再缩小。
几十人对白虎而言，就像蛇吞象一样，甚至比蛇吞象更加夸张。
但是落到嘴边的时候，这几十人就像是一把瓜子、一捧芝麻，一口吞，还嘎嘣脆。
黑龙气急败坏。
白虎满足的眯着眼睛。
杨牧云第一次遇到半血天使的时候，一记如来神掌就将其制服，半点废话都没有。
这就是规则的强大之处。
技和术，术和道，其间的差距不可逾越，天使不过是强大一点的生灵，在杨牧云这个掌握规则的真神面前，根本没有造次的资格。
如果天使不主动攻击杨牧云，杨牧云也不会对他们出手。谷
毕竟拉玺达给杨牧云讲过这个世界某些约定俗成的规则。
比如，神明不能向其他神明的眷属出手。
神明之间的恩怨，要么两个神明自己解决，要么两个神明派遣自己的信徒或者眷属约一架。
但是眷属或者信徒向神明出手，挑战神明的威严，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杨牧云将他们杀死，光明神也得说一声干得漂亮。
更何况，杨牧云没有杀死他们。
天使军团的成员还活着。
他们只是被白虎送进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困在里面出不来罢了。
“看样子大白猫的肚子可以当储物空间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想到这，杨牧云心中一喜。
之前想搬运东西都是手提肩扛。
刚开始借一个鸡蛋，借几根挂面就够用了，手提肩扛也无所谓。
可是后来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大，需要的物资也越来越多。
还好有个蛇皮腰带，像贪吃蛇一样，随便往里面塞东西，肚子就像无底洞一样，歪好能客串一下储物袋的功能。
但蛇皮腰带有个致命的缺陷——口太小，粗一点的东西就塞不进去。
一边是始终没有变化的运量，一边是与日俱增的需求。
杨牧云就是化身搬运工也来不及。
没辙，杨牧云只能从走量变成走质量。
能自产的都自产，不能自产的，或者没必要自产的才考虑从地球上借。
而且，受限于空间通道洞口的大小，一些大件的物品杨牧云要么拆开，要么只能放弃。
比如上次去欧洲“借物”时遇到的很多宗教器具。
现在白虎体现出吞物的特殊能力，杨牧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空间道具。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高加索蛮族的问题。
之前杨牧云对抗正义审判，天空的强光比起天使们救治尼格罗时强烈十倍、百倍。
条顿武僧和猪头人们背对着杨牧云，都感觉睁目如盲，视野四边完全被强光占据，并且从四边向中间侵染，差点睁目如盲。
背对着山巅的条顿武僧和猪头人尚且如此，更何况面对着山巅的高加索蛮族们。
这些蛮族确实得到了强大的魔法武器，也得到了全套的魔法装备。
这一点，光明教廷难得的信誉了一回。
给的都是真货，没有半点掺水。
他们也是想借此机会端掉高加索蛮族的首脑，用厚利笼络高加索蛮族中下层，将其驯服为己所用。
但是，这些装备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虽然能抵抗物理攻击、魔法攻击，但是它唯独不能抵御圣光。
山巅爆发的强光比太阳还要强烈十倍百倍，哪怕只是刹那的迸发，也足以刺瞎高加索蛮族的眼睛。
这种级别的强光根本不是闭上眼睛就能抵御的，哪怕透过眼皮依旧刺得眼球生疼。
高加索蛮族全都被致盲。
恢复之后，总觉得视网膜上被贴了什么东西，昏昏沉沉看不真切，模模糊糊瞧不明白。
看什么东西都有重影。
看什么东西都眼睛刺痛。
风一吹就流泪，然后不得不闭上眼睛揉啊揉。
濒死的惨叫不绝于耳。
每一道声音就意味着一个同族死亡。
一声！
两声！
三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惨叫声越演越烈，连成一片、汇成一股，此起彼伏。
眼睛失明的高加索蛮族全都瑟瑟发抖，忍不住跪倒在地，趴在地上大喊着“投降”。
刚刚到手，还没暖热的魔法武器全都被丢了出去。
然后高加索蛮族开始撕扯着身上的魔法装备，想要将其也扒下来，丢出去。
刚才打破头都要抢一件的魔法装备，现在恨不得把头摘了，方便身子从甲胄里钻出来。
然而，条顿武僧的屠杀效率太快了。
光剑倏倏猛刺，一个又一个高加索蛮族被枭首、穿心。
另一边，猪头人也手持大刀、大斧，劈柴剁菜一样，将高加索蛮族砍成一地零碎。
死在条顿武僧手中，多少还能保留一个全尸。
死在猪头人刀斧手手中，那真叫一个惨。
别说全尸了，三个人的零碎能拼出来两具尸体算你厉害。
“投降了！真的投降了！伟大的野蛮人酋长，请饶恕我。”
但是，杨牧云没有说话。
高加索蛮族，早已经判了死刑。
而且，杨牧云没心思关注这些普通蛮族，而是在战场上搜索鹑一狼。
刚才就发现这家伙没死，只是没有点破。
但是后来被正义审判拖延了一下，再回头时鹑一狼已经没了踪迹。
但是杨牧云懒得理会一个小角色的死活。
高加索蛮族虽然强大，但还不至于逆天到可以抗衡光明教廷。
之所以能逞凶耍横，主要是背后有两个神明在庇护。
月神！
狼神！
其中月神还有点光明属性。
否则，单一个狼神的话，以光明教廷的秉性，也是一句“烧死异端”，直接冲上去了。
光明教廷忌惮的是这两个神明，而不是高加索蛮族。
现在光明教廷对高加索蛮族动手了，那只有一个可能。
背后的神明们做出了利益交换。
再准确的说就是，月神和狼神放弃了高加索蛮族，不再为其撑腰。
光明教廷布局多年，分化拉拢，制造矛盾摩擦。
现在终于收网，想要把高加索蛮族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杨牧云也放下了忌惮。
“查理，带着你的人去四周搜查，无论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这话深合查理的心。
条顿武僧还是条顿骑士团的时候，北御异端，南边也盯着高加索蛮族。
加上高加索蛮族长期对王国和教廷的敲诈勒索，一旦开出的条件得不到满足，就出山溜达一圈四处劫掠，最后还要好吃好喝的供着，礼送出境。
对此，每一个条顿武僧都义愤填膺。
在他们眼中，高加索蛮族比北方的异端更加可恶。
北方的异端来了，直接刀剑伺候，但是高加索蛮族来了，打不得骂不得，即便心里妈卖批，嘴上还得笑嘻嘻的应着。
只可惜，高层的决策不容违背，条顿人虽然做梦都想砍死高加索蛮族，但还是得捏着鼻子忍着。
现在，索伦王国不敢得罪，光明教廷也要极力笼络的高加索蛮族，被伟大的天选之人下达了屠杀令。
“啊！赞美伟大的天选之人！”
“吾必将奉您之意志，除恶务尽！”
第414章：第一个目标，索伦王国
失去了背后神明的庇护，高加索蛮族孱弱得可怜。
峡谷走廊这条贯穿南北的要道既成就了高加索蛮族，也成了系在他们脖颈上的吊索。
原本散布在山沟坑洼里的高加索蛮族全都扎堆聚集在峡谷走廊一线，而且因为分赃不均的原因积累了深重的积怨。
都不用光明教廷出手，只用稍稍的挑拨一下，就能让高加索蛮族自相残杀。
现在失去了神的眷顾，只是加速了高加索蛮族的崩溃。
史莱姆气球纷纷升空，带着电台和对讲机，与地面部队紧密联系，空陆协同战斗，对高加索蛮族进行地毯式搜索。
安逸惯了的高加索蛮族早已没了祖先的悍勇，面对实力、装备、士气全都碾压自己的对手，转瞬土崩瓦解。
杨牧云坐镇中枢，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没多久，一声鹰唳从天空划落。
刚离去没多久的尼格罗拍打着翅膀冲落下来。
潇洒的倒扇翅膀，雄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随即化作人形落在地上。
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尼格罗双膝微曲卸掉冲力，随即抬头望向杨牧云。
此时杨牧云还没有收敛自身威势。
脑后佛轮转动，身侧黑龙、白虎。
“你……得到了生命的传承？”
生命的传承？
杨牧云疑惑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丰收之神吗？你们叫他生命之神？”
尼格罗听到这话，刚要站起的身子瞬间僵住，随即身子一软，噗通跪倒下去。
“大人……大人他……”
杨牧云点头，“被光明教廷暗算，陨落了。”
尼格罗瘦小的身躯瞬间变得通红明亮，由内向外迸发出一股灼热的力量。
如若实质的能量从体内冲击、迸发，在双拳、臂膀和脊背上喷发涌动。
轰！
尼格罗身体膨胀十倍，化作一个熔岩巨人，双拳狠狠捶在地上。
杨牧云的身体岿然不动，但身下的山峰就像摇了三下又猛然打开的快乐水一样，噗的喷溅四射。
飞溅的不是寻常土石，而是灼热又明亮的熔岩。
体内的怒气仿佛一股脑宣泄出来，尼格罗又变回又黑又瘦的模样，软软瘫在地上。
杨牧云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自然之神，只能叹息一声。
“光明教廷供奉的光之巨龙是你吗？你又怎么变成了那副模样？”
尼格罗收住情绪，回答道：“我有无数化身，光之巨龙只是其中之一。我用这个身份潜入光明教廷，是为了探查光明神的底细。却没想到被其察觉，设下圈套诓我去追杀火神……”
杨牧云挑了挑眉头，“光明神有什么异常吗？”
尼格罗点头，“光明神虽自称光明，但从其行事来看，血腥暴戾，残酷冷血。”
这一点杨牧云深刻赞同。
地球上的光明教已经够极端了，但是这个世界的光明教廷更上一层楼，比很多斜教、魔教还要疯狂。
尼格罗又说道：“如果只是这样我根本不会注意，真正令我起疑的是，光明教廷最纯正的圣光中充满了凋零、死亡的气息，没有一丝生机。就像……”
说到这，尼格罗烦躁的晃了晃脑袋，然后狠狠捶了一拳太阳穴。
“想不起来了……我记忆受损……很多事情都忘了……”
杨牧云：“那么，后来呢，你怎么变成了那副模样？”
“我化作光明教廷供奉的光之国守护者，光之巨龙。反正真正的光之巨龙也没出现过，也不怕被揭穿。”
自然之神掌握的规则就是变化，千变万化，自然界中的一切他都能变，而且能以假乱真。
说变成光之巨龙就变成光之巨龙，光明教廷根本看不出真假。
只可惜，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光明神察觉了光之巨龙，设计将其坑杀。
杨牧云心中一动，“你继续扮做光之巨龙吧。”
尼格罗连忙摇头。
“不行，已经被识破了，没用的。”
杨牧云笑了，“光明神识破了，又不代表信徒识破了。那些人不辞艰辛的营救你，就说明世俗中的信徒还不知道这些秘密。”
尼格罗一想也是。
杨牧云：“今后，我就是天选之人，你就是光之巨龙了！”
光之巨龙是光之国的守护者。
那么，天选之人就是审判日的裁决者。
这两个都是光明教廷宗教典籍中记载的人物。
虽然从未出现过，但是没有人怀疑他们的真实性。
杨牧云被当成天选之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到之处，尽皆归降。
天选之人的名号真的很好用。
反正杨牧云能放出圣光，而且比原版圣光更纯正，更强大。
如果再加上光之巨龙的撑场，天选之人的身份更加牢靠。
反过来，杨牧云以天选之人的身份认可尼格罗光之巨龙，两者互相背书，真实性倍增。
尼格罗问道：“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杨牧云说道：“征服文明世界！只要征服文明世界，必然会对上光明神，到时候你就能寻回丢失的记忆了。”
尼格罗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之前就是为了探查光明神的底细才混入光明教廷，而且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现在记忆缺失，尼格罗做梦都想将其寻回。
一切秘密的根源都在光明神身上，必须将记忆找回来。
“尼格罗，愿效忠生命之神，成为您的从神！”
说话间，尼格罗头上亮起绿光，随即一片晶莹碧绿的叶片在头顶缓缓凝成，散发出葱郁青翠的自然气息。
杨牧云探手抓住自然规则。
尼格罗瞬间浑身一震，随即感受到生命规则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从自己身上剥离，联系消失。
杨牧云接收了自然规则之后，体内的草木规则瞬间升华、质变，大地规则也蠢蠢欲动，同时还牵动了一部分丰收规则。
就像玩消消乐，凑齐了三个以上的同样图案，出现了特殊效果。
杨牧云将精神意念沉入其中，立刻感觉自己与天地万物紧密的联系起来。
自己就像是一阵风，在山川上奔跑，在河流中游动，在丛林中追逐萤火，在田野间欣赏日落……
这就是自然的力量。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很玄妙。
有很玄奥。
与此同时，杨牧云的精神意念快速的增长、凝练，被自然规则反复锤炼，变得稳固、强大。
过了许久……
许久……
杨牧云睁开眼，叹息一声，吐出一口浊气。
随即反手将自然规则还给尼格罗。
这个规则已经被杨牧云炼化，但杨牧云将其使用权授予尼格罗。
这就是从神与主神的关系。
成为某个神明的从神固然要低人一等，受到制约和束缚，但也可以从主神处获得诸多好处。
资源、宝物，甚至规则。
很难说尼格罗究竟是赔了还是赚了。
但尼格罗明白一点，跟着生命之神走，永远都不会错。
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全死了，生命之神也有办法活下去。
再次将自然规则收入体内信仰空间。
瞬间，尼格罗双目圆睁，满脸震撼。
这……
这怎么可能？
自然规则还是那个自然规则，但又不再是那个自然规则。
其中多了很多崭新的东西。
那是一种更深奥、更玄妙，也更强大的力量。
问题是，那种力量从何而来，又如何使用，有什么效果？
尼格罗深深地看了一眼杨牧云。
之前甘愿成为其从神只是为了找个傍身之人，帮自己度过必死危局。
却没想到这一票押中了。
生命之神选了一个优秀的衣钵传人啊。
“主神，光明教廷在文明世界拥有强大的影响力，对民众荼毒深重，如果从外部介入文明世界，必然会被当做异端，遭到全体人类的抵制。可如果从内部……”
杨牧云点了点头。
这正是他的打算。
信仰这个堡垒根本不可能从外部攻破。
因为这个堡垒太坚固了，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但是所有堡垒都能从内部攻破，连红色巨人都能倒塌，更何况一个光明教廷。
以杨牧云现在的实力和底蕴，别说天选之人了，就是自封光明神都有人信。
真正的光明神都做不到的事情，杨牧云这个假光明神做到了，那时候，真假还重要吗？
尼格罗再次锤了锤脑袋，“主神，我已经沉睡了八百年，对现在的世界十分陌生，不知我们的大计从哪里开始？”
杨牧云指了指南方，“就从索伦王国开始吧！”
索伦堡。
王国国王，以及所有大领主、骑士团团长汇聚一堂。
上一次大家聚在这里时非常轻松，根本没把异端南下当回事。
北地的异端就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王国每年都派遣大量猎杀者进入北地。
可北地的异端依旧割了一茬又一茬。
可是今年，韭菜地里偏偏多了跟铁棍，割韭菜的镰刀实力不济，嘎嘣崩出一个大口子。
“边境守卫全军覆没，银锤骑士团全军覆没，条顿骑士团……乃至条顿城都集体变节，该死！”
边境守卫的覆灭没有任何意外。
这些人都是放在边境当人形预警的，说白了就是当送死的炮灰。
银锤骑士团也是半炮灰，根本没人想让他们活着回来。
但条顿骑士团就不同了。
这是一支忠诚的！强大的！勇敢的！又极具荣誉的骑士团。
这样的骑士团就是王国的中流砥柱。
像索伦堡的会议室内，就有一张专属条顿骑士团团长的座椅。
这样的军队全军覆没会令索伦王国心疼、肉疼，但是这样的军队变节，集体投降异端，就让索伦王国头疼了。
“各位先不要冲动，我还有最新的消息……天使军团派遣五十名天使，前往高加索山脉执行秘密任务，结果被野蛮人酋长一击灭杀。”
什么？
一击灭杀？
那可是五十个天使啊！
不是五十头猪。
猪都知道跑，天使更不可能傻不拉几的杵在那不动，而且，天使会飞。
“各位，很遗憾，天使军团没有飞出敌人的包围。”
众人哗然。
“多少敌人？竟然能包围天使军团？”
“咳咳……敌人只有一个！”
说出这话的时候，索伦王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这是事实。
铁一样的事实。
敌人只有一个，而且只用了三招就灭杀所有成员。
多说无益，这时候，索伦王拿出一枚水晶，放在一件魔法炼金物品中。
魔法炼金物品瞬间光芒闪耀，投射出一道光影。
而光影上出现的正是天使军团联合施展正义审判的宏伟场景。
会议室中，大家全都大笑起来。
“不错！天使军团收拾了异端，再收拾蛮族，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峡谷走廊！”
一想到峡谷走廊带来的丰厚利润，所有人都口水直流。
这可都是钱啊！
真金白银！
只可惜这条命脉要道掌握在高加索蛮族手中。
索伦王国的武人针对高加索蛮族做了无数功夫，而且撰写出超过一千份的高加索蛮族作战方案，治理方略等等。
最终免不了要吐槽几句，王国军方不敢拍板下决定，误国误民，是十足的帝国奸臣。
军方最高领袖是国王陛下？
算了，我什么也没说。
索伦王也很无奈，“我也想将峡谷走廊纳入掌控范围，将高加索蛮族编入外籍军团。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光明教廷不让我们发兵，更不允许我们对高加索蛮族有任何敌意。”
索伦王国内地还好点，靠近边疆的地区，每个城市都有光明教廷的人员，从最低级的任职人员，再到高级的主教、大主教、枢机主教、红衣大主教等等。
这些都是光明教廷掌控索伦王国的。
这种情形下，自己就算发布密令，令军队攻打高加索蛮族。
只怕命令刚出城，自己就被软禁了。
陛下何故造反啊？
所以，当索伦王从秘密渠道得知天使军团集体出动，赶往高加索蛮族领地时，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梗在索伦王国喉头的鱼刺，终于要拔出来了。
可是没等索伦王高兴，又得到密报，天使军团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会议室中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黑蛇！
黑色的巨蛇！
一看就是凶恶的异端！
这种庞大的怪物，一定会给王国造成灭顶之灾。
不行！
一定要组织勇士将其击杀！
第415章：古老的图腾柱
占领了高加索地区后，杨牧云停止了南下的步伐。
因为，下雪了。
狂风，暴雪，严寒！
不利于行军，更不利于打仗。
索伦王国在南高加索地区布置重兵，几个千人规模的骑士团带领扈从和辅兵依托城市布置防御。
同时，还有其他骑士团奉令向这些城市集结、靠拢。
还有光明教廷的神职人员，也都向临近高加索蛮族的区域汇集，严阵以待。
一朝间，天地冰封。
一夜间，山河变色。
尼格罗袒胸露臂，却不畏寒冷，手掌摊开，一朵雪花悬停在掌心上方。
嘴巴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脑袋瓜不太好，话到嘴边，忘了。
杨牧云说道：“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要早一些……”
杨牧云顿住了。
不知不觉的，这句话就唱出来了。
哪怕穿越十年，在野蛮人部落生活了十年，但芯子里的某些特质还是没有磨灭。
如今随着实力变强、地位提升，这些特质还有进一步苏醒的趋势。
比如野蛮人南下的欲望和渴求。
之前杨牧云也很热衷，现在就淡了许多。
北地生灵南下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渴望，这其中也糅杂了生存的本能。
一旦大雪降临，北地生存不易，饥饿会驱使大量生灵向南，进入文明世界寻找食物。
成功，就能吃饱喝足，解决温饱问题。
失败，就交代掉自身的一两百斤，解决别人的温饱问题。
索伦王国这个方向防御力强大，不容易南下。
但文明世界与北地根本没有明确的界限，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地，总有薄弱的地方可以钻空子。
但是杨牧云知道，因为丰收之神陨落，今年的收CD不太好，庄稼歉收，野外的草木也都颗粒寥寥。
很多地方甚至绝收。
粮食紧缺的不仅仅是北地生灵，还有文明世界的人类诸国。
今年的人类也没有什么余粮，甚至更穷困。
想到这，杨牧云也就息了南下的心思。
穷人打劫富人，才有收益。
穷人打劫一个比自己更穷的人，无论胜败都毫无收益。
更何况，杨牧云本就不在乎劫掠的那仨瓜俩枣。
他追求的是更加高远的目标。
这时候，牛头人族长金角，带着牛A牛B和牛C三兄弟走了过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杨牧云和尼格罗本是脚踏实地，此时却却方身在船上，随波飘荡。
“主人，我们找到了！”
听到这话，杨牧云心中一喜。
牛头人的晋升成了老大难题。
他们固本培元阶段早就积累够了，随时都能突破进入更高层次。
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晋升契机，所以一拖再拖。
牛头人信仰丰收之神。
杨牧云如今已经是丰收之神了，但杨牧云不知道怎么帮牛头人完成晋级。
于是，金角讲述起自己族群中古老的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牛头人生活在一片富饶的土地上。
那里有高山，有河流，还有草原。
那里的高山纯净明亮，天空中的流云就像河水一样顺着山坡向下翻涌。
那里的河流就像风一样，透明无质，眼睛根本看不见水流。
那里的草原肥沃平坦，鲜嫩多汁的青草铺满每一寸土地，顺着一个方向一只向前翻滚，身下始终柔软绵弹，根本不会硌到小石子。
但是有一天，那里发生了一场灾难。
山川破碎，草原撕裂，河流下沉，大地喷涌出炽热的血液……
牛头人一族见状，举族迁徙，逃离此地。
不过在迁徙之前，牛头人族长将故乡一棵大树砍掉，搬走了。
他们想着未来哪天还能再回到故乡，却不料再也没能回到这片土地。
杨牧云“哦”了一声，“是那个图腾柱？”
金角点了点头，“没错主人，我们按照古老的传说，顺着方位找了过去，果然在山坳中发现了一个大树的树根。那正是我们图腾柱生长的地方。”
这棵树一定记录了牛头人晋升的信息。
杨牧云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随即招引所有牛头人随自己一同前往。
前方出现的是一个直径一丈的巨大树根。
树根凸出地表，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桌。
圆桌上能清楚看到树根的年轮，也能看到一片片蓝绿色的苔藓，以及红伞伞、白杆杆。
金角将肩上的图腾柱放下，随即向其中灌输力量。
得到滋养的图腾柱瞬间涌动起来，萌生出一簇簇鹅黄色的新枝、细叶，并且以自身为中心向周围散发一道道圆环状的能量波动。
这就是图腾柱最基础的力量，以自身为中心，一定范围内成员都能获得某种特殊的增益效果。
常见的有力量的增幅、体力的增幅、速度的增幅、恢复力的增幅。
牛头人聚集的地方，都会有图腾柱矗立，这不仅仅是祖先英灵寄居之处，也是部落成员的力量源泉。
所以，总能看到牛头人有源源不绝的体力、精力，总是在不停的干活、劳作。
不是他们勤奋，而是图腾柱加持的加持，让他们精力饱满得几乎外溢，不干点什么就觉得浑身难受。
金角将化作树木的图腾柱放在桌面上，随即退开。
树干和树根本为一体，接触之后双方都发出疯狂的呼唤，树根和树干中的能量也都急骤暴涨。
只是，一层隔膜梗在两者之间，令其始终无法融洽的合为一体。
这么多年过去，树根和树干全都成了独立的事物，再也没有融合的可能。
就像某公公，想要把离开自己几十年的宝贝接回去，还得接得天衣无缝，能正常使用，传宗接代一样。
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这种情形下，牛头人想要走丰收之神的晋升路线基本不可能。
但是现在不同，丰收之神就在身边。
杨牧云知道这种情形下，除非自己出手，否则树根和树干是不可能融为一体的了。
一道规则力量打出，树干和树根剖开的部分生出无数白色的细芽，细芽生长滋生，互相攀附彼此，形成一个紧密的整体。
同时，树干的木质也从坚硬变得柔软，并且一点点紧密粘合，揉在一起。
杨牧云施展见神视角，仔细观察树干和树根的拼接。
从木质纤维的方向、年轮的纹理、树皮的导管，等等……
分开这么多年，树根依旧在生长着，还分发出几十个粗细不一的新枝，而树干已经停止生长，成为一件器物。
想要将二者重新融合，不亚于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
只是这个手术的目标更大、更复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丰收之力带来的庞大生机，再加上杨牧云精密到分子级别的掌控力下，树干和树根终于完成对接。
一道翠绿的光芒从地面涌出地面，随即汇聚到树根中，再顺着树干和树根的连接处冲向树顶。
就像脉冲状的光芒。
一道又一道光芒直冲而上。
这些，全都是树根积攒的能量、营养，现在一股脑送了上去。
在树根的滋养下，图腾柱顶端生出一簇簇枝叶，而这些树叶色泽淡紫，每一片树叶的叶脉都生着闪电状的纹路。
“这是……”
杨牧云拿不准，因为他已经察觉了这棵树的不凡。
牛头人也是一问三不知，老一辈只说了图腾柱的由来，却没讲图腾柱生前是什么来头。
再说了，打个盹的功夫，传承物品图腾柱没了，以后该怎么过啊？
不过看到眼前的树木，牛头人都知道，自己成功了，激活了一个古老的存在。
要不，让它长几年再放倒，得到的图腾柱应该会更强大吧？
“主神，这应该是雷击木吧！”
尼格罗一直在杨牧云身边，他是自然之神，当场道破了雷击木的名字。
“这种树十分少见，我都以为它绝种了，没想到世上还有一棵。”
听到“雷击木”这个名字，杨牧云脑海中猛地一亮。
丰收之神传承中就有雷击木的种种信息，就像是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关键词，杨牧云瞬间明白过来。
这是一种多年生木本植物，外观像树，但材质像竹子。
雷击木还没长成时就像一棵杂草，平平无奇。
但是雷击木长大后，会展现出神异之处。
比如名字里的“雷击”二字。
其他植物被天雷劈了不死也重残。
但雷击木不同。
光靠阳光雨露，根本长不高，也长不大。
必须得挨雷劈才行。
被雷劈一次，它就能迅速拔高一截，胀大一圈，生长到极限之后再被雷劈就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其他树木的生长周期都是因时而动，循着季节、雨热，雷击木却不同。
春天不发芽，夏天不长叶，可能光秃秃一整年、十年、百年……
可一旦某天挨了雷劈，它就能变成最闪亮的仔，最挺拔的树。
只可惜，雷雨天不好遇，雷击更是难遇，雷击木生长困难，繁衍也就无从谈起，逐渐销声匿迹，不存于世。
金角和牛A牛B牛C都惊呆了。
图腾柱在手里传承了不知多少代，从来不知道它是什么树种。
还以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桩子。
杨牧云笑了笑，“如果没有雷劈，它就是一个光秃秃的木桩子，拿来当图腾柱再合适不过。可是现在，它要被雷劈了。”
刚才闪耀的光芒全都是树根无数年来积累的能量和养分。
这个光芒来得快、去的也快。
毕竟树根的积累十分有限。
而且，雷击木并不依靠土壤中的养分生长，而是天空中的能量。
这时候，天空轰咔一声，乌云密布，狂风呼啸。
只听杨牧云念念有词。
龙虎山的雷法放在地球上的佛道圈里都是一等一的法术。
杨牧云施展起来，雷法不但更强大，还更精妙。
最重要的，杨牧云拥有雷电规则。
“掌心雷！”
“惊雷闪！”
“落雷符！”
“五雷轰顶！”
“雷震九霄！”
一道道闪电从天而降，连绵不绝的轰击在雷击木上。
得到雷电的滋养，雷击木迅速抽枝发芽长叶，光秃秃的树冠立刻变得葱葱郁郁，茂茂密密。
轰咔！
又一道紫霄神雷落下去，雷击木这次怪异的没有继续增长。
一连几次轰雷都没有丝毫变化。
丰收规则告诉杨牧云，这棵树马上结果。
雷击木受到雷击不长个，唯一的解释就是要开花、结果。
花骨朵是蓝紫色的，花朵是略显透明的白色，花蕊很漂亮，就像是一根根细碎的电弧，光芒流淌，星星点点。
花谢！
挂果！
它的果实名叫轰雷果。
葡萄一样密密麻麻的小圆颗粒，每一颗都只有小手指尖大小，但是随着雷击不断，这些果实迅速生长、膨胀，很快就到了拳头大小，甚至人头大小。
杨牧云摘了一颗头颅大小的果实。
果实浑圆，入手间充满了凹凸不平的颗粒状圆点，将果实转动，隐约还能看到闪电状的纹路在紫莹莹的果壳中若隐若现，流淌回旋。
杨牧云看到果脐的位置有一个小圆点，于是用手指肚好奇的摩挲了一下，果壳立刻闪耀起明亮的光芒。
手指移开，光芒立刻消失不见。
手指再次放上去，光芒又亮起。
杨牧云觉得好玩，不断的蹭来蹭去。
一旁的尼格罗总觉得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
金角等牛头人也本能感到危险，连忙后撤，退到安全范围，就这还觉得不踏实，又退了几步，还蹲下身子。
杨牧云所在的地方瞬间成了真空。
只是，杨牧云对此一无所觉。
他只觉得，在外面蹭蹭不过瘾，正好感觉果实的肚脐处有点柔软，但是随着自己的摩挲渐渐硬了起来，还微微凸起，颜色也越来越深重。
于是，杨牧云好奇的按了一下。
咔哒！
仿佛激活了什么机关，果实的肚脐处被杨牧云按了进去。
随即，以杨牧云手指插入的位置为中心，九条闪电状的纹路向周围辐射开来，然后顺着果壳的弧度汇聚到果柄处。
杨牧云瞬间脸色一变，随即手掌一挥将轰雷果送上天空。
嗖！
轰！
随即天空中爆开一朵璀璨的烟花。
这等程度的爆炸对杨牧云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但对其他生灵就是致命的杀伤。
而且是大规模杀伤。
杨牧云伸手，接住一个蒲公英状的飞絮。
这就是轰雷果的种子，坚硬、锋锐，借助果实的爆炸冲击，可以轻易贯穿树木、岩石、血肉、骨骼……
即便什么都没接触到，也能随风飘摇，抵达极其遥远的地方。
杨牧云喃喃自语：“这不就是异界版的高爆炸弹嘛！”
【昨天在电脑前面睡着了，不好意思】
第416章：换一种手段征服
轰雷果竟然有这种作用？
杨牧云最先想到的就是炸弹。
轰雷果爆炸的声音就像打雷，而且能产生强大的冲击波。
最重要的，轰雷果中有大量的种子，借助冲击波的力道，这些带有棱角尖刺的种子就像霰弹枪喷出的铁砂，一炸一大片。
丰收之神的传承中有相关记载：
轰雷果，不触无恙，触之爆炸，十步之内木石俱碎，百步之内草木寸断。
果中有籽，少则百，多则千，外包锋刺，内蕴雷电，劲逾弓矢，洞穿金铁，血肉之躯不可挡。
此物不可食、不可用，有百害而无一利。
本欲根除，却因该物非雷电之力不生、不长，令其自取灭亡……
杨牧云顿时明白，丰收之神曾经想过对这雷击木使用规则之力，令其绝育。
可是又想到这种草木需要雷电之力滋养才能生长、结果，而人间雷电稀少，所以就让其自生自灭。
“这或许是世上最后一棵雷击木了吧？”
丰收之神库存了很多植物的种子，但其中并不包括雷击木。
因为这个植物纯粹是为了破坏、杀戮而生，和丰收之神秉承的意念不同，丰收之神不把它们斩草除根已经是仁慈了。
可是杨牧云感觉得出，雷击木不可能这么简单，至少不会像丰收之神想得那么简单。
又摘了一个轰雷果，杨牧云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然后将意念深入其中，由内向外观察轰雷果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纹理。
然后，杨牧云施展力量，抑制住轰雷树中的结构和能量，小心翼翼撬开果实的肚脐。
看到杨牧云的动作，牛头人和尼格罗全都本能的趴了下去，并且自发的捂住耳朵。
刚才那一下虽然没炸到大家的，但是轰隆的爆响并不好受，这会儿还耳朵嗡鸣，幻听不断。
然而，想象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
金角灵机一动，蹬蹬蹬跑到杨牧云身边，“主人，这东西危险，还是交给我拿着吧。”
牛头人在部落中一直是禁卫军的角色，并不怎么冲锋陷阵，更多的是护卫后方重要人物。
此时，金角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忙着表忠心。
杨牧云看了一眼模样憨厚的老牛，没想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学会了人类那一套。
“这东西很危险！”
“为了主人，属下甘愿粉身碎骨！”
杨牧云笑了，“好，你就拿着吧。不过我可先提醒你，这东西在我手里才稳定，到了你手里就不一定了。”
金角伸出去的手瞬间僵住，看着近在咫尺的轰雷果，就是不敢接过来。
杨牧云故意向前送了一下，金角立刻本能的向后回缩。
“主人恕罪！”
羞耻感爆棚的金角双手一伸将果实捧起，然后浑身肌肉贲起，金色的佛光在皮肉筋骨中游荡，金刚不坏体被催发到极致。
然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轰雷果并没有爆炸。
而此时，杨牧云已经再次摘下一枚果实，照例将其中的籽取出来。
杨牧云要验证一个猜想。
轰雷果中能积存闪电的能量，并且形成稳定的结构。
当果实的肚脐被按下去，内部结构被破坏，闪电能量立刻迸发，造成强大的杀伤力。
丰收之神只看到了果实强大的破坏和杀伤力，并且单凭这一点就认定雷击木和轰雷果有百害无一利。
但是在杨牧云眼中，轰雷果的价值远超一切。
一个能储存超大电量，还非常稳定的材料，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没错——电池！
之前杨牧云也制作过收音机、手电筒，还使用特殊手段制造电池，令其拥有更大的容量。
然而，手段用尽，电池容量的提升依旧十分有限，也就十多倍。
这种提升幅度若是放在地球上，绝对吹爆，喜提世界首富。
但那是杨牧云使用神力，甚至规则之力加持的结果，诸多手段用尽才提升十倍，哪还有炫耀的心思。
可是在轰雷果上，杨牧云看到了能量进一步提升的希望。
于是，他仔细研究了轰雷果的材质构成。
果壳非常特殊，纯粹由纤维构成，而这些纤维扭曲、交织成一种特殊的结构。
这种形状乍一看没什么独到之处，甚至感觉凌乱，芜杂。
但是当能量流过这些纤维构成的通道中时，会产生特殊的力场。
这也就是杨牧云从果壳外表看到的闪电状纹路。
再仔细一看，杨牧云立刻看出了门道。
纤维和能量构成了一种特殊的，不属于三维空间的构造。
正是凭着这种特性，轰雷树果实的容量更大，无论物质上的，还是能量上的。
果实内部力场约束强，雷电能量丝毫无法外泄，反而高度凝聚，形成电浆，甚至电晶。
果壳形成的力场非常稳定，寻常撞击、劈砍，水浸和冷热变化都无法破坏内部构造，除非是按下果实的肚脐，破坏了内部平衡。
这么一颗轰雷果，其储电量是同体积电池的几百倍，上千倍。
千倍，起步。
毕竟这是纯天然的果实，如果经由杨牧云的加工和强化，其储电能储存量还能继续提升，甚至可以达到万倍。
嘶……
杨牧云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掌握了这种利器，可以直接开启电气革命了。
手中托着轰雷果，杨牧云眼睛却向远处的山川眺望，从高加索山脉一路向南。
“人类，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文明！”
武力征服不得人心，而且容易激起抵抗。
杨牧云“天选之人”的身份忽悠忽悠北地边界的人类还行。
毕竟这些人常年扎根在苦寒之地，根本没享受到文明世界花花绿绿的繁华，心中的优越感并不强，物理上感化他们就能让他们归顺。
但是南方文明世界的人类不同。
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沃土上，拥有先进的政治、文化，繁荣的经济、手工业，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历史。
所以，他们骨子里散发着神眷之国、神眷之民的优越感，不仅对异族瞧不起，甚至对边远地区的同族也瞧不起。
想要像征服边境守卫、银锤骑士团、条顿骑士团一样继续征服下去，很难。
尤其是推进到光明教廷的大本营周围时，几乎难如登天。
一路打过去，费时费力。
即便寒冬没有降临，杨牧云也不打算每天督战了，那跟水字数没区别。
所以，杨牧云打算换一种手段。
一种无可抗拒的手段。
第417章：神圣册封
峡谷走廊两侧的高加索蛮族部落全都被荡平，零星逃亡的蛮族也都受到残酷的追杀。
失去了月神和狼神的庇护，高加索蛮族就像是一块肥肉。
消息放出去，往日里备受欺压的生灵全都揭竿造反。
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生灵提着高加索蛮族的头颅过来领赏，并表示愿意效忠伟大的野蛮人酋长，接受圣光的洗礼，成为天选之人的信众。
杨牧云照单全收。
高加索山脉范围内居住的哥布林、狗头人、侏儒、地精、植物人、石头人，甚至人类，全都跪倒在杨牧云面前。
大雪封山阻路的这段时间，杨牧云并没有继续南侵，而是盘踞在高加索山脉梳理内政。
首先是版图。
经过史莱姆气球的高空探查，高加索区域的地图绘制完毕。
高加索蛮族集中生活在峡谷走廊一带，真空区域就成了其他生灵的乐园。
只是名义上，高加索蛮族才是这片地区唯一的主人。
这是索伦王国承认的，也是光明教廷谕准的。
至于其他弱小生灵的意见……
不重要。
现在，高加索蛮族倒台。
杨牧云成了高加索山脉的征服者、掌控者，唯一的神！
所有生灵都闻风而动，赶到杨牧云这边效忠，想要求得杨牧云的册封，成为土地的真正主人。
在外人看来，这种册封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跟一句空话差不多。
实则不然。
这是世俗生物和神明订立的神圣契约。
世俗生物接受神明的册封，并且向神明献上信仰、献祭，获得神明的庇护，其中某些优秀个体还能得到神明的恩赐。
这是小人世界自古以来的传统。
比如某个哥布林部落被杨牧云册封，成为一片森林的主人。
那么，哥布林就对这片土地拥有神圣不可侵犯的所有权。
只要杨牧云在位，这种主权就永远生效。
任何信仰杨牧云的生灵都得认同这种所有权，即便其他神明的信徒，想要打哥布林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后台。
用人类的话就是：我们跟着野蛮人大哥混的，帮大哥在这里看场子，你们谁敢在这炸刺，我大哥绝对饶不了你们。
小弟帮大哥看场子，利润上交堂口，但是到了年终，堂口也得给大家发点红包是不是？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银。
只有将土地册封出去，才算真正掌控，进而凝聚山河意志，融入信仰之力，铸成山川规则。
杨牧云手中掌握有苍蓝之峰、月光湖、大裂谷的规则，拥有该地区的神圣主权。
生活在该地区的生灵都要臣服杨牧云的意志，因为某种意义上讲，掌握规则的杨牧云就是这片区域的“老天爷”。
但杨牧云还不是高加索区域的“老天爷”。
没有规则就没有神圣主权，其他神明可以用同样的方式驱逐杨牧云，占据此地。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高加索蛮族地区的规则纳入掌控。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规则在月神或者狼神手中。
杨牧云没有去跟这两位谈，而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
重新凝聚信仰，熔炼规则。
前者，就好像是许诺一定的好处，从月神和狼神手中过户该地区的房产证。
后者，是根据占有的既成事实，宣布之前的房产证作废，自己重新办个证。
只要杨牧云在这片土地上插满自己的信徒，源源不断凝聚信仰，百年之后，基本都能有所收获。
但，杨牧云没有那么多时间。
凛冬已至，能不能看到明年的太阳还两说，哪有百年时间去蹉跎。
所以他选择了更加激进猛烈的方法。
“在座诸位，有高加索地区的原住民，也有随我从北地南下的，还有索伦王国边境的人类……无论你们什么出身，现在都有了共同的信仰，在圣光的指引下聚集到我的旗下！”
听到这话，所有种族都跪倒下去，虔诚膜拜杨牧云。
因为他们都感觉得出，接下来要划分地盘了。
这些种族都有各自的诉求，都想分一块肥沃富饶的土地。
尤其是峡谷走廊那一条线，说不想要是不可能的，只是在不知道野蛮人的想法之前，谁也不敢说出来。
这时候，杨牧云挥手，身后云雾弥漫，凝成一道三丈高的云雾之墙。
随即，一道光影打在上面。
正是高加索地区的全景。
看到地图，在场所有种族、部落的头头脑脑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真实了。
太详细了。
不仅是山川地貌，还有自己生活的区域也都被清楚地标注出来。
想到这，那些琢磨着虚报几百里，给自己多圈点地盘的头头脑脑们都缩了缩肩膀。
野蛮人的神明，不好欺骗啊。
杨牧云看了一眼下方，心中冷哼。
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你们还嫩着点呢。
不过，想要占据高加索地区，离不开这些土著生灵的配合。
不仅要凝聚山河意志，还得在其中融入原住民的信仰之力，铸成山川规则。
这就是所谓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如果没有这些原住民，没有自己的信徒，高加索地区就是一片空地、荒地，根本没有价值。
杨牧云说道：“我是天选之人，从上界下来拯救你们度过末日劫难的使者。”
地球的穿越者，说“上界”不算错吧。
不过这套说辞土著生灵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哪个传教的不说自己是上天派来的，不说自己是末日的拯救者？
土著生灵们还是激动地鼓掌，嗷嗷嗷的叫好。
杨牧云哼了一声。
两侧的龙战士立刻瞪着眼睛，伸长脖子咆哮，如若实质的声浪冲击得众人面皮生疼，天灵盖都要掀起来。
猪头人集体运转力量，身上金光缭绕，佛光弥漫，将周围映衬得一片神圣，仿佛神国降世。
条顿武僧集体拔剑，光剑一点点抽出，光刃散发的凌厉气势掀起大风，席卷周围的一切。
杨牧云背后，佛轮转动，道之规则升起，黑龙白虎护在左右，三者散发的强大威势滔滔不绝，冲击着在场所有生灵的身心。
虔诚信仰者，如沐春风，身体和精神都受到洗礼、抚慰。
信仰不坚者，就像惊涛之上的扁舟，随时都有倾覆危险。
半分钟后，杨牧云收起气势，那些信仰不坚定的人瞬间绷不住，全都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吓死了！
差点窒息而死。
而这时候，杨牧云一拍手，牛头人捧着一个个制作精美的圆球走了上来。
第418章：鸿蒙球
这些，是杨牧云研究轰雷果之后制作的超级电池。
以轰雷果的果壳为原料，趁其还保持着活性时在其中加持种种禁制，储电量进一步增加。
别看轰雷果只有头颅大小，放到地球上还没花生米大，可是其中蕴含的能量相当于同体积电池的千倍万倍。
这么强大的能量，一旦爆发开来，绝对是一场灾难。
野生轰雷果最大的用处便是如此，杨牧云第一个想到的也正是高爆炸弹，配合史莱姆气球从高空打击敌人，简直无往不利。
不说别的，高加索南部那些人类城池、骑士团，一天之内全部荡平。
但是这样做毫无意义。
杨牧云想要的不是一片废墟。
而是虔诚的人群，为自己提供信仰，帮自己掌控更多的地盘。
“这是我灌注神力制作的神器——鸿蒙球！它能给你们带去光明、温暖、福音、圣光……”
说着，杨牧云将一个电灯放在鸿蒙球旁边。
手指按了按鸿蒙球，立刻出现指纹解锁界面，获得权限之后，杨牧云对电灯授权，允许其接入。
“我说——要有光！”
电灯绽放起温煦的光芒。
在这个稍显黑暗的地方格外明显。
“光！”
“真的是光！”
“这就是传说中的圣光吗？”
一群牛头人捧着灯泡走到各个首领面前，让他们近距离观摩电灯。
别说他们了，就连牛头人自己也好奇得很。
手里抱着一个电灯，就像抱着一颗小太阳，感觉着自己就像是光明使者，为主人传递光明。
在杨牧云的允许下，牛头人将电灯泡递给那些人，让他们亲手感受圣光的力量。
杨牧云借机宣传道：“这些都是我使用神力制造的圣光球。他们可以和鸿蒙球连接，从我这里源源不断获取神力。也可以与你们的身份进行绑定，让你们有资格控制圣光球。”
说着，杨牧云选择了一个信仰最虔诚的哥布林。
哥布林立刻感觉到自己精神意念中多了些什么。
鸿蒙球，似乎在召唤自己，和自己交流。
什么，让我走近点？
抬头？
往左边扭头？哪边是左？
在牛头人的大巴掌下，哥布林终于明白了哪里是左，哪里是右。
然后是点点头，眨眨眼睛，伸伸舌头。
哥布林全都照做，然后是随便说几句话。
哥布林立刻跪倒在地，“赞美伟大的野蛮人酋长，赞美伟大的天选之人，赞美伟大的高加索征服者！翠叶森林哥布林一族永远是您虔诚的信徒。”
在牛头人“贴脸的帮助”下，鸿蒙系统对哥布林进行面部识别、指纹采集、声纹采集，然后被杨牧云授权，哥布林和鸿蒙球、电灯泡身份绑定。
然后，哥布林说：“开！关！亮起来！熄灭！哈哈哈，真的可以……”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其他其他过来朝拜的头脑们也都虔诚的跪了下去。
他们过来朝拜杨牧云，确实是怀着各种功利的目的。
比如获得一块封地，又或者得到一些恩赐，再不济也能混个脸熟，得到点保护。
至于信仰，或许有，但绝对不虔诚，也不纯洁。
可是看到圣光球那一瞬间，所有头目都震惊了。
“神说，要有光”这句话流传甚广。
但是谁真正见过圣光的绽放呢？
包括光明教廷中的神职人员，也没有亲眼见过。
可是今天，所有的朝拜者都见识到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圣光，那一定是面前的模样。
“赞美伟大的野蛮人酋长，赞美伟大的天选之人，赞美伟大的高加索征服者……我们愿意向您臣服，向您献上最虔诚的信仰，恳请您让我们也能沐浴到神圣的光明。”
智慧生物都是趋光畏暗的。
正是有了光明，智慧生物才能在黑夜中总结狩猎时的战斗感悟，总结耕种时的经验教训，并且将这些知识以种种形式传递给下一代。
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
如果发出声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
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
但不要因为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更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勇敢的人。
生命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光明并不代表智慧、文明，但它的确是催生文明的重要因素。
如果一个生命，或者一个种族喜欢黑暗，那是因为他们从没感受过光明，也无力拥抱光明。
在场有很多生灵都是习惯了居住在阴暗的森林中，或者不见天日的洞穴里。
但这并不是说他们天生向往黑暗。
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是每个智慧种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如果有机会过上好日子，谁愿意茹毛饮血，餐风宿露？
之后，杨牧云又演示了俗称小太阳的电暖扇，还有制造风的电风扇，发出福音的收音机，放出圣光的投影仪。
无一例外，哥布林都是第一个体验者。
其他朝拜者也都逮着机会狠狠地感受了一下。
这种种事物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器。
最重要的，这些神器不需要力量就能驱动。
比如那圣光球，如果需要耗费力量才能绽放光明，那就毫无意义。
除了某些重要节日上装个杯，其他时候就只能收入箱子，吃灰。
但是圣光球可以持续不断绽放光明，而且光芒无比稳定。
还有那能感受到春天温暖的神奇毯子，真是太神奇了，部落里的老人一定喜欢。
还有那能感受到夏天炙热的神奇镜子，简直不可思议，今年的冬天能多活几个老人。
至于能发出声音和图像的神器，今年的冬天一定不会太枯燥无聊。
然后，问题来了，这些神器，会不会赏赐下来？
赏赐给谁呢？
杨牧云说道：“鸿蒙球，每个部落一个！”
听到这话，众多朝拜者纷纷欢呼起来。
人手一个的恩赐，这才是真正的恩赐！
而且，自己拿着恩赐的神器回去，说明得到了神明的认可，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也会更牢靠、稳固、神圣。
无可置疑！
神器还能绑定身份。
这已经不是恩赐，还是权利的象征。
杨牧云继续说道：“鸿蒙球中储存有一部分神力。你们使用神器时会不断消耗神力……”
听到这话，朝拜者们心中全都一紧。
神力消耗完了怎么办？
岂不是要变成石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会发光发热发声发风的神器也都不香了。
但是杨牧云又说道：“你们可以通过虔诚的膜拜，用信仰换取神力。产生的信仰之力越多，越坚定虔诚，换取的神力也就越多。”
电器可以给你们免费用。
但是电费不行。
而且这些电器……不怎么省电……
第419章：祈祷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所有信徒，以部落为单位，全都领到一个“鸿蒙球”。
这些鸿蒙球中储存满了电量，同时还装载了鸿蒙系统，可以与使用者互联，操纵其他家电，算得上一个智能家居。
不过这些看在哥布林、狗头人之类的土著生灵眼中就是另一层意义了。
鸿蒙球是活的，有灵魂的，可以跟自己交谈。
会时刻提醒自己剩余电量，还能查询电量的消耗数据，并且会记录自己部落中所有成员的信息，以及这些成员每日产生的信仰之力数量。
这说明什么，神在注视着自己，注视着自己的部落。
自己的虔诚信仰不会白费，而是被一一记录，可以兑换成电量。
只要自己能一直保持虔诚，就能永远享受光明，享受温暖，享受美好的生活。
哥布林族长手掌按在鸿蒙球上，与鸿蒙系统产生联系，查阅所有部落成员的信息。
部落中上千个成员，名字都一一显示在上面。
然后是每个成员昨天贡献的信仰值。
绿皮大花昨天竟然贡献了两次狂热的信仰之力，这个家伙很有培养价值，今天的伙食给他加两条肉虫。
绿皮斑点昨天竟然一次信仰之力都没贡献，祈祷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今天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黄皮大脚家里新添了两个小崽子，得赶紧给他们登记，明年又多了两个信徒。
还有几个不信神的，明天不能让他们看《牧羊女》的圣光了。
除非，他们能建立信仰，产生信仰之力！
哥布林族长以前也听过光明教廷传教士传教。
也就是念叨一些经文，然后给自己部落的成员布施一些药物、食物什么的。
最后，就是许诺让自己的族人死后升入天堂。
对这种传教士，哥布林族长不以为然。
光明教廷没一个好东西。
其他地方的同族都被光明教廷当成异端，砍了手骨领赏，剥了头皮换钱。
就这，还死后上天堂呢，给天堂里的光明信徒继续打猎吗？
“如果真有天堂，那一定是我们现在生活的模样！赞美野蛮人酋长！赞美天选之人！赞美高加索征服者！希望您继续南下，让更多哥布林部落感受到您的荣光！”
这时候，鸿蒙球传来提示：绿皮大眼虔诚祈祷，为翠叶部落增加狂热的信仰之力1。
看着自己部落的总信仰，再看到自己部落的剩余电量，哥布林族长立刻动身，传教。
不行，鸿蒙球的电量必须100%，少一丢丢都不算虔诚。
其他生灵的部落也都差不多。
被野蛮人拿出的神器震惊得无以复加。
有了明亮的圣光球，洞穴里那些夜明珠可以扔了。
不，不行。
扔了太可惜了，文明世界的人类很喜欢这东西，还是趁人类不知道圣光球，拿到那边卖掉吧，能换不少东西。
本以为这个冬天会很枯燥、无聊，除了睡觉就还是睡觉。
哪知道有了神器，可以聆听福音，可以观看圣光。
啊！
赞美伟大的野蛮人酋长，您一定是上界派来拯救我们的救世主。
短短几天时间，杨牧云就感觉到一波波信仰之力从高加索各区域传来。
虽然总量上比不过地球那边的信仰之力，但高加索本地居民的信仰之力有特殊效果。
可以帮杨牧云点亮高加索区域的地图，凝练山河意志，聚成规则。
杨牧云现在很热衷扩张地盘。
一来是增加自己的势力范围，二来是削弱其他神明掌控的区域。
天空神族掌控了整个天空，还包括大陆的南方区域。
海洋神族掌控了所有海洋，还包括大陆的西部区域，以及陆地上的众多江河。
大地神族则分崩离析，群龙无首，大地之上王旗遍地，各种神明都在大地上圈地放羊，收割信仰。
杨牧云接受了拉玺达的帮助，更是继承了丰收之神的衣钵，地穴之神秽土在杨牧云身上下注，自然之神尼格罗直接臣服，成了杨牧云的从神。
虽然杨牧云没有加入大地神族的意思，但是身上打满了大地神族的标签，就算不是也是了。
杨牧云不是矫情的人，正好顺水推舟，完成自己的计划。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一统世界，集中所有力量，免得有人拖后腿使绊子。谷
即便不能统一世界，至少统一了大地吧。
苍蓝之峰、月光湖、大裂谷、高加索……
下一个就是紧邻的索伦王国。
将每一个小区域的山河意志熔炼完成，再铸成一体……
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但是杨牧云没有几百年上百年的耐心，只能用些特殊的手段了。
这个冬天很冷。
但这个冬天并不枯燥。
正好借着这个冬天完成思想上的统一，做好先期的布置。
来年春天，索伦王国一鼓可下！
另一边，索伦王国如临大敌，举国动员，边境上陈兵百万。
百万大军，吃喝拉撒不是小数。
尤其是天寒地冻，需要更多的热量维持身体机能，换句话说就是胃口更大，吃的东西更多。
索伦王国的军队为了保持战斗力，再冷的天也要起来操练。
动起来，就得吃的更多。
如此一来，粮食消耗大增。
前线的将领们要么一无所知，要么装作一无所知。
但是后面的军需官急得头发都薅秃了。
今年本就是灾年，粮食歉收甚至绝收，后方运往前线的粮食减少了一半，军官的肉类和酒水直接没了。
如果是往年，边境也就十万大军，往面粉里掺点沙子、锯末，凑合一下还能过去。
可现在一下子来了百万大军。
这已经不是往面粉里掺沙子了，而是往石头上裹面粉。
本地的军队早就习惯了，新来的外地军队却不知道，战斗没折损一个人，反而因为吃饭倒下了几百个。
闹了几次没结果，反而闹事的人被军法官带走，然后就被教廷的神职人员送上了火刑柱。
罪名是，被恶魔蛊惑，散播谣言，扰乱军心。
……
一个士兵啃了口黑面包，结果咬到一个石子。
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结果吐出来一颗大牙。
“牛屎！大牛屎！昨天硌掉老子一颗牙，今天又硌掉一颗牙，草，老子不干了！”
说完，士兵愤恨的将面包丢在地上，又跳上去踩了两脚。
即便全身的重量压上去，面包依旧保持完好，足见其硬气。
同营的其他士兵看到这一幕，也都默默的放下面包。
“留在这迟早饿死。”
一个老兵用小刀刮了刮面包，然后伸舌头把刮下来的面包屑舔干净。
“东西难吃，说明咱们还能活。如果哪天给咱们好吃好喝，那就是要我们送命了。”
一群士兵全都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送上前线，战死，然后就少了一张吃饭的嘴，粮食的压力自然就降低了。
而这时候，外面传来同袍们的欢呼。
“将军大人开恩，今天有喷香的面包，还有肉汤，大骨头管够。将军大人开恩，将军大人开恩啊……”
听到这话，营帐内的几人全都浑身发冷。
就连老兵也忍不住手一抖，差点划到虎口上。
怕什么来什么。
怎么办？
看到众人全都盯着自己，年纪最大的老兵收起小刀，食指中指朝下，模仿人腿前后拨了拨。
其他人瞬间领悟：逃？
一说这个，正在假寐的士兵们瞬间不困了。
“往哪逃？”
没人回答，但所有士兵都下意识的看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