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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魏打工的日子全文阅读

作者:诗酒信徒     在曹魏打工的日子txt下载     在曹魏打工的日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六章曹真中伏

    汝南城中,夏侯绪亲自和亲兵来到审讯室中,现在夏侯绪的背上绑着绷带,只是穿着甲胄看不出来。

    “说,同谋者还有谁?”一个曹军士兵说完还晃了晃手中的烙铁。

    那两个刺客浑身血迹,被抽打的皮开肉绽,但是却什么话也不说。

    只是怨毒的看着夏侯绪。

    “呲”烙铁烫在其中一个刺客身上,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

    那名刺客显然疼的咿咿呀呀的,却还是忍着痛,不一会昏死过去。

    夏侯绪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与自己无关。

    这两名刺客既然能伪装成太守府的人来行刺,那就证明肯定还有主谋,而且是主谋放进来的。

    如今汝南被围,夏侯绪也不敢随意杀人,尤其是太守府原来的官吏。

    接着审讯的曹军又把另一块烧红的烙铁对准了另一个刺客。

    同样的剧情,一样的昏死过去。

    夏侯绪摇了摇头,看来靠严刑逼供来铲除这个藏在太守府的内奸好像不太容易。

    现在就是怕内奸放开城门,引吕蒙入城。所以还需要引起十二分的注意。

    吩咐完,夏侯绪便出去巡视各处去了。

    ...

    汝南城下,江东军就在不远处扎下大营,现在把汝南城围堵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江东军的中军帅帐中,一个大大的国字脸的将军,留着两撇浓厚的胡子,显得面色刚毅,文武兼备,这人便是吕蒙。

    “子衡,鱼儿还是上钩了。哈哈。”吕蒙此时兴奋无比。仿佛汝南城转眼可下。

    “正如将军所料,夏侯绪果然将兵马悉数迁往上蔡,现进汝南城中空虚,必可一战而定,将军之智,下官佩服。”

    吕范的话显然吕蒙很受用,吕蒙豪爽的哈哈大笑。

    “子衡啊,我们去探探汝南的城防。”

    说罢二人引着亲兵来到汝南城楼下,仔细端量着汝南城。

    “将军请看,这汝南城高大异常,据朱然所言,高约四丈,宽约三丈三,的确要想强攻有些困难。”

    吕范汇报道。吕蒙听了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城楼。

    吕蒙突然拍马而出,高声喊到:“城上那人是汉破虏将军否?”

    城上的夏侯绪有些惊讶,未曾谋面就被认出来了?

    “正是在下,你是何人?”

    城上的果然是夏侯绪,与吕蒙一样,登高望远,他也在观察吕蒙的军阵和军营。

    “破虏将军好伎俩,昔日杀我东吴大将潘璋,又借我名讳杀人。吕蒙今日特来报仇。破虏将军早日开门献城,免得城破之时沦为阶下囚。”

    吕蒙在城下拱了拱手。

    “原来是吕将军啊,那还在等什么,吾已洗净脖颈,若吕将军有本事项上人头就尽管拿了去。若没本事就早早回东吴去吧。”

    夏侯绪也在城楼下对着吕蒙叫喊,论嘴仗,夏侯绪可没怕过谁。

    吕蒙哼的一声,调转马头,往本阵走去。

    “将军,下令攻城吗?”

    吕范这时候凑上来问道。

    吕蒙手把长刀扶正,缓缓的说:“不急,先等朱然那边的捷报。”

    ...

    在上蔡通往汝南的官道上,几个士兵拦着曹真,“将军不可,吕蒙智勇,他既然料到了夏侯将军会援助上蔡,那么也会料到会有援军赶回,此番回去正中奸计。”

    可是曹真现在哪里听得进去,“又何惧之?夏侯将军于情是我义兄,于理乃三军主将,倘若有失,我又该当何罪?”

    曹真本来是赶往上蔡援助守卫上蔡的。走到半道,斥候来报,吕蒙的大军并未赶往上蔡而是去了汝南。

    曹真现在心急如焚,吕蒙本部大军倾巢而出,将汝南围堵的水泄不透,这情势比当初朱然的处境还要危险。

    正所谓关心则乱,曹真根本来不及多想,领着兵马就往回赶。

    看着前方就是汝南城,曹真略有些心急,手下的一个督尉急忙拉住曹真的马缰,“将军,将军,此间有诈啊。”

    “你看这官道树林茂密,却没有鸟鸣声,一片寂静。恐有伏兵,”

    曹真此时也冷静下来,一路的奔波让他有点汗流浃背。

    “郝督尉言之有理,不然某又犯了打错。”

    曹真不敢再极速前先,命令士兵们做好防御姿态,又命斥候扩大范围去搜勘周遭是否有伏兵。

    正吩咐完斥候,树林两侧梆子响时,草丛和树后站起身不知道多少的伏兵。搭弓拈箭,纷纷射向曹军。

    很多曹军根本来不及防御,纷纷应声落马成了活靶子。

    曹真看得见树林中那指挥的大将不正是朱然吗?

    曹真恨的咬牙切齿,但是没办法,现在密集的箭雨压制着无法阻止起反击。

    “弟兄们,随我冲。”曹真一马当先组织着骑兵沿着官道方向冲出重围。

    朱然则是率部下步卒掩杀,奈何骑兵溜得太快,朱然追击不上,就只能打扫战场去了。

    “娘的,跑的真快,之前不是叫嚣的很嘛,来人,禀告吕蒙将军,说咱这里大胜!”

    朱然收拾着战场,突然听见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朱然大惊,心中暗道:大意了。

    果真,曹真又率着骑兵折返了回来。

    朱然心中着急,连忙回头大喊:“敌袭,迎敌!全军迎敌!”

    曹真这一次的冲锋气势汹汹,江东军还正在打扫战场,只能临时组织起反击。

    结果被曹真的骑兵一波冲散,各自为战。不多时,江东军败势越来越明显。

    朱然有些不甘,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撤退。

    江东战马稀缺,兵种多为步军和水军,陆上战斗力和骑兵所差太多。

    曹真胜了一仗,也不追击,下令全军休息,待休息完备后折返汝南援助夏侯绪。

    郝督尉清点了兵马回来报告给曹真:“将军,此番我军阵亡五百多兄弟,受伤一千,这一千中轻伤可战者又有三百余。”

第八十七章固守汝南

    郝督尉继续说道:“将军接下来如何?”

    曹真疑惑的看着这个刚晋升督尉的青年将领说道:“难道不是应该回援汝南,保我义兄吗?”

    郝督尉摇了摇头,笑着说:“将军心系破虏将军,心乱矣。属下有一计,足以使吕蒙撤兵。”

    “哦?说来听听。”

    曹真示意郝督尉继续说,郝督尉随手捡起一根枝条,在地上划了个圈后说道:“属下所献之计名曰围魏救赵,属下认为此刻哪怕将军回援也无法造成形势上的扭转。所以属下认为绕过吕蒙的防线,直击新蔡,毁掉他的屯粮之地,江东军跨江而来,粮草军械运输苦难,夺了新蔡,则江东军心涣散,如何不能使吕蒙退兵?”

    曹真哈哈大笑,旋即又疑惑的问:“此计甚妙,但是既然新蔡是吕蒙屯粮重地,必然防守严密。”

    郝督尉指了指地上的江东军尸体,“此事亦易耳。将军,我们先这样。。。”

    ...

    吕蒙在城下终于等到了朱然的传令兵,带来的自然是好消息,轻言朱然伏击了曹真,曹真已经逃遁。

    吕蒙一拍手,“好,子衡啊,传令攻城吧。”

    吕范应诺。传令三军兵马集结,围住了汝南。

    吕蒙一声令下,汝南四面江东军就开始攻城了。

    由于跨江作战,吕蒙并未带来多少云梯和登城的梯子,反倒是汝南城头上有许许多多朱然之前准备好的引火罐,滚石,巨木,金汁,热油等,以备储蓄,现在正好夏侯绪用得着。

    即使夏侯绪已经调走了许多的兵马,城中空虚,吕蒙大军第一日的攻城都显得非常惨烈。

    吕蒙的手下几员大将都险些登上城楼,但还是硬生生的被反击了下去。尤其其中的一员猛将,马林几次冲上城楼,还是王猛及时赶到,才一次次的击退了马林。

    吕蒙在城楼下看着,心里不禁有些喜悦。

    曹军兵少,因此守城是没有办**休的,而江东军则是分为三队,轮番攻打。照这样的速度,不出三日,曹军定然疲惫,汝南唾手可得。

    而夏侯绪则是彻夜难眠,夏侯绪看的出来,今日守城已经非常吃力,明日的江东军攻城就更加熟络,更加猛烈。

    夏侯绪现在仍没有破敌之策。唯一可以安慰的就是城中粮足,百姓倒是不至于惶恐,也不至于哗变。

    夏侯绪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盯着地图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气微凉,杨鸣敲了敲夏侯绪的房间,没有回话,杨鸣推开房间,看着夏侯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胳膊下压的是各种各样的战略图册。

    杨鸣有些羞愧,事从权急,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破敌之策,害得主公彻夜未眠。

    杨鸣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夏侯绪。

    “嗯?永忠啊,怎么了,江东军攻城了啊。”

    杨鸣点点头,“他们已经在集结将士了,估计半个小时内就发动进攻了,属下来让人给主公换药。”

    杨鸣挥了挥手,一个侍女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呈外敷刀伤药物的盘子。

    夏侯绪解开衣甲,那侍女轻轻的褪去夏侯绪的绷布,用手涂抹着药物到夏侯绪的刀伤之上。

    一阵阵的清凉感落在夏侯绪的后背,夏侯绪感到一些舒服,但是却无暇顾及,心中满是担忧现在的战局。

    汝南城下,吕蒙又命令大军攻城,今日的攻城比昨日还惨烈,吕范亲自为监军,后退者皆斩,于是江东军无不向前。

    而吕蒙则是没有了昨天的喜悦,因为昨天鸣金收兵之后,朱然回来了,传来了战败的消息。

    现在曹真的骑兵不知所踪,这让吕蒙有些担忧了,所以想要尽快攻破汝南,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曹军的反抗也更加顽强,而夏侯绪也亲自提刀一起守卫城池,鼓舞士气,让曹军更加的卖力,江东军再难前进半步。

    吕蒙气愤,难道自己如此多的兵马也攻不下这汝南?吕蒙披挂战甲,登上云梯,亲自攻城。

    朱然也跟随其后,连番的战败让朱然的内心受到不小的打击,在遇到夏侯绪之前自己一帆风顺,现在却屡屡失败。

    众多的江东军同时攻城,场面煞是壮烈,汝南城墙壁如同挂满了爬山虎,喊杀声震天撼地。

    夏侯绪在城楼上看见吕蒙亲自来攻城,头皮发麻,这主将一旦身先士卒,江东军士气空前高涨,自己守城愈发困难。

    城楼上下到处是残肢断臂,断剑流矢,攻城惨烈至极。

    夏侯绪还是挥舞着长刀砍翻一个刚刚爬上来的江东兵,胳膊感觉到了一阵酸麻。

    也不知其他城门怎么样了,夏侯绪守南门是最猛烈,兵力最多的城门,李力守的西门,王猛守着东门,张新守着北门,而周不疑和杨鸣则是往来调度,提供战资。

    坚守越来越困难,因为江东军是可以轮班倒,曹军则是没那么多人轮休。

    不过很快,江东军这一波进攻没有任何成效,就像江水一般缓缓退去。

    夏侯绪知道这是轮班倒的,半个时辰后又会发动进攻,所以夏侯绪赶忙催人下令多做休息。

    半个时辰后将更加迅猛。

    夏侯绪坐在地上靠着城墙,边喘气,边大口着舀着水喝。

    夏侯绪盯着城下新的一轮攻城的士兵集结,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呼喊着全军准备,再次守卫。

    可是过了好一会,城楼下都没有发动进攻,好像在商议着什么事情。

    夏侯绪有些疑惑但是不敢大意,命令全军不得放松,全军戒严。

    但是接下来却让夏侯绪大跌眼睛,江东军居然拔营起寨准备撤军了。

    此时杨鸣和周不疑登上了城楼,两个人一起问道:“主公,吕蒙怎么了,这是要想撤军了?”

第八十八章吕蒙撤军

    夏侯绪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静静观察着江东军的情势。

    城下的江东军后方出现骚动,原来是有有骑兵在冲阵。

    那标志性的黑甲黑袍正是曹真。

    曹真所率的骑兵和江东军纠缠了一会,就各自分开,而曹真则是率骑兵就向汝南城来。

    夏侯绪连忙命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曹真入城。

    “兄长,吕蒙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夏侯绪也纳闷吕蒙怎么撤军了。

    “发生什么事了,吕蒙怎么撤军了。”

    “兄长是这样,本来我在去上蔡的路上听闻吕蒙大军围困了汝南,心中着急,想赶回来救援,却被朱然伏击,仓皇而逃,多亏这位郝督尉建议,重新杀回去,才打败了朱然,随后郝督尉建议子丹行围魏救赵之计,穿着江东军的衣物,诈开新蔡城门,将新蔡屯粮,一把火烧了干净。吕蒙他又急攻不下汝南,我又在后方骚扰,他是无力再战了。”

    曹真说完把郝督尉拉了过来,郝督尉三十岁左右,长相憨厚,但是却沉着稳重,韬略也是过人,而且不急不躁,有大将之风。

    “末将郝昭,参见破虏将军。”

    郝昭也是一脸兴奋之色,此次能使吕蒙退军,自己功不可没。

    夏侯绪一听是郝昭,这还有意外之喜,吩咐给郝昭就座。

    夏侯绪又动了爱才之心,想留下郝昭,但是曹真也很喜欢郝昭。

    想了想还是留给曹真吧。曹真身边缺少筹谋之人,郝昭虽然不是谋士,还是有些韬略。

    是夜,夏侯绪也没有摆庆功宴,担心吕蒙复来,所以还是苛责值守,派出了无数的斥候打探吕蒙军的下落,不日曹操就会派新的汝南太守来任职,自己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次日,斥候来报:“禀将军,我们发现了吕蒙军队留下的撤营痕迹,以食灶算之,大概全军撤退了。”

    “报,于禁将军派人来信,在江岸发现了吕蒙率军渡江而去了。”

    另一个传令兵继续禀报。

    “好,兄长此番算是彻底拿下汝南了。”曹真欣喜的说。

    可夏侯绪却开心不起来,也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担心上蔡,唯恐上蔡有失。

    “兄长多虑了。那吕蒙粮尽,想必是真的撤退了吧。”

    曹真看的出夏侯绪此时的焦虑。

    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夏侯绪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已经没办法放松下来了。

    终于在一次的巡视城防中,夏侯绪病倒了。

    汝南最有名气的神医也被曹真请过来。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神医董大对着夏侯绪观察,号脉之后。

    对着曹真说道:“夏侯将军乃是积劳成疾,加上神经过分的紧张,导致此次病倒。”

    曹真点点头,为将者所担心者甚多,夏侯绪此次病倒也是情理之中。

    “小人给将军开了一副调养身体的中药引,每日两次,分别在朝餐和晚餐之后服下,几日之后,若未见成效,将军自可找小人不是。还有一件事,小人欲与曹真将军一人说。”

    那慈祥的董大笑眯眯的说道。

    曹真点点头,和董大一并走出房间,在四周无人的情况下。

    “曹将军,小人接下来所说乃是事实,还请将军勿怪。”

    董大犹豫着要不要说。

    曹真拍了拍董大的肩膀,示意董大继续说。

    “夏侯绪将军还没有子嗣,乃是自身缘由,小人以例观察,夏侯将军,儿时必骑马损伤过胯部,腰部,所以现在恐怕不能生育。当然这和房事无关。”

    曹真重重的点点头,“此事你莫要声张出去,此事可有解决的方子?”

    “此事小人也只是能诊出来,但学术浅薄,还望另请高明!”

    曹真从怀里拿出一串铜钱赏给董大。董大喜笑颜开的退下了。

    曹真径直返回,来到夏侯绪的床榻边,“兄长,郎中说你无碍,只是太过劳碌,积劳成疾而已。”

    夏侯绪虚弱的对着曹真说道:“子丹,那汝南新任太守何日可到?”

    曹真站在一旁恭敬的说:“兄长,新太守乃是昔日典农中郎将种劭,明日即到。丞相手谕中令我等三日后班师回都。”

    “三日?三日之后想必我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政务,府库交割托由子丹办理了。”

    曹真允诺。

    次日,种劭到达,种劭由于只懂政事,不晓军事,因此曹老板派李通引军镇守汝南,二人在探望过夏侯绪之后,曹真做东,给种劭和李通接风洗尘。各自相熟。

    四月和风春弄袖,夏侯绪在汝南打仗已经近一月,在夏侯绪身体恢复到可以行军时,率领着大军班师了。

    ...

    许都朱雀街的夏侯府内,刚好夏侯绪的老爹夏侯术居然也在,夏侯术摆下宴席为儿子庆功。

    来的都是夏侯术商业上的朋友,要么就是夏侯绪的朋友同僚们,再者就是夏侯家那几个小子,夏侯霸,夏侯威他们。

    夏侯绪看全场酒意馨浓,遂站起身来,第一个就是对着夏侯绪深深的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谢父亲的鼎力支持,伯远能有今日之功,全赖父亲的支持和教导。”

    夏侯术眉眼带笑看着夏侯绪,这个儿子总算是没有让自己失望。长大了。夏侯绪将第一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拜则是对着曹真深深的鞠了一躬。

    要说这次攻打汝南能够大胜,其主要功勋还是在于曹真,首先这次讨伐汝南的机会是曹真求来的,再者没有曹真,汝南在吕蒙的猛攻之下守不了太久。

    曹真连忙扶起,“兄长不必如此,折煞小弟。”

    夏侯绪则是笑着摇摇头:“没有子丹,我现在仍在做县令,甚至都不可能在吕蒙手下活着回来,这一拜必须得受。”

    说完第二杯酒一饮而尽。

    从三江口大营结拜以来,二人现在可真谓是情同手足。同患难,共荣辱。

    夏侯绪第三拜的是自己所有的同僚,朋友已经父亲的几个老朋友。

    “在场之人,都是绪的不论是好友还是亲属,绪在此特谢各位。”

    夏侯绪也将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第八十九章朝堂暗涌

    今日之宴,多时闲聊家常,因此不曾喝太多的酒。

    宴席进行了大约两个时辰,众人才缓缓散去。

    夏侯绪径直来到后院,一个月不曾近女色,想到自己的两个娇妻,自己心里倒是有些悸动,也不是没有机会,只是夏侯绪不想接受而已。

    夏侯绪在凉亭之中坐着闭目养神,两位夫人就在一旁陪着。

    常玲则是弹奏起了的琴,这支曲子,温文尔雅,似流水一般躺过夏侯绪的心间。

    夏侯绪自己明白,在战场待久了,自己的心里越是不近人情,更加狠戾。

    但每每在听常玲的曲子时,就总觉得可以净化自己的内心。

    夏侯绪很享受这种安然的时光,每次有什么自己内心忧愁的时候,常玲的曲可以治愈自己。

    夏侯绪在回许都之后都会得到短暂的闲逸时光,但却仅仅得到三天。

    丞相手谕传达到夏侯绪的府上。

    此前夏侯绪从未参与过朝会,此次曹操却让夏侯绪和曹真前来参与朝会,接受封赏。

    次日,夏侯绪将自己打点的风光,驾着马车来到皇宫门口,很多朝廷重臣都无视了自己。

    也并非是这帮子重臣瞧不起夏侯绪,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就是夏侯绪。

    只是几个脸熟的几个官员和夏侯绪寒暄一会,大多都是祝贺夏侯绪汝南大捷之事。

    这些大臣们都去了宫殿内上朝,而夏侯绪则是和曹真百无聊赖的在宫殿门口等候召见。

    这日的晨光显得格外燥热,夏侯绪本来就病根未去,昨日又多贪了几杯,现在昏昏欲睡。

    曹真则是兴致勃勃,和夏侯绪的哈欠连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宫殿门口的公鸭嗓子尖声叫道:“宣破虏将军夏侯绪,中郎将曹真觐见。”

    夏侯绪整理了一下仪容,步伐沉稳的与曹真走进大殿之内。

    “微臣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夏侯绪和曹真同时开口拜见皇帝。

    “爱卿平身。”

    一个儒雅的声音在宫殿上来回传荡。

    夏侯绪得以抬头看着汉献帝刘协,这是夏侯绪第一次面见天子。刘协的模样和夏侯绪想象中不太一样,刘协并没有消瘦,反而被曹老板喂饱到身材有些略显富态。

    这时大殿中传来另一个洪亮的声音:“禀陛下,夏侯绪和曹真不到一月便击溃朱然大军,夺下汝南,又阻挡了吕蒙大军。更有扫清平顶山盗寇之功,此二人功勋卓著,恳请陛下加封曹真为卫尉,统领诸宫将士,加封夏侯绪为虎贲中郎将,掌君王出入仪队。”

    华歆做为曹操的代言人,也是替曹老板做尽了坏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知道夏侯绪和曹真那可是曹家的人,此时把此二人安排入宫,那可是要把汉献帝彻底监视。

    “谢陛下隆恩。”夏侯绪和曹真纷纷拜与地上。

    夏侯绪看着曹真那兴奋的样子,夏侯绪其实有些不乐意,这宫中当值确实是个好差事,但是涉及政治,自己却又想避而远之。

    果然,龙座上的刘协有些郁郁寡欢,尽管知道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失落。

    曹老板站在文武之首,不发一言,好似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朝堂之上突然的沉静下来,谁也不知道从何言起。

    夏侯绪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陛下,臣有本奏。”

    “爱卿请说。”汉献帝此时说话都有些颤音。

    “凡军出征,不可只封统帅,不封为将者,所以此番出征,末将麾下的邓范,杨深等都功勋卓著,望陛下乞怜赏之。”

    夏侯绪说的不卑不亢。

    刘协却有些恼怒,公然在朝堂之上索要封赏,威逼汉帝,刘协如何不怒。

    但转念又想到夏侯绪是即将的虎贲中郎将,自己的出入威严皆赖此人。

    刘协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一点脾气。

    曹操更像是睡着了一般,站立着闭目养神。

    刘协开口问道:“丞相以为如何?”

    夏侯绪的表现让曹操十分满意,只要是能挑战刘协权威的曹操都会支持。

    曹操缓缓开口:“陛下圣明,大赏有功之臣,将士岂不用命报国者乎?”

    曹操说完,刘协点了点头,对着华歆说到:“夏侯爱卿所言极是。拟定军功之事就有劳华爱卿了。”

    华歆也出列道:“陛下圣明。”

    宫殿之上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忠于汉室的老臣已经气的浑身发抖。

    夏侯绪此人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的程度,比之曹操有过之不及,此番做了虎贲中郎将,天子恐怕又多些磨难。

    夏侯绪则是眼视前方,不在意朝堂上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曹操没有再说话,而且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戏。

    这时候终于有一个老臣站了出来,“将军少年英雄,更值文武兼备,不去开疆拓土,实属可惜,陛下,以臣下之见,夏侯将军若去幽并戍守一方,则百姓之幸也。”

    众人皆视之。乃是伏完之子屯骑校尉伏典,年三十有余。

    夏侯绪一听,想着这怎么行,幽并不仅苦寒,而且难有建功之日。

    这伏典真是可恨。

    夏侯绪冷哼一声:“天子安危岂不重要?既然伏校尉有意天下社稷,那幽并戍守的最好人选自然便是伏校尉了。陛下,臣建议伏校尉可为晋阳太守。”

    伏典一时语塞,不知所言。

    “两位皆戏言也,不值一哂,不值一哂啊。”

    刘协自然不会让自己在朝中为数不多的助力远走他乡,遂开口这样说。

    夏侯绪也没有再说话,反正目的达到了,为日后能顺利的行使虎贲军的权利打下了基础就好。

第九十章明争暗斗

    夏侯绪下了朝,和曹真一并走出了朝堂,曹真兴冲冲的跑过来,对着夏侯绪低声的说:“兄长,今日你可威风啊,有丞相当年那气势。不过若是这么强势,也会遭人嫉恨罢。”

    夏侯绪拉着曹真的胳膊说:“这事有丞相撑腰自然不怕,但是遭人恨肯定的。但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知道丞相为什么要彻底的掌控禁军吗?”

    曹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丞相要扫清寰宇,那么自然后方是不可乱的。尤其是皇宫那位,他若是在丞相征伐不臣时那么一闹,那可不得了。所以我们要想想控制好皇宫那位,就得先来个下马威。”

    曹真恍然大悟。

    于是夏侯绪开始了忙碌的日子,首先,夏侯绪在曹老板的暗示之下将王猛安插了进来,得以慢慢去掌控虎贲军,再者夏侯绪当值的时辰也是很满,新官上任,整日都在皇宫中溜达。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过去,夏侯绪也倒安稳,邓范被升任做了陈郡的长平县县令,李力升任雍丘县令,张新是升任太康县令。

    至于这三个武将为何要去做县令,夏侯绪也是有自己的考虑,一是做县令他们还是效忠自己,放在军中,则自己鞭长莫及。

    二是积攒政绩,现在完全处于休整时态,去当县官也有助于提升军功,很多的大将都把自己的手下派往各县去揽功绩,夏侯绪有这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杨深做为夏侯绪的老丈人,是被大肆赏了一番被升任尚书吏部郎,在陈群手下做事。

    杨鸣则是不动,继续做夏侯绪府中的主簿,悠闲自在。

    但是朝野之上就没有如此的悠闲,主要是因为曹丕和曹植的争斗愈发明显。

    近日,平北将军曹彰率麾下三万幽州骑兵返回许都,曾公开表示支持曹植为世子。

    更兼当世大儒王观被曹植请出做官,曹操大喜,立刻许以高官,任命王观为御史中丞。

    王观与曹植因文学为友,故而颇有些交情。

    由此曹植势力大涨一番。

    而公开支持曹丕的曹仁,夏侯渊等一系列曹氏宗族都在外地镇守。

    所以在许都内,曹丕倒也压不住曹植的势力。

    因此朝堂之上已经开始纷纷有些站队的趋势。

    想必曹老板必有耳闻,只是却也不过问。

    两方都在时刻准备扳倒对方,只是谁也不想先出手。

    ...

    时值建安十四年四月中旬,曹丕暗中弹劾掉了东曹掾杨澜,声称其贪赃枉法,中饱私囊。

    尚书令荀彧亲自批文,罢免杨澜。

    可是朝堂谁人不知,这杨澜乃是曹植一派。

    东曹掾虽然官职不大,却极为重要,东曹主管两千石以下官职的任免的审核,东曹掾则是主要官员。

    显然曹丕是想对朝中任免权动手了。

    朝中人皆以为这可能是世子之争的开始。然而这场风暴却没有来临。

    曹植选择了退步!没有去争这个位置的后续人选。

    曹丕则是安心的吃下了。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忍让。

    许都的一座宅子里,王观则是和杨澜面对面跪坐着。

    “杨兄,这大公子居然如此可恨,可怜你一世清白,居然被非议,老夫也替杨兄受不下这口气!”

    王观慷慨激昂的说道。明眼可见的唾沫星子都在空中飞舞。

    “唉,老夫也老矣,这权利交出去便交出去吧。植公子也说了,现在不是争的好时机,日后会帮我平反的。”

    杨澜有些无奈的说道。

    莫须有的罪名就这样也可以成立。

    “不行,权利交出去就交出去罢,但是这名声不能空白遭污,我要发文以证杨兄清白。”

    王观愤愤不平的说着,倒有些近似古代研究学术的老学究了。

    “多谢王兄!”杨澜一脸的感激之情。

    次日,王观发了一篇辱骂曹丕的文章,言语之狠辣,文笔之锋利,堪比当年陈琳发的讨曹檄文。

    当然有许多人为杨澜发声,但大多都是持观望态度。

    曹丕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但是他还是低估了王观在士子中的影响力。

    王观的一篇文章几日之内传的是满城风雨。

    现在整个许都都在观望着曹丕的的后续,即使是支持者众多,也会对声誉造成不小的影响。

    在五官中郎将的府邸,曹丕暴怒的将一个花瓶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个人躲在书房发脾气,周围的侍女仆人都吓得不敢靠近。

    “可恨,可恨啊。这王观老匹夫,吾每每招起入府,拒不采应,现在倒好,合起伙来抵我!”

    曹丕自言自语的谩骂到。

    这时候一个仆人在门口低沉的说:“公子,吴质求见。”

    曹丕连忙整理好衣冠,将因为发怒而一团糟的头发札束起来。

    “请他在客堂内稍坐,我马上就来,还有等会打扫一下这里。”

    仆人应声而诺。

    曹丕来到客堂,“吴长吏,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此时的曹丕满面春光,仿佛丝毫不受王观文章所造成的影响。

    吴质起身做了一辑,“看到长公子仍气定神闲,质倍感欣慰。”

    曹丕挥了挥手,满不在意的说,“此间事小,成大事者岂能因时政而愧于天下乎?先生尽管放心。”

    吴质点了点头,“长公子能这样想,我心甚慰啊,不过我们接下来需要向杨澜公开致歉。”

    曹丕的脸上有些不自然。

    吴质看到曹丕的脸色。连忙解释道:“长公子无须担心,首先我们是向杨澜致歉,其次,我们并不会交出东曹掾这个位置。所以我等于名于利,皆不算输,正所谓,能屈能伸,方可为大丈夫也。”

    曹丕思虑半天,重重点了点头。

    于是乎,曹丕亲备厚礼,到杨澜的府上聊表歉意。

    甚至将陇右所产的一批顶级骏马赠予杨澜。

    这让杨澜有些受宠若惊。

    而在坊间,曹丕也买通几个市井小民宣扬此事。

    终于,曹丕道歉了。

    承认这是自己在没有细细思虑的情况下对杨澜进行的弹劾。

    这次致歉,反而对曹丕的声望又增加了几许。

    所以这次交锋,总得来说是曹丕大赚,曹植则是交出了东曹掾这个位置,也算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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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谢各位,我又来推书了。

    和大家一样,都喜欢看书,所以也喜欢推书。

    《问道凌霄》,类别古典仙侠,作者草莓爱

    挺好看的书,不过是新开,建议先收藏,慢慢养肥观看。。。

第九十一章戏弄司马仲达

    朝堂之上,各分两派,却丝毫不影响夏侯绪的悠闲生活。

    轮番当值,倒也自在,闲暇时间就好在酒馆与好友小酌几杯。

    夏侯绪来到五凤楼,五凤楼是离皇宫最近的,方便来往。

    而今日夏侯绪邀约之人便是陈珉,杨深和邓艾。

    陈珉在襄城一别之后,回到许都,在陈群的手下任职,说起来现在还是杨深的同僚。

    “渍渍,想不到伯远兄一冲飞天啊。居然都做到了虎贲中郎将的位置。”陈珉和以前一样还是那样的嘴碎。

    “哈哈哈,侥幸侥幸,陈兄,这多日不见,还是风流如故啊。”

    两人的互相吹捧,杨深都看不下去了。

    “一会有一个朋友要来,此人智计过人,现在是丕公子的伴学夫子。”

    话说,王观是植公子一派,邓艾是王观的亲传弟子,而陈珉则是跟随其叔父陈群与丕公子交好。

    但是邓艾和陈珉却是相见恨晚。

    这主要是因为夏侯绪,并不想参与世子之争,又或者说自己不值得二人拉拢。

    所以夏侯绪就目前来说不曾站队,当然夏侯绪有历史知识支撑,也是更看好曹丕,故而将杨深派到陈群的手下做事。

    不一会,夏侯绪所在的五凤楼包间门被打开,进来一个青年才俊。

    “陈兄,何不介绍在座各位一番?”那人心意阑珊的说着。

    陈珉则是一一介绍。

    “中郎将啊,在下司马懿,这厢有礼了。”司马懿躬身行礼。

    其态度卑谦,让夏侯绪都不敢相信这是端了曹家一窝的司马懿。

    司马懿和夏侯绪也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也不是太面生。

    “这位是杨深,也在我叔父手下做事。”

    “小子见过杨大人。”

    司马懿对杨深的礼节就随意很多。

    “这位是名士王观的高徒邓艾。天资聪颖,好读兵书,将来前途想必也是不可限量啊。”

    邓艾率先起身拜了一拜:“小子邓艾,艾艾。见过,过先生。”

    司马懿忍不住乐了。打趣道:“这艾有几艾?”

    “凤兮凤兮,故是一凤。”

    司马懿有些惊异这个小孩子了。

    年仅十二三岁,有如此见识和胆量,更兼靠山众多,将来也是不可限量。遂和邓艾攀谈起来。

    夏侯绪盯着司马懿,司马懿可是自己一族的祸患呐。

    若是不早除之,恐怕后患无穷。

    但是目前没有足够的实力和理由去动司马懿。

    不过暗地里和你下绊子那是肯定的。

    司马懿不知道,小小的聚会居然给自己又拉了一个仇人。

    夏侯绪看着处处小心谨慎的司马懿,忍不住就像捉弄司马懿一番。

    遂开口考量道:“司马公子既能做的丕公子的伴读夫子,想必才华横溢啊。”

    “不若我请教一二,见见世面。”

    司马懿连忙摇头,“不可,不可,仲达生性愚钝,全靠古人之智,方混得一口饭吃。怎敢说让中郎将请教?”

    夏侯绪却拉着司马懿的手一定要考量一番。

    司马懿要不说能忍呢,这样挑衅都面色不改,藏拙守愚。

    桌席上几人都面面相觑,中郎将和司马懿是有仇吗?怎么一直咄咄逼人呢。

    “仲达兄,请听第一题,一个水池内边流水,边继续蓄水,如果蓄满水要五个时辰,流完水需要八个时辰,那么如果一边流水一边蓄水,多久水池可以蓄满水?”

    司马懿一听,面色一凝,这是什题目?还以为要考较策论和术文,哪怕是诗词歌赋都也勉强可以。

    但是这种题目确实第一次见。

    “这,中郎将,缘何要一边流水,一边蓄水?这岂不是颇为浪费?”司马懿眼睛一转,反问着夏侯绪。

    “事实如此,非是浪费。”

    夏侯绪还是强硬要司马懿作答。

    司马懿挠了挠头发,手指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划来划去。

    划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

    席间的众人也都在沉思着这题。

    “好了诸君不必再想了,这题目留作在家中思虑,有兴趣者可与吾一同探究。”

    夏侯绪可不想把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留在这种事情上。

    夏侯绪喊进来一个在五凤楼卖场的歌女。

    这是非常常见的现象,因此夏侯绪也少怪多见。

    所有人都不再讨论这题,唯有邓艾还在皱着眉头,细细思量。

    夏侯绪也没有打扰,当他开动开动智力。

    夏侯绪带头饮起酒来,本来在宫中当值是不便饮酒的。

    然而夏侯绪却是不惧,本来这职位就是没人可以制约的。现在少酌几杯也是无妨。

    司马懿看着夏侯绪眼睛总是往自己瞟,却又偶尔露出杀气。

    司马懿在毛毯上那是如坐针毡。

    也不知道夏侯绪会怎么整自己,印象里也没有惹过此人罢。

    酒至半酣,夏侯绪起身令在一旁弹奏的卖场女退下。

    夏侯绪晃晃悠悠的靠着司马懿,“仲达,你我一见如故,不若你作诗一首,以记初逢之事?”

    “中郎将,这,你可为难与我了呀,赋诗作对,你得去找寻丕公子和植公子啊,仲达才疏学浅,不堪大用啊。”

    夏侯绪边笑边拔出佩剑,指着司马懿,“仲达,你司马家家大业大,瞧不上我夏侯绪是否?”

    “非也,非也,将军如何能这般想呢。”司马懿现在看着佩剑就悬在自己的肩膀上。

    司马懿也是敢怒不敢言。

    “既然无心之举,那还请仲达吟一首诗吧。”

    司马懿看着夏侯绪一脸的微笑,并不敢大意。生怕这佩剑下一秒就刺在自己身上。

    陈珉看着情况不太对,怎可有些刻意针对起来。

    陈珉连忙打着圆场。

    夏侯绪却不依不饶,将佩剑挽了个剑花,对着司马懿就是一剑。

    这一剑在司马懿胸口前停住了。

    司马懿大口喘着粗气,生怕这一剑真的刺进去。

    这一场宴会,是让司马懿彻底记住了夏侯绪。

第九十二章出使江东?

    时值五月,夏侯绪每天的生活都非常悠闲,不换防的时间要么读读诗书,要么就与好友五凤楼饮酒作乐,又或者在家中挑逗娇妻。

    可惜悠闲的时光总是不会太久。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某一天,一道诏书就挺突然的送到了夏侯绪的府上。

    “陛下英明神武,遂意不再妄动兵戈,今封夏侯绪为朝廷使臣,造访江东,随江东使臣张纮共同赶赴江东,为黎民百姓造福。”

    那尖鸭嗓子的张公公,眯笑眼开的对着夏侯绪宣读着圣旨。

    夏侯绪一个头两个大,这肯定是丞相的意思了,但是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要害死我啊。

    赶赴江东,还为了黎民百姓?去了江东还不得被活剐了。

    远的斩潘璋就不说了,最近刚打下汝南,去了江东,吕蒙和朱然那肯定是三天两头找麻烦不是?

    可是又不能违抗圣旨,哭丧着脸往那公公兜里塞了几锭白银。

    这张公公也喜欢到夏侯绪这里来,往往给的油水那是最大的。

    送走了张公公,夏侯绪也有些惆怅,现在考虑的问题不再是去不去的问题,而是去了之后应该怎么做,行为乖张一点还是放肆一点。

    夏侯绪心里不是滋味,这做妻子的也很难过,常玲揽着夏侯绪的胳膊,“夫君,此去江东必定凶险万分,必然有人在丞相面前进言。夫君一定要找丞相说道说道。”

    夏侯绪抚着常玲那柔软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玲儿说的对,我得和丞相说说,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去了江东。”

    夏侯绪定了定神,心下想到还是得和曹老板说说。

    这日当值过后,夏侯绪一个人晃悠晃悠来到了丞相府。

    那门口的家丁,你看见是夏侯绪也相较为恭敬,毕竟夏侯绪现在也算是有点权势的人,此外当朝和圣上讨要手下部将的官职,也是让人敬重。

    那门口的家丁居然破天荒的不收钱就去禀报了。

    夏侯绪摇摇头,看来这乱世还是得有权势才好。

    “夏侯将军,丞相有请。”

    夏侯绪昂首信步的跟着那个家丁往曹老板的书房就去了。

    “哦?是伯远啊,来寻孤何事啊?”曹老板正在练习书字,看着夏侯绪进来很是意外。

    “丞相重任,伯远实在是担不起啊。”夏侯绪又开始了标准的推脱。

    “什么重任?虎贲中郎将你不是做的挺好的?”曹操有些不明所以。

    “丞相,你今日晨时还要派遣我去出使江东呢,这就忘了?”夏侯绪小声的提醒着曹老板。

    “出使江东?孤全权交由东曹掾属负责。”曹操话说到一半突然也就明白了。

    “左右,去把曹丕给孤找来。”曹操吩咐左右侍卫。

    夏侯绪就在书房和曹老板聊天起来。

    曹老板大谈自己从军三十年来的兵法,布阵,完全没把夏侯绪当做外人,事实上也不是外人。

    夏侯绪有些受宠若惊,正襟危坐的好好听着。

    时值曹丕正在丞相府邸内陪着生母卞夫人,就这样被曹老板突然喊来。

    曹丕看见夏侯绪站在那里,心下已经想好说辞。

    “荒唐,居然让虎贲中郎将出使江东。这是谁的建议?”曹操一拍桌子,有些不怒自威。

    曹丕有些慌乱,但是还是没有忘记司马懿的嘱咐。

    “是仲达的建议。”

    曹操一听是司马懿的建议,顿时怒气散去一半,“仲达为何建议一个武将前去江东啊?”

    夏侯绪心里忍不住腹诽,还能为何,以权谋私,想报仇呗。

    曹丕不能这么说,曹丕整理了下仪容,缓缓说道:“其因有三。

    第一伯远将军屡次战胜江东,斩潘璋,擒朱然,退吕蒙,江东多有敬畏者。

    其二,江东现在大战将歇,所以也是渴求修养生息,所以伯远将军此去必定成功。

    其三,周公瑾身体有恙,久治未愈,因此江东也求停止战戈。”

    说的比唱的好听,你怎么不去,必定成功?这等好事司马懿还能分给我?

    这分明是间接的报复嘛,早知就有不打草惊蛇了。曹老板你可别答应啊,再派个人选吧。

    “这么一说,倒有些道理,伯远啊,那这等重任,就交由你了。”

    曹老板眯着眼睛微微笑。

    看来想不去是没可能了,司马懿你给我等着,小爷要是活着回来,不整死你。

    “那既然如此,愿伯远凯旋归来。”曹老板大手一扬,就送客了。

    “末将告退。”

    “孩儿告退。”

    曹丕和夏侯绪走出曹操的书房,一同往府邸外走去。

    夏侯绪低声对着曹丕讲:“我与大公子无冤无仇,何必让我命送江东?”

    曹丕尴尬一笑,“此乃东曹掾属的决定,我并未曾参与。”

    夏侯绪幽幽的叹了口气,“长公子无须针对于我,我知长公子日后必定继承丞相位,只是我与王老先生,植公子都算有些交情,所以只效忠丞相,公子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侯绪恐怕是这天下第一个把两公子相争说出来的。

    曹丕沉吟良久,抬头缓缓说道:“将军既深明大意,这要倒显得丕小心眼了。然政令既出,想改则是不易,望伯远将军保重。”

    夏侯绪笑了笑,“也罢,我去这江南走一遭,看看是否景美,人美。”

    二人皆哈哈大笑。

    曹丕送夏侯绪离开了丞相府,夏侯绪驾着马车回到府邸。

    连忙召集几个部下议事。

    杨深政务繁忙,无法赶来,邓范,李力又在外县为官,夏侯绪手下坐着杨鸣,周不疑,王猛几人。

    对于周不疑,夏侯绪有几分头疼,现在还没有给周不疑什么身份,尽管夏侯绪心腹几个人都知道周不疑的身份。

    “我不日将为前往江东的使臣,不知道诸位有谁随我一起去的?”夏侯绪笑着问道。

    不用说,王猛做为保镖肯定是要去的,就看这两个谋士带一个也好出出主意。

    “将军,不疑愿去。”

    夏侯绪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是希望周不疑去,因为夏侯府肯定得有一个人规划一下。

    周不疑的身份又暂时不能暴露,所以就让杨鸣留下,带走周不疑。

第九十三章江南小城

    杨柳依依,见燕喃喃。

    四五叶扁舟行进在前往吴郡的江面上。

    这日天空正瓢泼着大雨。

    一行十多个人都带着蓑笠,在雨中嬉笑。

    “张纮大人,你那女儿可真如传言的那般漂亮?”周不疑不正经的说道。

    张纮是个和善长者,也知道周不疑是个少年天才,也能愉快的聊在一起,张纮反而很喜欢这几个小鬼。

    “我女儿啊,不喜欢文士,喜欢的是武将,你说气不气人。”张纮捋了捋那一撇小山羊胡子,壮实的身体让周不疑很是羡慕。

    “那也无妨,嫁于我家将军倒也不算辱没名声。”周不疑继续打趣。

    “好,既然如此,此番回去就引荐一下,哈哈,以成全人之美也。”张纮哈哈大笑。

    夏侯绪听的脸一阵红,一阵黑。

    周不疑也太能调侃了。欠打。

    夏侯绪拿起一旁的船桨,作势就要打周不疑。

    “将军,将军,不疑知错。”周不疑还是嬉皮笑脸的模样。

    夏侯绪又将船桨扔在一旁,坐在船舱里,喝着刚温好的梅子酒。

    张纮看着几个人打打闹闹,好似自己童年一般,无限感慨。

    “先生,前方是哪里?”周不疑好奇的问。

    因为看的见,前面有一座小城立在江畔边,上面插着“孙”的旗号。

    “前面当属丹阳郡,这座小城是什么?这就不得而知,老夫来时走的并非此路。”张纮也观望着那座小城。

    天已暮色,再行赶路,恐怕也是多有不便,众人到江边靠岸,下了船,打算先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再行赶路。

    几人来到小城的城门口,城楼门下悬挂的破匾上写着几个字“原庆城”。

    夏侯绪看张纮的样子也是不知道这是哪里,夏侯绪众人也就去城门口接受检查,再行进城。

    城门楼下几个懒懒散散的士卒,并不太愿意检查,看见有人来也就挥挥手让通行。

    张纮看到这一幕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夏侯绪拉着张纮,让张纮冷静冷静。

    “几位兄弟,这里是归属哪里啊?我等是走访朋友的学子,天已暮色,所以在此住一宿。”夏侯绪上前和几个门卒攀谈着,然后一小锭银子塞入了那个穿着军官衣服的手里。

    那军官立刻眉笑眼开,“这里是丹阳郡铜陵县,这座我们驻防的小城啊,其实是个大镇子。”

    “原来如此,多谢长官,那我等便进城去找民宿了。”夏侯绪表现得非常热情。

    “慢走慢走!”

    看来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张纮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

    “长史无虑,天下皆是如此,只要战火不祸及这里。这也无甚大碍。”夏侯绪安慰着还在气鼓鼓的张纮。

    十多个人进了城,来到一家客店住下。

    恰好这家客店的三楼推开窗就能看得见江面。

    江边有不少的芦苇荡,现在正在下着湿雨,让远处的山水更添一层朦胧,雨也渐渐小了起来,刚好冲击起泥土味带着芬芳,也将江南的风光体现的淋漓尽致。

    江面上仍有几多来往的船只,暮雨入画,分拨两岸。

    只是这潮湿的季节,就在客店房间内也出现了许多的蚊虫。

    夏侯绪点燃一支香驱蚊,淡淡的烟香让夏侯绪精神都有些困意。

    夏侯绪强打着精神在考虑到江东的说辞,想必孙权也不会太小气,毕竟现在都要修养生息,暂时是没什么大战了。

    再和东吴的大战就是合淝之战了,也记不太清楚是在什么时候,但是距现在也不会太远。

    就这次出使计划来讲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司马懿有意坑自己,但是多半还是会成功的,这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不比在劳什子皇宫照看那位主有意思的多?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

    “破虏将军在否,老夫求见。”

    张纮那高大壮实的身材和夏侯绪有的一拼,但偏偏是个文士。

    “长史请进。”

    在人多的时候唤作先生,在私下却是以官位相称。

    “老夫前来叨扰小将军,乃是有几点需要给小将军嘱咐一下。”

    看来张纮也是很将这次的出使看的重要。

    “长史但说无妨。小子听着。”

    夏侯绪对于张纮这个名士的话,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这首先,吴侯现在子赤壁战争之后,意气风发,所以,小将军去吴郡之后,还是得多夸夸吴侯,顺他的心意。

    这其次,势必要行为乖张,小将军的战绩我可是听说不少啊,必然有很多军营中的人物嫉恨小将军,所以还是得防。

    这最后嘛,就是我今日与周不疑乃戏言耳,我长女已嫁,剩下只有两子无法喜结小将军。”

    张纮说到最后一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夏侯绪有些脸红,这个周不疑看我不把他剥皮抽筋。

    “小子记下了,多谢长史提点。这夜色还未曾黑,长史不若就与小子小酌几杯?”夏侯绪也发出了邀请。

    “善。”

    张纮答应了下来,就和夏侯绪一并去了酒楼的食餐地点。

    这江东的梅子酒,还是淳厚,喝着辣中带甜。

    所以夏侯绪又温了两壶酒,点了几样小菜,就在窗口边饮酒,边赏景。

    “长史,这江南烟雨配煮梅子酒。倒颇有几分意境。”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这是一处景罢,待时日宽裕就带你领略风采,一睹江南风采。”

    二人丝毫不顾形象的扒拉完饭食,就在哪里闲聊。

    可是旁边桌凳上的几个人,却大肆的平论着曹老板和孙权的时事政治。

    “嗨,你们听说了没,这个打败江东军,夺走了汝南的少年将军就要来吴郡了。”

    一个学子仿佛知道什么消息,在那里笑着说道。而其他的则是哗然,这也敢来江东,有多少仇家呀,真的是佩服这个曹魏的小将军。

第九十四章寻仇

    点点星月,缀明夜空。

    张纮和夏侯绪饮着梅子酒,听着那帮学子讨论文学,倒有几分惬意。

    夏侯绪和张纮酒足饭饱,就打算各自回房早些歇息,以便清晨赶路。

    雨也已经渐渐小了,夏侯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桌上残留着的蚊香,烟味还未散去,夏侯绪坐在窗子边,静静的看着夜景。

    没多久,咣咣咣一阵敲门声响起,并且门外那人大喊着:“伯远,伯远,我的重要文书被盗了。”

    夏侯绪听声音听的出这是张纮。

    连忙打开房间门杵,看着张纮急不可耐的样子。

    “快追,我年纪大了,追不了,你快去,那个人刚刚下楼,蒙着脸。青紫色衣服。”

    夏侯绪来不及多想,夺门而出,这时候王猛和几个护卫也探出头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猛几人被夏侯绪喊着去追那个青紫色衣服的人。

    夏侯绪和王猛等人一直追。

    说来也奇怪,这按理说,盗贼盗取重要机密要么会有人接引,要么就更换装扮掩人耳目。

    但是这个盗贼并没有,而是一路小跑,时不时还回头看看。

    夏侯绪此时也理智,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就一直在追。

    直到那个蒙着脸的青紫色衣服的人拐进一间小胡同里,夏侯绪跟了进去,心想这时候你没地方跑了吧。

    可是胡同里站着三四个人,那个青紫色衣服的男子站在一旁,为首的是个比较瘦弱的蒙面人。

    只见那青紫色衣服的男子正对着夏侯绪,也不再跑,那个瘦小的蒙面人哈哈一笑:“夏侯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为父报仇!”

    居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话音刚落,黑暗里蹿出无数个带刀甲士,将夏侯绪等人团团围住。

    夏侯绪一惊,没想到这人是冲自己来的。

    夏侯绪佯装镇定,“你是何人?”

    那人摘下面罩,缓缓说道:“看着我的脸,你熟不熟悉?”

    夏侯绪看着这个人的脸甚是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来给你提个醒,你一步登天靠的是什么?”那女子渐渐声音严肃起来,给人以冷艳的感觉。

    夏侯绪思虑了一会,恍然大悟,“你是潘璋潘将军的女儿吧。”

    “你这无耻小贼,我父亲的名讳也配你提?”那女子怒喝一声。

    夏侯绪有些无语,开口反驳,“不是你让我说的?”

    “你,你这小贼,休要呈口舌之利,今日便让你死于此地。”

    夏侯绪看着对面就要动起手来,心里也有点慌,连忙大喊:“请听我一言,听我一言。”

    “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女子冷哼一声。

    “当时情况危机万分,我不杀你父亲,我就要命丧当场,那我的仇又谁报呢?

    再者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打仗死的将士千千万,那他们的亡魂有谁给报仇呢?

    你清醒一下,我现在是前往江东的使臣,你杀了我,想必朝廷会震怒,吴侯也会震怒。从而对你家不利。

    再者我也需要留有用之身促成这次的造访,如果我死了,天下无数的人就会唾弃江东。

    姑娘我与你一约。

    待此次功成,我自来会寻你引颈就戮,如何?”

    可是夏侯绪心里不这么想,放我走了,嘿嘿,以后想要抓住我再不可能了。

    看着女子已经被说动了大半,犹豫起来,这时候女子身旁的一个小少年对着女子说:“阿姊,不能相信他的花言巧语,兄弟们一起上,杀了这个后贼。”

    夏侯绪看着应该说躲不过去了。

    “王猛何在?给我杀。”

    尽管对面人多势众,夏侯绪忌惮得很,但是对面执意要替父报仇。

    夏侯绪也没有必要客气,看看谁的拳头硬。

    王猛抽出钢刀,大喝一声,聒噪的夏侯绪耳朵疼。

    这几个月王猛倒是没长多高,但是这嗓门是真的大。

    王猛率先冲上去,这魁梧的身材就先在气势上涨了几分。

    但夏侯绪发现不对劲了,这潘家的手下怎么武艺如此超群,虽然打不过王猛,但是胜在灵活,把王猛这种糙汉子耍的团团转。

    而那几个护卫就没那么幸运了,渐渐抵挡不住潘家的这些,有的已经受伤了,鲜血已经染红了一条袖子。

    “王猛,擒贼先擒王,去把那潘家的后人抓起来。”

    夏侯绪在一边大声指挥。

    王猛不再和那几个缠斗,而是向着那女子和小少年冲击而去。

    几乎没人拦得住王猛,眼看着王猛冲过去举起钢刀作势就要劈向那个少年。

    “住手,住手!”巷口子来了十多个士兵,为首的正是张纮。

    王猛停下手,不再打斗。

    可是对面的一个属下,趁机一刀砍在王猛的背上。

    王猛吃痛,回身怒吼一声:“死!”

    钢刀劈下,削去半个脑袋。

    血和脑浆溅了一地。

    女子和小少年吓得面色惨白,才终于明白这面前站的是什么人,这是上过战场,在千百人中肃杀生存下来的,并非是这些仅仅是训练有素的家将所比。

    女子强忍着呕吐,闭着眼睛靠在墙上,想要遗忘这个画面。

    张纮小跑着进来。

    看着一地的狼藉,也有些反胃。

    但看着夏侯绪没什么大碍,心下稍定。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张纮大手一挥,士兵就要上前拿人。

    夏侯绪一把拉住张纮,“长史且慢,放他们走吧,他们是潘璋潘将军后人,这次是冲我来的。”

    张纮看夏侯绪没受什么伤害,而且做为当事人这么说,于是张纮示意众士兵让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去。

    那领头的姑娘回头说:“我叫潘玥,你可记得你的承诺。”

    夏侯绪微笑不语,看那样子一定是要耍无赖。

    夏侯绪又不傻,会主动伸着脖子让你砍吗?我又不是许攸。

    “你,你气死我了,我们走。”

    潘玥跺了跺脚,气愤的带着属下离开了。

第九十五章渊缘

    夏侯绪等潘玥离开后,看着张纮带来的士兵。

    “长史从哪里带这么多兵来?”

    张纮将潘玥临走时留下的文书揣入怀里。

    “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我在街上等到一队巡逻士卒,亮明身份,就把他们带来了。”

    夏侯绪嘿嘿一笑。

    “多谢长史,明日长史的饭食我全包了。”

    “你这个小滑头,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赖皮。”张纮习惯性的捋了捋胡子呵呵一乐。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离开了这个胡同。

    回到驿馆,已经是快子时了。

    众人都去歇息,是夜无话。

    次日清晨,在鸡鸣声中被吵醒。

    夏侯绪净面之后,步入大堂,等待着集合,再赶路。

    由于此番张纮露明了身份,一时间丹阳郡的县令们都纷纷准备了薄礼,想要在这个时候献上一份殷勤,讨好一下张纮。

    因此路过每个县,县令都纷纷出城向张纮拜见。张纮也不厌其烦的笑呵呵的一个个回应。

    而夏侯绪则是像个小透明一样,不过也无所谓,毕竟这是江东,自己的权势等于没有。

    这些县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

    夏侯绪也自在,不用去会面那些官场的尔虞我诈。

    日过晌午,从水路转陆路的众人抵达了溧阳。

    到达溧阳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夏侯绪和王猛也有些饿了,周不疑则是想要喝酒。可惜也是没有。

    一想到溧阳,夏侯绪就有些感慨起潘璋来,如果不是潘璋紧追不舍,中了埋伏,日后都做到了溧阳候。

    走到溧阳城下,溧阳城的县令都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

    看来张纮在江东深受人尊敬啊。

    溧阳县令顾勋再三对着张纮拜了拜,“先生舟车劳顿,还请进入衙堂歇息一番。”

    “衙堂就不必了,吾还未老,不必如此安排,我等吃个便饭就走。”张纮依旧是习惯性的呵呵一乐。

    “不知夏侯将军是哪个?”顾勋在人群中猜测。

    夏侯绪有些疑惑,但还是发声:“我就是,顾县令有什么事吗?”

    “无他,无他,只因慕听将军事迹,想结交一番。”那顾勋一脸真挚。

    夏侯绪有些意动,这是自己踏足江东第一个尊重自己,甚至还想结交自己的人。

    此时的尊重倒显得那么弥足珍贵。

    “顾县令客气了,各为其主嘛。当不得什么的。”夏侯绪还是还着礼。

    “几位请,刚刚接到主公的书信,具言已派鲁肃引兵马前来接引张长史和夏侯将军。”顾勋一边走,一边时而回头的对着二人说。

    “那就有劳顾县令了。”张纮不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模样。

    一行人来到溧阳最大的酒楼,名曰汤水坊,顾明思议这里的特色便以汤水为主。

    顾勋点了一个最大的包间。里面足足可以容得下三四十人,共有三张大原木桌子。

    一个桌子可以做十三人左右。

    古崇十三,故大桌可坐十三人。

    夏侯绪和张纮还有县令等几个人坐在一个桌子。

    其余的随从和护卫都去了另一张桌子。

    觥筹交错,歌舞升平。这种场面对于夏侯绪来说也算是司空见惯,但是今天这个实在是太过豪华。

    食餐者才约摸二十人出头。这歌姬就有近三十个。

    论是这包间大,也显得有些拥挤。

    而张纮则是司空见惯的样子。

    看来张纮虽然德高望重,才德兼备,但是这世家子弟从小也是过得奢侈。

    而且这顾勋能如此排场,相必也是个世家子弟。

    “敢为顾兄可是顾家中人?”夏侯绪忍不住好奇。

    顾勋点点头。“我父虽为顾家一族,但已属偏支,所以在顾家也没什么话语权。就是经营打理着一大批生意。而到了我这一辈。也几乎靠借不到家族势力。”

    顾勋这时候看四下无人,偷偷凑到夏侯绪身边:“将军,你知道为何我如此尊敬你吗?因为你是我的恩人。”

    夏侯绪有点惊奇。“此话怎讲?”

    顾勋嘿嘿一笑,“之前,我的夫人陈氏,本与我私定终身,然而,其父母要将女儿强行嫁于潘璋为妾,而我又无甚办法。

    那一刻,我多希望江东兵败,曹操能占据江东,潘璋的势力也就不复存在。那么我也会与陈氏相聚。

    没想到曹操却是败了。我那一刻心如死灰,想要跳江自尽。

    但就在我要跳的那一煞那,陈氏来报与我,潘璋被一个夏侯绪的将军斩了。

    所以将军是我的恩人。再后来,将军夺下汝南,击退吕蒙。

    我越发觉得将军神威,因此心下也是尤其崇拜佩服将军。”

    夏侯绪哑然失笑,原来其中还有此种渊缘。

    本以为《孔雀东南飞》只是少数,没想到就发生在眼前。

    如果自己没有击杀潘璋,那么想必现在的顾勋都已经是被鱼分食了。

    夏侯绪点点头,“既然如此,全是缘分,有机会必然去府上做客。”

    顾勋大喜,又开始频频的向夏侯绪敬酒。

    而坐在夏侯绪左手下的周不疑已经喝的有些高。耍起酒疯来。

    记得上一次耍酒疯是在襄城,对着曹老板出言不逊。

    夏侯绪吓了一跳,还好现在这件事完全没人记得了。

    而现在周不疑又喝多了,谁知道会闹出一个什么样的场面。

    反正是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暴露身份,周不疑可能就回不去许都了,而夏侯绪则是又会少一大助力。

    眼看着周不疑将要起身舞剑助兴。夏侯绪眼神示意王猛。

    王猛则是死死的按住周不疑,周不疑也震惊这是何故。再看向夏侯绪时,已经在闭目养神了。

    周不疑好像明白他们的意思了,点点头,露出尴尬的神色。

第九十五章吴侯孙权

    漫漫宇宙是世界浪漫的起源。

    没人知道上帝会给你的人生带来怎么样的坎坷或者如意。

    正如顾勋与陈氏的爱情一般,结局往往是出人意料,但又带来惊喜。

    夏侯绪观望着满天的星辰,自己的目标也已经模糊,看不到自己想要的。

    自己一步步爬到那位置,为的是什么?

    位极人臣还是留名青史?又或者登上九五之尊?

    夏侯绪一路过来都是恍恍惚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但是今天却有了定义,做常人不能做,不敢做的事。统一三国,无论以什么身份,尽我所能结束这个战乱纷争的时代。

    顾勋的酒宴没有进行多久就寥寥散场。

    夏侯绪和张纮等人在驿馆中等到第二日晌午才等到了鲁肃的兵马。

    “哎呀呀,公务实在是繁忙,迎接长史和汉使慢了些,还望见谅。”

    鲁肃的样子就让人心生好感,一副宽额大面,留着一撮小山羊胡子,脸上是得意的春光。

    能做到东吴副都督的要职,想必是谁都会春风得意吧。

    从溧阳到吴郡的路基本上也全是陆路了。

    夏侯绪路过农田,村镇的时候偷偷的就在观察。

    其实东吴还好,无论怎么打仗,东吴内部的黎民百姓永远都是最安全的。不说家家有余粮,起码是性命无忧。

    不像中原,几年前才曹操才算彻底统一了北方。

    马车行驶了大概一天,方看到了吴县。

    此时已经入夜,城门已经关闭,鲁肃拿着令牌,对着城楼上大喊:“我是鲁肃,奉主公命迎接汉使,速速打开城门。”

    城门楼上的士卒窃窃私语了一番,旋即打开了城门。

    “恭迎鲁肃大人,恭迎长史大人,恭迎天使。”那守城门的是一小将,正好执勤,碰到鲁肃在城下喊。

    鲁肃回过头对着张纮和夏侯绪说道:“现在已经夜深,寒舍鄙陋,侮辱屈尊,不如我将各位带至驿馆,明日择时见我家主公。”

    张纮呵呵一笑,“无妨,多少我要回宅,庭院简陋,但住天使一行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如果不嫌弃就一起去吧。”

    夏侯绪连忙施礼道:“怎敢嫌弃长史,那就叨扰长史了。”

    鲁肃跟着也说,“如此甚好。”

    夏侯绪等十多个人一并前往张纮的府邸。

    到了之后,夏侯绪才明白谦辞是什么样子了。

    寒舍简陋,大概就是夏侯绪在襄城的府邸那么大,而在吴县内,这么大的宅子,如此豪华的庭院,江东氏族真的气派。

    夏侯绪走进府内,真的是像迷宫一般,长廊的廊柱多的有些眼花缭乱。张纮先行一步,毕竟年纪大了,需要早点休息。

    而夏侯绪等人则是被带着前往一个客院。客院的环境不算差的了,甚至比夏侯绪在许都的府邸还好一点。

    这简直就是豪华客栈啊。要不是夏侯绪自己也是富二代,就被唬住了。

    夏侯绪也有些累了,给周不疑和王猛嘱咐了一番,就挑选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

    次日清晨,一阵一阵的敲门声吵醒了夏侯绪,夏侯绪打着哈欠悠悠醒来。

    原来是周不疑让侍卫催夏侯绪起床,去吴侯府上议事。

    夏侯绪净面之后,换了一件儒雅端庄的白色宽袍,就去寻找张纮了。

    此时的张纮也已经收拾妥当,带着夏侯绪和王猛还有几个侍卫就出发前往吴侯府了。

    来到孙权的府邸,居然比张纮的府邸气势还弱几分,不过地理位置太好,在城池的最中央的区域内。

    经过禀报,张纮带着夏侯绪就往一个会客厅内去。

    进入会客厅,夏侯绪打量了一下,四四方方,不大不小,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而在主座上坐着的就是孙权。

    夏侯绪是见过孙权的,还是和从前相差不远,稍微有点碧蓝色的眼睛,微黄的发质。

    更为他添了几分富贵的气质。

    而会客厅内下首坐着的三个人则是朱然,吕蒙和吕范。

    夏侯绪这时候才恍然,为何不一到江东就派人迎接,原来是要把朱然和吕蒙调回来几天。

    夏侯绪暗笑,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孙权见过天使,见过张公,二位请入座。”

    夏侯绪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座位就一屁股坐下。而张纮则是坐于左侧的第一座。

    夏侯绪看到如此的温和热情的孙权,反而有些不适应。

    孙权可能也感到略显尴尬了。

    率先开口:“昔日,丞相不知听何人所言,具言我江东谋反,攻我江东,实乃误会。

    故而我让张公去往许都走一回,聊表寸心,解除误会。”

    夏侯绪也有些纳闷,孙权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

    昔日可是不依不饶的,让陆逊偷袭了三江口大营,一举击败曹操,现在怎么态度这么和善?

    但是夏侯绪自然也不能拂了面子。

    “吴侯雅量,伯远实属钦佩。如能修的太平相处,伯远心中所愿也。”

    孙权也是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昔日我知道你和这几位将军有些误会,所以找来与将军释嫌。”

    夏侯绪起身拜谢过孙权之后,又起身对着几个将军说道:“昔日旧怨,乃各为其主,望几位将军莫要见怪。”

    几个也友好的打着招呼。

    孙权见事情还算顺利,心中大喜。

    “来人,取黄金五十两,赠予天使。以表感谢之意。”

    夏侯绪抱着拳,“多谢吴侯赏赐。”

    “今日晚,我已设下酒宴,为天使接风洗尘,天使定要赏脸。”

    夏侯绪点了点头,“多谢吴侯盛情款待。”

    这初次见孙权算是完成了。

    在回张府的路上,夏侯绪有些好奇的问张纮。

    “长史大人,吴侯态度怎么突然这么卑谦?”

    张纮笑而不语,指了指南方。

    夏侯绪恍然大悟,原来是山越又在捣乱了,所以孙权怕攻打山越时突然曹操横插一脚,那就麻烦了,吴侯果然好思量。

第九十六章谁让你走了?

    一抹夕阳鲜红如血,影射着这个时代热血,辉煌的一面。

    孙权差人来张纮府上请张纮和夏侯绪去赴宴。

    夏侯绪则是带着王猛一同前去。

    等夏侯绪到达吴侯府上时,几乎还都是空座,不曾坐满。

    而在宴席厅并未见到孙权,而是见到一个穿着甲胄的少年将军。

    张纮偷偷告诉夏侯绪,“此乃主公之弟,孙朗,是老主公庶子,性格刚烈,颇似伯符将军。”

    孙朗坐在客座席之上,拿起一支琉璃盏,细细把玩。

    “听闻夏侯将军,曾识破了阚泽的诈降书?”

    孙朗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和早晨孙权的温文尔雅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这是闹哪样?摆脸谱?在唱大戏吗?

    “是有这事,当时也只是胡乱一诈,未曾想阚泽更胜一筹,不动如山,某就也相信八九分。”

    “原来如此,没想到将军文韬如此,武略更是上佳,杀我江东上将潘璋,还擒了朱然,可谓是文武兼备啊。”

    孙朗继续阴阳怪气的说,夏侯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商业互吹,还是捧杀。

    “将军谬赞,在下全属侥幸。”

    孙朗忽然从旁边的架子上拔出宝剑,冲过来就向着夏侯绪劈来。

    不光是夏侯绪,连张纮都呆了,没反应过来。

    夏侯绪连忙挥肘格挡。剑离臂膀只有一寸时被夏侯绪身后的王猛拔刀挡下。

    孙朗看着大块头的王猛有些惊吓,笑了笑,握着剑又回到主座位上,“刚才相戏耳。天使勿恼。”

    王猛则是又退回到夏侯绪身后。

    夏侯绪是真的生气了,这也欺人太甚了吧。

    可是现在身为天子使臣,而且身在江东,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得忍,这个下马威还是得接。

    张纮也惊于孙朗的嚣张态度。

    “将军怎敢如此对待天使?也太过放肆了吧。”

    孙朗哈哈一笑,“无他,相戏耳,张公还请入座。”

    气氛开始变得极度诡异。还好没多久,很多江东文武属臣步入宴席,分坐两边。

    夏侯绪身份特殊,按照桌子上排好的姓名,夏侯绪坐在左手第一的位置上。

    不一会孙权进入到大厅内,“此次宴饮乃是为天使接风洗尘耳,大家尽可畅饮,不醉不休。”

    对于孙权的豪爽,夏侯绪还是很有好感的,对于孙朗,夏侯绪真的觉得这货太嫩了。

    完全凭着一股意气,政治眼光简直为零,夏侯绪现在对着孙朗的好感度几乎为零。

    孙权举起杯,在座的众人也都纷纷举杯,“我先痛饮,以表内心之欣喜。”

    孙权率先一饮而尽,举起空杯。随后众人也举起空杯示意。

    众人互相攀谈起来,这时候孙朗出列对着孙权一拜,“启禀主公,末将愿为酒席舞剑助兴。”

    孙权不知其意,哈哈大笑一声:“我弟勇武,颇似吾兄,准你舞剑助兴,添些乐趣。”

    孙朗大喜,起身舞起剑来,虽说孙朗的武勇和孙策相差太远,但是这一招一式却还是很够几分意思。

    可是夏侯绪却没有心思去看这个眼花缭乱的剑式。

    因为夏侯绪现在坐立难安,孙朗舞剑必然是意在自己,孙权也同意,难道孙权也要动手了吗?

    虽然早上自己与朱然等握手言和,但有仇就是有仇。

    夏侯绪现在都有被害妄想症了。孙朗的一招一式对于他来说感觉都是杀招。

    孙朗果然,舞了几回合,招式便开始凌厉起来,不经意间就想刺夏侯绪。

    所谓主辱臣死,夏侯绪身后的王猛看不下去了,拔出大刀,走出宴席。

    “这位将军武艺甚好,某看的火热,可否切磋一番?”

    孙权是个人精,在主座上哪里看不明白?但心下也想试试夏侯绪这个猛将的武艺,于是就准了。

    王猛鞠了一躬:“少将军,失礼了。”

    孙朗冷哼一声,挥着剑向王猛冲过来,剑剑是杀招。

    王猛认真对待起来,不敢真的伤到孙翊,孙朗以为王猛的一再防守是因为武艺不如自己,更加放肆。

    孙权看的有些皱眉头,孙朗今天是怎么回事。

    而场上的文臣武将一半选择看戏,另一半起身劝着孙朗。

    王猛的一再忍让,换来的是孙朗步步紧逼,一不小心,在胳膊上被剑割了口子,血顿时流了下来。

    王猛怒了,大吼一声,不再防守,向着孙朗冲撞而来。

    孙朗暗道一声,来的好。

    等王猛冲到面前,轻灵一跃,躲过撞击,想要反击。

    可不曾想一只大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用力一举,自己居然被腾空举起。

    王猛用力一挥,孙朗直接摔在了大柱之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场上鸦雀无声,吕蒙是知道王猛的武艺的,所以也不是太惊讶。

    孙权愣了一会,缓缓开口:“天使大人,平日太过宠溺吾弟,今日之冒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夏侯绪见孙权虽然道歉,却并未多少诚意,只是还不想撕破脸罢了。

    王猛的下手的确重了些,几个武将扶起了孙朗,孙朗收回剑矢,不言不语,夺门而出。

    夏侯绪看着这情况似乎不对,起身告辞:“吴侯,此番实在是对不住,王猛这个糙汉子此番闯下大祸,吾回去必定好生惩罚。禀请告退。”

    说完也不顾孙权的脸色已经成了猪肝色,就自己也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

    孙权唉了一声,“我这个弟弟,如此不识礼数。”

    张纮也有些愤怒:“还不是吴侯亲之信之?吴侯也需要反省反省了。”

    孙权连忙称是,对于张纮,自己还真不敢太过忤逆。

    话说夏侯绪回到张纮府上收拾东西,想连夜离开,迟则生变。

    打点好行囊,夏侯绪走出府邸,却发现大队官兵将张纮府围了起来,却并不敢进去抓人。

    孙朗也不敢太忤逆,不敢闯入张纮的府上,就站在府门外大喊:“夏侯绪,谁让你走了?今日孙朗就要取你狗命。”

第九十七章逃出生天

    孙朗把人围困在府邸内,夜里火光如同白昼。

    “再不出来,我便要打进去。”

    夏侯绪还是选择站出来,不能让乱兵伤到无辜的人,尤其是张纮府上的家眷。

    “孙将军,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苦苦相逼?”

    孙朗哼了一声,“无仇?你与我倒是无仇,你与江东有没有仇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今既为天子使臣,你如何敢为难与我?”夏侯绪想要孙朗放下武器,免动刀戈,试着劝说。

    “我敢不敢?你出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孙朗狂妄的笑着。

    夏侯绪现在是真的一拳打死这个嚣张的家伙。孙朗看着夏侯绪就站在府门之下,搭弓拈箭。

    夏侯绪急忙跑进府门,关上府门。

    这滑稽的样子逗得孙朗哈哈大笑。

    王猛已在院墙之上放置了数个大梯子,卫兵们爬上去,严密监视着外面的动向。

    能在短短的时间内调集这么多的军队,恐怕是早有预谋。

    孙朗还在外面叫嚣,而夏侯绪则是在拖延着时间,拖到孙权来。

    就这样僵持着,终于等来了张纮和孙权。

    “朗弟,放下武器,让你的人马统统散去。”孙权现在面色铁青,声音都被气的有些颤抖。

    “二哥,夏侯绪乃江东之敌,倘若此番放回去,于江东不利啊。”

    孙朗说什么不肯撤军。

    “啪”一个清楚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的打在孙朗的脸上。

    “我是江东之主,还是你是江东之主?”孙权现在是真的怒不可遏了。

    “二哥,你要但凡有大哥一半的能耐就好了。”说完,扭头就策马向着东门方向去了。

    孙权被气的站都站不稳,晕晕乎乎。

    夏侯绪一边看戏,这孙朗的情商还真是感人,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几个侍卫扶着孙权,孙权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着。“天使大人,我派卫队护送你,今日之事乃是舍弟性情顽劣,多有得罪。”

    夏侯绪整理了一下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我自己可以走。卫队之事就不必了。”

    ...

    夏侯绪刚上马车,吁了一口气,后背都湿透了。

    这孙朗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差点栽在他手里。

    如果我是孙朗,今日必杀夏侯绪。

    逃过一节的夏侯绪也踏上了回朝廷复命的路。

    江南好风景,还没来得及好好体验,就要被孙朗赶回中原,实属有些可惜。

    故此,夏侯绪回去的时候走走停停,沿途赏赏风景。

    也不必担忧孙朗会追击。如果他想追击,那么自己也跑不掉,想必现在已经被孙权关了禁闭。

    马车颠颠晃晃,总算沿着回去的路线到了铜陵县的那座小城,原庆城。

    恰逢又至黑夜,原庆城的守卫依旧如同以前懒懒散散。

    都是缘分,看来今日又得留宿原庆。

    守城门的士卒瞧见远远的来六七个人,看也没仔细看,甩了甩手,示意直接进城就好。

    夏侯绪也倒乐得自在,进城就往上次居住的那个客店而去。

    据闻这个客店是最原庆算得上豪华的了。

    原庆地理位置特殊,依江建城,受江面影响,入夜较凉,对北方人毫无影响,但是对南方人却是不太友好。

    于是刚刚入夜,一阵冷风起,家家户户都关上门窗。

    正是这种凉嗖嗖的感觉,让夏侯绪有些不安。

    周不疑心神不宁,将夏侯绪以及四个侍卫喊起来,想要连夜出城。

    “不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叫不疑,什么时候却疑神疑鬼的?”夏侯绪打着哈欠,显然有些抗拒。

    周不疑摇了摇头,“上次我等来此居住,街上虽然人烟稀少,但打更的却还有近十人,往返来回。

    今日连打更的都没了,家家关门闭户。将军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出城吧。”

    夏侯绪一想到孙朗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自打从军以来,除了曹老板,最让夏侯绪有些畏惧的就是孙朗了。

    完全是年轻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自己却不敢与之拼命。

    一行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来到城门口,城门已经关闭,那守城的几个士卒则是在那聚在一起,吃着几碟小菜。

    “城门关闭,如之奈何?”一个侍卫问道

    “冲。”

    夏侯绪说完,一行人借着夜色摸到城门楼下。身后却传来一阵阵异响。

    众人回过头,远远的就看到一大队点着火把的军士开始控制街道,正向着城门口赶来。

    “什么人?”

    那几个守城士卒显然也是发现了夏侯绪等人。

    王猛则是带着四个侍卫冲上去直接撩翻了几个人。

    众人打开城门,狂奔出城。

    夏侯绪也是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这是谁的军队,应该不是孙翊。

    等待夏侯绪跑到江边,十数个骑着战马的将士出了城门,正已经狂奔往这边赶来。

    夏侯绪一看,那追击自己的人不是孙朗还是谁?

    夏侯绪等人连忙跳上江边停着的小舸,周不疑则是急中生智,将其他船中的一只木桨扔进水里,。

    江边共停着九艘小舸,不一会八只中的木桨被扔下水。

    剩下最后的小舸几个人一起上船,努力划桨,离开岸边。

    孙朗来到江边,由于天黑,也是没有看见他们扔桨的动作。

    下马登船,结果发现八只舸都没有桨,气的孙朗咬牙切齿。

    “此人智勇双全,日后必为我江东大敌。”

    孙朗看着远去的夏侯绪,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夏侯绪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带周不疑真是个明确的选择。差点小命都留在江东了,现在回想起还是后怕,如果再晚哪怕一刻钟,都再也回不去中原了。

    过了江就是庐江郡,庐江郡往西则是到了便是汝南境内,那时候才算真正安全了。

    夏侯绪心里哼哼道:孙朗,你等着,今日之辱,来日必报之。

第九十八章陆绩卖鱼

    夏侯绪进入庐江郡内,也并没有看到大队的兵马来捉自己,看来孙朗的威望还仅局限于吴郡,庐江只听孙权的命令。

    实际上的庐江被孙权占据的只有一部分,庐江北部的县城还都在曹老板手中,因此这也是不敢妄动的一个原因。

    庐江也没有设置太守,只有陆绩的一万兵马屯扎在庐江的皖县。

    走入庐江境内,守将陆绩出城欢迎,庐江靠近曹操的领地,曹操一直未曾进攻庐江,也算是给了陆家面子。

    陆绩也懂事,虽然是效忠孙氏,但是对于曹氏却呈些暧昧态度。

    这也是庐江能不受战火纷扰,安然无恙的原因。

    这样的人极其善于左右逢源。

    “陆将军真是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竟让陆将军亲自出迎?”

    陆绩拍了拍夏侯绪肩膀,“伯远将军哪里话?你少年成名,威震淮南,今贵为天使,到底是我陆绩高攀啊。”

    说完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敬我一寸,我还你一丈。

    夏侯绪也是乐乐呵呵的和孙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了一会,陆绩将夏侯绪邀请进皖城,在一间大酒楼内摆下了个小宴。

    “伯远将军,速速入座,此乃是庐江特有的鲈鱼,肉肥汁美,不可不尝。”

    陆绩先是指着一条红烧大鲈鱼,然后又指着一只大闸蟹。

    “还有这个,此蟹号称巨王蟹,属于人工所殖。”

    夏侯绪有些惊奇,这个时代就有人工养殖了吗?

    “陆将军,这个人工所殖不知是何种方式?”

    夏侯绪边尝鱼鲜,边询问着陆绩。

    陆绩挠挠头,“伯远将军,其实这养殖乃是我族弟的产业,就在庐江郡靠江边那里有一巨堡。

    内养殖鱼,虾,蟹等海产,运到中原去卖,以谋私利。”

    夏侯绪环顾了一下四周,让陆绩把所有侍从,亲卫退下。

    然后和陆绩说道:“想必公纪兄在中原的买卖,不太顺利吧。”

    陆绩脸色一红,嘿嘿笑道:“其实江东不缺此等鲜类,我欲贩卖到中原,则需要历经层层关卡,到最后实属利薄。”

    夏侯绪看到了商机,却也不动神色,“想必公纪兄此番找我来也是为了此事吧。”

    陆绩点点头,“我欲卖往中原,但是有两个致命点,一是肉在运送前就已杀之,待送到中原,肉质会变差太多。

    二则沿途打点的各郡县守将的费用颇高,到最后还是吃亏太大。

    所以想请伯远在内地可以建一养殖地,我将这些鱼肥后暂养于中原,可保新鲜,而且有伯远在,也可少些打点费用。”

    原来这才是陆绩找夏侯绪的真正目的。夏侯绪继续敲打,“不知公纪兄能允我多少利?”

    陆绩用手指蘸酒在席桌上画起来,“这鱼蟹产业,送到中原,因肉质问题,只可生六成利,而运送耗去两成,打点守将耗去一成,税收耗去一成,最后只有两成利。

    但若是伯远在内地可建临时存放场,那么新鲜鱼蟹可得利十一成左右,运送两成,打点守将费用一成,税收一成,可得利七成!

    伯远这副帐应该看的明白。”

    夏侯绪点点头,陆绩这茬卖鱼确实厉害,所盈利都是大头。

    “不知可分我多少利?”

    陆绩大手一挥,“这所得利,我五伯远二如何?”

    夏侯绪摇摇头,叹口气说:“公纪兄啊,我冒着叛国投敌的风险,你让我去建养殖地,允我这点薄利,恐怕有些过分吧。依我看,你四我三,最为标准。”

    陆绩点点头,“好,一言为定。来,伯远贤弟,我敬你一杯。”

    夏侯绪也哈哈大笑着一饮而尽。

    这可是个肥差,有钱不捡白不捡。只是自己人脉不广,还是得回去找父亲夏侯术帮忙。

    计划已定,二人又开始饮起就来,这陆绩却是海量,夏侯绪险些拼不过。

    二人喝的双双送下去休息。

    次日清晨,夏侯绪昏昏沉沉的醒来,头还偏痛,想必陆绩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侯绪临行就又去拜访陆绩,可是陆绩还在昏睡,夏侯绪苦笑了一声,只得留下一封卖鱼相关计划就走了,陆绩的部将陈安也是个有眼界的主,主动担任起护送夏侯绪的任务。

    “夏侯将军,在往前便是汝南境内,末将不能再往前了。”

    陈安指着远处的一座山卯旁的一块石碑上。

    石碑上一面篆刻着“汝南郡”,另一面则是篆刻着“庐江郡”。

    夏侯绪点点头,“陈将军慢行。”

    “末将告辞。”陈安礼数颇足,抱拳告辞。

    夏侯绪终于进入汝南境内。舒了个懒腰,这一趟总算是完成了。

    下次若再有出使这种事情,一定要给曹老板谏言让司马懿去。

    然后再让孙朗弄死司马懿。

    这孙朗还真是个愣头青,差点就要围攻张纮的府邸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阵后怕。

    夏侯绪路过平舆,现在平舆早已恢复正常的作息,也看不出了被水淹过的痕迹。

    话说孟建孟公威还真是狠,一场大水淹没了多少人的家园,索性那个老者救了自己和三军的命。

    想到这里,夏侯绪来到了平舆县内,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巷口,却早已人去楼空。

    夏侯绪有些怅然离开了平舆。

    坐着马车一路北上,一路走走停停,行驶了三日有余,终于到了许都。

    在许昌的城墙之下,夏侯绪才有安全感。

    “帮我通禀一下,就说访江东使臣夏侯绪回来复命。”

    夏侯绪站在丞相府门口,请见曹老板。

    曹操此刻正在书房批阅公文。

    听到了守门士卒的禀报。

    “哦,伯远回来了?快快有请。”曹操脸上露出一股欣慰之色。

    不久书房门被“吱呀”打开。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

    “末将夏侯绪幸不辱命,特来向丞相复命。”

第九十九章这鱼怎么样?

    夏侯绪向曹老板复命之后,便向着府外而去。

    走到府门口,一个将军着急的来回踱步。

    仔细一看居然是曹洪。

    “伯远,丞相可在府中?”

    “丞相正在府中,不知子廉叔父缘何如此着急?”

    曹洪唉的一声,“满宠那老小子又把我的亲卫扣下了。你说说,他缘何总和我过不去?”

    夏侯绪心里暗笑,你那侍卫狗仗人势,做的甚么好事你会不知?

    “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侄儿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夏侯绪从到许昌,便直接来的丞相府,还没回家过。

    打定主意,又上了马车,往朱雀街而去。

    回到府上,一切如故,只是恰逢夏侯术也在家。

    正坐在正厅内愁眉苦脸。

    夏侯绪走过去,行了一礼,“孩儿拜见父亲,父亲缘何苦恼?”

    夏侯术那八字胡现在也无法雕刻商人精明的模样。

    “绪儿你也知道,丞相兼领冀州牧,封地在邺城,但自赤壁战败后便久居许都,现在更是想将许县扩增。”

    夏侯绪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可这和父亲有何干系?”

    “你笨啊,这许县扩建,那么房源增多,房价便会下滑,那我家岂不是将遭一大损失?”

    夏侯绪恍然大悟,原来夏侯术是为这个烦忧啊。

    夏侯绪略一沉思,低声对着夏侯术说道:“父亲勿忧,孩儿有一建议,趁着消息还没扩散,赶快把房源抛售,然后再买雒阳的地皮。”

    夏侯术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夏侯绪,“且不说雒阳城内遭董卓之乱后,刚刚恢复民生,那是一个荒芜。

    而且将来如果迁都,那邺城也才是首选。你怎能让我购入雒阳土地呢?”

    夏侯绪可说不得自己熟知历史,曹丕要篡汉,要把雒阳设为都城吧。

    “父亲,还请相信孩儿这一次,如果父亲不信,现在孩儿有一条产业愿交于父亲。”

    正好,把陆绩那条运鱼线交给夏侯术,夏侯术从商二十多年,经验老到。

    “哦?什么产业?”夏侯术也来了兴趣。

    “孩儿在路过庐江之时,碰着昔日陆康之子陆绩,他有养鱼产业,但是经过一系列的复杂程序。

    待运送到中原时,肉质口感下滑,导致利润大幅度下降。

    所以孩儿建议,在中原建设鱼池,畜养鱼蟹,可大赚一笔。”

    夏侯术一听露出喜色,但是旋即又暗淡下去。

    “生意倒是好生意,只是,只是这商间之人我熟之,这官间却有些为难。所以,运输恐怕不易。”

    这也可以理解,古代有一等级,乃士农工商,商人的等级最低,但是夏侯术属于夏侯一族,倒也没有不受待见。

    但这运输的确是一大头疼事,这越贴近江东地面,越盘查的严,万一给夏侯术父子扣个反贼的帽子就不好了。

    父子两想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夏侯惇,夏侯渊倒是可以考虑,但是他们不是太喜欢从商,自然没有可以和他们商协的地方。

    突然夏侯绪灵光乍现,这最合适的人选,刚刚还碰见了呢。

    “父亲,我有合适的人选了,子廉叔父,我这就去拜访!”

    夏侯绪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屁股还没坐热,就又跑出去了。

    “这孩子,你两个夫人对你甚是想念,也不去看看。”

    ...

    同在朱雀街的一个大宅院的书房里,“咣当”一声响,一个大古玩花瓶就被摔碎在地上。

    “可恨,这老小子实属可恨!”

    不用想这发怒之人就是曹洪了,这他口中的老小子,便是许县县令满宠了。

    等到曹洪去往大牢时,自己那个心腹已经被处死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满宠一点不给曹洪面子,曹洪怎能不大发雷霆。

    “启禀老爷,虎贲中郎将夏侯绪求见!”一个侍卫进来报告。

    “伯远?他来干什么?不见。”

    侍卫允诺,还未走出书房。

    “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在曹洪府邸上的客堂,夏侯绪感叹曹洪的家财,这桌椅都是上等的桃花木,庭柱都是鎏金装饰,更兼一个上等名画所制的屏风。

    奢华程度让夏侯绪打了退堂鼓,曹洪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富裕,不知还能不能够拉他入伙。

    夏侯绪还在欣赏着屏风上的字画,曹洪便已经来到客堂。

    “伯远何事相见?”曹洪心情不畅,也是直接开门见山。

    “看着叔父心情好似不畅,侄儿有一宴会还请叔父赏脸。”

    曹洪一听有宴会,心情也好了不少。“多谢伯远挂念,只是这军务繁忙。恐怕。”

    你繁忙个锤子,繁忙就纵容手下,然后又舔着脸去求曹老板。

    但是这些都是心里腹诽,表面上还是得恭敬不已。

    “这可不行,没有叔父,这宴会进行不下去。”

    曹洪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伯远有心了,在甚么时间?”

    “明日正午,桂云楼内,伯远冀首以盼。”

    桂云楼是夏侯术的产业,位于许县的边缘部分,选到这里夏侯绪也是有考量的,避免有些人看到。

    毕竟做为将军这买东吴的产业卖到中原也不是什么光鲜事。

    时间地点敲定,夏侯绪就开始准备了。

    联系上在许县外十里处的屠鱼市场,找到陆绩的人。

    拿走陆绩刻意送来的两尾庐江大鲈鱼。鲜活的,一尾重七斤,一尾重七斤三两。

    夏侯绪大喜,又要了一些虾蟹,统统运送到桂云楼先养着,等宴席开始前半个时辰再杀。

    次日午时,曹洪如约而至,夏侯术也到了,夏侯绪宴请的还有曹真。

    都是曹氏宗族。

    曹真也是许久不见夏侯绪,一见就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夏侯绪连忙招呼着几人入座,而侍卫和家丁等都安排在一个更大的包房。

    夏侯绪等四人都坐定,拍了拍手,一群歌姬鱼贯而入,每个人都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大多都是江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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