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花哥如此热情，眼神特别真诚，反而让吴迪有些不好开口了。
按照他在后世的观影经验来讲，夫子这部电影饱受恶评的主要原因，并不在花哥身上。
而是定位有问题。
夫子嘛，那是读书人的祖师爷，无限憧憬，地位无限崇高那种，那么拍摄以他为主题的电影，就要遭遇夫子到底是个凡人还是个圣人的困境。
按照成片来看，古导的意图还是要展现夫子圣人的一面，这没有错，但是，这样的形象他适合纪录片，并不适合电影。
电影是虚构的故事，它并不需要一个高大全的男主角来光照四方，这样的表现手法，只会让观众们觉得索然无味。
当然了，具体到这部片子也不是一点挽救的余地也没有。毕竟，除了夫子，这部片子里几乎就没有电影观众特别熟悉的历史人物。
在这些历史上的边缘人物上，可以编造的故事很多，只要编的好，观众也不会在乎导演歪曲历史人物。
毕竟，在古导的大作《野猪大帝》里，也把野猪表妹和野猪撮在一起搞了一段情。
这个吧，历史上真的没有这么一段，但是，只要故事结构好，剧情高潮迭起，有那种历史的厚重感，就足够了。
观众朋友真的没有那么热爱鸡蛋里挑骨头。
至于夫子，他的精神世界还真的不是那么好拍。
“花哥，其实，你可以多注重一下夫子的精神世界，把剧情拍的起伏更大一些。”
话只能说到这里了，这部戏拍摄效果不佳，主要是剧本的问题，也不是花哥的问题。
至于花哥能不能力挽狂澜，这就不是他这个小群演要关注的事情了。
而且，剧本就算是改好了，很多事情也是难以挽回，这部片子的内核就有问题。
不是把剧本粉饰的出色就能够改变的。
“你说的，我明白，那些夫子的著作，还有生平，我都看过啦。”
“到时候，你就看我的表演好啦。”
花哥露出了标准的魅力四射的笑容，吴迪小心脏惴惴，花哥啊，这部片呢，你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没关系，再等几个月，你还会有子弹飞一会，到时候，又会收获满堂彩。
你可不要因为这部片子差评太多，就灰心丧志哦。
“花哥，演夫子，可不是只看人物介绍就够了的，一定要体会他的精神。”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送到这里了，吴迪还是觉得，演艺经验丰富的花哥，也还是驾驭不了夫子。
主要是生活的氛围不同，就好像你让一个ABC去演夫子，他也一样不对味一样。
其实，这个饭桌上，就有比花哥更合适的人选。
煎饼叔不就很合适吗？
论学识，人家爱好哲学，论演技，人家也有经典角色，一点不虚，至于形象上是不是贴合，那根本就是无法判断的。
谁也不知道夫子究竟长个什么样，也没有玉照留存。
无奈啊！
想必也是古导和明珠投资商那边妥协的结果，或许，在古导他们这代人的眼里，对明珠那边赫赫有名的大明星，还是有点滤镜的。
总觉得，这些明珠的和尚比内娱的和尚好念经。
花哥落座之后，并不代表着酒宴向着另一个高潮挺进，而是预告着即将结束。
很快，酒席就散了，吴迪自然和大飞哥走到了一起。
大飞刚把小车车发动，吴迪就被古导叫住了。
“小吴啊，你先等一会。”
怎么回事？
跳崖戏拍不了了？
自从约定了跳崖戏，吴迪就开始不能直视古枚，总怕她一张口就说这场戏安排不了。
那不是把他给耽误了吗？
“换皮剧组那边进度怎么样？”
古枚特地躲着旁人来找吴迪，当然不是为了夫子剧组的事情，而她的问题也让吴迪一头雾水。
“这……古导是找张导有事情？”
虽然咱只是一个小小的群演，但是合同里也是包含保密条款的，古导你可别想套路我。
察觉到了吴迪的戒备，古枚赶紧上了个笑脸：“事情倒是没有，就是听说她那边演员的协调出了点问题，我也算是她的前辈了，和她的父亲交情也很好，她又给我介绍了你这么好的演员，我总该关心一下。”
虽然她绕来绕去的，说的挺多，但是吴迪还是听出来了，她这是在打探张枫那边的拍摄情况。
吴迪故作姿态的想了想：“应该还好，换皮那边本来的拍摄进度就快一些，好像片长也短一些，一点小事，应该耽搁不了。”
现在的吴迪就好像是个受气的媳妇，既不能得罪婆婆，也不能让丈夫不高兴。
两边的戏份都还没有拍完，又都是大导演，能决定他生死的，他一个小群演，敢开罪谁？
当然是只能说好话了，不管是在明面上，还是在背地里。
即便日后他的话被传得走了样，变成了他背后嚼舌根，挑拨两个导演的关系，他也问心无愧，让人抓不住把柄。
古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终于把吴迪放走了。
“这个小子，口风还挺严实。”
副导跟上来之后，古枚才再次开口，视线范围之内，吴迪已经坐上了大飞的小车车，走远了。
“这么说，小张那里真的出问题了？”
“我听坊间传言，甚至有临阵换将的可能！”
古枚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心思都扑在片场，哪有闲心去搜集那些坊间八卦，还不都是副导收集的。
要说消息走漏的锅，还要扣在张枫自己头上。
谁让她天天故意放消息的？
很快，恒店圈里就发现，换皮剧组和男主演不和，而男主演已经明晃晃的放了两次鸽子。
对于一个讲究进度的剧组来说，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听说了这个消息的古枚，自然会萌发出也许春节档她能捡一个大漏的心态。
男一号出现问题，拍摄进度就肯定要受影响，到时候，成片拍不出，自然也就无法登上春节档。
夫子一家独大，想不赚钱都不行。
高奏凯歌！
赚疯啦！
第十七章 不接受采访
“友情提醒：距离完成跳崖任务，还剩三天零十四个小时。”
“请宿主选择：跳？”
“还是不跳？”
“跳！”
“今天就跳！”
吴迪一个激灵就窜起来了，大清早的，没有被闹钟叫醒，反而是把系统给招来了。
“昨晚都让你见到花哥了，你就不能通融一点？”
“系统一向公私分明！”
没办法了，碰上了这么一个死脑筋的系统，吴迪只能赶紧起床洗漱，古枚那边昨晚饭桌上就已经敲定了跳崖戏。
威亚师都已经找好了，就等着天一亮，吴迪到位。
自从这几天戏多了，这小自行车他骑的也是虎虎生风，腿上的肌肉都结实了几分。
开着小宾利满大街转悠的日子早就已经远离了他，现在他能驾驭的小车车，也就只剩两个轮的了。
这些天，有从夫子剧组拿到的五万，再加上换皮剧组给的一千块，基本的生活是能保障了。
不过，升级代步工具这样的事情，还是不敢想的。
一个是恒店并不大，也不需要处处都开车，二则是，他现在身背巨债，有钱还要留着还债呢。
生活上，能凑合就凑合，当了群演，吴迪才明白，做人只有享不完的福气，没有吃不了的苦。
想他上一世，天天纸醉金迷，什么时候为钱发过愁，擅长的事情从来都是花钱。
什么时候想过要如何赚钱？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从来也不想赚钱的事，这才会被债主追杀，落得个穿成群演的下场。
来到这恒店，一开始，吴迪还以为自己会因为吃不了苦头，付不了这份辛苦跳崖自杀呢！
没想到，自从被系统绑定，这天天连轴转的小日子，过的也挺好的。
事实证明，好死不如赖活着，才是人生的常态。
“小吴啊，来的挺早的嘛！”
吴迪才刚刚赶到屏岩洞府片场，就被副导拦在了入口处，看到他，吴迪就感觉，大事不妙。
“导儿，咱今天还跳吗？”
“我这都做好准备了，意外保险都买了一份呢！”
副导被惊到了，自己掏钱买保险？
这可真是个实诚娃。
“你浪费这个钱做什么？”
“剧组这边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不过，你来早了，古导安排今天先拍花哥的戏份，你的戏要押后一点。具体时间，到时候我通知你。”
吴迪松了口气：“没问题，只要还能拍就行。”
副导演没有多余的时间安慰吴迪，传了消息之后，转身就跑了。
吴迪只得跨上小自行车，在恒店里瞎转，同时拿起了手机。
“大飞哥，夫子剧组这边我的戏份押后了，你还有没有别的赚钱的差事介绍一个？”
“别的赚钱差事？不演戏也行？”大飞这边正在忙着带领一队群演入场，隔着听筒传过来的声音很嘈杂。
“对，不演戏也行。”
“我现在浑身干劲，闲不住。”
赚钱是第一要务，现在生活费虽然够用，但是，在巨额的欠债面前，这些都是杯水车薪。
更重要的是，谁知道那个黑心肠的系统什么时候会给他倒扣分，现实的钱虽然兑换积分不划算，但关键时刻也能保命。
苍蝇腿也是肉。
大飞吆喝了一阵之后，终于又回来接吴迪的电话：“那你都会什么特长？”
恒店这边主业当然都是演戏，但是别的工种也还是有一些的。
比如水电工、笔替、琴替、文替、武替，吴迪若是有别的特长，想搞个兼职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呢，大飞实在是怀疑他着急赚钱的动机，不是已经有五万了吗？
在恒店群演团体中，已经是富裕阶层了。
每天跑这么多个剧组，就不嫌累吗？
“我的特长？”
“吃喝玩乐？”
大飞：“这种特长猪都会。”
这个大飞，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然还敢把他和猪相提并论。
而这个时候，刚好又有电话顶了进来，他这股怒气才算是被压了下去。
“喂，小吴啊。”
“在呢，李哥！”
李宽的声音，吴迪立刻就听出来了。
“换皮剧组这边你来一下。”
“李哥稍等，我马上就到！”
甭管是什么剧组，只要有活干，就有钱赚！
恒店一号摄影棚。
换皮的武术指导是雷导那边带过来的，正宗的明珠嫡系，虽然比不上和平那些大拿，但是他们设计的动作，对付这种古装魔幻片，也是绰绰有余。
唯一不有余的，大概就是倪一烘的动作了。
自从男一号先生往这里一站，武术指导就感觉，悬得很。
这个身段，这个反应灵敏的程度，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武术沾上边的。
指导很为难，面对这种毫无武术功底还娇滴滴的演员，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设计一些特别简单的动作，凑合事。
“挥剑的时候，你要这样。”
“要有气势，动作要连贯。”
为了让倪一烘这个毫无武术功底的人的动作能看得过去，指导只能手把手的教他。
倪一烘苦哈哈的拿着道具刀剑挥来挥去，累的嘴歪眼斜。
而另一边，真正的剧组早就已经在拍摄中了。
“张导，吴迪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倪就真的不让他过来了？”
在这个问题上，李宽的态度还是比较中庸的。
年轻人嘛，犯错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要有一个改正的态度，虽然之前倪的态度很差，但既然来了，给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但张枫的态度很坚决，除非之后的每场戏，倪都能满足她的要求，否则，他只能当挂件了。
片场中央，思思和次方正搂在一起自拍，年轻就是好，友谊纯粹，爱恨来得快，去的也快。
正在这时，片场外围忽然来了一辆保姆车，车门打开，几个摄像和一个手执话筒的女子跳了下来。
“老李，这是你找来的媒体？”
“不是。”
“当然不是。”
李宽找媒体过来采访，从来都是和张枫提前通气的，绝对不会搞突然袭击。
看到这么多摄像机，次方和思思也愣了。互相询问是不是对方找来爆料的，结果自然都是摇头否定。
那还能是谁？
保姆车上贴着标签，是内娱著名狗仔队牟星娱乐，怎么会招惹上他们的？
不管剧组会怎么处理，小花们还是赶紧摆好了姿势，争取就算是偷拍也能拍出一个好效果。
距离秦王宫的大门还有一百米远的地方，替身吴迪也正在抓紧加速。
夫子剧组那边跳崖的戏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拍，还好换皮这边又来了消息。
也算是给他这个小群演填档了。
“你还不快点！”
“大家都等着你呢！”
这个小妮子，又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换上了一身女侍卫戏服的晶晶看到吴迪，立刻就迎了上来。
不由分说，就把他往片场里面带。
吴迪一头雾水，总感觉，这个小妮子热情过头了。
她不是群演吗？
群演都有自己的休息区，也有带队的群头，她的群头在哪里？
也不来管管。
“你看！”
“居然还有媒体采访，你还不去凑个热闹？”
虽然吴迪现在的身份是高级群演，但终究也还是群演，牟星娱乐的人已经把次方她们包围了，甚至连导演张枫的面前都有两个话筒。
也不知道是施了什么魔法，晶晶一路拉着吴迪，居然过五关斩六将，冲出了群演的包围圈，来到了片场中央。
在吴迪的面前，次方和思思几乎就是触手可及了。
“这什么情况？”
“你把我拉过来做什么？”
莫名其妙，无理取闹。
“张枫导演，两位女主角各有千秋，那么请问被两位美女纠缠的男一号在哪里？”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记者抢到了一个提问的机会。
虽说这场采访不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本着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张枫还是加入了采访的队伍。
“男一号啊！”
“这里就有一个！”
这是谁害我？
不知不觉之间，吴迪竟然被推到了师师他们的身后，本来他还想赶紧遁走，却被莫名其妙的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男一号？”
“换人了？”
“快！”
“抓紧拍几张。”
记者们迅速到位，某男一号还在懵逼，闪光灯都已经闪了好几下了。
“你们搞错了！”
“我不是男一号。”
“不接受采访！”
第十八章 谁说你不是男一号？
“谁说你不是男一号？”
“小吴，过来，跟大家合个影。”
哦！
厉害了！
这可是导演张枫亲口承认的，看来换皮真的有大变动！
男一号易主了！
张导这是……吃错药了？
男一号也是说换就能换的？
这是李宽的疑问，更是吴迪的疑问。
鲤鱼跃龙门，鸟枪换炮，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的好事，他可从来也没有妄想过。
夫子剧组那边也挺好的，还有很多剧组他都可以混一混，不过，换皮这边，既然已经确定了男一号，当替身他也挺知足的了。
档期有限，说不定过几天他就没有精力同时应付好几个剧组了。
“快去啊！”
“导演叫你呢！”
最先反应过来的，倒是制片主任李宽，他在背后一个猛推，吴迪就一头扎进了采访记者的包围中。
不管张枫到底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对外，剧组就是要团结一致。
“这就是我们换皮剧组新任男一号，吴迪，诸位可以把镜头对准他，多多宣传。”
吴迪？
这是哪位？
哪个公司的？
哪个学校毕业的？
是科班，还是野生的？
有的记者忙着拍照，有的记者忙着提问，也有不少记者在调查吴迪的背景资料。
查来查去，竟然是一无所获。
全网竟然就没有吴迪的任何相关信息，百度出来的词条，不是企业家，就是素人，就没有一个知名演员。
这是要推全新人了？
吴迪越是否认，记者们就越是狂热。
牛思思和郎次方，这是什么样的阵容？
两大当红小花联手给一个全素人抬轿子？
这个人的背景，实在是深不可测。
不行！
得抓紧时间多拍几张！
这要是等他红了，这些都是珍贵的黑历史资料。
“这就是新主演呐？”
“还挺帅的！”
“张导从哪里挖来的人？”
吴迪的身后，两个小花也在低声交谈，这个吴迪，之前不是说是替身吗？
原来，一切都是张枫欲盖弥彰。
对于临时换将，两位小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这部电影其实只靠她们两个就足够吸引关注度了。
分分合合的友情啦，扑朔迷离的恋情啦，都是极为火热的爆点。
对于影片的质量，她们反而没有那么关心。
当然了，片子水平好那就更完美了。
而现在，站在她们中间的吴迪，似乎也拉住了她们的眼光。
小哥哥，资质不错嘛。
今后炒绯闻可以换个目标了！
“请你介绍一下自己。”
“再说说你对换皮电影的看法。”
“吴老师，你多大了？”
“入行几年了？”
片子还没有拍一部，竟然就已经升格为老师了，简直受宠若惊。
各种古怪的问题接踵而来，就连两位当红小花的镜头都被吴迪抢走不少。
好在，两位小花目前对这位新人也是好奇的很，并没有介意话题被抢，反而是笑呵呵的看着吴迪。
张枫将话筒一把攥住，全都送到了吴迪的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出卖他？
没办法了，在各位记者如狼似虎的眼神之中，吴迪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特别仔细，特别的谦逊。
记者们也是老怀安慰，新人出道就是好啊。
一点脾气也没有，任人揉搓。
这个人嘛，就是这样，欺软怕硬是常态，明星架子大，记者们虽然是骂骂咧咧，却也惹不起。
要是明星随和，他们也会提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为难人家。现在的吴迪就是被他们为难的对象。
等到把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全都回答完了，吴迪嘴巴都干了。
“张导，这什么情况？”
“真的要让吴迪当男一号？”
脱离了记者包围的张枫，迅速就被李宽抓住了。
虽然他们早就有换角的想法，但是也不能这么突然呐。
毫无预兆，也没有多少准备，让他和投资商怎么交代？一个当红小生换成了寂寂无名的替身演员，这个商业价值就差了一天一地。
更不要说今后的票房了！
春节档的竞争还要不要了？
提前退出了？
真的为了所谓的艺术追求，什么都不顾及了？
如果张枫是这样的想法，当初何苦和亲爹决裂，直接跟着爹拍艺术片不就结了？
宣传到位，张枫是神清气爽，吴迪被她弄得一肚子疑问，她也不回答，只打发他去化妆师那里搞造型。
至于李宽，当然是可以透露内情的。
“老李，你别着急。”
“这件事，我们左右都不亏。”
“你这就联系熟悉的媒体，先让他们把在片场拍到的照片发出去，就说换皮电影疑似更换男一号，记住，只能发照片，不能发现场视频，采访内容也不能乱发。”
“这是什么意思？”
都已经采完了，难道，张枫要变卦？
“当然是为了电影的热度了！”
“先把通稿发出去，之后我们再拉着倪一烘出来辟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样一番操作，新闻热度不是又上来了？”
还有这种操作？
年轻人，思路就是广泛。
李宽在佩服张枫的小脑袋瓜的同时，也有点担心。
“可是，张导，我们不是已经准备换人了吗？”
“如果这个时候拉着倪一封出来辟谣，到时候还是换了人，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你怕什么？”
“现在谁拿网上的新闻当真相？就算辟谣了，只要我们不承认，电影在我们手里，主动权就在我们这里，到时候，我想用谁，就用谁。”
“可要是倪把我们剧组告了怎么办？”
“毕竟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如果没有合同，李宽这样的老油条，当然是什么也不怕了。
问题就在已经是有正式合同的，更要命的是，他们已经预付了50万，难道，想让这些钱全都打水漂吗？
“打官司就更不怕了！”
“现在哪一个版权官司不是拖个一两年，到时候，片子上映了，票房拿到手了，分红都完成了，谁还关心判决结果？”
“就算是赔钱，与我们巨额的票房收入相比，那也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更何况，到时候会不会赔钱还说不定呢！”
张枫的奇谈怪论，李宽听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看这个小枫枫，完全是一副乖乖女的做派，虽然有想法吧，但是，也只是想要在名导父亲面前证明自己的那种。
可现在李宽才看出来，这个小妮子，鬼心眼子多得很。
先炒作，收割利益，至于那些拉跨的破事，就放到以后再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策略。
李宽被张枫说服，开始联系相熟的媒体，发一些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的新闻。
而张枫这边，却在盘算如何才能把剧组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个倪一烘，他就不能有点眼力，自己麻溜把合约给解了吗？
第十九章 当男一号的感觉，真好
“吴迪来了，快，灯光，反光板，到位！”
“摄像，对准男一号！”
那些经过张枫用心炮制的新闻还没有发出去，却已经在换皮剧组里掀起了一阵旋风。
原本从来都被剧组人员看轻的小小群演吴迪，现在一下子就获得了大家的注意。
化妆精致了，服装的档次也上去了，就连拍摄现场的条件也提升了不少，连临时助理都多了一个。
钓鱼椅也安排上了，还有专门的补充能量的饮料，听说晚上的这顿加餐，还能开小灶。
虽然待遇是蹭蹭的往上涨，吴迪的表现却很淡定。
这就演上男一号了？
要是这边给他安排的戏份太多，夫子那边会不会赶不及？
跳崖戏可不能废了！
“你应该和剧组谈一谈薪酬问题，现在大小也是个男一号了。”
一整天都很老实的系统，忽然这个时候跳出来，把吴迪吓了一跳，还以为它又临时改变规则了。
“这不需要你操心，再说这个男一号能不能到手还不一定呢！”
张枫是个爽快人，说了让吴迪当男一号，就迅速行动了起来。
今天要拍的戏份相比昨天有一些调整。
两位小花都已经到场，当然要拍三个人的对手戏。
不过，昨天鉴于倪一烘没有武术基础，所以安排的是简单的换衣服的情节。
而就是这样简单的戏份，他的表演居然也不能达到导演的要求。
而今天，张枫连剧本都没有改，竟然就把戏份给换掉了。
片场中央，古风居舍的背景之下，庭院之中设置了一个箭靶，箭靶旁边安置了两名侍卫。
“吴迪，今天你拍一场射箭的戏，一定要表现出一箭射中小颜的心的那种感觉。”
“次方，思思，你们该怎么表现，都知道吧。”
对于两位女演员来说，戏份的改动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因为这场戏的核心并没有变。
依然是男人心旌摇曳，两个女子一个得意，一个担忧。
她们很快就找到了状态，准备好了。
这段戏对于两位小花来讲，难度都不大，台词不多，基本都靠眼神戏表达，这方面，两位小花都很擅长。
射箭？
雷导很疑惑，这边负责武术指导的明珠团队被张枫支使到了摄影棚，外景这边根本就没有合适的指导。
这怎么拍？
这个小丫头，真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就是射箭吗？
在众人怀疑的眼神中，吴迪走到了预定的位置。
摄像机就位！
反光板打起！
搭弓上箭，手臂打直，嗖的一声，道具箭簇就飞了出去！
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正中靶心！
“一气呵成，太好了！”
一向盯戏很严格的雷导，居然也没有喊cut，而是一镜到底，拍完了整组镜头。
这也太帅了！
不必再表演了，小花们的眼中瞬间就浮现出了崇拜的眼神，完全发自内心，特别真情实感。
有了情，入戏就更快了，整段表演堪称换皮剧组开拍以来，拍摄的最为精彩的一场戏。
雷导喊了停，吴迪才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是很熟悉的项目，但是平时玩闹，和真的入镜拍摄还真的是两码事。
有点小紧张。
“没想到，吃喝玩乐还有点用处。”来自系统的吐槽。
吴迪这次却没生气，系统这次的评价正中他的下怀，他也是这么想的。
要说他的上一世，除了家庭感情方面淡薄了些，其他的，还真的都是顺风顺水。
钱可以敞开了花，只要是他想办的事，几乎没有办不到的，只要是他想玩的项目，也基本没有玩不转的。
该怎么评价吴迪的上一世呢？
应该就是无限近似于那些魏晋的世家子弟吧。
是有才艺的纨绔。
射箭、飞盘都玩过，钢琴也会弹几下，虽然只有六级水平。
原本这些才艺不过是随便玩玩的水平，但是搬到影视剧中，就很有可能发挥极大的作用。
至少有那个架子摆在那里，就可以省去找替身，找教练的钱了。
“诶，小吴，我们来张自拍吧！”
一镜到底完成拍摄，大大的超出了雷导的预期，吴迪被获准下场休息，他才刚喝了几口水，次方就拉着思思过来了。
吴迪摆了个笑脸，次方特别会摆pose，还把他簇拥到中间，两位小花站在两边。
她可真是一位自拍爱好者。
相比次方，思思就要安静很多，似乎也没有那么爱说话，不过，只是这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也独具清冷的气质。
两位正牌的小花旦，加上他这个冒牌货，总是让他有一种恍惚之感。
他即兴发挥，讲了个笑话，把两女逗得前仰后合之后，终于捕捉到了老李的身影。
“李哥，今天没有我的戏份了吧！”
老李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这个小子真是有意思，今天终于当了男一号，居然还不想着多在剧组呆着，学习学习，你想干什么？”
这个老头废话还真多。
男一号再好，他也不能跳崖呀。
“是这样，我在夫子剧组那边还有一场戏，昨晚就已经安排好了，我能不能请个假，抽出三个小时就够了。”
“你还真敬业。”老李上下打量一番，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件事，我说了可不算，你去找张导。”
没办法了，看来只能顶着压力上了。其实，吴迪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去麻烦张枫。
人家刚刚给你提升了待遇，让你当拟定的男一号，这对于你一个群演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你还闹着要去别的剧组轧戏，这在谁看来，都会是不识抬举的举动。
说不定会当场把你开了。
但是，吴迪没办法。
为了跳崖他只能拼了。
吴迪靠近的时候，张枫正在吃盒饭，盒饭很简陋，连个鸡腿都没有。
这就是剧组的日常生活，其实，有些时候，也并不都是那么的光鲜亮丽。
只要一忙起来，就算是导演，也只能捡一份盒饭，随便吃点。开小灶，聚餐虽然也有，但绝对没有那么频繁。
看着张枫吃的这么差，吴迪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却没想到，张枫一抬眼就看到了他。
“小吴，什么事？”
“说吧。”
“张导，今天要是没有我的戏份了，我想请个假。”
“夫子剧组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中午大概有我一场戏。”
“哦，是嘛。”张枫抬起手表，看了一眼，已经十点半了。
“那你就去吧。”
“已经定好的戏份，就别耽误了。”
就……这么简单？
第二十章 恐高的人还要跳崖
“可是，换皮剧组这边呢？”
“要是还有我的戏份，也不好耽误了。”
局势变化的太快，很多事情，他也没有准备，想来，张枫应该不会太刁难他。
果然，张枫只是把一沓剧本塞到他手里。
“不必担心，剧组这边的安排还是很灵活的，我听说，你在夫子剧组那边就是个小配角，戏份不多。”
“你就抓紧拍完，然后再回来专心的拍。”
“正好我这几天抓紧把剧本大改一遍。”
“这些是已经改好的，你先拿着熟悉一下。等我有时间了，也可以给你说说戏。”
张枫如此坦然的就放了人，这让吴迪居然紧张了。
不会吧。
看她这复杂的眼神，还有那连环炒作的鬼心眼，绝对不会毫无所求轻轻松松就放人。
“小吴啊，到了古导那边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给我丢人。”
吴迪点头如捣蒜，差点忘了，那夫子剧组名义上也是张枫在中间牵线搭桥呢。
“对了小吴，夫子剧组那边，花哥的表现怎么样？”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吴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早就知道，大方的背后肯定是有所图。
难道，张枫这边也想打探古枚那边的动向？
原本，他也不会反应的这么快，可谁叫古枚已经给他预热了呢？
“昨天晚上剧组饭局上倒是见到了一次，不过，花哥的戏份才刚开拍，我还没能亲眼见识。”
“花哥是老前辈，你要多向他学习。”
为什么张枫的话，让吴迪有一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她为什么会打听花哥的消息？
该不会，张枫也是花哥的粉丝吧！
“主要是，你要摆正心态，记住，你是换皮剧组的人，明白吗？”
“张导的意思是，让我多打听夫子剧组那边的消息，告诉你？”
张枫略有些尴尬，这个小子，反应倒是挺快的，嘴巴也挺快。
许多事情，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出来，就不好看了。
虽然不好看，但是张枫也没有改变主意。
消息她还是要听的，而小小群演吴迪，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双面间谍。
…………
一场莫名其妙的采访，耽误了吴迪许多的时间，他都不敢仔细回想距离跳崖戏的deadline还有多长时间。
不管怎么说，只要今天能跳了，就算过关。
为了提速，抠门破产群演还特地花费巨资租了一辆电动车。
骑上了电动车，小风一吹呼呼的，吴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和小花们对了一段戏，吴迪承认他也有点飘飘然，多亏这劲道的小风，把他吹醒了。
女明星是好啊！
上一世他还是有名有姓富二代的时候，都没有能力泡上这种等级的女明星，现在却能近距离接触，说说笑笑，说句心里话，不心痒痒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呢，这些美女也不要妄想他的身子。
他可是身背巨债，谁看上了他，就要和他一起偿还20亿，这个条件一出，估计美女们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是浪费了吧。
脱离了换皮剧组那个狐仙洞，吴迪本以为能喘一口气，老老实实的把任务给完成。
却没想到，夫子剧组这边情况也不乐观。
他才刚一到位，就看到不远处，煎饼和花哥站在一起，看到他过来，纷纷挥手致意。
尤其是煎饼，还搞了个法国礼节，特别夸张。
这什么情况？
昨天饭局上，煎饼不是说今天没有他的戏份吗？
难道，是专门为了来看他的？
“哟！”
“小吴！”
“听说今天有你的重头戏，我和花哥就来看看。”
吴迪要跳崖的消息，早就已经在剧组传遍了，倒也不是古枚多嘴，完全是道具布景上的大变化，让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瞒也瞒不住。
看到吴迪，花哥立刻扳起了脸孔。
昨天晚上回到酒店，他是一晚上都没睡好，他是个负责任的演员，虽然在内娱电影圈，颇有些水土不服。
但是他还是想尽力把电影演好，而到目前为止，这个小小青年吴迪是第一个向他提出建设性意见的。
夫子的精神世界！
听起来特别玄妙的一个词语，深奥的让他都不知道应该从何处入手。就像吴迪之前说到的，夫子这样的伟人，我等凡人，如何能把他的内心世界揣摩的清楚明白？
于是，花哥就想到了一个简便的方法，至少架子要端起来。
他的招牌笑容是他的魅力所在，但是，身为一个夫子，肯定是不苟言笑的。
花哥的冷脸虽然造成了吴迪的一些困惑，但是，他绝不会想到，花哥的变化全都是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
山崖就选在屏岩洞府的边缘地带，高度适中，山崖下已经做好了完善保护措施。
接下来，威亚师把绳索固定在吴迪的身上，开始对他进行强化训练。
“你先跳几步试试。”
威亚师是个体格很壮实的花名力哥的人。
威亚系上身，吴迪还挺新鲜的。
上一世看过那么多的古装片，武侠片，虽然知道都是假的，却也感觉神乎其神。
“力哥，这个东西看起来还挺粗的，不会穿帮吧。”
“放心吧！”
“我做的道具，设计的动作，还从没穿帮过。”力哥很有信心，他可不是内娱那些半路出家的货色。
做道具，吊威亚，人家是专业的。
好好好，专业就好。
吴迪放心了，就算是那没脸没皮的系统也只是说让他演一下跳崖戏，可没说让他真的跳崖。
“上上上！”
“下下下！”
“保持平衡，注意角度！”
实话说，力哥的专业性确实是毋庸置疑，知道吴迪是新人，以前从来也没有拍过威亚戏，便带着他在空地上训练，特别热心。
就是吴迪的这个表现，实在是令人咋舌。
为了让他尽快适应，力哥还在水泥地上铺了棉垫子，给他做个缓冲。
一上一下之间，呜呜哇哇的声音不绝于耳，力哥很无奈，果然爷们的脸和爷们的胆是成反比。
长得一表人才的这么一个小子，胆子怎么比姑娘还小？
“小吴，你到底行不行？”
“人家思思都比你强。”这话说的没错，想当年，思思刚出道的时候，就拍摄了青年岳家将，广受好评。
那里面需要吊威亚的戏份可不少呢！
从来也没有听见人家小姑娘叫苦叫累，更没有害怕两个字。
“行，力哥，你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行！”
虽然嘴上说的轻巧，但是这个身体上就是跟不上啊！
两腿打颤，小心脏也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幸亏这段戏份只是拍摄他跳崖之后就摔伤了，并没有台词，也不需要做什么武打动作。
要不然……
吴迪都开始被债主追杀了，这段戏也拍不成。
威亚下降，吴迪再一次落地。
力哥迎上前，吴迪本来就来晚了，古枚留给他们磨合的时间也不多。可是看吴迪的状态还是不太行。
“怎么样，可以拍了吗？”古枚终于派人来询问，吴迪跺了跺脚：“没问题！”
“现在就去！”
“快看，那小子来了！”
煎饼叔的小眼睛眨了几下，给人一种幸灾乐祸就等着吴迪倒霉的感觉。
好歹也是个角儿了，没他戏份的时候，躺在酒店休息不好吗？
顶着大太阳也要来凑热闹，难道是为了看吴迪出色的表现吗？
为了给他加油喝彩吗？
当然不可能啦。
虽然是自己看中的新人，但煎饼也有一种稍微扭曲的心态，我越是器重你，就越是喜欢刁难你。
这种心态，很危险呐，感觉像某种纯情少女。
花哥也竖起了眼珠：“小后生一定要小心，我的研究成果还要等着和他探讨嘞。”
煎饼：“花哥，你也喜欢哲学？”
花哥：“不，我是思想家。”
第二十一章 都是假新闻
在万众瞩目之下，吴迪终于来到了预设的山崖拍摄地。
拍摄地前面围了好几层的人，吴迪还在缓缓向目的地进发，好怕怕，这些道具稳不稳呐。
电影行业兴起的这百余年来，因为劣质道具发生的事故也不少，他吴迪不会这么倒霉吧！
“哥不会一不小心死在这里了吧！”
系统：“别担心，没还清欠债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这个世道真是没有好人走的路啦！
催债的比催命的还恐怖！
“跳吧！”
“为了积分！”
吴迪做出了英勇就义的模样，好像革命义士一般，前方就是断头台，哥一往无前！
“你可来了，磨蹭什么，难道你恐高？”古枚显然有些着急了。
吴迪连忙否认。
“你先站在这里，熟悉一下地形。”
“记住这个圆点，这就是你的起跳点。”
古枚扔下了几句话，就跑去和群演沟通了。
吴迪看着四下的情景，陷入了沉默。
“力哥，我们不是要跳崖吗？”
“这是个啥？”
就在吴迪的面前，一个土台之下，只有一个面积比较大的土坑，土台与土坑之间，大约只有十级台阶这么高。
就在土坑里，还垫着棉垫，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就叫……跳崖？
才这么一点高？
这样的系统能承认吗？
不算数吧！
力哥摆弄着威亚，正在给吴迪找一个比较好的角度。
一会还有一场追逐的戏，威亚需要先卸下来，等需要的时候再固定好。
“就是这么拍啊？”
“你还想怎么拍？”
“这边你做一个跳崖的动作，我们需要一个高度差来拼接镜头，之后的高山背景就交给绿幕组，做一个后期的效果就行了。”
听说这个小子在恒店也漂了三年，怎么连这点行业习俗都不懂，现在谁还真拍实景打斗啊！
尤其是古装片。
在阵阵诧异之中，吴迪在奔跑，吴迪在喊叫，身后追兵脚步急促，他来到了山崖边。
这个时候，古枚喊了一个咔，道具组迅速到位，腾开之前就准备好的场地，重新系上威亚。
摄像机就位，吴迪重新摆好了奔跑的姿势。
前方就是虚拟山崖，他跨了出去！
…………
扑通一声！
吴迪降落到了棉垫子上，毫无悬念，根本没有一点难度。
随之，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跳崖戏任务完成，获得50积分，账面欠债19亿9千9百85万元。
“你只说我还上了多少钱就行，差的这么多，就不需要把数字全都说出来了。”
数字摆的多，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听到这一长串的数字，吴迪更头疼了。
“神秘大礼包已经到账，请回家查看。”
什么狗屁大礼包，谁稀罕？
还需要回家查看，莫不是痰桶，尿壶？
“这个大礼包值钱吗？”
“可以兑换积分吗？”
到了今天，吴迪才彻底领悟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的道理，比起要命的积分，钱又算的了什么？
要是卖了他自己能换20亿，他根本不会考虑，绝对答应。
“不能，但是宿主若陷入贫困，系统并不阻止宿主变卖礼物。”
难道，这所谓的礼包还是实物？
“下一个任务呢？”
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还没有到发布新任务的时间，请宿主耐心等待。”
什么耐心等待？
莫不是又在憋着修补系统bug吧。
等待发布新任务的间隙，吴迪也没闲着，以他的资质，现在能在两个剧组轧戏已经算是不错了。
花费400巨资，买了一张恒店旅游团的套票，他打算把几个片场的大致情况探查一下。
对于原主来说，这片混迹了三年的地界，当然并不陌生，但是，吴迪打算用他全新的视角观察一下这里。
有了积分打底，吴迪现在也有点底气了。
这几天他就赚了几万块，这些钱，对于生活来讲，可以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不过对于兑换积分来说，就是杯水车薪了。
所以，吴迪并没有把这些积分都上交给系统。
不到万不得已，钱还是留在自己手里靠谱。
至于那个神秘大礼包，说实话，吴迪根本就不感兴趣，又不能兑换积分，要他何用？
…………
“老林，这是怎么回事？”
“换皮剧组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
“难道还真想换了我？”
倪一烘把电脑屏幕转向经纪人，换皮换角的词条下，各种消息铺天盖地。
有照片，有采访，还有小道消息，甚至导演张枫也现身了，俨然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而他这个名副其实的男一号，却对这样的事情毫不知情。
“他们想干什么？”
“把我当孙子耍？”
倪一烘气急败坏，盯紧舆情这本来是经纪人的分内事，结果居然现场的新闻都出来了，团队这边还懵懂不知。
害的他在摄影棚里耍了一天的剑，这不是犯贱吗？
老林也很震惊，其实，他比倪更早看到这些消息，只是，承认了这些消息，那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工作失职，所以，他这边一直压着呢。
倪现在看到的，已经是被他清理过的残迹了。
“你先别急，我去联系一下。”
过了一会，老林便回来了，他的表情竟然很轻松，这让倪稍稍松了口气。
“都问过了，全都是拼接的假新闻。”
“李制片说了，今天剧组闯进来了一个媒体，不是之前有合作的，冲进来就采访，还把几个演员凑在一起拍了几张照片。当时为了剧组宣传，演员和导演都没有拒绝，谁知转头他们就炮制出了这种新闻。”
“全都是谣言，不必理会。”
“真的都是谣言？”
一条接着一条的新闻，有图有真相，倪一烘还是很不放心，毕竟，做贼心虚嘛。
放了几次鸽子，又表现的不好，导演会对他有意见也是很正常的，但是在他的认知中，张枫是个很识时务的人。
他自认为，他的表现，尚在可容忍的范围之内。尤其是，他的背后还有巨大的商业价值，岂是吴迪这种替身上位，毫无影响力的新人可比的？
不过，凡事就怕万一……
“老林，我们这边临时想了一个公关的办法，你们那边能不能配合一下？”
一般来讲，演员和导演的关系只发生在片场，片场之外，涉及到其他的商业宣传也好，新的安排也好，都是由副导演或者其他什么人来和艺人的经纪人联系。
换皮剧组这边，副导演是明珠来的，除了拍戏，其他的事情基本上是不操心的。
于是这些帮着张枫挡枪，运作的事情就都交到了李宽的手里。
这也没什么错，李宽在业内的资历深厚，人脉也广，关键是办事圆滑，兜得住底。
“需要什么配合？”
“我这边要看看日程安排。”
假新闻是剧组这边泄露出去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总归错在剧组，为了表示态度，倪这边不会一口答应。
“我们想在片场再安排一个采访，需要倪到场辟谣。不需要表现的太多，只要说几句话就行。”
李宽的语气很谦恭，都怪这个热爱突发奇想的女导演，害的他还要和经纪人赔不是。
“这个啊，我还要和艺人对一下，你们就等着听我们的消息吧。”
什么东西？
竟然还吊腰子！
老李当制片这些年来，就从没见过这么不识抬举的人！
岂有此理！
放下了电话，老林那边也气愤的很。
谁不晓得他们这是想炒新闻？
把他们耍的团团转，居然还想要配合？
开什么玩笑？
第二十二章 女助理GET
“欢迎您来到恒店影视城，接下来我们将前往明清宫殿群。”
原主似乎对这一片宫殿非常熟悉，当恒漂的那三年，不是在演大铠，就是在演鬼子。
所以，这几个古装剧片场，他都很熟悉。
遗憾的是，原主的足迹只遍布在宫苑的外围，内里那些依照原样复制的宫殿还从来也没进去过。
可怜呐！
就算是买个套票，转一圈也好啊！
这等奢侈的话，也就手握五万元大钞的吴迪说得出来，对于原主来说，那点做群演的工资，应付每月的开支都费劲。
哪里有时间游玩？
或者他还应该要感恩，在恒店男性群演的生存状态还是要比女群演好几分。
不管是古装侍卫士兵还是手撕鬼子的各种戏剧，都需要大量的男性群演，只要你能吃苦，大部分都可以混个温饱。
女群演就不一样了，有的时候，一个月都混不上三五个戏，所以，在恒店，能够坚持下来的女群演，数量非常少。
不过，吴迪的面前就又出现了一个。
“是你？”
“你给我过来！”
正在吴迪欣赏景色的时候，停靠的公交车又上来了一个乘客，不看不知道，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了。
穿了便装的晶晶，显得干练了几分，当然了，她的长相，甜美还是更多些。
“是你？”
“你也来旅游？”
晶晶是个自来熟，虽然吴迪的表情不是特别友好，她也没介意，反而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今天没戏？”
“不扮宫女了？”
在恒店，女群演需求量最多的就是各种宫女，侍女。
晶晶把包放到一边，很是坦然：“不扮了，我总也得歇歇。”
“怎么样？”
“我看，这几天你混的不错嘛，都当上男一号了。”
这是什么眼神？
在嘲笑他吗？
“什么男一号啊，不过是临时顶替发个新闻而已，你可别听信那些网上说的，都是假的。”
“再说，我被他们拍到，还不都是拜你所赐，那都是你的杰作。”事情结束后，吴迪反复回忆当时的情景，要不是这个小妮子在他身后推了一把，他根本就不会栽到摄像机前。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颇有几分狡黠之感，该不会她也是暗藏玄机吧。
“我看张导挺喜欢你的，你何不努力一把，把男主角拿到手？”
“在恒店，想一夜爆红的人多到数不清，像你这样的，还真是少见，你难道不想红？”
“当然想红，只不过，男主角那边合同都已经签好了，我觉得，张导不会因为我毁约，赔偿可不少呢！”
说到赔偿，就想到了钱，在上一世，区区百十万，他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现在可不一样了，跳一个山崖都赚不到十万块呢！
“这你不必担心，你就跟着导演的意图走就是了。”
“我对你有信心，我觉得，你一定能红，我的眼光一向很好。”
“既然眼光这么好，怎么不想个办法让自己赶紧红起来呢？”看年纪，这个晶晶应该还比他小个两三岁的样子，正是女演员的好年纪。
晶晶噘着嘴，表情非常可爱。
“跟你商量个事呗。”
你看，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吧。”
“就是吧，”一向快人快语的晶晶，关键时刻，居然还结巴起来，这让吴迪更加觉得，她是心里有鬼。
“你缺不缺助理？”
“我想给你当助理。”
啥？
助理？
老子连经纪人还没有一个，这就混上助理了？
等一下，要是有了助理，他是不是还得发钱？
“你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就这么几个戏，还都是没什么酬劳的那种，找什么助理啊！”
“太费钱了！”
按照恒店现在的市场价，一个助理，怎么样一个月也要给5000元，这是多大的一笔开销。
再说，他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他一个光棍，也没有多少活动可参加，要什么助理啊。
每天能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多跑几个片场就已经算是好日子了。
“不，不费钱。”晶晶匆忙摆手：“我给你打个折扣，每个月3000元，怎么样？”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折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也没有为什么，主要是吧，我一个女孩子，天天跑群演，日夜颠倒连轴转，我也累了。”
“所以，我想找一份清闲一点的工作，但是，在恒店里找工作，不是群演就还是群演，尤其我还是个女孩子，我看你最近的趋势不错，很有上升的空间。”
“等你拿到了换皮剧组的男一号，到时候，肯定需要一个助理帮你安排行程，照顾生活起居，找我不是正好吗？”
“我看你在恒店也没有什么朋友，难道你已经有人选了？”晶晶的表情有几分失落，几分期待。
吴迪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在这个恒店，目前能和他称得上是朋友的，也就是大飞哥，不过，大飞哥那壮硕的外表，指望着他照顾生活，是不可能了。
相比之下，当然还是眼前的小晶晶更可爱。
“你真的愿意半价给我当助理？”
“当然。”
“说到做到。”
这世上还有这般倒贴的女孩？
难道是觊觎上了他的美色？
吴迪上下审视着晶晶，这么可爱的一张脸蛋，就算是有阴谋诡计，他也不会亏的。
一般情况下，明星的助理都不会要求颜值，干活麻利，头脑清楚就足够了。
很多助理甚至在外貌上都是一般般，这样走在明星的身边才会凸显他们的英俊帅气，婀娜漂亮。
像是晶晶这种颜值的，绝对不是3000块就能请到的。
“你要真的想做助理，要价还这么便宜，我好像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这样吧，等换皮这部戏敲定了，我要真的能当上男一号，我就请你当助理，行不行？”
“你再坚持几天。”
“那可不行。”晶晶立刻翻脸了。
“你不知道做事情要有备无患吗？我就算是给你当助理，也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吧。现在趁着你手里的业务少，上手是最容易的，等到真的当上了男一号，我再临时抱佛脚，肯定抓瞎。”
这个小丫头，还头头是道的。
“你不会是连3000块都不舍得给吧！”
“夫子剧组那边不是也给了你几万块吗？”
“夫子剧组那边的事情，你也知道？”吴迪眉头一跳，就知道这个小丫头，没那么简单。
当场被抓包的感觉，真的不太美妙，晶晶的停顿是显而易见的，像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显然不应该卡壳。
“我当然知道了，我这种小群演，从来都是在几个剧组乱窜的，消息最灵通。”
“可是，我在夫子剧组没见过你啊！”他已经看出她的不对劲，却还是想诈一诈她。
“群演人那么多，你怎么会都见过。”
“好了，到底成交吗？”
一股欲盖弥彰的感觉，肯定有鬼。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是答应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蛋，尤其是美女的便宜更是不能推辞。
反正他是爷们，又不能吃亏。
骗财？
他没有，只有欠债20亿。
骗色？
好像吃亏的也不是他。
“成交！”
两人击掌，这笔亏本的买卖就算是做成了。
“不过，丑话要先讲在前头，我这边可不提供衣食住宿，都需要你自己解决。”
“你要是实在有困难，再来找我，我可以接济你一点，不过，你也知道，我还没有接到一部正经的戏，手里也不宽裕，你不要抱着过高的期待。”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穷人。”
“你放心，房子我早就租好了，都是给了一年的房租，一时半会不会露宿街头的。”
原来是不需要付房租，在某种程度上，吴迪算是理解了晶晶的做法，在恒店，其实生活成本并不算高。
在几种主要开销之中，租房子算是一个大宗，只要解决了这个，在恒店，一个月有一千块就可以应付吃喝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韩晶晶。”晶晶伸出了手，露出了粲然一笑。
“我叫吴迪。”
这就算是结成战略联盟了！
第二十三章 视频一下
旅游一圈，居然收获了助理一位，简直是重大收获。
他把这个喜讯告诉袁大飞，大飞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高兴。
“我还想给你当助理呢。”
重色轻友！
一米八五的壮汉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些许忸怩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有趣。
“你怎么能请别人？”
吴迪哈哈一笑，喝了口啤酒：“人家小姑娘一直恳求我，况且要价也非常合理，我也不好不答应吧。”
“说到底你就是贪图美色。”大飞认定了，吴迪就是没安好心。小吴简直是冤枉死了。
就当时的情况，换做他袁大飞也一样抗拒不了韩晶晶那纯真的眼神，总得给她一口饭吃。
“不过，大飞哥，我确实有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大飞现在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有了竞争就有了干劲，可不能被个小丫头抢了头功。
“我想查一下这个韩晶晶。”
“查她做什么？”
“我总觉得，她不像是做群演的，大飞哥你是群头，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另外几个群里，有没有叫韩晶晶的。”
“这个没问题，群演的资料，群头那里都有，应该不难查到。”
“不过，你查她做什么？你怀疑她要害你？”
吴迪摇摇头，不甚肯定：“害我，应该不至于，但是我总觉得，我和她相遇，不是偶然。”
“而且，她的行为举止也不像是天天跑剧组的，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既然你怀疑她，你还答应让她做助理。”大飞实在理解不了这个行为，与其给她作恶的机会，还不如让他老袁来呢。
群头当了这么多年，各方面的业务他都熟悉，在恒店人脉也广泛，保证能把小吴他的事业打理的清清楚楚。
“这你就不懂了，就是因为怀疑她，才要把她放在身边，要不然谁知道她要捣什么乱？”
“只有让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吃饱喝足，大飞就在沙发上睡了，自从吴迪有了大戏，这位兄弟几乎就天天往他家里跑。
放着三室一厅的大居室不住，偏偏要来和他挤着。
大飞的意图，他也明白，不过也是想提前投资，占一个萝卜坑。
所以，看到晶晶当了助理，他心里也不痛快，不过，他大可不必如此，经纪人的位置还是留给他的。
他吴迪自从穿越过来，也没能认识几个新朋友，经纪人却一定要选择知根知底，有工作能力，值得信任的人。
举目四望，也就只有大飞最合适。
既然认定了大飞，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大飞也好让他安心，当然是钱的问题在作祟啦。
助理几千块就可以打发，那是因为助理做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是，经纪人就不同了。
走人脉，搞应酬，这些都是经纪人的活，也就是说，供养一个经纪人，不只需要给工资，还得给业务经费。
以吴迪现在的水平，工资勉强够用，可是，业务经费就拿不出了。
还是不能给大飞太高的期待，
把他的胃口养大了，就不好了。
喝多了就尿频，吴迪打开厕所门的那一刻，系统居然叮的一声响了起来。
“神秘大礼包，请查收。”
咦？
还有这个东西？
差点都忘了。
这个地方选的还真是别致，味道够冲的。
放在马桶盖上的包裹，上面竟然还写了明晃晃的系统两个字，这是什么鬼畜系统？
打开包裹，吴迪更崩溃了。
这竟然是一套定制西装！
“喂，你在吗？”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你就不能给点实惠的？”
比如小钱钱什么的，一套定制西装至少几万块，有这个钱，直接打卡上多好。
至少可以给大飞发点工资。
招呼了半天，系统才堪堪开口，声音还透着一股敷衍，像是感冒了似的。
“西装怎么了？”
“这不正是你需要的吗？”
“眼看就是男一号了，出席个活动不需要行头的吗？”
“穿的破破烂烂的，丢系统的人。”
“这不必你操心，我要是有需要自己会买。”
“这东西能不能退了？”
现在吴迪也摸出经验来了，想要用礼物换钱，系统是不会答应的，至少从系统这里直接拿钱是不可能的。
退能不能行？
这关乎将来那些所谓礼物的去向问题，等了很久没有回答，果然是不能退。
“你就别再挣扎了，就你那抠门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看到，给你几万，你也不会舍得买西服，快收着吧。”
瞧他这个语气，真是不能听。
哥也不是没见过世面，高定西装哥以前不知道有多少套，穿都穿不过来。
要不是顶着巨债，又何必如此？
早就有多少花多少，潇洒生活了。
等了一会，系统还是没有发布新任务的意思，吴迪也就只能作罢。
刚想休息，手机就又响了。
“小迪迪，我是你煎饼哥。”
“煎饼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煎饼虽是老前辈，能被他时常提点确实是好事，不过，一向严肃的他，突然这样热情，还是让吴迪有点消受不起。
“给你我的QQ号，我们加个好友。”
“一会视频一下。”
啥？
两个大老爷们，为啥要视频？
有什么好看的？
好像并没有这种必要，吴迪不否认，一瞬间，他的思绪就飘向了不三不四的方向。
难道，要哲学了？
不管怎么说，老前辈的要求，你也不好拒绝。
摄像头打开，煎饼的脸居然变小了不少，吴迪严重怀疑他是开了美颜。
“哎呀，小迪迪，我还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哲学。”
天啦撸！
果然是哲学！
吴迪紧张了半天，他那点哲学墨水也是半瓶子晃荡，一点也不牢固，煎饼一看就是个有点墨水的演员，这要是被他问住了，看出了破绽，就掉价了。
却没想到，这次的话题还挺轻松的，虽然话题也还是围绕着哲学，但却并不是谈论正经的哲学理论，而是专注输出各种哲学家的八卦。
从萨特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再到加缪是不是万人迷，波伏娃明明是女性学家，为什么还能容忍萨特的花心等等问题。
这倒是让吴迪松了口气，哲学很复杂，但是哲学家的风流韵事倒是一点也不复杂。
侃来侃去，时间就这样匆匆流过，幸亏明天夫子剧组没有他的戏份，否则他都担心要误事。
第二十四章 我要解约！
“煎饼哥，您戴的这块玉坠，有年头了吧。”
“看起来像是老货。”
虽然摄像头的清晰度有限，但是，吴迪还是看出来了点端倪，煎饼本来有点困了，一听这个话，登时眼前一亮。
“可以呀，小子！”
“有眼力。”
“那你猜猜看，这块玉，是什么年代的？”
煎饼把玉坠摘下来，凑近了摄像头。
“不会是民国的，应该是清末的。”
“对！”
“太对了！”
“这镜头这么模糊，你都能判断的这么准确，你真是有点本事。”
“是光绪年间的。”
煎饼叔把玉坠戴好，接下来就是他的长篇大论，什么他是从哪个摊上淘来这个大货的，什么他是如何砍价赚了一大笔的。
吴迪只能感叹，他居然没有说是雍正年间的。
“诶，小迪迪，你这两天有时间吗？”
咦？
煎饼叔亲自来介绍？
难道又有大戏？
“有，当然有。”
“我不过是个小群演，一天也跑不了几个剧组。”
“非也，非也，我听说，你在换皮剧组都要当主演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谦虚。”
“这就不合适了吧。”
为了佐证消息的准确性，煎饼还特意拿出手机，给他把新闻稿过了一遍。
吴迪两眼一黑，谁能想到，张枫还真的把这些新闻发出去了？
她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
这一下，整个恒店不是都知道这件事了？
感觉有点玩大了。
“哥说笑了，那些都是坊间传闻，为了宣传电影才故意这么说的，不能当真。”
“你看，明天就没有我的戏，哪有男主角空档的。”
“哥快说说，有什么好差事介绍。”
煎饼搓了搓下巴，沉吟道：“确实有这么个差事，不过不是演戏的，你愿意来吗？”
“就在夫子剧组。”
“愿意，当然愿意！”
现在系统也没有新任务发布，他也没有积分扣分的压力，有前辈大佬愿意带着他混一混，有什么不愿意的。
拍着屁股就上了。
“好！”
“就喜欢你这年轻人的痛快劲。”
“明天一早，你就到秦王宫一号片场，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就把摄像头关了，还下线了。
吴迪尬在那里，这个煎饼，说了半天，到底是什么差事，能说清楚点吗？
…………
翌日清晨，换皮剧组的临时办公地。
导演张枫带着副导演及一众剧组人员全都已经就位，按照张枫的要求，李宽已经把今天要开放剧组接受媒体采访的消息散了出去。
经历了昨天的那一场闹剧，各大媒体早就闻风而动，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换皮剧组要开媒体会的消息，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恒店。
好家伙！
这位女导演，火力很猛嘛。
精彩大戏，一波跟着一波，真希望她拍出的戏份也能像她的日常生活如此drama，如此高潮迭起。
“老李，倪一烘怎么还没来？”
“你确定已经联系好了吗？”
你看，女人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明明是她在给李宽出难题，现在反倒着急起来，这种破事是那么容易就能办好的吗？
“这个，昨天确实已经联系好了，谁知道他又迟到。”
其实，倪迟到纯属正常，你摆了人家一道，用人家的人气炒作，过后还想利用人家跟着你辟谣。
现在有点脾气的小明星，谁能咽的下这口气，所以，虽然张枫急的口干舌燥，李宽却表现的很平和。
唯一难处理的，或许是场下的这些媒体记者。
到处都是大炮话筒，场内人头攒动，记者们的眼睛，好像是盯紧了猎物的鹰隼。
他们的镜头通通对着张枫，而接下来，只要倪一烘一到，他们就会立刻给他送上最强的关注。
虽然这场名为辟谣，实则炒作的媒体会是张枫一手炮制的，但是也要控制成本。
于是，两位小花是没有到场，张枫就想让当事人倪一烘出来给她说个话。
当然了，以当今内娱的态势，只是倪一个人也足够调动媒体的关注度了。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倪还是没有到场，这让张枫也有些坐立不安。
早知道，就应该把次方和思思也叫上，总不至于冷场。
倪一烘迟迟不到，为难的还有老李。
雷导是指望不上了，以他的官话水平，根本无法和媒体进行有效沟通，这来回应酬的活，就全都压在老李一个人的肩上了。
会场里面他是待不下去了，干脆出来迎接倪一烘，他当然也不傻，一直都与经纪人老林保持着联系。
老林可是口口声声倪一烘要来的，要不是有这个热火罐抱着，老李也不会把媒体会开起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老李心里渐渐的不安起来。
想想这个倪一贯的做派，他就觉得，确实有点悬。
毕竟，是放过很多次鸽子的人了，谁能说的准，他今天就一定会来？
万一，这位爷要是再放了鸽子，恐怕里面的那位大导演，当场就得炸。
“咦？”
“那是……”
“来了！”
李宽一路小跑就来到了张枫的身边，伴随着他的脚步，倪一烘帅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会场。
真是千呼万唤呐！
刹那间，摄像机全都指向了他，他是所有镜头的焦点，而冷脸许久的张枫也终于露出了一个笑脸。
倪一烘状态自如，入场之前，还亲切的为媒体摆了几个pose，方便他们出通稿。
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张枫也放心了。
算这个小子有点眼力。
“各位媒体朋友们，看到大家都如此关注我的事情，我非常高兴。”
倪一烘没来之前，张枫已经做了简短的开场白，这时，自然是倪一烘先开口了。
这个小子肯来就不错了，张枫也没有再刁难他。
跟着倪一烘一起到会场的老林，脸色却一直不好看，一会青。一会绿的。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今天呢，正好有这么一个机会，大家都聚到了这里，我也有一个消息要发布。”
嗯嗯！
说到重点了！
张枫频频点头，并且示意礼仪小姐给倪一烘递了一瓶水。
倪看也没看一眼，他把话筒拿近，清了清喉咙。
“快！”
“摄像准备好！”
“对准倪一烘。”
“借此机会，我要向大家郑重宣布，我与换皮剧组正式解约，从今以后，正式退出该剧组！”
轰！
第二十五章 有四个轮的，谁还要两个轮的？
会场瞬间就炸了。
而刚才还累成狗的李宽，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炸蒙了。
“老林，这怎么回事？”
“你给解释一下！”
“既然他要解约，你刚才怎么也不说一声？”
太可恶了！
解约不可怕，临时解约，还不告知相对人，来到记者会上放炮，这不是把他当猴耍？
刚才两个人至少通了三个电话，他为什么不提早透露个消息，也好让李宽有个准备。
李宽忙着和老林较劲，会场上，所有的新闻记者都炸开了锅，放了重炮的倪一烘，潇洒的起身，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张枫，就这样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就要退场。
蜂拥而至的记者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松的就离开，迅速围拢了上去，各种问题花样百出。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
不管是什么刁钻的问题，倪一烘都闭口不谈，而他的保镖似乎早就对今天将要出现的混乱局面有所准备，一阵推搡，就从人群的包围中退出了会场。
接下来，他迈着匆忙的脚步，踏进了保姆车。
一群记者从场内追到了场外，又从场外折返回来，倪一烘跑了，现在能指望的新闻焦点，就剩下剧组人员了。
当然不能放过。
看倪一烘的表现也知道，这个重磅消息，他事先并没有和剧组商量过。
这也很正常，解约就等于是和剧组彻底掰了，提前通知一下，是给他们准备的时间吗？
可以说，自从换皮开拍，今天，在这个媒体会上，这是倪一烘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先斩后奏！
管你们怎么想！
导演呢？
制片呢？
出来个说话的！
当大队人马返回会场的时候，这才发现，前排桌椅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不管是导演还是制片，全都不见人影。
趁着他们去追赶倪的时候，张枫就带着剧组人员撤了。
记者们扑了个空，如何能依。
他们可都是憋着要抢个大新闻的，必须要完成任务。
当然了，也有那些坚持不住的，早早的收拾了摊子就走人了。
提前走的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新闻呢，反正是拍到了，稿子也可以尽早写出来。
所谓娱乐新闻，拼的就是一个速度，既然没有什么更多的题材了，那就抓紧时间把稿子发出去，说不定运气好的，可以搏个第一。
而那些没走的，也在忙着各自锁定目标。
空荡荡的会场里，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收拾桌椅的，捡瓶子的，打扫卫生的，到处都是人。
记者们迅速涌上来，话筒举好，还像模像样的支起了摄像机。
“大爷，导演他们都跑到哪里去了，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一个眼镜小妹举着话筒，有模有样的，大爷正在忙着捡矿泉水瓶，看到她手里还攥着一个，一把就夺了过来。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赶紧把瓶子都给我，别浪费了！”
这些年轻人，就知道整这些没用的。
“大婶，剧组人员走之前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啊。”
“就是那个年轻的女的，挺漂亮的，坐在中间的那个，好像挺高兴的样子，笑呵呵的就走了。”还是收拾桌子的大婶，性情和蔼，好沟通。
不过，她说的话就让记者们更迷惑了。
坐在中间的漂亮女人，那不就是张枫吗？
男一号宣布解约，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一个运营不好，说不定整部片子都要泡汤。
投资打水漂，项目也进行不下去，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疯子！
…………
换皮剧组闹翻了天，而引起这一切巨大变化的始作俑者，群演吴迪，对这一切还浑然不知。
“还别说，有了电动车，这行进的速度就是快！”
被系统嘲笑抠门之后，吴迪痛定思痛，斥巨资买了一辆电动车，一手的，崭新的。
主要是考虑到，从今往后在恒店也算是混开了，有一辆速度较快的交通工具，往返各大片场也方便些。
再者，他还考虑到了小助理晶晶，人家小女孩也不容易，为了给他当助理，还主动降薪。
这样的善人，到哪里去找？
身为一个体恤下属的好老板，吴迪便打算从今往后，不管去哪里，只要是晶晶陪同，他都会用电动车载着她一起。
彻底摆脱自行车的束缚，这也算是员工福利了。
今天的约会是煎饼叔的单独邀请，又和拍戏没关系，吴迪也就没有联系晶晶。
昨天两人已经留下了联系方式，晶晶说，只要他有要求，一个电话，她随叫随到。
本来嘛，助理的工作就是打理艺人的日常起居，相当于生活秘书，韩晶晶现在应该是和吴迪形影不离才对。
不过，谁让她命好呢？
摊上了吴迪这么一个善心的老板，不止没有要求她随叫随到，还允许她比自己上班还晚。
当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吴迪如此宽宏大量，那都是因为人家小晶晶人长得漂亮可爱，关键还要钱少。
“吴总，你到哪里啦？”
“我过去和你汇合。”
在电动车上驰骋的吴迪，绝对不会想到，大清早的，晶晶就会主动打来电话。
让他好一阵吃惊。
“不必麻烦了，今天没有拍摄任务，我就在宫殿区里逛逛，你忙自己的吧。”
“我有什么要忙的？”
“我现在是你的助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没有自己的事。”
“快点告诉我你的方位，我去接你。”
美女的要求总是那么让人无法拒绝，吴迪半推半就的把地址发给她，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人家煎饼还在秦王宫那边等着他呢，这个丫头，这不是耽误事吗？
“这里这里，你往哪边看呢！”
吴迪闲闲无聊，都想找系统出来唠唠了，按照他的推断，晶晶绝对不会到的很快。
手握五万巨款的他吴迪还只是电动车阶层，晶晶那种三千块还都没有拿到手的，必须是两个轮的自行车。
却没想到，五分钟不到就接到了她的电话。
吴迪巴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目标，经过了晶晶的指点，吴迪这才终于有了发现。
“你居然有车？！”
虽然只是日系普通代步车，但那也是四个轮子的！
“怎么了，我早就说了，我要来接你，你以为是骑着自行车来吗？”隔着车窗，晶晶的笑眼更加闪亮了。
竟敢开嘲讽！
那还客气什么？
有四个轮的，谁还要两个轮的？
第二十六章 不少了，两个积分呢！
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吴迪就把电动车扔下了。
“没想到，你还有车，你这个助理算是找对了！”
“那当然，早就告诉你了，找我你吃不了亏。”
“去哪里？”
“秦王宫一号片场。”
“那不就是夫子剧组租用的地方吗？”
“好啊，去拍戏居然还瞒着我！”晶晶佯装嗔怒，吴迪赶紧否认：“没有的事，今天没有我的戏，是煎饼哥找我去的，可能有别的差事。”
啧啧……
也不知道煎饼看到晶晶会是什么想法，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群演，居然就带上助理了，派头还挺大的。
韩晶晶的驾驶技术完全超出了吴迪的想象，小丫头，车开的挺稳的，而且，路况也熟，很快就直达了秦王宫片场。
这边吴迪联络了煎饼，不多时，就看到了煎饼热情的身影，晶晶一惊：“没想到，你的面子还挺大的！”
“业界传闻，煎饼叔一向不苟言笑，居然还能亲自出来接你。”
吴迪除了呵呵，还是只能呵呵。
“说不定是因为我的戏好。”
哎，总不能说，是因为诗歌和哲学吧。
“还行，时间刚刚好。”
吴迪感觉，作为新人他应该早到一点，却没想到是掐着点来的，而煎饼居然也没生气。
这让吴迪不得不相信，这位严肃的先生似乎真的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偏爱。
秦王宫一号片场的大宫殿区已经被围起来了，据煎饼说，今天要拍摄的是花哥的重头戏，就连他这个第一男配都清闲了。
穿过前方的拍摄区，煎饼把吴迪带到了后方的道具准备区。这期间，他也瞟了几眼晶晶。
“这位小姑娘是……”
“煎饼哥，我叫韩晶晶，是吴迪的助理。”
“挺好！”
“一看就是个麻利的姑娘。”
晶晶是个自来熟，主动回答的同时还捞到了煎饼的一个握手，而煎饼，也破天荒的对她评价挺高。
这还真是……
有些人的亲和力，果然是开挂级别的。
“小迪迪，我看你对古玩好像很有研究，该不会有相关的从业经验吧。”
几个人边走边聊，自从吴迪准确的说出了玉坠的年代，煎饼对他的推崇就蹭蹭蹭的上了好几个台阶。
“我哪里是什么从业者，只不过是小的时候，邻居有懂行的，教了我几招而已。”
煎饼点点头：“没关系，几招也够用了。”
“大家看看，我给你们找来了个帮手。”
没过多久，吴迪就被领进了一个两进的院子，地上散落着各种金银铜器，还有些木制品，虽然看起来有模有样，但是离近了还是可以看出都是假货。
不过，质量还可以的样子，就算是造假也应该是用了心的。
“吴迪，这位是道具师崔云龙。”
“小崔，这是小吴，我们这部电影的配角。”
道具师？
难道，煎饼想让他在这里做木匠活？
“你不是缺个帮手吗？”
“小吴对文物就很有研究，能给你提点意见。”
啥叫有研究？
煎饼叔，你还真是擅长信口开河。
你们这个电影是春秋时期的，那在考古行当都是久远的年代，我这么一个半瓶子水晃荡的业余选手，还指望着能给别人指点呢？
“不敢当，不敢当，其实，我对先秦的东西根本就不懂，要我看，这里的道具已经相当精致了，绝对的高水准，哪里还需要我指点。”
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没有斜坡也要自己创造斜坡往下滑，要不然，架上去可就下不来了。
…………
吴迪都快缩到乌龟壳子里了，煎饼却毫不领情。
“小崔，你别听他谦虚，他绝对有实力。”
“你们今天做的是什么？”
“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说是帮吴迪找差事，其实，也是满足煎饼自己的业余爱好，本来他就喜欢研究古玩。
不过，道具组的人都很忙，就算他偶尔到这里转转，人家也是专注制作道具，根本没什么时间搭理他。
于是，煎饼就找到了吴迪。
这小子在剧组，大小也是个配角，戏份也不多，清闲的时间不少，把他带到道具组，走走看看，还能陪他聊天，不失为一个解闷的好方法。
吴迪当然是不知道煎饼叔真实的想法，但是接下来，煎饼的话却具有十足的吸引力。
“其实，你不过是在这里帮着挑一挑错误，鉴定一下，有些道具是到时候镜头要重点给特写的，要是出纰漏被观众抓包就不好了。”
“又不是让你自己去做道具，这个活轻省的很。”
“况且，又不会让你白干，古导说了，只要你在这里时不时的盯着点，就给你这个数。”
煎饼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吴迪整个人都抖擞了。
他想猜20万，但又怕煎饼啐他。也就保守了。
“两万块？”
“这么多？”
煎饼点点头：“小迪迪，这你还要感谢我，都是我向导演推荐的你，也省的你平时没戏拍，在恒店瞎转悠了。”
“我听说，你的戏份还在修改当中，最后能有多少还说不清，古导这边肯定是希望你随叫随到的，这里有个差事多好。”
“有戏的时候你就拍拍戏，没戏的时候就过来帮个忙，两边都有工钱。”
人家煎饼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你要是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
不过，是骡子是马，还要拉出来溜溜。
虽然煎饼替他吹得天花乱坠，道具师小崔却根本不相信。
哪里拉来的临时工，居然就说懂古玩，说不定又是哪个导演演员家里的亲戚，跑到这里混饭的。
今天道具组这边主要做的是古代兵器，虽然夫子这部电视剧涉及的打斗场面不多，但是因为主要的故事还是在宫廷里展开，所以，也需要数量不少的古代兵器。
春秋战国时期，古代兵器的主要原料都是铜，分量重，携带并不算方便。
而且，这个时代几雄争霸，战争虽然多，但规模其实并不一定很大，武器装备也完全不能和后来的铁器时代相比。
所以兵器还都是以古朴简约造型为主。
夫子的道具组还是很靠谱的，几乎把当时流行的几种兵器都做了复制版本。
吴迪在几种兵器里走了这么一圈，忽然目光定在一处。
“这个青铜剑，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煎饼兴冲冲的冲上来，特别激动。
就知道这个小子行，道具师就没有那么兴奋了，虽然不屑，却也还是走过来了。
只是从眼神再到动作，每个地方都透着不满。
“这个青铜剑，剑柄部分应该多做一个铜环。”
“这是什么意思？”煎饼不解。
“春秋战国时期的刀箭，还没有刀鞘和剑鞘，那个时候的长刀也好，长剑也好，都是直接挂在使用者的腰带上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那个时代，这个东西会特别流行。”吴迪拿起了一枚带扣。
“铜剑铜刀都是要靠铜环系在腰上，才能随身携带。”
“所以，我认为，为了能更真实，这里可以再焊上一个铜环。”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懂行的！”
刚才小崔还对吴迪充满了怀疑，一番话过后，已经对吴迪的实力全面信服。
夫子是古装片，还是大型史诗古装片，需要的道具数量特别多，而且种类也很多，作为首席道具师，小崔这边基本上是纵览全局的这么一个定位。
他平时动手也不多，主要的工作都交给团队，他这边负责出图样和检验。
东西做得多，时间要求的紧，难免有疏忽的地方，吴迪提出的问题，正中他的下怀。
“快点，拿去修改一下！”
“煎饼哥，你是从哪里挖出这么一个大家的？”
“真是厉害了，两万块，是我们赚了。”
趁着吴迪去检查其他道具的当口，小崔偷偷把煎饼拉到了一边，煎饼闻言，哈哈大笑。
“我给你找的人，错的了吗？”
“这可是我的知音，你别刁难他，少给他安排点活，工资导演那边会给结算的。”
“你就放心吧！”
“这样的大家，我供着都来不及，怎么会刁难。”
“就是不知道，我们给的这点钱，人家看不看得上。”
小崔实在是担心，这个小小的剧组，容不下吴迪这尊真佛……
某迪：两万块呐！
不少了，都可以兑换两个积分了！
第二十七章 羊毛两边薅
“你怎么才出来，快看，你的春天要来了！”
与吴迪不同，韩晶晶对古玩那是一窍不通，她跑来凑热闹，完全是已经把助理这个职业当成了本职工作。
虽然这一个上午，她也没能给吴迪提供多少帮助，但至少，她也合格的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有车一族的晶晶，为吴迪省下了一大笔买车的钱，简直就是吴迪的大恩人。
身为恒店里戏最少，钱也最少的女群演，晶晶是从哪里淘来了这辆车，吴迪根本就不想多考虑。
反正呢，这个小妮子肯定是别有所图，他只管收割好处就罢了。
“什么东西？”
“又有新消息了？”
晶晶抱着手机吭哧吭哧笑的热闹，吴迪当然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给你，你自己看。”
“倪一烘解约了？”
我的个亲娘嘞，怎么会有这种事？
难道连老天爷都在帮张枫？
晶晶猛点头：“对！”
“是在媒体会上临时宣布的，我敢打赌，他肯定没有提前和剧组商量。”
“这一波快拳，打的真是漂亮！”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晶晶的座右铭，要说在恒店从来都不缺能搞事的人。
看到了倪一烘的表现，晶晶这才觉得，她的那些手法实在是过于小打小闹，能人多了去。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干？”
虽然这件事对吴迪来说是重大利好，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啊？
燃烧自己，成全别人？
倪一烘是蜡烛？
“他主动解约，就要给剧组赔偿吧，据我所知，他的片酬还没有全部收到呢。”
两人上了车，吴迪打算到换皮剧组去看看，虽然张枫已经说了今天没有他的戏份，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露个面。
“这你就不懂了，剧组吃不了亏。”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韩晶晶和张枫都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李宽很疑惑，自从媒体会上回来，张枫就捧着个茶缸子笑个不停，其他人都愁死了，媒体的询问电话接也接不完，就这样，这位大导演居然还笑得出来。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没心没肺好呢？
还是发了疯好呢？
“他自己主动解约，又不是我们逼他的，我们不过是发个宣传的通稿，又没有说真的要换角，他信以为真，自己撂挑子，这关我们剧组什么事？”
“可是，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先起诉我们索赔的。”
这一类的官司其实也不少，虽然是艺人主动解约，但是他可以挖掘合同中的不规则条款，借以捞剧组一笔赔偿。
或者，以剧组这边先放出风声为由，倒打一耙是剧组先解约，他不过是顺势而为。
只要他愿意这样做，差不多也可以找到一些漏洞，反正，一场诉讼是免不了的。
到时候，拖累的就是换皮剧组，说不定，官司不结束，这边电影都不能上映呢。
张枫倒是一点不着急，悠闲的看着剧本。
倪一烘走了，吴迪就可以顶上。
这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没费吹灰之力，这件事就这么成了。
该怎么说呢？
说不定这倪一烘就是换皮的小福星。
“怕什么？”
“他只是口头这么说，书面的合同不是还没解吗？”
“想解约，也没那么容易，不拖几个月就别想完事。到时候，我们片子也拍完了，档期都排好了，还怕什么？”
“他不是要告吗？”
“那就让他去告，法庭审理那都是有流程的，每走一个流程，至少一两个月，我们拖得起。”
虽然李宽觉得，这件事特别的悬，不过，张枫是导演，影片的最终决定权都在她这里，他这个制片主任也没什么好说的。
倒是有些事情要提前注意一下。
“张导，投资人那里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
金主爸爸，那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把金主爸爸惹恼了，这部片子才真算是泡汤了。
“投资人那里当然不能敷衍，就按照实情说，我们已经准备更换男一号，虽然是新人，但是演技出色，外形条件也好，如果投资人对他的号召力有疑问，我们这边可以提前配合宣传。”
“不管是拍视频还是做采访，都没问题，小吴是新人，时间有的是，李哥，你一定要把投资商稳住。”
老李呵呵了，大炮放出去，你现在想起来要稳住了？
“导演，吴迪来了。”小王跑进来报信。
“消息还挺灵通的嘛。”张枫看到吴迪，立刻夸了一句。
“女朋友？”她扫了一眼身边的晶晶，晶晶连忙否认：“张导，我是他的助理。”
“以后，剧组要是有什么安排，可以先告诉我一声，我帮他统筹。”
张枫眉头一皱：“你又接到新戏了？”
不是只有两个戏吗？
还需要统筹？
“煎饼哥那边给我在剧组找了个打杂的差事，有时也要去看一下。”
我的男一号，居然还要在夫子剧组打杂？
张枫顿时不乐意了。
“这边已经定了你当男一号，那边的差事就推了吧。”
真是无语。
当了我张枫的男主角，还要什么夫子啊！
再怎么样，夫子那边也是大牌云集，吴迪能捞到的充其量就是个小小配角。
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的道理都不懂吗？
“张导，这个恐怕不行。”
“那边到底也是煎饼哥给介绍的差事，都是老前辈，人家的好意我不能推辞。再者，您不是还让我盯着点夫子剧组的进度吗？”
“我要是把那边的戏份推了，不就打探不到了？”
张枫一愣，对啊，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那你就两边兼顾，好好干。”
“你小子有福气，一边是换皮的男一号，一边是大戏的主要配角，那边的戏要是演得好，我们这边的热度也能上去。”
“反正我们是不亏！”
古枚：好家伙！
都算计到了我的头上，羊毛两边薅啊！
第二十八章 这是什么骚操作？
首都，天鹅湖别墅区。
知女莫若父。
虽然张枫不肯听从老张的教导，独自组局拍电影，但是，身为父亲，也还是不能对女儿不闻不问。
自从换皮剧组在恒店正式开拍，导演老张就一直在关注着剧组的新闻。
从一开始的选角，他就很有意见。
全都是当红的小花小生，一个压阵的都没有，这样的片子，质量如何保证？
这些年，电影市场越来越蓬勃，票房收入也是一年比一年高，各种投资大举涌入了电影市场，也造成了很多乱象。
对于这些老一辈的导演来讲，这既是机会，更是冲击。
一般来讲，大投资商不会只给钱，不收割利益，而这个利益的表现方式，要么是单纯的只分红，不过多的参与电影制作。
但这样的活菩萨已经越来越少了，煤老板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
现在最通行的一种方法就是，我出钱，你也得捧我推的人，借由人来实现更大的利益收割。
这些年，老张也没少接受这样的投资，不过，他毕竟在业内有极好的口碑，又有江湖地位，他的电影，主演可以自己亲自选，你要来推人，可以，必须达到基本的要求才可以。
除此之外，他也会选用一些老戏骨来做支撑，不让整部片子的节奏太往下掉。
在老张看来，张枫的行为就是在不靠谱的边缘反复试探，最后是一定要失败的。
失败了好！
就该让她长点教训。
一开始，看到各种新闻满天飞，老张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巴不得张枫铩羽而归，这样以后，她要么就换个别的事业做做，要么就跟着他在片场好好的磨炼。
可是，今天，老张坐不住了。
“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她要拍的电影？”
老张还用不惯笔记本电脑，守着一个大台式，气哼哼的咆哮。
老张的妻子是个旧式的，特别贤良淑德的女子。
看到老张生气，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年轻人嘛，跟你的路数当然是不一样的，何必动肝火？”
“现在不是还没拍出来吗？”
“等看到成片，你再教育她也不迟。”
张夫人扫了一眼屏幕，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小枫，实在是太任性了。
这样干，恐怕老张这一关她是不容易闯过去了。
“等她把成片搞出来，圈里的人还不都让她得罪光了？”
对外呢，是张枫自己撺的局，实际上，这里面也有很多人是看在老张的面子上才来帮她的。
结果她弄一个男主角，今天这样，明天那样，到底是哪样，也定不下来。
这样耍来耍去，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去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回来一趟！”
张夫人很无奈，这种得罪人的差事，怎么总是要她来干。
“电影拍摄一天也耽搁不得，还是再等等吧，过些日子就要过节了，到那个时候，剧组也会休息几天吧。”
这对父女，只要一见面，那必然是世纪大战，这样的大战，当然还是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你别想袒护她。”
老张没有给妻子面子，反而指着电脑屏幕：“还有这个人，也让她一起带来，我倒要看看，她找来的，是何方神圣！”
…………
叮！
系统发布新任务。
“不是说最近没有任务了吗？”
“怎么又来？”
谁还没有个脾气了，鉴于经常被这个系统坑骗，吴迪也就没有一开始那么客气了。
“拍摄一段武打戏份，需要过招30以上，获得100积分，限时一个月，任务失败将扣除积分。每过一天，将扣除3个积分。”
“成功完成任务，有神秘大礼包相赠。”
系统的声音很无情，显然根本就没有把吴迪的抱怨放在心上。
“等等，一天就要扣3分，我要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才完成任务，不是要倒扣90分？”
“合着就算完成任务，最后也只能得10个积分？”
“账不是这样算的，只要你能提前完成任务，积分就会大大增加。”
艹0系统！
又阴我！
那还等什么？
抓紧吧！
武打戏，能去哪里找一段呢？
换皮剧组那边一时半会的还指望不上，虽然那边也有战争戏份，但是毕竟还是爱情片。
武打都是点缀，更不可能有长段的30招以上的戏份。
那么夫子剧组？
更不可能了！
以古枚导演的调性，跳崖戏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加武打？
估计根本就没有考虑过。
整部电影应该还是以文戏为主，想要找到大段的武打戏，还是要尽早另寻他法。
“大飞哥，这些日子你辛苦了，这是给你的工资，钱也不多，你先收着，这几天我要是挣得更多点了，我再给你。”
虽然武打戏很着急，但是吴迪还是先把酬劳给大飞送来了，相比不知道在背后搞什么鬼的晶晶，大飞是实心实意的帮他。
总不能让人家一直付出，没有获得，这样人心就要散了。
大飞当然是照例推辞：“你这是看不起哥。”
“哥在恒店混了多少年了，还能在乎这点钱，你就老老实实的拍戏，等你出了名，我的那一份，你想赖也赖不掉。”
“不不，大飞哥，我也不能让你白忙活，钱也不多，你留着，就当作活动经费，我知道大飞哥不缺钱，不过，这是我的心意。”
“你要是不收下，我都不好意思让你一直帮我做事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再推辞就有些故作姿态之嫌了。
“那我就先收下了，不过，你事业刚起步，要是有任何需要，只管和哥说。”
“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吴迪看着大飞把钱放到了一个小箱子里，似乎并不想动用的样子。
“对了，还有那个韩晶晶，她确实是正式的群演，三号群那里有她的备案。”
“不过，我听三群的群头说，这个韩晶晶在群里不是特别活跃，一天到晚也不见她冒头抢戏，好像并不缺钱。”
规矩是这样的，恒店这边群演进入群头带领的QQ群，也需要自己抢戏，一般情况下，当天晚上会公布明天的新戏，需要的人数等等信息。
这些消息公布出来之后，就需要群演们主动报名，以排名先后来录用，先到先得。
而据三群的群头说，他对韩晶晶并没有太深刻的印象，只是在群里确实有她的注册信息而已。
群演的收入都很低，只要有新戏，往往都是削尖了脑袋争抢，韩晶晶居然一点也不积极，这只能说明，她不缺钱。
吴迪点点头，这倒是没错，一个没什么戏拍的小群演，居然还能有车代步，这只能说明她有钱，不必为钱发愁。
晶晶的条件，比他还要强啊！
果然有问题。
虽然倪那边还没有正式解约，但是，张枫这边已经把吴迪当成了正经的男一号。
为了让他呈现出最好的状态，张枫决定，认真的给吴迪搞一搞造型，从化妆，再到戏服都需要改进。
男一号的衣服都不合体怎么行？
吴迪兴冲冲的骑上了电动车，还没发动，就接到了张枫的电话。
这是着急了？
他赶紧接起来：“张导，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情耽搁了，我马上就到。”
“不必了，行程变了，你就在家里等我，换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我去接你，一起飞首都。”
啥？
飞到哪里去？
首都？
没听错吧！
不拍戏还跑到首都去，这不是耽误时间吗？
一天就是三个积分。
这不是亏大了！
这都是什么骚操作？
搞得人家很紧张。
她不会是有什么想法吧！
第二十九章 见家长？
从恒店出发，到萧山机场，一路北上，吴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张枫回到了首都。
其间，不管吴迪怎么打探，年轻的女导演就是不肯透露真实内幕。
不只是不肯透露，这一路上，张枫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
没办法，她不肯说，吴迪只能自己揣摩。
张枫的祖籍当然不是首都，但自从识字起，就一直跟着老爹混迹首都圈。
现在当然是在首都安家了，首都圈里大佬云集，各种人脉，小枫枫不会是善心大发，打算带着他挺进首都圈吧！
妈呀！
天上掉馅饼了！
赶紧接住！
下了飞机，小枫枫也没有给吴迪倒时差的机会，拉着他一路就往目的地赶。
直到上了自家的汽车，张枫才开始向吴迪透露详情。
“知道我为什么带着你回家吗？”她的语气很冷淡，充分表现出她对回家这件事，兴趣不大。
尤其是还要面对一向不和的父亲。
“回……回家？”
“不是去酒局吗？”
吴迪一下子被打蒙了，这个张枫，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好端端的一个清丽美人，就这样拐带他这样的无辜纯情大帅比想干什么？
还要一上来就带回家，人家完全没有准备好不好！
“去酒局做什么？”
“不过你说的也对，老头子喜欢喝酒，你说不定真的要陪他喝两盅。”
“我还能见到张老？”
太震撼了！
张枫叹了口气，果然是个人就觉得，老张的要求奇奇怪怪。
“岂止是能见到，你还是老头子钦点的，是他说要见你的。”
小吴的脸部在扭曲，五官纠结到一起。
“为什么啊？”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他这样的小虾米是如何入了老张的眼，不会是劝说他家女儿不准用他吧。
“我怎么知道？”
“老头子的想法，一向刁钻古怪。”张枫拢起肩膀，说到她的名导父亲，颇有几分不屑。
“本来呢，我也可以不告诉你，搞一个突然袭击，不过，想到老头子的脾气，就觉得还是应该提前通个气。”
“我可警告你，不要因为是老头子点名要见你，你就沾沾自喜，老头子的脾气那是又臭又硬，这次叫你一起过来，肯定是为了换皮电影的事，这件事我们是怎么处理的，你也清楚，老头子是绝对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的。”
“到时候，你可得替我一起扛。”
张枫的表情完全表现了此刻她的内心，这不就是你吴迪应该做的吗？
作这些妖蛾子，还不都是为了让你当男主角。
只要你还想当男主角，那就必须和我共患难。
吴迪他……当然是愿意当男主角的！
“没问题。”
“导演，包在我身上，张老要骂就让他骂我好了！”
都是爷们，脸皮厚，不怕这个。
吴迪纯良的眼神，让张枫羞愧的无地自容。
挨骂？
那当然是轻的。
老张可不是个只动口不动手的人……
随着汽车越开越远，时间越来越长，吴迪感觉危险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了。
欧式住宅，三层别墅，花园泳池，稀稀疏疏的高档住宅映入眼帘，都在提示着吴迪，他已经进入了豪宅区。
不得不说，这样的豪宅，才是他应该住的地方，上一世，在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事业有成。
从一开始，他就是含着金汤匙降生的，对这种奢侈的生活非常熟悉，反而是日复一日的恒店漂泊生活对他来说简直是陌生的不得了。
现在，再次来到豪宅区，他安之若素，一点也不紧张。
“你也不用太紧张，毕竟你是客人，老张不会一上来就动手的。”
老张可是个火爆脾气，万一开了门就给某人一个突然袭击，那就不太好了。
总不能因为你是名导，就可以随便打人吧。
吴迪挥挥手，特别潇洒：“张导，这都是小意思，我相信，张老一定不舍得打我。”
这么有信心？
想到吴迪这一路的神奇操作，张枫便忽然有了一种没有这小子闯不过去的火焰山的感觉。
吴迪很欣慰，幸亏系统赠送了他一套高定西服，穿着这一身去见老张，还算有面子。
“小枫，回来为什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汽车才刚刚开进院门，张夫人就迎了上来，时间这样刚巧，绝对不是因为夫人能掐会算。
看来，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很长时间了。
张夫人年逾五十，已经有了老态，但是那种气质还是摆在那里，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韵。
而此刻，夫人不再是红极一时的大明星，也不是躲在名导身后默默支持的贤惠夫人，而是一位母亲。
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提前说有什么意思？”
“让老张有时间准备打我的工具吗？”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余光扫到了还在车里的吴迪，张夫人便悄声说道：“这就是你选中的新的男主角？”
“是啊。”
“不是老张要见他吗？还神神秘秘的，他有什么事不会自己给我打电话吗？”
老张和小张那就是一对别扭父女，一般情况下，尤其是老张这边，是不会主动联系小张的。
张夫人就是那苦命的传信人。
“你闹的动静那么大，你爹能不着急吗？”
“那些投资人都被你吓跑了吧！”
人员的变动不必担心，总是能攒起来的，最关键的，当然是钱。
“哪有的事，好得很。”
“总之，你小心点，别再惹他不高兴了。”
“这件事，就是你做错了。”
张夫人指着张枫的鼻子，板着脸提出了警告，张枫却嘻嘻哈哈的，想也知道，肯定是没有放在心上。
张宅占地颇大，母女两个在花园的这一边说话，花园的那一边，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老张并没有被惊动。
马上就能见到在内娱呼风唤雨的张导了！
刚才的吴迪一点也不紧张，现在的吴迪那是非常紧张。
为了安抚吴迪的心情，张夫人一路上都笑的非常和蔼，她越是笑，小吴就越是觉得瘆得慌。
为了吸引火力，来到门前的时候，张夫人一个箭步就挡在了前面。
第三十章 LET'S 艺术
“老张！”
“女儿回来了！”
喜气洋洋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张有多么欢迎张枫似的。
以老张的脾气，他会亲自来开门？
吴迪抱有疑问，果然，等了一会，迎来的是保姆阿姨。
而老张……
平视范围内，没有出现他的身影，视线向上，终于看到了他。
只见身形瘦削的老者，端正的坐在二楼，自上而下的审视着来宾。
这就是父亲的权威？
“你还知道回来！”
张枫自从进门之后，就一直抱臂上观，毫不畏惧和名导父亲对眼神，从她挑衅的眼神中，吴迪就能够判断出，这次所谓的见面，最后也还是她获胜。
果然，眼神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之后，到底还是老张先开了口。
张枫没答话，好像这完全是一句废话，就在这时，老张的眼睛却转向了吴迪。
“你就是那个新人？”
要是换做上一世，吴迪根本就不会搭理这样的倔老头，不就是在文艺圈有点名望吗？
在我们资本圈子里，他算个球啊！
老子要是还有上一世的身份，你就是从楼上滚下来给我行礼，我都不爱搭理你。
“张导好！”
“我就是吴迪！”
吴迪蹭蹭几步就跨上了楼梯，说着就把老张的手给握住了，天天扛摄像机的人是不一样啊！
这个手，虎口的地方都是老茧。
突然的行动，让老张完全没准备，整个人都弹了起来，那些虚无缥缈的架子，也维持不下去了。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人家年轻人这么热情，你也不好再绷着脸，老张也是老前辈，这点人情世故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父女之间的矛盾，不应该带到吴迪的身上。
“张老，我不是戏剧院校毕业的，以前我是学法律的。”
“啥？”
“法律？”
“这可是隔行如隔山了，差的有点远。”
演员这个圈里当然不都是科班出身，这一点老张是知道的，这些年，他见过学新闻的，见过学播音的，甚至还有一些体育院校的学生，因为外形条件较好，也能够在圈里闯出名堂。
不过，这学法律的，就……
张夫人见他们聊了起来，便立刻嘱咐保姆去准备饭菜，自己则忙着端茶，拿水果。
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居然能把老张这个暴脾气牵制住。
“学法律的好啊，是正经的差事，为什么不做律师，却跑来做群演？”
在张导这样的老一辈人看来，法律也算是高屋建瓴的上层建筑学科，比较高端。
群演？
基本就和在天桥打把式卖艺的差不多，没什么技术含量，吴迪的做法，完全属于自甘堕落。
“张导说笑了，现在大江南北的律师比恒店的群演还多，这碗饭早就不吃香了。”
老张点点头：“这倒也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张没有明指，但是，很明显的，这句话的对象是张枫。
张枫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也没有怎么想，这不都是为了遵循你的教导才这样做的。”
“我的教导？”
老张都被气笑了。
“换角像烙大饼一样，这也是我教你的？”
“四处散播假新闻，这也是我教你的？”
“你不是说要拍一部成功的电影给我看，让我服气吗？”
“这就是你干的事？”
为了让张枫无可辩驳，老张还特意把那些网上的新闻消息全都打印了出来，现在，老张正一边敲着那一沓纸，一边数落张枫的不是。
“老张，你就算了吧，其实，我换了角，你也挺高兴的，不是吗？”
“要不然，你怎么会让我把他带来。”
“怎么样，快看看吧，我的新男主角，如何？”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虽然父女之间矛盾颇多，但是，张枫也很了解这位倔强的父亲。
要不是觉得吴迪很好，以他那个绝不掉价的个性，绝对不会想要亲自见面的。
老张瞟了一眼吴迪，不屑道：“也就是凑合。”
“哦，凑合呀。”
“那就是很好了。”
张夫人笑眯眯的过来插话，还凑到了吴迪的面前：“小伙子别介意，这个人，他口冷，就是特别看重的青年，他也不会夸奖。”
“来，小吴，吃点水果。”
张夫人特别热情，搞的吴迪不像是张枫麾下的演员，竟然像是上门女婿似的。
也不要怪人家老夫人想歪了，为了能给张枫撑门面，吴迪可是把自己最好的行头都拿出来了。
再加上个人出众的颜值，合体的衣衫，气质那是一骑绝尘。
这样的帅小伙，看起来脾气也不错，哪个丈母娘能不喜欢？
“张导这幅画，是莫兰迪的真迹吗？”
进入张宅，迎面的景观墙上，一副镶了精致画框的静物画，吸引了吴迪的注意。
其实，一进门他就已经看到了，真迹，绝对的真品！
不过，那个时候，父女两人正在对峙，他也不好插话，只能先忍住。
现在，饭菜也安排上了，作为上宾，吴迪还有幸坐到了老张的身边。
老张脾气不好，还是个低气压，这一点，吴迪早就有心理准备，要是一般人，面对老张的冷脸，恐怕也就保持沉默，混过去了。
可是，吴迪不是一般人。
他是欠债20亿的大冤种，只要有赚钱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老张眼前一亮：“小子，你还懂艺术？”
“略通一二，也只是皮毛而已。”
这个小子，还谦虚上了。
老张可不是一个会给你创造台阶，让你顺顺利利下来的那种人。他最擅长的，就是给别人创造难题。
“那你说说，我这幅画，多少钱买来的？”
“老张，这种事情，人家小吴怎么会知道？”
莫兰迪的静物画确实有一种舒缓的，能调节情绪的功能，算是成功的效仿文艺复兴风格的后现代作品。
但是呢，成功的画作，也不一定就值那个价钱。
尤其是这种经常能够在拍卖会上买到的现当代作品，它们真正的价值，谁也说不清。
而它们的价格是如何水涨船高的，却是有迹可循。